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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尾巴处理掉,你亲自去。”
此时定光很不想离开主人,他感受的到主人生气了,这种生气不是歇斯底里的怒吼,也不是阴阳怪气的折磨,而是平静的统筹,安排。
尽管定光再不想去也无法,主人命令优先,定光只能从命。
事情都随着楚衡所想的方向发展,只是身后不免会跟着一阵风雨。
白易的针灸之术已经不能坚持太久了,起先,一日的时光让望舒有四五个时辰保持清醒,但是随着时间一长越拖越严重,还没有得到有效的药方,望舒体内的血液流转随着身体渐渐恢複变得更加快速,白易不得不加大用量,一边下一些安神之药一边施以针灸,还要停了恢複他身体伤处的药物,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尽管疼了些,但可以减缓毒素的流转速度,多多争取些时间。
到现在三日时间过去了,一日中望舒已经没有能保持清醒的时候了,开始整日昏睡,药灌的下去却起不了作用,小川每日除了照顾好望舒就是等待阁主传回的消息。
小川也清楚,这个时候只有阁主救的了望舒了,他能做的只有等待,其实他心里也没底,阁中人人都知道那颗能解百毒的清解有多难得,即便阁主愿意赏下,等望舒好起来了,又该如何向军营衆人解释呢,沈介又不傻,没那麽好忽悠,若不编的天衣无缝,怕是难过此关。
可小川现在最怕的是阁主会选择舍弃望舒,舒大哥是影卫,一旦身死就会暴露身份,届时阁主只要一口咬定影卫叛主,一切都是望舒自作主张,尽管难免会受到陛下责罚,但对于可能会暴露耳语阁的风险来说简直不要太划算。
清解是天下独一份的解药,一旦被拿出来就没有人会不知道这是五殿下楚衡所为,而清解的存放处耳语阁也会随之现世。
一条影卫的卑贱的小命和暗中经营多年的耳语阁,二者相比之下,孰轻孰重,谁人看不清楚,可是没有人能盖棺定论,现在的一切都是未知。
望舒在等,小川在等,沈介也在等... ...
来了,昏黄的烛光照在单薄的信纸上,烛火还被冷风吹得摇摇晃晃,但这都不妨碍小川看清了眼前的字,小川不知道该怎麽说,他也说不出什麽话来,其实无论怎麽选择都会有遗憾。
小川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释然了,起身离开,前往马廄,牵走了望舒常用的那匹马,带着信纸,去取药。
望舒仍旧被强烈的毒素困在睡梦中,还不清楚发生了什麽,而早就蹲守在外的沈介也暗中派人跟上了策马离开的小川,这一切都已经开始了,没有人能够组织。
信来的不算晚,但当小川骑马赶路时天已经全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楚衡早有交代还是小川故意为之,他没有有意隐藏自己的行蹤,将自己所作所为完全暴露在了沈介面前,直到来到雁城的耳语阁驻地外才从袖子了拿出来一条黑色的布巾,围在自己脸上。
布巾将小川包裹的很严实,只留了眼睛在外面,由于长途跋涉一身行装也变得有些邋遢,松散的发丝随着寒风无情地在空中飘蕩,小川只是随手抓紧塞回头巾里。
沈介的人一路跟着小川来到了雁城,来到了一处类似府衙的地方,虽然地方不大,但周围处处都有机关在警戒,看着眼前的少年拿出了令牌,门内的人便忙不叠的跟上来请人进去,沈介带着人只能留在原处,不能硬闯,沈介也不心急,带着人蹲守在不远处等着小川出来。
沈介从不会贸然出手,每一次动手的前提都是务必一击即中,从不给别人留有余地,这次也是一样,眼看着小川取了东西从房中出来也毫无动静,安安静静地等待小川转身离开后,才派人僞装成小川的样子再次敲门,事实证明,沈介是没错的,房门口的确安装了机关,好在沈介反应快,在那人还没来得及发动机关时便将人拿下,带人闯进去。
沈介没再跟着小川,他的目的从来不是真的要望舒的命,对于沈介而言,望舒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只安心的处理落在他手里的这件事。
叶落了,风停了,雨却要下了。
可惜被困在睡梦中的望舒还对于这即将到来的风雨一无所知。
房门被从外面打开,发出吱呀一声,小川临走前白易还待在这里,等他回来,白易已经没了蹤影,也好,事情总该缓缓,小川想。
药已到手,小川也没那麽急了,关上房门将外面的寒气紧紧隔绝,缓慢地走到床前,看了看昏睡着的望舒,面色中透露着难以言喻的神情,不知该为他高兴,还是为他悲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