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臣日日上奏请求严惩楚衡,他身为皇帝,应该按律令形势,严惩不贷,可是他不仅仅是皇帝,他还是一个哥哥,对待犯错的弟弟,他是不是可以给弟弟一个改过的机会。
楚御伸手摸了摸身下的龙椅,这把龙椅象征着权利,也代表了枷锁,将楚御紧紧绑在了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
窗口习惯性的没有关上,任由风雨侵袭,一杯热茶适时地递过来,楚御没擡头,看了眼茶盏,随手拿起来喝了,即便是不看,楚御也知道会是谁,相伴多年,仅是气息就已经无比熟悉了。
定光和望舒虽然都是影卫,单两人截然不同,定光心思细腻,洞察人心,即便是远远看着他就感受的到主人深深的忧虑,外面在下雨,主人是在担心五殿下吧。
两人在那晚过后没人再提起过那件事,不约而同地忘掉了,定光还像从前一样偶尔说上一两句话,现在他也想安慰安慰主人。
“主人,要属下去王府传个话吗?”
楚御闻言侧过身子,微微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定光,语气漠然:“怎麽,想去五殿下身边的了?”
定光被主人阴郁的话吓得僵住了身子,口中确没敢停顿:“不是的,属下绝无此意,属下失言,主人明鑒... ...”
楚御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明知定光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说了你想做的事情,但他对于定光插手别人的事情总是说不上来的恼怒。
“下去吧。”
定光哪里还敢多言,一心都在责怪自己口不择言,五殿下的事情也是自己能插嘴的,此番怕是又惹主人不高兴了,定光本也没指望着主人会对他另眼相待,更何况还出了那夜的事,现在主人还能将他留在身边,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不想再惹主人不满,以后还是不要说话了... ...
少说话,多做事。
这是定光在紫光殿时教习常用来教训他们的话,定光一直遵守的很好,许是那夜主人的放纵,让他松懈了。
楚御坐在窗前,看着雨散云收,还好没有很久,楚御心里默默地想。
时辰一到,李伯就扶着楚衡赶紧回房间,叫了齐知送来热水,让楚衡先沐浴暖暖身子,免得风寒。
望舒看着被李伯搀扶走的主人,先上前搭把手却被主人躲开了,望舒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看了看还没离去的何公公,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目光。
何公公也是个善人,先前再三提点这个傻乎乎的影卫大人,这会也不会吝啬。
“望舒大人,想做什麽就要努力去做,东怕西怕是没有结果的。”
说完,就转身走了,没等望舒给他一个回应。
望舒踏过王府大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义无反顾的走进来,走到昨晚偷偷看主人的门前,这次他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进来,跪在了屏风前,等待主人沐浴。
他没有守在门外,是因为他担心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进来了。
望舒常年一袭黑衣,即便是血渗了出来也极难辨别,更何况现在他浑身都湿透了,根本分不清雨水和血水,望舒的伤口没有好全就长途跋涉,风雨交加,心力交瘁,一根筋都紧紧绷着,等待着他的主人来为他松一松弦。
疼痛和疲惫抖不能将望舒打倒,唯独除了主人冷漠的态度。
“还来做什麽?”
沐浴过后的楚衡并未将衣装穿戴整齐,而是少见的只着了一袭素色里衣就出来了,望舒隔着屏风看,像是掉落人间渡劫的仙子。
齐知给楚衡準备好汤药和药膏服侍在他身边,就像从前望舒这样服侍主人一般,可是望舒看着眼前这一幕,现在却不敢再想,主人有了伺候的人,自己的存在怕是可有可无。
强烈的生存欲让望舒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毫无脸面地祈求着主人,只求能留他一点点位置就好。
“属下,不,罪奴... ...罪奴自知自己罪无可恕,但求主人责罚,主人怎麽罚都好,属下都受的住... ...只是,求主人还能让罪奴留在
您身边... ...”
望舒顿了一瞬,怕被主人一口回绝,连忙接着说:“主人不想看到罪奴,罪奴可以不再做影卫,罪奴可以做府里的小厮,下人,杂役去看门,挑水砍柴,擦地喂马,罪奴保证绝不会出现在您面前,碍您的眼,罪奴什麽都可以做,只求主人能留下罪奴... ...”
“口口声声都是主人,还记得我说过什麽吗?”楚衡声音沙哑,却丝毫不显得弱势,不过短短两句话,却要将望舒逼上绝路。
*
“你叫我什麽?”
“主人,属下... ...”
“你还知道,你叫我主人,主人是什麽意思,只是个称呼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