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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凄凉地望着不远处主人的背影,垂落在一旁的手,擦着地面向前方伸了伸,又收了回来,手上沾染了灰尘,在自己身上蹭了蹭,想将灰尘擦干净,只是来回蹭了两下,手上其实已经没有什麽灰尘了,只是望舒也没再伸出手。
髒了的手,就算是擦干净了,也不配再触碰主人了。
看热闹的人已经没那麽多了,但来往路过的人总是会看上两眼着每日必备的戏码,只是今日又多了一个人,普通老百姓们不知道望舒的身份,议论纷纷,谣言四起,说什麽的都有。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二人,望舒这样常年经受训练的影卫,原本什麽尊严,脸面都不在乎的,在跟随了主人这麽多年后,再次被抛在人前被人指指点点都会感到难堪,那,主人... ...
在他没有赶回来的时候,主人都是这样一个人承受着这些不怀善意的目光,主人该有多难受,那些人的目光,言语,像是刀子一般字字句句都戳的他心如刀绞。
望舒心疼他的主人,更痛恨他自己。
即便楚衡日日都用最好的伤药,但是也经不住这样日日折腾,前日的伤还没好,今日就又添新伤,齐知的伤药再怎麽好也没那麽快见效。
楚衡身体虽然看上去并未大碍,但是这样日日折腾,精神上和身体上都饱受折磨,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第 49 章
更雪上加霜的是,天公不作美,才过去不到一个时辰,天空中就传来阵阵雷声,彤云密布,满天阴云。
就好像老天爷都看清了现在的局面,迫不及待的要给两人增添一些悲情色彩。
大雨倾盆而下,银河倒泻,来得措不及防,路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全然没了方才烟火气十足的街道,转而被替代的是湿淋淋的空旷。
可被罚的楚衡却不能趁着雨色回避,别说是皇兄亲口下令的责罚,就算是皇兄允了他避雨,他自己也不会愿意,常年被规矩礼教教导出来的人,刻在骨子里的观念让他根本不会去想要反抗,更何况现在楚衡一心都是想让皇兄消气,哪里顾得上自己。
同样的,望舒也不会动,直勾勾地看着楚衡的背影,一点都没被大雨影响到,反而是何公公和李伯两人看着急得团团转。
何公公还算稳重,面上再心急也不会乱来,尽量将自己的身子靠外站站,尽量帮五殿下挡挡风雨,而李伯向来是最心疼楚衡的,知道他旧伤还没好,担心他又受了风寒,也不顾大雨滂沱直接跑回屋里取了伞来。
撑着伞站在楚衡身后,原是想让楚衡少些被风雨淋到,不想楚衡却并不领情。
“李伯,皇兄并未允準可以打伞,退下。”
李伯怎麽说也是从小看着楚衡长大的老人了,对上这楚衡这样的倔脾气真的是心里气的要死,还那他没一点办法,只能是嘴上唠叨,但手上还是一点都不敢含糊,将伞放在了一边。
李伯算是最了解楚衡之一了,知道他向来主意拿的很定,平时再好说话可一旦遇到他的死穴,那就说什麽都没用了,陛下就算一个。
人人都知道楚衡死穴在哪,今天哪怕是下刀子,只要楚御没发话,没人敢劝楚衡回去,可偏偏望舒是个死心眼,眼睛里只有楚衡,完全想不到主人这样做的原因完全在于
陛下的态度,而不是主人自己倔犟。
“主人,不若,您先回去吧,罪奴替您跪,现在雨下的太大了... ...这样下去,您受不住的... ...求您... ...”
李伯和何公公都闻言变色,这话说的太不是时候了,何公公都忍不住提点了望舒一句。
“望舒大人,命五殿下每日跪省两个时辰,这是陛下的原话。”
被提点了的望舒好像真的明白了些什麽,嘴唇微张,想说些什麽,但还是闭上了
嘴,沉默地守着主人。
自始至终,楚衡都没有给望舒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好像真的对他失望了,当他不存在一般。
好在望舒及时闭了嘴,这点小插曲算是勉强过去了,可随着时间渐渐过去,大雨不收反而越来越大,冬日的寒风将阴雨吹落在楚衡的衣角,连膝盖处的衣裳都被浸湿了。
冰凉的雨水没过了膝盖,将本就不够温热的身体催促的更加冰冷,蓬松的发丝也被阴雨无情地打落,贴在脸上,雨水顺着脸颊滴落。
望舒紧紧盯着落下的雨滴,像是一把磨透了的刀尖狠狠戳在他的心上,憋闷在心里,一个字都不敢说。
同样备受煎熬的还有困在宫殿里的楚御,他当然知道没有自己的命令,那个傻乎乎的弟弟是没有这个胆子敢自行起身的,可是他不能什麽都不顾地下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