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棒。”
秦晚插着他,低下来啄了一口他的嘴唇,重新直起身,两手分别抓牢在他的腰两侧,慢慢地磨他。拔到堪堪只剩龟头在穴里,再整根突然冲进底儿。
刚能容下两人的淋浴间热气蒸腾,玻璃上全部被雾气覆盖。
他转回头,微微扬起脖子,看不见,身体反而更敏感,每一次被秦晚蹭过腺点,快感都会打着旋儿冲击上来,终于脑中一片空白,他控制不住张嘴叫出声,痉挛着射出精液。
“老公刚插几下,你就射了?”
秦晚停下来,缓缓从他身体里拔出去,关了花洒,推开淋浴间的玻璃门,回手拽住他,地板上全是水,他还没站直,后背被秦晚的手一压,直接面朝洗手池的镜子塌下了腰。
雾气像一层薄纱,蒙住了这面半身镜。
段景行伸直手掌抹了两下,便从两掌宽的镜面中看见他们两人的脸。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觉着被个镜框圈住的他们像久远年代的结婚照,黑白的,像素不高,右下角还写着‘百年好合’的那种。
秦晚往前一挺,吐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再次进入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两只手撑不住,几次擦着镜子呲啦滑下去,越发感觉扑在自己身上的秦晚像只野兽,撞得他臀瓣都滚烫发麻。
浴室里所有的声音似乎都被放大了。
秦晚动得极快,肉杵凿着他的后穴,一下下,清脆响亮,还伴随着剧烈摩擦带出的嚓嚓水声。
浴室的灯光是暖黄色的。
镜子便也映出同样颜色的光。
秦晚看着这面半身镜,直到他们的脸渐渐又被水雾蒙上,想伸手去擦,身体往前,带动性器一插到了底儿,磨得身前的人伸直脖子,惊叫一声仰起头。
他的手掌扣在镜面上,咣啷一声,起了轻微的震响。
段景行的脸重新在镜子里清晰了,眼神迷离,镜上方的雾气化成水,滑下来,经过镜子里的段景行的脸。
“晚哥……”段景行喊他。
秦晚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大步走回卧室,把人扔在床上,站床边扳起他的一条腿,火急火燎地再次干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景行身前的阴茎随着律动摇来晃去,咬着他的后穴开始不规则地收缩,他的手指搭在段景行腰上,明显感觉到对方紧绷了身体。知道他又要射了,秦晚加快抽插速度,次次刻意蹭过肉壁上方的敏感带。
段景行不再是喘,一声声绵软的闷哼连成线。叫的秦晚满脑子都是他的“嗯啊”,裹着他性器的肉穴偏偏在这时猛地收缩,紧紧夹住他,就那么把他裹射在了甬道里。
段景行轻轻颤了颤,勃起的阴茎也一股股吐出稀薄的精水。
那双眼尾被逼出红艳艳的颜色,秦晚俯身去吻他溢出来的生理泪水,吻他鼻梁上微小的骨节,最后才落在嘴唇上。
软软的,潮乎乎的。
几乎是立即就又兴奋起来。
太阳穴的筋脉一鼓一鼓地跳动,他不顾段景行正处在射精后的失神中,抓着人家的手拢在自己并未软下去的器官上,扣着那只手一同撸动它。
段景行还在喘,唇瓣微微分开,目光涣散,似乎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阴茎没过多大功夫就是完全充血的状态了。
他架开那对长腿,冷白色的皮肤透出淡青的血管,还有漂亮的肌肉线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端好自己的枪,急不可耐地对准那朵肿胀的肉花插进去。
像对这具身体产生了成瘾反应,被开拓许久的松软肉壁一舔一舔地簇拥而上,他立即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
“晚哥,”段景行又开始习惯性地拧床单,说话比叫床还骚,“慢……唔,慢点……”
他贴过去咬段景行的耳垂,脱口而出:“是不是老公的小骚逼?”
段景行无意识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看向他。
秦晚觉着自己大概疯了,他把那两条怎么掰都成的长腿抻直分在床单上,又问了一遍:“是不是老公的小骚逼,嗯?”
呆滞着的段景行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两只手攀上秦晚的后背,将秦晚拉向他,鼻尖几乎相触碰的距离,轻轻咬了咬秦晚的下唇:“是……”
“是什么?”秦晚贴着他追问。
“是老公的小骚逼……”
话音未落,段景行就感觉秦晚拿出要把他劈开的劲儿往死里捅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挺疼,但又不是什么正经疼法儿。
秦晚后背上都是汗,他的手攀不住滑下来,没等掉在床单上,再次搂上去抱他。床发出快散架子的吱呀哀鸣,他的腿根儿止不住地颤,要抽筋了似的。再一次被操射之后,他的神志都快要不清楚了。
秦晚还在那个洞里抽送,受不了对方过于凶悍的体力,他腻腻歪歪地开了口:“晚哥……射了吧。”
几十下飞快的抽插过后,秦晚大发慈悲地拔了出来,端着他那柄湿漉漉的枪,凑上来对准他的脸:“闭眼睛。”
他本能地听从指令,闭上了眼睛。漆黑一片,温热的精液有力地弹射在脸上。他这时才明白过来秦晚干了什么。
虽然是第二炮了,秦晚的量仍然可观。
这个牲口。
秦晚玩了次颜射,段景行发现自己竟然没生气。他伸手抹了下沿着眉毛往下淌的精液,睁开眼睛,发现秦晚还在直勾勾地盯着。
索性不再动自己脸上黏糊糊的精液,放开了看回去,由着对方欣赏他自己的杰作。
精液很稠,一部分挂在脸上,剩余飙太凶的,则黏上了他的头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展览完毕,段景行问:“开心了?”
秦晚点点头:“……开心。”
头发沾上的精液非常不好洗。
后来还是秦晚说这东西跟发胶洗法应该差不多,然后给他头发上糊了一层护发素,再冲水,果然洗掉了。
他洗完澡吹干头发回到卧室,秦晚已经换掉了狼藉的床单。
新床单是米黄色的,看着就让人犯困。
他躺上去,迷糊着眼看要睡着,搂着他的秦晚神经病一样突然颤颤着开始笑,把他的瞌睡虫吓疯了:“笑屁。”
“你睡吧,”身后的秦晚拱了拱,又顶了顶,“我有点高兴。”
他闭上眼睛重新酝酿困意,秦晚这孙子又开始笑,伸手怼了下对方肋条:“傻逼。”
一夜无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醒,段景行首先看到的是挂在卧室窗帘上晃来晃去的大橘猫。
他清了清嗓子,昨晚的记忆忽然海啸一般涌了回来,放得太开,这都是什么不要脸的话和不要脸的事儿!
做了好一番心理斗争,才回过头,看见空的枕边,登时松了口气。
厨房的排油烟机“嗡嗡”响着,他意识到对方在做早饭。
秦晚给他做了打卤面,肉丝滑溜溜的,入口即化。
可能是一晚上体力消耗太多,二人吃了一锅的面。
吃完了不小心对视上秦晚笑意盈盈的眼睛,脸皮有点烫,偏开视线看桌上的空碗:“我帮你洗碗吧。”
“不用,”秦晚指了指猫砂盆,“你去给金百万铲屎。”
他离开饭桌,走向金百万的猫砂盆——只要能离秦晚远点儿,他这个羞耻感就能暂且缓缓。
清理了猫屎,把猫饭碗刷了一遍,擦干,然后有样学样给它扣了一盒金枪鱼罐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百万呼噜呼噜地低头吃,他就蹲旁边看。
厨房推拉门探出一颗秦晚的头:“中午想吃什么?”
金枪鱼罐头的香味飘上来,他回答:“鱼。”
秦晚带他去了海鲜市场。
等段景行发现,这人已经开始跟踪一个穿花布衫的老大娘。
他刚想悄悄问一句‘大娘是不是偷东西了’,一扭头,发现秦晚已经一个箭步窜到大娘身后。
大娘刚跟鱼摊儿老板讲好价,可能价格压太低,磨半天,老板才一脸猪肝色地收了钱。
大娘一让开,秦晚便一阵风儿似的挤上:“刚才那个价给我也称一条。”
段景行生怕老板气坏了直接摔电子秤。
从海鲜市场拐出来,临街有几个卖水果的铺子,有一家卖那种毛茸茸的桃子。这种桃子本地不产,皮薄易坏,运输费高,价格到了水城将近翻了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问,价不对,又凭空翻一番。
秦晚站那儿要挑,段景行拽了他一把:“太贵了,走了。”
黑塑料袋里的活鱼在这时撒欢儿地扑腾两下,秦晚精挑细选地捡了几个软的,称好走了。
到了地下车库,秦晚把塑料袋封口又系了一扣,然后把桃子和鱼连着钥匙递给段景行:“你先上楼,我把车还回去,一会儿到家。”
他没把刀疤刘的车还回去,反而开去了商场。
一楼珠宝柜台连成片,灯光打的要多亮有多亮。
他一个个溜过去,看上一个镶了异形方钻的戒指,问价格,柜姐不直说,先是介绍了这是法国哪位大师的手工款、又细说了大师的生平、获了什么什么奖,然后才报出价格。
再然后,秦晚发现自己买这只戒指的零头的钱都没有。
那原本还算丰厚的30万老婆本儿,给老婆还债用了。
他盯着戒指上闪烁的方钻深深看了一眼,朝柜姐笑笑,转身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家,一开门就嗅到段景行身上那股干干净净的味道。
这人蜷在沙发上,电视机里正播着动物世界,扭头看他:“我把鱼杀好剖干净了。”
秦晚换了拖鞋进屋,黏糊糊挤上沙发,埋头在段景行肩窝儿里蹭:“要哄。”
“哄。”段景行拍了拍他的头,“你把别人车剐了吗?”
“没,”秦晚停顿一阵儿,才说,“我买不起钻戒。”
段景行继续刨着他的头发:“买钻戒干什么?又不保值,你要是有钱买块金坨坨,落魄了还能换钱。”
秦晚抬起头看他:“我不是一直挺落魄?”
“放屁,”段景行说,“我可崇拜你了。”
秦晚:“真的?什么时候?”
段景行抿了抿唇,忍着笑捋他前额落下来的银色挑染:“从第一次看见你脑袋上两绺白毛儿的时候,blingbling的,自带追光灯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媳妇儿一句话哄得心花怒放,秦晚陪着他看了一整集动物世界。
11点半进了厨房,这才发现段景行不仅是把鱼剖好了,下手忒狠,鱼死无全尸,断成好几截——于是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能拯救一下,翻了翻,翻到一包酸菜,便拿它煲了酸菜鱼。
吃饱了段景行搂着金百万在沙发上一起困午觉。秦晚把金百万从人怀里刨出来扔了,刚要把他抬回卧室,放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沙发上的段景行眼睛都没睁,哼哼了一声,拽着身上的小毯子盖住脑袋。
秦晚拿着手机进卧室,关上门才接。
“在哪儿?”
谭潘的声音从听筒传入耳。
秦晚皱了皱眉:“有话直说。”
“我明天凌晨回缅北。”顿了顿,谭潘的声音带上了笑,“跟我一起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跟谭潘还没熟到任他差遣、给他办事的程度。
觉出蹊跷,问道:“为什么要带我?”
谭潘没回答,只是告诉他碰头的地点和时间。
放下电话,秦晚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只是回大本营待两天,谭潘不会特意打电话招呼他。
谭潘这人沉得住气,心又狠,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舍得把自己大本营炸了,重新换地方圈农田盖厂子。
这次估计是打草惊蛇了。
秦晚握紧了手机——假装没接到这个电话,谭潘回缅北,这条线断了,任务失败,他就可以归队。
脑袋里似乎被塞进一面鼓,敲得咣咣震响。
垂下眼,看见上年头的木地板已经有个角翘了边儿。
他一动不动地停滞许久,忽然感觉有一捆线密密麻麻地缠上心脏,等回过神,几乎被束缚得无法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房门被推开都没注意到。
“我得回去一趟,黑妞生了崽,崽崽没断奶……”段景行走进屋,怔了怔,在他面前蹲下,“晚哥,你哭了?”
“困的。”秦晚抹了一把脸,佯装着打了个哈欠,避开和人对视,直接把脸一低埋在段景行的胸口,“我也没断奶。”
“别闹,”段景行推开他,“我真得回去。”
“正好我明天出趟门,”秦晚抬起头,说得轻描淡写,“你把金百万也带回去吧。”
他们一起拆了金百万的猫爬架,猫爬架高有一米八,不拆根本塞不进车里。
又把电动耗子、猫碗、猫粮、猫水壶、猫罐头一样样整理到箱子里,最后把金百万塞进了太空包。
段景行帮着收拾东西时就意识到秦晚这次会出门很久。
车开向他家的方向,秦晚把着方向盘开了口:“鸟巢的房子是租的,租金交到年中,还有三个月,不续了。家具都是房东的,就捡了个金百万,捡到它时到宠物医院检查,已经十岁了,没什么大毛病。”
迟了些,又补充道,“它会玩猫玩具,可能被人养过又丢了,所以特别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哥……”
段景行刚想说点什么,秦晚停下了车,指了指段景行住的那栋住宅楼:“你们这边地库装修,灰大,你拎着金百万从地上走。”
“好。”他拎着猫包下了车,看见那辆白色SUV开向地库,心里莫名流过一阵酸楚。
金百万是只格外温顺的猫,到了新地方,看见黑妞儿的育儿帐篷,也不好奇去打搅,瞄一眼,就自己钻餐桌底下趴着去了。
段景行等了一会儿,不见秦晚上来,想下去帮着拿东西,一开门,正好楼道里的电梯门也开了。
秦晚站在电梯里,朝着他笑了笑。
他帮着把东西一样样摆进屋,拼猫爬架时,发现秦晚眼睛有点红。
一轱辘一段的猫爬架重新立成一米八,出了一后背的汗,段景行摸到空调遥控器。
挂壁式老空调机吭哧瘪肚地吐了一串明显带着酸味儿的冷气。
段景行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又看向秦晚:“好像……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断电,我看看。”秦晚搬了张椅子贴墙放着,踩上去,抬手不知扣了哪儿,直接把外机那一整块塑料壳都轻松卸了下来。
他从空调中间一团电线之间摸出一个带锈迹的长方形铁块,看了看,说:“变压器鼓了。我去买个新的。”
五十分钟后,这人重新进屋,拿着个崭新的变压器和一把螺丝刀,三两分钟就将它安了进去。
安好后秦晚站椅子上看他:“开试试。”
段景行按下遥控器,空调“叮”一声开启,冷风铺面,一点儿怪味也没有了。
秦晚把椅子放回去,洗干净手,出来在帐篷旁边蹲下,看黑妞儿和三只崽。
段景行走过去,和他蹲成一排:“晚哥,你这次是不是要去挺长时间?”
秦晚迟疑了下,点了头。
他把头斜过去:“那回来之后还爱我吗?”
秦晚瞄他一眼,被逗笑了:“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哥。我跟你说。”
秦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嗯?”
“我曾经掉在沼泽里,快淹没影儿了。其实往下掉的时候,很多人伸手帮过我,”他微微一顿,垂下眼小幅度摇了摇头,“都没拽动。”
“只有你把我拽出来了。”
“你可能不明白,我真的……”段景行牵住秦晚的衣角,想把冲到喉咙的哽咽忍回去,忽然听到秦晚开了口:“记不记得我在云中村山脚,跟你说我八岁时每天背玉米?”
他点头。
秦晚接着说:“每天两趟。八岁到十二岁,四年,一年按三百六十五天算。如果我知道,背完两千九百二十筐玉米就能从村子出来,读书考警校,然后遇见你,那时候就不会觉着苦了。”
段景行睁大眼睛怔住,少倾,飞快地抹了一把脸,把头探过去搭在秦晚的肩膀上,秦晚的体温渐渐安抚了他,过了好一阵子,他开口:“晚哥,我明天就二十二了。”
秦晚:“真好。宝贝儿又长一岁,长高高。”
他亲昵地蹭着秦晚:“陪我到生日行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秦晚毫不犹豫地应下,然后侧头看向饭桌底下趴着的橘猫,“金百万不乐意喝水,只喂猫粮就更干巴了,你多喂它吃罐头。”
“嗯。”段景行抽了纸巾,擤出一团鼻涕丢进垃圾桶。秦晚起身,从桌上塑料袋里挑了一只之前买的桃子,剥掉了毛茸茸的薄皮,大小刚好占满一只碗,他取了勺子和碗一起递到段景行面前:“尝尝甜不甜。”
段景行剜了一口果肉,泪腺像是坏了,忍不住掉眼泪。
他一边哭一边吃,旁边的秦晚拿着纸时不时凑过来给他擦擦脸,没让眼泪砸桃子上。
看他哭起来没完,秦晚开口:“要是顺利,我说不定下个月就回来了。”
段景行不搭理他,认真吃他的桃子。
他吃桃子时小口小口,像一只猫。秦晚盯着缀在段景行睫毛上的一滴泪,想起上一次见这画面时,是在出租车上,正准备扔他去派出所的路上。
不由得伸手戳了下对方的睫毛,湿润的睫毛软软地贴合着他的手指,段景行往后避了避,吸吸鼻子,把只剩一枚桃核的碗撂在茶几桌上,饿狼扑食似的撞上来。
牙齿磕上他的嘴唇,两只胳膊绕上他的脖子。
口腔里蔓延开清香甜蜜的桃汁味道,味觉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吮吸钻进来的舌头,直接把人压在地板上,手探入对方衣摆,重重抚过,一路往上,在他乳头上拧了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傍晚时分,太阳还没完全下山,段景行哼了一声,推了推他的肩:“窗帘……”
秦晚跳起来,把屋子里所有看得见的窗帘迅速拉上,回头找段景行,发现这人已经自觉进了卧室。
五只猫全在客厅,秦晚跟进卧室,回手关上门。
地上团着段景行刚脱下来的衣服,他一件件捡起来,抖落平整,随手搭在床尾。
赤身裸体的段景行坐在床中央,刚哭完,眼睛还红着,鼻尖也红着,睫毛一根根低垂,平行的一字形状锁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一掰就能断似的。
啪的一声,段景行推开手里瓶子的盖子。秦晚这才注意他手里还拿着东西,透明的瓶身显示出它只剩一半的余量,是他们第一次做爱时用过的那瓶润滑剂。
段景行把润滑剂挤在掌心,然后跪直身体,手往后伸。
秦晚看不到他是怎么把手指伸进去的,只能看到他眉头皱起来,“嘶”了一声,然后继续抬眼看他。
润滑剂被段景行的手指抽插出窸窣水声,声音和画面双重刺激,他口干得不行,上前扳着人靠在自己肩上,朝下看去,凹陷的后腰、浑圆的臀,两根在臀缝进出的手指,沾着润滑液,亮晶晶的。
秦晚摸下去,手指陷入那道臀缝,要探进去,察觉到对方停顿下来往出退,开口:“不许拿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肉穴昨天被他开发了半宿,现在仍是松软的,吞进三根手指并不显得吃力。
湿透的甬道里,他的手指摩擦过对方的,玩了半天,躺下来,在段景行的腰上拍了一巴掌:“来,骑马马。”
他耐心地等着,段景行没犹豫多大一会儿,便长腿一跨骑了上来。
他扶着自己的性器,对准入口,往上一顶,几乎没有阻碍,就这么滑溜溜地插了进去。
倒是段景行被顶得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朝前倒下来,倒到一半,被他用两手扣住腰接住了。
从他这角度看,段景行像被钉在了他身上,那两条腿极其柔韧,所以并不是跪在两侧,膝弯屈起的弧度小,几乎打成一字马。
腿根上还沾着一片红印,秦晚都不知道是自己昨晚下手这么重。
段景行的两只手撑在他的胸口,身体微微前倾,稳住了平衡,开始小幅度地摆腰上下吞吐他那根东西。
糜软的肉壁主动蹭弄着男根,来来回回,大约是被碰到了前列腺,段景行仰起头,喉结凸出,长长地吸气,窒住,颤了颤,脖子竖着的那条脆弱的筋脉显出形状,浑身都沐上一层薄汗。
秦晚抬手摸他胸口挺起来的乳头,那个肉粒像小石子似的铬着他的指腹,往下是肋骨、腹肌,摸起来像打湿的绸缎,又凉又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难以自制地握着那副窄腰拉向自己,把他扣到身上,牢牢摁着他,疯了似的往上顶。
段景行攀着秦晚的肩,后穴里正打桩的那根性器撞得又快又狠,几乎要把穴里的肉凿烂。
“晚哥……轻点……”
连同出口的声音一同被撞碎,秦晚抱着他翻了个身,换成最常见的体位,动之前,抓着他的手放在了二人交合的地方。
黏糊糊一片,手指清晰地感受到那根肉刃的一次次入侵,快感像小火花从尾椎窜上了脑,眼前冒出了闪闪烁烁的金星,他抓住秦晚的手臂:“晚哥,我想射……”
“一起。”
秦晚说完,狠狠抽送了几十下,停下来搂紧段景行,开始射精。
段景行的腿还张着,秦晚趴在他身上歇了一会儿,抬起身伸手沿着他大腿内侧慢慢抚下去,像剑士擦拭自己的宝剑,声音微微发哑:“你从酒吧门口走进来,我第一眼先看见的这对炮架,那时就觉着你真漂亮。”
身体如同不是他的一样,段景行连转眼球也慢吞吞的,他注视着正啄着他腿根的秦晚:“直男……看人家的腿是炮架?”
秦晚撩起眼皮看他:“直男每次都被老公插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景行拢起腿,光是听这个不要脸的说出‘插射’这俩字,血便疯了一样往脑袋上涌,他翻过身想逃开秦晚的狩猎范围,刚转过去,对方立即扑上来,这次没急着掰开他的腿揉搓他,反而捉住他的手。
无名指被单拎出来,含进口腔。紧接着,便是指节传来的尖锐疼痛——秦晚在他手指上咬了下去。
咬过之后,秦晚垂眼检查一番,握着他的手递回到他自己面前,无名指上多出一圈不算整齐的血痕。
“婚戒。”秦晚说,“你愿意吗?”
他跪在床上凑过去跟秦晚接吻,胡乱地一遍遍答应他:“晚哥我愿意……”
昏天暗地的又做了两次,然后一起洗了澡。
重新躺回床上,秦晚替他掖了掖被子,脸对脸地陪他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屏幕幽幽亮起荧光,一直没睡踏实的段景行睁开了眼睛,看向秦晚手里的手机,那上面是时间的页面:23:59。
段景行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这一分钟。
“23:59”腾地跳成“00:00”,秦晚凑过来亲了下他的额头:“媳妇儿,生日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上住的音响半夜又开始吵吵了,仔细听,还能听出来放的是朴树的《平凡之路》。
秦晚下了床,开始穿衣服。
走到门口,他突然回过头看着段景行,抽冷子举高两条手臂,像开演唱会的明星一样把两只手摇得像雨刷器,跟着楼上的歌一同唱:“我曾经跨过山河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只想永远地离开……”
不跑调,很好听。
段景行看了一会儿,举起手臂像傻子一样跟着他摇起来。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想挣扎无法自拔。
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绝望着、也渴望着,也哭,也笑,也平凡着。
秦晚笑出了一对梨涡,轻佻着朝他抛了个飞吻,关了门边的开关,卧室的灯黑下来,随即关上了门。
他盯着黑漆漆的门板,抬手猛地捂住脸,眼泪一下子漫了上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个月后,水城进入盛夏。
太阳毒辣,不但把街边的行道树晒得打蔫儿,还烘出了人家的草汁,处处一股清香的叶子味儿。
段景行衣兜里的手机震起来,他快走几步,躲到一棵木棉树下,借着树荫避暑,划向接通。
“是不是段景行啊?”
电话里中年男人的声音总觉着在哪儿听过,他应道:“我是,请问哪位?”
“城东派出所,”那人说,“你年前因为自杀被热心市民救了送过来,当时留了你的身份证号和手机号,今天翻记录看见了,做个回访,最近过的咋样?”
想起那位“热心市民”,段景行会心一笑:“我挺好。”现在正是大中午12点半,他问回去,“您吃饭了没?”
对方卡了一下,大约没想到他这么自来熟,缓了一会儿才说:“忙完就吃。”
通话结束,他拿着手机翻到外卖APP,点了一堆家常菜,地址写了城东派出所,联系电话写上了这个手机号。
风呼呼吹过,树枝往下一压,一捧木棉花刚好与他视线齐平,如同被一只手掌托着,上面正好长着五朵昂扬向上的橙红色花骨朵。
下单付好款,手机又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是他参与的街舞比赛的队友:“决赛要先跳作品和齐舞,你这俩都弱,早点过来记动作吧?”
“好的。”段景行回答。
从电视台排练厅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
回来路过禁毒支队,坐在出租车里,看见二层三层的窗户一盏一盏地亮着,迟了些,他急忙招呼师傅:“就停在这儿吧。”
大开间办公室里,蓝墙上铿锵有力的刻着“人民公安”,办公室里满满登登的加班缉毒警,狐獴似的抬头看他。
有人探着脖子看段景行手里的塑料袋:“今天带的什么?”
“鸡腿。”段景行放下手里的金拱门全家桶。
小伙子们一哄而上,一人抢走一只腿,朱萍说要减肥,只扒出份蔬菜沙拉,用叉子一口口叉着吃。
她顺势坐在了段景行旁边,但段景行毕竟看见过这姐姐穿性感内衣,多少觉着有点别扭。
朱萍吃得差不多,朝他挤了挤眼睛:“哎,跟姨说,那个小烂仔怎么追的你?”
段景行仔细回忆了一下,照实说道:“没追,他就让我给他的猫铲了一泡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萍:“……”
500公里之外,缅北。
和水城一样,这里同样是酷暑。
淡淡的云从山峰上如水般倾泻而下,空气潮得厉害,小鸟抻着长调叫得格外亮堂。
秦晚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托着一碗凉面,正往嘴里扒。
在他对面坐着个十五岁上下的本地女孩,名叫珍珠,会讲汉语。
他吃得一根面条都不剩,递过去空碗,珍珠拿着到门口的水龙头下冲干净,放回屋里碗架,然后坐回他面前,拎起地上的渔线,继续编渔网。
秦晚没事儿干,看了她一眼,她立即把头埋得更低,脸颊泛起了一片红,倒是不影响手指灵巧地系出一个个绳结。
沿着她的手臂,看见零零星星被虫子叮咬出来的红肿脓包,秦晚问:“你手上那个,是山里虫子咬的吧?”
珍珠没有答话,把手里的渔网抖抖拎得更高,几乎要遮住脸。
“面条很好吃,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站起来,拐去村口的方向——谭潘正在那儿赌拳。
这村子里没有拳庄,谭潘赌拳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挑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亮出一沓儿钞票,谁赢给谁。
没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凑一起打架,更容易出事,因为手上没分寸。
他咬着根草梗儿,看两个村民打得满脑袋血,打了个哈欠,同看得正起劲儿的谭潘搭话:“出来三个多月,一路到处拐,我跟你来旅游的?”
谭潘把自己贴身戴的佛牌从领口拎出来,双手拢着它合十,闭眼附额贴上去:“有鬼,不敢回家,怕把鬼招过去。”
说着,把佛牌掖回衣服里,偏过头看向他,模仿着不入流鬼片瘆人的语调开口:“鬼的消息比人灵通,我今早才刚要找那人聊一聊,他就跑了。”
在谭潘身旁站着的是他的心腹邰坎,不远处是村子里的水稻田,草苗儿的清香扑鼻,邰坎突然举起枪,瞄准正在插秧的老汉,“砰”一枪打出去!
老汉头上戴的草帽打着旋儿跌出去,整个人往前一倾倒地。
秦晚瞪圆眼睛看邰坎:“你他妈干什么?”
“打屁股上了,”谭潘伸出手指了指水稻田,忽然一拍大腿,“老邰你这破枪法!近视就去做手术好不好?”
邰坎生得人高马大、皮肤黝黑,话倒是不多,听见谭潘这么说,急于证明自己似的再次抬起手,这次瞄准的是那老汉的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晚扑上去,劈手夺下他手里的枪,转身面向谭潘:“你在村子里杀人,他们谁还敢给你去国境线看路?”
水稻田里的老汉蹒跚着爬了起来。
谭潘站起身,抽出钱包里的钞票,朝另一侧已打得双双躺下呼哧气儿的两个青年男子一扬,转回头看了眼秦晚:“走,回屋打牌去,我等个事儿。”
秦晚不知道他要等什么。
陪着他打牌打到半夜,进城采购的马仔回来了,他瞥了一眼,一下就注意到几袋子水果中有一袋是毛桃。
蓦地想起了段景行吃完桃子水光盈盈的嘴唇,亲上来满是清甜。
心一下子软的不像话。
直到急匆匆的跑步声打断了他的回想。
珍珠跳进门槛儿,环顾一圈,定在谭潘身上,气喘吁吁地说着跑调的汉语:“你找的人从山上钻下来了!躲进了村长家的茅屋。”
秦晚怔住片刻,明白过来她手上为什么会有山虫叮咬的脓包。
——她是谭潘的看路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村子离国境线只隔着一座山,所谓‘看路’,就是每天24小时轮流进山,看看有没有埋伏在林子中的警察,如果有,就立即报告给毒贩。
附近村民很多都靠为毒贩通风报信赚钱,这些人多是二十岁左右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秦晚没想到还有小女孩也做这个。
珍珠看着谭潘,瞪着一双圆杏眼,忽然又说:“哥,小心点。”
谭潘路过她时拍了拍她的头顶:“我什么时候翻过船。”
是兄妹。
秦晚手里的牌没捏住,倏地滑下了一张,仰面撂在桌上——黑白的小丑。
“大鬼在我这儿。”
谭潘用大王压住秦晚那张牌,然后把自己整手的牌一扣,“不玩了,收鬼去。”
谭潘带人从一幢草屋里抓住了那个所谓的‘鬼’,打得就剩一口气,塞进一个玻璃屋。
玻璃屋大约两三平方米,正方形,上面有开门,门上有个猫眼大小的圆洞,最多让人喘不上气,不至于憋死人。
被关进玻璃屋的人,秦晚不陌生。毕竟是之前一路跟着谭潘的打手,抬头不见低头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肤色偏深,高颧骨,厚嘴唇,个子不高,典型的南亚长相。
隔着一层钢化玻璃,谭潘对他笑了:“菲律宾的警察都想来抓我?你们的政府给多少钱悬赏啊?”
菲籍特勤身上穿着一件印了昂山素季的T恤,昂山素季同他一样,亦是满脸血污。他盯着谭潘,把一口血沫儿吐在玻璃上。
扫了眼黏在玻璃上带血的吐沫儿,谭潘皱着眉后退一步:“聊得好好的,你怎么这样,不讲卫生。”
他招了招手,旁边的邰坎点了头,径直走进一间草屋,过了一会儿,拿着一个鼓起的扎口黑色塑料袋,重新走回来。
闷热的空气中,一丝风也没有。
那塑料袋却张牙舞爪地在邰坎手里扑腾,时不时还发出嗡嗡的叫声。
邰坎把黑色塑料袋扎口小心地挤进猫眼,而后掏出小刀,割断了扎住袋口的皮筋。
上百只有蜜蜂五倍大小的蜂虫顷刻间冲进玻璃屋!
南亚人对这种蜂虫不陌生——虎头蜂,也叫它们杀人蜂。正如这个名字,咬上一口,半小时内送急救,还有可能救回来。如果是被围攻,剧毒剂量太大,人基本活不成。
“这些宝贝饿两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潘坐下来,周围是嫩绿色的草丛,他看戏一般欣赏这些嗡嗡叫的虎头蜂在玻璃屋里乱撞,最后齐齐朝着屋里的人扑去。
秦晚站在他身旁,手脚冰凉。
五分钟之后,谭潘面露失望地叹了口气,歪过头跟他搭话:“我还以为能看见电影里演的那样,把人脸啃烂糊呢。结果咬俩下就蹬腿吐白沫了。”
“没看头。”
邰坎找来了一块两斤左右的猪里脊,端起注射器往里打了一管药剂,趁着满屋虎头蜂全趴在那名菲籍特勤身体上,迅速开门把肉丢进去,又立即关门落锁。
蜂虫转头陆续落在猪里脊肉上。
渐渐的,嗡嗡声停下,整间玻璃屋里铺满了虎头蜂尸体。
谭潘站起来,掸掸屁股,头都不回地招呼秦晚:“过山乌,处理一下尸体。晚上咱们涮火锅。”
“鸳鸯锅,”他朝着谭潘的背影补了一句,“我吃不了辣。”
谭潘抬起手臂晃了晃。
只剩下他和眼前的玻璃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拖着自己的身体,打开玻璃屋的门,在菲籍特勤身边半蹲下来。
这人的身体被虫子啃得体无完肤,血肿连成片,连五官都扭曲移了位。
他想伸手去探他的呼吸,对方突然猛地伸手,一把抓住秦晚手臂,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睁不开,他的喉咙中仿佛含着一团火,吐出蹩脚的中文:“操你妈……毒贩!”
秦晚回头看了看,四下无人。
只有这些虎头蜂的尸体,有几只死得慢的,仰着壳儿,时不时抽搐着蹬两下腿。
他攥着那只已经血肿成两倍大小的手,压低了声音:“兄弟,我也是警察。”
那只手虚虚抓着他,几秒后,狠攥了他一下,难以言喻的电流顺着神经充盈全身,他低头去看,那只手已经猝然松开。
特勤僵住不动了。
伸手到他鼻腔下方,手指上没有任何气流经过,他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不远处的河水袅袅,水面波光粼粼。
这条小河在他看不见的尽头,汇入振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水奔腾,震耳欲聋。
振江另一头。
比赛结束,段景行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去了趟云中村,想爬上去看看秦晚小时候种的玉米。
在那架秦晚带他滑过的铁索旁,一大队工人正叮叮当当地施工。
工人们有的扛着钢筋,有的提着水泥桶。他琢磨着是要建桥,抓了个人问了问,的确如此。
听这人口音像本地的,于是指了指高耸入云的山峰,问他山顶的云中村怎么上去。
工人告诉他,绕到后山,有刚竣工的天梯,顺着爬上去就行。
天梯的台阶是一排排钢板组成,两边有护栏,但护栏和台阶相接的地方空荡荡的没挡板。
看着有点发憷。
他硬着头皮踩了上去,爬到半山腰,就真完全变成‘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脚并用的,瘫着往前挪。
云都去了脚下,也不知道这地儿海拔多少,段景行没有恐高症,愣是不敢站起来。
健步如飞的少数民族孩子三三两两路过,身上的首饰叮叮当当地响,看见段景行在台阶上蛄蛹,嬉笑着要把他架起来。
被七八岁的孩子拽到半路,又有个好心的穿白大褂的村医接手,终于是一路拖他上了山顶。
山顶上有一大片茅草屋,段景行第一次见这种房子,抬手在屋檐垂下来的干草穗子上碾了碾,还闻了闻,确实是真草,有一股端午节的荷包味儿。
他探着头往屋里瞄了一眼,发现里面没人,就连生活用品都没有,便问这位拖他上来的村医:“屋子怎么都空了?”
“搬山下县里的安居房了,”村医笑出一脸深刻的沟壑,摆了摆手,“这地方以前没水没电,早晨五点去山下邻村打水,现在接了水管电线,村子里还剩些田,他们隔几天上来浇浇水。”
告别了村医,溜溜达达走了十来分钟,误打误撞地看见了一片玉米田,被稀疏的木篱笆围着,篱笆门敞开,露出里头绿油油的一株株玉米,小学生做广播体操一样整齐地站着,金灿灿的穗子,随着风轻轻摇摆。
对着这片玉米田,他想象了一下八岁的秦晚,忽然傻笑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段景行还在继续比赛,去外地时,就雇附近宠物店的店员上门每天照顾家里五只猫。
黑妞儿的三个孩子,分别叫黑靴子、不协调,和贼拉凶。
黑靴子是因为就它身上除了四只黑脚之外都是橘色的,看上去像套了四只黑靴子。
不协调走起路像刚下生的小羊,颤颤巍巍,经常俩后腿一撇摔个屁墩儿。段景行之前怀疑不协调是缺钙,去医院一查,结果是小脑没发育好,好在不严重。
至于贼拉凶,因为它猫如其名,贼拉凶。
金百万来了之后添了坏毛病,喜欢偷偷摸摸去喝马桶里的水,段景行是先发现马桶白瓷边上的两个小猫爪印,留意了才抓住金百万现行的。
金百万岂止是喝马桶水,它还跳上饭桌,把脑瓜儿挤进他的白色马克杯里,咕咚咕咚喝水。
这个顺序永远都是先去喝马桶水,再来舔他的杯。
后来他养成习惯,随手关上卫生间的门,导致金百万没法儿跟马桶相亲相爱,久而久之,毛病也就改好了。
不过金百万还是总用他水杯喝水。
被逼得没办法,他让出了自己的水杯,在上面贴了个猫爪贴纸,算金百万专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等秦晚的第七年。
比赛的奖杯攒的摆满整面墙壁,他换了一套更大的房子。仍然是租的。
买也够钱,但总觉着如果要买房子得等秦晚回来一起挑。
金百万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趴着。不协调虽然是一只七岁中年猫,却总趴在金百万身上呼噜噜踩奶。
金百万有时会突然弓起来抻懒腰,注意不到自己背上趴着的不协调,不协调便骨碌碌滚下去,摔在旁边睡觉的贼拉凶身上,接着就是贼拉凶跳起来一个左勾拳,猫毛满天飞,恶战开始。
段景行抱其他猫时,贼拉凶大多会嘶嘶哈气示威,只有抱金百万时,它乖乖地不哈气。
搬家之后,没想到他楼上住的又是一位‘音响’。
这位音响对他来说更灾难,放的全是广场舞舞曲,动次打次动次打次,段景行听着重拍就跟拳击手听见裁判数“一二三四五六”似的,精神得不得了,神经嘣嘣跳。
他买了好几副耳塞,半个月后,却完全习惯了楼上的舞曲,哪天不放,还纳闷的睡不着。
正值深夜。
耳边炸开一声巨响,段景行在地动山摇中惊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分不清那声巨响是不是做梦,直到恍惚间,听见楼上传来的小孩哭叫。
尖锐刺耳,持续不断。
他搓了搓脸,忽然闻到一阵焦糊的味道。
掀开被子下床到了窗边,开窗找了找,发现楼上的窗户正在冒黑烟。
不一会儿,楼下聚了一堆人,对着他家楼上的窗户指指点点。
“五楼什么东西炸了啊?”
“天然气、电饭煲之类的吧……”
孩子哭得嗓子都劈了,楼下的邻居还在议论:“大半夜的,怎么留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家?”
“我去一趟!”
有个年轻男人作势要上楼,被他老婆一把抓住,“万一二次爆炸怎么办?”
四楼的高度,段景行扯着嗓子朝楼下问:“叫消防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叫了,快到了!”
他穿着睡衣,直接走楼梯拐上去——到门口,敲不开门,喊了几声话,还是不开门。
估计孩子太小了,不知道开门。
段景行回到家,跳上卧室外头的阳台,楼下人看明白他要做什么,叫道:“要不等消防来吧?”
这玩意儿也不知道炸不炸第二回,人命关天的,他家和楼上阳台上都安装了护栏,楼距短,护栏宽,层高矮,以他的身高,踩上自己家护栏就差不多能摸到楼上阳台的护栏——爬起来比云中村的天梯难度小多了。
呼了一口气,刚要上去,楼下之前喊话的那年轻男人朝他挥挥手:“你等等,我上去扶着你!”
一分钟后,段景行开门把跑上楼的男人带进屋。
重新回到阳台,等着对方把住了他两只脚腕,松开扣住外墙边缘的两手,向上伸直手臂,一只手攀到冰凉的铁栏,手心渗满了汗,抓紧,随即另一只手也牢牢抓上去。
“行,松手吧!”段景行开口。
握住他脚腕的手松开了,他借着两条手臂的力量引体向上,手往上够到栅栏最顶上那根横栏,然后直接跨过一条腿,翻进屋里。
翻进楼上阳台后是跪着的,腿软得厉害,在自己大腿上捶了两下,才站起来扒开推拉玻璃门。一股浓烟扑面而来,眼睛立即被这辛辣的烟熏得淌下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黑布隆冬,他屏住呼吸冲进去,也幸好楼上户型和他家一模一样,他轻易就找着了卧室所在,从婴儿床里找到了哭不出声嘶嘶叫的婴儿,抱起来刚要走,又听见一声凄厉的“喵”,回过头,发现藏在婴儿床底下的猫,一把搂出来,直接从正门跑下了楼。
抱着一孩一猫跑到楼下,脱了险,腾出工夫看了眼怀里的猫,还是加菲,浑身的毛黑不溜秋,胡子都被烤没了。
十分钟后,消防车“喂乌喂乌”赶到。
处置完现场,带队的消防官兵队长仰脸瞅瞅五楼被熏黑的窗户,而后看向段景行:“这么高也敢爬,当警察的?”
他答道:“警察家属。”
队长四处看看:“你爱人呢?”
段景行笑笑:“出差了。”
楼上婴儿的家长是一对在同一公司里加班的程序员,一起去改个程序,以为一个小时来回不会出什么事。
引起爆炸的源头是插排过压。
段景行陪着折腾到了凌晨才到家。
屋里仍有淡淡的焦糊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习惯性地先看五只猫碗,想看它们把夜宵吃光了没,却看见五只猫碗里的干粮、冻干几乎全都是一口没少。
又看向它们睡觉的窝,几个纸盒猫别墅全是空的,连最贪睡的黑妞儿也不在里面。
怕之前来来回回开门时猫窜出去了,赶忙儿把灯全打开。
虚惊一场——黑妞儿在饭桌的凳子上卧着,睁着一双玻璃球一样的眼睛与他对视。
不协调和黑靴子卧在凳子底下,就连贼拉凶也难得合群地凑到自己俩兄弟旁边。
齐刷刷的8只玻璃球一同瞄他,只有饭桌底下的金百万仍然睡得很熟。
他放轻动作抱起金百万,关上了客厅的灯,回了卧室。
把金百万放在床上,轻轻揉了揉它的额头,盖上被子,段景行闭上眼。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又挣扎着醒不过来,混混沌沌睡到第二天,睁眼时头一钝一钝的疼。
枕边的橘猫还悄无声息地睡着,一向起最早的金百万难得睡懒觉。
伸手过去摸摸大猫柔亮的毛,手指忽然顿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百万的皮毛有些凉。
搓搓它的腿,软绵绵的,像几年前带它做绝育时打完麻药的状态。
脑中一片白,他一把抱起猫,抓起手机,穿着睡衣下楼招了辆出租,直奔宠物医院。
宠物医生说金百万已经去世了。
其实段景行来的路上就知道了,金百万不呼吸了。
那医生还摸了摸金百万失去温度的皮毛,说毛色这么亮,喂的可真好。
金百万17岁,折算成人类的年纪,已经算长命百岁了。
段景行拎着猫包从宠物医院出来,坐在路缘石上等出租车。
太空猫包里的金百万仰着壳儿,张开嘴,露出两颗尖利的小白牙,它以前睡觉也总睡成这个姿势。
出租车干等也不来,这条路太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眼泪终于决堤一样涌出来。
“儿子,你爸还没回来呢。”
他念叨着,在袖子上蹭了蹭眼泪,过了许久,一扭头,看见不远处公交站点坐着个衣衫褴褛的老伯,身上不怎么干净,散发着一股酸馊的味道。
老伯没坐在等车的公共座位上,就那么直接坐在了地上,他身侧放着一个玻璃丝袋,袋子上好几处被里头装的空饮料瓶顶开了线。段景行看过去时,老伯正低着头,看手中崭新的可口可乐饮料上的字。
大概察觉到段景行看来的视线,老伯抬眼与他对视上。
片刻后,他低头瞧了眼自己手中的可口可乐,把饮料递向他。
段景行没立即伸手接,老伯还往前递了递,眼角善意地笑出鹰爪似的皱纹。
他把红彤彤的饮料瓶接过来。
是最近刚流行起来可口可乐歌词瓶。
上面写着: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
段景行没有朝路过的出租车招手,静静地喝完一整瓶可乐,气泡呛的眼泪又要流,他转过去,要付老伯钱,被拒绝了,便把空瓶还到对方手上,又说了一遍:“谢谢。”
两个月后,楼上重新装修好了,半夜又开始动次打次。
段景行坐在客厅沙发上听着熟悉的舞曲,电视随手停在了少儿频道,里头正在播小猪佩奇,段景行没有看佩奇,正安静地盯着沙发上的抓痕。
家里只有金百万不喜欢猫抓板,一定要到皮沙发上来磨爪子,屡教不改。
沙发腾地一沉,是贼拉凶跳上来,哼哼唧唧的把下巴颏儿搭在了段景行腿上。
桌子上放着金百万贴了猫爪贴的白色马克杯,黑靴子一蹿跳上桌,把尖溜溜的猫脑袋塞水杯里,模仿金百万咕噜噜地喝水。
半晌,段景行起身,给杯子重新添上凉白开。
家里其他猫也跟上他的脚步,不协调还“喵”了一声,亮出肚皮表演了打滚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强戒所打电话,说段平顺可以出来了。
这已经是段平顺第二次从强制戒毒所出来了。
第一次关了三年,出来之后好了三年,复吸又被关进去。
强戒所的民警告诉过段景行,只有百分之三的吸毒者能一次性完全戒掉毒品,剩下的人都会反反复复地回来。但只要还知道回来重新戒毒,就不算失败。
民警还说,吸毒者更像是病人,段平顺自己不放弃,希望家人也别放弃他。
其实这七年段景行觉着和他相处得还行。
段平顺住强戒所,他就每个月去看看,段平顺出来,他就帮着租房子、找工作,不敢给他太多钱,怕他拿着又去赌。
以前段平顺吸毒,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人在哪儿,杀了人还是被人杀了,现在知道他在强戒所,倒也踏实。
戒毒所后门的矮墙上生长着牵牛花,绿藤与一朵朵浅紫色花筒相互映衬,缀满了整面墙壁。
阳光照不到的台阶边缘生了一层薄薄的苔藓,绿莹莹的,仿佛会发光。
天空上一片乌云盖到头顶,雨滴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带伞,幸好雨也不大。
绿叶混合着泥土的味道扑鼻,铁门吱呀一声开了,民警领着人走出来。
段平顺在强戒所待胖了不少,脸上的皱纹被脂肪撑开,反而看着年轻有朝气了不少。
到了门口,民警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拍拍段平顺肩膀,便回去了。
只剩了他们父子,段平顺僵直着身体,手拧着自己的裤线:“景行……”
“走吧,”段景行指了指天,“一会儿雨该下大了。”
年底,他接到一个电话,自称是什么节目的总导演,找他去参加一个比赛。
再一细问,听明白了。
是综艺。
他把婉拒的话说完,那位总导演仍没撂电话,只沉默了一会儿,问他:“我看你在LOP决赛上跟老外记者说,希望大家给舞者更多关注,对吧?你都不站出来,怎么让人关注?”
录制现场没有段景行想象的人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多都是他以前比赛时常碰上的人,这些舞者都在自己舞种里已经出类拔萃,没必要趟综艺。估计也是被导演打电话一个一个的摇来的。
排斥综艺的理由无他——专业赛事至少使用的都是专业评委,但综艺的导师一般都用当红的流量艺人,有的导师连好坏都看不懂,大家一起尴尬。
刚开始录第一轮,就出问题了。
一个在韩国做过练习生的姑娘,穿着短款露脐小背心、热裤渔网袜,配着一首慢节奏的曲子跳爵士。
挥臂时肌肉力量不够,该卡的点倒是全卡上了,加上吃曲子节奏慢的福利,她排的动作不密,整体的视觉效果是过关的。
小导师一通夸,直接给了晋级。
但地上坐着的选手大多数都打过国际赛事,这姑娘的水平对他们来说不够看,选手们又不惯着节目组的毛病,直接开始起哄。
二十出头的明星导师被哄得录不下去,来了脾气,梗着脖子和选手对着呛:“我喜欢她就给她过怎么了?谁觉着自己比她好看,上来啊!”
一百来号人齐刷刷地看段景行。
段景行想说刚刚我可没跟着起哄。但还是被人抛绣球一样推出去。
摄影师立即架高机位瞄准他,他赶紧摆摆手要回人堆里,还没等成功钻回去,一个女孩又推了他一把:“锁王,你来都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楼音控那儿搓盘子的DJ也是老熟人,见段景行出来了,还搓了个出场音效。
段景行回不去观众席,杵在外头,头皮都尬得发麻。
选手们整齐划一地开始喊:“battle!battle!battle!”
他们闹闹吵吵,小导师看得挺来劲儿,兴冲冲探脖子看段景行身后的选手席:“你们都认得他啊!他是谁啊?”
二楼的DJ又开始作妖搓音效,这回DJ旁边的主持人跟着一起作,直接举起了麦克风:
“段景行,LOP第一届亚洲区冠军,第二届全球总冠军,第三届全球总冠军,第四届没有名次——”拖了一秒的长音,才续上,“他在第四届被邀请作赛事评委。”
小导师好奇得不得了,完全把自己刚刚夸上天的美女晾在一边,睁大眼睛看着他,视线溜到他的腰上:“你这T恤好潮啊,底下系的是丝巾吗?”
他点头。对方又问:“你拷音乐了吗?跳什么曲子?”
“不用麻烦,”他说,“放刚刚这美女跳的那首就行。”
底下顿时跟烧开了水一样嗷嗷叫唤——那首曲子是爵士,不是他的舞种。
他转过去给起哄的泼凉水:“我的招儿你们都熟,就算放钢管舞曲子我也还是比划那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六晚上节目播出,他直接上了热搜。
热搜词条居然是“段景行教你如何把丝巾系在T恤上”。
不点开,还以为是哪个穿搭博主自己买的热搜。
热搜过后录下一场时,在T恤下摆穿洞系丝巾的选手多了几十个。
水城四季常夏,冬天温度也能有20度上下,一直是座久盛不衰的旅游城市。
公园里,两个背包的女孩儿正在同一颗椰子树自拍,大概没有带自拍杆,找不准角度,一直试图抻直胳膊把手机拿得更远些。
秦晚的手机叮一声,他触亮屏幕,看见那条热搜推送,点都没点,面无表情地关上手机。
身旁还站着珍珠,他不想让珍珠看见段景行的照片。
谭潘足足七年没开张做大买卖,也一直坚持着没回国。
这次他不但人回来了,还要出一次大货。买家的事儿谭潘连他都没透露分毫。
只知道那些“钻石”乘着船过来,如果不出差错,明天午夜时分就能到水城港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哥,”珍珠歪过头看他,长发从肩后垂下来,随风轻拂,“天热,我去给你买水。”
秦晚看着她微微一笑:“我去吧?”
“没事,我有换好的零钱。”珍珠亮了亮手里的纸币,就近朝一家便利店走去。
他在后头招呼:“顺便再给我带包烟。”
“好。”
看着珍珠拐进一家店铺,秦晚快步走向那俩背包的女孩儿,友好地开口:“我帮你们拍吧?”
女孩们一齐转过脸,其中拿着手机的那女孩有一头闷青色的染发,她先是一愣,然后笑容灿烂地把手机递向秦晚:“那谢谢啦,帅哥!”
秦晚半蹲下来低头摆弄着手机,示意那两个女孩:“太阳太大,我调个滤镜。”
俩女孩嬉笑着等他。
他点开信息页面,按了个熟烂于心的号码,飞快地输入“已回,老地方见”,发送,删除记录。
调出滤镜,框住两个女孩,微微仰角,连带着把女孩们身后的椰子树,和椰子树上结的五六个沉甸甸的椰子一同拍进镜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拍完把手机还给了女孩,女孩们看了眼照片:“拍的好专业啊,把我照得好瘦!”
跑步声渐近,一转头,看见珍珠跑得发丝微乱,朝着他递来一瓶矿泉水:“没有你抽的那种烟,先喝口水。”
说着,她疑惑地看了看这俩女孩。
“刚帮她们拍个照。”秦晚主动解释了,接过水,拧开瓶盖,自然而然地先给珍珠,自己又接着拧开第二瓶,这才仰头喝了一口。
“我们去附近调料店看看吧,”珍珠说,“没藤椒,我哥涮火锅吃不惯。”
“好。”他捏着饮料瓶开始灌第二口,没注意到珍珠的视线在那两个女孩的背包上稍稍一顿。
白色帆布背包上印着湛蓝的字:椰岛旅行社。
凌晨两点,珍珠借由困了,离开了谭潘的牌局。
白天热,晚上的风也闷着,没什么凉意。
椰岛旅行社是本地比较出名的一家,她找到电话拨了过去,假装成脱团落单的游客,说记不清入住的酒店地址了。
那边查了一下,很快报给她一个酒店名字和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本市比较常见的便捷酒店。
她随身一直带着假的警察证,这是谭潘几年前在美国想到的主意,给她印了好几个国家的警官证。
她从来没想到真能用得上。
亮出警察证,内印的防伪标都在灯光下微微反射蓝光,她心跳快到呼吸发窒,目光坚定地看着酒店前台,先说了是哪个旅游团的游客,而后仔细形容了女孩的外貌和发色。
也许是闷青色长发这个特征太有记忆点,前台一下子想起来,说了句“请稍等”,躬腰在键盘上敲击几下,然后抬起头看着她:“402号房。”
“谢谢。”珍珠收起自己的假证件,转过身,上了电梯。
过山乌很不喜欢拍照。
也不喜欢给别人拍照。
无论在哪个国家,任何女孩跟他搭讪,请他拍照,她印象中他都会拒绝。
便利店有没有他习惯抽的那种烟,她没来得及问。
她那时正在看过山乌摁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嘴唇看得出过山乌说的是给她们调滤镜,但看他的手,摁的位置不在手机边框附近的设置键,反而集中在手机下方——更像在打字。
她跟她哥相依为命,干的是你死我活的买卖,不能不谨慎。
珍珠坐在酒店大堂,掏出背包里的笔记本,十来分钟,便入侵营业厅,复原了手机里被删除的信息。
过山乌发送出去的那条短信是:“已回,老地方见”。
这个男人身上略显怪异的细枝末节在这一瞬串连在一起,她的后背霎时渗出一层汗,感觉心口像被人生生剜走一块肉——她十五岁第一次见到过山乌,喜欢过山乌,一晃七年。
而她哥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从酒店出来,闷热的风骤然变得凉飕飕,迎面吹过来,她打了个哆嗦,一抬头,看见停在酒店门口的黑色轿车,车门推开,一个男人从后座出来,径直走到她面前。
珍珠下意识攥紧手机,等男人走到她面前,她才不得不嗫嚅着出声:“哥……你跟着我做啥?”
“我还以为小公主长大了,半夜出来会情郎呢。”谭潘朝着她摊开手掌伸过去,“手机,拿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礼拜,段景行都快住在排练厅里了。
跟同组的选手磨作品不顺利,组里擅长跳即兴的两个人不擅长记动作,还有一个总跳不齐,想让大家来合着他。
终于把组里编舞师惹生气了,指着一旁系鞋带的段景行喊:“锁王跳齐舞那么差劲,不也乖乖听话排练,你搞什么特殊?”
“……”
段景行系鞋带的手一顿,总觉着这话不咋像夸他。
胸口挂着工作牌的助理导演进到他们排练厅,抬着下巴环视一圈,视线停在段景行身上,伸手招招:“耽误你几分钟,导演找你。”
导演多了去了。
谁是谁,段景行根本对不上号。
七拐八拐,被带到一间大办公室,听见那人说话声,辨别出来,找他的是当初一个电话摇他过来的那位导演。
导演看上去不到四十岁,在圈子里应该算年少有为了。长相是那种很有辨识度的英俊,有棱有角,立体度颇高,不先告诉他这是导演,段景会以为他是艺人。
对方打量着他不说话,段景行描一眼办公桌上精致的亚克力铭牌,主动开口:“闫导,你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两条商务广告,你签一下。”
闫新从手头的蓝色文件夹里抽出一叠装订好的,抛到段景行眼前。
从始至终他只是欠了身,并没有从椅子上离开半分。
段景行看了几行广告,对方又说:“帮我拿门口的钱包过来。”
他偏过头看向办公室门口,在进门靠墙的镶嵌式书架上看到了黑色的钱包,一旁还放着把跑车钥匙。
拿过那个黑色钱包递向闫新,钱包是长方形的,他握着中间位置,闫新伸手来接时,摸到了他的手指。
他本来也没多想,不过闫新的手从他手背顺着一直搓到了指节。
段景行蓦地抽回手,皱起眉。
闫新则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从黑色钱包里抽出了一张烫金的银行卡,撂在桌上:“钱过两天打到这张卡上,还有年底CE杂志的公益时装秀,我让你走红毯。”
段景行正琢磨着措辞把什么鬼的红毯和商务一起推了,听见闫新又说:“今晚来找我。”
他下意识反问:“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闫新抽出了一张酒店房卡,压在了银行卡上面,眯眼端详他:“装什么傻。”
段景行抿了抿嘴唇:“我已经结婚了。”
“我也结婚了。”闫新说,“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段景行叹为观止。
把银行卡、酒店卡,还有两份广告合约摞在一起,躬身放回到闫新桌前,说:“我就是个跳舞的,谢谢闫导的好意。”
闫新的视线扎在他身上,不知琢磨着什么,僵持了一会儿,段景行先开口:“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去排练?”
闫新仍盯着他,这时才道:“你以前做应招的事被爆出来了,自己退赛吧。”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段景想了想:“能跳完这支齐舞么?别耽误其他人。”
那张毫无破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闫新问:“你今年多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景行:“29。”
“快三十岁了,别活在梦里,现实一些,我能给你什么,你不清楚吗?”闫新伸手指点了点广告合约,一语双关,“这是你占便宜的买卖。”
段景行被磨得有点不耐烦:“闫导,你见没见过捏糖人的?”
闫新的神色略显疑惑。
“我和捏糖人的差不多,就是个手艺人。”段景行接着说,“我不想做艺人,不想涉猎不属于我的领域,不想买我买不起的东西。我有猫,有够用的钱,还有爱人。”
他转身朝门口走,听见闫新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没人爆你那些破事儿,是我查的你。”
水城。
夜色深深。
谭潘今晚又摆桌吃火锅。
因为秦晚不吃辣,所以用的太极形的鸳鸯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热气蒸的窗子上铺满朦胧的水雾,咕嘟咕嘟的滚水冒泡声音中,谭潘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21:33。
他撂下筷子,看着坐他对面的秦晚,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椅子的木把手上,微微屈指抓了下把手:“船今晚到北码头,计划不变,到码头就交货。”
余光留意到谭潘的手指,秦晚点了下头。
谭潘手边的啤酒只剩个底儿,坐他旁边的珍珠捋了捋刘海儿,秦晚自然而然递欠身,把自己桌前的红糖糍粑递到了珍珠那头:“你爱吃这个。”
珍珠夹了一块,谭潘也伸筷子夹了一块。
但很快,谭潘就像吞鸡蛋噎着了一样,捶着胸脯地看向水杯,珍珠拎去啤酒瓶给他添上,泡沫不停从杯子里往上拱。可能是等不及,谭潘直接把嘴里的糍粑吐在了小碗里,这才缓过来一口气:“什么东西,干巴巴的咽不下去。”
秦晚扫了眼那块没咽下去的糍粑。
——谭潘紧握椅子把手那一下,可以类比成握拳,是战斗反应。对自己所说的话不认同,才会有这种对抗的战斗反应,而谭潘做出反应时说的是“船今晚到北码头”。
珍珠抬手捋自己的刘海儿,属于防御型视觉阻断,代表掩饰或者羞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在说谎时心率加快,处于紧张状态下,唾液分泌不足,所以谭潘没能咽得下那块糍粑。
再滴水不漏的人,也不可能完全隐藏好自己的生理本能。表情可能会一瞬即逝,但不会丝毫没有痕迹。
三个身体反应线索,足够确定一点。
谭潘的交易地点不在北码头交货。
水城只有两个码头。北码头和南码头,两个码头相隔90公里,分别位于水城最北端与最南端。
谭潘对他撒谎。
如果怀疑他,大可以直接杀了他以免夜长梦对。
但谭潘对他撒谎。
太阳穴一钻一钻的疼,秦晚猝然反应过来——这个毒枭已经知道他是特勤了。想利用他给水城警方传假消息,钓水城全部警力围守北码头,然后,趁机在南码头出货。
以前和李展诚见面的巷子,现在已经有便衣缉毒警24小时轮班盯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他出现,就有人和他碰头,不怕消息传不出。
至于谭潘,那人巴不得他快点把假消息传回去。
但他所有的推断,凭借的只是一口咽不下去的红糖糍粑。
这七年可以拿出去赌,可身后所有缉毒干警十年的部署不能一同压上豪赌。
把大致分析简短地跟李展诚说了,那边同步开语音接进来的、还有两年就退休的于局沉稳沙哑地开了口:“赢了算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输了算我的。”
晚11点05分。
水城,北码头。
二十四小时轮班的吊运机降下臂架,吊爪牢牢抓住集装箱,将它安方在轨道吊车平板上,轨道吊车掉了头,沿着轨道一路驶向仓库。
珍珠看着不远处的十几辆黑色轿车。
包括她乘坐的这辆,都卸下了车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中一辆已经悄无声息地被另一辆外观相同的黑色轿车替换了,那辆离开的车载着谭潘,去了南码头。
按照她哥的计划,她本来也该脱身了。
可她主动上了秦晚的车。
她只有谭潘一个亲人,为了谭潘能顺利出货、离开,她必须留在北码头,才能不让秦晚起疑。她在这儿,秦晚肯定不会想到,此时谭潘已经快到南码头了。
哪怕最后自己会独自面对警察的包围。
珍珠捏紧拳头,趁着秦晚低头时,眼底的恨意忍不住倾泻而出。
船原本在今晚11点30分到达北码头港口。从海上过来,先到南码头,后到北码头。
焦灼感如同蚂蚁密密麻麻爬上后背,秦晚找不到机会脱身——珍珠一直形影不离地跟着他。
只要南码头没来讯号,就不能让珍珠发现有异。
一旦她通知谭潘,那艘载着100公斤‘钻石’的船改路不在港口靠岸,就没有抓谭潘的证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城的警力大部分已经埋伏在了南码头。
北码头有一部分来接应他。
之前接头时,他给李展诚的号码设置了特别铃声。
铃声一响,以此为讯号,说明南码头上,谭潘和‘钻石’已经一同现身。
珍珠留下来的原因不难猜,毕竟谭潘是养育她长大的血亲。
秦晚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偏过头,主动和她搭话:“船来得有点迟啊。”
珍珠笑了,唇角扬起来,眼周肌肉却没有动:“可能海面上浪比较大,再等等,”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我哥不也在车里窝着等呢么,再说,买家也还没到……”
因为刚才看时间,秦晚的手机屏还没暗下去,一串手机号显示在黑幽幽的屏中,卡农钢琴曲在这时清凌凌的响起来。
他的声线端得极其平稳:“我下去抽烟。”
说完,推开车门,脚踩到水泥地,起身站直。他摸向裤兜,掏烟盒和打火机,一气呵成地点燃了一支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星星之火噌的燃着,他骤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支烟的火光是第二个信号。
脚下是水城的土地,那些码的整齐高大的集装箱后面,藏满了保护他的便衣。
他到家了。
转身之间,数不清的红外线划破夜幕,直直瞄过来。
“警察!”
“举起手!”
枪上膛的金属擦音拨动神经,秦晚立即回头,看见珍珠手臂抬起,两手合握住一把手枪,对准他的枪口微微发抖。
沉默片刻,开口:“珍珠,放下枪。”
珍珠的眼眶瞬间蓄满眼泪,她咬着牙,声音哽咽:“我和我哥,一直拿你当家人!”
秦晚顺着她说:“我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便衣跑过来,已经团团将珍珠所在的轿车围住:“放下枪!”
“我们有什么对不起你!七年,为什么这样害我们,我们……”她抽泣着耸了肩膀。
秦晚趁着她分心说话,循准她呼吸的气口,矮下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掐着弹匣“咔嗒”一摁,弹匣滑下来,掉在他手上。
捏着弹匣重新站直,舒出一口气,回头朝着瞄准珍珠的便衣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放下枪。
“骗子。”
珍珠死死盯着他,没有大喊大叫,声音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散了。
便衣上前,手铐“喀”的铐上珍珠的手。
他移开视线,就近问身边一名便衣:“南码头那边抓着谭潘了?”
南北码头相距90公里,这个距离就算有中继台也用不成步话机,便衣皱起了眉,抻起肩膀上的步话机,联系不远处的指挥,不一会儿,有人把手机递给秦晚:“李队跟你说。”
电话那头,急刹声、嘈杂声混成一锅粥,李展诚气急败坏的骂:“妈的,警车被一堆套牌子的越野别死了,有人带谭潘走了!他带了这么多人回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晚,他是怎么带的?!”
秦晚心中一沉——那些不可能是谭潘的车。
一名便衣拎着件挂脖的防弹衣递向他:“天黑,码头上乱,你先穿上。”
谭潘这次回国带的人本来就不多,留在北码头当饵的更少。现下已经被铐得七七八八,只有少数几个还在逃窜抵抗。
他伸手去接防弹衣,像对什么东西有预感一样,骤然扑向地面。
这七年走钢丝的日子让他形成几乎是自动化的警觉,身体反应比脑子更快。
顷刻间,后背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
他回头去看,后腰肉眼可见地蔓开鲜明的红。今天还他妈穿的是件白衬衫。
痛觉神经反应没那么快。
只觉着腰上凉飕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的人中枪了!”
便衣大喊着挡在他身前,端起步话机,“有狙击手!”
秦晚趁着脑子还能转,辨别了一下方向,在扶自己的便衣手臂上抓了一把,尽可能清晰地说:“三点钟方向……”
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
时间变成了无法感知的东西,在他脑中似乎只过了一瞬,再有意识时,模模糊糊看见了李展诚的脸。
四周晃晃荡荡,白大褂急急忙忙围着他。
红蓝警灯闪烁不停,‘喂乌喂乌’的警笛声也不停,脸上多出个氧气面罩,再然后更多的白大褂跑来,周围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觉着喘不上气,伸手要摘氧气罩,李展诚连忙帮他摘了,凑得相当近,眼眶通红的:“不要怕,我在!”
秦晚吸了一口气,用尽毕生余力抬起手,把李展诚胡子拉碴的脸扒拉开:“老子想见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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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被段景行习惯性的贴边儿放在了床头,一震动,摔下来,刚好砸在他手掌上。
睁开眼,借着溶溶月色,看见同屋住的另一个选手睡成了个大字,张着嘴巴,呼噜声一哼一哼的。
段景行收回视线,强行把自己刚连着排练过十小时的身体从床上撕下来,拿着手机和房卡,摸黑走出房间。
放轻动作从外头关上门,走廊里灯光朦胧,他打了个哈欠,蓄满生理泪水低头,看见了手机屏幕上的备注。
李展诚。
瞌睡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抖着手飞速划向接通,指腹与触屏打滑,第一下没划成,又划了第二下。
“喂。”
李展诚说:“秦晚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景行没有收拾行李,借着手机手电筒,把身上睡衣换下来,随手抓了套衣服,摸到手上才发觉衣服是穿过的,浸着汗,贴在皮肤上全是黏滞感。无暇再换一套,把潮乎乎的衣服套上身,单拿着手机,直奔机场,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
他录节目所在的省会城市离水城要飞45分钟。
水城机场离市中心医院也不远,赶到时,手术室的红灯还没暗下来。
李展诚正把一瓶矿泉水瓶捏得嘎吱嘎吱响,看见他走过来,把水瓶递向他:“喝水吧?”
段景行摆摆手。
“你拿着。”李展诚把水瓶塞到他怀里,“不然我总想捏它。”
于是他接过来那瓶水,双手合十,祈祷一样握着。
等待越发漫长,周围的声音似乎都放大了几倍。
对面住院部有病人咳得震天响;
右手边问事台的护士用圆珠笔在纸上沙沙写了一串笔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户虚掩着,起风了,楼下的树叶哗哗作响。
陆续有很多人来了,向李展诚低声询问了什么,点了头便不再说话。
走廊只剩下时不时的踱步声。
“于局,您先回吧,还有兄弟们,都先回,别跟着熬了,这枪没打要害上……”
李展诚话没说完,手术室上方的红灯“啪”的弹成绿色。
主刀医生走出来,段景行立即站起来。
他保持着一个坐姿一动不动太久,坐起来才发现两条腿吃不上劲儿,完全麻痹了。
“子弹卡在肌肉里,差一寸就擦着内脏了,运气很好,就是失血较多。”
医生说完,那些便衣立马凑上去问东问西。听见医生一一耐心解答,段景行也一点点缓回神。
手上仿佛一直抓着什么温热的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腿麻时随手抓住了那位于局的手臂当拐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松开了他,对方笑容可掬:“没事,你是秦晚的……”
于局拖着长音等回答,李展诚凑近一步小声跟他说了些什么。
段景行没顾得上听。
滑轮磨擦大理石地砖的声音、脚步声从手术室传出来,他紧盯着门,直到手术床被推出来。
他看见了秦晚。
秦晚躺在那儿,身上盖着墨绿色的被子。
嘴唇上没有血色,唇线乖顺地闭成了一条线,眼睛阖着,长睫毛不服帖地上翘或垂下,几绺刘海儿则软软地搭在额前。
跟着秦晚一直回到单人病房,很多人陆续进来说了什么,又陆续告别。
病房里静悄悄的,除了他,只剩下另一头的李展诚坐在凳子上抱臂打呼噜。
段景行拧开已经被自己手掌贴得温热的矿泉水,嘴唇接触到微凉的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到了底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夜时秦晚哼哼了几声,皱了皱眉头。他把手伸过去握着他的手,这男人眼睛都没睁开,眉头慢慢舒展开,又睡过去了。
上午八点半。秦晚动了动手指,从下坠的错觉中猛然清醒。
后腰受的伤,他是趴在病床上的,顺着这个姿势偏向一侧,先看到呼噜噜的李展诚,记忆迟缓地回到脑袋里,他噌的把脑袋拧向另一侧。
段景行睁着眼睛,目光涣散地盯住他。
秦晚眨了眨眼,对方还是定格着,一动不动。
病房里鸦雀无声,就连窗外的风都在此刻停住,走廊也一时之间没有经过的脚步。
他开始怀疑段景行是不是睁眼睛睡着了。
片刻后,这个青年腾地站起来,身后的凳子一下在被他撞翻过去,“嘭”的倒地,牵连对面的李展诚也吓得鲤鱼打挺跳起来。
秦晚朝着段景行小幅度勾了勾手,那手指极其迟缓地伸来,塞进他手里,怕乱动碰坏了他似的,丁点儿力气都没有附着,柔软地由他握。
他阖了下眼皮,使不上劲儿,就那么轻轻捏捏段景行的手。指腹上那一点温热比什么止痛泵都好用,秦晚艰难地挪过去,用眉心贴了贴他的手背:“水城现在十五六度,你就穿件半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破锣嗓子。
没等享受完这一抹温存,脸上蓦地被一滴水砸中。睁开眼,看见了那滴水的源头。
段景行哭了。
像之前哭时一样,没什么表情,只有一双通红的眼睛安安静静流眼泪。
秦晚有点慌,这时候才想起另一边的李展诚,看过去,发现李展诚眼眶黢青,也抽了抽鼻子。
秦晚安静两秒,说:“那个什么,我问一下……”
“我是不是已经光荣了就我自己还不知道呢?”
“呸!”
李展诚似乎想捶他一拳,但碍于他身上有伤,不能打过来,就一晃荡肩膀。
扭搭扭搭,看得秦晚起鸡皮疙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了抬眉梢,趴着直视李展诚:“老李,你……还有急事吧?”
李展诚跟着熬了一宿,脑子可能也不是很利索,反问道:“我有急事吗?”
秦晚目光坚定:“你有。”
李展诚明白过味儿,站起来:“对,急事,我回局里……”
等着他走到门口,秦晚电光火石间回忆起昨晚的细节,开口问:“那个狙击手呢?”
李展诚身影一顿:“被特警当场击毙了。”
李展诚离开后,护士来给挂了瓶点滴,迟些时候,又来给秦晚伤口换了药。
秦晚趴着没事儿干,伤口疼,也没力气说话,端着个手机玩连连看。
一旁的段景行眼睁睁看着他给连连看充了二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