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虽然不跟他说话,但他一起身,秦晚就跟被偷了东西一样睁圆眼睛盯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导致他每次都得报备一声是干什么去。
其实他也干不了什么,去洗手间、拿单子留着报销。
医生说秦晚现在得吃流食,他买了碗仔翅,路过别的病房,看见人家都是喝粥,又赶紧去了医生办公室问,得到肯定答复,又给秦晚买了杯新出的蜜雪冰城热饮。
拎着大包小包零食回了病房,一抬头看见了昨晚见过的那位于局。
老头儿把自己稀疏的头发拨了拨,打量他半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了句:“孩子,你图他啥?”
这个问题把段景行难倒了,病床上趴着的秦晚扫了他一眼,替他答:“图我穷,图我老,图我不洗澡,行了吧?”
幸好于局坐了会儿就走了。
碗仔翅还没变成坨,秦晚自己捏着勺子舀两口,重新趴下了,支棱着两只眼睛可怜巴巴看他:“要喂。”
段景行便一口一口喂他。
还有那杯蜜雪冰城,太甜了,秦晚只喝了一口,其余都归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饱喝足,去给毛巾过了遍热水,给秦晚好好的擦了脸和身上——秦晚则心安理得地装瘫痪。
傍晚时,段景行终于想起来自己那已经自动关机很久的手机。
插上个充电宝,一开机,数十个未接来电跳着显示出来,直接把手机卡死了。
他等了一会儿,挑着那个备注成“闫新,节目组总导演”的号码拨回去。
耐着性子道了歉,说家里有急事,没法继续比赛,那头沉默几秒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
秦晚投来问询的眼神,他轻描淡写地见说了几句,话锋突然一转:“你想尿吗?”
一小时前刚被护士拔了尿管的秦晚把脸埋在枕头上,瓮声瓮气的:“我自己就行。”
事实证明他自己不行。
腰完全使不上力,连下床都不行。旁边的段景行看他这样,也没多说,上手搀他进了洗手间。
在一旁帮他端着,半天等不着秦晚干正事,开口催促:“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疼啊哥哥。”秦晚龇牙咧嘴撒了尿,龇牙咧嘴回到病床上趴着,龇牙咧嘴给连连看冲进一百块钱,有的玩了,可算不龇牙咧嘴了。
段景行怕他这么连连看,5.2的视力再变成个近视,抢了他的手机,随便找了本念给他听。
念不到三千字,秦晚抬手在雪白的床单上叩了叩,一本正经:“这个男主,违反了刑法第二百六十条,非法拘禁、婚内强奸,还家暴,我跟你说,这种案例……”
段景行赶紧给换了一本,这回是外国名着,他自己越念越困,声音也越来越沉,气儿不足,秦晚朝着他摆了摆手:“别念别念,你拱什么火。”
段景行不明白《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有什么拱火的。他把手机扣床头,看了眼病房门上竖条的窗,没见着路过查房的医生或者护士,于是踩着地驾着凳子挪向病床,伸手在男人嘴角边梨涡位置戳了一下:“晚哥。”
“秦晚!你啥样了!?”
病房的门是没有锁的,李展诚风风火火吵吵着闯进来时,段景行还差一点点就碰上秦晚嘴唇。
“哎呀我操!”李展诚卡在门框上,段景行要重新往后坐回去,秦晚撑起来在段景行嘴唇上亲了个带响的,然后回头看李展诚:“珍珠撂了么?”
李展诚摇摇头:“哪儿那么容易。”
沉默两秒,秦晚忽然开口:“我跟你回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展诚一愣:“下床都费劲,您可算了吧。”
被段景行投喂了七年的禁毒支队缉毒警察们,个个是人精,一串线索就能明白现在见着的秦晚正是他们被投喂的起始原因。
于是满办公室缉毒警纷纷拿出了小朋友第一次进动物园看猴儿的势头,围上来歘歘他。
秦晚莫名其妙地被簇拥着走了一路,还以为李展诚这个大嘴巴提前给他做了个人事迹宣传,临着要进审讯室,闲余人等才各回工位,陪他来的段景行也站住脚,朝着他弯弯唇角。
审讯室里没有窗,光线乌突突黄朦朦,里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淡淡霉味儿,让人条件反射地感觉喘不上气。
后腰上毕竟被子弹豁开碗大的疤,从门口到监控所在的墙角,他走得很慢,摄像头的幽蓝光线从他手指上掠过,“叭嗒”,关掉了监控摄像头的开关,这才走回珍珠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他们之间隔着一张桌,另一侧的珍珠一声不吭,娇小的身体被桎梏在特制的讯问椅里,两手戴着手铐放在挡板上,低着头,刘海悬空贴不上额头,秦晚的角度只能看见她抿成一条线的嘴唇。
外伤使他的身体一直处于高烧,嗓子痒得受不了,他抑着声咳了咳,说:“你哥那时已经知道我是特勤,为什么还要坚持出货?”
珍珠一动不动,一条腿一直保持着向审讯室门口微微倾斜——逃离反应。
这是对所处环境厌恶、高度排斥时,会下意识作出的举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晚手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走到她旁边,躬下身同她说:“谭珍珠,你一岁不到,父母在火并中去世了,你哥把你养这么大,你是想看他挨枪子,”刻意停顿了,语速放缓,“还是至少保住他的命,给他换个无期?”
珍珠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浑圆,过了几秒,问:“什么意思?”
秦晚走出审讯室,差点磕在李展诚身上。
堵着门口的李展诚说:“不合规啊,你干嘛把视频和喇叭全关了?”
秦晚瞥他一眼:“你猜。”
他没有权限给谭潘换无期,就是一哥也不敢说这话,糊弄疑犯,叫做诱供。
按李展诚说的,这不合规。
此时,监控室里其余的缉毒警心有灵犀地缄默着。
李展诚毕竟干了十来年缉毒,深谙其道,挤了挤眼睛:“撂没撂?”
秦晚:“买家是岩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岩罕?”李展诚呆滞两秒,语调骤然拔高,“至今我们连张照片都没有的那位炸弹狂人?”
秦晚点头,李展诚仍是一脸不可置信,定格了一般直挺挺坐在身后桌子上,可能是桌沿儿铬着屁股了,腾地跳起来:“他怎么在水城?不是……他倒腾谭潘的‘钻石’干什么?”
一旁工位上的朱萍看不下去,接道:“有什么可意外的?买枪雇兵不用钱?搞恐怖组织不用钱?”
李展诚坐在桌子上消化吸收半天,满血复活一样站办公室中央拍拍手吸引注意:“打电话打电话!产假除外,剩下休假的全召回来,都回来看监控!”
“现在全城每个口都设了卡,谭潘通缉令又发出去了,这些个人,一个也跑不了!”
李展诚就在秦晚耳边呜呜喳喳,伤患受不了这么高的分贝,脑仁都快穿孔了,抬手点着太阳穴揉了揉。
“我们先回医院。”段景行上来搀他。
拒绝的话溜到秦晚嘴边,对视上段景行的眼睛,又咽回去了,他回头朝李展诚比划了个有事打电话的手势,乖乖听话让人扶着走出禁毒支队大楼。
医院一楼呜泱呜泱的,全是挂号排队的病号和步履匆匆的家属,段景行肩膀绷紧,比秦晚往前半步,看着像要把他掩在身后,生怕别人不小心撞到他。
毕竟秦晚这么站着,看不出来是刚手术完一天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靠着墙,码有整整齐齐的一排黑色共享轮椅,扫了眼它们,段景行说:“我给你租一个吧。”
秦晚:“我伤的是后腰,坐不下。”
“知道,”段景行比划了个直角,“没让你坐,你就跪在轮椅上。”
秦晚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噗嗤笑了,一笑,牵扯的伤口钻心疼,又赶紧忍着了。
水城,城北监狱。
监狱大门正对着人行横道的红绿灯。
绿灯亮了,一个戴黑色鸭舌帽、穿白色长袖的魁梧男人低头快步穿过人行横道,很快消失在监控摄像头的范围中。
这男人七拐八拐,走向一辆没上牌子的黑色越野车。
他站在车门前,先四处看了看——一座三米高的沙子堆挡着这辆车,车另一侧的烂尾楼蒙着厚厚的绿网,加上城北监狱本身的位置就比较偏僻,这地方几乎静谧无声。
确认四周无异,他拉开车门,跳上后座:“谭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车里等着的谭潘摘下墨镜,说:“没遇上问题吧?”
“没有,那些警察就做了个登记,没发现我的户籍证明是假的。也幸好甘菲菲还记得我的名字,肯见我。”
谭潘:“她怎么说?”
男人答道:“狱警在旁边看着,甘菲菲不敢太明说,但她说有一个叫段景行的,那个人是过山乌的男朋友。”观察到谭潘一直紧皱眉头,问,“谭先生?”
“我不明白。”
谭潘摩挲着自己的尾指,“邰坎,我不明白。”
“珍珠那丫头怎么那么不听话。”
“岩罕的狙击手也失误了。”
“还有,”谭潘低下头,手指嵌入发间,半天才抬起头,睁大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过山乌是怎么知道我出货的地方不是北码头,而是南码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水城升了温,艳阳高照,一下子飙到近三十度。
市中心医院单人病房里,空调机徐徐吐出一团团肉眼可见的雾状冷气。
秦晚盯着五颜六色的连连看游戏界面苦思冥想,一不留神,手机突然被抽走了。
他拱起脑袋:“我差一点就过关了!”
段景行看了看刚抢来的手机屏:“你还剩十六个冰块没破,七个小熊没被救出来,步数倒是只有三步。”
“这叫一点儿?”
秦晚眨了眨眼:“那你再送我一颗心。”
“不给。”段景行退出来,无意间扫了眼游戏界面,发现一路上好几关标着红叉,代表压根没通过——充钱跳过去的。
秦晚伸手扒了扒床头塑封皮都没撕的几本,打头的是《百年孤独》,往后扒扒,也没一个让他有撕开塑封看一看的欲望,他就近打开了《百年孤独》,在第一句“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卡了整整一分钟,然后露出两只眼睛从书上头偷瞄段景行:“媳妇儿,我觉着你给我买那种儿童绘本就行,真的。”
“按畅销榜单买的,”拿着秦晚手机正琢磨给他过了这一关的段景行头都没抬,“我也看不懂。”
秦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点钟,段景行抬头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秦晚想了想:“鱼汤。”顿了顿,他朝着段景行眨巴眨巴眼睛,“不要外卖,你给我煲,我的梦想就是吃媳妇儿做的饭。”
段景行果断投降:“不一定好吃。”
秦晚:“米饭多放点水,我喜欢吃软饭。”
走到病房门口,他不忘补了一句:“趴着睡觉,不要再乱折腾了,你一直不退烧,医生说感染了就麻烦了。”
他前脚刚走出去十分钟,李展诚就破马张飞地到了病房。
秦晚掀开被子搭着他手臂急急忙忙下床:“快快快,我媳妇儿煲汤一来一回得怎么也得俩小时。”
此病患为了节省时间,病号服都没脱,直接套上一条宽松的黑色运动裤,再披了一件薄风衣,就这么奇形怪状地上了李展诚的揽胜。
揽胜朝着禁毒支队一路狂奔,秦晚的脑子自动开始翻旧账,当年段景行就是跑遍全市公安口,看见这辆加长揽胜才把一切串起来的。想到这儿,他气不打一处叩了叩车储物盒:“人民公安,要以骄奢淫逸为耻!”
“你吃错药了?”李展诚一脸莫名其妙,“这车我都开七八年了,怎么骄奢淫逸了?”
水城市公安局城北分局禁毒支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开间办公室里,键盘声噼里啪啦,吃薯片声喀嚓喀嚓,有人拧开保温瓶,往里撒了几枚枸杞,又把盖儿盖上了。
朱萍从一直没停下工作的咖啡机里倒了半壶黑咖啡,回了自己工位。
就连挺着大肚子的女警也自愿回来搭把手看监控。
水城全城封锁,每一个出城口都设了最少五道检查点,港口也严防死守,就连天上也联系了空管站,实时监控着。
一句话来说,现在的水城,一只苍蝇都别想飞不出去。
技侦根据珍珠的描述不断修改,画像师已经画出了岩罕的样貌。进库里对比,一下子就对比上了岩罕的证件身份。
秦晚凑到朱萍旁:“有信儿了没?”
“目前还没有,”整个脑袋都埋在电脑屏里的朱萍抬起头,抬手捶打着自己的肩膀,“发现了几个走路有外八字特征,身形和谭潘相近的,一一去看了,都不是。”
“小晚,”朱萍眼神相当不满地扫了他,“医生让你卧床你就好好卧着,你可是有老婆的,这对腰子不要了?”
“没伤着腰子,”秦晚扶着椅子,往下坐的姿势比人家怀孕8个月的孕妇还小心,又琢磨了下,“影不影响发力?不能以后使不上劲儿了吧?”
朱萍连忙摆手:“屋里还有刚分过来的小姑娘,你开什么黄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景行打开了家里防盗门。
贼拉凶抿着耳朵,蹲在门口,闭着眼睛连开门的是谁都看不着,直接张大嘴呲出獠牙哈气,哈到一半,睁开圆溜溜猫眼,看见是段景行,贴着身子的耳朵重新竖起来,娇嗲地一翻,露出肚子,俩爪朝上,摆出个投降的姿势。
都是橘猫,现在作出这种憨态,就越发像金百万了。
他半蹲下来,挼了一把贼拉凶的脑袋。
阳台上,阳光暖暖照在黑妞儿身上,它眯着眼,给挨着它晒太阳的不协调舔着脑袋上的毛。
黑靴子则是卧在饭桌椅子上,高冷地盯着段景行摇了两下尾巴。
下载了一个教做饭的app,挑了半天,挑中一个相对清淡但比较麻烦的煲鱼汤做法。
他平时不做这么复杂的菜,到厨房一找,缺了几样调料。
摘掉围裙,下楼去买调料。跑了几家便利店,可算买齐了。
正要进小区,从拐角处的立式道路倒车镜里,忽然看到一个戴鸭舌帽低头走路的男人。
男人在他买八角的那家便利店买了一包烟,然后跟他一起进了小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公寓楼住的就多是租户,邻居之间不认识也算正常。段景行没多想,这时,他身后的男人突然加快了脚步。
没来及反应,后颈猝然传来钝痛,眼前一花,手里的塑料袋掉下去,袋子里装的调料瓶磕在水泥地,“哗啦”一声,瞬间摔成碎片。
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朝后仰去,最后清醒的几秒,他看见那男人的鸭舌帽,上面印着的LV字母掉了漆,看起来像路边那种十块钱一顶的劣质假货。
男人打昏了段景行,抬手把自己的鸭舌帽压得更低了,架着人快步走出小区,撂在车后座上。
这辆黑色越野车车前后都没挂车牌。
把车开到了几百米外的废弃工厂,停下车,从后备箱里翻出备好的麻绳,细致地捆上段景行的手脚。又在段景行身上仔细搜了搜,将搜到的手机、钱包一股脑儿直接扔在草丛里。
又确认一遍,段景行身上只剩衣服,他才直起身,拨通了一个电话:“谭先生,人找到了,我现在带他回去。”
十分钟后,水城南码头。
‘鸭舌帽’驱车停在谭潘面前。
谭潘旁边还站着另一个人,眼窝很深,瞳色浅褐,五官带着明显的异域风格,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着贴身的棉背心和一条黑色工装裤,站得笔直。
后座车门打开时,他探脖儿往里瞄了一眼,看见里头五花大绑的段景行,于是问谭潘:“这是干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潘:“用这个人,换回珍珠。”
男人闻言一顿,抬手拍拍他的肩:“别胡闹,杀了出出气算了,我们今晚走,路过条子的卡口,提前弃车,走着过去。这些傻逼条子严查车,不会想到我们用走的。车我已经让人在附近停车位上摆好,天亮我们就能到邻城,港口有游轮等着我们……”
“岩罕,”谭潘突然打断道,“我要带我妹妹一起走。”
站谭潘身后半步的‘鸭舌帽’也立即全身绷紧,盯死眼前的岩罕。
剑拔弩张的气氛维持了两三秒,岩罕忽然摇了摇头:“提醒你一句,你还欠我100公斤的‘钻石’……”
他朝着谭潘迈了一步,对危机本能的感应让‘鸭舌帽’立即掏出枪,直指岩罕。
谭潘皱眉看着他手里的枪:“邰坎,放下!”
枪口慢慢垂下,谭潘这才面向岩罕:“只要我在,你不愁没有‘钻石’卖。一个月,工厂建好……”
“别他妈放屁!”岩罕毫无预兆地爆发道,电光火石间,他夺过那支自然下垂的枪,抬起来瞄准邰坎,一气呵成扣下扳机。
装了消音器的枪只发出一声轻响。
邰坎吭都没吭一声仰面直挺挺倒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一会儿,抽搐着喷出一大口血,瞪着眼珠,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谭潘:“谭先……”
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抽气声,腿像垂死的青蛙一样弹动几下,最终不动了。
淡淡的火药味儿很快散在空气中。
谭潘瞪着眼睛看着邰坎心口的血洞,听见岩罕在他耳边说:“我们当初说好的,这批货进中国。不然就算你给我一吨,我卖去哪?缅甸人买的起吗?泰国人吃的下吗!”
市区,中心医院。
秦晚回到病房,迅速把自己身上外衣脱下来,里头病号服已经皱巴巴的了,他抻了抻衣领,又刨了两爪子头发,趔趄着跑洗手间照了镜子,确认自己这模样像刚睡醒,才一瘸一拐地爬回病床。
在床上装睡一个钟头,段景行还没回来,等得有点急,摸手机打过去了电话。
嘟嘟声一直响到结束。没人接。
估计在厨房,排油烟机轰轰所以没听见手机震动。
以后得给他改改,至少单独把自己的来电铃声设置得闹一点,一听见就知道接,不然天天震震震也听不见。
一想到震,就想到了别的东西,想的浑身燥热,血流加快,伤口受不住刺激,激烈地一阵疼,把他彻底疼得清心寡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护士进来,给他扎上一瓶消炎点滴。
又过了15分钟,他开始有点慌了。
刚要给李展诚打电话让他过去看看,没等拨号,李展诚的电话恰好打了进来。
“秦晚。”李展诚的声音略微发沉,“城北监狱那边打电话,有人探监甘菲菲,探监人信息作假了。现在才发现。”
“操!”
秦晚骂了一声,后腰的伤口被扯动,五脏六腑都跟着要被撕碎了似的,他压低声,“都他妈是干什么吃的!”
李展诚:“我把截图传给你。”
监控视频角上,探监的男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帽子上的LV胶漆开裂,镜头是俯角,只照到了他的下巴。
但这些已经足够秦晚认出这人是谁。
邰坎。
谭潘的心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间点他来看甘菲菲,绝对不是叙旧情。
段景行又偏偏在这个时候联系不上。
秦晚深呼吸一口气,拔掉手上的输液针头,重新贴手机到耳边:“抽个人去看看我媳妇儿在不在家。”
他脱掉天蓝色条纹病号服,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城北监狱。
临着进院门,接到了李展诚的来电。
李展诚说,在小区附近的废弃工厂发现了段景行开着定位的手机。
他已经预想到了会是这样,可真的听见李展诚说出来,心脏依然像被狠狠抽了一鞭子。
狱警很快把甘菲菲带了出来,这个年轻女人的脸上不施粉黛,眼睛周围没什么脂肪,眼眶微微凹陷,黑眼圈很明显,天然的发色微微发黄,干草一样的色泽。
她看着秦晚,竟然神经质地笑了两声:“乌哥,你来看我了。”语气刻意作了妩媚状,却越发像索命的女鬼。
秦晚:“你跟邰坎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了什么?”甘菲菲冷笑了一声,幽幽地低下头,摆弄她黄瘦的手指:“段景行失踪了,对吧?”
秦晚蹙起眉。
“谭潘最恨背叛,不会轻易弄死他。”说到这,甘菲菲阴森森地盯着他,“你说,一个好看的男人,最有可能会被怎么报复呀?”
秦晚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甘菲菲似乎发现了什么值得兴奋的事情,两条手肘搭上桌,上半身前探,眼睛瞪大,连脸颊上都暴出发红的血丝:“乌哥,他操起来什么滋味?”
走出监狱,没留意脚下,一脚踩空,直接从门口的三层台阶摔了下去。
后腰的伤口迸发出尖锐的疼痛,眼前骤然冒了大片的黑点子。
这七年他像一张绷紧的弓,几乎没有一刻的松懈。踩上水城那一刻,总有一种一切尘埃落定的错觉。
——段景行只有这一次离开了他的视线,他只错这一次。
视网膜上出现了各种颜色的雪花,地面仿佛变成了倾斜的,天旋地转。
衣兜里的手机随着一同摔出去,他躺在水泥地上缓了好一会儿,视野恢复,忽然听见手机响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还没爬起来,先伸手够到一旁的手机。
是串没见过的号码。
点接通,那头沉默着,不说话。
听筒里传出来的细小海浪声往死里折磨着他,他主动开口:“谭潘。”
“是我,”谭潘说,“我让刚请来的客人跟你说句话。”
并没有人立即说话,紧接着,听筒里传出拳头砸在人身体上特有的闷响声,秦晚开口:“够了,我知道他在你那儿,你要怎么样?”
“三十分钟内到南码头,带着珍珠过来,跟我换人。”
秦晚撑着地,缓慢起身:“三十分钟……怎么可能?”
谭潘:“自己想办法喽,不过我们正无聊,兄弟们要一个个干过去,他们说——感谢人民警察的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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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潘挂断电话,一回头,发现身后站着岩罕和他的打手。
谭潘这次带回国的人不多,其中多数还在北码头当了饵儿。
和岩罕的人对着站,一眼就能看出人数上的悬殊。
谭潘身侧,马仔还架着被绑得动弹不得的段景行。
没人说话,只剩下海风呼呼吹过,海浪哗啦哗啦一波波拍上沙滩。
天际有大片的乌云正慢悠悠卷过来,海水呈浑浊的灰蓝色,让人觉出沉闷压抑。
“谭老板,”岩罕抓了一把头发,说,“我们不要浪费时间。”
话音未落,他拔出了腰间的冲锋枪,手腕一抬要瞄准段景行,谭潘在这时飞起一脚,直直踹掉了岩罕手中的冲锋枪,站在他身后的马仔齐刷刷拔枪对准岩罕,谭潘看着岩罕,再次重复道:“这个人,要用来换我妹妹。”
手腕剧痛让岩罕整条手臂都跟着麻痹了,他的手下说着维语凑上来问询,他朝他们摆了摆手,鼻翼扩张,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指着谭潘:“你自己作死,恕不奉陪!”
二十分钟后,桥吊上巨大的机械爪缓缓下降,爪子松开,六米长的集装箱便稳稳当当落在轨道吊车车板上。轨道滑行到尽头,集装箱再次被吊起,装载上自动导引车,再被一个个平摊在码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谭潘对码头更熟悉些,就会发现蹊跷——集装箱有个不成文的摆放规则,竖着一条条摞上去,而不是先摊成一片。
秒针与分针重合,刚好过去了三十分钟。谭潘把视线从腕表上移开,看向走向自己的男人。
秦晚身上有伤,走得并不快。
珍珠跟在他身边,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罩衫,海风吹过,撩起那件罩衫,露出她双手上的哑光手铐。
“哥!”她呼喊着要继续往前走,被秦晚的枪直直抵住脑袋。
“段景行呢?”秦晚说。
“你先把珍珠给我。”
码头上谁也没有动,就这么僵持片刻,谭潘笑了:“我们手里都有人质,但其实完全不同。你看着。”
他拍了拍手,两名马仔立即架着段景行走上来。
段景行没有大喊大叫,抬眼看了看他,神色很是沉静,似乎不想扰乱他的心绪。
谭潘伸手从马仔的腰间抽出一把军刀,刀尖儿抵到段景行胸前,挑开他领口那枚纽扣,海风当即吹开了段景行一小片胸膛,那把军刀倾斜,直接在他胸口划下一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鲜血顷刻间淌下来,秦晚开口喊:“我们同时换!”
谭潘点了下头:“成交。”
两人相隔五米。
谭潘半蹲下身,用军刀割断段景行脚腕上的麻绳。
“三。”
时间在这一刻被分成许多细小的碎片。
海上的轮渡发出悠长的汽笛声。
“二。”
平摊在码头等待分拣运输的集装箱静谧无声。
“一。”
谭潘起身,猛地朝段景行后背推了一把:“还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秦晚松开了抓在珍珠手臂上的手。
珍珠走出两步,谭潘的手摸向腰间,试图掏出掩在西服内侧的那把手枪。
秦晚扑上去,抢在谭潘抬起手臂之前,抱着段景行猛地转身。
身高优势,刚好将段景行完完全全挡住。
谭潘举枪瞄上来,枪口对准秦晚,扣下扳机!
“砰!”
隔着秦晚,段景行依然能感觉到子弹突如其来的冲力。
那个叫珍珠的女孩骤然爆发出尖叫。
他被秦晚压着倒在地上,脑子轰然一声,变作一片白。
秦晚的体温包围着他。
秦晚身上的血如同一柄刺刀,蓦地扎进心脏,让他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吸了一口气,呼吸停滞——血液的气味不对。
紧接着,贴着秦晚的手的肋下被轻轻刮了一下。
电光火石间,段景行明白过来,秦晚穿了防弹衣,大概外面还有胶层血袋。
那人的手指在他身上飞快地划了一道向后方的线。
他循着箭头的方向微微仰头,看到一米之外的绿色铁皮集装箱。
谭潘越走越近,秦晚在这时一跃而起:“跑!”
话音未落,铁皮擦响在整个南码头此起彼伏,地上摊开的集装箱里陆续跳出一个个全副武装的特警,离他们最近那名特警一把拽过迎面跑来的段景行,身体一转把他甩进了那个绿色的集装箱里!
特警不忘把集装箱盖铁门关上,嘱咐道:“别露头!”
他在一束光也没有的集装箱里蜷着,外面枪林弹雨震耳欲聋,手掌所触及的铁皮,忽然一阵钝痛,缓过神来,在漆黑一片中摸了摸,原本平坦的铁皮往里凸起小小的尖角,滚烫的。是子弹打出的凹坑。
他拼命压制着想去看一眼秦晚的欲望,无意识地把手指放进嘴里,一下下咬着指甲上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
谭潘开了第二枪,秦晚就地一滚,堪堪避开。
面对面的距离,防弹衣没了效用。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特警就势扑上前,对准谭潘举起冲锋枪。
谭潘一把抓住个自己的马仔挡在身前,举起手枪继续朝秦晚的方向射击。
作肉盾的马仔顷刻间被打成血筛子,谭潘的手枪连开五发子弹之后,停了下来。
弹匣已经打空。
“我们投降!”
珍珠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急促而绝望,“我们投降,求你们别开枪!”
“哥,”珍珠慢慢放下一只手,扯了扯他的手臂,“我们投降……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潘站在那儿,被无数枪口指着,耳畔是珍珠抽泣的声音。
仿佛还是二十多年前,珍珠还没断奶,他也还是个少年,抱着那么个皱巴巴的女婴被人追杀,逃进边境的小村子里,为了一碗羊奶,或者牛奶,挨家挨户地跪在地上给那些村民磕头。
疲惫感蔓延到指尖,谭潘轻轻叹出一口气,低下头,手指一松,丢掉了空匣的枪,半晌,将两只手举高过头顶。
手铐“喀”的扣在谭潘两只手腕上,风不知何时停了,海上的浪平静下来,与之对峙的特警也陆续放下冲锋枪。
秦晚径直走向一个绿色集装箱,伸手拉开铁门。
里面的人眼眶红红的,鼻尖也是红的。
他身上哪儿哪儿都疼,还是强撑着吸了口气,伸手捏了捏段景行的脸颊:“哎呦,这是谁家的小可爱啊?”
身后突然传来特警的一声惊呼:“秦哥!”
吓秦晚一跳,回头纳闷地瞄了说话那人一眼,刚转过身,段景行忽然哽咽着跟着呜咽了一声。
后腰黏滞的湿润感传来,他这才撇过头看过去,鲜血从伤口蔓出来,已经成了一副鲜红的地图形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半是手术刀口崩开了。
靠肾上腺素撑着,倒没觉出疼。
“不哭,不哭,”秦晚伸手揉了揉段景行的脑袋,逗他,“你老公是铁人。”
手还揉着段景行的头发,特警中队长走到他身边,说:“第二现场海域海警已截停游轮!”
中队长手中的步话机里突然传出一个铿锵的命令:“岩罕还不知道他的样貌已经被我们掌握,找到立即制服!”
“收到!”步话机里第二现场待命的海警回道。
这个声音转而开始在步话机寻人:“南码头,秦晚在吗?”
秦晚把摸在段景行头发上的手收回身侧,同时应道:“于局。”
“处突大队还没到位,你身体还能撑么?”
“能。”他先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了,然后才看向自己身侧的段景行。时间紧迫,他连多跟他说一句话的闲暇都没有,只能略带歉意地朝段景行勾勾唇角,抬手解开衬衫纽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脱掉了身上的衬衫,贴身穿的超薄防弹背心刚刚已经被谭潘的子弹打坏,特警上前简单处理了他正汩汩冒血的手术刀口,递给他一件新的防弹背心。
振兴号游轮慢慢停靠在水城南码头港口。
这艘观光游轮总共五层船舱。
第一波客人下船时,岩罕夹杂在其中。左右都是人,肩膀几乎和急匆匆下船的其他乘客相互贴合着往下挤。
便衣大步穿过人群,拦在岩罕面前:“先生,麻烦您到这边接受一下检查。”
岩罕没有发难,甚至朝着便衣人畜无害地笑笑:“好的。”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六名便衣警察,两人一左一右与岩罕并肩,两人在他前方,两人守在他后方,就这么从栈桥上走,走来一半,迎面上前的秦晚刚好能看清岩罕的脸。
岩罕自然而然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应该是有设置快捷键,直接摁了一下“1”的位置,手机拨通。
位于岩罕后方的便衣一个箭步上前,先是劈手夺走了那部老式非智能机,而后才开口:“抱歉,先生,您现在不能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岩罕点了头,那一瞬间,他下巴扬起,眼睛微微睁大,手握成拳小幅度往下一压,又松开了,语气显得极为轻松:“哦,不好意思,那我不打了。”
岩罕所有的表情不过在半秒的时间里一闪而过,秦晚猝然皱起眉。
——下巴扬起,在相关情境下,可以视为掌控局势者对弱者的轻蔑。
手握成拳一扥,最典型的庆祝动作,在球场之类的竞技比赛上经常能看见。
被逮捕的恐怖分子,却表现出在获胜时才会出现的身体反应。
一秒后,他疯了一样朝着身后的特警喊道:“探测器!”
特警带着巴掌大小的便携式排爆探测器陆续上船。
秦晚手里的步话机久久地安静着,只要还安静,就代表还没有发现爆炸物。
这种等待异常地折磨人,一方面怀揣着侥幸心理,一方面又明知虚惊一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旁的岩罕被两名便衣架着,却还有心情支起一条腿时不时抖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机里传出窸窣的摩擦,稍后,声音终于传出来:“驾驶室,探测器有反应,发现雷管装置。”
探测器“滴滴”的快速警报音从耳机一并传出,几秒之后,那名排爆特警再次出声:“发现不明型号疑似物,固定在发动机上方,重量约为10公斤。”
——岩罕刚才不是要给谁打电话,他用手机遥控开启了炸弹倒计时。
岩罕左手边的年轻便衣显然没那么沉得住气,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为什么要在游轮提前安炸……唔!”
戛然而止,是秦晚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四周都是正下船的乘客,人来人往,这话一旦被人听见,极易引起恐慌。
一辆警车轰着接近100迈的速度扑到了码头,轮胎蹭地的急刹声刺得人牙齿都酸楚打颤。
时间是下午三点,日头正盛。
车门打开,于国良下了车,开门见山地问离他最近的一名特警:“处突大队排爆手到了吗?”
对方答道:“还有十分钟。”
于国良向码头看去,一眼就看到被特警搀扶着往游轮上走的秦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出声喊住那个踉跄的背影,嘴唇翕合,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码头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警车和特警,游客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副手将一个试好音的白色喇叭递过来,于国良吸了一口气,举着它喊道:“各位市民游客,我们现在要进行一场突击消防演习,请各位加速离开振兴号游轮!”
真正的遥控炸弹根本不是电影里演的那样。
显示屏上的倒计时不是一分一秒地走,现在还显示“16:17”,下一秒就跳到“16:01”,再下一秒是“15:45”。
前边是小时,后边是分钟。
按照程序设计的时间计算方法,实际的1分钟在显示屏上的时间要换算成16分钟。
算下来,距离倒计时用完还不到一小时。
特警把手上的校队好时间的电子表递来,秦晚抓着它,手机开着视频对准如同小型电机的炸弹装置,抬手摸了摸耳廓里已经有些发烫的耳机:“能知道这是什么吗?”
还在车上的排弹手传来回话:“新型的C6炸弹,以实质炸药10公斤来算,根据我们的数据,死亡范围半径是300米,重伤半径是905米,轻伤半径是1548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了顿,那声音又说,“C6稳定性很差,不适合拆除,需要到达安全地点后爆破,我还有三分钟到现场,你先撤下来,我去换你。”
秦晚抿了下唇,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把船开到远离码头的海域。
他抬头看了眼操控台,在缅甸时替谭潘开过游艇,上面的按钮大同小异。多大的轮渡,也只需要一个掌舵的舵手。
手从耳机上落下来,他开口:“不换了。”
多数乘客愿意配合这场突如其来的‘演习’,拖着行李加快脚步从栈桥疾步走上码头。
段景行还不知道这艘游轮上发生了什么。
他迎着扑面而来的人海,试图逆行钻到船上去。
乘客的视线不断落在他胸前,他低头,发现之前被谭潘划出来的那道伤口正溢着血珠儿。
伤口不算深,衬衫上没沾到多少血,扣子已经被谭潘割掉了,他把更靠上的纽扣系上,继续往船上走。
甲板上,一名染着红头发、穿一身暗红色香云纱的中年女人正张牙舞爪地和她面前的特警理论:“我钻戒还在客舱里,干嘛不让我回去拿!?值60万啊!丢了你赔得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丈夫在旁边帮腔:“什么演练?我们纳税人养着你们这些警察,不是让你们给人添麻烦的!”
这些话对段景行来说异常刺耳,扎得他眼泪都要流下来。
他吸了一口气,趁特警没注意到他,溜进船舱。
之前在码头上,他听见了步话机中传回的那句话——驾驶室,探测器有反应,发现雷管装置。
游轮有五层船舱,段景行本身方向感就不好,在里头绕得晕头转向,等终于找到驾驶室时,游轮上已经只剩下巡查遗漏乘客的特警。
驾驶室的门开着,屏幕上定位系统“滴滴”运行着,贴靠在南码头岸边的绿色标记点,代表着这艘游轮的位置。
秦晚手腕上多了一块电子表,他嘴里的烟只剩下一半,徐徐吐出一口雾,四周喧杂的声音越来越小,秦晚伸手拍了拍身旁特警的肩膀:“辛苦,外边应该差不多了,你先下船。”
他语气轻松,神色轻松,后腰上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血顺着裤管汇成一滴,啪嗒砸在舱板上。
眼前的视野一下就模糊了,段景行抬手臂狠狠蹭了一下脸,强行把眼泪忍回去,静静卡着门板和墙壁的死角。
以为自己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发现,那特警却极其敏锐,两步窜出来,直接一个擒拿手抓住他捞出来,他整条臂膀瞬间被掐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目相对,秦晚嘴里的烟掉在地上,他睁着眼睛看段景行,怔了怔才开口,声音带上压抑的愤怒:“你上来干什么!”
压着段景行的特警看明白状况,松开了手。
秦晚嘴唇白的几乎没有血色,他一只手撑在操作台边缘,先瞄了眼电子表的时间,然后才朝着段景行招了招:“来。”
段景行走过去,男人攥着他的手揉了揉,说话声轻飘飘的:“乖,回家等我。”
他摇摇头。
秦晚抿了抿嘴唇:“听话。”说完,朝还在驾驶室的特警打了个手势。
段景行好歹是身高一米八的成年男性,那名特警用“带”根本带不走,只能上两手架起他试图强行把他拖走。
他拼命地伸手抓住所有能抓的东西。
刚开始是驾驶室的门,铁门光滑冰凉,手根本攀不住。
再然后是甲板上的栏杆,这回容易借力了,他死死抓着它,身后的特警扳他的肩关节,他的指甲在不锈钢栏杆上擦出一道血痕,却不觉着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等了他七年!”他语无伦次地开口,“我得在这儿,我没耐心,我真的等不起了……”
特警一时间竟完全拽不动段景行,他拿过肩膀上别着的步话机,想喊个同事上甲板来搭把手,话没等出口,这个抓着栏杆的人突然盯着秦晚嘶喊起来:“晚哥!”
让他走。
让他走。
秦晚一遍遍默念。
可有什么东西似乎要冲破血管,血肉之躯,难以抵挡。
“别管他了。”
秦晚终于开了口,他看向那名特警,“兄弟,你先下船。”
特警犹豫着放开了段景行,这时,于国良的声音从步话机里响起:“海域范围作业渔船已疏散完毕,秦晚,还有多久爆炸?”
秦晚扫了眼已经校对好倒计时的电子表:“12分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游轮上状况的于国良问道:“现在能立即开行吗?”
“能。”秦晚回答。
特警跳下船。
整艘游轮只剩秦晚和他。
秦晚打舵,游轮调转方向,重新驶向大海。
游轮够大,段景行丝毫不感到颠簸。
驾驶室里,前挡玻璃上是一望无际的蓝,与湛蓝的天接壤,分界线模糊不清。
偏偏在这样的时刻,他的心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安宁。
反正秦晚在这儿。
秦晚从始至终没有回头看过他,这男人紧盯着右方屏幕上的定位,将档位推上去,全速前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坐标点还剩最后两百米,秦晚放开船舵,拉起起吊救生艇的的刹车手柄,驾驶舱外传来嗡一声,吊绳放下了橙色全封闭式救生艇。
停在游轮外侧,与甲板平行的位置。
秦晚回身一把拉住他,跑向甲板。
甲板上风大浪大。
眼睛迎面顶着海风,咸味一下子逼出眼泪。
像当年在云中村过索道那样,秦晚熟练给他穿救生衣、先把他推上救生艇,然后自己跳上来,松了吊绳,关闭艇门。
他向下拉棚顶的手环,所有的环钩齐齐脱开,救生艇扑通一声跌进入海里。
从艇内小窗上,段景行看见远远被他们甩在身后的那艘继续前进的游轮。
秦晚把稳方向盘,柴油发动机“噔噔噔”发出巨大的噪音,驶向码头。
秦晚还没顾得上穿救生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艇空间很小,段景行一眼就找到挂在艇内的救生衣。颠簸很剧烈,忍着眩晕和反胃,他摘下救生衣,脚下打滑,直接摔回秦晚身侧。
着力的膝盖顿时疼得没了知觉,他用另一条还能撑的好腿站起身,将救生衣挂在秦晚身上,系好安全扣。
“咔嗒”一声,腰腹上最下一颗扣系好,海啸般的震动卷过来,秦晚飞快地转回身搂住他。
耳朵立即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游轮爆炸了。
乌黑的蘑菇云如同怪兽从海面上轰然升空。
气流将他猛地推出去,他根本抓不住秦晚。
不知过了多久,段景行浮在海面上,汽油味儿扑鼻,看见四分五裂的救生艇。
“秦晚!”他高声喊。
久久,没有人回应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年前甘菲菲把他扔进海里,他后来特意去学了游泳。海水比游泳池好游,浮力更大,而且有一波接一波的浪头推着他。
这个季节,海水不凉,被太阳晒了一整天,还是温的。
他深吸一口,下潜到水中,终于看见慢慢往上漂的秦晚。
男人阖着眼,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会游泳是一回事,带着个失去意识的人游回码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划开水面,这个方向一眼看不见码头,转了个身,却看见一艘迎面飞驰而来的白色快艇。
海警站在艇上朝他挥动手臂,快艇临近,那海警一句废话没说,直接利落跳下水。
“先带秦晚上去!”
“好。”
段景行把秦晚小心地交过去,那海警拽着队友扔到海里的轮胎,带着秦晚爬回快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才是他。
快艇很快回到了码头,人群密密麻麻地站在那儿。
秦晚刚好这时候身体一弹,喷出两口水,给秦晚做胸外按压的海警停下手。
见着秦晚眼皮抖动着张开,段景行扑了过去,站不起来就跪在对方面前:“你怎么样?”
秦晚的视线一点点聚焦,最终定在段景行脸上,后怕也在这时摄住他的心脏,脑袋嗡嗡的回荡着爆炸巨响,他抬起手,一耳光扇在段景行脸上:“为什么不听话!”
尾音几乎要咳出血。
这一巴掌却打得很轻。
他还试图站起来,刚把自己抻直,腰一软,如同电量耗尽一般猝然跌下来。
“晚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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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院这两个礼拜,硬是憋住一个字儿没跟他说。
但话说回来,他就想冷个战,并不想制造更大的矛盾,所以出院时自然而然地跟着段景行住进了人家现在的公寓。
家里的猫凑过来用脑袋顶他、用牙齿咬他、用爪子挠他。
一二三四。
又数了一遍,没有五。
金百万不在。
如果在,它都十七岁了。
而段景行就是在这时候开的口,他说:“晚哥,金百万没了。”
秦晚心一软,过了会儿,转头摸摸索索翻出张包装纸壳,写了一行字给段景行:“金百万这只橘的一生,长命百岁,幸福美满。”
在医院还好,至少段景行身上衣服都穿得规规矩矩的,但在家里就不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说换衣服都不给他准备时间,当着他的面儿,唰的就脱了,燥得他当即翘起二郎腿盖上裤裆支起来的帐篷。
在家歇两天就歇不住了。
去支队领了制服,办了手续,还有谭潘、岩罕后续的审讯,时间一下子又挤满了。
不过再晚他都回家。
报考警校时他还是个愣头青,满脑子惩奸除恶,匡扶正义。
现在年过三十,在外头跟谭潘到处跑了七年,渐渐发现他最大的愿望其实无非是陪媳妇儿看动物世界、给媳妇儿剥个桃子,再挼挼猫。
以前带他的教官总喜欢喊口号,最常挂在嘴边的是“中国警察,站着是一堵墙,死了当一座碑”。
谁死了多半都得成碑,这个没什么好说的,有家之后,他倒是越来越能理解前半句。
他愿意做这堵墙,门神一样给千家万户守平安。
段景行知道他忙。
关于秦晚自称是个铁人这件事,段景行觉着他没撒谎。出院时医生说了,伤口恢复速度比预计快很多。一转眼不到俩月,现在健步如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秦晚还是不跟他说话。
非说不可的话就给他发微信,在家里就给他写纸条。
为此他买了几盒碳素笔和便签,随手放在家里各个角落,方便秦哑巴用。
秦晚不只不跟他说话,每天晚上还执着地抱着枕头去睡沙发。
水城入了秋,这座亚热带城市入秋也有二十来度的气温。
晚上开始下雨,段景行担心客厅里那位单披条毛毯冷,从衣柜里找了条被子。
抱着被子放轻动作走到沙发边儿,发现秦晚手机还亮着。
上面播放着一个AV,三小时的AV,已经播到最后十分钟了,女优夹着毛茸茸的尾巴,娇喘吁吁地对着镜头呻吟。
他瞄了眼秦晚腰以下,裤子穿得好好的,周围也没摆着餐巾纸什么的,大概还没来得及“动手”就睡过去了。
段景行想象了一下秦晚看AV女优打飞机的画面,后知后觉地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天之后,他鬼鬼祟祟地把一个纸壳上没字的包裹收到卧室去了。
技侦那边最近在追一个网络博彩,老板涉毒,秦晚昨晚下班回来时点开相关链接进去扫了一圈,博彩是靠着免费A片引流的,看片看到一半弹qq号,加群之后就成了人家的韭菜。
不同片子上跳出来的群号还不一样,他闲着也没事,在手机备忘录里一部片一部片记qq号,困意卷上来,就一闭眼睛睡了。
第二天醒来还有点愣,手机不知何时插到了沙发后的插销上,正充着电。
睡沙发挺熬人。
那只叫贼拉凶的牛逼猫动不动大半夜跑酷。
跳上来踩他的脑袋,踩完就跑,跑得飞快,他睡着了有时还在梦里接着被它踩。
偶尔也做别的梦,段景行天天给他炖鸡汤炖骨头汤,他被补得快流鼻血了,就也会梦见段景行。
双双不穿衣服的那种。
醒了还得自己洗内裤,三十多岁人了,洗内裤的时候越发心感悲戚戚,觉得找个台阶下了跟人和好得了,不然身体要憋出毛病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十点半,怀揣着忧愁继续躺沙发酝酿困意。
纪律片频道在播小动物,播着播着,公狮子就骑到母狮子身上去了。
秦晚面无表情关上电视机,掀被子蒙上脑袋睡觉。
被俩破狮子刺激得血气乱窜,焐了一小时也没睡着。正数着羊,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本以为段景行起夜去厕所,没想到在沙发旁边停住了。
秦晚骤然紧张起来。
正内心斗争着是继续装睡还是睁眼,一阵细碎的声响,那只熟悉的手突然摸进他的被子里。
触感温温热的。
那只手把毛毯推到一边,扦着他裤腰往下慢慢拽。
他睁开眼坐起身,刚好和段景行对视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卧室开了灯,从虚掩的门缝斜着打出一束光映在沙发上。
段景行抬眼注视着他,从身后拿过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放在了他手上。
他抓着那东西下意识摸摸,难免拉动,段景行闷哼一声撑在他腿上:“别拽……”
脑子终于转个了,他看出来手里的是什么了——一条毛茸茸的白尾巴,嵌入式的。
脑子嗡一声,幸亏有脑壳包着,要不脑浆都得迸出去。
段景行爬上了沙发,两条腿分开跪趴在他身上,翘高臀瓣低头亲他的脖子。
这人身上丁点儿布料没有,只有一条顺垂在沙发上的尾巴,随着他的动作接触上他的手臂,一下下刮搔着皮肤。
段景行舔着他的喉结,一点点往上,下巴,最后才是嘴唇。他像小动物一样亲昵地磨蹭着他:“晚哥……”
血液几乎要冲破血管发射出去,秦晚火烧火燎地扣住段景行的腰,将人仰面放倒在沙发上,命令道:“腿分开。”
那两条白得反光的腿蹭着皮沙发慢慢分开,一条搭上了沙发靠背,另一条撇下去,屈膝,脚尖儿虚虚点在地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终于看清了段景行臀缝中间塞着的粗大情趣玩具,附近臀瓣被磨得泛了红,润滑剂也还没干,水淋淋地一小片。
紧盯着中间那枚银色肛塞,想要看清它的构造,于是上手抓住它蓬松的仿皮毛,将它一点点拽出来。
这东西最宽的部分赶不上他那玩意儿大,秦晚盯着那个媚红的肉洞看了一会儿,忽然把肛塞原样塞了回去,将白色茸尾一直捋顺到尾巴尖儿,而后拍了拍段景行的臀瓣:“去,跪在地毯上。”
他迟疑了一下,拢了腿,按他的要求从沙发上爬下去,可能是身体里夹着玩具不方便,他伸手扶了一把沙发,才跪好在地毯上。
秦晚两条腿叉开,挺着他那根耀武扬威的器官:“来。”
段景行两只搭上他的膝盖,张口将他的东西含了进去。
贴在他性器官上的唇瓣微微发凉,口腔却温暖潮湿。他嘶了一声,探身摸到卡在沙发缝里的遥控器开关,开了客厅的智能灯。
灯亮起来,皮肤上没有丁点儿瑕疵的段景行像极了聊斋志异里的妖精。
可能是太亮了害臊,这人的脖子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秦晚摸了摸他的头发:“舔的再骚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段景行把他的器官吐出来,抬眼撩着他,殷红的舌尖探出来,手端起那根坚硬的东西从上到下的舔,连根部的囊袋也细致地轻轻吮过。
舔了有一会儿,肉棒开始一弹一弹地想要射精,段景行也发现了,握着它看过来:“要射在脸上,还是里面?”
这谁能招架得住。
秦晚直接扑上去,分了他的腿,拽出那根尾巴,换了自己的东西对准入口,挺身插到底儿。
像窒息许久后,终于吸入的那一口氧气,满足感由内而外浸透了全身,他缓了口气,开始小幅抽插。
段景行的身子像一条鱼一样往起拱,两侧肋骨凸起一道道分明的线条,被细腻的皮肉裹着,莹莹发光。灯在他身上自动分成凸起的光和凹陷的影,纹理细致,简直像幅名画。
胯下那柄小兄弟在此时彻底背叛了秦晚的意志,疯了一样用力凿进拔出,狂轰滥炸,完全把温柔、克制一起扔了。
“晚哥,别一直顶那儿……”
段景行喘着开口,夹杂在一下下胯骨拍打臀瓣的“啪啪”声里,显得异常撩人。
那对水蜜桃一样的唇瓣就没闭上过,一直张着喘息,整个身体随着他撞击的频率而一晃一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故意碾着肉壁里的敏感带,一只手伸上去,食指指腹抹了下段景行的嘴唇,然后伸进去捉住那条湿滑的舌。
段景行回过神,像舔舐男根那样舔他的手指,还合拢嘴唇含着他的手指轻轻嘬了一口。
战场太激烈,客厅阳台上睡觉的三只猫吓得“哇哇”怪叫。
秦晚回头看了眼,四只猫,蹲着,四对玻璃球一样的圆溜溜眼珠看过来。
他当即把段景行抱回了卧室。
床垫很软,朝段景行腰后垫了个枕头,伸手扳着他的后脑勺让他看着自己臀缝间进出的肉棒。
还嫌不够,将他整个身体竖着,跪起来一下下插入松软的肉穴。
段景行射出的精水淋在他小腹,量很足,湿漉漉地往下滑。
才刚射过,夹着他的肉穴也在剧烈收缩,就着这股余韵,享受穴肉的挤压,继续抽送征伐。
段景行脸上出现了失魂般的神色,大张着腿,两手抓在两侧枕角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晚俯下身啃咬他的喉结、锁骨,然后是胸口的乳头,牙齿咬着一只,手指搓玩着另一只。
耳边忽然想起“呲啦”一声,停顿住,抬头去看,发现被段景行抓着的枕头角儿被撕开了线。
细小的鹅毛飘飘洒洒钻出来,他愣了下,鬼使神差地往前狠狠一顶。
“啊——”
段景行骤然叫出声,拧着枕角的手抓紧,又是一声“呲啦”,整个枕头都被他撕开了,鹅毛倏地扑出来,大部分飘在了段景行身上,被湿汗黏住,就那么附着在了他的身体上。
秦晚拨开他脸颊上一根纯白的羽毛,俯下来吻他的唇。
“真漂亮。”
第二天一早,要醒还没睁眼的时候,秦晚恍惚着想起来一句话:一炮泯恩仇。
如果一炮不成,那就打两炮。
既然已经打了炮,就不方便穿上裤子就继续绷着跟人家计较“恩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墙上时钟显示:7点22。
醒得实在不早,枕边没人,还得赶紧收拾收拾去上班。
刚下床,看见衣架打头第一个挂着熨烫好还沾着热气的制服。
出了客厅,发现放沙发上的手机也被“好心人”插上充电,现在已经满电了。
四只猫见他醒了,“喵喵喵”的开始闹人。
洗漱完毕,门开了。
秦晚擦着头发出来看,早餐被段景行一样样放在餐桌上。
包子,豆腐脑儿。
段景行指着豆腐脑儿:“左边那碗是甜的,右边咸的。”
秦晚刚想端那碗咸的,抬头:“你喝哪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都行。”
段景行回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其中一双直接横在秦晚那碗上:“有个男团找我编舞,晚上回家可能要迟点。”
秦晚:“嗯。”
吃完早饭,段景行拿着餐巾纸凑上来给他擦了嘴:“老公亲一下。”
秦晚差一点呛着。
亲了一嘴甜豆腐脑的味儿,赶忙出门了。
不知道段景行是不是故意选的地方,离禁毒支队走路只用十分钟。
一路走着去上班,他忽然琢磨着,安定下来了,得买个房。
这些年的津贴还有这次评级的奖金下来,凑凑够付个首付的了。
还有车,闲了去接段景行,放假可以拉着他四处走走看景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傍晚下班,秦晚还去买了趟菜。
溜达着到了家楼下,一辆荧光蓝的敞篷跑车轰出了波音747的怪动静儿闪现在他脚边,差点蹭着他裤腿。
车主大黑天戴着一副大墨镜,看着像个算命的。
长得其实还行,就看人时斜着眼,上上下下扫描他半天,问出一句:“秦晚?”
秦晚点头:“你是?”
“闫新。”那男人说着,把悬在鼻梁上的墨镜重新推回原位,劈头盖脸道,“你不适合景行。一个吃几千块死工资的小警察,有什么用?”
秦晚微微挑起眉梢儿:“你先等等。”
交警支队的兄弟们刚巧就在隔壁小区检查私家车占用消防通道乱停车,他摸出手机把电话摇了过去,一分钟后,一大票身穿反光条制服的交警整齐划一地过来了。
“秦哥!”
“秦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晚点了下头,伸出手掌朝着跑车作出介绍的手势:“私自改装排量炸街,你们现在立专项严打这个,对吧?”
段景行着急回家,澡都没在排练厅洗就黏糊糊地回来了。
刚到楼下,看见闫新那辆招牌的酷炫跑车被拖走了。
而闫新正跟交警比比划划理论着什么玩意儿。
不远处的秦晚拎着几袋菜,朝着他挥挥手。
段景行笑了笑,小跑过去,提都没提闫新,跟着秦晚走进楼道,进电梯之前,秦晚突然回手伸手在他胸口的乳点上拧了一把:“又穿这么透。”
段景行捂着胸往后一弓:“你要不高兴,我搞一套中东那种大黑袍子,天天蒙着出门。”
秦晚噗嗤笑了,笑完大概还想再板一下脸,被他挠着肋骨破功了:“别闹,菜掉了。”
周日,李展诚打电话说买了烧烤架,找他俩去家里吃。
段景行到了才知道,李展诚是真的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层的别墅,家里摆得什么都有,墙壁上挂着一幅幅仿真名画,《蒙娜丽莎》紧挨着《马拉之死》。
一层正中央摆着个一米五的假恐龙模型,旁边是变形金刚里的威震天模型,再旁边还有个穿着粉嘟嘟小裙子的玲娜贝儿。
摊子李展诚已经在院里支好了,炭点着了,他们俩过去帮着串肉刷油上架子烤。
肉香四溢,三人开始聊闲嗑。李展诚聊到自己是怎么认识秦晚时,秦晚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就听李展诚说:“大一有一次射击考试,我打出去10发子弹,结果靶子上11个洞。”
段景行想了想:“你旁边是秦晚,他脱靶打到你靶子上了?”
“不是。”
李展诚高深莫测地摇了摇手指,“我左边挨着墙,右边是穆芳生,那可是后羿一样的选手。”
秦晚在这时试图转移话题:“穆儿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李展诚没有让他成功转移话题,直接绕回来,“其实吧,当时秦晚站在穆芳生旁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就是,秦晚隔着一个人,还能把枪打到我靶子上。我当时就寻思,这他妈斜视吧?斜视警校也收?”
段景行:“……”
李展诚清了清嗓子,说相声一样又开腔了:“还有一次。”
“秦晚和隔壁体院打球,扣了一个篮。”
“体院那边学生带着女朋友来看球,结果他们的女朋友第二天扭头去给秦晚送情书。打从那儿之后,我俩一走夜路就被体院的堵,一走夜路就被体院的堵,一走夜路就被体院的堵……”
“而且警校有规矩,绝对不能和外校打架,我有一只儿AJ都跑丢了。”
段景行实在忍不住,撂下串子开始笑,捂着胃笑。
秦晚脸上挂不住,撸袖子迎面走向李展诚:“那只儿A椎不是后来给你捡回来了吗?!”
段景行赶紧挡住进击的秦晚,塞了一小片烤得酥酥脆脆的面包进他嘴里:“晚哥尝尝火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晚新官上任,请支队同事出来聚餐。
段景行去给男团排队形,稍微晚到了一会儿。
进包厢看见秦晚,先愣了愣。
这人身上穿的黑色V领T恤,和他现在这件大同小异。
秦晚撂下筷子,先发制人:“早上我先出门的,是你学我。”
“屁,”段景行坐在他旁边,声音压低语速加快,“你早上走时候我还没醒,我哪儿知道你穿的什么。”
桌上其他缉毒警猝不及防被塞了满口狗粮。
等着吃上了,就更变本加厉了。
“秦晚不能吃辣。”
“你们小段哥哥酒精过敏。”
诸如此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萍两手托腮长叹一口气:“我再也不想跟你俩出来吃饭了。”
吃差不多了,秦晚轻轻抬腿碰了碰段景行膝盖。
他现在兜里扒拉扒拉可能都凑不出一千块,充大头还得靠媳妇儿。
段景行结了账,晚上到家,洗完澡出来发现秦晚窝在床上,正端着手机给连连看充值。
没忍住训他:“你上班好歹小半年了,工资全充连连看了吗?”
秦晚不吱声。
他想到了什么,赶紧问:“不是买比特币赔没了吧?”
秦晚竖起三根手指正对天花板节能灯:“没!”
第二天,段景行故意起早,趁秦晚睡觉,偷偷打开了他那瘪得可怜的钱包,往里塞了十来张百元现金。
想了想,怕他突然有急事要花大钱,还塞进去一张银行卡。
秦晚半数衣服是他给买的,面料比较娇贵,不能直接扔洗衣机里卷,这阵子段景行给他手洗时,发现衣服上总有白色的小泥点子,一搓就掉了,像沾上的墙皮,不知是不是支队装修甩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六,难得秦晚这周休个整的礼拜,段景行琢磨陪着他可劲儿睡到中午,可一大早,秦晚兴冲冲地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媳妇儿,走!”
段景行迷糊糊地刷了牙洗了脸,被秦晚拽上一辆车。
和当年载着他回云中村那辆SUV一样,型号是今年新出的。
路上他问管谁借的车,秦晚没搭理他。
这条路他熟悉,是去鸟巢小区的方向。
早起脑袋正是最混沌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细想秦晚要干啥,这人已经拽着他上了一栋单元楼,三层。
秦晚熟练地在密码锁上输了段景玲身份证的后六位,密码锁应声亮起绿灯,他压下门把手,没进去,而是站在门口侧过身,绅士一般朝屋里伸手臂:“请进。”
在看男人输那串密码时,他心里就渐渐明晰了。
进了屋,天花板上怪异的莫奈抽象画刷成了素净的白墙,繁复的吊灯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简洁的吸墙式节能灯。
两室一厅一卫,八十平米左右。
屋子里的茶几、饭桌、双开门冰箱、立式空调摆得井然有序,阳台上还有滚筒式洗衣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过头,注意到客厅有一面五颜六色的墙壁。
那些五颜六色的,全是段景玲生前画的彩笔画,一幅一幅,镶在木头画框里,认认真真挂满了整面墙。
鼻腔酸涩,眼泪不由分说地爬上了眼眶,他听见身后的秦晚温声开口:“没有预算装修了,我自己刷了一遍墙。”
段景行回过头,对方眼浸笑意地清清嗓子,立正站好,从裤兜里摸出了车钥匙,放在他面前的饭桌上:“车是全款买的。以后我要是先下班,就去接你。”
又回身拉开鞋柜上方抽屉,拿出一大摞东西。最上面的是红澄澄的房本。
翻开第一页,房证上写着段景行一个人的名字。
“以前在警校参加过搏击赛什么的,挺多都发奖金,这些是冠军证书。”
秦晚说一样,在桌上放下一样,最后手里的东西全部放在了段景行面前,他往前走了一步:“都给你。”
这个男人站在他对面,弯了弯唇角,开始脱衣服,一件一件,直至全身赤裸:“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包括我。”
米色的窗帘拉着,晌午赤红色的朝阳透过窗帘漫进稀松的光。
房子应该买了挺久,被秦晚慢慢拾掇出来,里面一点儿新装修的甲醛味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被秦晚推坐到了客厅饭桌上,秦晚上半身倾斜压来,啃吻他的脖子,他扬起头,两条手臂撑在桌上,和秦晚缠了一会儿,喘息便急促起来。
“打一炮庆祝一下。”
秦晚神色带点俏皮,反手伸向身后的抽屉,从里面掏出来一瓶润滑剂。
“东西备得真全。”段景行接过那瓶润滑剂,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推在秦晚胸口。
秦晚的膝弯已挨上了椅子,被他一推,就势坐在上面。
他褪下裤子,内裤也被秦晚的手拽到脚踝。
之后推开润滑剂的盖子,挤出了些,发现比以往常用的要稠,手指绕丝线一样在透明的凝胶上绕了两圈,分开了腿,直接往自己臀缝中间那个肉洞探去。
穴口被润滑剂冰到,瑟缩着抖了半天。
抬眼看秦晚,发现对方正神色严肃地盯着他手指的动作。
于是屈了两根手指在穴里慢慢抽送,清晰地感觉到润滑剂沿着臀瓣流到了桌上。
阴茎不知羞耻竖起来,段景行把两条腿分得更开,加快了手指抽插的速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腕在这时忽然被人一把捉住。
秦晚站起来,解开了裤子中间的纽扣,拉开拉链。放出那根东西贴上来。
龟头刚对准入口,没等秦晚用力,他踩着桌子拱起腰迎上去,主动将那根东西满满吞进了肉洞里。
这副窄腰被送到秦晚手里,他两手抓牢段景行腰两侧,一杆到底。头皮微微发麻,心脏跳得喉咙都有挤压感,他捞着段景行的腰拽得更近,挺着硬得直疼的器官朝洞里打桩。
习惯被进入的肉穴不一会儿便松软下来,他补了次润滑剂,倒得有点多,一动,肉棒插出响亮的水声。
段景行蹙着眉喊他:“晚哥……”
秦晚抱着他干了一阵儿,把他翻过去,重新压上来。
那对臀瓣从后面看饱满翘挺,显得上段的腰盈盈一握。肩胛骨如同蝴蝶翅膀,铺了一层汗,水淋淋的。
他不再疾风暴雨地干进去,而是插着那个肉洞仔细地研磨。
覆上去一边磨,一边亲段景行的侧脸。
最后关头,他轻轻咬着段景行的耳垂射精,两人就这么叠在一起,什么也不说。他听着段景行的喘气,连体婴儿一般紧贴着休息了几分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袋从成仙似的余韵中缓过来,他再度起身,蠢蠢欲动地想干段景行第二炮。
段景行抬手撑在他胸口,不肯让他扑过来,同他维持着一条手臂的距离。
他不着急,表示自己不动。
对方便撤回那只手,再次分开腿,给他看臀缝间那合不上的肉洞,媚红的肉微微翻出来,水淋淋地蠕动着,一缩一缩,吐出白色的精液。段景行的手伸下去,二指撑在穴口两侧,分得它更开,然后抬起头用那双含水的眼睛看着他:“流出来了。”
神经末梢成了被点着的炮捻儿,秦晚倏地压上去,提枪猛地把那些精液原样插回去,精液混着润滑剂在他自己肉棒上磨出来一层白膜,桌子腿儿咯吱咯吱反复磨蹭崭新的地砖。
客厅桌子上了干了两炮之后,秦晚抱他进了卧室。
崭新的米色床单瞬间被汗水压出深色的水渍。
秦晚从床头柜里神神秘秘地摸出一个盒子。
段景行抬头看,男人已经压上来,一个椭圆的东西被对方的手轻巧地塞进了他的后穴。
“什么……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小圆球开始嗡嗡震动,一部分碾在前列腺上,身体一下子就被震酥了,他抓了一把秦晚手臂,“别……”
秦晚扳着他的头压下来亲他,亲得格外色情,手揉下来捏着他的下巴,牙齿轻轻啃咬他的舌尖。
水声之中,他含混地叫道:“晚哥。”
“叫老公。”
“老公。”段景行乖乖喊了一声,蹭着床单,试图动一动把那个要命的跳蛋稍微挤下去一点。
秦晚的手摁上他摆动的腰,这个男人对他的身体再了解不过,手指推着跳蛋外面那一截电线,把它完完全全压在肉壁里最敏感的那一点上,段景行当即小腹痉挛着弹起来:“不要小玩具……”
段景行身体跌回床上,肌骨紧绷,眼尾通红。
秦晚爱不释手地来回抚摸他的人鱼线,再伸到后面揉捏他充满弹性的臀瓣:“为什么不要小玩具?”
“老公比小玩具好……”
他凑上去,接着问:“老公哪儿比小玩具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下人脸颊漫上大片潮红,连带着颧骨、眼尾都是一样的潮色,那双带着媚意的眼睛转过来,气音悄悄地回答:“鸡巴……老公的鸡巴……比小玩具弄得舒服……”
外头那根线被秦晚拽住,跳蛋路过穴口时,把它略微撑大成同样的椭圆形状,羞耻熏蒸得段景行想背过身,但秦晚不肯,正面插入了他。
“抱着我。”
手臂攀上秦晚的脖子,交叠在他的后颈,秦晚插得很凶,他却循着那根东西稍慢下来的时机,一次次凑上去吻对方的嘴唇。只有射精的时候,手臂脱了力,仰面跌在床上。
秦晚还想再来,他在床上翻了个身躲开了:“给我留点儿劲儿,一会儿不是要搬家么。”
他们叫了一辆货拉拉,把东西全部搬了过来。
其实东西不少。
四只猫。
四只猫的家当。
段景行那些奖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他这七年陆陆续续给秦晚买的衣服裤子、皮带、墨镜、袜子、皮鞋、运动鞋……
搬家体力消耗太大,加上之前又连交了三次粮,晚上九点不到,秦晚就睡了过去。
他睡着了打鼾,声音不大,绵长安稳,加重的呼吸一抻一拉,像吉他的最低音。
睫毛还是一簇朝上一簇往下地撅着,相当不安分。
段景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泪忽然顺着眼角噌的滑下来,像来故意捣乱的一样,憋都憋不回去。
今天泪腺表现很差劲。
他摸了根烟,一边流眼泪,一边悄默默拉开玻璃门去了阳台。
走出来被风一吹,醒了神儿,妈的,忘拿打火机了。
没烟抽,只能干哭对付对付了。
他蹲下来,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棋盘格地砖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过一会儿,推拉门哗一声被拉开,秦晚蹲到他旁边,推开打火机的盖子,把火凑到他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头儿上。
尼古丁的醇香飘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段景行凑到嘴边吸了一口,没再管脸上一趟一趟不断续上的眼泪。
抽完一支烟,还没哭完。
“哎呦,”秦晚凑过来端详他,“怎么了啊,是不是因为我把鱼炖咸了?”
他摇摇头,把头靠在秦晚肩上。
哭久了不由自主地开始耸肩抽搭,秦晚一下下拍他的胳膊。
他低低开口:“晚哥。”
秦晚:“嗯?”
他说:“想你。”
秦晚轻轻笑了:“我就在这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也想你。”
“那你想吧。”顿了顿,又说,“给你剥桃子吃不吃?冰箱里困两天了,软了。”
段景行点点头,腿蹲得有点麻,朝着秦晚伸手,对方立即抓着他的手拉他起来。
第二天周日上午,秦晚跟他一起去看段平顺。
段平顺现在给一家书店当保安。
已经干了大半年,老板对他还挺满意。
段平顺一看见秦晚就发憷,中途支开段景行让他去买水,搂着段平顺脖子开口:“缺钱给我打电话,还有其他任何事儿,都先找我,能别麻烦你儿子就别麻烦他,他是我的,明白么?”
段平顺点头点得像鸡啄米,心里默念:“我儿子这是招了个什么?”
休完这个清闲的周末,周一秦晚一上班就被扫黑除恶组借调走了,足足在办公室睡了俩个半月。
虽说段景行天天来送饭,但看得见碰不着,这俩个半月憋得撕心裂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家,拿起个贴着猫爪的白色马克杯干了一杯水,发情一样朝段景行扑过去,扑到半路,被贼拉凶拦住,这只和金百万复制粘贴一样的橘呲着獠牙一脸凶恶地哈他。
秦晚招惹不起,改贴着电视绕路去沙发,脾气最好的黑妞儿突然也跳下来弓起背哈他。
不协调和黑靴子紧随其后,就跟秦晚是什么入侵物种一样。
他看向沙发上的段景行:“哎,这怎么回事?”
段景行抱着靠枕,笑得一抽一抽:“你喝水那杯是金百万的,它们不让别人碰。”
临近过年,禁毒支队新调来一个年轻的女法医。
秦晚有一次到解剖室跟她讨论死者死因时,无意间看到了她亮起来的手机屏保。
“食物一点儿都没消化,预计死亡时间在用餐后半小时之内……”
在女法医一板一眼的解说当中,秦晚觉着自己也有点不消化。
忙活完正事,俩人一起对着水龙头洗手时,刚巧有人传信息给她,她那手机又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晚不动声色地瞟她屏幕上的段景行,不动声色地搭话:“屏保挺好看。”
女法医一改扑克脸,春光满面地把手机屏幕往自己胸口一扣:“锁王,街舞圈大神,我老公!”
秦晚心情十分复杂,下班前故意晚走,让段景行上办公室来等他。
特意还带着他在走廊里溜了一圈。
功夫不负有心人,迎面碰上了新来的女法医。
秦晚笑容款款地把段景行介绍给她:“不好意思,这是我爱人。”
段景行有时候会突然做出给鸡撒米的手势,秦晚就知道他是在顺舞蹈动作。
他从来不离开水城,多大的腕儿请他编舞,都一律得飞水城来找他。因此还得罪了不少圈里人。
秦晚明白,段景行不过是想守着他。
至于段景行,他真没细想这么肉麻的程度,非得说的话,他只是对现在的日子再满足不过,像他自己说的,有工作,有猫,有够用的钱,还有爱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日子一天天翻篇,柴米油盐。
秦晚休假时,他们还一起去爬过云中村的天梯。
如常的一天,晚上八点,段景行从工作室到家,抬头看了看三楼的窗户,还黑着,知道秦晚也还没回,摸手机打电话给他:“下班了没?”
“我都到小区门口了。”秦晚说。
段景行一听,已经踩上单元楼前台阶的脚又落下来,转过身站着等秦晚。
“今天好累啊,”秦晚在电话里撒娇,“晚上能把尾巴拿出来玩吗?”
“嗯。”
他低声应了,一抬头,看见小区鹅卵石路两旁的声控路灯,随秦晚的脚步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
秦晚在看见他那一瞬间举起双手,兴高采烈地摇了摇,笑出两边的梨涡儿,脸上多出几分少年人的稚气,一溜儿小跑:“媳妇儿,老公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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