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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粼撇开梁予序的手,“原价呢?”
蔡先生:“1888。”
钟粼冷笑,压低声音道:“你的钱真好挣。”
梁予序:“……”
钟粼:“看看宝典。”
“别别别,解签要紧。”梁予序苦笑不已,心里早已将蔡先生骂了个遍。
他在里面学了不少安慰人的话,绝对不能让钟粼看到宝典。
回归正题,蔡先生收了解签的款,开始解签。
方才钟粼求的佛祖签文是第四签,蔡先生:“求什么?”
钟粼:“我有个亲人去世了,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意外去世。”
蔡先生一愣,低声说:“这个得找机关啊。”
梁予序急忙问:“找什么机关?”
蔡先生:“公安机关。”
梁予序:“先生别开玩笑。”
蔡先生思索片刻,“问原因,那就是谋事。你求的是第四签,签文名叫黄巢出寨,中平之卦。签文谋事有解,事初有阻碍,不能成功。不可乱猜疑,应该日后耐心谋之,才有贵人相助,名利双收。”
钟粼闻言,眼皮跳了一下,脱口而出:“不可乱猜疑是什么意思?”
蔡先生很苦恼:“不可乱猜疑是什么意思?我该怎么解释呢?不可乱猜疑,就是不要乱猜啊,还能怎么理解?这个很好理解吧。”
钟粼:“……”
蔡先生:“亲人去世,去他坟前掷圣杯,就问是与不是。”
梁予序将信将疑,但一想到之前蔡先生的鼓励,他才决定主动出击,与钟粼复合。
他选择再相信一回,劝钟粼去试试。
钟粼在蔡先生这边买了贡品与纸钱,前往墓园祭拜父母与哥哥。
清明节未到,墓园里前来祭拜的人寥寥无几。午后,阳光明媚,墓园依旧清冷萧瑟。
钟家父母与钟漾三人葬在同一排,位于墓园最远的角落。
当初家里没钱,东拼西凑,才能买到一块墓地。虽然远,但能便宜一点。
这几年,钟粼从不敢回来祭拜他们,躲避他们离开人世的事实。
他假装自己只是个在外漂泊的打工人,骗自己是无暇回家,并不是家没了。
这一贯自欺欺人的手法,不过是麻木自己罢了。
他想着只要不回家,父母永远都在老家等他。
很可笑吧!
哪怕是现在,他还是不敢靠近墓园,紧紧地握住梁予序的手,手心渐渐渗出来冰冷的汗珠。
梁予序一手提着贡品,一手握紧他的手,企图安抚他的情绪:“我这是要见父母吗?”
钟粼涩然笑笑,“他们并不知道我谈恋爱。而且,我爸要是还在世,知道我跟男人在一起,肯定会抄起拖鞋,追着我满屋子打。我妈会护着我,我哥哥也会挡在爸爸面前。这样,我跟哥哥都会被揍。”
在梁予序诧异的目光中,钟粼眼圈一红,哑声说:“不过……我侄子由青,会保护他爸爸,拉着我妈一起挡。我爸很快就会气消,然后打的人换成你。”
梁予序朗声一笑:“被岳父大人揍,是我的荣幸。”
两人朝墓园深处走去,迎面碰到一个男人,他正抽烟,嘴里骂骂咧咧,后面跟着一个跛脚的阿姨,还有一个正在吃饼干的男生。
梁予序环顾四周:“周围冷清,没想到还有人跟我们一样,这时候来祭拜。”
钟粼:“可能是刚修了坟墓,要么是亲人忌日吧,这边习俗,大多是只有清明与修坟墓、忌日才会来墓园祭拜。”
他们走到钟父的墓碑面前。
其他墓碑面前长满野草,包括钟母与钟漾的墓碑,唯独父亲的坟墓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奇怪的是,地上怎么还有刚烧完的纸钱与香火灰?
“怎么有人来祭拜?”钟粼不解地问道。
梁予序:“而且这人只认识你爸爸。”
“没道理,我爸妈结婚多年,来到锦城定居,认识我爸的人,当年基本都知道我妈就葬在我爸旁边。如果这个人要祭拜我爸,为什么不拜我妈?”
梁予序围着钟爸爸的墓碑逛了一圈,忽然看到地上躺着黄色零食袋的一角。
应该是刚撕下来,零食袋一角上的饼干屑还在。
梁予序大喝道:“是他们!”
钟粼没来得及反应,被梁予序抓着手臂,跑向来时的路。
“为什么不给我妈我哥祭拜?难不成我爸在外面有人?”
作者有话说:
明天完结
第65章 阿粼,往前走吧
“刚刚我们碰到那对母子,钟粼,你记得吗?那个男生手里拿着一包黄色的饼干,肯定是他们。”
“该不会真是我爸有事瞒着我们吧?还是说情债?”钟粼越想越难过。
钟粼很快否认这个答案。
他的父亲,绝对不是那种人。
墓园的风呼啸而过,穿过钟粼的外套,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千头万绪早已在心头转了个来回。
两人气喘连连地跑到门口,方才那位跛脚的阿姨满头大汗,正坐在树底下吹风。她手里拿着一瓶菊花茶饮料,另只手抽了一张卫生纸,为那男孩擦拭嘴巴。
从摩托车停车场驶来一辆摩托车,男人大骂道:“拖拖拉拉,每次都来拜,人死了那么多年,心里挂念就行,用得着你来得这么勤快吗?生怕他晚上不来找你啊?”
钟粼远远听到男人的声音,正要冲上去,被梁予序拉住。
“别打草惊蛇。”梁予序走上前,浅笑问道,“你们好,刚刚我在一个墓碑前捡到钱,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
男人大喝一声:“贱人,就知道出来丢人,你哪来的钱,怎么不把命丢了?”
女人从花坛上站起身,摸了摸口袋,摇头说,“不是我的吧。”
“就在一个姓钟的先生坟前。”
男人:“肯定是你丢的,赶紧数清楚。”
那位阿姨翻来覆去地寻找,始终说没有,但她被男人凶横的面目吓到,两只手慌乱地扒拉口袋与包包,只好点头,“是我的。”
“这个钟先生跟你们是什么关系?”这问题一抛出来,对方立刻警惕地打量着梁予序。
梁予序:“别误会,我只是好奇,我也在那附近祭拜亲人,看到那边三个墓碑,好像是一家人。你们是他们家的亲戚吗?真有心,今天不是他们的忌日,你们却来祭拜。”
阿姨欲言又止,男人挡在阿姨,一双眼睛瞪大,喝道:“关你屁事?”
钟粼无法忍受梁予序平白被骂。
对付这些没礼貌的人,杀鸡焉用宰牛刀,梁予序就是脾气太好了。
“我是钟信诚的儿子,你们是我家的亲戚吗?我完全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钟粼很干脆地表明身份,脸色愈发阴沉,他拿出手机,“再不说,我报警。”
陈秀娟先是瞪大眼睛,后退一步,走到儿子身边,紧紧拉住儿子的手,一副随时要逃跑的样子。
黄朝阳眼珠子一转,急忙解释说:“我们不认识,上错坟了。”
“行啊,我爸当年死得不明白,正缺个凶手,你们就是嫌疑人。”
钟粼拿起手机的瞬间,对面三人准备开溜,梁予序当即挡在他们前面,眼里的愠色渐浓,语气里带着几分森然,全然没了方才的温声:“你们三人躲得开我们两个年轻人?说话客气点,别逼我们动手解决。”
陈秀娟被吓坏了,整个人都在发抖,“不是,不是,他溺水死的,不是我们弄死的。”
钟粼闻言,火气像是一排炮仗炸开,语气激愤许多:“你说什么?我爸没有理由自杀,一定是你们杀死他。”
“不是,真的不是我们杀死的。”
“那你为什么来祭拜我爸爸?你们是为什么会知道我爸爸是溺水而亡。正好,当初警察说现场留下了证据,比对DNA,确认杀人凶手,我这就报警抓你们去比对DNA。只要结果一样,肯定是你们。”
其实并没有所谓的DNA,钟粼只是用来吓唬他们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