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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意识地哼起了歌,他一蹦一跳地走着,与这片水泥地做起了游戏。
因为雨声略显朦胧的歌声在巷子里回蕩,在即将出巷子时,他突然停了下来,他猛地回头望去,小巷依然是来时的安静无言,天色已暗,透过昏黄的路灯,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可是刚才,他明明听到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没再多想,他转身继续向前走,来到自己租住的公寓楼前,刚好遇见了下来买东西的房东。
他笑着和房东打招呼,对方眼神微闪,回以僵硬的一笑,随后急匆匆走出大楼。
他眉头轻皱,明明之前房东很健谈的,和他一聊就要大半天,可最近怎麽看到了他就像见到了什麽似的,没聊几句就要走了。
看起来,像是有些心虚?
走到自己的楼层,家就住在楼梯旁边,钥匙轻微拧动,门把手旋转,轻轻推开。
不同于普遍认知的单身独居男士的房间,房间里舒适整洁,温暖干燥,充满了柔和的暖黄色光晕,柔软的长毛地毯快要将不大的房间铺满。
脱去鞋袜,他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驾轻就熟的来到桌边坐下,慢条斯理地享用今天的晚餐。
将碗筷摆放整齐,他收拾好衣服走进浴室。
一件件衣服从身上剥落,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依稀可见粉红点缀,曲线流畅优美,很快,雾气蒸腾,镜中一片水雾,朦朦胧胧看不清晰。
换好柔软宽松的动物睡衣,他推开浴室的门,脸上蒸腾着好看的红晕,白嫩的指尖也透着些许诱人的粉色。
黑发只用毛巾粗略擦过,发梢凝聚的水滴顺着重力落下,又沿着光滑的肌理深入,彻底失去蹤迹。
他随意的将头发吹干,零散的碎发散落在眉间,他将整个人陷在了沙发里,打开电视,剧里千篇一律的剧情有些许无趣,外面依稀可以听见小雨拍打窗户的嘀嗒声,和屋内电视的声音混在一起,形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他控制不住地打起一个个哈欠,大脑昏沉,眼皮缓缓合上,逐渐失去意识。
第二天,雨已经停了,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室内,播撒着点点金光。
他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他关了响个不停的手机闹铃,意识还有些不清醒。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坐起身,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露出紧致白皙的腰线。
他又坐着发了一会儿的呆,宽松的睡衣有些滑落,原本包裹其中的锁骨和莹润瓷白的肩头暴露在空气里,让人不禁想探寻更多。
换好衣服,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保持清醒。
锁好房门离开,又来到昨天的小巷里,这次,他没有听见脚步声。
时间尚早,公司人还不算多,但是一束带着水珠的玫瑰已经摆在了老地方。
这是他这个月收到的第十二束红玫瑰。
观察良久,他从花束中取出包装精致的信封,锋利流畅的笔触一如既往,话语平静,似乎在书写一个既定的事实。
致我最亲爱的: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他这次没直接把信放下,他看着信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过了许久,才如梦初醒般又把信放回了抽屉里。
正工作着,一向严肃的上司突然带着满脸喜意找到他,说他负责设计的那个程序很好,运行的很成功,这个月的奖金一定有他的。
他只是有些茫然的笑着,视情况附和几句。
什麽程序?
他不是没有设计出来吗?
上司走后,他低垂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空茫一片,似乎在想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没想。
下班了,他拿出抽屉里的信封,放在随身携带的包里。
走出公司,那股感觉又来了,很多天前就有的,如影随形的窥视感。
他回头,每个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似乎刚才的感觉又是自己的错觉。
已至傍晚,太阳西斜,深秋的风寒冷得有些刺骨,他捏紧了手中的包,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回到家,灯光柔和温暖,然而还是有无法驱散的阴影。
正如那股窥视感,其实从未消失。
洗完澡,他刚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他赤脚走在地毯上,速度很快,几乎是跑的沖向房门的位置,猛地打开。
外面一片漆黑,安静得可怕,阴暗湿冷的楼道上空无一人。
他关上门,他慢慢地走到沙发旁边,刚想坐下,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电视已经被暂停,这次的敲门声很是清晰,不多不少,刚好三下。
他心头一跳,他有些紧张,猫着腰轻轻走到门后,倏地拉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