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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片寂静,楼道上依然空无一人,只有尽头无边的黑暗让人心慌,宛如张开深渊巨口的怪物,叫嚣着要将人吞进腹中。
再次把门合上,他面无表情地把电视关掉,径直躺在了床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了床头一盏晕黄的小灯。
午夜淩晨,万物深眠,安静的房间突然冒出极其细微的声响,窸窸窣窣,又归于沉寂。
天光既洩,他在闹铃响前醒来,他有些迷糊地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
洗漱完毕后已经基本清醒,经过熟悉的路线来到公司,他抱着本月收到的第十三束红玫瑰来到办公桌前。
欣赏了好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避开玫瑰花瓣取出信封。
致我最亲爱的:
你準备好了吗?
不同于以往,这封信的最后画了个捧着心的小人,心的线条饱满流畅,和活灵活现的小火柴人相得益彰。涂鸦俏皮可爱,和近乎威胁的话语显得格格不入。
他眼神闪烁,他双眼微合,把信封凑近鼻尖轻嗅,玫瑰馥郁的花香争先恐后地涌入。
许久,他把信收好,妥帖地放进包里。
下班时间到,他早早地收拾好了一切,提包便走。
天空阴沉,偶尔夹杂几丝低沉的雷鸣,牛毛细雨绵绵不绝,风很大,枯黄的树叶从树上落下,露出了光秃秃的枝丫。
回到家,温暖的灯光已经打开,弥漫着一股饭香,外面风声呼啸,却更衬得房间舒适安宁。
他来到卧室,打开上了锁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一沓信封,他轻柔地把包里的信封放进去,等了一会儿,又全部拿了出来,指尖轻掠过一个个没有丝毫磨损的信封,不多不少,十三个。
将信封一一放回,他上了锁,坐到桌边,开始享用今天的晚餐。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早已洗漱完毕,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时不时打个哈欠,眼角微红,溢出透明晶莹的液体。
过了许久,他脑袋微点,快要支撑不住陷入沉睡时,周围突然变得一片黑暗。
停电了?
外面的风声依然一刻不停的咆哮着,猛烈的拍打着窗户,可屋内却安静得有些可怕,过去熟悉无比的摆设中似乎都藏着一个个恐怖的怪兽,他陷在沙发里,没有动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哒、哒、哒……”
脚步声不急不缓,由远及近,最后在不远处消失。
又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没有等到敲门声。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清晰无比,在无声的黑暗中被放大了数倍。
终于,门开了,来人面容苍白,身形高挑,裹着一袭黑衣,完全融入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里,唇色显得有些深,他嘴角上扬,弧度很大,在此时幽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可怖。
可还没等他说话,一道毛绒绒的身影便直直扑到了怀中,他条件反射地把来人抱住,托起温暖紧致的柔软。
一道娇气又委屈的声音软绵绵地在耳边落下。
“你怎麽才出现呀。”
早在你上个月辞职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笨蛋。
(慎)退亲还是求娶(一)
(一)
太子失忆了,忘记了和他有婚约的林九歌,喜欢上了失忆后救了他的另一人。
京中人无一不知林九歌和太子琴瑟和鸣天生一对,更别提太子自幼便一直缠着对方了。
可如今,太子为那位貌若天仙的哥儿在皇上面前求了一个功名,并公然把他带到太子府住下,对待恩人如此也无可厚非。但自他回来以后,便没再找过林九歌,反而閑暇时常常带着他的恩人招摇过市,居时人目睹所言,那对狗男......不是,那对璧人相处起来当真是一对恩爱眷侣,好不快活。
于是流言愈演愈烈,渐渐有人说,他俩早在战场上就已私定终身,那种感情不是林九歌这种没经历过战场的大家公子能比的,等到退了和他的婚约后,他们即刻便会成亲。
衆人皆为林九歌惋惜,作为丞相府嫡子,不仅生得清隽,还才学出衆,若不是身为哥儿,想必早已在朝堂之上大有作为,和太子恩爱的故事更是传的街边巷尾人人知晓。如今太子来这麽一遭,当真是衆人无不哗然,至于这惋惜具体是同情还是嘲讽,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而自太子带着他那小情人回到京城以来,话题中心的林九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已有数十天了。
事实上,这些天里,他大部分时候都躺在屋中的软榻上,抱着研究学习的心情()翻看话本。
其实以前太子来找林九歌,大部分时候并不像世人说的满嘴风花雪月,反而更多时间都是为了讨论公事。所以,与其说他是未来太子妃,不如说是无偿打工的幕后军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