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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干什麽,怎麽不陪他的白公子了?
不……皇甫劄来道歉也并不一定是因为他,说不定就是那个白公子劝他来的,说不定是想彻底和他撇清关系两不相欠的,甚至说不定,是表面上道歉,实际上来立下马威的。
林九歌压下那一瞬涌起的喜悦之情,他越想心里越冷,垂眸道:“他爱等,就让他等吧。”
本以为之后就会消停,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自此以后,皇甫劄真的天天都来,后面甚至直接把部分事务搬到相府处理,好歹是一国太子,丞相和夫人又不好赶他出去,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惜的是,他不管让人带话多少次,林九歌就是不见。
甚至为了避免和皇甫劄“偶遇”,要麽呆在自己的屋子,要麽待在屋外能晒到太阳的小院子,把院子的小门一关,周围都是高高的围墙,根本进不去。
皇甫劄也不是不想假装散步直接散到林九歌经常呆的院子里,但是围着墙,林九歌不开门,他还真没什麽办法。
不过,就算如此,他依然把每次来到相府就往林九歌的院子绕一圈作为散步的必备项目。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
这天,皇甫劄又走到院子附近,看着依然紧闭的院门,心里突然有些郁闷,他随口问贴身侍卫:“你说,小歌怎麽就不愿意见我呢?”
侍卫:“……”
皇甫劄:“你说,我该怎麽让他愿意见我呢?”
侍卫:“……”
皇甫劄认真了起来,他扭头看向侍卫道:“你怎麽不说话?”
侍卫咽了咽口水,犹豫一番还是说出了口:“太子,您以前不都翻墙进去的吗?”
“什麽?我竟会做如此之事?”皇甫劄惊讶了一瞬,又肯定地点头:“我确实做得出来。”
说翻就翻,皇甫劄三两下就翻到了院子里,他心里念叨,难怪他老觉得这堵墙这麽熟悉,原来还是以前的老朋友呢。
林九歌就躺在院子中间的躺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他脸上盖着话本,似乎是睡着了。
皇甫劄悄悄凑近,用气声念出了话本上的字:“杂、志、漫、谈?”
谁知才刚念出声,林九歌就猛地坐起身,条件反射就把书往来人的身上扔,扔了还嫌不够,手脚并用地一通乱捶。
“别别别,小歌,小歌,是我是我。”皇甫劄不敢还手,只能被动挨打,他纵然身上结实,但挨的力道都是结结实实的,不住讨饶,至于存了几分卖惨的心思,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林九歌早就知道是他,他一边说一边还在打:“打的就是你!鬼鬼祟祟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这院子的钥匙他最近都特意自己拿着了,其他人想进来都会先敲门,哪像某人,臭不要脸,什麽乱七八糟的“路”都敢走。
他待在这个院子才不是等着皇甫劄自己来找他,明明他看到这个讨厌的人就想把他轰出去。
好不容易消了点气,看皇甫劄被他打的一阵哀嚎,林九歌还有点成就感,谁知收手后,皇甫劄没收住,又哀嚎了一段时间。
林九歌抽了抽嘴角,很快便发现皇甫劄只是叫的兇,实际上他嘴角上扬,哪有半点被打的痛苦?
皇甫劄眼神飘忽,对着林九歌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我让你装,我让你装!”林九歌当下又是一顿乱捶,这下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堂堂太子私闯民宅,你,你臭不要脸!”
太子又是一顿惨叫,这下他是真的疼了,其实之前也疼,只是他自己犯贱想故意逗逗林九歌,这下好了,自己作的只能自己忍着。
皇甫劄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林九歌捶得手痛,象征性地捶了会儿,看对方这次的痛苦不似作僞,他默默收回手,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看他。
“小歌,这下应该不生气了吧?”太子贱兮兮地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要是还生气,我不是白被打了,真的好痛,总要痛得有价值啊~”
虽说皇甫劄在林九歌面前撒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每次林九歌依然会起一身鸡皮疙瘩,他拧眉看向皇甫劄道:“好好说话!”
“好好好。”皇甫劄连忙站直了身子,眼含期待:“那你还生气吗?”
看皇甫劄站直身子时不甚明显的颤抖,林九歌没忍住笑,本想挖苦对方看来还是知道疼的,但看到那满怀笑意与纵容的眼神,他突然被烫到了一样别过眼:“管我生不生气干什麽。太子殿下不去陪自己的心上人,老是跑来找我这个旧爱做什麽?”
林九歌说完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多像个闹别扭的小媳妇,他脸上飞起了几片红霞,小蒲扇似的眼睫不停眨动,试图掩饰尴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