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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子越来越大,最后蔓延到棍子的一圈,应声折裂。
“大……大哥。”雌虫迎着那只手臂讷讷道,手上紧握着的木棍“啪”一声,跌落在地上。
“太过了。”
从健壮雌虫的背后走出来一个剃了寸头的虫。
他上半身挂着一件单薄的吊带背心,下半腰随意地套了条松垮的工装裤,没有系纽扣,要掉不掉得落在胯骨这里。
一只手落在口袋,另一只手刚收回来,搭在脖子处挠了挠。
“喂,小子。”
从后面走出来的高大雌虫,抚摸着脖子根的地方,看起来颇为疲倦地打了个长时的哈欠。
“打个商量。今天的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把一切都揭过。”
“我呢,回去睡我的觉。你呢,还干嘛干嘛。”
“怎麽样?”
雌虫语气悠閑地说着,语速很慢,声音也很平缓。
路卿点头:“好。”
“那没问题你就回去吧,别多说了,我困死了……”
高大雌虫又打了个哈气,他好像有源源不断的哈欠要打,扭着脖子偏头朝着里屋走过去。
路卿却在这时候摇头:“不能回去,参鱼还没捉。”
高大雌虫脚下猝然停止了。
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
高大雌虫的头侧转过来,半眯着眼睛,紧盯着路卿的双目。
一条深色的伤疤,横跨了他的上眉骨穿透眼皮,剥开软肉直刺穿到下眼脸,狰狞可怖。
像是被猎人射瞎了眼的孤狼。
危险至极。
第16章 葫芦娃套爷爷
“哈,你这只雄虫真的是……”
雌虫扶额长叹,擡起的一只浮动着冷酷嗜血的眼睛:“真是不怕死呢。”
“给过你警告了。”
雌虫的嘴角大大的上扬,难以言喻的兴奋和对撕裂血肉的渴望,让他的眼皮肌肉无机制地弹动。
哈……
阿拉奇忍不住咧嘴大笑。
他比谁都更希望雄虫能够屡教不改,越是嚣张的雄虫他越是喜欢。
撕裂他头骨的时候,是否还能一脸有恃无恐地说出这句话呢?
真想见一见啊,鲜血如雨下的湿热……
阿拉奇的手上一秒还是正常的。
下一瞬,扭曲成一把噌亮的漆黑剪刀。
雌虫的肌肉在不正常的抖动,迫不及待以迅雷之势破风刺来——
“等等,这不是小七吗?”
阿拉奇的剪刀定格原地,一根筷子抵住了他的端点。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虫佝偻着背从屋里走出,惊喜地说。
这根阻挡他划破血肉的筷子显然不会是这位老虫的手笔。
阿拉奇凝眉顺着筷子看向那双白玉似的手。
那只雄虫,用筷子抵挡住了他的钳子?
阿拉奇首先想到的是这个筷子有什麽机关在。
但看到毒液侵染了筷子的一端,逐渐漆黑似墨汁,朝着手指所持的部位前进,阿拉奇又不确定了。
这场面似曾相识啊。
站在边上做了好一会儿背景板的健壮雌虫两边来回看。
这一个接一个的阻止杀这只雄虫是要闹咋样。
套娃吗?
“小七,你是小七吧。”老虫高兴地迎上来。
路卿和阿拉奇都顺势把各自的“武器”收了回去。
筷子不能回收,有毒液,路卿就把它扔进带来的桶里。
老虫并没有看见。
“是的,路爷爷。”
壮雌虫:?
阿拉奇:?
真的有关系?
书小声逼逼:路路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有多少个爷爷,好让我有个心理準备。
路卿低声回应:没了。
“唉哟,你这孩子,来了也不说一声。”
老虫高高兴兴地挽上年轻雄虫的手,肉眼可见的喜悦。
“欸!皮皮啊,你忘记了吗?这个是你路叔叔小时候经常带过来玩的小七呀!”
“小七,小卿??”
壮雌虫瞪大了眼睛,小七,小卿,可不就是嘛!爷爷一直因为发音不清楚,会把小卿叫成小七。
久而久之,他们也跟着这麽叫了。
“老大,这个是之前一直来我们村玩的小弟弟,不是什麽坏虫。”
皮皮摸了摸鼻子,神情有几分尴尬,不仅没认出人家,还把人家当成坏虫。
尴尬,真是尴尬。
“可是,我记得小七之前还带戴着助视器,小身板瘦弱得很,鼻子嘴巴眉毛手都是小小的,什麽时候……”
什麽时候那麽大一只了。
他们几个兄弟还预测过,路卿的未来身高不会超过一米七呢。
“在你雄父家过得还好吗?”
老虫担忧地问。
雄虫一向养尊处优,他们属于路卿雌父那边的亲戚,并不能带给路卿很好的生活,养在洛克家要比在这个小破地方舒适得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