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这十年以来,老虫就再也没见过路卿了。
那个营养不良,怯生生的小雄虫崽子,仿佛消失在了世界上,不複存在了。
路卿笑了笑:“挺好的,爷爷。”
老虫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褶皱都笑开了:“好,好。”
“哦对了。”老虫朝路卿的身后看去:“今天就你一只虫过来吗?还有小艾呢,那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吗?怎麽今天没和你一起来。”
老一辈的虫总是很关注小一辈的事情,尤其是那只较大一些的雌虫,总是像只跟屁虫一样,跟在还是只虫崽崽的小七身边。
寸步不离,很难不让他印象深刻。
书悄咪咪地瞄了路卿一眼,好像没什麽大的波澜。
也对,前男友这麽久也该忘掉了。
路卿:“分开了。“
老虫点点头:“也是,这个年纪的军雌也该出去打拼了。
书:……好像不是您老理解的那个意思。
阿拉奇的目光落在路卿的后背许久。
视线顺着弯折顺滑的曲线向上,看到那一片白嫩修长的后颈,舌头抵住后槽牙,嗤笑一声。
四只虫进入屋里坐下。
老虫笑呵呵的,又站起来要给他们做晚饭。
“爷爷,我来帮……”
“我来吧。”路卿站起身,将袖子推到手冢的上方。
阿拉奇看向路卿的眼底又多了另一种情绪,意外。
*
一老一小两只虫一起在竈台做饭。
皮皮的后背感受到的一道沉沉的视线,于是侧转过头,看向阿拉奇:“怎麽了老大。”
“没什麽。”阿拉奇眼睛半虚着合上,手指搭在杯沿上,懒懒地看着雄虫精瘦的后背。
两只雌虫看着一老一雄在眼前做饭,要是说出去,兄弟们肯定要嘲笑他精、虫上脑,做梦。
阿拉奇也觉得自己在做梦。
但更多的,是多了一分兴趣。
“你这个小弟,几岁了?有无婚配的雌虫?”阿拉奇承认自己被勾住了。
雄虫的曲线从后面来看,很匀称,肩宽窄腰,背尤其挺拔,和他上过的雄虫不一样。
那些雄虫漂亮是漂亮,但只会在做、的时候哭,让他提不起兴趣,草草来一fa就结束了。
“老大,小七是个好孩子,对感情很认真的,不能随便欺负他啊。”
皮皮紧张地低声说。
“更何况,他小时候有个一起长大的雌虫,感情很好,多半有对象了。”
阿拉奇冷嗤了一声,就凭那用筷子夹住他虫化前肢的能力,他能随便欺负得到?
到现在他都还没明白,一只雄虫怎麽靠筷子卡住他的巨钳的。
阿拉奇也是三分钟热度,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
看到上来的美食,注意力很快放在了吃的上面。
*
“你知道这麽做给家族带来多大的损失吗?”
艾勒特沉默不语,背手而立,任由洛克家主对着他劈头盖脸地怒骂。
“本来有机会晋升,现在倒好了,晋升机会没了不说,还差点掉级!”
洛克家主斥责道:“你虫素紊乱为什麽不说?啊?”
“成天像块木头,不解风情的木头!脱了衣服睡一觉有这麽难?你脑子里都在想什麽?”
艾勒特抿紧唇,洛克家主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没由来得带给他巨大的反感。
胸口的伤还没好尽,绷带草草换好,他就被洛克家的虫带回了家族,接受批判。
“快点给我结婚。你们订婚的消息我都放出去了,别拖拖拉拉的,浪费时间。”
洛克看艾勒特沉默寡言的样子,眉间的褶皱多了几层,他闷头喝了一口茶水,然后重重放下,厉声道:
“今年我要看到结果,回去吧,面壁思过。”
这样的对话每次都能来回持续好几遍。
艾勒特的前臂放在胸口,深深地鞠了一躬,心里却第一次对救命恩虫的命令感到厌烦。
结婚,都是因为结婚。
他转身上楼,心乱如麻,好像抓住了些什麽东西。
这麽一想,路卿是在他拒婚的那天离开的。
因为他拒婚了?
艾勒特下意识咬了下唇的软肉,咬出血腥味,为什麽?
他手紧紧抓住玉坠,指尖泛白。
不就是不和他结婚麽。就算和其他雄虫结婚了,他依旧可以和他像以前一样的相处啊。
还能像以前一样的……
艾勒特走上楼,看向二楼拐角的阴影处。
在楼梯左手边尽头的地方,是路卿的房间。
他慢步走去。
鞋底踩在里处的木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路卿住的那个房间采光不好,常年照不到炙热的阳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