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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蜓的翅膀,飞起来会带动一阵旋风。
风很凉爽,刚起飞的时候会被猎猎的狂风刮得睁不开眼,但习惯后睁开眼睛,会看到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广阔的湛蓝与浮云。
路迎的怀抱温暖而稳当,抱着小雄虫飞得又高又远,速度迅猛。
这麽厉害的雌父,怎麽会在也睁不开眼睛了呢?
……
路卿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他的回忆一旦展开就再也收不回来,会像走马灯似的过一遍,直到结束。
他没有看到太过恐怖狰狞的画面,至少放在现在,路卿觉得不是很难接受的那种悚然。
可他自从那一天起,就会自动脑补出大片大片的雌父被撕咬殆尽的画面,间歇性地出现,又消失。
书用小手拍拍路卿的肩膀,用拍打无言的安慰着,拍打声小小的,却很有节奏,路卿顺势合上眼,在灯光中缓缓进入睡眠。
*
几日后,学校放了第一次小长假。
卡卡西还在医院睡着,听说有希望这两天转醒。
路卿一身轻便上阵,坐飞行器来到路家村庄。
他说好的不久还会回来,现在承诺兑现,却震惊到了在村口扫地的雌虫。
“小七!”那雌虫一开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看了长达一分钟,这才惊喜地大喊,吸引了后面正在干活的虫。
几只虫探出了头,朝着村口张望。
“我好像听见了小七?”
“我也是。”
“小七在哪儿啊。”
“小七,哪有小七,啥也没看见啊。”
“在这儿!”雌虫往边上站了站,露出后面的挺拔俊秀的雄虫。
瞬间村民全都围了上来。
*
阿拉奇刚从林子中捉到一只大猎物。
这猎物叫雪松猪不常见,往往只在海拔更加高的奇山上才会有。
也算是运气好,目测雪松猪的体积大小有400来公斤,雪白的皮毛下尽是肥美的膘肉,无论是火上烤还是锅里煮汤,今晚都能来一次大的加餐。
肥大的猎物足有雌虫的两倍长,却轻轻松松地被阿拉奇扛在肩上。肉的膻味已经透过猎物破开的皮肉,隐隐传到鼻腔。
阿拉奇深吸一口空气中腥甜的血气,眸中的竖仁拉长,发出兴奋的光。
他喜欢肉类,喜欢血气,雪松猪这种绝顶的良品,尤其美味。
可惜的是,阿拉奇脑海中晃过那张白净的脸,摇了摇头,如果雄虫在的话就能尝到这雪松猪了吧。
阿拉奇在村庄后门松开手,任由死去的肥硕猎物滑落在地面飞起尘土。
他随便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被血沾染的湿滑黏腻的手,大声吼道:“回来了!今天的运气不错,抓了只雪松猪回来!!”
等了许久未见村民出来,阿拉奇疑惑地挑起一侧的眉,擡步往村里走去。
笑声和交流的声音很大,阿拉奇远远地就听见前一侧那一声又一声的小七。
小七?阿拉奇几步跳过去,挤入虫群,看到路卿真有几分惊讶。
他有想过路卿会回来,但没想到今天刚想到雄虫,雄虫就来了。
阿拉奇嘴角微扬:“好久不见。”
路卿顺声过去,对上视线:“好久不见。”
短暂的交接让阿拉奇心神蕩漾了一下,好像一个月没见,雄虫的眉眼更锋利了一点。
辣。
路裕年知道路卿回来,拄着拐杖非要疾步过来,边跑边走,神情喜悦。
路卿向前走几步扶住老虫的手,看路裕年反搭住他的手腕,高兴地说:“乖崽崽怎麽来了不说一声,都没有準备什麽好的,诶,我去看看后面有没有新鲜的参鱼!”
“村长!”阿拉奇拦住欲要走的路裕年,肉眼可见的笑意在眼底浮现:“我刚刚捉了一只雪松猪,可以今晚就洗洗干净,拿来吃。”
“诶呀!”
路裕年笑开了脸:“这不是虫神保佑我们家小七吗!他一来森林就送来了礼物。”
路裕年拍拍路卿的手腕:“走,小七,大爷爷给你做好吃的去。”
路卿眉眼柔和下来,没在意路裕年刚拔过草手指上残留的泥土和草气,回应道:“好。”
·
这次路卿回来明显感觉到村庄的翻新以及多出来的十几只陌生雌虫。
十几只雌虫块头大,身型壮硕,从面相上看并不像什麽好虫,但直到现在,这些雌虫无一閑着,忙前忙后地,要不是帮忙处理食材,要不就是在外面站岗,修建周边的无用地界。
路卿的目光轻飘飘扫过房内的那几只陌生雌虫,他们隐隐露出的部分皮肤上画有的藏青色图案,图案有大有小,但都出奇相似。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心底隐隐有些猜测,视线从陌生雌虫转移到了阿拉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