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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没有拿走我早上留下来的点心, 所以猜想会不会出问题。”
卡卡西低垂着头, 嗫嚅着:“对, 对不起, 睡过头太着急了, 赶着上体能课。”
路卿:“明知道上午有体能课,怎麽能一点东西也不吃呢?体力不支晕倒了怎麽办?”
卡卡西一听,上午的经历朝着空白的大脑席卷而来,他太委屈了,正是因为路卿说得没错于是更加忍不住呜咽:“对不起, 下次再也不会了!”其实是他们说自己胖,所以想试着减肥。
路卿又从抽屉里取出一袋饼干递给他:“没有葡萄糖了, 需要的话,休息一会儿陪你去校医院取。”
“以后不能再不吃早饭了,否则食物会伤心的。”路卿的语调难得有几分俏皮,却依旧很柔和,让虫听不出任何指责的意味:“你喜欢的黄油饼干。”
卡卡西又想哭了,好久没有感受到被虫关心的感觉,他抓住饼干的袋子,压抑住紧涩的喉咙小鸡啄米似得点头。
这时,书书哼哧哼哧地从医务室的门外飘来,它慢吞吞地停靠在路卿的肩头,小爪子抹着汗水,在他的耳边喘着粗气说:“路卿!你说得果然没错,那群虫子欺负小胖子!”
它愤愤道:“他们骂他踢他,还有那教官特别坏,特意针对他呢!”
路卿听书书把所有的事情经过一并讲完,眼帘微微低垂。
事情和他想得差不多。
“小胖子太可怜了!那些伤肯定也是他们打的!”书书嚷嚷道。
路卿拧了拧眉心:“卡卡西不愿意说,我们没办法直接去问,每个虫都有秘密。”说出来,卡卡西的自尊心可能会受到伤害,多管反而不好。
书书一下子洩气:“可是他太可怜了哇,我们不帮他,他岂不是一直这样……之前那个雄虫发.情的事件,还有雄虫受伤的事件,都和小胖子有关吶。”
路卿拧眉的动作一顿,突然问:“你是不是说,艾勒特出手帮了卡卡西一把?”
书书回道:“对!这是我唯一觉得他做好了的地方!”
然后小声逼逼:“还有点爽爽的。”
“那不用担心了。”
书书眨了眨豆子眼:“为啥?”
“在不知道卡卡西和艾勒特是否有关系前,他们不敢动他,谁知道这次艾勒特的出现是不是卡卡西告的状呢?”路卿说:“是我,只要不是深仇大恨,不会去触这个表面上的霉头。”
“哦吼,狐假虎威嘛!”
路卿挑眉:“新名词。”
书书:“嘿嘿!”
“我先走了。”艾勒特站不住,没有一次见面比现在更加难捱。
他是个强迫雄虫的畜生,根本不敢在路卿面前擡起头,只敢暗暗窥觎,所以连声音都是沙哑压抑的。
“谢谢您送卡卡西过来。”路卿微微俯身,一如他刚进来的那时一样,温和疏离地告别:“慢走。”
但艾勒特却感觉有些不一样,好像这句感谢是裹挟了一点真心的。即便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情绪,但他还是压不住心头那一抹微弱的雀跃,他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至少是让路卿感到开心的一件事。
卡卡西看着教官微微颔首,那凝滞不动的气流又仿佛流动了起来,让卡卡西浑身上下的肥肉从紧张恢複到软趴趴的鹹鱼状态。
教官这是……心情好转了?
卡卡西战战兢兢地揣测,在教官彻底走出他的视线外后猛地晃了晃脑袋,把脑子里的乱七八糟都丢走。
他的视线落回舍友洁白如玉的手指,手指正为了他的身体在前后忙活,一瞬间又是一股湿意涌上眼眶。
“路卿,你是特意来医务室等我的吗?”卡卡西小声试问:“你的课……?”
路卿甩了甩玻璃棒,在卡卡西张开嘴的那一秒将棒子和一粒黑色之物一起塞进他的嘴里:“含着。”
卡卡西立刻闭上嘴,乖乖含好。
他的手下不停,关上抽屉后整理撒满药的桌面,但没忘记回答卡卡西的问题:“老师提前下课,我不知道你在哪个教室,所以干脆医务室等着。”其实是知道的。
卡卡西感动坏了,含着棒子咿咿呀呀。
路卿转过头,对着他浅浅微笑:“别说话,知道你饿了,先测完体温再给你饼干,乖。”
卡卡西:“……”不是,我是想感谢你!!
肉麻的话不用多说,心里都明白。
路卿整理完淩乱的桌面,叫路卿临时帮看医务室的老师姗姗来迟,做完了后续的工作。
卡卡西的体温飙升到了39度,成功中暑,获得假条一张。
回去的路上,他手脚发软地想:怎麽会中暑呢?青天白日不是夏天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