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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人了!
不过一会,她便又开始安慰自己。
太没出息了,不就是磕磕碰碰罢了,有什麽大不了的,修仙之人不拘小节,好好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对,就过去了。
双腿的麻意渐渐褪去,她再次试探站起身子,轻轻离开,她背对着叙止,两手紧紧扣弄指尖,双脚扣地,尴尬开口。
“是我方才腿麻了,不是有意为之的,还请大师兄勿怪。”
一语道完,她并未听见回应。
榆满微微侧头,用余光去瞥身后的那人。
不行啊,根本什麽都看不见。
直到她再也忍不住转身之际,叙止终于开口,他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坐在床沿。
只是身子前倾,手肘撑膝托着下巴,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她瞧。
他好似并不在意,微讶道,“可是小师妹睡着的时候,却是紧紧缠.着.我.不.放.呢。”
他故意似的重点关照了最后几个字,听得榆满面红耳赤。
不知想到了什麽。
她向后退了一步,“你别胡说!我分明睡在床上的,怎会莫名躺到你,”她一噎,连忙换了个词,“别的地方去。”
叙止闻言蹙着眉好像真在思考些什麽,随后却又转向她牵起嘴角笑得恣意。
“可是你醒来之时,紧紧缠着人不放的是你,我只想替小师妹盖床薄被,却被你一把抱住。”
榆满自是不信的他的鬼话。
什麽她主动抱住,简直胡说八道,她虽爱说梦话,却从不曾有什麽出格的举动。
叙止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这种想想就假的话,他还能说出口来。
接着榆满又听他道,“小师妹若是不信,我这被你指尖挠破的痕迹还在,你过来瞧瞧便知我是不是在说谎了。”
他话语间有些委屈,微微摇着头,叹了口气。
像是在怜惜年纪尚小的妹妹犯了错不懂事。
榆满踌躇半晌,还是决定凑近瞧瞧,见他半仰着头,将如玉的脖颈高高擡起,上头明显印着几道红肿不堪的划痕。
她要跪了。
榆满抽着嘴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随后又伸指戳了戳自己,又见他笑着点了头。
意思是,对,是你做的。
她还是不敢相信,凑得极近,仿佛要勘破叙止的僞装一般,她伏着身子,指尖探去。
她蹙眉,仔细瞧着,一手拽住他的衣襟,一手小心翼翼地去触碰他脖上的红痕。
假的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可千万要是假的。
仙门护佑,仙门护佑,仙门护佑。
直至她的指尖真的覆在上面后,她似乎听见了一道几不可闻的叹息,指尖上的滚烫的热意令她猛地抽回了手,眨着眼,将双手背在身后,不知在顾忌什麽。
屋内烛火通明,晃得她有些发怔。
“对,对不住,我不知我熟睡后会这麽多毛病。”
她诚恳地垂着脑袋,道着歉,良久不曾擡头,屋内只余一道沉闷的笑声震出。
榆满偷偷擡起脑袋去瞧,却看见那人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面上不知是烛火倒映的晕光,还是因情绪而染上的霞色。
叙止弯着唇,墨黑的瞳孔好似漩涡般吞噬着她的不安,“你在害怕?”
榆满摇头,“没有没有。”
他却指着她的双臂,“那你抖什麽。”
“我没……”榆满低头去看,正想辩解,却发现自己的双臂正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叙止的声音接着传来,“是我让你害怕了吗?”
“过来。”他说着。
榆满不愿过去。
她的脚仿佛定在了原地,日日与大师兄斗智斗勇的生活真的好累。
每次与他共处一室时,心跳总是不自主的开始加快。
可能她真的有些怕他吧。
因为她勘破了叙止的面具之下到底是何模样,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随性而为,僞装着自己,差点连她自己都给骗了过去。
榆满摩挲着指尖,好似那抹温热还遗留在上面。
床沿边上坐着男子,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再次温声笑着说道,如玉似水的眸子饱含温柔,他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
榆满凑近,憋着一股子怒火。
因为她方才前去询问了系统,系统则是斩钉截铁的告诉她,陷入记忆碎片后,人身是不会有动静的,她的意识不在肉身,又怎会有挠人的动作。
他究竟想干什麽?
戏弄她很好玩吗?
思及至此,她心一横,张口就道,“大师兄难道就不该和我道个歉吗?”
叙止并不答话,只是看着她。
她见他这般,更是来了一股无名火,想也不想便直接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