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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一力承担(1 / 2)

('大伙吃惊的看着红毛,刚才接电话的表情就已经很古怪,现在更是有些神经,难道中邪了?“赶快回去,大哥有麻烦!”红毛大喊一声,扭头就跑。几个人对视一眼,害怕红毛真有问题了,也强打精神歪歪斜斜的跟在后面。

一口气跑到了城中村边上,大家全都虚脱了,突然吃惊的发现网吧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两个人,正是李天畴和臭虫。

看着大家一个个狼狈不堪,满腔怒火的李天畴并未说话,他很吃力的站起身,等着红毛开门。臭虫在一旁使劲的使眼色,大家虽然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但也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红毛神情复杂的低着头,很怕触碰到李天畴射来的目光。心里却还在暗自庆幸赶回来的及时,似乎那帮人并没有出现嘛。

等大家鱼贯而入后,红毛又将卷帘门在里面拉了下来。

李天畴铁青着脸盯着红毛一言不发,而红毛经过这几天的惨痛遭遇和心理煎熬,精神状态基本上是到了崩溃边缘,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将几天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毫无隐瞒的说了出来。

周围鸦雀无声,连各自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可闻。突然“啪”的一声,李天畴扬手给了红毛一耳光,动作不快,也没有啥力气,甩完手后,他直冒冷汗,晃了了半天才稳住身形。

“我们曾经说过,不做坏事,不欺负人,否则就和形同路人。”

红毛没有躲避,也没有说话,除了心里不太堵了,此时此刻似乎啥想法也没了。其他人都面面相觑,没敢吱声。

船长倒是很有眼色的找来了一把椅子摆在了李天畴身后,然后很识趣的退在角落里。

“大家为我好,我领各位的情,只是方法错了,并非不可以原谅。但有事不跟我商量,这就难以容忍了,更何况大家还叫我一声大哥,有谁见过把自己兄弟推出去,不管不问的大哥?……只此一次,如果再有下回,我们各走各的路。”李天畴说的很慢,但句句掷地有声,“阿九不能有事,否则我寝食难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那咱现在该咋办?”船长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他们不是找我吗?就在这儿等电话。”李天畴扫视了大家一眼,语气出奇的平静。

网吧里静悄悄的,就连船长肚子饿的咕咕叫,也没吭一声。虽然气氛仍很紧张,但李天畴的话让大家安心了许多。

终于红毛的手机再次响起,正好是下午一点钟,看了来电的号码,红毛按下了接听键,“喂,大哥。“

“小子,你那个老大呢?”

红毛看了一眼李天畴,将手机递了过去。

“喂……”

“你就是那个姓李的?”

“是,我姓李。你是谁?有啥事儿,这么兴师动众的找我?”

“哈哈,兴师动众?把自己看得太高点了吧?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狂笑,好半天才喘过气来,“我是谁不重要,难道你的小兄弟没告诉你啥事?坏了道上的规矩,我不找你找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太清楚你说的规矩,找我就直接点,只是麻烦你放了我兄弟。”李天畴不卑不亢。

“哈哈,说笑话呢?护犊子也得拿出点能耐啊。就凭你随便放个屁,老子我就得隔墙给你开窗户啊。”

“你说个路数,我接着。真要是坏了规矩,我李天畴一力承担。”

“痛快!等我电话。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千万别耍花样,否则就等着给你的小兄弟收尸喽。”电话忙音,对方挂断了。

这个电话有些莫名其妙,一通废话,什么也没说。不过至少可以判断阿九目前没事儿,而且所谓的两日限期似乎也不提了。又仔细回味了一遍电话内容,李天畴仍然无法猜出对方的身份,不太像是王兆坤的人,因为对方虽然猖狂,但远没有那种咬牙切齿的痛恨情绪。

想通了这一层,李天畴稍稍安心,身边的众人没有打扰他的思考,都瞪着眼睛等待下文。看着他们一个个担惊受怕、神情疲惫的样子,李天畴心里还是蛮难受的。突然想起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大家还饿着肚子,刚才还是太紧张了。于是呵呵一笑,“阿九没事儿,对方要和我再约时间。现在吃饭去。”

“哥,他们要你干啥?”红毛心里着急。

“不知道。大家都别紧张,没什么大事儿。就算是有事儿,也是一个脑袋两个肩膀扛着。呵呵,天大的事儿也要先吃饭,我请客。当了大哥,还没请大家吃过饭,真有点不像话。”既然是大哥,那就是大家的主心骨,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大伙都看在眼里。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李天畴想起了以前王队的话,豪气顿生,骨子里的桀骜和狂放被不知不觉的激发出来。

他顺手从兜里摸出自己的银行卡扔给了臭虫,“找个提款机,把里面的钱全取出来。密码六个一。我们在前边的闻香酒家等你。”妈的,也不知道姓郝的说话算不算数,应该还有半个月的工资呢。

李天畴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了点大哥的派头,让众人有了方向和依靠,大家感觉心里舒畅了许多,脸上渐渐也有了点笑容。船长脸大心宽,很快恢复了摇头摆尾、神气活现的样子,“大哥说没事儿就没事儿,一会儿给我点个猪头肉。哎呦,饿死我了。这小子能快点不。”说着一溜烟追臭虫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老大,罗哩叭嗦的,费这劲儿干吗?把那小崽子的手给剁了,扔回去完事儿。”满脸褶子的黑衣人收了电话,摇摇脑袋,一脸的不爽。

“让干啥干啥,哪来那么多废话?”麻将端着茶杯,张嘴吐了口茶叶梗子,心中不快。但对这么个一根筋还真没办法。手下这票人中,就数这个郝彪跟自己的时间最长,也只有他敢在自己面前胡说八道。

“你还真约那个姓李的?”

“约,就今晚。老板挺看重这人,而且我也想瞧瞧这小子到底有啥事儿找我。呵呵,胆子挺肥,上次没在意。”麻将说着,放下了茶杯,一扭头冲身边另一个大汉招招手,“给那小孩治治伤,收拾收拾,别整的要死不活的。”大汉应了一声,扭头走了。

“老大,您是啥身份?妈的,亲自去见一个毛头小子,抬举的没边了。”

“老板面前啥身份都不是。别小看这姓李的,刚把王兆坤给废了,你这么个岁数的时候办得到么?”麻将笑呵呵的反问,“要是把你换成了飚七,你会是啥反应?”

“……”郝彪张着大嘴,一时间脑子有点乱。

“所以,还是老板看得远,看得透。这次丢了点货,看似普通,其实不简单。”麻将突然眼中寒光一闪,“紫祥办事太拖拉,你亲自去,三天之内找到阿昆,死活不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顿午饭吃得热热闹闹,大家恢复了往日的生气。李天畴笑呵呵的和大家吹牛,但心中压力重重,大话都说出去了,可麻烦事不是靠吹几句牛皮就能解决的。

何时再能接到那个神秘人的电话,接下来该怎么应付,并不是李天畴唯一闹心的事儿,摆在他面更大的难题就是钱。

红毛把小面包卖了,连同大家最初筹到的一点钱全买了***,基本是上血本无归。好在大家都有事做,吃口饭不是太难。但燃眉之急的医药费仍然一筹莫展,一分钱都能难道英雄汉,何况是好几万呢。

一件一件的来吧,总是要解决的。李天畴见大家的心气儿恢复的不错,这也很关键,于是趁热打铁,“咱们的难处虽然不小,但事在人为。吃完饭后,网吧马上开门营业,其他人也该忙啥忙啥去。不用担心阿九的事儿,我保证他完完整整的回来。”

众人纷纷点头,忽然又觉得不太合适,都扭头看着红毛。红毛明白大家的意思,抹抹嘴道:“那不成大哥,阿九的事就是大家的事儿,哪能让你一个人担着。”

“没错,肯定不能我一人担着。”李天畴淡淡一笑,“但也不要大伙儿都跟着折腾,人多不见得就能办成事儿。再说,他们既然找的是我,我就在前面先晾着,一个人目标小,也好应变。

“你们呢,也别闲着,都打起精神来帮帮我,比如……呃,多动动脑子,想点赚钱的法子,总不能老这么穷吧?一到用钱的时候全是瞪眼瞎。套用句官话,既然有缘分凑到一块儿,咱们也共同富裕一回,都能过上好日子。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是吧。但是有一条,不能搞歪门邪道。”

李天畴一番土了吧唧的说教,像是放了一颗小卫星,让众人眼睛放光,嗯,还是大哥有水平,说的太有道理,谁他妈愿意过穷日子?以前光几把知道瞎混,咋就不往这方面想捏。

看着众人默不作声,各个若有所思,显然是说服成功。李天畴自己都感觉着奇怪,啥时候嘴巴会变得这么溜的。其实自己一点成型的想法都没有,纯粹是转移视线,鼓励大伙儿。

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经过这场变故,让每个人都狠狠的难过上一把,李天畴的嘴巴再好使,众人也不见得会听进去几个字。自己的爹妈、长辈整天像念经一样唠叨,在座的多数还是茫茫然当个屁给放了,否则哪至于成天在街头晃荡。

饭后,船长和臭虫帮着李天畴搬回了大黑门。“呦,小李回来啦,工程忙的咋样?人都累瘦了。”院子里王婆热情招呼。

李天畴愣了半天不知道房东老太太在说什么,船长挤着眼睛嚷嚷,“早呢,我哥先回来歇几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你什么事儿?整天嘴里没把门的。”王婆一翻白眼走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听了听隔壁没有啥动静,再看看身边两个貌似盯梢的,李天畴借口没意思,便又逼着着臭虫和船长一块儿来到了网吧。

“把你手机给我,我听着电话。你招呼生意。”李天畴方佛很不经意的说了一句,红毛也没多想,随手将手机掏给了他。

拿着手机在网吧里转悠了一会,李天畴突然感觉不舒服,交代了一句要回去躺会儿,便慢悠悠的走了。刚开始,几个人都没在意,最后还是红毛反过来,连忙让船长和臭虫追过去跟着,但大黑门里李天畴的房间早已空空如也。

在焦急、不安和后悔中,大家一直等到了晚上十点多钟。李天畴竟然领着完完整整的阿九回来了。这样的一个结果,李天畴自己到最后也没有料到。

阿九虽然有些憔悴,脑袋上还缠着好大一坨纱布,但衣冠齐整,面色也不差,比起红毛回来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面对众人叽叽喳喳的询问,李天畴只是淡淡的回答,“他们找着人了,证明跟咱们没多大关系。”真是这样吗?大家显然不能信,但两个人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这可是千真万确。

至于问到对方是什么人时,李天畴倒没有隐瞒,回答的很干脆:“麻将”。大家长大了嘴巴,半天没有作声,传说中牛逼的人物,江湖地位几乎和飚七平起平坐。大哥也能搞得定?突然间,在众人的心目中,李天畴的形象就如同黑夜中的皓月一般,冉冉升起。

李天畴却暗叹侥幸,晚上去见麻将的一幕实在是惊险。如果自己表现的稍微怯懦或是稳不住心性,结果可能会截然不同。到现在为止,他都不能确信见到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麻将。

按着电话要求,李天畴连换了三辆出租车,最后在一条很僻静的路边被一辆没牌照的黑色吉普给接走了。上车的待遇和红毛一样,戴上了眼罩。

摘下眼罩时,李天畴已经置身于一处四合院内。院子很大,四周的院墙少说也有三米多高,正对院门的是一座二层小楼,古色古香,通体的大理石外墙,楼顶四角飞檐,清一色的琉璃瓦。两侧还有厢房,布局有点像过去的大户人家的宅门,装潢也挺考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院内站立着六七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一言不发。看来这间宅院的主人颇有点复古怀旧的味道。李天畴神色自若的站在原地打量,此时已经傍晚,院子里点亮了大灯泡。

小楼内走出一个身着白色绸子衫的汉子,约莫四十来岁,圆脸、圆鼻头,面色红润放光。最有特色的是两只阔耳,耳垂很长,给人一种笑弥勒的感觉。此人手托着一个紫陶的茶壶,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院中央的太师椅上,很随意的扫了一眼李天畴,便双目微合专心品茶。身后还跟着一位满脸褶子,目露凶光的大汉,正是郝彪。

李天畴并未说话,耐心的等着对方开口。中年汉子不像是在喝茶,却似在把玩茶壶,眯缝着眼睛很是享受,小小的一壶茶,竟喝了老半天。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人吭声。

“呵……”的一声,中年汉子终于满足的放下了茶壶,双目微张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个傲然站立的年轻人,“李天畴?”

“我是。请问你是谁?”

“麻痹的小崽子,问你话,就老实回答,啰嗦个几把。”身后的郝彪突然伸着手指头大声呵斥。

“看样子你身子不大舒服嘛。”中年汉子摆了摆手,并未正面回答。

李天畴眯着眼睛看着郝彪,目光中寒意逼人,郝彪自然极为恼火,瞪着一双三角眼与之对视,如果不是老大在坐,恐怕早已暴跳如雷了。

李天畴突然微微一笑,收回了目光点点头,“刚生了场病,还没好利索。”暗讨这个中年人虽然面色和善但眼光犀利,倒是深藏不露。

“年轻人有几分胆子,倒也难得。不过,要是自持胆大撑得慌,四处乱咬,那可是要害人害己啦。”中年男子说着,面色一冷,慢慢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枪,像是掏打火机一般的轻松自如,“你不是一直想找我?呵呵,我就是麻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天畴闻言吃惊不小,万万没有料到眼前这尊笑弥勒就是自己要找的麻将,貌似受伤以后就将这人的名字给淡忘了。

自从红毛被人阴了,并有人指明道姓的找他以来,李天畴曾经想到过阿昆,但随即又否定了,因为阿昆绝对没这个能量。于是将更多的怀疑指向了王兆坤,却总是不得要领。

今天见到麻将,很多线索就自然串了起来,似乎还是有很多不对劲儿的地方,麻将真要找自己,大可不必这么费事。

眼见对方把玩着小手枪,李天畴虽然心中忐忑,但面色平静如水。站久了,后背生疼,而且脑袋也有些晕。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不远处的一个大汉身边有只小马扎,呵呵一笑,“对不住啊,身体虚,站不住了。”于是缓缓的走向那名大汉跟前,俯身吃力的搬起了小马扎。那名大汉没有老大的命令,自然不好乱动,很不忿的瞪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吆喝,傻逼草的,马上死翘翘了还这么嚣张?我日……”郝彪又忍不住的跳了起来,麻将极不耐烦的一摆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李天畴搬着小马扎走到离麻将大概三米处,停了下来,“我坐这儿,一来身体实在吃不消;二来,站着和你说话有些盛气凌人了。”说罢便慢慢坐下,很是受用。

周围的n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李天畴的一举一动,个个神情戒备,生怕这小子突然对老大施以毒手。郝彪瞪着三角眼,大喘着粗气,几乎就要暴走了。

最安静的只有麻将,眯着眼睛,认真的用手帕擦拭着**,嘴角一扬,淡淡道:“嗯,临危不乱,有点意思,不管你装没装,我都不为难你。坐就坐吧。”

“我和你本没有什么瓜葛,只是一次偶然,听了你的手下的几句闲言碎语,便突然萌发了找你问个清楚的想法。”李天畴慢慢说着,眼睛始终未离开麻将手中的枪。

“闲言碎语?”麻将眼睛一睁,似乎来了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没有证实,所以是闲言碎语。呵呵,麻将老大是不是常有兴趣到人间仙境溜达?”

麻将一愣,四下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突然间笑了起来,“小伙子不但胆子肥,还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儿,你是不是有劲儿没处使,撑得慌吧?”

李天畴摇摇头,“没有这个爱好,巧的是这几句闲话似乎扯上了我的……我的一个朋友,所以突然就有兴趣了。”

麻将没说话,脸上仍挂着笑意,似是在等待下文。李天畴清清嗓子,“这个朋友很不幸,她姓周,叫周巧儿。不知道麻将老大还有没有印象?”

“周巧儿?女的?哈哈,你的小朋友?”麻将放声大笑,感觉不可思议,眼前这个老板看中的人,口口声声找自己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缘由,实在是让他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麻将老大认为很可笑么?”

好一会儿,麻将才止住了笑声,“十分的可笑,不要告诉我,你在吃老子的干醋,老子去过的场子太多,真没几个有印象的,你说的这个周巧儿长啥模样,现在就是把照片摆在面前,老子也记不得她是谁?没想到小伙子还是性情中人,啧啧。”

李天畴一愣,显然没料到会问出来这么结果,但内心却感到了侮辱和憋屈,有钱有势的人对风月场所的女子自然是随手玩玩儿,图个乐子就抛之脑后。自己的质问在这个黑道大佬的眼里简直像孙猴子念经一样滑稽可笑,但既然话已出口,索性就说到底,他很慢的一字一句,“不管可不可笑,请麻将老大以后不要再纠缠周巧儿。”

麻将带着笑声将手帕往桌上一扔,突然面色一寒,举枪对准了李天畴,目中精光爆射,“小屁孩,老子没工夫听你罗哩叭嗦的讲酸话,看在你还有些胆色的份上,就给你留个全尸,下辈子做人别这么愣头愣脑的。”话音刚落,便扣动了扳机,没有丝毫犹豫。

“砰”的一声枪响,李天畴感觉眼前火光一闪,脑袋被震的眩晕,他预判到麻将要翻脸的同时,枪声就响了,距离太近,身体状况也糟糕,根本无法反应。而且也真未料到麻将说开枪就开枪,这人果然是心狠手辣,下手果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瞬间,眩晕消失。李天畴感觉自己似乎并未中弹,除了面部的灼伤感以外,身体的其他地方也无大碍。他旋即反应过来,对方手枪里的子弹是没有弹头的空弹。

但就是这片刻之间,李天畴经历了由生到死的瞬变,根本顾不得体味,浑身已是大汗淋漓,后背的汗毛孔悉数张开。他深知子弹去掉弹头,杀伤力很小,但是近距离的情况下,如果处理不好,一样可以伤人。虽然无所谓害怕,但就这样轻易报销了,岂不冤枉之极。

“哈……哈哈”麻将纵声大笑,这回真的把眼泪笑了出来,开心的脸庞像红透了的苹果。周围的几名大汉也跟着大笑起来,郝彪更是狂笑不止,声音极为艰涩难听。

李天畴此刻内心充满愤怒,一种深深的被戏弄的感觉充斥着脑袋,他的右手稍稍下垂,轻触了一下小腿内侧绑着的匕首,反复盘算着以自己目前的体力,能不能对麻将造成致命一击。

但脑海里另一个声音却在不停的告诫自己冷静,即便出其不意,能和麻将拼个两败俱伤,可阿九的小命就没了。自己巴巴跑来救不了人,反而把命给搭进去,那是极为愚蠢的。

刚才麻将虽然羞辱自己,但也从侧面证明对方并未真正动杀机,且忍一忍吧。

“嗯,不错,小兄弟的胆识和冷静超过常人。哈哈,老子这样玩过两回了,还都是小有点名气的人物,你猜怎么着?‘砰’的枪响后,在老子面前,一个吓得当场尿了裤子,另一个疯了。哈哈哈……”麻将毫不掩饰的炫耀着自创的游戏,对李天畴却也称赞有加,不知何时,‘小屁孩’在他嘴里已经变成了‘小兄弟’了。

“你玩够了没?堂堂麻将就这点本事吗?刚才我的话在你眼里虽然可笑,但也请你能记住。另外,你要怎样才能放了我兄弟?”李天畴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使的语气平和。

麻将收起了笑容,又眯起了眼睛,“刚才拿你逗个乐子,你的屁话就当一阵风吹过,算完事儿了,老子不再计较。至于你的小兄弟,倒让老子有点犯难。”

说到这里,麻将托着腮帮子做思考状,只是片刻间,他一台眼皮,“这么着,两个条件,一是先讲段小插曲,你姑且听着,信与不信,自己琢磨;这第二呢,就需要你拿出些真本事了,否则让你轻轻松松的把人带走,我怎么跟手下的兄弟交代。呵呵,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我麻将不强人所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耳恭听。”

“你把王兆坤给废了,起因如何,我不知道,但他这个人睚眦必报,不死不休,而且他身后还有个飚七。接下来的事儿就有意思了,我手下那个不成气的小王八蛋跑了,接下来老子的一批的货就莫名其妙的丢了,最后这批货的一部分出现在了你的小兄弟手里。你说这事儿巧不巧?”麻将呵呵一笑,“小插曲就这么多,你是聪明人,自己去想啊。”

李天畴心中豁然,一些摸不着头脑的事情一下顺利成章的连了起来,看来始作俑者还是那个王兆坤。麻将告诉他的用意也显而易见,就是把矛盾往王兆坤和飚七身上引,但麻将眼下收拾自己并不费事,为什么忽然很瞧得上自己了?这让李天畴又糊涂了。

“我记着了,找时间琢磨琢磨。请麻将老大说说这第二个条件。”李天畴点点头。

“我说过,第二个条件是可以选的。但是一旦选择,你就需要要拿出些真本事让我的兄弟服气,不过以你现在的身子骨恐怕打打杀杀的有点勉强,我麻将讲究公平,不仗势欺人,还是用它吧。”

说着,麻将晃了晃刚才的小手枪,“这枪我上次玩儿过后,记不得里面还剩几发子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空弹,凭运气吧。哈哈,刚才放了一枪,你的运气不错嘛。这里的兄弟你随便挑一个,猜硬币,谁猜赢了就打对方一枪,生死不论,一枪过后恩怨了结,互不追究。小兄弟要是安然无恙,就可以把人带走,怎么样?”

李天畴头一晕,心道这麻将还真是嗜血成性,动不动的就死啊活的,怎么净碰上这种变态之人?但现在自己和阿九都捏在对方手里,实际上没得选。

“呵呵,你也可以不选,马上拍屁股走人。啥时候挖出偷我货的人,啥时候咱们再谈。当然,这可是有期限的,不过眼下好像已经时间不多了。”麻将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手表,一脸可惜的样子。

李天畴此时非常冷静,枪里到底有没有子弹、有多少子弹,多少空弹,对方可以事先做好手脚,自己完全是被对方摆弄的份儿,问题的关键是麻将想要怎么样。眼见对方笑如弥勒,看不出真实意图,他突然联想到刚才听的小插曲,心中忽然有了计较,咬牙道:“来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麻将点点头,“小兄弟果然义气,挑人吧。”一甩手将枪放在了桌子上。

“就这位大哥吧,刚才似乎对我有些误会,正好一起碰碰运气。”李天畴顺手一指麻将身后的郝彪,双目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

“我日你姥姥,尼玛逼的……”郝彪面色大变,一根筋的脑子里猜不出老大后面安排的啥剧情。当真要面对死亡游戏时,他是又气又恨,还有一些些紧张,一股无名邪火全部发在了李天畴身上。

“给老子住嘴!我刚才说的话没听到吗?”麻将啪的一拍桌子,扭头怒视着郝彪,“连个小家伙都怕?净他妈给我丢人。”

“怕个球!老大,我阿彪绝不给你丢人。”郝彪说着,一把脱下了黑衫,光着膀子,浑身的肌肉疙疙瘩瘩,虽不好看,但结实有力。

李天畴仔细一瞧,此人前胸后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果然十分彪悍。

麻将面色一缓,没再说什么,从衣兜里掏出一枚普普通通的一元硬币,在手中掂了掂,“就猜字面吧。性命相搏,只能有一次机会。我定个规矩,如果同时猜对,先猜的为赢;同时猜错,先猜的为输。”说着将硬币分别给李天畴和郝彪看了看,算是验明道具。周围的几个大汉此刻心里痒痒,都不管不顾的围了过来。

麻将的拇指和食指轻捏硬币立在了桌子上,“开始了。”两根手指微微一撮,硬币便如陀螺般在光滑的桌面上急速旋转。一群大老爷们低着脑袋紧盯着桌面,好似赌徒一样双眼冒光。

而李天畴和郝彪二人都显得有些紧张,毕竟是死亡游戏,猜硬币这个环节比较微妙,众目睽睽下,不太好做手脚,看上去似乎公平。但假若枪内没有子弹,猜对猜错都无所谓,可要是有子弹,那就要命之极。

“啪”的一声,麻将单掌压住了转动的硬币,笑呵呵的看着两位游戏冒险者,“谁先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先!”郝彪把手乍得老高,他虽然脑子直,却也知道抢占先机的重要。麻将一扭头,“小兄弟,你算是客人,不争个先后吗?”

李天畴摇摇头,“无所谓,生死有命,不急在先后。”麻将一愣,倒是看不出来眼前的年轻人还玩儿的挺深,又一扭头冲郝彪点头。

“老大,字面在上!”

“你确定?”

“呃……”郝彪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心中如同打鼓一般,极难取舍。

“说话呀,跟个娘们似的。”麻将眉头紧皱,很不高兴。

“呃……确定。”郝彪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的不自信却出卖了他的惶恐紧张的心里。

“呵呵,小兄弟呢?”

“那我就猜字面在下吧。”李天畴轻飘飘的一句,突然间不紧张了。他的目力绝佳,在麻将的手压向硬币的一刹那,看到硬币的旋转速度已然放缓,而且略有倾倒的迹象,字面朝上的概率大一些。但郝彪既然先猜到了,自己紧跟着他的答案已经毫无意义,不如猜个相反的,博一把吧,亦是无奈的选择。

“确定了?”麻将的胖脸上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点点头,并未说话。此刻麻将的手掌缓慢的移开桌面,周围的气氛骤然紧张。

圆圆的硬币清晰的呈现在大家面前:一朵绽放的菊花!

“怎么可能?……”郝彪瞪着三角眼,极为不甘的大吼了一声。周围的大汉也是齐声惊呼,感觉结果不可思议的同时,都很同情的看着郝彪。

竟然赢了,李天畴也是有点错愕,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麻将刚才诡异的神情。

“呵呵,小兄弟赢了,实在是运气不错。”麻将皮笑肉不笑的宣布结果,然后一扭头看着呆若木鸡的郝彪,“麻痹的,一副死人像。愿赌服输,还说不给老子丢脸。”

郝彪像是受了刺激,面色潮红,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李天畴,“老子愿赌服输,来吧傻逼!”

李天畴看着郝彪,心思百转,大概率的事件没有出现,难道麻将动了手脚?为了什么?心中疑窦丛生,却又想不明白。于是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到了麻将的脸上,“麻将老大,可以开始了吗?”

麻将微微一笑,面如春风,“呵呵,胜负已分,开始吧。”说着将桌上的手枪往前一推,李天畴盯着麻将的双手,眼前又浮现出刚才他那诡异的表情,突然心中一紧,没有伸手拿枪。

原地站立片刻,李天畴突然脊背发痒,有些心慌,小楼上似有双眼睛在盯着他。本来极难察觉,但脑海中一副很模糊的图画,一闪即逝。就像是突生感应,说不出的怪诞。

仅仅是抬头的功夫,那双眼睛便消失不见了,仔细回忆着那幅画面,应该是以前梦境中才有的,不过实在太模糊,那……似乎是一张熟悉的笑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兄弟好像身体不舒服嘛?”麻将看着发愣的李天畴,笑呵呵的发问。

“呵呵,没有。既然胜负已分,能见一见我的兄弟吗?”现场气氛怪异,李天畴忽然改变了想法。

“当然可以。就差一声响了,做完了事。”麻将似是而非的回答,让李天畴印证了自己脑海中的某种猜测,幸亏刚才没有伸手拿枪,否则恐怕凶多吉少。

“麻将老大,玩了一晚上的游戏,大家都很尽兴。既然是胜者,我就说两句,冤家宜解不宜结,那一声响就免了。如果真的愿赌服输,我希望现在就把我兄弟带走。”李天畴不紧不慢的话,让包括郝彪在内的众人都大感意外,麻将的脸上也是不易察觉的一僵。

“哈哈,小兄弟,果然直爽仗义。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枪里有没有子弹?”麻将说着,突然一把拿起手枪,抬手就扣动了扳机,动作快的不可思议。“砰”的一声,远处的一个大花盆轰然而碎!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今天的游戏让老子大开眼界。去把那个小孩带过来,送他们两个走。”麻将说完起身,竟然手托茶壶施施然的回屋了。

郝彪负责送人,他很破例的将李天畴和阿九二人送到了容易搭车的马路上,更是破天荒的亲自为二人摘下了眼罩,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上几句,终未能张口,挥挥手,上车急驰而去。

阿九受到了惊吓,一路上没几句话。李天畴则在反复回忆着刚才院中那双神秘的眼睛,以及自己脑海里稍闪即逝的模糊画面。脑袋想的疼了,也没弄出个所以然。

两人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城中村边上的网吧,都像是从梦境中回到了现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天畴在大伙儿心目中的地位如日中天,他随口一句发动大家想发财点子的话,却被不折不扣的坚决执行。

船长腆着脸将李天畴请到了网吧,大家立即围了上来汇报一夜间苦思冥想的心得。真是人多力量大,发财的点子五花八门,有说开浴室、发廊的,有说包工程,搞装潢公司的,也有说在小市场搞服装批发的、开餐馆的……

最牛逼的是船长的主意,要成立一家“星相学研究工作室”,一听名字就够唬人的,也不知道这厮是从哪儿抄来的。

李天畴一直认真听着大伙的讨论,不忍打断。说实在话,他对搞生意很不在行,心里也没有任何成型的想法,他却深知,无论是干什么行当都需要投资,可目前最大的难题是没有钱,急缺钱。

但众人的热情是需要肯定的,等着大家说的七七八八了,李天畴笑着道:“每个点子都很好,但要是真干起来,咱们还得花不少心思去琢磨,比如人家同行一个月能挣多少?搞批发从哪儿进货?咱们得投入多少本钱等等,这些过程有个名词叫……”说到这里,他脸上一红,竟然卡壳了。

“叫市场调研。”一旁的德普插话。

“对,市场调研。我对这些也是两眼一抹黑,摸不着门道。红毛一直在干网吧,应该很有心得。这样好不好,就让红毛和德普负责前期的市场调研,有了结果,咱们再一块儿商量该干什么,怎么干。”李天畴当仁不让的指派了任务,既然已经把大家的兴头煽忽起来了,那就是一股劲,说干就干。

大家轰然叫好,围着红毛开始七嘴八舌,李天畴却找了个借口,忧心忡忡的回到了大黑门。这到哪儿去找钱啊?

昏昏沉沉的睡了半个下午才醒来,李天畴感觉到身体清爽了许多,精神头也不错。一算日子,好吃懒做也有个六七天了,尽管伤势没有好利索,但无论如何也要去车行了。

院内传来熟悉的说话声,“王婆,东子给您老请安来了。您老人家身体一向可好啊?”满嘴的油腔滑调,李天畴笑了,是卫东来了。

他急忙打开了窗户,突然一愣神儿,来的不止卫东一人,他身后还站着个姑娘,却是崔敏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呦呵,嘴里又抹着蜜来了?妈的,我说今天怎么净输钱?你每回来,我老人家都是牌运糟糕,以后没事儿少来。”王婆今天可能输多了,心情不好,匆匆打量了一眼旁边的崔敏敏,便闪身进屋了。

“吔,怎么说话呢?……”卫东的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极为不爽,正要嘴上一争高下,李天畴急忙打断了他,“卫东,上边来。”

“这个死老太婆。”卫东嘴里愤愤的嘀咕了一句,扭头冲李天畴挥了下手,讪笑着冲崔敏敏道:“上楼。”

“哎呀,小窝温暖,小日子滋润,怪不得把大伙给忘了。”一进门,卫东便评头论足,开起了玩笑。贴近李天畴时,一挤眼睛,声音压得很低,“说漏嘴了,硬要跟着来,没辙。”

“天畴哥。”崔敏敏站在门口,满含微笑。小姑娘多日不见,白净了许多。圆领的休闲装配着牛仔裤,一派纯情的城市少女风范,已经很难寻觅到昔日的乡土痕迹。

“啊,小妹也来了,里面坐。”李天畴招呼着,顺手给卫东递上了香烟。

“先办正事儿,闲话放后。”卫东点着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两天前寄到公司的,应该是老家的信。”

李天畴闻言一愣,心中顿时百味陈杂,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日子没给家里写信了,也记不清自己有多长时间没见过三豆及其他兄弟了。没由来的鼻子发酸。他连忙撕开了手中的信封,认得出来是父亲的亲笔信,李天畴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信不长,内容也很简单,只是问问李天畴的工作情况,反复叮嘱要注意身体,妹妹已经说下了婆家,年底前就要完婚。字里行间平淡无奇,却散发着浓浓的亲情,李天畴的眼眶湿润,记忆中,这是外出打工以来收到的父亲第一封来信,满是思念和牵挂,却丝毫没有责备之意。

卫东和崔敏敏在一旁没有说话,静待李天畴平复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伙都好吧?”李天畴很短暂的调整,将信件细心的收了起来。

“凑凑活活吧。跟以前一样,吃饱昏天黑,挺无聊的。对了,还有。”卫东又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纸包,“三豆捎给你的,他忙的要死,这回没来成。”

李天畴诧异的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好几百块钱,“这是怎么个意思?”

“他说你一个人在外面找工作不容易,硬让我稍过来,帮不上啥大忙。哎,真心不错的兄弟。”卫东倒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李天畴虽然面色平静,但心里难过,他没有拒绝兄弟的一片好意,默默的收起了纸包。

小屋里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还是崔敏敏开启了话头:“天畴哥,你这屋子这么小,怎么开火做饭啊?”

“哦,做饭、洗漱什么的都在楼下堂屋。我平常一个人不弄饭,都在外面吃。”

“那怎么成啊,饥一顿饱一顿的,身体受不了的。”

“呦呵,小妹学会关心人啦。我咋没这个待遇?昨天在岗上饿的头发昏,也没见你端碗馄饨过来慰劳一下哥哥。”卫东从不放过任何调侃别人的机会。

“还慰劳呢,也不想想你这哥哥平时咋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差不多该吃晚饭了,我请客,一块儿去尝尝这里小馆子的手艺。”李天畴连忙岔开话题,生怕两人一发挥,就把自己给捎带上。况且小妹的来访让李天畴颇感意外,也略显尴尬。

两人也不客气,跟着李天畴下楼,刚出大门便碰上了船长,让李天畴惊讶的同时心生敬仰之情,每回饭局,这厮总能赶上,真的能掐会算?

“天畴哥,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走在路上,细心的崔敏敏发现李天畴的行动略显吃力。

“没啥,前两天感冒发烧,差不多好了。”李天畴很随意的回答,双眼却瞪着身旁的船长。让他多虑的是,船长出奇的有眼色,晃着脑袋四处瞎望,一言不发。

还是上回和罗军一起吃饭的那间小馆子,船长这回斯文了许多,一来李天畴的威信在他心目中与日俱增,二来,没有他发挥的对象。

有了崔敏敏在场,一顿饭吃的很平静,很多谈话也放不太开,仅仅是粗略的了解了一下公司同事的近况。

大伙儿虽然混日子,但还算稳定。可能是李天畴的威胁起到了作用,姓朱的肥佬没有再折腾,参与过请愿的同事也没有新的离职发生。华仔宿舍的三人恐怕成了杀鸡骇猴的牺牲品。

老战友吴建国仍旧一如既往的认真上班,只是常常板着脸,话也很少。这让李天畴心中不安,抽时间一定要去看看建国。

送走了卫东和崔敏敏,李天畴没有搭理船长古怪的眼神,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拿出家书反复,一股浓浓的思乡之情让他久久无法入睡,妹子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赶回去,准备一个大大的分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次日,李天畴起了个大早,匆匆洗漱妥当,便赶往修车行。

一路上心情焦躁,从上班第一天开始就有没露过面,给耿叔和师傅的印象自然是大为糟糕,不知道彭师傅是否已经带了新徒弟。匆匆忙忙的,也忘记给罗军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来的虽然有些早,但车行已经开门了,不少人边换衣服,边打招呼,还有几位小年轻拎着早餐蹲在一边埋头狂啃,生怕误了时间被师傅瞧见。

并没有人搭理李天畴,因为都不认识他。个别好奇的还不停的在一旁偷眼打量。貌似罗军和师傅都还没有来。

正在尴尬间,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从斜刺里冲了过来,对着李天畴就是一个熊抱,“哈哈,你可算来了。”是罗军爽朗的大笑。

伤病未愈的李天畴躲无可躲,“哎呦”一声,疼的浑身大汗,脸色惨白。

“怎么了兄弟?病还没好么?我不是成心的。”罗军发现不对劲,急忙松开双手,一脸的歉意和关心。

“不碍事,还没好利索。”李天畴摆摆手,表情痛苦。

“我草,病成这样还来,再呆两天呗,也怪我,没抽空去看看。”罗军一边叨叨,一边将李天畴扶到墙边的小凳上坐下。

“第一天上班就放师傅的鸽子,我哪儿能呆得住。对了,彭师傅没说什么吧?”李天畴坐下后,面色好了许多。

“没有,就问了一两回,这段时间他挺忙的,也没顾得上跟他聊,你放心,他不会计较。”

李天畴稍稍宽心,“你去忙你的吧,我坐会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军看看手表,点点头,“我先去换衣服了,有事儿喊我一声,中午找你聊天。”

彭伟华来的很晚,几乎是最后一个到的。进门的时候还打着哈欠,眼圈发黑,像是没睡醒一样。突然发现地面和工具桌整洁了许多,但多数趁手的家伙都原地未动,不由得一愣,多少有点诧异。

“彭师傅,早。”李天畴站起了身。

“哎呦,兄弟,病好了?上回说过,叫我阿华就行,别那么生分。”睡眼稀松的彭伟华终于发现了门边上的李天畴。

“好的差不多了。”彭伟华很随和的招呼,也算让李天畴彻底放心了。

“脸色好像还差些,别勉强啊,干活可是要废体力的。”彭伟华打开工作柜,边换着工作服边说:“马上开工,我要什么,你就给我递什么。等昨天的几单活儿赶完,我抽空给你讲讲简单的原理。”

李天畴点头也换上头一天穿的那件旧的工作服。

工作的时间紧张而沉闷,但李天畴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注意观看。车行内的设备不少,小到磨灰机、油压缸压表,大到大梁矫正仪等等五花八门,只能边学边认。

别看彭伟华胖墩墩的,其貌不扬,但人很聪明,做事的效率高,而且很有统筹手段。积压的几单活儿,不到两个小时就处理完了。

而李天畴则是一点就透,配合的也是非常默契,有时甚至不用彭伟华张口,他就能想到递出去啥家伙。

“不错,上手很快。”这是上班第一天彭伟华给出的评价,而他带过的另外一个徒弟跟了他两年,从未得到过如此殊荣。

车行很厚道,中午休息的盒饭都是免费的,而且菜肴丰盛,三荤三素,质量很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店里的规定也很有意思,上班半个小时后,统计人数,然后由小宋安排人手统一定购外卖。不管是学徒、杂工,还是正经八百的师傅,人人平等,饭菜都是一样的。

中午和罗军聊天中得知,车行的管理很简单,承接业务和修理方面,由几个师傅负责,而小宋姑娘集财务、后勤、店堂经理于一身,类似于大内总管的角色。

一整天没有见到耿叔,似乎他来不来都无所谓。车行虽然很忙,但运转已经有了固定的程式,少数拿不准的事儿,都交给小宋协调。

本想跟着彭伟华干到打烊再下班,但被拒绝了,人家也是一片好心,把身体养好,有的忙呢。

一天的工作很累,但也很充实,虽然体能上不太给力,但李天畴的心情格外舒畅。回到城中村后,立刻找了个小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神清气爽。

打算着先去网吧看看大伙儿,再找地方吃晚饭。但一想到晚饭,李天畴不免心中一动,眼前浮现出小破屋内,和巧姐一起共进晚餐的情景。好像有两天没有见到人了,她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作息规律,平日里很难碰得到了。

……

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正风驰电掣的赶往sz市蓝湾国际机场。车内坐着的俩人正是唐总和强哥。

“强哥,还有什么事儿需要特别注意的?”

“凤凰材料的第一次报批,要盯紧。国有股减持闹得沸沸扬扬,争取试点名额还是有难度的。”

“明白,不过大陆的衙门办事比较拖拉,45个工作日,岂不要折腾上两个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写在纸上给人看的。事在人为,外经贸委的那几个老头还是有合作潜力的。另外,要多留心飚七,我感觉这个老家伙越来越不安分,适当的时候敲敲他。”

唐总点点头,“我会时刻注意。银海和新创是不是要扫扫尾巴?”

“银海扫干净吧,新创再等等。”

“我的感觉是谢福军好像被老七给藏起来了,但暂时还没有头绪。”唐总的话有点犹豫。

“找!一定要找到他。另外一个,也同样。”

“还有,就是多注意那个李天畴……飚七现在还不敢明着捣乱,也暂时不会公然和麻将翻脸,但说不定会在他身上做文章。”强哥说着揉了揉太阳穴,脑海里浮现出了李天畴那张非常年轻的面庞,冷静、沉着、倔强,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玩世不恭……怎么会那么像?

……

网吧里没有几个顾客,高峰时段居然冷冷清清,有点不正常,这也是李天畴第一次注意到网吧的客流情况。除了阿九和德普在无聊的上网外,红毛几个人都不见人影。

看见李天畴过来,两个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大哥。”

“今天的顾客很少嘛,红毛不在?”李天畴笑着点点头。

“差不多吧,这段时间都这样。红毛哥下午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德普的回答有气无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时都这样?看来这生意不太好弄啊。”李天畴试探的问,毕竟他不太了解情况。

“是的,上个月红毛哥说还亏本了,我看这个月也差不多。”

“那是咋回事?”

“没钱换新机子呗,上网老卡,没多少人愿意来。周围几家都换了新机子,以前老来玩的全跑了。”阿九解释道。

“换台机子要多少钱?”李天畴不太懂上网,但也能听得明白,设备落后,没有办法吸引顾客。

“现在都用联想的,一台大概三四千的样子,我们这个网吧也就二十来台机子,七七八八的算下来需要要八九万块钱。”

“唔,还不是个小数目。”李天畴倒吸一口凉气,算是碰到软肋了,这他妈哪儿哪儿都要钱啊,目前自己这方面偏偏最短板。“我没啥事儿,就是来看看,你俩继续忙。”说着,李天畴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网吧。

像逃离一般,这个滋味不好受,也十分的无奈。李天畴非常郁闷的吃了碗面条回大黑门了。

从德普和阿九的情绪上看,大伙儿刚激发出来的一点热情,已经消失殆尽。德普甚至连市场调研的情况都没兴趣跟自己说说,这降温的速度也太快了。

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找时间一定要和红毛谈谈。李天畴此刻才发现,无钱寸步难行的苦闷,远超自己的想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房间里漫无目的的写写画画了好一会儿,李天畴始终不能排解心中的烦闷。坐立不安间,正想下去走走。楼下忽然传来一阵破锣般的歌声,让他啼笑皆非。

“妹妹你坐船头嗷嗷,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嗷嗷……”船长不知道去哪儿占便宜了,很是兴高采烈。

蹬蹬蹬的脚步声中,船长已然上到了二楼,紧接着是“咣”的一声,房门洞开,这厮已经摇头晃脑的出现在了李天畴的面前。

“哥,啥时候回来的?我草,满地的废纸坨子,你干嘛呀?写诗么?”

“有一会儿了。你又跑哪儿害人了?这么嘚瑟?”李天畴实在没法和这个无赖发火儿。

“怎么老瞧不起人呢?我告诉你,今天干的是正经事情,你猜猜啥事儿?呵呵,我拜了一位师傅。草,这师傅大有本事了,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占卜算卦样样精通……”。

“行行行,行了。说过多少遍了,我没兴趣。”李天畴赶快打断,绝对不能让这厮发挥,“你下午没在网吧吗?”

船长摇摇头。

“大家昨天讨论的咋样啦?有没有去做市场调研?”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可是认真调的。你别说,这一调啊,还真是吓我一跳,跟这位大师一谈,我简直是井底之蛙。我草,原来星相学的研究是这么神奇,话说天地五行……”这厮两眼放光,立刻又来了精神。

“好,停!”李天畴实在无话可说,“回去睡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我就问你,你这一天瞎胡折腾,能当饭吃吗?”看着船长一脸的鸟样,突然想起这厮尚欠王婆的房租未还,李天畴的脸顿时发绿了。

“这咋能是瞎折腾?这东西玩好了,那可是挣钱发大财的。你还别不信,改天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神人,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国学的魅力。”

李天畴了解,再扯下去定会没完没了。于是果断下了逐客令,在这厮还没有彻底赖倒之前,照例使用暴力将其推出门外。

没有心思下楼洗漱,干脆躺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居然睡不着,索性任思绪游走。

船长、红毛、臭虫等人在眼前一一滑过,大家机缘巧合能够聚在一起,本不容易。他们中的每一个人其实都很不错,可为啥就过得这么难呢?虽然偶尔苦中作乐,但绝不常有。

糊里糊涂的成了这帮人的大哥,实在受之有愧。生存中的难题,自己几乎一样都解决不了,何谈过上好日子。

昨天放了一颗卫星,也仅仅使大家的热情维持了一天不到,高烧过后,苦逼依旧,李天畴有种说不出的挫败感。

晃里晃荡的大半年,一事无成不说,还差点把小命给丢掉,自己到底需要什么?如果仅仅是为打工挣钱,倒不如像三豆那样踏踏实实。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要不然硬是和老战友闹得不愉快,而选择了辞职。

本欲海阔天空,但眼下的路貌似越走越窄,眼界不够,还是过于保守?噩梦时不时的叨扰一番,有意无意的在改变着自己的人生轨迹……

李天畴躺在床上很难得的全面梳理着自己的思想脉络,不知不觉想起在部队时的火热与激情。记得西部军事大演习前夕,指导员给大家作思想动员,结束的时候念了一首诗,当时听得热血澎湃,豪情万丈,但是没记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演习结束后特意跑到指导员那里把诗句抄了下来,是李清照的《夏日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听着就霸气无比……

想着想着,李天畴的心情激动起来,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有傲人的霸气呢?眼界不够可以开拓,但缺乏霸气,就绝干不成事儿。想到兴奋处,伸手在空中重重一挥,却不料“咚”的一声,碰到了木板墙壁。

“当当当,”隔壁传来敲墙的声音,“哥,喊我有事儿?”船长的问候热情洋溢。

我去,咋把这厮给招惹了,李天畴故作不答。

“当当当”又是一阵敲墙的声音,随后便安静了。

朦朦胧胧的正要睡去,突然耳边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应该就是从床边的墙壁处传来,李天畴按了一下寻呼机,借助微弱的亮光隐约看见一张硬纸板从墙缝中伸出,猜到是船长干的,这王八蛋又在搞什么鬼?

犹豫了一下,伸手一拽,竟轻易脱落。再次借助寻呼机微弱的亮光一看,纸板上两行歪歪斜斜的大字:“哥,我正按照你的指示,朝心中的理想努力!呃,明天一起吃早饭吧,我没钱了。弟船长拜上”

扔掉纸板,李天畴彻底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戴着黑眼圈的李天畴非常利索的打发了船长两个大肉馅的包子,便急匆匆赶往车行。不仅要学好手艺,而且一定要有所为。

虽然仅在车行呆了一天多时间,但李天畴却发现里面藏龙卧虎,几个师傅就不说了,仅仅一个罗军就很不简单,需要请教学习的地方多呢。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富华大厦的办公室内,飚七照例坐着望景,发了半天呆。

“七哥,菲菲好几天没有到会所上班了,现在人也联系不上。”一旁的白西服男子忐忑不安的报告他的疑惑。

“……”

“七哥……”

飚七摆摆手,“不要去找,也甭联系了。明摆着姓唐的做的。”

“这么轻易就被发现了?不会这么牛逼吧?”

“哼,先让他牛逼着。这算是对我的警告吧。哈哈,当真以为我飚七怕了么?”

“那菲菲她……”

“没事儿,菲菲啥也不会说,也不会有事。大家心照不宣罢了,他在我身边安排的人还少了吗?”飚七淡淡一笑。

“麻痹的,这种忍来忍去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索性就翻脸跟他们干吧?”白西服男子一脸的愤怒。

“怎么干?把老弟兄都往火坑里推?单单一个唐士铭,就让人头疼,二虎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何况那边还有很多隐藏的力量,麻将对他也是俯首帖耳,你认为能有几分胜算?”飚七摇摇头,很不以为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咱们就这么窝囊,怂了吧唧的过日子?”

“对,就这么怂了吧唧的,大家慢慢来。呵呵,也不妨碍我做做手脚,明修栈道吧。”飚七说着,不由的想起三年前,sz市的黑道大佬们火拼,自己被联手围攻,已经独木难支时,强哥就好像一个救世主般的及时出现,手上一批神秘的力量横扫整个黑道,替自己挽回败局,当然,换来的是与之携手合作。

此人不仅心狠手辣,而且城府极深,手眼通天。黑道、白道手段更是上下其手,凌厉无比,很多当时有背景的老大,被他连根拔起。短短一年时间,sz市的地下社会遍地是大哥的局面就此终结,老牌的大混混只剩下麻将、耿老五和孙拐子几人。

随着合作的展开,飚七发现此人野心滔天,而且干的事情简直是让人咂舌,自己虽然是混黑的起家,也都看着害怕,随便拎出几件都是够砍几回脑袋的了。

飚七深知和此人合作下去定会万劫不复,无奈受制于人,他明显感到自己不是此人的对手,几次小动作都被对方谈笑间轻易捻灭了。

飚七也明白,自己唯一让对方看得中的是手中的人脉和明面上声誉不错的产业,一旦失去这些,强哥随时可以找人取代自己。

最让飚七恐惧和愤恨的是,自己拼搏了十数年,老婆孩子、产业都在当地,而强哥可是海外飘来的,一遇变故随时可以抽身而退,而自己则成了超级人肉盾牌,根本别想跑。

痛定思痛,飚七一方面等待时机制造矛盾,随时搅和,越乱越好。另一方面已经开始着手不动声色的向海外转移资产,先把老婆孩子弄出去吧,自己是没办法金蝉脱壳了,不可能撂下多年来生死与共的兄弟不管不顾。

“麻将这次也没有动静,还真是让我小看了他。”出了一会儿神,飚七突然感慨了一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只要忙碌起来,时间就会过得很快。李天畴在工作间来回穿梭,印象中还没和彭伟华交流几句话,上午的时间就飞逝而过。

值得高兴的是自己的身体不但能扛得住如此的繁忙的工作,而且似乎越来越轻松。

午间休息,李天畴有意识的跟罗军多聊了几句,惊讶的发现这个大个子不但能想、敢说,而且敢干。

对于李天畴,罗军也不保守,将自己正在和老乡准备合伙开洗车店的事情和盘托出。而且还有远景规划:等攒够了钱,也开一家修车行,现在城市里的汽车越来越多,不愁以后没有生意。

不得不说罗军的计划和理想简单而又直接,非常有现实性,一点也不好高骛远。可投资的钱从哪儿来呢?

“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儿,先找门面便宜的地方,地段偏一点不要紧,只要车流量大就行。洗车设备先买二手的,以后有条件再换。刚开始不考虑雇人,哈哈,做老板的赤膊上阵。”罗军胸有成竹,“我和老乡都是入股的,不够的部分借一些就差不多了。”

这种非常务实的思路对李天畴有很大启发,完全可以挪到网吧运用。二十台机子一起换,吐血也不可能完成。但要是先换一两台总能够得着的吧,以后鸡生蛋,蛋生鸡,一旦良性循环,就好办多了。

嗯,有的搞!这大块头的肚子里还真有货。李天畴有些兴奋,晚上回去动员大伙,就不会只是空放卫星了。

“唉,可惜真有点舍不得这里。”罗军扒拉完饭,一声叹息。

“呵呵,人往高处走,大伙能理解。常过来看看就行。”李天畴虽然安慰着,但他刚来没多久,并不能理解罗军对这里的感情。

“以后跟好彭哥,他是个厚道人。还有,这里的几个师傅都不简单,和大伙处好关系很重要。”说到这里,罗军压低声音,“咱们耿叔是个特别仗义的汉子,早两年在道上可是大哥级的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李天畴点点头,怪不得总感觉耿叔不一般呢,“这两天没见到他,他开店倒是优哉游哉呀。”

罗军四下看看,轻声道:“他忙的事儿多,一个月到这里也就三四回。人家虽然不混大哥了,但威名犹在。我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一般人绝不敢在店里捣乱、撒野。”

李天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想到罗军的话下午就得到了印证。

快下班时,一辆白色的本田雅阁轿车开到店里,看牌照是外地的。车上下来一男一女,都是四十岁左右的模样。

男的是个大胖子,满脸肥肉,除了一双蚕豆大小的斗鸡眼外,其他方面和一般的胖子区别不大,脖子上挂着条大金链子,暴发户味道十足。女的衣着考究,但长相实在对不起观众,平板脸,还烫着大波浪卷发,怀里抱着一条小狗,一副耀武扬威的嘴脸。

“哎,车子排挡抖的厉害,帮着看看。另外,换前大灯,氙气大灯。快点啊,我赶时间。”胖子嚷嚷了一句,开始上下摸口袋,似乎在找烟。

“先生,对不住,今天活儿多,可能要等会儿。要不然你先熄火,冷一下车。”一位姓刘的学徒接待了他。

本来大家各忙各的活儿都没在意,可不知道为什么,胖子和刘姓学徒突然争执起来,而且还挺激烈,平板脸女人也抱着小狗围了过来。

争执中胖子盛气凌人,大粗指头指着刘姓学徒的鼻子破口大骂,“麻痹的,爷爷我加队怎么了?赶时间我才加队,加队我给你钱啊,这样的生意还不做,脑袋里有屎吧?把你们老板叫过来。”

刘姓学徒人很老实,也不善言辞,“先生,我们车行的规矩,从不给加队的,其他车主也很着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几把规矩,老子花钱买时间,尼玛的,把你们老板叫过来听见了没?”胖子骂着,一把将刘姓学徒的挡着的手给打开了。

这时,不少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纷纷扭头看过去,但没人上前劝架,好像根本不关心那个学徒吃亏与否。

彭伟华甚至连头都没扭,还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怎么跟个疯狗似的。”李天畴有些诧异,但师傅都没动,自己自然也不好动。

“我们老板不在,规矩就是规矩,你赶时间,就到别的车行去。嘴巴喷粪的人,我们不接待。”突然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大伙扭头一看,一个身着车行工作服,满是油污的精瘦青年一步一摇的走了过来,伸手拉开了刘姓学徒。

瘦子姓祁,叫祁宝柱,他正是刘姓学徒的师傅。李天畴认识,但没说过话。此人其貌不扬,平时独来独往,不怎么言语,连吃中午饭都是一个人蹲老远,似乎不太合群。

“哎,尼玛的傻逼,说谁喷粪呢?不想混了是吧?”胖子勃然大怒,扬起大胖手就抓向祁宝柱的脖领,但抓了个空,眼前的瘦子不知怎么的一晃,就轻易避开了。

“肥佬,再警告最后一句,别找不痛快。给老子的兄弟赔礼道歉,然后开了你的破车滚蛋!”祁宝柱的声音不大,但懒洋洋的语调突然变得冰冷、凶狠。

这种语气似曾相识,李天畴感觉前不久在王兆坤和麻将那里都有听过,语气中透露出的暴虐气息,像是职业混混特有的。

“我赔尼玛逼,爷爷我今天长见识了……”胖子还没骂完,祁宝柱就闪电般的冲到了他跟前,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草,超级干脆啊。”彭伟华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转过身来看热闹,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小李,你也歇歇一块儿欣赏,清净好久了,难得的热闹。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傅与平时判若两人,突然变得唯恐天下不乱,让李天畴有些不适应。放眼看去,其他几个师傅也都嘻嘻哈哈,高兴的跟过节要发红包一般。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这一巴掌挨的实在丢人,胖子双眼通红,大吼一声,转身就在地上抄起一个扳手,“我草泥马的……”

祁宝柱动作灵活,出手狠辣,近身格斗极富经验,一看就是个常年干架的主。胖子的扳手还没挥出,眼眶又重重挨了一拳,顿时肿的老高。

胖子的凶性被激发,大板子上下飞舞,人像发狂了一样,但还没坚持几下子,就累的直喘气。接下来就惨不忍睹了,祁宝柱连着三脚大飞踹,全部蹬在了胖子的肚皮上,大胖子终于撑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在平板女人的尖叫声中,大家都以为主要的打斗场面已经结束。但意外的是,祁宝柱根本没打算停手,他快步上前,突然飞脚蹬出,正中胖子的面门,力道极大,胖子连喊都没喊一声,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平板女人撒泼一样的叫喊着,挥舞双手扑向祁宝柱,怀里的小狗也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更加让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祁宝柱稍一侧身,轻松避过女人,突然一扬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往猛地往下一拽。女人吃痛,“啊”的一仰脖子叫了起来。

祁宝柱铁青着脸,目露凶光,一言不发,拽着女人就朝雅阁轿车走去,到了跟前一把拉开后车门,连打带踹的将女人塞进了车里。整个过程很快,连半分钟都没有,却把大家都给看傻了。

“草,这次小钢柱太过火了,咋能对女人动手呢?”彭伟华摇摇头,算是对此次斗殴事件的暂时平息做了简短总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李天畴凭印象初步判断几个师傅都不简单,但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最不起眼的廋子如此彪悍霸道,心中对车行和耿叔的印象来了大转弯,该不会是兆坤公司第二吧?但以罗军、彭伟华的为人似乎不应该呀。

小宋姑娘不知道在办公室里忙什么,闻声跑了出来,只见到了后面的场景,并不怎么吃惊。小碎步走到祁宝柱跟前,一把拽住了他:“干嘛打女人?你少给耿叔惹点事儿行不?赶快回去干活儿。”

祁宝柱如此狠人,在小宋面前竟然乖乖的,任由她拉着回了工作间。不少围观的人并未就此散去。估计,凭着他们常年看热闹的经验,事情远未结束,都兴冲冲的等着下一场的大戏上演。

此时,躺在地上的胖子终于缓过劲儿来,嘴里咕噜了几句不知道在骂些什么,双手伸了伸没能爬起来,干脆摸出了手机,“喂,平子,草…平子,老子被人给黑了,麻痹的你嫂子被人打了,……在……呃,这里叫玉华路……一个车行,你几把的快点。”

“先生,你没事儿吧?真是对不起,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我首先代表车行向你道歉。”小宋走近胖子,很有礼貌。

“道歉?草,滚你妈一边去!告诉你,老子今天这顿打,你们得十倍还回来,信不信老子让你们关门?”胖子满脸鲜血,像是剥了皮的烂柿子,但嘴里依旧嚣张,

小宋并未生气,仍然一张笑脸,“你先别动火气,要不我们带你到医院看看伤,该多少医药费,我们承担。”

“去尼玛的,少来这一套,现在怕了?呵呵,晚了。你一边去,老子不打女人。”胖子骂骂咧咧的又想爬起来,但还是白费劲儿了一回。

小宋脸一冷,“怎么嘴这么臭,既然拒绝我们的好意,那就随你便吧。”说着转身看了一眼大伙,“彭师傅、宝柱麻烦过来一下。”说着便又小碎步的径直回了办公室。

李天畴冷眼旁观,除了几个小学徒有点胆战心惊外,其他人的脸色平静如常,像什么事儿没发生一样,该干啥干啥。

没多久,彭伟华和祁宝柱先后走出了办公室,俩人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变化,却开始宣布准备关门打烊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彭伟华走到李天畴身边摇摇头,“小姑娘家到底怕事儿,通知提前打烊,干完手里这单就收摊关门喽。”

李天畴点头,没说什么。看了看远处的罗军,这小子已经开始在换工作服,准备走人了。我靠,这里的人际关系好像跟自己理解有很大差别,有点看不懂。都走人了,谁善后啊?

几个学徒开始跟等候的车主解释,道歉。有了祁宝柱的立威,多数车主纷纷点头,丝毫不敢有任何意见,但没见几个人真的动身离开,国人看热闹的心态可见一斑。

“华哥,我有事儿先走了。天畴,你也早点回去,明天见。”罗军很利索的打了声招呼,竟然真的就走了。

胖子在做了又一次的努力后,终于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来不及叫嚣、发狠,他直奔自己的轿车,一把拉开了后车门,女人可能给吓傻了,躲在车里不敢出来,但猛然见到自己的男人,不禁嚎啕大哭。

有两个学徒被自己的师傅硬逼着下班走人了,但李天畴并未听彭伟华的劝告离开,“华哥,咱们是不是帮一帮祁师傅?好歹一会儿不能吃眼前亏吧?”

“帮他?呵呵,不需要。放心回去吧,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彭伟华说着开始换起了衣服,看样子也准备闪人。李天畴郁闷了,这里同事间的感情也太操蛋了吧。

“嘎,嘎”连续刺耳的刹车声,李天畴听着就别扭,心里清楚对方来人了。彭伟华则摇摇脑袋,“看看,刚才让你走,你不走。得了,继续看热闹吧。”

果然,马路对面停下来两辆面包车,稀里哗啦的下来不少人,但看上去手上都没有拎家伙,也没有嚣张的吵吵嚷嚷,一个黑跨栏的小平头示意让大家原地等待,然后只身走过马路。

刚走到店门口,小平头一眼就看见了满脸鲜血的大胖子和缩作一团的华服女人,“铁牛哥,嫂子,这是咋回事儿?咋弄成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麻痹的,这几吧破店敢黑老子,还动手打你嫂子。让兄弟们抄家伙啊。尼玛的,老子今天非拆了这家破店不可。”胖子抹着满脸的血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小平头却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周围,心里却打起了鼓。

“你愣着干啥,麻痹的喊人啊。”胖子不耐烦起来。

“铁牛哥……”小平头才要说话,突然发觉一个瘦子一脸阴笑的走到了面前。“呵呵,我还以为平哥是哪位大神呢,原来是咱们傅建平,傅大哥啊。“

“哎呦,祁哥,太抬举小弟了,你们这……这唱的是哪出啊?”被称作傅建平的小平头立刻换了一副笑脸,看着祁宝柱来者不善的样子,马上明白了此人是正主儿。

“这胖子是你兄弟?”

“呵呵,是我哥,刚从外地赶过来,不知道这……这是咋整的?”傅建平心里窝火,但在祁宝柱面前显然不敢发作。

“啊呀,不打不相识嘛。哈哈,你哥火气老冲啦,刚才想交个朋友,嘿嘿,没想到下手有点不知轻重,对不住啊。”祁宝柱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哈哈,并未把傅建平放在眼里。

“打住,小平,咋回事儿?你认识这几把鸟人?我可告诉你,你嫂子的打不能白挨,今天你怎么个意思?”胖子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儿,一把揪住了傅建平。

“哥,你听我说两句,先消消火,这里……”傅建平一脑袋汗,心里这个难过。刚才接到电话,一听是玉华路的车行,心里就发怵,念叨着千万别是耿叔的店子,这可倒好,怕什么来什么。这耿老五是谁呀?就凭自己,连他手下的小弟都不见得惹得起。但又不能不来,这狗操的什么运气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听,今天到底怎么个意思,帮还是不帮吧?给句痛快话。帮,咱就痛痛快快的干他娘的,不帮,哥也不难为你,麻痹的,老子找人自己整。”胖子一挥手打断了傅建平。

“哈哈哈……”祁宝柱大笑起来,极为张扬,“欢迎找人啊,不过下一次,老子绝对把你这身肥肉剁了喂狗。记住喽,老子叫祁宝柱,有种的就来!”又一扭头看着傅建平,“怎么样平哥,开干?”

“二位都消消火,消消火。大哥,你听我说,这可是耿叔的店子,不论有啥不愉快,总不能在这儿折腾吧?”傅建平使劲儿砸吧眼睛,死死的拽住了胖子,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上手。

“耿叔?耿老五?”

傅建平用力点点头。

胖子一下愣住了,继而表情复杂。耿老五是何许人?sz周围县市在道上混的,多数都听过这个名号。他虽然是外地人,但也是耳熟能详,真正的大哥级人物,绝对招惹不起,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何况还不在自己的主场。

麻痹的,这个鸟亏吃的,胖子是绝对心有不甘。但至少场面话还是先要交代的,否则这个人丢的拾都拾不起来,一狠心扬手指着祁宝柱,“老子给耿叔面子,今天先不跟你计较,尼玛逼的,祁宝柱是吧?走着瞧!”

“你几把是哪儿根葱啊?还给耿叔面子,你不嫌丢人,老子都嫌丢人。等着你啊,傻逼!哈哈!”祁宝柱极其鄙视的大笑起来。

傅建平见胖子软了,赶紧拉着二人往雅阁车走去,还不忘扭头喊一句,“祁哥,今天是个误会,我哥他不知道。呵呵,改日请你喝茶。”

随着雅阁车和两辆面包车的离场,一部好戏就此终结?周围看热闹的人大为失望,慢慢的稀稀拉拉的散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幕却让李天畴大为震惊,一个人的名气、声望达到了怎样的程度,居然会有如此的威慑力?莫非耿叔比那个麻将和飚七还要牛逼?

“哎,走了,走了。下班回家了。”彭伟华拍了拍李天畴的肩膀,然后扭头冲着祁宝柱喊道:“小钢柱,牛大发了啊,等着耿叔回头削你吧。”

“管你屁事儿。”祁宝柱回了一句,转身走了。看来这个狂人连华哥也不怎么尊重。

李天畴一路想着耿叔和车行众人,心里说不出的怪异,真搞不清楚自己又进入了怎样的一个集合。

想了半天没啥头绪,李天畴的脑袋反而有些昏昏沉沉。哎,走一步,看一步,暗暗留意吧,还是多想想自己的破事儿重要些。

到了城中村,李天畴直接去了网吧,但一进门,就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网吧比昨天还冷清,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顾客,另外一个是阿九,连德普也没来。

强打精神和阿九聊了两句,得知红毛上午照了个面,然后就一天不见踪影,德普家里有事,请假了。李天畴没有再多逗留,离开了网吧。

虽然有些兴趣索然,但李天畴并未灰心,毕竟经过了一番仔细的思路梳理,心里渐渐有了不少想法。

呵呵,耿叔?霸气!不知怎么的,李天畴的眼前竟然浮现出那个中年男子俊朗的面庞和深邃、犀利的双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天畴感觉大家目前是一盘散沙,需要有兴奋点聚合起来,而且自己白天都在上班,并不了解众人的具体情况。需要认真沟通,听听每个人的想法,或许别人有更好的发展,并非是自己心中所想呢。

拿定主意,李天畴决定趁有时间先给红毛拨个电话。但电话响了许久没人接听,这小子又在忙啥呢?带着疑惑和少许的不安,李天畴随便吃了点东西,回了大黑门。

左右邻居的房间静悄悄的,都没回来,李天畴自嘲的笑笑,看来今天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次日在车行闷头干了一天的活儿,店里平静如初,昨天晚上的斗殴事件就如一阵清风吹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耿叔依然没有出现,这个神秘人物仿佛忘了自己还有个车行存在。

这一天过得有些无聊,这是李天畴在踏实工作后,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触。

但这一天却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非常不平静的一天,早晨从市郊看守所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1.14”凶案唯一幸存的嫌犯企图越狱,被看守击毙在监舍外面;下午三时许,接到群众报案,在南郊江滩发现一具成年男尸,经法医初步鉴别系他杀,死者身份已经甄别,正是银海投资公司的股东之一钟学斌。

一天之内,两起命案,让肖亚东的头大了三圈,也让刘明坐如针扎。这是三起凶杀案并案以来发生的性质最为严重的恶性案件,专案组的压力空前。

整个白天,不光来回跑现场,而且案情通报会、分析会也开了不下三四场,局长和政委亲自参会督战,一时间真有点鸡飞狗跳的感觉。

已经是晚上八点,匆匆吃过晚饭的众人才找回来点精神气儿,又被刘明召集到自己的办公室。人员不多,却全是专案组的骨干:肖亚东、刘铁军、陆宏民还有经侦支队的苏岩军。

为了提神儿,五六杆烟枪一起喷云吐雾,不大的办公室里青烟袅袅,呛的人眼睛发涩,苍蝇都不敢飞进来。

“再耽误大家一点宝贵的时间,案情基本上每个人都清楚了,不再重复。为了梳理整个事件的脉络,让我们跳出案件的本身来看待事件的发展,有助于我们找准侦破方向。”刘明习惯的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中说不出的疲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喝了口茶,又挠了挠头,“我特意请岩军给大家通报一下经侦部门的同志们对银海、新创两家公司的调查情况,呃……咱们抓紧时间开始。”

苏岩军的精神尚可,但也是双眼布满血丝,他翻开了笔记本缓缓道,“先介绍一下对银海公司的调查。该公司利用虚开商业票据、高买低卖不动产等手段进行非法洗钱的犯罪事实已经很清楚,之前通报过,在这里不展开讲。

“我想介绍一下银海公司的股东情况。三个自然人股东中,梁某和钟学斌已先后死亡,所以重点是剩下的谢福军。”

说道这里,苏岩军从笔记本里拿出几张纸,分发给大家,清了清喉咙,“这是谢福军的简单履历,以及与新创公司有关的股权关系,大家边看,我边介绍。

“谢福军,男,46岁,本市人,大学文化。早年因国企改制下岗,做过一段时间的小生意。后来炒外汇发家,成立了一家中介服务公司,表面是为民间融资贷款提供资讯服务,实际上是放高利贷,后因被举报给查封了。

“其后,谢福军并没有放弃高利贷行当,而是变本加厉,在涉黑势力的扶持下参与并组织了相当规模的地下钱庄,后因非法集资和涉嫌金融诈骗被批捕。但由于当时证据不足,涉案金额也不高,谢福军被判了五年,实际也就蹲了三年不到就出来了。

“但让人吃惊的是,出狱后不久,此人摇身一变成为新创投资公司的董事和副总经理,并在两年以后,也就是九九年,正式成为银海公司的第三个自然人股东。”

说到这里,苏岩军猛喝了几口水,又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下面再来看看新创之光投资置业有限公司,它是我市一家规模较大的民营性质的股份制企业,法人代表叫梁世友,主营房地产和风险投资。由于种种原因,对该公司的调查尚处于不公开阶段。

“到目前来看,该公司的经营并没有发现明显的违法情况,唯一巧合的是半年前,谢福军突然辞去了公司的所有职务,原因是不适合同时在两家公司担任高管。此后新创公司开始在二级市场大幅购买凤凰置业集团的股票,一跃成为其第九大股东。

“这里有三个疑点,一是谢福军同时担任银海和新创两家公司的高管已长达两年半之久,突然离职的理由有些牵强;二是,在其离职以后,新创公司便开始收购凤凰置业的股票,这里面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

“第三就是新创的股东构成和与之有关的极其复杂的持股关系。举个例子,新创的大股东富华国际是由凤凰集团、hk怡华投资、sz市方向文化传媒三方合资成立,而现在新创又是凤凰的第九大股东,敏感的是凤凰正在筹备二次上市之际,这里面有着太多的巧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静静的听着,渐渐表情各异,显然对调查结果的理解各不相同。刘明续上一支香烟插话道:“这中间有一个问题很容易忽略,试想一下,如果没有谢福军,银海和刚才提到的公司也好、股东也罢都没有任何关系,似乎抹的很干净。

“但银海的非法行为并不是一两个月的时间,而是长达两年之久,这期间正好是谢福军同时担任两边的高管的时间,就算是谢福军本人人格分裂,难道新创就一点瓜葛都没有吗?这很不正常。

“而且两年前,银海突然大规模增资,并变更经营范围,这与谢福军密不可分,所以,找到此人是问题的关键和突破口。

“我建议,下一步的侦破重点:一是全力缉拿谢福军,二是围绕两起命案展开调查,不放过任何可疑因素,比如案发时对当值的看守的摸排等等;经侦方面则加强对新创公司资金往来的调查,当然,要注意方式方法……”

……

这是一个艳阳天,南国的四月,燥热难耐。干了一上午活儿,李天畴已经是汗流浃背,他自幼在西部山区,很不适应这沿海湿热的天气,印象中家乡还是早春时节,寒风瑟瑟哩。

终于到了午餐时间,可以歇会儿,散散汗。让李天畴惊喜的是,盒饭过后,每人居然还有一份冷饮消暑,这让他不由的对小宋姑娘的细致和体贴入微刮目相看。

罗军的洗车店准备的差不多了,预计再过一个礼拜就正式开业,他显然不能再瞒着车行,耿叔虽然一直没有出现,但告诉小宋也一样。

说完之后回来,罗军一副如释负重的样子,“呵呵,以后就得没日没夜的拼死拼活的干啦。”虽然听上去有些无奈,但语气中无不透出他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李天畴很高兴的对他表示祝贺。

罗军憨憨一笑,“哎,是骡子是马就要出去遛遛喽,只是有些对不住耿叔了。”李天畴了解罗军的洒脱和果断,但他对车行和耿叔的感情还是让李天畴有些触动。

“兄弟,有空到我那儿看看,以后干得好了,如果你有兴趣,随时欢迎入股。”罗军裂开大嘴,笑的十分幸福。这是一个真心不错的朋友,李天畴自然没有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午更加闷热,稍微动动,就有挥汗如雨的感觉。

“这是小李,李天畴吧?”正在忙着帮师傅卸轮胎的李天畴闻言扭头,一个身着白色短袖衬衣,头戴金丝边眼睛的中年男子正笑眯眯的站在一旁。

“你是……罗律师?”李天畴看着眼熟,猛然间想起了眼前的男子正是帮过自己大忙的罗伟民罗大律师,“哎呀,罗律师你好,好久不见了。”

“呵呵,还真是你,我说看着眼熟呢。真是太巧了。怎么,改行了?”

“啊,改行了,学学手艺。嘿嘿,真是太巧了,你这是……”李天畴不知道罗伟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到附近来办事,感觉车子的空调有点问题,正巧看见你们这家店,也就懒得往4s店跑了。”罗伟民说着一指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小轿车。

小轿车旁的树荫下还站着身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正瞪着大眼睛看过来,李天畴瞧着也很眼熟,似乎是罗律师的那个年轻的助手。

两道目光相交,女孩腾的脸一红,李天畴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她你也见过的,我的助手罗琳。”罗伟民在一旁笑呵呵的介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罗律师,大太阳的,到阴凉地里坐会吧。”李天畴搬了一把小椅子放在了树荫下。

“不要紧,你忙你的,别管我。”罗伟民连忙称谢,却没有坐过去,“这行很辛苦啊,大热天的,不容易。”

李天畴笑笑,“还好,习惯了。你先歇会儿,我去把手上活儿赶完。”

“你朋友?”彭伟华的声音很小。

“算是熟人吧,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的,帮过我的忙。”李天畴又戴上了手套。

彭伟华点点头没再说话,两个人很利索的将手上的单子忙完。

“叫你的朋友把车开过来。”说着彭伟华抹了把脸上的汗,抬眼看了看树荫下站着的罗伟民和罗琳。

“呃,不好吧师傅,后面还有单子排着呢。”李天畴不好意思,既然店里的规矩不能加队,自己当然不能破坏,

“不要紧,开过来。分分钟的事儿,我有我的规矩。”彭伟华一脸的无所谓。

又推辞了两句,彭伟华有些不爽,李天畴只好示意罗伟民把车开过来。

从李天畴的表情中,罗伟民也发现自己似乎是有加队的嫌疑,但没好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彭伟华的技术不是盖的,几下就捣鼓好了。这倒让罗伟民大为赞叹,临走时分别给二人递上了自己的名片,“中天律师事务所,以后有什么法律问题需要咨询,直接来找我。谢谢了。小李,有空来坐坐啊。”尽管是一句客套话,却也彰显罗伟民豪爽的一面。

罗琳一直红着脸,直到钻进车子前才和李天畴点了点头,但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哎,发啥愣呢?人家小姑娘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啊。现在要是追上去,师傅我准假。”彭伟华用手指轻弹名片,吹了一声口哨。

“彭师傅,刚才可是坏规矩了。”正在尴尬时,身后传来小宋姑娘冷冰冰的声音,把李天畴吓了一跳。我去,这个监工太牛逼了吧,人家啥时候到了身后,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坏了吗?没坏!没坏?坏了吧!坏了吗?没坏……”彭伟华嬉皮笑脸的像念经一般顾左右而言他。

小宋姑娘显然没指望一句话就能降伏彭无赖,她指挥杂工搬来了两个冰镇的塑料桶,打开一看,大桶里面满是是无比诱人的荔枝,小号桶里是解渴消暑的酸梅汤。

“各位师傅,歇一歇,消消暑。除了刚才坏规矩的人。”小宋姑娘声音不大,但清脆甜美,在这酷热难当的时刻仿佛及时雨一般沁人心肺,但对于彭伟华和李天畴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

大伙儿停下手中的活儿,嘻嘻哈哈的奔过来,大桶里面立刻满是油腻腻的脏手。叽哩叭啦的咀嚼和吮吸声,挠的彭伟华心里直痒痒。

“彭师傅,大伙可都看着呢,你要自觉哦。”小宋姑娘说完嫣然一笑,一扭一扭的回办公室了。

祁宝柱端了杯酸梅汤,特意的晃到彭伟华面前,大口的咕咚,冷冰冰的脸上居然也荡出了几分笑意,末了喊了一句:“痛快啊!”还把最后一口洒在地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草你个呸。”彭伟华狠狠的吐了口吐沫,转身找自己的大茶缸去了。

嗯,赏罚分明。小宋姑娘还挺有手段。这样一个集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李天畴心里不觉得笑了起来。

突然腰间振动,他忙掏出传呼机,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留言却让他一愣,“网吧有事,望速回。”

网吧有事儿?会是什么情况?联想到两天没见到红毛,李天畴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本来不习惯请假办私事,但现在顾不了许多了。

没时间考虑谁打的传呼,李天畴匆匆跟彭伟华打了声招呼,便换好衣服离开了车行。

到了城中村边上,李天畴抬眼望去,网吧正常开着,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快步走进网吧,除了没有顾客外,一切正常。不对,今天的人怎么会到的这么齐?除了船长,小哥儿几个全都在,

大伙见到李天畴明显的一阵错愕,“大哥,你咋来了?”红毛站起了身。

这倒让李天畴奇怪了,难道打传呼的不是这哥儿几个?船长?也不大可能。

“网吧发生什么事儿了?”李天畴也不考虑那么多了,开门见山,瞅这帮人聚在一起,保不齐真有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毛没有立刻答话,大伙你看我,我看你,看来真有难言之隐。

李天畴索性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咱们上回是怎么说的来着?”这网吧没开空调,真不是一般的热,伸手一抹额头,滑腻腻的全是汗。

臭虫很有眼色的找了把大蒲扇,替李天畴扇呼起来。

“我自己来。”李天畴一把抢过蒲扇,脸有怒意。“说话,都哑吧啦?”

红毛嘴唇蠕动了几下,一狠心从裤兜了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李天畴。“中午从网吧门口墙上揭下来的。”他没敢告诉李天畴,自己哥嫂家的门上也有同样一张纸。

李天畴疑惑的接过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明白了大伙为何如此犯难。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就一行字:吴天宝,欠债还钱!再给你一天时间,否则封你网吧!

“吴天宝是你哥吧?”李天畴收好了纸,并未还回去。

红毛点点头。

“看来还是我惹的祸。这都是些什么人?”此时李天畴想起自己的医药费一直是红毛的哥哥垫着,自己成天颠来跑去的,没能力给人家还上。现在却被别人追债,看来红毛哥嫂的日子比自己要难上许多,不由的心中大感愧疚。

“债主。”红毛的回答很干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聚在一起商量出办法了?”李天畴心下了然,红毛几人又打算瞒着自己商量所谓的对策,于是不动声色。

众人一起点头,又忽然一起摇头,有些不明所以。

红毛清了清喉咙,“是商量了半天,但没有头绪,也惹不起对方。所以打算着先把网吧关几天,反正也没啥生意。”

“为什么?对方是债主,又不是土匪?干嘛躲躲藏藏?”

“我哥做生意亏了,欠了很多钱,他的债主有好几拨,都不太好惹。”红毛干脆实话实说,本不想连累李天畴,但凭自己的能力,再翻个几十倍也扛不住,实在是想不出法子了。“他欠了大概几十万,现在利滚利恐怕要还上百万。”

“利滚利?高利贷?”李天畴大吃一惊,以前邻村有个懒汉借高利贷赌钱,几千块钱没多久就翻到了上万,根本还不起,只好东躲西藏,最后还是被人逮住给活活弄死了。这是他上学时发生的事儿,印象极为深刻。内心始终对高利贷者有着一股特别的痛恨和排斥。

“这些债主都是些什么路数?搞清楚了吗?”李天畴进一步问。

“不清楚,我哥不跟我说。”红毛摇摇头,但心里有个大概的谱,哥哥好歹在道上也有几个朋友,但他到处躲,还不肯说,证明来头不小。

李天畴沉吟不语,手中大蒲扇摇得众人心里慌慌。“红毛,呃……能不能联系一下你哥,我想和他见一面。上次帮我,还没来得及道声谢,另外,我也想了解一下这帮子债主的情况。”

红毛脸色暗淡的摇摇头,“他现在不知道躲哪儿去了,从昨天晚上我就联系不上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啊,李天畴感觉事态的严重超过了他的想象。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但是利滚利到如此程度,还要恐吓逼人,就难以接受了。

而且网吧不能关,否则小哥儿几个就没啥指望了,自己欠下红毛哥嫂一个莫大的人情,是时候该站在前面了,反正自己穷光蛋一个,爱咋地咋地吧。李天畴把心一横,心中竟然不自觉想起了霸气的耿叔,奶奶的,老子就不信凭拳头还打不出一条活路来。

“网吧不要关,债主的事儿交给我,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是啥来头。”心下几转之间便拿定了主意,欠人家钱,还牛逼的一腿,李天畴都感觉自己有些好笑。没办法,啥叫逼上梁山。

“大哥,这事儿本来和你没多大关系,就是不帮你垫那几万块钱,我哥也是一屁股债,怨不得别人。你伤没好利索,而且才找到活干,你就别参合了。”红毛一是过意不去,二是只怕加上大哥也心里没底。

李天畴摇摇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天照常开门。大家该忙啥忙啥,我有分寸,不争一争怎么知道?实在争不过了再关门,也不憋屈。现在去吃饭,我肚子饿了,还有话跟大家聊聊。”

众人听了这番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坦,尽管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但大哥的本事是亲眼所见的,看着大哥一脸的自信,每个人都觉得找到了靠山,眼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红毛也是心下感动,这个大哥还真没拜错。

“臭虫,知道船长在哪儿不?叫过来一块儿吃饭,还是老地方。”路上,李天畴突然想起少了一个活宝。

“中午还见着的,我去找。”臭虫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顿饭把自己兜里剩下的钱花的七七八八,但是很值得,李天畴对大伙的真实的想法多少有了些了解,虽然理想不尽相同,但骨子里都是需要积极向上的,这就足够了。

比如说臭虫以后想要自己开一家小餐馆,不但能养活自己,还能挣钱孝敬爹妈;德普则一心想把网吧生意做大,他要做出最好的网吧管理系统;就连最不靠谱的船长,也是对未来的星相学工作室充满憧憬,好吧,算命就算命,只要不害人就行……

李天畴明白大伙吊儿郎当和瞎混的现状也是和环境有关,更为关键的是没有条件激发他们内心深处的东西,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分手的时候,红毛神经兮兮的偷偷塞给李天畴一个纸包,“帮我还给巧姐姑娘,非常感谢她。”

李天畴有些诧异,摸着纸包,硬邦邦的,但人多,也没好再多问。

回大黑门的路上,船长一反常态的借口有事儿,八成又是去拜访他心目中的那位“大师”去了。李天畴也不多问,人各有志吧。

他随便找了家小店给彭伟华打了电话请假,本来还想解释两句,但话筒那边吵吵嚷嚷,彭师傅已经飞速的挂了电话。哎,自己这个班上的……

回到房间,李天畴愈发的怀疑纸包里面的东西是钱,莫非是巧姐给红毛用来还债的?倘若这样就太丢人了,堂堂几个大老爷们自己解决不了问题,用人家女孩的钱?幸亏红毛没有收下,否则决饶不了这小子,他恶狠狠的想着,不禁颓然长叹。

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打开纸包,自己可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习惯。

仔细听了听隔壁房间,没啥动静,应该是出去了。先把纸包放进抽屉,碰见了再说吧。李天畴心中惆怅,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巧姐了,怎么忽然间这么忙,连个面也见不到?

第二天一早,李天畴便赶到了网吧,尽管已经做了思想准备,但来到现场还是吃了一惊。网吧的门是关着的,卷闸门被红漆之类的东西刷成了刺眼的血红,在旁边墙上还有一个大大的“杀!”字,就像看到了恐怖片里的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毛几人正站在门口发呆,看见李天畴过来,才都稍稍安心了一些。

“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昨天吃完饭没回网吧,到德普家睡的。早上一来就这样了。”红毛忧心忡忡的又递给李天畴一张纸。

纸上还是一行字:今天是最后期限,先封门!过了今天,后果自负!

还真特么嚣张,李天畴心头火起,扬手就将纸张撕得粉碎。“找水来冲干净,开门营业。”

大家互相望着没人动窝。

“咦?都发生么呆?昨天不是说好了吗,债主的事儿听我的。”

“大哥,这大门给焊住了。搞的这么恐怖,没人敢来上网,万一再有人过来找事儿,连剩下的几个老顾客以后也不会来了。”阿九瞅李天畴的脸色不好看,连忙解释。

“不要紧,不是说了吗,打水擦干净就是。马上开门,焊住了就撬开。你不开门,老顾客照样留不住。听我的。”李天畴一摆手,语气不容置疑,“德普、阿九再想想主意,弄几个花样吸引新顾客,要实惠的。大家把心放宽,你越怕,那帮人越嘚瑟。”

见李天畴底气十足,大家不再迟疑,开始忙活起来。德普和阿九很快想了几个点子:什么网吧四周年庆酬宾活动,先到的五位全天免费,其他优惠,比如上网一小时送一小时等等。李天畴是外行,看看感觉不错,就立刻让二人写在黑板上,挂在门口显眼处。

所幸刷在门上的不是油漆,搞不清楚什么颜料,用水可劲的冲,立时干净了。费劲的是墙上的大字,干脆找来刮刀铲。忙活了近一个小时,门前干净如初,李天畴干脆搬了把椅子就坐在了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呀,哥,咋坐这儿了?”船长不知啥时候也晃悠着过来了,嘬着牙花子,像是刚混过早饭,优哉游哉的,“哥,我说你这也太像水浒里的那谁……呃,对,叫蒋门神。”

“滚一边去,没事儿到里面帮忙。”李天畴气不打一处来,碰到这厮就没好话。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也有些道理,自己坐这儿还真有些像看门的,太紧张了吧。

俗话说,先礼后兵还是很有道理的,尽管对方使用恐吓、威胁的招数,但并没有施暴伤人,毕竟欠人家钱,不能蛮干,自己也需要沉得住气。想到这里,李天畴摸出了兜里罗伟民的名片,借来了红毛的手机拨了出去。

“喂,你好。请问哪位?”电话那头传来罗伟民低沉的男中音。

“罗律师,你好,我是李天畴,有个事儿想请教你。”

“是小李呀。有什么事儿尽管说,不要那么客气。”罗伟民很热心。

李天畴不再罗嗦,将红毛的哥哥借高利贷一事简明扼要的描述了一遍,末了请教罗伟民,如果打官司输了,会有什么结果。

“哎呀,年轻人,以后借钱办事要多考虑,怎么会去借高利贷?这个风险太大了。”罗伟民还挺替李天畴担心,略微停顿后,“高利贷借款一般不大会诉诸法律,不过真要打起官司,你朋友如果败诉,则要承担偿还的法律责任,但超过国家规定的利息部分,法律根本不予以承认和保护,这一点倒是请你朋友放心。说句题外话,小李……”罗伟民一片好意,很关切的又提醒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咨询结果让李天畴喜忧参半,不过总算心里有了点底。想起船长的那句话就闹心,干脆转悠转悠,别当门神了。

李天畴先到周围溜达了一圈,想想还是不要走远为好。重新返回网吧时,他心里却乐开了花,广告效应超好,这才多大功夫,里面竟然人满为患,二十台机子座无虚席,看来凡事还是要多动脑筋。

哥几个表情不一,红毛依旧忧心忡忡,阿九和德普忙的团团转,脸上始终笑呵呵的,臭虫也是屁颠屁颠的前后帮忙,只有船长在睡大觉,总体情况还算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后网吧如果天天是这样高朋满座,那大伙儿的精气神肯定是刚刚的,不得不说,鼓舞士气很重要。就这样,白天安然无恙的过去了。

李天畴索然无味,有了挥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折腾了一天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正盘算着大家换班吃晚饭的时候,麻烦却真的来了。

一个中等个头的长发青年闪身进入网吧,差点和李天畴撞了满怀。此人吊眼眉,蹋鼻子,相貌丑陋,却一脸的煞气,四处看了几眼之后,便径直走到了收银台红毛的身边,“吴天宝呢?”声音不大,但把红毛吓了一跳。

“他不在,你是谁?”

“来收账的。赶快让他出来,谁几把让你们开的门?”长发青年掂着脚,身体一晃一晃的,很屌的样子。

“收啥账?跟我说就行。”不知何时,李天畴已经站在了二人身边。

长发青年猛然一扭头,翻着白眼上下打量着李天畴,“你谁呀你?我找吴天宝,跟别人没关系。”

“你不收账吗?收账就跟我有关系。”

“我草,哪儿他妈来的傻逼?吴天宝当缩头乌龟啦?”长发青年神情嚣张,瞪着双三角眼,淫邪的目光在红毛和李天畴之间扫来扫去,“行啊,你说和你有关系,老子也所谓。吴天宝欠我大哥的钱你还喽?”

“多少钱?有凭据吗?”李天畴并未生气。

“喏,自己看。”说着,长发青年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拍在了桌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扫了一眼,不禁大吃一惊,虽然是张复印件,但欠款数字清晰、吓人,七十万。“这么多?本金没这么多吧?”

“尼玛的有病吧?跟老子谈本金?告诉你,过了今天就不是这个数了,怎么着?还钱啊,你可别耍老子。”长发青年一把将纸张抢了过来,又揣进了衣兜。

“你随便拿张纸,就让还钱,我有点信不过,还是找你大哥亲自来谈比较好。”李天畴微微一笑,语速不紧不慢。

长毛青年腾的一下变了脸色,瞪着眼前这个一脸轻松、似笑非笑的年轻人,有点吃不准路数,但随即心一横,他用手指着李天畴,“傻逼,警告你,要么还钱,要么立刻关门,让吴天宝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李天畴却突然出手了,闪电般的握住了长毛青年的手指头,微微往上一撅,长毛青年立时“哎呦”一声疼的龇牙咧嘴,“我也警告你,收账的事儿让你的大哥来谈,你要是再在这儿捣乱,我就收拾你。另外,拜托以后刷过牙再跟我说话。”

“尼玛逼放开,草……嗷呦……”红毛青年半蹲着身子,脸色煞白,但李天畴并未就此放过他,手上微微使劲儿,一直将其拧出了网吧大门。

刚才一幕对专心上网的客人并没有太大影响,但红毛他们看在眼里,不禁大为担心。

片刻间,李天畴铁青着脸返身回来,一言不发的在网吧里转了一圈,终于在一张桌子底下找到了一根铁棍,他拿在手上比划了一下,抬了把椅子就转身出门。

像蒋门神一样的在门口坐定,李天畴又挥了挥手中铁棒,心中的邪火渐渐升腾。妈的,以前就吃了没武器的亏,谁要是再敢来捣乱,老子就要大杀四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臭虫等人心惊胆战的看着门外的李天畴,大哥今天不对劲儿,这是要大开杀戒啊。红毛则是一声不吭的将匕首揣在怀里,慢慢走到李天畴身后。

正如预料中的,没等多大功夫,一群短衫打扮的年轻人自街道拐角出现,大概十来个人,突然散开朝网吧围了过来。速度不快,但气势逼人,大约离着门口四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没人吭声。每个人手上都拎着家伙,除了棍棒外,还有几样乱七八糟的工具。

李天畴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冷眼看着这群人,心里却暗暗思量,来的这么快,显是早有准备,不过没有见到那个长毛青年,也似乎找不到领头的。

眼瞅这帮人敛气凝神,个个面色不善,绝非一般混混可比。这架势似乎也不急于动手,应该是在等命令。李天畴乐得静观其变,手里拽着铁棒在地上画圈,“滋啦……滋……”的声音让人心烦。

街对面终于出现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前面的一位是个谢了顶的中年人,五短身材,打扮的简单利索,上身横条纹的短衫,下身牛仔裤,步伐稳健,一脸的江湖世故,看上去颇有些城府。后面一位亦步亦趋的紧跟此人,正是长毛青年。

转眼间二人就走到了李天畴面前,长毛青年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取而代之的凶狠的目光,“大哥,就是这傻逼,他说替吴天宝还钱,麻痹的刚才居然耍赖,还打了我……”

秃头男子点点头,摆了摆手,“这位兄弟看着面生,不知和吴天宝没啥关系?玩笑可不能乱开的。”他是**湖,看李天畴的样子似是早有准备,但一时半会儿拿捏不准路数,所以也是先礼后兵。

在高利贷圈子里混饭吃,赚钱始终是唯一目的,打打杀杀只是威慑手段而已,犯不着四处树敌。而且放高利贷的颇有恶名,秃头男子深知闷声大发财的道理,能不开罪人,尽量不开罪人。

李天畴收起了铁棍,依然坐着没动,“不认识吴天宝,但我欠他钱,算不算有关系?”

秃头男子一愣,随即面色如常,“呵呵,那是你和他的事儿,我没兴趣。我今天就是和吴天宝算账,绝不找其他人麻烦。老弟如果没事儿的话,请往一旁让让,我们方便干事儿。”

这番话颇为客气,以秃头男子的身份这样说话已是很给面子了,但没料到李天畴突然咧嘴一笑,“呵呵,老哥要干啥事儿?我坐在这儿很妨碍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毛青年立刻大怒,手中的大棍子一指李天畴,“尼玛的逼,今天你是存心找事儿是不?兄弟们……”

秃头男子面色一沉,扭头瞪了一眼长毛青年,“我让你说话了么?”声音不大,却非常有威慑力,长毛青年一下子缩了脖子,不吭声了。

“小兄弟,如果你认为坐这儿不妨碍我,也没关系。不过老哥我有话在先,一会办事儿,不留神磕着碰着你,可不赖我。”秃头男子竟然没被激怒,说话也是软硬兼有,滴水不漏。

李天畴把铁棍一拽,又开始在地上划起了圈子,“我也有言在先,这棒子磕着碰着哪位兄弟,自然是无心之过,也不能赖我。”话里话外的开始耍赖了。

“哈哈哈……”秃头男子大笑起来,“小兄弟,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看来你还真是存心找事儿。没的说,我阿火也绝不怕事儿。兄弟们,给我拆门赶人!”

李天畴腾的一下站起了身,把铁棒往肩上一扛,双目扫视着蠢蠢欲动的对方,“老哥,别为难为我。我不但欠吴天宝的钱,而且还欠他一份人情,可以说是救命之恩,你说我这算不算找事儿?“

阿火迎着李天畴的目光,突然间眼皮一跳,觉得对方的眼神中有一股子凌厉的杀气,在道上混了不少年,狠角色也见过一些,但是这种杀气透出的寒意却从未遇过。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堂堂阿火在道上也是小有名气,决不能让一个寂寂无名的年轻人给吓住。况且对方就一个人,身后的几个小崽子根本不算战斗力。想到这里,阿火心一横,把手一挥,“给老子上!”

长发青年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嗷的一嗓子立刻抡起棒子直扑李天畴。四周众人也从不同方向扑向网吧大门。

外面动静这么大,里面的顾客再专心也都发现了危险,立刻摘下耳麦纷纷起身。不论想看热闹还是躲避危险,全往门口挤,一下子就乱套了。

李天畴眼观六路,心里着急,将铁棒抡了一个圈,逼退了身边好几个人,同时大喝一声,“红毛,让大家先别出来,赶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毛本想帮帮忙,但发现自己的小匕首在这帮恶徒面前完全不够看,大哥的呼叫很急,他忙转身和阿九堵在了门口。

门口形式稍好,李天畴精神一振,手中的铁棒一下子就抡开了。他深知高利贷打手的难缠和心狠手辣,非得一次性将对方打残了,才有可能争取到谈判的机会,今天要想解决问题,必须立威,否则将永无宁日。更主要的是伤病没好全,需要速战速决。

眼见长毛嗷嗷叫着又扑了上来,李天畴冷笑一声,低头避让的同时,收回了手中铁棒,紧盯对方的前胸,突然小臂发力,铁棒像长枪一般刺出,直接捣在长毛前胸的锁骨下方,“啪”的一下骨头碎裂的声音,长毛眼睛陡然瞪圆,连叫声都没有,就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立刻嘴里开始吐血,形象极为可怖。

众打手都是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下手如此生猛、狠辣。但只是一个喘息间又都扑了上来。既然已经开了张,李天畴更不犹豫,抡圆了铁棒,专找对方的上臂和手腕,棒影霍霍,一时只听见“哎呦”,“啊!”的惨叫声不断,分分钟的时间,便有三四个人捂着手臂或蹲或卧的痛苦嚎叫,失去了战斗力。

李天畴也是一脸的大汗,脑袋发晕,后背传来阵阵抽搐的疼痛,显然刚才全力施为牵动了旧伤,这帮人比想象中的难对付,清一色的职业打手。但此时丝毫不敢懈怠,他一咬牙,拄着铁棒傲然站立。

“哇,这个人好凶啊。不过刚才那一下子超帅了。”

“哈哈,今天不但免费上网,还看到了街霸真人秀。草,简直是红狼啊!”

“呵呵,阿星从哪里请来一个看场子的,这么厉害?”

“你知道啥?那是他的大哥,前段日子在烧烤摊直接打残了昆哥,牛逼的一毛。”

“……”

网吧内已经炸了锅一样的议论开来。红毛、臭虫等人则听的心情激动,脸上大方光彩。船长瞪了旁边人一眼,“草,什么几把红狼黑狼,要是被我大哥听到,扁你知道不?”那人吓得一吐舌头不言语了,船长又白了一眼周围,嘚瑟的一塌糊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火倒吸一口冷气,他心里清楚绝不是手下人无能,而是对方太过凶悍,脑子里猛然想起一个人,前不久道上传的沸沸扬扬,王兆坤被城中村一个毛头小子给废了,难道会是此人?

但眼下形式容不得多想,收账要都收成这样,以后还混个屁。阿火看了看周围瞧热闹的里三层,外三层,这个人可丢不起。他虽然不会轻易得罪人,可如果一旦得罪了,那就是死磕到底,这是他的一贯作风。其行事狠辣、难缠在道上也是出了名的。

阿火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根掉落的棍子,随手挥了两下,斜眼看着李天畴,“小兄弟挺狠,老哥我多年不练,今天被你逗出了兴趣,就陪你活动活动。”话音刚落,人便如一团风似的冲向李天畴。

很难想象这个中年秃头会有如此的爆发力,老家伙这是要玩命啊,李天畴一脚踢开身边的椅子,人却急速后退。

“咣”的一声,阿火手中的棍子陡然伸长,一下砸到了卷闸门旁边的铁门框上,势大力沉,震得墙皮都掉下来了。门口围观的众人惊呼一声,纷纷闪身躲避。

李天畴也暗暗吃惊,这老家伙年轻时肯定练过,而且是下过功夫的。自己如果没有受伤,自然不惧,但现在行动有些迟缓,就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不如先避其锋芒,伺机而动。

拿定主意,李天畴围着阿火游走,时不时的给旁边帮忙的打手来上一下,于是战场的圈子顿时扩大了,场面上变成了连环追逐和打斗,极大的刺激了围观人士的眼球,大家个个伸长脖子,却又不敢靠近,一双双渴求刺激但又有些恐惧的双眼,像极了刚入赌场的赌徒。

“小兄弟,怕了?”阿火狞笑着,看出李天畴体力不支,再次舞棒欺身而上。

但意外的是这回李天畴却没有躲,并非被受了老秃子的刺激,而是体力真不行了,再满场飞,恐怕就要趴地上了,此时迫不得已要博上一把了。

迎着老秃子,李天畴大喝一声,举棒就砸,连招架都没有,玩命吧,谁他妈怕谁呀,老子手里的可是铁家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天畴突然玩命的打法让阿火始料未及,在这紧要关头,自己手中的棒子已经抡了出去,再要收手招架是不可能的,而铁棍已然夹着风声而至,即便揍对方一棍,自己也得结结实实的挨上一家伙,还是铁家伙!

阿火到底是**湖,这样赌命是绝对不干的,对方是啥路数他管不了,自己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活,还有小二、小三……小n要照顾。情急之下,应变奇快,也顾不得丢人,松开手中的棍子就地一滚,虽然狼狈至极,但堪堪躲过了铁棍,心中暗叫好险。

李天畴这一棍不仅抱着两败俱伤的决心,而且耗费极大的气力,却没料到扑了个空,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站住,这是体力透支的结果,他急忙原地站立,大口喘气调整呼吸。

而一众打手见老大如此拼命,尚且狼狈不堪,一时间愣在当场不敢轻易出手。

“麻痹的,都别愣着,给老子上手,这小子站不住了。”阿火再也顾不得颜面,抹着脑门子上的汗珠大声喝骂。

门口的红毛知道情况不妙,立刻蹲地抄起一个木棍跑到李天畴身边,“我草拟姥姥的!”德普、阿九见状也壮起胆子各找家伙紧跟其后,甚至臭虫也手拎一片板砖跑了过来。船长在门口原地打了几个转愣是没迈开步子,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场面骤然紧张,这回可要群殴了!看热闹的众人一阵骚乱,有胆小后退的,也有好奇往前挤的,但人人眼中跳动着兴奋的光芒。

众打手不再犹豫,拎着家伙就往上冲,李天畴已经是强弩之末,几个半大的孩子就当不存在。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浑身肌肉的大汗不敢硬碰李天畴,专挑检软柿子捏,抡圆了棒子照着一脸惊愕的德普兜头砸下。

德普毕竟很少经过这种场面,勉强的冲上来也只为一时的意气,被吓得愣在当场,完全忘记了躲闪。李天畴大惊,及时出手用铁棒架开了对方,但是一分心,后肩重重的挨了一棍子,火辣辣的疼痛,幸亏刚才凭本能稍稍斜了一下肩膀,否则绝对被夯趴下了。

身后的红毛就没那么幸运了,被一个打手一棍子搂到了后背,直接栽倒在地上不吭声了。不知何时,阿九也倒地不起,最灵活的算是臭虫,胡乱丢了一板砖,转身就跑,几下子就蹿进人堆里,引起了一片骚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怒火滔天,紧盯着刚才的肌肉男,抡起铁棒,完全不管不顾了,肌肉男脸上一僵吓得连连后退,最后被逼的扭头就跑,场面开始混乱,群殴变成了追逐战。

“站住!”一声大喝,一个圆圆敦敦的汉子从人群中闪出,突然出现在肌肉男面前,极快的侧身踢腿,一记拐子脚,“啪”的正中了肌肉男的面门。嗷的一声惨呼,肌肉男双手捂脸摔在地上。

这一变故非常突然,李天畴收不及脚步,差点撞上对面的汉子,“哈哈,吃大亏了不是?”那个汉子双手一伸扶住了李天畴,居然哈哈大笑。

“彭师傅?!”李天畴定神儿一看,吃惊的叫出声来。来人正是彭伟华,他收住笑容,“我说你成天请假不上班,净干些啥破事儿呢?打群架这么上瘾?”

还没等李天畴答话,身后又传来惨呼,扭头一看,一名精瘦青年抬腿踹翻了一个追来的打手,而且不依不饶的连续猛踹,凶狠异常,愣把后面的几个打手给吓住了。李天畴懵了,咋祁宝柱也来了?

“好了,好了。小钢柱,收手了。”彭伟华连声劝阻。更加吃惊的是刚刚跑过来的阿火,他万万没有想到耿老五手下的两个煞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分明是帮着对方,这是什么情况?

“火哥啊,一向可好?上岁数了还奋战在街头第一线,老子真服你了。”彭伟华笑嘻嘻的跟阿火打招呼,像是老熟人一般。

“华哥,哎呦,宝柱兄弟,这样也能碰到?重出江湖啦?”阿火皮笑肉不笑的,心里却极度的不忿,瞪着眼珠子看着祁宝柱,“一上来就打我的人,二位什么意思?”

“嘿嘿,失误,失误,纯属失误。事先声明啊,走过路过,见我徒弟挨打,当然要帮忙的啦,没想到碰上你老哥。”说到这里,彭伟华忽然一收笑容,“你的人干嘛打我徒弟?”

“你徒弟?我草,他?”阿火鼻子气歪了,显然不会相信彭伟华的一套鬼话。但是不便发作,彭伟华不好招惹,一旁阴着个脸的祁宝柱更是勿碰为妙,就别提耿叔了。这个窝囊气受的,阿火的秃脑门一下锃亮许多,眼看要暴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我车行的徒弟,呵呵,不知者不怪啊。”彭伟华一脸认真,“火哥,我不清楚你们为啥干仗,但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警察随时都会来,你的几位兄弟得赶快送医院是吧?看在我的面子,今天就到此为止,改日你们再战,我眼不见心不烦。”

阿火再能隐忍,也无法接受彭伟华轻描淡写的劝和,他一抹秃脑袋,“华哥的话不在理,不了解是非曲直就护犊子,我阿火听着不服。你徒弟是人,我的手下就不是人?相信就算耿叔在这儿也不会这样说话。”

“怎么着,按照你的话,咱们接着来?”祁宝柱不说话则已,一张口就是**味十足。

“呵呵,宝柱兄弟豪爽,接着干,我阿火也不会皱眉头。但凡事躲不过个理字,今天我先弄了这个小子,任凭二位把我绑到耿叔那儿又如何?”阿火把心一横,就算再忌讳什么,也不能把这张老脸全丢光。

祁宝柱一听,嚯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了一条钢制的九节鞭,“那就来呗。”阴森森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这倒让一旁的李天畴大开眼界,感情这位祁师傅还有这么一副行头随身携带。

彭伟华伸手拉住了祁宝柱,“哎,哎,你忘记说好的?收了,收了。”祁宝柱一把甩开彭伟华,也不答话,冰冷的双眼直盯着阿火。

彭伟华脸一沉,“火哥果然硬气,不减当年。但说句不好听的话,今天要是接着干,你们这帮人根本不够看的。火哥是聪明人,多替手下兄弟想想,我阿华绝非威胁。”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又笑了起来,“呵呵,要说讲理吧,我是天下老字号最讲理的。不如这样,改日咱哥儿俩喝顿酒,在酒桌上谈谈你的是非曲直,我绝不护犊子,如何?”

“哈哈,堂堂的华哥难道只会趁火打劫、仗势欺人?我记得耿叔当众说过退出江湖,今天二位又插手道上的事儿,不是打他老人家的脸么?”阿火显然心存不甘,拿话挤兑彭伟华。

“尼玛个老几把,说干就干,少给老子放屁。”祁宝柱一抖手上的九节鞭,哗啦啦作响。彭伟华也是脸色一变,手伸向后腰,看样子准备发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祁师傅消消火。”李天畴一个大步挡在了祁宝柱前面,“今天的事情因我而起,这位火哥,你有什么说道尽管冲我来,跟旁人无关。”

“有种!”阿火知道彭伟华所言非虚,有这两个煞星在,今天不但占不到便宜,说不定还会吃大亏。但就这么收手,酸溜溜的回去,以后在道上恐怕再难抬头。既然小家伙硬要充大屁/眼子,那是求之不得,“敢不敢扔了家伙跟我单练?你若赢了,我阿火认栽,今天的事情一笔勾销,绝不再找麻烦。”

“放你妈的屁!给脸不要脸……”彭伟华也火了,嗖的从后腰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非常精致,但也非常的森人。

阿火有点后悔了,印象中,他很少见过彭伟华动怒抄家伙,非常清楚真要把此人惹火将会是**烦,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只是冷眼瞪着李天畴。

“师傅,我来。”李天畴拽住了彭伟华,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这倒让彭伟华对这个新徒弟感到有些陌生和诧异。

“就按你说的,单练。”说着,李天畴一甩手,当啷一声扔掉了手中的铁棒。

“好,小兄弟爽快。”阿火也扔掉了手中的家伙,一歪头笑道:“二位不会不讲规矩吧?”

彭伟华一时语塞,而祁宝柱吐了口吐沫,骂了句“傻逼。”便退在一旁不言语了。

“怎么弄?”李天畴深吸一口气。

“咱俩有一个爬不起来,就算拉倒。”

“好!”字一出口,李天畴便动手了,他的体力不行,必须速战速决。而且他绝非急躁和狂妄自大,徒手搏击是他的强项,在特训大队的时候就难逢对手。队长对他的评价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遇强则强,潜力巨大。

眼看李天畴的一个直拳平淡无奇,速度也不快,但阿火并不敢怠慢,侧身躲避的同时也挥拳击出,出拳的力道适中,留着后劲以便应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火和李天畴的想法恰恰相反,不急着硬拼,如若不找到绝佳的机会,不会全力下手。换句话说,就是耗体力也要把李天畴给耗趴下。

李天畴的临场应变过人,阿火一出手就看出了端倪。他心底一阵冷笑,并不躲避对方的拳头,双手迅速回缩,变拳为抓,一手搭向阿火的手腕,另一只手像挠痒痒一样的伸向对方腋窝,速度极快。

阿火一愣神的时候,拳头已经命中对方脸颊,但感觉很不对劲,突然手腕一麻竟被对方抓了正着,急忙用力挣脱,同时飞脚踢向李天畴的小腹,也是迅捷无比。

没想到李天畴依然不避让,微微抬腿下压膝盖格挡,另一只手已经扣住了阿火上臂的内侧。突然发力,猛往怀中一带,阿火的上半身顿时失去重心。

心下大骇的同时,阿火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他快速抬手想要扣住对方的手腕,但刚触碰到对方的刹那间突然眼前一黑,李天畴的脑袋已经狠狠的撞在了自己的秃脑门上,“咣”的一声,一佛出世,如杵撞钟,阿火就感觉犹如山崩地裂,被震得眼前金星乱冒;

还没喘口气,又是“咣”一声的,二佛升天,阿火的耳膜嗡嗡作响,头皮像炸开了一般,有心想挣脱束缚,无奈对方的双手像铁箍一般纹丝不动。刚开始还能用另一只手猛捶对方几下,到后来一点劲儿也没有了。

再一次“咣”的撞击后,阿火感觉胸闷难耐,胃里直犯恶心;“咣咣咣”又是连着三下,一下比一下狠,阿火开始翻白眼了,“噗”的一声,裆下一热,竟然屎尿出来了。

一旁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臭气熏天的都忘了屏气掩鼻。彭伟华直咂舌头,实在没想到李天畴如此刚猛,就连桀骜不驯的祁宝柱也是惊愕连连,他跟着耿叔出生入死,大大小小的阵仗没少经历,但从未见过如此简单而又血腥的肉搏。实在是……我草。

“快拉开,这傻逼要废了。”彭伟华反应过来,一把扣住李天畴的手腕,使劲往外掰,同时大喝:“天畴,停手!”那边,祁宝柱也顾不得屎尿,愣是将阿火从李天畴手里拽了出来。两个人的脑袋都是血嗞呼啦的一片。

阿火已经瘫在了地下,李天畴被彭伟华扶住,仍然摇摇晃晃的站不住。两个人互殴的时间很短,不超过两分钟,但激烈和惊险程度太过骇人,甚至看热闹的人群还没来得及体会刚才的刺激就结束了。

“小钢柱,快叫救护车。迟了,这老梆子就要归西啦。我带天畴走。”彭伟华扛起李天畴就往人堆里钻,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李天畴醒来的时候,四肢酸软无力,头疼欲裂,唯一感觉不错的是神智十分清楚。脑袋也可以四处晃动,环视一圈周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陌生的小屋内,从小窗外透进的刺眼阳光和阵阵燥热,可以判断是正午时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忆中和阿火一场肉搏,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又会突然发颠,也不清楚那老家伙是死是活,这回的祸事恐怕要闯大了。

非常奇怪的是,发颠前那一刻,并未习惯性的出现那个噩梦,甚至连梦中的场景都没有闪现,这还是头一回。难道那个噩梦升级了?已经能够在某些意识中控制自己?李天畴努力回忆和思索。

不经意的想法从脑子里蹦出来,李天畴忽然一身冷汗,这个噩梦是有独立意识的吗?!我草,你他妈是谁?不声不响的钻到老子的脑袋里这么多年,“玩够了吗?”李天畴大喊一声,发泄着心中的愤闷,不料一下子牵动了伤口,顿时疼的死去活来,险些又晕过去。

自己和自己在脑袋里打架、较劲了好半天,李天畴这才精疲力竭的喘着粗气安静了。再睁眼观察小屋,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别无他物,跟自己的小窝差不多。不同的是房间内凌乱不堪,脏衣服、烂袜子到处乱扔,还散发着一股股的汗酸味道,

此间主人真是邋遢,李天畴正这么想着,突然看见自己躺着的床边还扔着一件像是刚穿过的男式衬衣,他认得是师傅彭伟华的。

呵呵,师傅在生活中的和工作中完全是两码事,反差太大,原谅徒弟并非有意说闲话,实在是不太适应。李天畴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没多大障碍,只是无力而已。不知还要这样躺多久,肚子似乎有些饿了。

再想想车行里这些奇奇怪怪的师傅,李天畴有些伤神了,处处透着股子神秘。不难猜测这些人以前都是耿叔的铁杆兄弟,个个都有着不简单的过去,但为什么会忽然收了性子,跟着耿叔躲在小车行里讨生活,难道真的醍醐灌顶,开始修养身心了么?

猜不出来彭伟华为什么会在紧要关头突然出现,难道真的是巧合?最不可思议的是祁宝柱的同时现身,在车行日常相处时,给李天畴的感觉是这两个人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且不说祁宝柱的孤傲,就连彭师傅好像也很看不惯他嘴里常说的“小钢柱”,难道仅仅是表象?

种种的疑问,很难在短时间找出答案,或许在车行呆久了才能慢慢了解一些,也或许根本无从了解。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车行绝对不会像兆坤公司那样不入流,耿叔也绝非王兆坤之辈可比。

耳边传来钥匙的开门声,咣当一声,彭伟华满头大汗的拎着一大包东西出现在眼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哇塞,这他妈才几月份啊,真是热死个人。”彭伟华放下东西,抹着额头的汗水大声抱怨。接着抄起方凳上的水杯猛灌一通,这才感觉稍好一些。转脸看了一眼床上的李天畴,“小子,啥时候醒的?”

“有会儿了。彭师傅,你没去车行?”

“你这样,我去个屁。”

“我在这儿躺多久了?”李天畴又问。

“昨天晚上到现在。”彭伟华不解渴,又倒了一杯凉水仰头灌下,“自己能起来吗?”

“我试试。”李天畴不好意思,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撑床,虽然依旧乏力,但他咬牙收腹,猛的往后一缩身体,竟然真就坐起来了,只是摇摇摆摆的浑身大汗。其实之前他也试过几次,不太行,但在师傅面前不想太过丢人,拼上了老命。

“行,挺强悍。不过别勉强啊。你先靠着活动会儿,我收拾桌子,吃饭要紧。”彭伟华所谓的收拾简直是超级懒人式的粗暴,挑了几样要紧的东西摆一边,便伸手将桌上的其他物件全部呼啦到地上。

李天畴看得目瞪口呆,但师傅却效率奇高,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将买来的饭菜都摆好了,“要不要扶你一把?”彭伟华伸手抓了块红烧肉大嚼起来。

李天畴摇摇头。

“那你自己慢慢来,我不会照顾人。饿死我了,先吃了。”

我靠,客气一下不行啊?李天畴有些懊恼,没办法,自己来吧。伴随着师傅嘴里不停的吧唧声,他开始了艰难的下床之旅,这个过程超级难过,等他好不容易挪到床沿边坐定,彭伟华已经开始打饱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咋说你呢?坐那儿别动了。”彭伟华看着李天畴一脸痛苦的样子,干脆将桌子拉到了床边,丁玲咣啷的满地障碍物,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屋实在邋遢的难以下脚,二话不说,在门后拿起扫把开始扫地。一时间满屋的尘土飞扬,李天畴直翻白眼,这成心的吗?还怎么让人吃饭?

李天畴皱着眉头,凑活着吞咽,一来手脚无力,动作太慢,二来以灰尘当佐料实在不好受。好在彭伟华是真懒,超能凑活,煞有介事的呼啦了几扫把算是有个交待了。

“师傅,昨天……呃,没啥情况吧?”

“说多少遍了?叫华哥嘛,咋记不住呢?你想听啥情况?”彭伟华找了一个蒲扇使劲儿扇呼,依然汗水涟涟,仿佛对昨天的事情并很不在意。

“那个阿火。”

“没死,好像还在医院。”

李天畴暗暗松了口气,突然想起网吧和红毛众人,又问,“其他人咋样?”

“我哪儿知道,又不是你的包打听。”彭伟华把嘴一撇,“不过你现在可是出了名啦,一个人把阿火这帮人给废了个七七八八,牛逼整大了。”

“我牛啥呀,还不是你和祁师傅出现的及时,否则还不知道是啥结果呢。”李天畴摇摇头,却结结实实的拍了一记马屁,“对了,师……华哥,你怎么会那么巧的在城中村。”

“呵呵,还真就巧了。我和小钢柱去找一个朋友,正好碰见打架,自然走不动路啦,没想到唱戏的主角是你小子。”彭伟华平淡无奇的解释让李天畴很难相信,去找朋友还随身携带家伙?再说昨天晚上的那个点,车行还没打烊呢,就让你这么轻松的出来溜达?

尽管满是疑问,但李天畴也不好再细究,闷头扒拉了两口饭,还是不放心红毛众人,“华哥,我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就想回去,你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以为彭伟华会挽留或劝诫一番,但没想到他很爽快的一点头,“成啊,吃完饭,休息一会儿,你认为能走路了,我找车送你回去。”

我草,又是个小意外,这师傅当的真没人情味,李天畴干脆啥话不说了,埋头吃饭。

“回去多养两天,车行这边,我和小宋说过了。老老实实在家窝着别出来,你现在可是某些人物的焦点话题。”彭伟华说着,突然拉开小桌的抽屉,在里面划拉了半天,又到衣柜里一通翻腾,终于兴高采烈的找出一部旧手机,“把这个拿着,先凑合着用。”

“这太贵重了吧,我有传呼。”李天畴连忙推让。

“传呼有个屁用,着急的时候不如它方便。这部机子挺抗糟,我差点当垃圾给扔了。一会儿出去弄张卡,找个充电器就妥妥的。”彭伟华不以为然的笑笑。

李天畴不再说话,既然师傅难得关心一把,那就收着。他并不太在意哪些人物惦记自己,以后会招致怎样的报复,也绝无可能打电话向师傅求救。既然已经做了,怕与不怕,该来的一样都躲不过。但手机这玩意儿的确方便,以后用处大呢。

彭伟华有时又实在的不地道,刚吃完饭,就跟催命一样的要送李天畴回去,连下地练习走路的过程也给省了。

回去的路上遭了大罪,彭伟华弄的车是个风速250的大摩托,也没个安全绳索,愣让李天畴抱紧了,一路风驰电掣的杀到了大黑门。

“有事儿打电话。”李天畴被扛进院子后,彭伟华丢下一句话,就扭头走了,小气的都不肯送徒弟到房间里。门外再次响起摩托车的轰鸣声,很快远去。

李天畴坐在院子里,好久才缓过神来,这一路差点被颠散了架,速度还那么快,假如自己从车上掉下去,伟大的师傅恐怕都不会发现。哎,难以理解的人,难以理解的车行。

突然心中一凉,又是老大一个疑团浮现在眼前。师傅怎么会知道我的详细住址呢?是了,应该是罗军告诉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也不对,看这家伙轻车熟路,这么复杂的地形一下子就能找到,绝对不是第一次来,草,这古怪师傅要干啥?不过,应该不会害自己吧?李天畴胡思乱想一通,意识到自己应该动动了,不能老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貌似下午这个时段不太好,大太阳的,院中一个人也没有,只能自己倒腾了。很费力的摇摇晃晃爬了起来,感觉双腿已不像中午那般无力,也不知道脑袋伤在哪儿了?伸手摸摸,头上缠了老大一坨纱布,想来现在的形象应该和船长当时一样傻逼。

正在孤芳自赏,楼上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呼,一抬头,巧姐正趴在窗户上看着自己。李天畴有些尴尬的抬抬手,没有想到这时候会碰到巧姐,而且又是一副歪瓜劣枣的尊荣与之相对,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楼上巧姐的身影已进不见,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几个呼吸间,巧姐已进来到李天畴身边,“你终于出现了,这一晚上把大伙急死了,我来扶你。”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终于出现了?消息传得这么快?不过也难怪,昨天晚上的动静甚至超过前次烧烤摊事件,不快才见鬼了呢。李天畴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和王婆之间的约定,打打杀杀的事情再犯一次就滚蛋走人,这如何是好?

“呃,王婆不在吧?”李天畴有些心里发虚。

巧姐摇摇头,“你搭在我的肩上慢慢走。先上楼再说。”

“你帮忙扶一下我行。”大热天的,李天畴看着巧姐身上衣物单薄,自己又是浑身臭汗,很难为情。

“那先慢慢试一下。”巧姐看着李天畴的表情,了解其想法,也不以为意。

“站住,这人是谁?”二人才挪了没两步,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巧姐慌忙转头,王婆正拎着大扫把严阵以待,还跟着的几位手拿各式工具的牌友。“……小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天畴心里一堵,真是怕啥来啥,酸着脸讪笑道:“王婆,你好。”

“我当毛贼呢,刚才街坊告诉我有陌生人钻院子里了,吓了我一跳。”王婆一下轻松了许多,转身冲着几位牌友笑嘻嘻的解释,“误会啊,是房客小李,大家见过的,呃,今天打扮的特殊了点。哈哈,没啥事儿了,大伙儿回去吧。谢谢啊。”

几位街坊拎着家伙散去,王婆笑呵呵的脸立时板了下来,“这又是玩的哪儿出啊?”冷冷的语调完全是从鼻腔中哼出来的。

“受了点小伤。”李天畴知道瞒不过,索性有啥说啥。

“你可是年轻人,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咱俩上回的协定吧?”

“不会,王婆放心,我说话算话。只是……能不能容我两天时间找房子?”既然王婆这么直接,再说其他的显然毫无意义,李天畴当即打消了任何侥幸的念头。

“王婆,能不能改天再说,他这个样子,还是先让他回去歇会儿吧。”巧姐忍不住插嘴,本不清楚二人说的什么协定,但李天畴的话再明白不过,顿时心里着急起来。

王婆嗔怪的瞪了一眼巧姐,再看看李天畴惨兮兮的样子,就不好再多说了,一摆手,“行,行行,先放一放,明天再跟你说。真是的。”说完一扭一扭的走到门口撂下了扫把,又想了想,喊了一句,“要帮忙说一声。”

这老太太,李天畴摇摇头,不知该作如何评价。

“咱们继续吧。”巧姐一旁轻声提醒。

李天畴努力调动全身的力量缓慢前行,有了巧姐的助力,他感觉轻松了许多。不自觉的想起前段时间在小破屋疗伤时的情景,眼下又何其相似。脑子里忽然一下子冒出许多话想对巧姐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真的要搬走了么?”李天畴正在心烦意乱不知如何开口时,却是巧姐先说话了。

“啊,对,我违约在先,没办法。”李天畴苦笑一声,心下却真有些舍不得大黑门。更闹心的是现在这么个穷酸样,到哪儿去找房子。

“你和王婆之间是一个什么约定,不可以通融吗?”

“就是保证以后不再打架闹事,否则卷铺盖走人。能不能通融,全在王婆。但我也不能言而无信。”

巧姐低头不语,似在思考什么。不知不觉中二人已经穿过了堂屋,在上楼时费了老鼻子劲儿。楼梯狭窄而陡峭,巧姐不可能再并排扶着李天畴,好在有两侧的扶手可以扒住保持平衡,但台阶太高,中途歇息不得,几次险象环生,但好面子的李天畴仍然拒绝了巧姐背他上楼的好意。

很不容易回到房间,看着自己的小窝,李天畴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我帮你打点水,你先洗洗。”巧姐说着就要出门。

“等等,先不急。你见过船长他们了吗?你刚才在楼下说他们很着急?”李天畴叫住了巧姐。

“昨天见的。他们陪红毛从医院回来,到处找你。”

“哦,他们都没事儿吧。”

“应该没事儿,王仲说红毛的伤不严重,倒是你浑身是血,还被一个陌生人给截走了。他们一晚上都在找你。”巧姐的述说,简短而平静,但可以想象昨天晚上这帮人是如何的焦急和担心。李天畴忙掏出传呼机一看,果然有几十条留言都是红毛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借你的电话用用。”李天畴也顾不得客气了。

巧姐回房拿了电话,就下楼打水去了。

几分钟的电话让李天畴安心许多,却不知电话那头,红毛众人已是欢呼雀跃,在他们心目中这次网吧保卫战可谓大获全胜,一举奠定了网吧在城中村中的江湖地位。

虽然今天大伙胆战心惊的没敢开门,但大哥平安无事的消息,无疑是给了大家极大的振奋。昨天李天畴神当杀神的霸气让每个人都信心满满、豪气冲天,跟着大哥干一定没错。红毛甚至在想,以后由大哥领着大家发财做生意定当无往不利,就连哥嫂眼下的困难也暂时被抛在了脑后。

简单的洗了把脸,李天畴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拉开了抽屉,掏出了红毛给他的那个纸包,犹豫了一下,递给巧姐,“这是红毛托我还给你的。他说谢谢你。”

巧姐一怔,平静的脸上突然有了些许寒意,“什么意思?”

“呃,他说还给你的……”李天畴明显意识到了巧姐情绪的变化,不明所以。

“是你说的,还是他说的?”巧姐的问话有点没头没脑,但语调变得冷冰冰。

“他说谢谢你……”

巧姐的脸色有些缓和,“我还他的医药费,干嘛这么客气?”但并未伸手接那纸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药费的事我和红毛能解决,而且主要费用我占大头,这个……你挣钱也不容易,所以嘛……”李天畴不知该如何措辞,一时变得结结巴巴。

巧姐静静听着,脸色再次冷了下来,“这么说,应该还是你的意思?”

“呃……我的意思是谢谢你的好意,真的,我……”

“嫌我的钱不干净么?”这句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蹦出,充满怨念和委屈。

“绝对不是,我是想,我和红毛他们能解决的,就不用麻烦你了,你也不容易。”李天畴知道对方会错了意,但情急之下,不知该如何解释,越说心里越没底。

巧姐一言不发的看着李天畴,双眸深处说不出的难过,她突然伸手拿了纸包,“是就是了……你好好休息吧。”转身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哎,我说……”李天畴愣在当场,他只知道巧姐理解错了,认为自己轻视了她,却不知由于自己的好强和无心之言而深深伤到了对方。

很颓然的躺在床上,李天畴的心情难以平静,巧姐说怒就怒了,自己这张嘴也真是笨的可以,但回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里说错了话。

正在胡思乱想,楼下院子里热闹起来,乱哄哄的来了不少人,仔细一听,是船长和红毛他们,嘻嘻哈哈的显得兴致很高。

几个喘息间,大伙已经上楼,除红毛和船长外,德普、阿九、臭虫等人都来了,小屋里根本塞不下这许多人。很热闹的闲扯了几句后,红毛打发大家先回去,自己和船长留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你这伤真不要紧吧?”为了表示关心和显示地位超然,船长把问了不知几遍的话又嚼了一遍。

李天畴哭笑不得,也没心思和他计较,“你们都跑来,网吧没开吗?”

“今天上午不了解情况,也找不到你,所以就……没敢开。”红毛解释道。

“一会儿回去开门营业,不要顾忌啥。昨天好不容易聚了点人气,这一关门就白废了。”李天畴随口吩咐,并未觉得有什么不自然。但在红毛眼里,那就是大哥下命令了,心中的底气油然而生,“大哥放心,我马上回去开门,让这帮小子都忙起来。”

李天畴点点头,“你哥哥联系上了吗?”

“还没有,电话一直打不通。”红毛神色突然变得一暗,自己上午才去哥哥家,大门已经被钢筋给封死,门上写满了催债和恐吓的语言,他心里清楚那帮债主正在满世界的找他哥哥,至于为什么没到网吧来,他就搞不懂了。

李天畴察言观色,敏锐的捕捉到了红毛的内心的不安,于是不动声色,“你上回告诉我,你哥的债主不止一拨人,除了昨天那阿火以外还有没有别人找事儿?比如说去你哥那儿。”

红毛慌忙摇头道,“暂时还没有。”

对于红毛不自然的表情,李天畴几乎可以断定他哥哥出事儿了,既然对方把自己当作大哥,也不谈什么客套,他把脸一沉,“要我提醒几次,你说话才能不遮不掩?你真心拿我当大哥吗?”

“就是啊,老实交代你的小心眼。”一旁无所事事的船长,话都没听全,就开始煞有介事的帮腔,牛逼哄哄的俨然以二当家自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一边去。”李天畴没好气的白了船长一眼,接着对红毛道:“我只问一次。”

红毛自然知道李天畴话中的含义,不敢再隐瞒,于是把自己哥嫂家中和建材店铺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但究竟对方是什么路数,红毛是真不知道。

李天畴听后沉默不语,这拨债主肯定也不简单,按师傅的话说,网吧事件影响挺大,这帮人仍然没有收手的迹象,就证明对方很有底气。现在自己这个状况明显不适合蛮干。但拖下去,红毛的哥嫂肯定会有更大危险,除非对方找不到他们。左思右想,暂时还真没有很好的办法。

“要不挑一两个人到你哥那儿蹲着,看看尽是些啥人?”船长又插话,这回老实了许多。

“这样不好,有危险,而且没什么意义。继续电话联系你哥,有空就打;网吧那边也不能放松警惕,我这儿有个手机,你一会帮我找个充电器和话卡,这样能及时联系。”说着李天畴掏出师傅给的手机,递给了红毛,心中却有了另外的打算。

红毛点点头,“我马上去办。”

“哥,你晚上想吃啥,我给你弄去。”

看着船长热情洋溢的脸,李天畴仍不住想开玩笑,“吃肉。”

“草,哥果然生猛,懂得养生,晚上瞧好吧。”船长拍着胸脯和红毛出门了,李天畴不再胡思乱想,有很多事情要做,需要尽快恢复身体,闭眼美美的睡了一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睁开眼已经傍晚,天色暗淡下来。李天畴伸展双臂做了几个简单的运动,感觉非常轻松。咦?又活动一下双腿,似乎也没有太大困难,好的这么快?脑袋也不是太疼了,这睡觉还能疗伤?

李天畴试着从床上坐起,也不像中午那样障碍重重。坐在床沿上,脑袋像过电影一样回顾了自己的几次受伤,一次比一次严重,但身体恢复的速度却一次快过一次,有些匪夷所思。这当然是好事,但无从寻找原因。

自己的身体看来奥妙重重,单单一个莫名其妙的噩梦就把人折磨的痛苦不堪。说来也怪,这个梦最近好像悄无声息了,李天畴无论怎么想象、回忆,都无法引导出这个梦,难道非要让老子再渡劫一次?周彤文到底是谁呢?

“哥,开饭喽。”门外响起船长兴高采烈的声音,但紧接着又传来了这厮的惊呼,“哎呦,草,什么玩意儿?”

李天畴打开了台灯,慢慢走过去开门,船长正拎着一包外卖蹲在地上翻看着脚边的一堆东西。

“大呼小叫的干嘛呢?”

“吔,哥。你看奇怪吧,这门口谁放的吃的?”船长一脸疑惑。

李天畴也是一愣,仔细端详,船长脚下有几个一次性饭盒,其中一个已经被船长踢散了,旁边还有一个保温桶,非常眼熟,他立时明白是谁摆在门口的了,不禁心中一热。

“别叫唤了,赶快进屋,饿了。”李天畴伸手接过了塑料袋,“红毛呢?”

“随后就到。呵呵,哥,今天网吧的生意超好,给这小子乐得屁颠屁颠的。”船长将地上的东西全部拾起,“谁这么好心?这个塑料桶看着眼熟吔。”这货不傻,显然也猜到了是巧姐,还不时的往旁边门口望上两眼。

没多久,红毛就赶了过来,正好饭菜很多,三个人战斗力也强悍,一通风卷残云吃了个精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毛抹着嘴巴突然想起了啥,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和充电器,“哥,都配好了,号码写在纸上。”

李天畴点点头收下,“那个阿火住哪家医院?”

这样冷不丁的一问,让红毛摸不着头脑,“哥,你问这干啥?那天来的120把我们都拉到红十字医院了。要不是警察来了,他们的人还想跟我们干。”

“警察来了?”李天畴一惊,倒是疏忽了这个问题,貌似师傅也没讲过这茬。

“是啊,你被带走以后没多久,救护车和警察就都来了。反正现场挺乱的,后来警察调查作笔录,阿火的人挺硬气,啥也没说,我们自然也不会说。不过警察挺难缠的,幸亏你另外那个朋友在场,他好像混得挺开的,要不然我们这边能动几个的估计都要带走。”红毛一口气将昨晚的复杂状况描述一边,倒也清楚。

祁宝柱什么时候忽然这么热心了?李天畴更加费解,反正车行的人古里古怪,索性不去想。“说说正事儿。”李天畴掏出烟来递给二人,“前段时间大家想了好多点子,都没下文了……”

“谁说没下文了?我正跟师傅学呢。”船长立刻插话,很是一本正经。

“你听我把话说完,待会儿再聊你。”李天畴白了这厮一眼,“照咱们现在的情况,点子虽好,但很多路子没法走。我看不如踏踏实实先把网吧干好,等赚了钱了,再想其他的。”

“可现在网吧生意难做,也没能力换好机子,赚不到钱啊。”红毛心里并无有底气。

“你说到重点了,当务之急是换机子。我的一个朋友给了我启发,咱们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可以慢慢的换,有多大能耐办多大事儿。现在就开始攒钱,攒够一台换一台。”李天畴胸有成竹。

“网吧每天的营业款都要严格管理,怎么管,我不在行,你和德普多想点子。咱们各有分工,债主的事儿我来管,不用你们操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哥把网吧交到你手上,总不能让你给毁了吧。多听听德普和阿九的主意,昨天晚上就是很好的例子,生意不就火了吗?虽然上只赚了点吆喝,但也攒了人气。等以后有钱了,咱们再干大的。”李天畴的一番话,通俗易懂,虽然最后一句仍然放了卫星,但还是让红毛和船长的眼珠子放光。

李天畴见达到了目的,就不再多说。一扭头看着船长,“现在说你,你那个狗屁什么星相学,我不懂。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许蒙人、害人。其他没了。”

“哥,你看你又这样说。我都怪难为情的,这咋是狗屁呢……呃,我向你保证,绝不蒙人、害人。”船长本想发挥一番,但看李天畴的眼神不善,立刻改口。

“嗯……还有,上回咱们聊的时候,那个叫啥的,绿脑袋的那个,为什么不在发廊干了?”李天畴很惭愧,自己的小兄弟还有记不住名字的。

“叫赵维敏,我们都管他叫阿敏。主要是发廊欠工资,干的没意思,他想到网吧来,但网吧现在养不了这么多人。”红毛也不瞒着。

“还是让他来吧,总归是自己的兄弟,先管个饭总可以吧。我提建议,你和德普考虑。”李天畴伸手摸了摸脑袋上的纱布感觉十分累赘,“其他没啥了,愿意这样干的,咱就拧成一股绳。另有高招和路子的,咱们也欢迎。目的只有一个,为了过上好日子。”

看着二人信心满满的离去,李天畴突然有了一种责任感,自己这样莽莽撞撞的带着大伙开干,是福是祸不知道。但如果不这样,更加前途难料,倒不如轰轰烈烈一搏呢。

李天畴心情大好,开始尝试做一些恢复性的锻炼,不一会儿便大汗淋漓,一来小屋狭窄闷热,二来身体还是太虚。

目光忽然触及淡红色的保温桶,李天畴心里一动,吃了、用了人家的,赶紧得还回去,正好借这个机会说道说道。兴冲冲的跑到隔壁敲门,但失望的是巧姐似乎已经出门了。

裕兴车行正准备关门打烊,一辆路虎越野车缓缓驶来停在门口,店员都认识是耿叔的车,老板这么晚到店里来还是很少见的。

耿叔一身休闲装,看上去风尘仆仆,很随便的和众人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去了工作间后面的办公室。不一会儿,小宋姑娘通知大家正常下班,只有彭伟华和祁宝柱被叫去了办公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叔,咋这时候过来,有啥事打个电话不方便吗?”彭伟华端着个大茶缸,一头大汗。

“刚赶回来,正好顺路。”耿叔点燃一支烟,示意二人坐下。“跟我详细说说昨天晚上的事儿。”

彭伟华望了祁宝柱一眼,知道小钢柱不肯先开口,于是清清嗓子将城中村网吧打架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这小子挺狠,超过想像。尤其最后几下子,差点把阿火给废了。”作了总结陈词后,彭伟华又灌了一大口茶。

“不光是狠,那种打法是特殊训练的。”耿叔纠正了一句。这时小宋敲门进来给耿叔端了一杯浓咖啡,正要转身,“你先回去吧,我们可能要聊上一会儿。”小宋点点头,虽然有些好奇,但并未多问。

“叔,他当过兵,有些特殊训练不正常吗?”彭伟华不解。

耿叔摇摇头,“不一样,据我了解,国家有这样特殊训练科目的特勤单位属于极少数,而且能抗得过这样的训练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耿叔喝了口咖啡继续道:“说白了就是杀人手段的高效、强化。危机关头,身体的很多部位都可以当作最犀利的武器给对手致命一击。”

彭伟华和祁宝柱二人听后都为之动容,“呵呵,我这徒弟以前居然是国家精英啊。比我强多了,可怎么沦落的四处打工呢。”

“不算是,我查过,他服役时也仅仅入选过军特训大队,连特种兵的标准都不算,不可能接触到这类科目。这也是我最感奇怪的地方。”耿叔端着杯子,有些出神,似在思考什么。二人不敢打扰。

仅仅片刻时间,耿叔笑了起来,“呵呵,走神了,下面说说你们查的情况。”

还是彭伟华开口,“我这徒弟呢罩了一帮小兄弟,其中有个叫红毛的,他的哥哥吴天宝欠了高利贷,应该数目不小,昨天的阿火带人追债,要封红毛开的网吧,我那徒弟自然是哥们义气啦。不过,我查的结果,阿火还不是最大的债主。”

“吴天宝?”耿叔一皱眉头打断了彭伟华,“就是阿成的那个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彭伟华点点头,“没错,阿成的发小,人还不错。”

“哦,你继续。”耿叔若有所思,抽出一支香烟点着了。

“最大的债主叫郝大鹏,以前没听说过这个人,他的老板却叫谢富顺,明面上十三不靠,但实际是飚七的人,也是现在正被警察通缉的谢福军的本家弟弟。”

“呵呵,这就有意思了,飚七的人不好惹,看来我们的小李同志还要一路的过关斩将啊。”耿叔的话里有话,二人都不是太明白,一起瞪着眼睛看着他。

“我随便说说。”耿叔喝了口咖啡,并未给二人释疑解惑,“我曾经当众说过退出江湖,昨天晚上你俩同时现身插手别人的事儿,这就算食言了。后面可能麻烦事儿不断,这车行恐怕也要开到头了。”

“叔,你这话有些不明白呀。那个阿火自己玩单帮的,哪儿有这么大能耐啊。”彭伟华忍不住插嘴,显然不太相信耿叔的话。

“自己玩单帮能活这么久?当初那个强哥把sz市翻了个个,还剩下几个玩儿单帮的?我之所以要退是不想大家有太多风险,你俩也清楚,咱们和强哥暗碰过几回,哪次不是吃闷亏的?”耿叔说话间喝完了杯中的咖啡。

“叔,咱们为啥要这么关注这个李天畴?”祁宝柱终于开口说话了。

“以前只是感兴趣,现在他是咱们车行的人啦。”耿叔笑呵呵的回答让人似懂非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天畴起的很早,在小屋里做足了准备活动,感觉身体又有进一步的恢复,干脆尝试着下楼溜达一圈,非常不错。

楼下的邻居在战斗的早晨依旧忙碌,但多数人都注意到了李天畴脑袋上的纱布,大伙自然不能把他当作船长来开玩笑,但很奇异的目光让李天畴感到极不自在,只好悻悻的回到了楼上。

左右无事,李天畴一时兴起,拿起手机试着给师傅拨了过去,通话音响了很久才传来彭伟华懒懒散散的声音:“喂,找谁?”看样子还没睡醒

“师傅,我是李天畴。呵呵,这是我的号码。”

“我草,中气挺足啊,恢复这么快,吃壮阳药啦?”电话那头的彭伟华来了精神。

“……”

“哎,咋不说话了?”

“呃,师傅,我听着呢……”

“哦,好好休息两天吧,号码我存下了。妈的,困死我了,先挂了。”彭伟华打着哈气也不等李天畴说话就挂线了。

颇为无趣,不过手机就是好使,李天畴收了电话准备下楼吃点东西,顺便再到网吧转转。仔细听了听声音,船长这货还没睡醒,就不叫他了。

一个人在小巷中慢慢溜达,李天畴的脑子里反复在想着的另一拨债主,逼着红毛的哥哥不敢露面,为什么不到网吧来呢,难道这债主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各收一摊,这倒很有可能。阿火的失手会不会导致协议失效?那接下来……我草,网吧和红毛现在可能都有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一身冷汗,他急忙掏出手机,拨了红毛的号码,“哥,啥事儿啊?”电话那头传来红毛迷迷糊糊的声音,又是一个没睡醒的。

李天畴松了口气,“没啥事儿,这两天我感到不对劲,你不要到处乱窜,一会儿起床就去网吧,我在那儿等你。”

“哦,我就在网吧睡呢,到底啥事儿啊?”红毛不解。

“那最好了,来了再说。”李天畴收了电话,直奔网吧。

李天畴在路上顺手买了几个包子,和红毛两人将就着对付吧,兜里不剩几个钱了,眼看要到月底,如果船长的房租没着落,王婆那边绝不好交待。况且现在还面临着随时被扫地出门的危险,哎,一想起这老太太,心里就烦,实在不行就到网吧里跟红毛搭个伴吧。

网吧的卷闸门已经打开,红毛接了李天畴的电话自然不敢怠慢,正揉着眼睛在门口晃悠,看见李天畴一摇一摇的过来,当即迎了上去,“哥,咋这么早啊?”

“进去说,先吃包子。”

“你刚才说的到底是啥事儿啊?”红毛赶忙扶李天畴进了网吧。

“趁热吃。”李天畴也不着急,狼吞虎咽的收拾了一个包子,抹抹嘴道:“你想过没有,另一拨债主如果找不到你哥,会不会打网吧的主意?”

红毛点点头,“想过,但好像一直没见来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定有问题,他们这两天没来,不代表以后不来,尤其是阿火在咱们这儿没占到便宜。还有,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没事儿别到处乱跑。”李天畴说的很认真,倒让红毛心里有些紧张。

消灭完包子,李天畴伸了个懒腰,“今天我不去车行,就在这儿呆着。”接着摇摇头又嘀咕了一句,“妈的,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不如主动出击。”

网吧的生意没有了前两日的红火,简单的促销只维系了短暂的人气。主要还是因为机器落后,这种短板无法马上弥补,只能多动脑筋咬牙维持。

“我出去会,随时电话联系。”李天畴实在坐着无聊,跟着阿九学了会儿上网,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甩下一句话便出门了。

红十字医院就在城东南,离城中村不远,李天畴没费功夫就找到了,按他的推测,阿火应该还在医院。

医院不大,布局也简单,前面门急诊,后面仅一栋大楼是住院部。李天畴在前面晃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发现,就直奔住院部。

按照楼层索引,他坐电梯到达了七楼的骨科。由于行动不快,还一晃一晃,加之脑袋上的一坨纱布,李天畴看上去跟住院的病人没有什么两样,这倒方便他到处转悠,没人怀疑和盘问。

整个楼层转下来,依然没有什么发现,李天畴有些失望,难道阿火不住院了?正郁闷间,他突然看见一个打扮妖艳的妇人从拐角处的病房出来,似乎怒气冲冲,脚上的高跟鞋剁得地板当当直响,紧接着一个壮汉追了出来“嫂子,嫂子,您的包……”

李天畴乐了,得来全不费功夫,眼前这名壮汉正是网吧斗殴时,阿火的手下之一肌肉男。他活动了一下筋骨,仍然以不紧不慢的速度晃到了那间病房门口,正碰上肌肉男回来。

“啊,你……”看着李天畴面带友好的微笑,肌肉男吃惊的叫出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别慌,我就是来看看火哥,没别的意思。”李天畴轻声安慰,但对方已紧张的将手伸向腰间,看来要准备掏家伙。

李天畴收住笑容,冷冷道:“这里可是医院,别逼我动手弄你。你们火哥可是有言在先,不再找麻烦,你当他放屁呢。”

肌肉男明显很纠结,伸向腰间的手却缓缓放了下来。“这就对了,我来就是看看火哥,方便不?”李天畴的脸上又重新挂满了笑容。

肌肉男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正僵着,病房门又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满头披肩长发的大汉,看上去颇像电视里的摇滚歌手。李天畴看着眼熟,打架时此人也在场,虽然外型唬人,但纯粹是个打酱油的,比肌肉男差的多。

披头士见到李天畴更是大吃一惊,但他反应快,看见肌肉男的表情,他急忙向后退了两大步,“哥们,都追到这儿来了,还有完没完?”场面话也说得很漂亮,但其行动明显有遁走的嫌疑。

李天畴笑容可掬,不厌其烦的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句,披头士显然灵活的多,惊慌的表情明显缓和了,“我大哥状况还不是太好,什么人都不见,你还是请回吧。”

“哈哈哈……”李天畴忽然大笑起来,“堂堂火哥这么小气么?虽然打过一架,不至于连个面都不敢见吧?”

“让他进来。”病房里传来阿火虚弱的声音。

披头士闻言向肌肉男使了个眼色。李天畴看在眼里也不以为意,淡淡的说了句。“不用叫人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两个大汉尴尬的对望一眼,讪讪的跟在了李天畴后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间单人病房,阿火躺在床上,脑袋被纱布裹成了粽子,满脸的浮肿,看上去状况要比李天畴差了很多。

“火哥,打扰了。”李天畴站在床边,话语不咸不淡。

阿火倒是条汉子,看看李天畴,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他有些困难的舔了舔嘴唇,“小兄弟状态不错,脑袋比老子的硬多了。”

李天畴微微一笑,“火哥哪里话,我年轻,占了大便宜,还是火哥老当益壮。闲话不多说,我今天来,一是看看火哥,不打不相识嘛,二是印证心中所想的几个问题,火哥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我不勉强。”

“说吧。”阿火出奇的爽快。

“第一,吴天宝的债主不止你一人,你和另外的债主是不是达成了某种协议?比如说各有分工?”

阿火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第二,你躺这儿了,另外的债主是不是会认为协议自动失效?”

这下阿火很不高兴,沉默了半响反问道:“你说呢?”李天畴不以为意,自己这句话多少有点嘲讽的意味,“火哥别介意,最后一个问题,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的合作方的消息,随便什么都好。”

阿火笑了,但脸庞浮肿,样子极为难看,“这么傻逼的问题你也能问得出来?不过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城东这片敢这样放债的能有几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了,火哥。”李天畴也笑了,“我这人恩怨分明,吴天宝欠你的钱,我来偿还,本金加利息一分不会少,但不是利滚利。另外,我现在手头没钱,你需要给我点时间。”说完,也不待阿火回答,便缓步离开了病房。

来医院的基本目的已经达到,心中的猜测一一得到了印证,阿火人很爽气,是条汉子。虽然刚才很冲动,也担心会动起手来,但自己对阿火的直觉是对的。

李天畴心里开始盘算到哪里打听这些道上的消息。脑海里闪出一个人,圆圆墩墩,脾气古怪的师傅彭伟华。对,他肯定知道,早年的混混,既然能认识阿火,也就能了解其他人。不过这个师傅实在难以捉摸,不管怎样也要试试,他果断的掏出手机拨给了彭伟华。

“师傅哦不,华哥,你好。”李天畴抢先问候。

“呵呵,不好好躺着,又瞎琢磨啥事儿?”彭伟华的声音似乎从来都是慵懒的。

“向你打听件事儿,城东这片儿,放高利贷的除了阿火之外,还有什么人?”对付古怪的师傅,没有别的招数,直来直去比较好。

“我草,你狂的没边了?你要干啥?”电话那头的彭伟华一听就跳了起来,心中却对耿叔的判断佩服不已。

“没有啊,就是打听打听。嘿嘿,说实话,心里有些怕,担心被人拍了闷棍。”李天畴难得的嬉皮笑脸,反正电话那头师傅也看不见。

“我可警告你啊,千万别乱来,别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躺着。”彭伟华语气严肃的一口回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于彭伟华的脾气,李天畴也在渐渐适应,话要往反了听,他并不死心的嘿嘿一笑,“华哥,太没情分了吧,好歹给个理由嘛。别告诉我,你这都是为我好。”

“滚一边去,别来这套,就是不告诉你,不需要理由。”彭伟华更横,直接掐了电话。

我草,这倒霉师傅,没治了,老子真是猜不透,李天畴摇摇头收了电话。不自觉的,脑海里一直悬而未解的疑团突然浮现:网吧事件当晚,彭伟华到底是有意跟踪,还是无意撞见?似乎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但为什么师傅又拒绝透露另外的债主呢?真的大发善心关爱自己?

李天畴带着满脑子的问题回到了网吧,顾客仍旧稀稀拉拉。听阿九说,现在老客越来越少,很久没有包夜顾客了,这种情况根本别指望赚钱。

好容易将大伙的心气儿提起来,千万松懈不得。趁大家都在,李天畴决定开个小会商量对策。作为外行,他只负责召集,不参与意见,德普和阿九的点子最多,但都离不开钱字,李天畴听着闹心,忍不住要插话时,电话铃响了,是红毛的手机。

红毛接电话向来不避讳大家,按下接听键后才听了两句,脸色当下就变了“你说清楚点,什么意思?”

大伙都静下声音,注视着红毛,眼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你他妈的别动我哥,钱可以谈的,喂,喂……我草泥马……”红毛大声喊着,声音都变成了哭腔,最后有气无力的扔下了电话。

“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别着急。”李天畴听到刚才通话的只言片语,猜到红毛的哥哥遇到了麻烦,隐约和另外一拨债主有关。

“我哥被他们抓了,要我两天之内筹钱赎人。”红毛的心情差到了极点,眼圈也是红红的。李天畴用手势示意大家散了,该忙啥忙啥去。

果然不出所料,红毛的哥哥到底没躲得过。看来这帮人不用主动去找,就急不可耐的浮出水面了,李天畴反而心思沉稳下来,“听出那帮人啥路数了吗?

“一个老男人,他们只让我赶快筹钱,说是会再给我电话。”红毛摇摇头。

李天畴不语,拿过红毛的手机翻看了刚才的电话号码,默默记在心里。这次的事件不比王兆坤绑架巧姐,好歹能知道个地方,这回有些没头没脑,比较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摆在李天畴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仍然像以往两次那样,自己想办法解决,二是报警,但这样一来会不会反而害了红毛的哥哥?思考再三,他还是选择前者,见机行事为好。

首先要将这帮人的来路搞清楚,这很重要,否则就跟睁眼瞎一样,任由对方摆布,这个教训他在麻将那里领会深刻。按当时的情形,对方随时都可以把他做掉,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冲动一两回可以理解,但老是冲动,肯定要吃大亏。

从阿火的话里不难判断,对方来头大,道上的名气也不小,应该不难打听。要想变被动为主动,只能靠外围的线索去挖,“你哥平时生意上往来的人,你都认识吗?或者是他的朋友之类的?”李天畴有意识的启发红毛。

“他生意上的那些人我不熟,但有一两个朋友我倒是认识。”红毛平定情绪,突然眼睛一亮,“他有个很好的朋友,就是上次给你治伤的那个成哥,前几天我还问过他我哥的消息呢,最近没联系了。”

“哦?你说详细点。”这让李天畴想到了那家神秘的地下医院,规模还不小,能开这种医院的人一定背景深厚,人脉极广。阿成在里面应该是个管事的,这倒是一个有价值的消息。

“我问他我哥的情况,他也不太清楚,从你治病那次就没联系过了。不过他知道我哥生意不好,欠了不少债,而且还再三叮嘱,让我别再瞎捣蛋了。他人真的不错。”

“现在给他打电话,问问城东一片放高利贷的情况,他可能很敏感,所以不用聊得太细。呃,最好能约出来谈一谈,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李天畴思索着,“至于你哥的情况,先不说。他可能知情,也可能不知情。不过你一问,他可能就有反应了。”

红毛点头,拨了电话,果然如李天畴所料,阿成一听红毛的问题,就非常警惕,连声质问红毛想要干什么?并警告红毛再不要给他哥闯祸。通话音开得很大,李天畴在一旁也能听得清楚。

红毛一转脸,见李天畴点头,便回答:“成哥,我哥可能是因为欠债被绑了,刚才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所以才想问问。”

“我草!”一声后,电话那头一下子沉默了,李天畴一把拿过手机,“成哥,你好。我叫李天畴,上次多亏你帮忙才大难不死,一直没有机会道谢。吴天宝的事情很紧急,所以不得已才麻烦你。我们只想了解一下城东这片谁是职业放贷的,如果让你为难了,就当我没说。”

“没想到会这样。”电话那头一声叹息,给李天畴的感觉不似故意装出来的,看来吴天宝被绑的事情,成哥并不知情。

“问这些做什么?我奉劝你们千万不要瞎来,到时候别把自己给玩进去。”成哥仍然很警惕,但也是一片好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这个你放心,我们不敢瞎来。吴天宝于我有恩,我正在筹钱,想帮他还上,但又怕被骗,所以就想弄清楚一些,绝没有其他的意思。”

“嗯,看不出你能知恩图报。”阿成的口气变得缓和,“道上有些事,其实也早就公开了,说与不说,大家都知道,我没什么可为难的。

“城东这片儿有三伙人专干这一行,其中势力最大的是以谢富顺为首的一伙人,很有背景;第二伙人的老大叫阿火,是个老混混,人脉很广,干这行的时间也最长;剩下一伙人,领头的叫杜军,是近两年才出现了,摸不清路数,反正都不好惹。

“我不知道天宝被那路人给绑了,我马上找人侧面打听打听,有消息再通电话。不过再奉劝一句,千万不要乱来。”

放下电话,李天畴拍拍红毛的肩膀安慰道,“别太紧张,对方也是为了求财,你哥肯定没事。你看,现在成哥也答应帮忙,没什么好怕的。现在什么也别想,就等成哥的电话。”说着,李天畴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脑子里已经有了想法。

“你们都在店里,我出去一下,随时保持电话联系。”跟上午一样,李天畴又撂下一句话出门了。

既然有了确切消息,李天畴就不用过分担心红毛和网吧的安危,他要抓紧时间到车行找彭伟华,死皮赖脸也要从他嘴里蹭出点有用的东西。

对于李天畴在下午的突然现身,车行的同事多少还是有些诧异的,可能更重要的是针对他脑袋上顶着的纱布,李天畴没心顾忌计大伙好奇的目光,一脸堆笑的站在了彭伟华的面前。

“师傅,忙那?”

“我草,真吃壮阳药了?这么远都能跑来,谁让你来的?不再家里躺着养病,你瞎几把跑啥?”刚从车底下钻出来的彭伟华下了一跳,显然不敢相信,仅隔一天时间,李天畴竟然恢复的如此之快。

“那个华哥,一日不在车行,浑身难受。半日不见师傅,甚是想念。所以就忍不住跑来了。”李天畴豁出去大拍马屁,居然对仗十分工整。

彭伟华脸上一僵,随即作呕吐状,“哎呀,我草,你吃错药了吧?”终于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看着师傅大笑,神情一本正经,“华哥,师傅,人命关天。我就一个问题,说不说在你,问完就走。”

彭伟华收住笑容,“真发烧了,你说吧,我听着。”

“我就想请你分析一下,绑架吴天宝的人是谢富顺还是杜军?”李天畴眯着眼睛盯着彭伟华,面色严肃。

彭伟华心下愕然,他没想到李天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怀疑人员缩小到了两个人的范围内,看来这货是一门心思的要玩命啊。彭无赖不动声色,同样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徒弟,“还真分析不出来,我现在改注意了,你明天就给我按时上班。”

“知道了,师傅。”李天畴的脸色立刻回复正常,一个立正,像部队里喊口令一样,声音嘹亮,周围干活的同事一个个不明所以,好奇的看着师徒二人。

“现在滚吧。”彭伟华同样大喝一声。

李天畴扭头就走。

“等等。”不远处传来一句懒洋洋的喊话,祁宝柱一晃一晃的来到李天畴面前。

“小钢柱,你他妈的干嘛?”彭伟华忍不住大喊了一句。

“管你屁事。”祁宝柱随口甩了回去,“杜军放贷从不绑人的。”然后小钢柱在李天畴奇异目光的注视下,又一步一步的慢慢晃了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天畴有心发笑,却笑不出来,搞不清楚两位师傅到底是在演戏唱双簧,还是真的意见相左。但有两点可以确信,一是绑了吴天宝的人应该是谢富顺,基本没跑;二是,车行对自己的关注程度远远非偶然因素所能解释的。

到底是因为什么,目前并不是李天畴急切要考虑的事情。两天的限期很紧张,如何去打探谢富顺的背景,需要费些周章,但愿成哥能够多提供一些消息。

没在车行多做停留,李天畴再次返回网吧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大伙都在等着他,半路上还收到了红毛的短信,说是一块儿吃饭。这可倒好,穷光蛋们聚在一起通吃网吧,可怜网吧的那点营业款,够吃几顿的?李天畴想想就上火。

一起聚餐并不热闹,主要是红毛哥哥的事儿让大家心里堵的慌。李天畴再次充当了心理调解师,从容、淡定的姿态也充分给予众人以信心,特别是红毛,愈发笃定的相信大哥能够很好的解决这件事。

谈笑的背后,李天畴却一直在琢磨从哪里入手去打探谢富顺,坐等成哥的消息显然太被动,也不能再去勉强阿火,给人起码的尊重吧。看来还是要从两位师傅身上做文章,反正明天要去车行,有时间去折腾。

第二天去上班前,李天畴再也不愿顶着头上那坨纱布,于是忍着痛,对着小镜子将纱布取了下来,只保留了额头一小块儿,那里的伤疤还没结痂,不能强行拽掉。

对着镜子再一照,李天畴差点没被气笑了,活脱脱一副旧社会地主老财贴了块狗皮膏药的形象,妈妈的,自己的手咋那么贱捏。看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作罢。

一路顶着小膏药来到车行,彭伟华当即就笑弯了腰,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草……哈哈……你这形象坐公车……呵呵,够长脸的呀。”

于是李天畴的额头就成了彭伟华一上午取笑的对象,谁他妈说这个师傅很靠谱来着?罗军同志有的话也不太可信。李天畴虽然郁闷,但无时无刻都想着从师傅的嘴里套话,难度却超乎想像,彭无赖鬼精的很,除了取笑话题,别的一概装傻。

混混僵僵的过了一上午,李天畴一无所获,几次想接近祁宝柱,均被彭伟华以各种理由拦住。而祁师傅则是又恢复了往常的个性,闷声不响,除了偶尔大骂几句徒弟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午饭时间,李天畴照例和罗军一起边吃边聊。再有一天,罗军就要离开车行,几个关系不错的正在商量给他饯行,李天畴和其他几个人不熟,就提前表示祝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想不到的是小宋姑娘突然来到了李天畴身边,抿着嘴忍住笑意道:“等会儿吃完饭到耿叔办公室去一下。”说完,也不待答话,便飘然而去。

这倒稀奇了,耿叔何时现身的刚才还真没注意,但不知何故如此正式的找自己谈话?不但李天畴纳闷,罗军也是一脸迷惑,印象中未有过一个学徒被单独叫到耿叔办公室说事的先例。

很快扒拉完饭,随便洗了洗手,李天畴便敲响了耿叔办公室的大门。“进来。”里面富有磁性的男中音传来,还真是耿叔。

推门而入,李天畴一愣,发现彭伟华也坐在办公室里,仅仅是眨眼功夫,他便恢复了正常神态,“耿叔,您找我?”

“没错,坐。”耿叔笑眯眯的,看不出任何意图。师傅彭伟华也在笑,只是有些猥琐。

“来车行有半个月了吧,咱们算第二回见面。”耿叔说着欠了欠身,随手点了一支烟,“你最近的遭遇我刚听小彭说了,所以想找你聊聊。”

李天畴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心下了然,八成是无赖师傅告状了。不上工,去闹事儿、打架,耿叔可能有想法了,是警告还是直接辞退,全凭他一念之间。

耿叔的身份和背景,李天畴也知道了个大概,虽然佩服其霸气,但并不怯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该怎么地就怎么地吧,他也无所谓。反正不能阻止他内心的想法。

“事情的起因就不谈了。谢富顺不好惹,但并非惹不得。我只想说一个原则,既然想做,那就要做得彻底,如果你还没准备好,那就最好别做。”烟雾后面,耿叔的脸变得冷峻,还带有淡淡的肃杀之气。

啥意思?李天畴有点没听明白,耿叔这些话非但不是警告,反而有些教唆的意味,没听错吧?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脑子有些混乱。再偷眼一看彭伟华,他也严肃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李天畴略略整理了一下思路道,“耿叔,我欠吴天宝一个大人情,必须要救他,并不想惹其他的麻烦。”

耿叔点点头,“都一样,你说的是事件的一部分,不可能单独拆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心头一震,这话倒是直白,谢富顺自然不可能说放人就放人,谈不拢就必然有冲突。原本很容易想到的问题,情急之下反而容易忽略。而且谢富顺到底是何等样人,自己一无所知,如果不似阿火那样爽气,那一定是后患无穷。耿叔这是在指点我么?

沉默了片刻,李天畴突然直视耿叔,“问个问题可以吗?”耿叔点点头。

“你是在帮我,还是在教唆我?”李天畴的话颇为孟浪,似有意为之,一旁的彭伟华闻言吃惊不小。

耿叔神色不变,很惬意的吐了口烟圈,“你怎么认为都行,或许都有点吧。”

“为什么?”

“帮你,好像是那么回事儿,起码你是我车行的人;至于教唆么,就当作帮你下定决心吧。呵呵,知恩图报有时并不是那么好做的。”耿叔依旧语气平淡,回答的也很艺术,说了跟没说一样。

“谢谢耿叔的好意,我自己的事儿,不敢连累车行。”李天畴的性子也倔,总觉得耿叔怪怪的,琢磨不透。所以脱口而出的回答明显意气用事,彭伟华在一旁听已经瞪圆了眼睛。

耿叔笑了,“跟车行挨不着,只是跟你聊聊办事的原则,你就当闲扯听听。所谓谋定而后动嘛,很多事情,一旦开始就很难收手了。”

“谢谢耿叔,我明白了。”李天畴虽然点头,但心里还在犯嘀咕。嗯,耿叔不痛快,无论是指点还是教唆,似乎怎么想都有道理,这番谈话反而让脑子混乱,倒不如不听。唯一的收获是从侧面了解了一点关于谢富顺的背景和性格,聊胜于无。

“呵呵,你不明白。我和谢富顺没有瓜葛,也不会怂恿你跟人干架。但有些事是阻止不了的。缘分一场,给你提个醒而已。”耿叔似乎看穿了李天畴的心思,很随便的一句话,让他脸红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短暂而尴尬的沉默后,耿叔掐灭了烟头,“如果你决定了,谢富顺的情况可以问他。”说着,耿叔伸手一指彭伟华,“好了,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办公室出来,小宋姑娘正在外边张望,似乎在等待耿叔吩咐什么。看见李天畴的样子,小宋又泯起了嘴,一副忍不住想笑的样子,李天畴摸了摸头,弄了个大红脸。

彭伟华突然变得沉默,一言不发的回到工作间,便立即指挥李天畴干活。整整一个下午,除了工作指令外,彭伟华什么话也没有,甚至连半句玩笑也没开过。而李天畴也沉默寡言,让干啥干啥,似是有意在赌气,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快下班的时候,彭伟华突然伸了个懒腰,“到点了,考虑清楚没?”

李天畴一愣,随即明白了师傅的意思,他没有犹豫的点点头,“不用考虑了。”彭伟华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晚上一块吃个饭,有什么要问的就在晚饭时间。”

让李天畴想不到的是,晚饭地点就在师傅的宿舍,那个他刚呆过的猪窝。按彭伟华的说法,晚饭顿顿是要有酒的,他不太喜欢在外面喝酒,二人买了很多熟食,李天畴暂不能喝酒,彭伟华自斟自饮,吃得倒也尽兴。

彭伟华也不食言,有问必答。让李天畴大为吃惊的是,师傅对于谢富顺的了解可谓详细之极,从其混迹江湖一直到凭借高利贷发家,从其兴趣爱好到家庭成员,婆娘二奶,再到吃喝拉撒,可以说是面面俱到。这是要干嘛呀,闷声不响的将别人研究的如此透彻,如果不惦记着什么,鬼都不信。还说没有任何瓜葛?

晚饭过后,一身酒气彭伟华硬是要用他的大摩托将李天畴送回城中村,怎么说也拗不过,一路上车子像被开的飞起来一样,李天畴真担心师傅会带着他冲进沟里,好在是有惊无险。

网吧里平静如常,问过红毛,成哥一天也没有来电话,李天畴随便跟大家扯了两句便回了大黑门,今天脑子里收纳的信息实在太多,要好好静静,整理一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按照师傅的信息,谢富顺为人心狠手辣,狡诈而又贪滑,背后还有飚七撑腰,很难对付。看来耿叔所言非虚,对付这种人,如果真要动手,那就必须干净利落。否则,不但救不了吴天宝,把自己搭上去也属正常。

这要是换作半年前,李天畴断然不会有如此念头。但时过境迁,在苦逼的城市底层讨生活,或许是运气糟糕,或许是噩梦总来捣乱,总之是闯祸不断……现在似乎已经看淡了许多。他忽然记起自己第一次闯祸后,还在警方那里保留着取保候审的身份,想来有些滑稽可笑。

该怎样动手?难不成真把谢富顺给宰了?这似乎太过火了,可怎样才算是彻底铲除呢?人家背后还有一个飚七,传说中的风云人物,如果放手施为,对方岂是好相与的?耿叔的建议很好,但是很操蛋,如此这般真就把自己给逼的万劫不复了。

这其中会不会包藏祸心,假借自己之手铲除异己呢?,难道耿叔真的和谢富顺没有任何瓜葛?如这样一个念头忽然冒出来让李天畴很难接受。回想车行的同事们,虽然个个神经兮兮,但却和阴险毒辣搭不上边,罗军、彭伟华……甚至是小宋姑娘,一个个熟悉而又鲜活的面庞,很阴险吗?……哎呀,真是他妈的乱!

李天畴使劲的晃晃脑袋,突然觉得考虑的太多了。前两次打残王兆坤,独会麻将,虽然是由于形式所迫,但自己根本没有犹豫过,尽管险象环生,小命随时不保,但一气呵成,肩膀上仍然扛着脑袋活蹦乱跳,哪会有这许多纠结?

看来脑袋瓜变复杂了未见得就是好事儿,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男人么……事情往往就是如此简单。想到这里,李天畴纷乱的大脑逐渐清晰起来,焦躁的心态也逐渐趋于平静。恍若间,肖亚东高大的身影突然在脑海边滑过,呵呵,对不住了老大哥,离你的期许恐怕是越来越远了。李天畴骤然加快了脚步,但比之前要更加坚实有力。。

就在李天畴辗转纠结时,还有几位敏感人物也在反复考量着事态的发展,最为举棋不定的是飚七。

阿火被打残时,飚七关注的是耿老五的两个手下的突然现身,这算是一个信号,缩头老乌龟要重出江湖了。这让他多少有些兴奋,最好能够多创造机会让耿老五和强哥干起来,那就太有意思了。

可是冷静下来分析,飚七感觉事情不那么简单,李天畴只是车行的一个小学徒,耿老五为什么会如此上心,甚至不惜食言,重出江湖,难道这个家伙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

耿老五这个时候选择蹦出来,定有所图,明目张胆的让两个手下帮助李天畴打残阿火,他难道真不清楚阿火的后台是唐士铭么,这是公开要和强哥对着干啊。

飚七清楚记得三年前在强哥的压力下,耿老五宣布退出江湖,退出所有的经营行当,遣散了众多小弟,只开了个小车行过活,低调的不能再低调。按常理,强哥应该果断出击,趁机扫除对方,可强哥偏偏没有这样做。在飚七看来,强哥固然措施良机,但耿老五却是当时实力保存最完整的一票人。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一晃三年,耿老五老老实实的经营着他的车行,缩头乌龟当的本本分分,真的就淡出了江湖,而强哥似乎也一直没有太关注过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火被收拾,唐士铭目前还没有动静,这也让飚七意外,就算他没有把那个小保安放在眼里,难道对于耿老五的挑衅也无视了吗?这不符合他的个性。

飚七纵横黑道多年,突然发现自己对眼前的形式有些看不懂了,这让他坐卧不安,眼下这种状况显然是不动为妙。但偏偏谢富顺又把人给绑了,有点乱局中惹火上身的味道。

飚七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身旁的白衣男子道:“告诉富顺,把人放了,这个节骨眼上不要因小失大。”

白衣男子点头掏出了手机,飚七一摆手,“不要打电话,你亲自去一趟。就说我说的,以后这种破事不要再干。”

随着白衣男子的离去,飚七又坐在了大落地窗前观景发呆,但总有些心神不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旁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飚七拿过电话端详了一眼,暗感不妙,“七哥,来晚了一步,那个绑票死了。”

飚七再次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怎么回事?让谢富顺接电话。”

“哥,我是富顺……”

“你马勒隔壁,告诉老子咋回事?说过多少次了,和气生财,你他妈的怎么总是狗改不了吃屎?”

“哥,您别发火。纯属意外,真的意外。那小子要跑,弟兄们下手不知道轻重……”

“滚,你他妈自己擦屁股,别怪老子没警告过你!”飚七勃然大怒,一扬手将手机摔出去老远。余怒未消,又在办公室内暴走两圈,才渐渐冷静下来。

重新在椅子上坐定后,飚七突然发笑了,自己真是老了,这么档子事情居然就控制不住情绪了。回想早年间带着兄弟们打打杀杀,这种事情太过稀松平常。看来安逸日子过久了会让人胆怯,失去定力,每天看景发呆虽能怡情,但也消磨了意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飚七和耿老五一直是宿敌,在强哥出现前,双方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只是没有到了最后撕破脸的地步。飚七本想借着耿老五势弱,一举灭了对方,但随着强哥的愈发强势和咄咄逼人,飚七打消了这个念头。

飚七突然一声冷笑,你耿老五能重新蹦出来,我飚七就不能再现锋芒吗?想到这里,他豪情顿生,思路迅速变得清晰,随手拿起茶几上另一部电话拨了出去,“立刻把福军弄走,这里不能呆。另外,让世友和二虎到我这儿来。”

……

车行早已关门打烊,卷闸门都拉了下来,但耿叔的办公室却灯火通明,狭小的空间里坐着六七号人,除了耿叔,全是车行的师傅。

“情况就是这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都好好想想,现在选择退出,我不拦着,一样还是好兄弟。”耿叔端着杯咖啡,一脸淡定。

“不用考虑了,咱们一直是跟着耿叔的,从前是这样,以后也这样。”一个大个子起身,情绪激动。大家一起附和。

“呵呵,不要搞得跟誓师大会似的。只是让大家提前做准备,把家里都安排好。咱们车行照开,内紧外松。阿华和宝柱负责处理好小李的事情,其他人照顾车行的安全。”

“叔,要不要把以前的兄弟们都召集起来,咱们现在人太少,单独对付飚七都不好弄,何况……”彭伟华比较冷静。

耿叔一摆手,“不要,其他兄弟大都已经找到合适的活法,不要去打扰他们。我说话算数,不能再次食言。就咱们几个,也不见得办不成事。”耿叔的语气坚定、严肃。“还有,再强调一遍,咱们的主要目标不是飚七,但如果他不老实,我也不介意给他来上一下。”

彭伟华不好再说什么了,完全听明白了耿叔的意图,这是要跟强哥大干一场。为什么三年前人强马壮的时候不下决心,现在却要玩命了?这个大大的疑团,堆在在座的每个人心头,但没有人去问,长期以来耿叔指哪儿打哪儿,都已经十分习惯了。

次日,李天畴没去上班,反正已经和彭伟华表明态度,今天很关键,是两天期限的第二天,出不得半点岔子。一晚上也没考虑出个所以然,干脆就不想了。人是一定要救的,至于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只能临场发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网吧里,红毛突然心神不宁,脾气也很大,不知道啥原因还把唯一的顾客给骂跑了。李天畴到来时,船长正在给红毛解梦,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德普、阿九坐在一旁傻傻的听着,红毛的脸上则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没来电话么?”李天畴打断了船长,看出了红毛的不对劲。

“大哥,还没有。”红毛站起身来摇摇头,“我今天觉得心里很慌,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哥了。”

“哦?坐下来,今天有些关键,也难怪你紧张。”李天畴拍拍红毛肩膀,“不要担心,我陪你一起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方就是为了求财,阿九,我不照样领回来了吗?”

一句话让红毛的心安定了少许,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李天畴扫视了一下网吧,“我说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了。”红毛从收银台下方拎出一个黑色提包,看上去鼓鼓囊囊的,李天畴伸手一掂,很有些分量。

“不错,就它了。”李天畴说着,一看众人,“一会儿来了电话,我和红毛去就行,你们留在这儿等消息。”

“一块儿去吧,人多有个照应。”

“不需要,我理解大家的心意。人多反而不好见机行事。我们面对的是一个黑道的老牌混混,还是谨慎一些。”李天畴断然拒绝了。

抬头看了看大家,再扫视了一下网吧,李天畴道:“呃,今天看来没啥生意,不如放假一天,把门关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然而一直到了下午都没有等来电话,不光是红毛心里慌的厉害,就连李天畴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期间曾经连续几次给成哥电话,但一直无人接听,最后一次干脆关机了。

看来情况复杂了,成哥遭遇了什么不测吗?对方既然要钱,又不联系,这样的绑票还是头回听说,难道在开玩笑?

不能再等了,李天畴一声不吭的走出网吧,随便找了家店铺,拿起公用电话拨出了昨天红毛手机里的来电,“喂,找谁?”话筒那边一个粗粗的男子声音。

李天畴一阵惊喜,“你昨天拨过我的电话,是谈筹钱的事儿。”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儿是公用电话。”

“喂,喂喂……”电话里传来了忙音,李天畴不服气,再拨一边,“请问一下,你的地址在哪儿,我……”

“神经病,警告你啊,别再打了。”对方一听,不待李天畴说完,又挂了电话。

怎地如此不耐烦?李天畴十分不爽,忽尔想到红毛指不定已经拨过无数遍了,不仅哑然。他心里盘算既然是固定的公用电话,应该能够查到区域。“老伯,麻烦问一下,这个号码能查到位置吗?”

“这是沙洲区的号码,在咱们北边。”店主端详了半天。

“能更具体一点吗?”李天畴意识到绑架确实存在,并非恶作剧,地址方位和师傅提供的信息吻合,谢富顺就活动在那一片区。

店主表示不清楚,李天畴无奈,道了声谢便悻悻的离开小店,他感觉到问题变得严重了,绑匪不来电话,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只能主动出击了。

回到网吧,仍无任何消息,红毛已开始躁动不安,不停的来回踱步,将两旁的椅子踢得东倒西歪,其他人也不敢怎么劝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却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该不该将自己所了解的一些信息告知肖亚东,这等同于报警,是否会大大增加吴天宝的危险?他实在难以把握。但如果不告知,凭消息自己去摸,则难度和风险性都很大。

实在举棋不定,但时间不等人,李天畴也不再考虑耿叔玩什么阴谋了,他此刻急需帮助,干脆拨通了师傅的电话,“华哥,对方到现在没有来电话,我感觉情况不好,是不是会有什么变故?”

彭伟华一反常态的没有奚落李天畴,“唔,我现在在东郊,昨天跟你说过的那个文华路的地址。你方便的话过来再说。”

师傅在东郊?是奔着谢富顺去的吗?怪不得呢,看来耿叔早有准备,妈的,就算是阴谋老子也要往里跳了。李天畴一把拽住四处暴走的红毛,“你冷静一下,昨天电话里的那人仅仅只说了你哥吗?没提你嫂子?”

“没有,就说我哥。出事前一段,我哥把嫂子偷偷送走了,不过……”红毛脸色一白,更加慌了神。怎么疏忽了嫂子?回想这几天猛拨嫂子的电话,同样打不通,嫂子老家的电话倒是打通过一回,但说没回过家,为了不让人家操心,他没敢再打。

“再打电话,你哥、你嫂子都打。”李天畴催促。

红毛慌忙一通拨打,都提示关机。“他俩的电话,我其实每天都在打,根本打不通。”

李天畴点点头,可能嫂子没事儿,说不定在哪儿藏起来了。单救一个人,情况要稍好一些。他找了纸笔,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我马上出去摸摸情况,如果晚上十点以前没消息,你就拨打这个号码,他是我一个警察朋友……干脆报警吧。”

李天畴的心里依旧矛盾,他并不太相信警察,但绝对信任肖亚东。如果凭自己再加师傅还不能找到吴天宝,那只能靠老肖了。写下号码是为了防止万一,另外也是为稳住红毛找个理由,此行凶险,千万别再把他搭上。

“我也去,呆在这里肯定要发狂。”红毛瞪着眼睛,表情难过。

“你知道去哪儿找?我也是四处瞎摸,你别跟着凑热闹。咱俩各有分工,你等电话,我是去碰运气。”危机时刻,李天畴无暇考虑红毛的情绪,说完便闪身出门了。

一路上试着加快脚步,李天畴对身体的恢复程度还算满意,出了城中村,他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兜里虽然没有几个钱,但搭躺的士还勉强可以。没多久,李天畴就来到了文华路附近,他掏出手机拨出,“华哥,我到文华路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路口一直朝前走,大概三百米,有一个棋牌室,我在门口。”

李天畴收了电话,观察了一下地形,这是城东郊一条二级马路,两边是不高的居民楼,楼下一字排开全是沿街的店铺,正是下午下班时刻,人流穿梭,非常热闹,人气堪比城中村。

往里走了不远,李天畴就看见了“康艺棋牌室”的招牌,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摩托车。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蹲着一个戴墨镜的胖墩墩的男子,正是彭伟华。他慢慢溜达过去,停在了师傅身边,四处看看后,也蹲了下来。

“华哥,戴了墨镜比以前潇洒多了。”

“滚一边去,妈的,就这张脸不好藏。”彭伟华说着递出一支香烟。

李天畴点着烟,“你和耿叔早有预谋?”虽然不再顾忌有什么阴谋,但他还是忍不住拿话刺激一下彭伟华。

“预你个毛,跟耿叔有啥关系?别不识好人心,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你真那么拽,给我打屁的电话?”彭伟华嘴上丝毫不让。

李天畴自知吵架不行,也不能太过激怒师傅,见好就收,“这是谢富顺的地盘?”说着一努嘴,看向棋牌室。

“说话小声点,他的一个地下赌场。”彭伟华点点头。

“那我们怎么弄?”师傅是**湖,他自然是虚心请教。

“不着急,看看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着急,事情肯定有变化。眼看到期限了,没道理不联系呀。”

彭伟华闷声抽烟,好一会儿才抬头道:“的确有些反常。不过,着急没用,咱俩先溜达一圈,等天黑。”说完也不待李天畴回答,起身就走。

李天畴无奈,只得跟在身后。“他不是还有其他落脚点吗?不如先去他家。”

彭伟华冷笑一声,“别人我不知道,按谢富顺的性格是不可能把个大活人绑家里的。”

听上去很有道理,李天畴无语。两人沿街一路溜达,华灯初上,天已渐渐暗了下来。李天畴又忍不住了,“那我们盯着那个棋牌室就很有用么?”

“不知道。”彭伟华的回答让李天畴怒从心起,正要发作,彭伟华忽然笑了,“我已经摸过几个点了,不知道为啥,这老东西像是收到了什么风声,不见踪影。呵呵,不过人总是贪得无厌,别小看这棋牌室,上中下三层,是他放贷的主要据点,今天竟然没关门。”

李天畴听明白了,按彭伟华的调查判断,能下手做文章的只有这个棋牌室了。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那朋友说不定已经跑路了,或者已经……”彭伟华未再往下说,但李天畴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心中极不舒服,但如此反常,也只能这样解释。

“但没道理呀,我朋友只是欠债,又和姓谢的没有深仇大恨,对方再穷凶极恶,不至于连钱都不要吧?”李天畴感觉不通常理。

“那谁知道,或许出了意外也说不定。”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李天畴心头大震。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往回走。”彭伟华边说边掏出了手机,“良子,你们几个一块过来,文华路康艺棋牌室,就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草,师傅还约了帮手来?李天畴感觉事情远比想像中的复杂。

两人回到棋牌室的附近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透过窗户随意扫了几眼,下午座无虚席的大开间,此刻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

“这会儿是吃饭时间,上边没生意,等一下我同伴。”彭伟华说着,示意李天畴放慢脚步。

没多久,从路口方向驶来两辆摩托车,速度不快,离着棋牌室还有段距离的时候,突然靠路边熄火,停了下来。

“继续往前走。”彭伟华低声吩咐,李天畴会意。两人不紧不慢的从棋牌室门前走过,像逛街一样,唯一不伦不类的是师傅大晚上的还戴着个墨镜,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两辆摩托车,四名青年男子,彭伟华突然伸手挥了挥,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华哥。”四个人异口同声。

“嘘。”彭伟华作伸手捂嘴状,“介绍一下,这是良子、蚕豆、阿伟、张文。呵呵,我新收的徒弟,小李。”说着还掏出烟来散发一圈,李天畴知道是做给别人看的。

四个人外型各异,李天畴猜是师傅的小兄弟,良子身材高大,一张国字脸,非常的帅气;蚕豆个头最小,但看上去却最为精神,双眼精光四射,绝非等闲之辈;阿伟和张文倒很普通,微笑着跟李天畴打招呼,甚至有些腼腆的感觉。

“不废话了。安排一下,蚕豆和阿伟一会儿到后边给我把门焊死。咱们四个进去,看我眼色,拉下卷闸门后,良子和张文堵门,坚持十分钟就行,我和小李下去。完事后,你们四个还骑车走人,甭管我俩。现在打牌去喽。”最后半句话,彭伟华用了正常音调,兴高采烈的搭着李天畴的肩膀转身就走。

蚕豆和阿伟一人一辆摩托车沿原路返回,良子和张文则紧跟彭伟华身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得棋牌室大厅,彭伟华摇头晃脑,颇有些江湖混混的派头。一个男服务员迎了上来,“几位,想玩儿点什么?”

“麻将。”

“好的,请问是到包间还是就在大堂?”服务员显得很热情。

“就这里。”彭伟华大刺刺的伸手一指,回答的很干脆。

“好的,需要喝点什么?”男服务员悻悻的问话像在背戏文,不带任何表情,但很执着。

“一壶乌龙茶。”彭伟华挥挥手,有些不耐烦,服务员知趣的走了。

彭伟华四下看看,突然压低声音,“到后面看看。”良子会意起身,“服务员,洗手间在哪儿?”

“往后走,第一个岔口右拐。”

李天畴暗暗留意,棋牌室内部空间很大,由前后两个厅组成,中间用简单的镂空屏风隔开。整体装潢还算可以,只是色调稍稍有些发暗。各色牌桌,少说也有三四十张,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大厅内。四个人落座的地方离门口不远,看不到包间在哪里,良子去洗手间的方向是唯一宽敞的通道,连接前后厅,看来后厅里面有戏。

不大功夫,服务员将牌具和茶端了上来,彭伟华伸手一摸口袋,“草,没烟了。”

“先生,您抽什么牌子的,我帮你到柜台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我自己去看。”张文站了起来,没搭理热情的服务生,踱着小步,慢慢溜达到门口的柜台。

“小兄弟,光打牌不过瘾,你们这有没有刺激点的玩法。”彭伟华笑眯眯的看着正在斟茶的服务生,声音压得很低。

服务生稍稍一愣,“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是很正规的棋牌娱乐室,没有您说的那种刺激的……呃,活动。”

彭伟华呵呵一笑,“没啥,随便问问。”

此时,良子从后面洗手间回来,待服务生走后,冲彭伟华点点头,“包房都是空的,右侧拐角有通道。”

彭伟华没说话,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李天畴却注意到,刚才的服务生回去后在柜台旁边和一个中年男子交头接耳,显然是在汇报刚才彭伟华的刺激要求。张文买烟,像是在挑选化妆品,站在柜台前看来看去,磨磨蹭蹭的选了半天也没过来。

很轻的蜂鸣振动,彭伟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很不经意的晃晃脑袋,一招手,“服务员,过来一下。”

刚才那名服务生闻言,一溜小跑的到了跟前,“先生,有什么需要?”

“你们这个茶是乌龙茶吗?怎么喝着有股马尿味?”说着,彭伟华一口浓痰吐在了地上。

“先生,我们这是正宗的tw乌龙茶,绝不会有问题的。是不是您刚喝第一口不习惯?”服务生皱了下眉头,很耐心的解释。

“放你妈的屁,老子喝了二十年的乌龙茶,什么叫不习惯?做生意坑人可不地道,把你们经理叫来。”彭伟华纯粹找事,气焰自然十分嚣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服务员涨红了脸,正要准备继续解释,柜台旁的那名中年男子已经疾步走来,“先生,请问有什么服务不周的地方?”

“你是谁?”

“我是棋牌室的经理,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我反应。”中年男子不卑不亢,倒是有几分气势。

“贵姓?”

“免贵姓黄。”

彭伟华哈哈一笑,“我听说这里的经理叫郝大鹏,你是哪个几把上的蒜头?又糊弄老子。”中年男子闻言变色,“兄弟,混哪条道的?今天是纯粹来找事的吧?”

“回答正确,加十分!”彭伟华腾的一下站起身,中年男子疾步后退,大喊“草泥马,通知兄弟们……”,良子却抢先一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脚踢在男子的腮部。很难想象这么个大个头,行动如此敏捷、凶狠。

与此同时柜台边的张文一把揪住对面的女服务员的头发,用力一拽,“咣”的一声,女服务员的头重重的磕在柜台上,满是鲜血,凄厉的叫声把大厅里仅剩的几个顾客吓得心惊胆战。

张文的另一只手迅速揪断了几根电线,应该是内部通讯之类的线路。接着是张文眼花缭乱的表演,从柜台侧面抽出一根长长的钢钩,转身跳起来,“哗啦,哗啦”的声音,两扇卷闸门已经被快速拉上。然后又转身跳进柜台,快速的翻出了钥匙将两扇门全部锁死。

彭伟华更不闲着,随手抓起桌上的麻将,一把扔了出去,两个正用对讲机通话的男服务员被打的满脸鲜血,惨呼不断。此刻良子已经将地上的黄经理踹的不能动弹了。

从彭伟华起身到大厅里所有的服务人员被干趴下,前后几十秒钟,三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李天畴惊得目瞪口呆,自己坐在那里一下未动。并不是他反应不过来,如此娴熟的配合还是相当的震撼,这个倒霉催的师傅真是深藏不露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愣几把毛,跟我来。”彭伟华大喊一声就往后跑,李天畴也不答话,紧随其后。

身后传来良子的吼声,“都别乱动,跟你们不相干,很快完事儿。”也不知道他在警告黄经理,还是在吓唬其他几名瑟瑟发抖的顾客。

按照刚才良子的路线,很快绕过了洗手间,再跑几步有一个很窄的通道。跟着彭维华钻了进去,里面光线昏暗,依稀可以分辨四周都是大理石材料装饰的墙壁,彭伟华顿住身形,仔细看了几眼,突然发足照着一侧的墙壁猛踹一脚,“咣”的一声,听起来竟然是钢板。

“咣咣”又是两脚,一侧的墙壁似乎有些变形,很薄的石材碎片散落一地。“妈的,藏的还挺深。”彭伟华骂着,从后腰掏出一把扳手,李天畴定睛一看,那侧墙壁齐腰高的地方有一个酒杯口大的金属圆环,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应该是门锁或是某种开关。

彭伟华抡起扳手正要砸,小圆环突然“吧嗒”一声,竟然动了,似乎有人在里面开门。果然有猫腻,彭伟华猛地收手,扭头冲李天畴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一左一右的分开。

门内也传来“咣咣”的踹门声,可能是刚才彭伟华将门给踹变形了,一时难以打开。里面吵吵嚷嚷的满是叫喊声,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正想着,门咣的一下打开了,而且是从里往外打开,刚才彭伟华踢错了方向,反而被开着的门给挡住了。

“我草泥马的,什么人捣乱?”一个满身刺青的光头大汉率先从里面冲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手里还拎着钢管。李天畴的反应极快,立刻意识到是对方的打手,毫不犹豫的暴起出拳,正中对方面门,大汉怪叫一声,伸手捂脸,手中的钢管也掉在了地上,另一侧的彭伟华探出身来,抡起扳手照着大汉的后背就是一下,力量奇大,光头佬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李天畴咂舌,以前以为祁宝柱狠,没想到师傅尤胜一筹。来不及感叹,后面又冲出来人,李天畴如法炮制,出其不意的一拳又打翻一条大汉,彭伟华照例补上一扳手。

里面的人反应过来,各种恶毒的叫骂响成一片,却没人愣往外冲了,都比划着钢管在门口敲敲打打。

“时间有限,往里冲。”彭伟华大喊一声,但自己却没动。李天畴知道倒霉师傅让自己打头,也不计较,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根钢管,拿手绝活,一声惊雷般的大喝,震得所有人耳鼓发颤,人已如一团风般的冲了进去。

“我草,这么快?”彭伟华连忙跟在了后面。李天畴这身本领不是盖的,很狭窄的地方,钢管竟然在他手上舞动如风,最前面的两三个人已经被扫趴下了,彭伟华跟在身后极为轻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打手一下子全懵了,根本没想到对方仅仅两个人,却如此凶悍,一时间被打的纷纷后退,转眼间就冲到了地下二层的台阶。李天畴此时却有些气喘吁吁,毕竟伤没好全,气力不济。

“别停下,继续冲。”身后的彭伟华却如黄世仁一般的疾声催促。

李天畴一咬牙,手中钢管再次抡圆,一下子便扫倒了最前面的一个大汉,凄厉的惨呼,让才喘口气的众打手腿脚发软,眼见对方再次发狂,干脆扭头就跑。

很快冲进了二楼大厅,里面乌烟瘴气,空气浑浊。大厅装修要比一楼豪华的多,牌九、轮盘等赌具随处可见,只是混乱不堪,地上还散落着几张钞票,看样子赌客们刚刚逃走,之前的七八个打手正纷纷向大厅深处跑去。

“跟上他们。”彭伟华在身后叫着。而李天畴只管闷声不响的往前跑,却感觉体力开始透支了。

三楼更是无险可守,下了楼梯便是大厅,里面黑压压的全是人,看来两层楼聚赌的人数不少。刚才的混乱是以为警察来了,大伙惶惶然的纷纷涌向三楼,打算从后门逃走,但令人抓狂的是后门竟然被焊住了,砸了半天没也弄开,只好全挤在了三楼。

众打手也不跑了,纷纷转身比划着钢管严阵以待,从人堆里走出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手里拎着把明晃晃的砍刀,一脸的愤怒。

“两位是什么人?这么辛苦的砸场子,究竟为了什么?

李天畴拄着钢管大口喘气,根本没功夫答话。彭伟华在一旁笑嘻嘻的,晃着手里的扳手,“你叫郝大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汉子一愣,显然不认识彭伟华,而且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在哪儿的罪过这么两个疯子,老板今天嘱咐要特别小心,没成想还真出事儿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先摸摸路数再说,“不错,不知什么地方开罪了二位,这么大动干戈。”

“那就对了,今天只找你,跟别人无关。”彭伟华故意提高音调,环顾众人,然后把脸一沉,“吴天宝在哪儿?”

郝大鹏闻言一惊,身形明显一震,“什么吴天宝?我不认识。”虽然否认的干脆,但心里却惊涛骇浪,对方如此凶神恶煞,根本不是踢场子,倒似是找人寻仇啊。看来这俩人一定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确切消息,否则不会这样有持无恐。

吴天宝的事情被阿火闹得沸沸扬扬,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但要命的是此人昨天刚被失手打死,除了少数几个自家兄弟外,无人知晓。倒霉就倒在自己曾给其家人打过一次电话,虽然用的是街边店铺的公用电话,但做贼心虚,难道这两个疯子也知道了?郝大鹏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很不自在。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脸上的表情变化根本瞒不过彭伟华,甚至李天畴也瞧出了端倪,他暗想,谢富顺的手下居然也有这样的脓包。

彭伟华哈哈一笑,“跟我玩小心眼?成,你不老实,我就找你老板要人,告诉我谢富顺在哪儿?”

口气不小啊,郝大鹏暗自思量,这么嚣张?定然有来头,没想到吴天宝还有这样的朋友,无论怎么说也不能放过这两人了。自己身边十来个弟兄,而且外边的兄弟随时赶到,妈的,今天就让这两个疯子插翅难飞。

汉子一咬牙,他把眼睛珠子一瞪,“别给脸不要脸,我老板在哪儿管你屁事?今天坏了我的场子,就别指望能站着出去。”说着一晃手中的砍刀,“给我往死了弄!”

众小弟才吃过苦头,行动有些迟缓,郝大鹏并未亲眼所见,挥着砍刀直扑彭伟华。几个没参加过刚才殴斗的小弟也挥舞棍棒,嗷嗷叫着扑向李天畴。

彭伟华知道李天畴的气力不支,速度是第一位的,况且不清楚上面良子的情况怎么样了。他把心一横,侧身避过郝大鹏的砍刀,飞速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大吼一声,“住手。”

郝大鹏扑了个空,听到喊声,以为彭伟华胆怯,回身待要再砍,猛然发现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自己的眉心,不由得心里一颤。他猛的停住脚步,喘气之间,撂下了一句场面话,“麻痹的,吓唬老子?”听上去有些底气不足。

“你试试?”彭伟华冷笑一声,扭头一看几个小弟正围着李天畴打得正欢,不禁勃然大怒,“都给老子住手,听见了没?”,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枪响,彭伟华毫不犹豫的朝天花板开了一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真枪,不是玩具!大厅内多数赌徒哪见过这种场面,顿时骚乱起来。男人喊,婆娘叫,眼看场面无法控制了,彭伟华更加爽快,果断的又是一枪,“都他妈安静,再乱动,老子就不客气了。”

第二声枪响加上彭伟华的喊话,效果灵验,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李天畴却暗暗叫苦,这倒霉师傅怎么还带了把枪?这是要闯大祸啊,但看着彭伟华神闲气定的样子,他又不好说什么,已经这样了,一条道走到黑吧。

“各位朋友,本人今天只找这个傻逼算账,跟你们无关,很快就好,大家少安毋躁。呵呵。”彭伟华高调安慰,然后又扭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郝大鹏,“怎么样?大鹏同志,放下你的小刀。”这个时候彭无赖还有心思开玩笑,李天畴简直无语。

郝大鹏心里惴惴,脸上的肌肉绷得像块木板,眼前这两个家伙真疯了,拎着砍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指不定这个圆墩子真会给自己来上一家伙,他有家有室,绝不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拍着胸脯大喊:“有种朝这儿来!”

“最后一遍,放下你的小刀。”彭伟华的声音极其平淡,而且透着一丝滑稽,仿佛像是在跟自己的朋友开玩笑一般。

郝大鹏还在纠结,周围众多小弟在看着自己,会不会太丢人了?他喉结上下蠕动却没说出话来。彭伟华眉头一皱,手腕微微下压枪口,没有犹豫的扣动了扳机。“砰”的第三声枪响,郝大鹏右脚前几厘米的木地板顿时一个大洞,木屑乱飞,还冒着青烟。

“咣啷”一声,郝大鹏手里的砍刀落地,人晃了几下也差点坐到地上,好算努力控制住了。

“真几把犯贱,”彭伟华鄙夷的骂了一句,“现在问你话,吴天宝在哪儿?谢富顺在哪儿?二选一,必须回答。老子没耐心了。”

郝大鹏刚才认怂了,现在肯定硬不起来,但打死他也不敢出卖老大,吴天宝的事儿他更不敢说了,干脆站在那儿装傻,心里却大骂外面的兄弟怎地还没过来。

彭伟华哪耗得起时间,大步上前,一脚就踹到了郝大鹏的命根,这传说中的断子绝孙脚果然狠辣,郝大鹏立时滚在地上哀嚎,脸色煞白。李天畴再次对无赖师傅的手段感到吃惊,真是人不可貌相。

“过来,小子。”彭伟华冲李天畴招招手,“把它拿着,谁动打谁。”说着一把将手枪塞到了李天畴手里。

彭伟华转脸却变得十分狞恶,他一脚就踩住了郝大鹏的右臂,然后蹲下身,摁住了对方的右手,猛地一抡手中的扳手,“咣”的一声,郝大鹏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他的拇指已经被砸的血肉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眼睛猛地一跳,暗道,这是自己认识的师傅吗?郝大鹏嘶喊着,无法安静,周围的众人全部都吓呆了。

“二选一答案告诉我?”彭伟华的声音也变得十分冷酷。

“啊……啊,文苑路22号……谢哥……啊……”郝大鹏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呸,尼玛的比,说你犯贱。别骗老子啊,否子当心你的老婆孩子。”彭伟华松开郝大鹏的手臂,立刻掏出了电话,“小钢柱,上工啦,文苑路22号,对,那个老王八。”一抬头看见李天畴铁青着脸,也不在意,笑嘻嘻道:“打完收工,赶紧闪人。”话音刚落,他已经往楼梯跑去。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李天畴拿着收枪跟拿了一块儿火炭一样难受,师傅脚底抹油,自己也不敢怠慢,撒丫子紧跟其后。

两人一口气蹿倒二楼门口,彭伟华待李天畴出来,飞速的关上了二楼的大门,劈手夺过李天畴手中的钢管,斜插在门框外,又不放心的用大扳手使劲的敲打了一通。“你打算就这么拿着枪冲出去?”彭伟华一脸的坏笑。

“还你。”李天畴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将枪塞还给了彭伟华。

穿过二楼大厅时,彭伟华变成了守财奴,地上散落的钞票,他一张也没放过。正捡的高兴,彭伟华突然顿住了身形,大厅角落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与此同时,李天畴也发现了那扇门。

“有古怪,看看去。”

不费事的踹开了小门,二人闪身进入,“你别跟着,门口放风。”彭伟华很不满意。

你姥姥的,李天畴暗骂一句,只得站在了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面是间六七平米的小屋,两张桌子上面有好几张液晶显示屏和乱如麻花的线缆,最里面是两口摞起来的铁皮柜子。这是间监控室,可能还放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档案。

看了两眼,显示屏里没有一楼的图像,应该是张文将线路弄断的缘故。没时间欣赏,彭伟华抡起扳手将桌子下的主机箱砸了个稀巴烂。又对着铁皮柜子一通猛抡,粗暴而简单的打开了铁皮门。胡乱翻了一通,一个像公文包一样的文件袋引起了他的兴趣,鼓鼓囊囊的,打开随便看了两张纸,全是放高利贷的借据。

“小子进来。”彭伟华像发现了宝贝,随手将文件袋扔给了刚进门的李天畴,“拿着,里面有料。”接着继续抡扳手,下面铁皮柜的门也开了,这回轮到彭伟华吃惊了,里面竟是好几摞成捆的百元大钞,尼玛的,救人还救发财了,他毫不客气的全部抱了出来,看样子恐怕得有几十万。

“你这是干嘛?咱们是来救人的,又不是打家劫舍。”李天畴窝了半天的火终于发泄出来。

“你懂个屁,这些都是不义之财,咱用它做好事。”彭伟华对李天畴的话根本不屑一顾,转身出门找袋子去了。

“抢人家钱,找什么借口?”李天畴不满的大嚷起来。

“仔细看看袋子里的借据,有没有吴天宝的。别跟我这儿瞎几把喊。”外面大厅传来彭伟华十分鄙视的声音。

一句话提醒了李天畴,连忙仔细翻看。

“走了,没时间了,出去慢慢看。”彭伟华应该已经找到了一只皮包,大声催促起来。李天畴无奈,收好文件袋快步出门。

二人快速跑到一楼,已经听了大厅里咣咣咣的砸门声,极其嘈杂,对方应该来了援兵了。彭伟华不慌不忙的将那扇伪装的铁门也封了起来,才和李天畴出现在了大厅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厅的情况十分危急,两扇卷闸门已经被砸的严重变形,外面吵吵嚷嚷的,对方应该来了不少人。几个倒霉的顾客正缩在一处墙角,满脸的惊恐。张文拎着根棍子,看守着受伤的服务员和那名中年男子。良子则叼着根烟,手里拿着短刀,在门边来回游走,显得心烦意乱,看见两人完好的出现,才算松了口气。

“抱歉,呵呵,晚了十分钟。”彭伟华笑着招呼。

“哥,二十分钟好不好。”良子一脸苦笑。

“差不多嘛,外面来了多少人?”彭伟华将临时找来的皮包往身上一背,顺手掏出了枪。

“不知道,反正不少。蚕豆他们已经等很久了。”

“嗯,打电话让他们动手,咱们里外夹击。”彭伟华十分沉着,颇有大将风范。

“那钥匙还能开门吗?”良子打完电话问张文。

“不知道,试试吧。”张文说着已经走到了大门跟前,“等蚕豆他们先动。”

彭伟华点点头,“都准备好了。”李天畴心里一紧,这是要硬冲了,四处一看,干脆把拉卷闸门的那只铁钩子拎在了手上。

外面响起了摩托车的轰鸣,“咣”的一声,不明重物砸到了卷闸门上,紧接着听见有人大喊,“对面有人扔黑砖,哎呦……”,

“拦住那个骑摩托的,抓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嗷,我草泥马……”,“咣啷”又是一声,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

蚕豆和阿伟已经动手了,外面乱成了一锅粥,摩托车的轰鸣声一拨接着一拨混合着人们纷杂的叫骂声,极为热闹。

“开门,往外冲。”彭伟华大喊,张文扭动了钥匙,但运气不好,门变形的厉害,打不开。“换一扇门。”良子喊道。

这次门打开了,但已经卷不上去了。“我来。”身材高大的良子冲到了前面。

“小心,先别动。”彭伟华突然出声制止,扭头冲着李天畴道:“小子,先用你的铁钩试试。”李天畴点头,走到门前,用钩子钩住了把手,双膀较劲儿向上一拽,卷闸门的一边被拉起了半米多高。

大概是蚕豆他们竭尽全力折腾的结果,外边的人无暇顾及卷闸门,也根本不会想到门这时候会突然打开,等反应过来时,彭伟华和张文已经先后冲了出去。二人抡起各自的家伙紧守门口,良子双手托起变形的铁皮大喊,“你先出去。”

这个时候矫情不得,李天畴没有迟疑,快速闪出,紧跟着良子一个矮身也钻了出来。李天畴简单观察一眼,倒吸口冷气,对方足足几十号人,这可是捅了马蜂窝,谢富顺的势力会有这么大?

“麻痹的,里面出来人啦,分头给我围住。”人堆里一个矮胖子叫嚣着,乱哄哄的对方终于有了方向感,挨着大门最近的一票人纷纷抡起家伙开干,十几根大棒子朝着四人一通狠砸,李天畴等人一时间险象环生,对方人多的优势顿时显现出来。

“砰”的一声枪响,彭伟华再次开枪,一名大汉捂着腿,嚎叫着跪在地上。双方的人一下子惊的收住了家伙。

“都给老子退后,退后!”彭伟华举着枪,目露凶光,此时已经是浑身汗水,良子捂着肩膀,显是挨了一棍子,张文和李天畴也挂了彩,但对方更不好受,至少四五个人挨了家伙,龇牙咧嘴的痛苦不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暂的僵持,对方并未后退,外面这帮人显然比里面的打手凶悍了许多,摩托车轰鸣,再次由远及近的兜了回来。彭伟华狠狠心,随即又扣动了扳机,枪声响起,又一名大汉捂腿坐在了地上。对方终于怕了,纷纷后退。

彭伟华大喊一声,“跑!”,“良子,你俩先上车。”四人开始往摩托车方向冲。

“尼玛逼,打上隐了?”对方一个大汉率先追了上来,手里赫然也多了一把枪。他比彭伟华还直接,抬手就一枪。“砰”的火光一闪,良子脚步一个踉跄,怕是中枪了。

李天畴心头一沉,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越闹越大,和良子素昧平生,人家却舍命帮忙。阴谋也好,陷阱也罢,老子讲究恩怨分明,他妈的豁出去了。他猛然间停步转身,抡起手中的钢钩直奔那大汉。

“傻逼回来。”彭伟华在身后大喊。李天畴双眼冒火,充耳未闻,扬手之间,钢钩飞出。大汉正待再次开枪,猛然间寒光一闪,吓得一个激灵,急忙就地一滚,钢钩夹着风声擦肩而过,飞出去老远。

大汉还未起身,李天畴已经到了跟前,甩脚便踢,正中大汉的下颚,暴怒之下,他力量奇大,大汉被踢了个后仰,满嘴鲜血。

李天畴紧接着一脚,重重踩在了大汉拿枪的手腕,脚下加劲,仿佛要把全身的力量都贯注进去。大汉吃痛闷哼,李天畴却是一呆,此人仰面躺着,虽然脸部痛苦的有些扭曲,但五官轮廓,尤其是浓密的络腮胡子,印象极为深刻,这大汉正是凤凰公司门前请愿时,那帮神秘黑衣人中领头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天畴干脆蹲身,用膝盖顶住对方的胸口,挥拳便打,一拳接一拳,凶狠异常,“尼玛逼的,还认识老子不?”

“砰”的一声枪响,彭伟华已经到了李天畴身后,这一枪将追上来的对方齐齐吓住。彭伟华伸手拽住李天畴,大喊,“走了,走了!”

李天畴犹未解恨,半起着身体还用脚狠踹。

“我草,你真想死啊?警察来了!”彭伟华情急之下连声大吼。果然,远处响起了急促的警笛声,李天畴一愣神,被彭伟华拽着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子呢?”李天畴念念不忘良子中枪时的那个场景。

“走了,没事儿。”

二人开始发足狂奔,李天畴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任由彭伟华一路拽着钻进了一条黑黑的小巷道。巷子里几乎没有灯光,很难视物,彭伟华却是轻车熟路,“在这儿等着。”他低声吩咐,便只身往里摸去。

李天畴双手扶墙,大口喘气,人已经十分虚脱了。脑海里又闪现出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这帮人居然是谢富顺的人,看来这个谢富顺跟凤凰的高层有染,麻痹的,一定要查清楚这帮人。

正在咬牙切齿时,巷子深处一道强光,紧接着是摩托车的轰鸣,彭伟华的风速250转眼到了跟前,“上来。”李天畴吃力的爬了上去,摩托车一声怒吼,风驰电掣的冲出了小巷。

“我们去哪儿?”李天畴大声问道。

“去帮小钢柱,到现在都没消息。”

文苑路和文华路听起来应该不太远,但彭伟华不敢走大马路,只在小巷中兜圈子,七绕八绕的,绕的李天畴晕晕乎乎,彭伟华终于在一处僻静的路边停车熄火。

他跳下车,也不搭理李天畴,掏出手机开始猛打电话。李天畴自然不好打扰师傅,从怀里掏出了文件袋,借着昏暗的路灯,一张一张的翻看借据。

突然,一张签有吴天宝姓名的借据赫然出现在眼前,李天畴一怔,看来彭伟华的消息很准,虽然今天的事情闹得很大,但正主找对了。

就这么怔怔的想着,忽然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慌袭来,他回想郝大鹏矢口否认时的情形,对方脸上流露着不易察觉的慌张,难道下午和师傅的猜测竟然成真?吴天宝出了意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忙活了一晚上,接连闯祸,也没有找到吴天宝本人,李天畴自是极为焦急,心中的不安更是让他烦躁。正好彭伟华打完了电话,他急忙问道:“怎么说?”

彭伟华边摇头,边疾步跳上了摩托车,“麻痹的,失算了,小钢柱被围了。”

“啊?怎么会这样?”李天畴更为吃惊,难道那个谢富顺早有准备?“吴天宝呢?”

彭伟华一晃脑袋,已经打着了火,摩托车开始轰鸣嘶叫,“你别激动啊,那个吴天宝好像真死了。

李天畴闻言如遭重击,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心底明白师傅的消息应该是准确的。“把话说明白点。”他仍然心有不甘。

“谢富顺一个手下扛不住打说的,人不知道埋哪儿了。”彭伟华掏出香烟,递给李天畴一支,“你尽力了。我要马上过去,再晚点,小钢柱要扛不住了。”

一句不是安慰却胜似安慰的话,让李天畴心里稍稍好受了点,他长叹一声,于己有恩的吴天宝居然未见一面便死了,更难过的是该如何向红毛交待。李天畴空落落的心突然被怒火点燃,“我也去!”

“没你的事,回去躲两天,有消息再通电话。”彭伟华一脚蹬开支架,“走了。”突然感觉后腰一紧,李天畴已然也跳上了车,“帮助祁师傅我也有份,再说吴天宝就算死了,我也要见到尸体。”

彭伟华略一思索,未再说话,摩托车一声咆哮,疾驰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到了地方,李天畴才知道所谓的文苑路离着文华路差着老远,不客气的说这里已经是农村了,或者是城乡结合部很偏的那种。

彭伟华停好了车,掏出手枪开始快速填装子弹。李天畴没有再大惊小怪,今天晚上震惊的事情太多,习惯了,而且能让祁宝柱吃瘪求救,那对方一定是相当辣手的。他也不再考虑什么所谓的后果了,直接从小腿内侧抽出了匕首。

这是城市远郊典型的一片普通居民区,民居像摊大饼一样,黑压压的一片。大多为二、三层的小楼,也有不少平房,还带着小院。建筑分布很乱,稀稀拉拉的,乍一看像是缩小版的城中村,已是夜晚,周围宁静安详,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叫。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彭伟华很快整理好了行头,把那个装着钞票的皮包紧了又紧。

“不回去。”李天畴没什么好说的,都已经到这种程度,没有往回缩的道理。

彭伟华点点头,四处看了看,不由的破口大骂,“这几把是什么狗屁地方,门牌号码不好使啊。仔细听着点,哪有动静就在哪儿,反正就是这一块儿了。”说着,他掏出了手机拨了出去,听了半天摇摇头,“妈的,别给打废了吧?”

“西南方向有动静,挺乱。”李天畴出其不意的一句,让彭伟华刮目相看,他是啥也没听出来,还“挺乱”,这么牛叉?他并不清楚自己这个徒弟不但能玩命,而且经过特殊训练的视听感官均远超常人。

“赶紧着。”彭伟华也不怀疑,拔足就奔,李天畴紧随其后。快速闪进狭窄的巷道,里面漆黑一片,别说路灯,连个月光也没有。深一脚浅一脚的没跑多远,彭伟华就暗暗佩服起来,嘈杂声越来越清晰,就在前面的一处四合院附近。

再跑了百十来米,彭伟华慢下了脚步仔细倾听,恶毒的叫骂声确是从四合院内传来,但似乎并没有噼里啪啦的打斗声,难道是寻常居民夜里面吵架?

彭伟华心里也发慌,这么久了,小钢柱能支撑住的可能性不大,刚才电话不通,心里就更没底了,但愿耿叔保佑吧。

随着距离的推进,渐渐能分辨出叫骂的语句了,是一个十分沙哑的男声,“傻逼二货……能撑多久?……血干了……”彭伟华心头一喜,我草,难道小钢柱还健在?

他连忙给李天畴打了个手势,两人分开从两个方向慢慢贴近小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从正面方向摸过去,发现院门是关着的,周围也没有什么望风的小弟,但仔细分辨声音,院内人不少。为了防止意外,他放弃了从门缝观察的想法,继续向侧面移动,院内的说话声已清晰可闻。

“哥,老板让你速度点,别磨蹭了。”

“草,说的轻巧。老板要是不给这么高难度的命令,我早蹦了这小子了。”

“……”

声音有点耳熟,瓮声瓮气的,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李天畴此时已经绕到了院子的另一侧,和彭伟华几乎成了对角。

他仰头看了看围墙的高度,做了两下深呼吸,正准备趴上墙头,突然身后冷气直冒,后脊梁不自觉的轻颤,一股巨大的威胁袭来。李天畴的额角冒出了冷汗,好浓的杀气,右侧方的暗处必然藏着一个人,此人应该早他一步来到这里,听气息不像彭伟华。他屏住呼吸,佯装并未察觉,手腕却暗暗将匕首翻转,随时准备致命一击。

但这个人影极为敏感,似乎察觉到了李天畴的反应,并没有急着进一步的动作,静静的伏在暗处几乎和四周融为一体。这下李天畴犯难了,对方不动,他也不好乱动,所谓以静制动,后发制人,但这样耗着不是办法。

他发觉对方气息均匀且绵长,绝非等闲之辈,单凭这一点,就知是一名潜伏高手,而且瞬间能将杀气收敛于无形,李天畴自问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就连特训大队的王队也无法随心所欲的做到这一点。

见鬼了?李天畴心中焦急,猜不出来对方是敌是友,听院子里刚才的对话,形式可能随时有变,如果里面所谓的“小子”真是祁师傅,耗下去实在糟糕。李天畴把心一横,决定冒险。

他慢慢的翻转匕首,同时放松手指肌肉,任由匕首自身的重力缓慢滑落,直到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匕首的尖端,这种姿态随时可以将匕首飞出击杀对手。

“别动。”那个黑影忍不住说话了,声音压得很低,虽然是警告,但没有恶意。对方手段实在了得,李天畴极其小心和细微的动作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李天畴闻声却激动的笑了,“耿叔,我是小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影也笑了,“刚认出来,试一试,果然很不错,年轻有为。”

“呵呵,耿叔过奖了,我就不拍你马屁了。你是咋来的?”李天畴大为诧异,这场面连耿叔这样的**湖都出动了,里面的对手显然不可能是谢富顺这样的档次。会是谁这么牛逼。飚七么?

“你师傅打电话的,我怕出意外就赶过来了。才落脚你就到了。”

“我师傅也来了,在那边。”李天畴伸手指了指围墙对面,耿叔点点头,“有你们两个就好办多了。”

“咱怎么干?”李天畴不再怀疑里面被困的人是祁宝柱。

“我刚看了一下,宝柱受伤不轻,恐怕支持不了多久。对方有三杆枪,必须同时解决掉,只有一个人困难点,务必小心。”耿叔简单介绍。

“那是个什么人?”李天畴心想果然有难度,怪不得耿叔一直没有动手。

“绰号二虎,飚七的人。”说着,耿叔掏出几个鹅蛋大小的纸包,看上去挺沉,“呵呵,石灰粉,江湖上的旁门左道,对方人多,只能不要脸一回了。”

对于二虎,李天畴没啥印象,但对飚七是听过好多回了。心里只是感觉谢富顺怎地如此金贵,两个大佬一起动手来抢?耿叔更滑稽,还带上了石灰粉?不过细想也有道理,这旁门左道在关键的时候能起大作用。

“待会儿上去,看清那三杆枪。等我手势,先撒石灰粉。我对付二虎。”耿叔将几个纸包塞给了李天畴。

“怎么通知我师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咱俩一动手,他就知道怎么做。”说话间,耿叔已经轻松的趴上了墙头,悄无声息,动作极为舒展,李天畴暗暗喝彩,果然不一般。

李天畴小心翼翼的揣好石灰包,也慢慢的攀上了墙头。

院子里的灯光昏暗,靠着院门一侧影影绰绰的站着二十来号人,个个都是彪形大汉,为首的一个大光头,穿着小马甲,正在使劲挠脑袋。李天畴终于记起来了,在南港码头见过此人,原来这就是二虎。

院里靠中间的地方躺着两个人,都在哼哼唧唧,但没人去管他们。靠房间堂屋的门口还趴着两个,均是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想来是打斗中倒下的。

没有看见祁宝柱,应该在院内的房间里,对方似乎投鼠忌器,并未往屋里冲,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人在小钢柱手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谢富顺,难怪他能坚持这么久。

“看清楚了,除了光头二虎外,他身边的那个穿花格衣服的,还有门口的那个高个子手里各有一把枪,就往那仍。”耿叔低声吩咐,李天畴很佩服,这样微弱的光线下,能观察的如此细致,很是牛叉。

“开始。”还没等回过味来,耿叔已经果断挥手。李天畴反应迅速,没有犹豫的扬手扔出了纸包。

单手撒出去三个纸包,速度快,而且准头拿捏的很好,其中有两个几乎同时击中目标,全砸在对方的脑袋上,另一个却被二虎一缩脖子躲过去了,他在李天畴扬手的同时,已经察觉,只是没来得及出声示警。所谓高手,只一个动作便知分晓,二虎名声在外,不是白给的。但他身后那位就没那么幸运了,被砸了个满脸花。

这石灰粉十分的阴毒霸道,击中物体后,“噗”的一下炸开,四周顿时一片白色迷雾,好几个大汉已经被迷住了眼睛,开始鬼喊鬼叫,石灰粉便趁机钻入口腔、鼻腔,更加的要命。众人顷刻间乱作一团,惨呼、叫骂声四起。

“哎呦,我草泥马,有埋伏。”

“麻痹的,不要脸,啊……我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狗比草的,哎呀……”

“……”

“开门,后退……”这瓮声瓮气的声音是二虎发出的,他的反应太快,迅速判断了眼前形式,己方多数人恐怕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对方来路不明,只能先跑路再说。

“我看不见啊……”

耿叔寻着声音甩出了一把小刀,与此同时对面墙上也响起了枪声,那是彭伟华。叫喊声太嘈杂,再加上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楚是否击中了目标。

“咣当”一声,院门被打开了,门口的众人顶着满脸**,连滚带爬的涌出了大门,可怜离门远的,只能在白雾中到处乱摸,原地打转。

“下去。”耿叔已经嗖的一声跳下围墙,李天畴也手握匕首跟着跃下,此时他心里翻开了锅,真是高人,本以为要一场恶战博命,没想到耿叔仅用三个石灰包就解决了。

“我俩守门口,阿华进去。”耿叔看见彭伟华已经跳下围墙,大声吩咐。

“小钢柱,别瞎动,哥哥来了。”叫喊声中,彭伟华已经飞速冲进来房门。

“拿着。”耿叔竟然又掏出两个石灰包,“最后两个,一会儿出门时候用。”耿叔神闲气定,仿佛一切尽在在掌握中。李天畴只好将惊愕继续,揣好纸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祁宝柱是被彭伟华背着出来的,神智还算清醒,但脸色煞白,上身淡蓝色的休闲衬衫已进被鲜血染成了黑褐色,伤势很重。跟着出来的还有两名小年轻,都不同程度的受了轻伤,二人架着一个大胖子,显得有些吃力。

这胖子应该是谢富顺,脸上青紫一片,不知道是摔的还是被打的,一条腿耷拉着,脚尖蹭地,显是断了。胖子表情十分痛苦,嘴里不停的哼哼唧唧,听不清在咒骂什么。突然见到了耿叔,脸色一变,立时沉默了。

从简单的几句招呼来看,两个年轻人和彭伟华很熟,也认识耿叔,只是表情略显拘束。李天畴猜测大概是祁宝柱的小兄弟,类似于良子他们。

门外的叫喊声已经没有最初那样吵杂,但二虎这帮子人并未远去,好像是刚反应过来,偷袭他们的并没有想像中那样人多势众,可能就两三个。二虎显然不能甘心,此刻正在呵斥众人,看样子是要重整旗鼓。

耿叔看着身边的七人小队,除了谢富顺,能有完全战斗力的勉强有三个,自己加李天畴算两个;彭伟华要照顾祁宝柱,只能算半个;两个年轻人架着谢富顺,也只能算半个。

反观对方,虽然有部分人被石灰灼伤,但真正失去战斗力的只有少数被直接烧伤眼睛的,多数人经过简单清理后行动方面还是没有太大问题。这样一来,双方的力量对比仍然悬殊。只宜速战速决,最大限度的安全撤离。

“小李,辛苦你打头阵,我来断后,出了门不要恋战,往右边跑。”耿叔审时度势,很简短的下了命令。

李天畴点头表示没有异议,彭伟华好意将枪递了过来,他坚决不要,伸手掏出了两个鹅蛋大的纸包,冲师傅嘿嘿一笑,搞得彭伟华一头雾水。耿叔也是莞尔,特意关照了一句,“小李,你在最前面,小心二虎。”

“就现在,开始冲。”耿叔一声招呼,李天畴大踏步的奔向门口。也就在同时,二虎在外面吆喝起来,“给老子把小院围住,一个也不能放走。”

李天畴闻言,加快脚步,蹭的一下就蹿出了院门。对方刚开始行动,猛然间一个人迎面冲来,一下子措手不及。

事关生死,容不得半点的心慈手软,也不能有任何顾虑。这一晚上李天畴经历的太多,什么都看淡了,所以出手异常狠辣,最前面的一名壮汉甚至连人都没看清楚,肩头便挨了一刀,接着小腹剧痛,自己已经被李天畴一脚踹出去老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几个大汉错愕之间,李天畴已经冲到了跟前,顺势抬手,一名大汉的前胸已经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大血口子,大汉惊恐的瞪着双眼,没有任何反应的又被一脚踹翻。

其他几人骇的连忙后退,一下子就让二虎注意到了,他凝神观看来人,突然乐了,老熟人啊,南港码头见过面,十分抢眼的年轻人。上回没能切磋比划,这次是个好机会,二虎的的好胜心极强,要不是飚七的命令,早在南港码头就想把李天畴揍趴下了。

就这么想着,二虎已经飞身而上,直扑李天畴,声势凌厉无比。

“别恋战,快走!”后面的耿叔发现情况不妙,立刻大声提醒。李天畴闻言待要转身时,已经晚了,二虎就像一扇门板一样横扫过来。他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无暇考虑,也来不及回头,情急之下,李天畴就地扑倒,借着惯性滚出去好远。

饶是李天畴躲得快,肩头还是火辣辣的疼痛,被二虎扫中了一脚。他立刻起身蹲地,将匕首横握胸前,有些气喘。二虎更不答话,再次欺身而上,速度快的惊人。

他伤病未愈,气力不支,无法和二虎硬碰,只好腾挪闪避。不知何时,二虎手中多了一条大铁链子,哗啦啦的舞动如风,砸的地上石屑飞扬,十分刚猛。

李天畴暗暗叫苦,凭借反应能力这么躲着,体力下降很快,明显撑不了多久。而且如此一来便和众人分开了,近身游斗中,石灰包也发挥不了作用。二虎的速度和力量太过牛逼,绝无可能轻易摆脱。

正在无计可施之时,耿叔突然返身而至,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划向二虎的后背,动作轻灵,而且快的不可思议。二虎听到风声,也不闪躲,手中铁链反甩,像长了眼睛一般的直奔耿叔的手腕。

中途收手已无可能,耿叔果断扔掉匕首,手腕快速反转,一把揪住了铁链。一个绝佳的机会出现,二虎前胸门户大开。无数次的搏杀和极限训练,李天畴的战机捕捉能力绝对是一流的,他想都没想,挺身之间,匕首已经闪电般的挥出,“刺啦”一声,二虎左乳下方顿时出现一条血口子。

“我草泥马!”二虎极其愤怒,一脚将李天畴踢了个跟头,同时双膀叫力回拽铁链,哪知耿叔竟突然松手,人飘然而退的同时,另一只手微微轻扬,一道寒光直奔二虎面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虎重心顿失,同时感到危险扑面而至,也是他应变能力极强,顺着跌势仰面倒地,但还是没躲过,锃亮的额头鲜血直冒,被耿叔飞出的小刀又划出一条大口子。“尼玛逼的耿老五,要脸不?”就地打滚的同时,二虎还不忘骂上一句。

“快走!”耿叔大喝一声,又掷出一把小刀,逼的二虎接连打滚。李天畴从地上蹲起,强提一口气,快速靠拢耿叔。二人直奔已经险象环生的彭伟华他们。

“砰”的一声,彭伟华终于忍不住开枪了,也是无奈之举,对方人多,眼看都要被打趴下了,只能出此下策。黑道火拼多以冷兵器为主,他清楚只要自己不开枪,对方也不太可能开枪,但与之相反的话,对方就无所顾忌了。

这一枪的作用很大,对方暂时后退的同时,七人很快汇合。狼狈不堪的二虎,抹着脑袋上的鲜血,恼羞成怒,他迅速掏出手枪,抬手就扣动了扳机,耿叔闷哼一声,左臂被打中了,他并不停步,冲着李天畴大喊:“还等什么?”

李天畴突然间想到了手中的纸包,暗骂自己笨蛋,毫不迟疑的扔出了一枚石灰蛋,“噗”的一下在对方一个大个子的脑袋上炸开,又是一蓬白雾弥散,对方吃过大亏,心有余悸,纷纷退后躲避,大家趁势夺路而逃。

“耿叔,你没事儿吧?”看着耿叔上臂的鲜血直流,李天畴十分歉意。

“没事儿,擦破点皮。别松下来,一直往前。”耿叔轻描淡写,但在李天畴看来伤势只怕不轻。

大家闷声不响的咬牙往前冲,谢胖子几乎是被两个小伙子拖着跑,一方面可能真走不动了,另一方面也有耍赖的嫌疑。眼看到了一个小路口,耿叔吩咐一声右拐,前面竟豁然开朗,一条有模有样的大马路,似乎已进快要走出居民区了。

身后又传来了嘈杂声,二虎带人追了上来,这家伙是属狗的,咬住了就不放。

“再坚持会儿。”耿叔鼓励大家,然后突然停住身形,手放嘴边,一声长哨。李天畴愣神的功夫,耳边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这空旷的夜晚非常刺耳。一扭头,二虎他们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一道强光夺目,一辆越野车从不远的暗处飞速驶来,众人都长出一口气。“看你的了,最后一弹。”耿叔扭头笑着对李天畴道。

转眼越野车就停在了身边,二虎他们也追到了近前,李天畴果断的掷出了他最后的石灰蛋,对方再次陷入慌乱的同时,二虎却悍然开枪了。“砰”的一声,李天畴身形一顿,肩膀剧痛,人被震的几乎摇摇欲坠,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是耿叔。

“砰砰砰”连着三枪,彭伟华怒不可喝,对面二虎怪叫一声,听上去也中彩了。大伙正准备抓紧时间上车,突然正前方闪出好几道强光,紧接着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别慌,快上车!”耿叔说着,首先将李天畴拖上了副驾驶,等众人七手八脚的都挤上了后排,耿叔绕到另一侧大喊,“你挤副驾驶,我来开。”

迷迷糊糊中李天畴感觉身边一软,一股体香扑鼻,睁开眼,才发现刚才的驾驶员竟然是小宋姑娘,此刻正紧贴在他身旁,茫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对面的人注意,立刻放下武器,原地接受检查,你们已经被包围。”“对面车上的人注意,立刻放下武器,下车接受检查,你们已经被包围。”扩音喇叭响起,一盏刺眼无比的聚光灯照在越野车上,四周如同白昼。

二虎这帮人顿时惊慌失措,几个手疾眼快的小弟,抬起二虎扭头就跑,其他人也纷纷逃往小巷深处。

耿叔冷笑一声,猛打方向倒车,接着掉转车头,发动机急速转动,马达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路虎越野车咆哮一声,发狂一般的冲向夜幕。

奈何对面不远处,藏在暗处的几辆轿车同时开启大灯,警笛接着响起,看样子真的被包围了。“坐好了!“耿叔全神贯注,表情波澜不惊,脚下猛踩油门,决心冲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前方至少有三四辆警车,横着马路一字排开,所有的前大灯都打开了,晃的人眼睛发胀,啥也看不见。耿叔同样打开了大灯,车顶行李架前端居然还有一盏越野用的聚光氙气灯,对面严阵以待的警察也瞬间被晃花了眼。

“准备好,严防对方硬冲。”一名警官大声命令,正是刑侦大队的陆宏民,他有是当晚负责执行围捕任务的副指挥。

耿叔把眼睛眯了起来,尽管啥也看不清,但就在刚才警车亮灯的一刹那,他已经扑捉到了对方车辆间最大空隙的位置,短时间肯定无法调整,那个空隙的坐标印在了脑子里,无需再看。耿叔突然大喝一声,“丫头,低头!”

“警告!立即停车!警告!……”大喇叭再次喊话。可越野车却骤然加速,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对面响起了“砰,砰砰”的枪声,越野车的挡风玻璃立刻被打碎,但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

“快散开……”车旁的警员纷纷躲避。

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巨响,一辆桑塔纳警车已经被撞出去七八米远,越野车由于剧烈冲撞,也在原地打了半个转。车上的众人更是被震的七荤八素,小宋姑娘侧身紧紧抓着车门把手,用身体为李天畴挡住了惯性的冲击,自己的脑袋却被撞的满是鲜血。

耿叔心无旁待,十分娴熟的重新打火、倒车,他对自己的车子充满信心。发动机再次咆哮,越野车以极快的速度从被撞出的空隙中间冲了出去。

就像上演了一部惊险的西部大片,陆宏民顾不得跳脚大骂,立刻指挥众人移开车辆,为后续追上来的警车让道。

警察来的如此迅速,耿叔并不惊讶,但并且布置的很有章法,却让他心中疑虑。他并不清楚,这在一定程度上是源于李天畴留给红毛的那张纸条,另一方面是警方早已对谢氏兄弟的落脚点实施了监视、布控。

李天畴走后,红毛并不甘心,决定偷偷尾随。由于担心被大哥发现,只敢远远的跟着,一路到了文华路的康艺棋牌室。

李天畴和彭伟华碰面,散步溜达,再到四人进入棋牌室,最后卷闸门突然关闭,红毛都一一看在眼里。后面的情节有点像电影里黑社会接头的场景,红毛心里犯了嘀咕,大哥在会朋友么?或是来打牌消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应该不会,以大哥的为人,绝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将承诺的事情置于脑后。是了,他一定是在找帮手,或者说绑人的债主就在棋牌室里?

红毛满带着脑子的疑问在远处徘徊,他很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状况,甚至想立刻冲进去看个究竟。但是没多久,棋牌室的卷帘门突然被拉了下来,就连锃亮的橱窗也被厚厚的窗帘遮挡起来,外面根本无法窥视棋牌室内的动静,难道出事儿了?

红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外面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到底没能鼓足勇气去砸门。不久后棋牌室门口出现了很多彪形大汉,个个凶神恶煞,手里都拎着家伙,一看就是道上混的人物。这帮人开始敲砸棋牌室的大门,污言秽语,场面很紧张,许多路人纷纷驻足在远处观看,里面一定出大事儿了。

这更加印证了红毛刚才的想法,里面的人一定是债主,大哥可能正冒险和对方斗法。这个时候一定要帮上大忙,他开始摩拳擦掌,手握匕首,慢慢的挤到看热闹的人群前面。但后来发生的事情让红毛吃惊不断,他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没能力插得上手。

先是两个彪悍的摩托车手来回袭击、骚扰那些凶汉,接着是李天畴四人冲出了棋牌室,再接着是凶狠、混乱的械斗,最后干脆变成了枪战。并没看见哥哥吴天宝,红毛心急如焚,有心上去帮忙,但又害怕成了大哥的累赘,就这样混在人堆里,眼看着李天畴他们四散逃走,自己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红毛还在震惊和回味中,警察已经赶到了现场,刚才参与斗殴的大汉们四散奔逃,而棋牌室里面也忽然一下子涌出许多人,个个惊慌失措。不少人的鞋子都掉了,依然不管不顾的拼命奔跑。他们在跑什么?难道后面还有更凶狠的恶徒?红毛瞪圆了眼睛观看,幻想着能从人堆里找到自己的哥哥。

但是场面太过混乱,红毛的眼睛不够用了,只得放弃了寻找。他犹豫再三,还是掏出手机,拨出了李天畴的电话,但通话音响了很久都无人接听。

先期波抵达的警察数量明显不够,场面依然难以控制,红毛把心一横,乘乱溜进了棋牌室想看看情况,最好能找到一点哥哥的线索。

很失望的是,里面一片狼藉,除了几个受伤行动不便的人之外,啥也没有。红毛正想往里深入,却被冲进来的警察逮了个正着。

这回可是倒足霉了,红毛满腹抱怨,很无奈的和其他被逮到的人一字排开的蹲在大厅里。有几个警员看着他们,更多的警员则在现场来回穿梭,后面增援的警察叔叔来得太快了,溜都没法溜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中一个瘦高个的中年警官在大厅里开始安排现场问询,红毛索性豁出去了,把手举的老高,大喊,“报告,我有重要情况说。”

中年警官一愣,示意把红毛带到跟前问话。红毛没做任何隐瞒,将自己哥嫂的遭遇和大哥李天畴为帮忙打探消息来到棋牌室的经过述说一遍。中年警官听后吃惊不小,曾经有群众举报,这个棋牌室里有地下赌场,但突击检查后并未发现什么问题,没想到竟然还涉嫌放高利贷和绑架等违法行为。

眼见对方沉思不语,红毛掏出了一张纸条,“我大哥说了,如果晚上十点前还没消息,让我打电话报警,这是他一个警察朋友的号码。”中年警官将信将疑的接过纸条,上面果然有一串电话号码,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的。

他迟疑片刻,事关重大,还是掏出手机按照那串号码拨了出去,对方竟然是市局刑侦大队的肖亚东。

……

“怎么让他跑了?”陆宏民刚一按下对讲机的接听键,话筒里就传来肖亚东的怒吼,“我……我他妈……”陆宏民委屈的说不出话来。

“你马上就地组织,对另一拨人实施抓捕!”肖亚东气不打一处来。冷静下来想想,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能责怪老陆。毕竟围捕任务仓促展开,准备的时间太少,很难考虑周全,甚至连起码的专业路障也没带上。

看着对方玩命的架势和逃跑手段,显然是江湖老手……也不知道小兄弟李天畴在哪一拨人里边,嗯……最好是哪拨人都别沾,否则我下手决不留情。肖亚东忿忿的想着,但又觉得不可思议,小兄弟的人品他是很了解的,就是有点意气用事,怎么会和这些涉黑势力搅和到一块儿的?

这一晚上还真是热闹,先是群众报案在城东郊一间棋牌室,有两帮人聚众斗殴,然后就有一名叫吴天星的小伙子报案称自己哥哥被绑架,而且手中还有自己的电话号码。万分诧异的肖亚东立刻赶现场了解情况,才知道李天畴竟然也参与其间。

李天畴热心救人固然值得肯定,出发点也没有恶意,要不然也不会留下纸条建议报案。但小兄弟从哪儿找来那么多强悍的帮手?居然还违法使用枪支!肖亚东大为震惊,这个人质居然重要到让两方大打出手的境地,真是那么回事吗?据这个叫红毛的小子介绍,其兄只是因为欠了高利贷而已,远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这就奇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便听了听,一个被抓获的赌徒讲述了发生在地下三层的情况,声称对方只有两个人,口口声声要找大老板谢富顺,俩人手段狠毒,举枪乱打云云。这引起肖亚东的关注,他越听越心惊,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小兄弟吗?不过谢富顺的名字突然出现,让他敏锐的感觉事情绝非那么简单。

对谢福军的抓捕工作很不顺利,虽然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展开通缉,但是兜了个大圈子,最终还是回到了sz市,种种迹象表明,谢福军根本没有离开sz市,而是一直藏匿在东郊一带。

连日来,局里调动了大量的警力对谢氏兄弟的落脚点一一进行摸排、布控,但还真的有漏网之鱼,肖亚东万万没有想到此间棋牌室的幕后老板竟然就是谢富顺,而且还是一个地下大赌场。尽管摸排工作不可能面面俱到,但这个疏忽显然太大了。

若非李天畴这么一闹,还真不知道这个疏漏何时会被发现。暂时没时间计较是啥原因,所幸的是,棋牌室的明面老板郝大鹏并没有跑多远就被抓住了,肖亚东意识到此人的口供十分重要,果断请示市局,立即将郝大鹏带走。

快速的突击审讯,果然从郝大鹏的嘴里得到了许多有价值的线索,陆宏民带队蹲守的文苑路一带是重点区域。特别令专案组振奋的是,前两天,郝大鹏还在谢富顺的私宅里见到过谢福军。但他对今晚冲砸棋牌室的人一无所知,从相貌描述上看,其中一个小伙子很像李天畴。

这伙不明身份的人也应该去了文苑路,目标就是谢富顺,暂不考虑他们的目的是否仅仅是因为援救人质,但肯定会严重干扰抓捕谢福军的行动部署。时间极为有限,专案立即制定了临时围捕方案,以肖亚东为行动指挥,现场蹲守的陆宏民为副指挥。

但还是晚了一步,肖亚东在调集警力的同时,陆宏民已经连续两次呼叫求援,文苑路居民区内发生了激烈的斗殴冲突,但冲突的地点根本不是郝大鹏交代的文苑路22号,可距离上不远,到底是哪里的细节出了偏差,还是斗殴一伙儿人跟谢富顺根本没有关系?

陆宏民来不及细想,一边指挥周围路口的便衣迅速向出事地点靠拢,一边电话向专案组求援,没办法,自己手边仅仅几个蹲守人员,对方可是几十号人,似乎还有枪支,根本无力制止冲突和抓捕案犯。

肖亚东立刻调整方案,将围捕的主要机动力量放在外围,以备随时应变。没料到还是让那帮身份不明的人给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晚的乡村公路上,前脸瘪了半边的路虎越野车风驰电掣的狂奔,其后千米开外,一串鸣叫着警笛的轿车紧追不舍。无奈,车辆性能以及车手的技术水平的差异,在坑洼不平的乡村公路上显现的极为明显。双方的距离从最初的几百米,很快拉大到上千米……最后,前面的越野车终于没了踪影。

肖亚东跳下车,气得直拍引擎盖,但没办法,只能干瞪眼。最关键的是对方的驾驶员,非常的老练和狡猾,在东郊兜了一个大圈子,然后直奔东南方向,既不走国道,也不上高速,一脑袋就扎进了比省道差了不止一个档次的不知什么道。

为了防止对方外逃,专案组重点在沿途的省道和国道上设立的临时关卡,全都白费劲儿了。肖亚东印象中这是一条连接县级公路的乡村土路,他立即联系指挥中心,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条乡村公路的尽头是一条丁字路口,左边通往三水县,属于sz的市辖县,右边通往福山县,那里属于fs市了。

你妈妈的,这个线路选择太狡猾,肖亚东发现自己碰到了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事不迟疑,立刻汇报刘明,需要重新调整抓捕方案。通完电话后,肖亚东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下令收队。

“宝柱怎么样?”耿叔感觉已经摆脱了警方,稍稍放慢了速度,

“昏了,可能失血过多,不能耽误了。”彭伟华怀里抱着小钢柱,满脸焦急,刚才在玩儿生死时速,本来还有些神智的祁宝柱被折腾的昏厥过去。其实耿叔已经在倒视镜上看到了情况,还是忍不住关切的问了一句。

“叔,死胖子也晕了。”彭伟华又补充了一句。耿叔点点头,掏出了手机,“阿顺,在茂水村口,找辆面包车过来。要快!”放下电话一扭头,他发现李天畴的状况也不是很好,正斜靠在小宋的肩头沉沉睡去。小宋看上去很狼狈,但外伤并不严重,她已经为李天畴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此刻半抱着他也不敢瞎动。

“通知向东和文辉他们马上撤离车行,别守在哪儿了。”耿叔说着将电话递给了小宋。

“叔……”小宋姑娘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先通知,然后再说。”耿叔面色平静,但语气不容置疑。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乡下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越野车停在了一个很狭窄的岔路口,耿叔突然感觉一阵阵的头晕,他发现驾驶座椅边靠侧门的地方有好大一片鲜血,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左臂中弹了,刚才冲关和奔逃时全神贯注,没有注意到,现在感到钻心的疼痛,他从身上随便扯了块儿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便跳下了车,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不大的功夫,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面包车快速从对面行驶过来,“嘎”的一声在耿叔身边停了下来,“叔”,车上跳下来一个壮实的平头青年。看见耿叔受伤,虽然一脸惊讶,但并未多问。

耿叔点点头,“阿华他们全到你车上,你把我的车开走,找远点的地方全做一遍,好了给我电话。”

“明白。”平头青年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快速的帮彭伟华和另外两个小伙子将众人都转移到了面包车上。

面包车宽敞了许多,大伙儿总算能舒坦一点,彭伟华依然抱着祁宝柱,谢胖子则被扔到了最后一排横躺着,由两个小伙子在一旁看守。

耿叔仍然充当司机,他拒绝了小宋替换他的好意,因为李天畴的伤势基本和祁宝柱一样严重,还是由小宋继续照顾比较好。

……

这一夜,对于飚七来说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他刚刚大发一通脾气,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应对,谢氏兄弟还是双双失踪。已经得到证实,谢富顺是被耿老五的人给绑了,而要命的谢福军则不知所踪。

耿老五真是抽风了,公然撕破脸,这架势要把新仇旧恨一块儿算了。更抽风的是唐士铭,玩儿起了坐山观虎斗,自己很难得的示好,将耿老五的异动和狼子野心告知了对方,这王八蛋居然没有半点动静。

这一夜真是亏大发了,自己手中谢氏兄弟一系基本上被警方和耿老五铲了个干干净净,飚七想想就肉疼。唯一幸运的是二虎能够活着跑回来,但短时间内是不能再露面了。

“七哥,先不说唐士铭,耿老这王八蛋是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这口气我咽不下去,现在就带人把他的车行抄了。”身边的白西服男子愤愤不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阿满说的对。七哥,咱们这些年太平日子也过了,你说的修生养性,咱也养了。麻痹的,偏偏有些不长眼的孙子就是不知道好歹,是时候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另一侧的一个黑脸大汉则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比那个叫阿满的还激动。

飚七则一言不发,眼皮低垂,似在沉思。

“七哥……”阿满忍不住又要插话,飚七突然摆摆手,“耿老五的帐是要算的,但不是这么个算法,砸他一个车行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飚七脸歪着脑袋看着二人,忽然眼中寒光一闪,“要算,就算总帐,最好把他给连根给拔了。”

阿满和黑脸男子对望一眼,说不清楚心里是激动、兴奋,还是忐忑不安,但都明显的意识到七哥是动真火了。

“怎么弄他,我心里有数。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福军,给我发动所有人去找。还有,唐士铭也不能让他闲着,让我和耿老五斗个两败俱伤,他想得美。富顺一散摊子,东郊这块就热闹了了,嘿嘿,我要让它更加热闹一些。”飚七的语气阴恻恻的,最后一句更是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两人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七哥胸中藏有什么妙招,但隐约感觉到唐士铭正准备趁虚而入,似有意让阿火和杜军完全取代谢富顺。如果按常理,七哥应该立刻找一个可靠、合适的人去收拾谢富顺的烂摊子,以阻止唐士铭的势力膨胀,但听来听去,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叫飞猴多留意一下耿老五的那间保健所,呵呵,别以为藏的深,老子就不知道。既然要动,那就准备充分一些。”飚七吩咐完,挥挥手让二人散去。沉默了一会儿,他揉着脑袋坐到了落地窗前,良久才叹了口气,“以后恐怕再也没有心劲儿这样观景喽。”

……

李天畴从昏迷中醒来,下意识的四下张望,头顶的输液架、输液瓶,白色的床头柜,还有白色的床单,这是在医院么?怎么还有张沙发?其他的摆设也有些不伦不类……好熟悉的环境,他突然间有了一种错觉,自己怎么睡的时间这么长?印象中,巧姐就坐在床边的那张椅子上,怎么忽然人不见了?

直到小宋姑娘抱着衣服推门而入,李天畴这才猛然间想起了他受伤以后被耿叔拖到了车上,身旁紧紧挨着的就是小宋姑娘,车子剧烈的震颤后,头脑一晕就不醒人事了……这里的环境跟那间救过自己性命的地下医院何其相似。

“你醒啦。”小宋姑娘的嗓音甜美,让人听着如沐春风。这使李天畴想起那个炎热的下午,小宋用同样甜美的嗓音挤兑彭伟华时的情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点点头,“请问这是哪里?”来到车行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小宋姑娘,不由的多看了对方几眼。平心而论,她的五官谈不上精致,但搭配在一起却非常的耐看,而且越看越好看,特别是那洋娃娃一样的双眸,配上微微上翘的鼻尖,有一种说不出的灵气。

“医院啊,不对外开放的那种。”小宋忙着叠衣服,随口答道。

地下医院?难道真是自己来过的那家医院吗?李天畴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很想问一句:认不认识成哥?但又感觉到唐突,还是忍住了。

默默的躺了片刻,李天畴突然意识到自己刚醒,其他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于是连忙问,“耿叔他们呢?”

“你是问耿叔,还是问他们?”

小宋姑娘一句半开玩笑的反问,让李天畴一时语塞,“呃,耿叔,我师傅,还有祁师傅。”

“关心的还挺多的嘛。”小宋姑娘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嗔怪,忽而歪着脑袋又是嫣然一笑,“耿叔出去了。你那个倒霉的师傅也出去了,他活蹦乱跳的有什么可问的?至于祁宝柱嘛,嘻嘻,比你还不如,在另外一间躺着,正昏睡百年呢。”

小宋姑娘的微笑,谈不上妩媚,但有一种特别的灵动之美,让李天畴心中一荡,脸上竟有些微微发热,他突然发现小宋的额角包扎着纱布,忙问,“你也受伤了?没事儿吧?“

现在才知道关心人家?还以为是个榆木疙瘩呢,小宋轻轻一哼,故作不答,转身开始收治沙发。

李天畴不知如何开罪了对方,一时间无话可说,尴尬的愣在当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宋索性将李天畴晾在一旁,不亦乐乎的大忙起来,收拾完沙发,开始扫地、拖地,满屋子都是她忙碌的身影,很长时间都没有正眼看一下李天畴。

愣了半响的李天畴感觉索然无味,眼睛瞪着天花板,不由的回想起昨天晚上寻找吴天宝的整个经过。除了危机、惊险之外,更让他心中不安的是几个未解的疑团,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当时的情形太紧张,一直没有时间静下来思考和梳理事件的始末。耿叔身上的迷太多,但摆在眼前最大的疑问是他为何要下这么大的力气帮助自己,甚至不惜和那个飚七翻脸?既不沾亲带故,又非兄弟故交,似乎找不出合理的解释。唯一能说的通恐怕这还真是一个陷阱,但到底是什么陷阱呢?自己很有利用价值么?

其次便是深深的担忧,不知道红毛这一晚上是怎样度过的?他按照自己的吩咐报警了吗?想到这里,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张严肃、耿直的脸,心里一揪,妈妈的,昨天闯下大祸,老肖知道了会怎么收拾自己?

李天畴越想越着急,必须立刻给红毛打个电话,问下情况。随手一摸,身上衣物十分单薄,只穿了件白色病号服,自己的衣服呢?

他四下寻找,沙发上有几件衣服叠的很整齐,貌似是小宋姑娘刚拿进来的,仔细一瞅,正是自己的。洗的这么干净,手机呢怕是被小宋给收起来了,看来必须要厚着脸皮招呼人家了。

“呃,小宋姑娘,咳咳。麻烦问一下……”李天畴酝酿了半天说辞,但话到嘴边还是有些磕磕绊绊。

“呵呵,清爽了许多。”小宋所答非所问,她刚从隔壁洗漱间冲完拖把,一脸的轻松。

李天畴咽了口吐沫,讪笑着,“是清爽好多,咳咳,你见到我衣兜里的手机了吗?”

“你感冒啦?”小宋完全不打正板,故作关心的看着李天畴,嘴角微微上翘,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没有,嗓子有点痒。我想打个电话,你要是见到了,麻烦帮我拿一下。”李天畴有些着急,他可没心思去猜小丫头怎么忽然开始装傻充愣。

“这里不给往外打电话,你的手机暂时被收起来。”小宋姑娘这回倒是一本正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我有急事儿,麻烦你帮下忙。”李天畴无暇察言观色,以为小丫头还在开玩笑,脸上有些不高兴了。

“这儿的规定,我帮不上忙。一会儿耿叔回来,你自己问他要。”小宋姑娘也有些不高兴了,小嘴一噘,扭头出门了。

嘿,这是什么狗屁规定?李天畴极其郁闷。难道跟上回一样,又被关起来了?凭什么收了老子手机,妈妈的,等耿叔回来一定问个清楚。

李天畴不愿再想烦心事,索性捂着脑袋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他突然感觉周身寒冷,怎地突然变天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在旷野,四周漆黑一片,仅有的点点星光,能够依稀分辨远处山峦的轮廓,宛如远古巨兽横卧在夜幕一角。

这是在哪里?寒风阵阵,远处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晃动,速度不慢。李天畴揉揉眼睛才发觉那个人影在一路奔跑。越来越近了,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打扮,似乎还是个当兵的,只是身上的迷彩服已经破破烂烂,身上还背着枪支水壶等装备,已经疲惫不堪。

这个士兵离着自己只有两三米的距离了,他面部僵硬,目光中却带有一股浓烈的仇恨与杀机。李天畴已经看清了来人的容貌,惊的差点叫出声来,怎地此人和自己长得如此一样?太夸张了!恍惚中士兵已经从自己身边跑过,未作丝毫停留,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自己。

“喂,你跑什么?”李天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大呼起来。

士兵并未搭理他,可能根本没听见,继续往前奔跑。李天畴好奇的跟了上去,反正左右无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不如找个伴儿。“这是哪里呀?停一下。”但士兵自顾自的往前跑,根本就当李天畴不存在。

李天畴咬牙跟着士兵跑了很远,终于气喘吁吁的跟不上了,“喂……你到底是谁呀……说句话可以吗?”望着对方的背影,他实在难以想象对方那样一种疲惫状态居然还能跑的这么快,难道是鬼么?腾的想起此人跑步时没有声响……我草!碰见鬼啦?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鬼?李天畴顿时毛骨悚然,怪不得对方看不见自己。

正在昏昏然,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士兵竟然返身折回,就停在离李天畴三四米的地方,静静的注视着他。

“你到底是谁?能告诉我这是哪儿吗?”李天畴觉得咽喉发干,对面的士兵面无血色,浑身没有一丝生机,或许只有双目能够传达他的一丝情感,眼神虽然没有了杀机,但似乎仇恨依旧。

“拜托你解开我心中的迷团,否则我出不去。”士兵突然开口说话,虽然声音冷冰冰的,但语调完全和李天畴的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谜团?说清楚点,告诉我你是谁,我也好帮忙啊。”李天畴顾不得什么恐惧了,他隐隐觉得这个士兵不管是人是鬼,一定和自己有着莫大的渊源。

士兵没再说话,一转身又开始奔跑,而且速度很快,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草尼玛的,装啥呀?有意思吗?”李天畴重重挥拳,破口大骂。

“哎呀!你松手,松手啊,人家疼死了!”耳边突然传来女子的大声疾呼,李天畴感觉手上正握着一物,柔若无骨,不觉一惊,他猛然睁开眼睛,看见小宋姑娘涨红了脸,眼泪快要掉下来了,原来自己正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场景转换的如此之快?李天畴心中大骇,急忙松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伤着你吧?”

小宋摇摇头,用另一只手捂着手腕,“你劲儿好大,做噩梦了么?”她的表情不显得的那么痛苦了,更多的是好奇。

李天畴点点头,马上又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忽然心里纳闷,“你怎么在旁边?”

“啊呀,不识好人心,给你拔针头,吊瓶的水没了。”小宋又不高兴了,“一会儿写个牌子挂这里。”说罢,她拿着空吊瓶就要出门。

“什么牌子?”李天畴也好奇起来。

“此处危险!生人勿近!”小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呵呵,这个小丫头精灵古怪,脾气忽来忽去,琢磨不透,不过捉弄人的法子倒是很多。李天畴笑着摇摇头,想着刚才梦中的场景,那个士兵怎么竟会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是另外一个我么?不大可能啊,看他穿的迷彩服服,至少是十几年前的制式,那时自己还是个小屁孩呢。

他说的是什么谜团?以前那个噩梦中的场景吗?难道是周彤文的战友?嗯,梦中两人的服装倒是一模一样。哎,有点门道,似乎两个梦能联系在一起……李天畴有些兴奋,干脆双眼一闭,表情痛苦,又开始引导噩梦的尝试。

房间的门又被打开,这回进来的是耿叔,后面还跟着彭伟华,李天畴一脸的痛苦状倒是让二人有些诧异,不是听小宋讲人已经苏醒过来吗?怎么更严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耿叔倒是比较冷静,但彭伟华却忍不住了,他猛的蹿倒床边,伸手就拍打徒弟的脸,啪啪的,一点也不知道轻重,“哎,醒醒,傻徒弟。”

“我草,你干嘛?”李天畴猛的伸手挡开了彭伟华,力量很大,立时扯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突然的变化把彭伟华吓了一跳,“妈的,一个人躲被窝玩深沉,老子还是头回见。那啥呢吧……”他突然猥琐的一笑,远远跳开。

“耿叔,华哥。”李天畴这才看清了二人,刚才费老鼻子劲,调动一切脑细胞尝试着联系两个相似的梦境。眼看似乎有点眉目了,却被彭伟华打断,心里这个气,又没法发作,一下子涨的脸通红。

这下子彭伟华笑的更加猥琐,“小李同志,悠着点。这伤势才有好转,切不可胡乱想那云雨之事,伤身体啊……哈哈。”

耿叔忍住笑意点点头,”刚才进门,还以为你病情加重了呢,没事儿就好。”说着便坐在了沙发上。

“这倒没有,刚才在想事情。耿叔,你来的正好,我想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可是小宋说不让随便打电话,我的手机在你那里,啥意思?”李天畴没在理会彭伟华的调笑,脸上一本正经。

“对,没错。你的手机在我那儿,暂时替你保管。这里不能向外边打电话,我定的规矩。”耿叔一脸淡然,直言不讳。

“凭什么?我有急事儿啊。又不是在坐牢?”李天畴十分不忿。

耿叔微微一笑,”凭我是这儿的主人,凭我要对这里所有病人的安全负责,呵呵,还包括你。另外,这个规矩有很多年了。“

耿叔的语速不快,语气也很平缓,但字字透着股霸道,绝对不容置疑。这让李天畴很不舒服,但听上去似乎也有些道理。刚憋着的一腔怨气竟然发作不得,自己在这里治伤,吃喝用度全是人家的,总不能说翻脸就翻脸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吧,既然是这里一贯的规矩,我不破坏就是。我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和外界联系?我真的有急事。”李天畴简单想想,还是妥协了。

“等离开这里以后。”耿叔说着,点着了一支烟,“如果你实在着急,比如说需要了解外界的什么情况,如果我知道,可以告诉你。”这句话听上去倒也厚道。

李天畴心里冷笑,这恐怕未必,吴天宝事件中你到底是啥目的,能告诉我么?但想是这么想,嘴上却不能再较真,毕竟人在屋檐下,先捡着急的问吧,“昨天我是冲着吴天宝去的,但是没能达成心愿,我想知道他是否真的死了?人埋哪儿了?”

耿叔未说话,看了彭伟华一眼,彭无赖清了清嗓子,“吭吭,真死了,人也找到了。上午警察从江里捞上来的。你那个叫红毛的小兄弟已经去认尸了。”

李天畴心下黯然,红毛兄弟,真是对不起,做大哥的这回食言了。不得不说,吴天宝的死对他的打击蛮大,自己一再与对方针锋相对是否错了?从阿火事件中就可能已经埋下了祸根,自己如果能够再警惕一点就好了,或许早些报案,也不至于会有这样的结局。

这还真应了师傅那句话,单挑王兆坤,独会麻将,均是侥幸成功,自己真是有些狂的没边了。昨天晚上的行动,如果没有师傅帮忙,自己可能连门都摸不到,一个人不会总是那么幸运的。李天畴长叹一声,觉得一下子有些不自信了,这种挫败感十分的难受。

“你不用太自责,尽力就好。”等李天畴调整了一会儿情绪,耿叔缓缓开口,“其实昨天就已经晚了,郝大鹏的小弟交待,吴天宝是在前天逃跑时,被他们失手打死的。”

李天畴闻言,心里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怪不得昨天早上红毛说做了一个噩梦,难道真有心灵感应?或者说是吉凶预兆?看来船长也不完全是胡说八道。

“车行没事吧?”不管耿叔按的什么心,车行还是给李天畴留下了很好、很独特的印象,昨天耿叔明着和飚七干上了,车行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暂时没事。不过这两天也不打算开门了。”耿叔实话实说。

“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都跑这儿养伤来了,没人上班呀。”耿叔呵呵一笑,回答的很风趣。李天畴不好意思,看来自己还真是躺傻了。

“还有件事,你那个小兄弟的网吧今天早上被人放了把火,所幸没啥伤亡,我已经派人善后了,这一阵就先别开门了。那个红毛我也找人暂时安顿了,其他几个就先回家吧,等情况好了再说。”耿叔说着掐灭了烟头起身,“你还有其他什么着急的事儿吗?”

李天畴吃了一惊,继而怒火中烧,根本没在意耿叔最后的问题,“是什么人干的?”

“暂时还查不出来。不过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这种事情以后可能还会有。”说完,耿叔起步出门。彭伟华过来拍了拍徒弟的肩膀,也跟着出门了。

没有难过和痛苦,只有愤怒,网吧是大家的希望,无论是谁干的都要让其付出代价。李天畴突然心如止水,这回绝不那么冲动了,谋定而后动,耿叔的很多地方的确值得学习。

“开饭喽。”一个甜美的声音,小宋端着餐盘闪身进来,她换了一件白色连衣裙,婷婷玉立,脸上笑眯眯的,早已经忘记了写牌子的事情。

“麻烦你了。”李天畴连忙双手撑床,想要坐起身来,但是没能成功,一时尴尬的满脸通红。

“别乱动,这个床是可以摇起来的,逞啥能啊。”小宋放下了餐盘,蹲下身将病床的上半部分摇了起来,又飞快的从床头取下了一张可折叠的小餐桌搭在了床两侧的扶手上。“嘻嘻,大功告成,怎么样?”

李天畴很惊奇,这里的设备和大医院不相上下,耿叔开的这间地下医院还真讲究,这得花多少钱啊。看着小宋将餐盘放好,他心里过意不去,“你吃了吗?别光忙我。”

“嗯,这还像句人话。姑娘我简单的吃了点水果,呵呵,正在减肥。”看来小宋姑娘埋汰人从来不带拐弯的。

好吧,埋汰就埋汰吧。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她,连彭伟华都在小宋面前吃瘪,自己就忍着吧。李天畴充分发扬了阿q精神,讪讪的拿起筷子开吃,菜肴很丰盛,而且味道很棒,“很好吃,这里连小食堂都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别小看这个地方,该有的都有,就是地方小点。耿叔可是下了大本钱的。”小宋姑娘脑袋一歪,说不出的得意。

“我感觉以前来过这个地方,上次也是受了枪伤。”李天畴有意拿话试探,反正问耿叔是绝无希望。

“别是又做梦了吧?说来也奇怪,子弹打在你的肩膀,怎么脑子会出问题?一会儿我去问问谢大夫。”小宋一句没心没肺的话,差点把李天畴给呛着。

于是拼命的扒了几口饭,堪堪压住,表情却十分狼狈。小宋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慢点吃,看看,动歪脑筋就会遭报应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李天畴心里一动,暗道,这小丫头不傻呀,听出我的用意,这是故意拿话呛我。妈妈的,不但不傻,而且心思缜密,反应极快,耿叔手下果然藏龙卧虎啊。他立刻打消了继续试探的念头,有疑问就直接问,爱说不说。

小宋照顾人倒是体贴入微,一杯白开水不冷不烫,温度刚刚好,李天畴很是受用。吃了两口,待要开口再问,小宋姑娘先说话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以前的确来过这里,住了大概一天吧。我不常来这里,不太了解,这还是前两天听彭无赖说的。”

果然如此,那怪这么熟悉呢。不过小丫头实在不好琢磨,怎地又突然这么主动相告呢?郁闷。李天畴继而想到了一个问题,心里有点发慌,这回看病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钱,上回就是因为没钱惹出了诸多祸事。

“这治疗下来要花多少钱?我现在可没钱付给耿叔。”不清楚就问,直来直去比较好,李天畴也想通了,甭管什么阴谋,自己实实在在的欠下了耿叔不少人情,这样一个大佬级人物心思缜密,还能想着帮自己解决红毛等人的事情,已经非常难得了。

“不清楚,我不管这边的事儿。没钱给,就帮耿叔义务打工呗。”小宋摇摇头,似乎并不太关心这方面的问题。

李天畴点点头,不再说话,有时间直接问耿叔吧。自己埋头吃饭,小宋似乎也不急着走,不由的好奇心又上来了,“我这里没啥事儿,就不耽误你了。”

“你以为我想赖这儿啊?要不是耿叔吩咐,我才懒得看你吃饭,快吃呀,我等着收盘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小宋姑娘突然来火了,小嘴一噘,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淡定。

这句话又捅篓子了,李天畴叹息,自己的嘴怎么在女孩子面前始终如此笨拙,不敢再罗嗦,狼吞虎咽的解决了战斗,本来还想客气一句,但没有任何机会,小宋噌的一下端起餐盘就闪身走人了。

晕,实在是晕!小宋这一出去,就没见回来,李天畴发现难受了,病床没摇下去,自己就这么愣坐着,这上不上,下不下的大为糟糕。自己嘴上惹得祸,自己受着吧。好好睡一觉很关键,身体恢复才是硬道理,至少不会受制于人了,就这么想着,李天畴竟坐着睡着了。

肖亚东坐在办公室里一支接一支的抽着香烟,舌头已经完全麻木了,还浑然未觉。他刚接到消息,虽然进行了地毯式搜索,但无论是三水县还是福山县,皆无在逃嫌犯的踪迹,这伙儿不明身份的人仿若突然间从地球上消失了。

“1.14”案越来越复杂,特别是并案以来引发了一系列的恶性案件,让专案组压力空前。而对关键人物谢福军的抓捕工作也遇到了困难,每个人脑子里的弦都绷满满的。

昨天晚上发生在东郊的两起聚众斗殴,绝对不是简单而孤立的事件。虽然当晚只抓到了一些虾兵蟹将,但也有不少星星点点的线索可以推敲。

至少参与斗殴双方的身份都已基本确定,一方是以耿焕章为首的涉恶团伙,另一方是以谢富顺为首的涉黑势力。斗殴的目的似乎也很明确,是为了一名叫吴天宝的高利贷人质。但在肖亚东看来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这让他想起来三年前全市规模的打黑除恶行动,许多在sz市恶名已久的黑恶势力在那场行动中被彻底铲除。肖亚东亲历了行动的整个过程,迅猛而高效,这是留给他最为深刻的印象。唯一奇怪的是很多有价值的线索几乎唾手可得,胜利似乎来得太容易了,但效果极为明显,全市的治安面貌为之一新,老百姓拍手称快。

那场行动也有遗憾,由于没有直接证据,几个涉黑、涉恶头子逃脱了法律制裁,其中就有谢富顺、飚七、麻将等人。耿焕章是个例外,他似乎早有准备,在行动之前就已经销声匿迹,后来开了个车行,也是谋生而已,并不违法。至于之前的几宗重大涉恶案件,虽说可能涉及到耿焕章势力,但调查了许久,并没有直接证据,也只得中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些漏网的大鱼里,飚七仍然是一个谜,他手上最大的黑恶团伙叫星洪帮,已经在那场行动中被彻底捣毁,所谓的帮主陈明然业已伏法。当时很多业界知情人士都认为陈明然就是飚七,而星洪帮的崩溃就标志着以飚七为首的sz市最大的涉黑涉恶团伙的彻底覆灭。

但后来种种迹象表明,陈明然并非飚七,真正的飚七另有其人。三年来这个令人厌恶的绰号一直阴魂不散,说明其势力仍然存在,只不过比以前藏的深多了。有一点可以明确,根据肖亚东对几年来卷宗的分析,谢氏兄弟身后一直隐隐约约有飚七的影子。

他凭直觉判断,两伙人的火拼,表面上是因为高利贷人质事件,但更深层次的矛盾和焦点问题是谢氏兄弟,这与“1.14”案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

谢富顺固然为了自保,那么耿焕章为什么要参与进来?这又是个问题,看来背后还有许多未解之谜。谢福军成了香饽饽,除了警方之外,还有不少人在关注他。这说明他的手里一定掌握着一些极为重要的东西,令各方蠢蠢欲动。

肖亚东想起不久前的一次会议学习,是关于严厉打击金融犯罪的专题报告,sz市作为对外开放的桥头堡,近年来跨境洗钱的违法活动非常猖獗,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国家金融秩序的稳定,甚至引起国安部门的重视。

这种背景下。银海的违法犯罪绝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而新创之光公司,这家以谢福军为纽带而浮出水面的的民营企业是否会深陷其中?如果是,那么事件的脉络就很清楚了。甚至可以大胆的判断,另有一股隐藏极深的,以大规模洗钱为目的犯罪团伙是串起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

他们隐藏的如此之深,说明一定是披着各种合法而鲜亮的外衣。如此一来,那张看着脑袋发胀的关于新创、富华以及凤凰集团复杂的持股关系图,就变得很有意思了。

肖亚东的眼前豁然开朗,高兴之余,再续上一支烟,却突然想起了李天畴这个小兄弟,不由的眉头一皱,忍不住暗骂,这个王八犊子,你说他这个时候愣是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

忙了半个下午的小宋姑娘再次来到李天畴的房间,推门一看,吃了一惊,该死,咋忘了将床板摇下去了?不过这家伙坐着也能睡的这么香,着实令人佩服。

小宋吐了个舌头,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头,缓慢的拉开手柄,轻轻下摇床板,有点做贼心虚的味道。终于将床摇平了,小宋轻轻拍拍胸口,呵呵,此地无银三百两,本姑娘补救的还算及时。

“小宋姑娘,麻烦你帮我一把。”转身正要出门的小宋闻言,惊的差点将手中的水壶扔掉,回头见李天畴正用胳膊肘支撑着上身,想要起床。看来这家伙早就醒了,糟糕,刚才自己呆头呆脑的样子一定是被他瞧见了,不由得俏脸一红,柳眉倒竖,“干什么?早就醒着还装睡,鬼鬼祟祟的,偷看本姑娘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一晕,怎地小宋一见面就怒气冲冲?刚才床板动的时候自己的确醒了,本想打招呼,但见对方小心翼翼的样子,又忍住了。接着她拍拍胸口,左晃右晃的观察了一番自己,还做了两个鬼脸,那是更不能贸然招呼。直到她拿起水壶转身,这才开口说话,这个时机应该拿捏的很好啊,至少不会太唐突,咋又惹麻烦了?

“绝对没有,我刚醒……阿嚏。”李天畴的话才说了半句,突然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喷嚏,肩膀疼的要死。妈妈的,这个时候谁在惦记我?

“还说没有?心里有鬼遭报应了吧?不信就再来一下,嘻嘻。”有这么个小插曲,小宋终于舒展眉头,还有点幸灾乐祸。

真是冤枉死了,李天畴本来使劲揉着发酸的鼻子,闻言突然停手了,他还真希望再来一下,以示清白,但只此一声,之后竟然神清气爽,真的没有第二下了,呜呼奈何?

“我说的没错吧?还狡辩……”小宋得意的嘟嘟囔囔,转身放下了水壶,“干嘛要起床?”

“坐着久了,我想起来活动一下。”李天畴老老实实回答,不敢再节外生枝,这个小丫头不好招惹。

“你的状况哪能起得了床?谢大夫说了,至少要躺两天,省省吧。”小宋仍然没有放过打击对方的机会,似乎对刚才李天畴的偷窥仍有余怒。

“试一下吧,应该可以的。嘿嘿,拜托,拜托。”李天畴讪笑着软语相求,刚才坐了半下午,双股发麻,虽然躺着有利于回血,但仍然不是滋味。而且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恢复速度越来越快,上次就有体会,当然心痒的马上就想验证一下。

小宋托着腮帮子,歪着脑袋显然在犹豫。

“不用你费力,我用劲的时候你拉我一下就行。”

“那就试试。不过事先声明,磕着碰着不赖我,别人问了,那是你自己摔的。”闹了半天小宋是在琢磨这档子事儿,李天畴急忙点头应承。

试试的结果,李天畴还真就坐起来了,而且还能够双手撑着床将腿挪到床边下地。不但李天畴本人欣喜,小宋姑娘也是十分吃惊,这家伙真没吹牛,如此的恢复速度实在太拽了,怪不得耿叔对他青睐有加,看不出来这傻头傻脑的模样还真有点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接再厉,试试看能走吗?”小宋姑娘突然心血来潮,反而提出了更大胆的建议。

“只要头不晕,走应该没问题。”李天畴当然想进一步尝试,虽然感觉有点逞能,但小宋的话多少有点让他头脑发热。

头脑发热的确起到巨大的作用,在床边略微调整了呼吸,李天畴一咬牙,双手扶着床头柜就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扭头很得意的冲着小宋姑娘嗞牙一笑,突然眼前发黑,脑袋一昏,仰面栽倒在床上。

“啊!”小宋尖叫一声,花容失色,没想到这家伙说倒就倒,毫无征兆,这下闯祸了,要是被耿叔知道,非得挨顿臭骂。她跑过去手忙脚乱的又是掐人中,又是双手压胸脯,还用手指翻了翻李天畴的眼皮。

正惶惶然间,悠悠醒来的李天畴感觉身边香香的味道,真是好闻,正要睁眼看个究竟,突然双眼极疼,忍不住大喊一声,“干嘛?疼啊!”

小宋被惊的跳了起来,用手拍着胸脯大怒,“神经病,你诈尸啊,本姑娘正在抢救,你瞎叫啥,会吓死人的。”

李天畴哭笑不得,随即明白了刚才的情况,由于失血过多,猛然间站起来的确有晕厥的可能,真是逞能惹得祸。但他实在想不通小宋姑娘的所谓抢救就是是掐眼皮?“对不住啊,真心不是故意的,呃,正常反应,你……你干嘛翻我眼睛?”

回过神来的小宋原本余怒未消,闻听此言竟忽然变得扭捏,怯怯的低声道:“看看你……的瞳孔有没有放大。嘻嘻。”

实在是很合理的解释,李天畴无话可说,这丫头刚才可能是慌张的缘故,以为自己突登极乐世界,情急之下又扒不开眼睛,干脆用指甲盖掐,可怜这双眼睛,再晚点醒来,恐怕要遭更大的罪。

两人一时无话可说,正在尴尬间,彭伟华突然推门进来,一看眼前的情景,立时感到了一种古怪的氛围,他十分夸张的连连摆手,“对不起,忘敲门啦,没打扰二位吧?”满脸的歉意难掩其猥琐的眼神。

“虚伪。”没想到小宋根本不甩彭伟华,嘴里嘟囔着就出门了。

“哎,哎。正找你呢,耿叔喊你有事儿,你别跑呀,我又没看见啥。”彭无赖的话比其眼神还猥琐,连李天畴听着都非常不忿,正待挖苦两句,没想到他一溜烟的也跟着出门了,临出门时还竖起大拇指做了个手势,李天畴看不懂,但觉得师傅不怀好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宋去了很久都没回来,彭伟华也不见踪影。但傍晚的时候,门外却突然开始不安静了,很多杂乱的的脚步声,过来过去的。虽然少有说话,但能听的出来有不少人,大家似乎是在忙着搬东西。李天畴很无聊的躺在病床上,虽然好奇,无奈行动不便,只好忍着。

终于熬到了晚饭时间,门外的乱糟糟的脚步声才没了声响。这时小宋照例端着餐盘推门而入,只是不声不响的,没了中午的那份活泼,而且脸色也不大好看。

李天畴有些纳闷,难道还在生气,这丫头太小心眼了吧。就这么想着,小宋已经很熟练的摇起病床,摆好折叠餐桌,放好了餐盘,自始至终一声不吭。

非常明显,小宋姑娘的心情很不好,活泼快乐的心性荡然无存,像个木头一样,实在让人气闷。本来还有些心虚的李天畴忍不住了,“呃,你好像不开心?”

“是啊,很不开心,你想说什么?”没想到小宋如此坦率,让做好准备挨骂的李天畴始料未及。

“没想说啥,只是好奇,让我猜猜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呵呵,一定是我师傅,对不对?”

小宋一撇嘴,显然不屑一顾。

“那一定是耿叔说你了?”

小宋摇摇头。

“那……”李天畴实在那不出啥原因了。

“别瞎猜了,医院恐怕要准备搬家了。”小宋倒也没想着隐瞒,幽幽的叹了口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天畴闻言大吃一惊,“搬家?医院?”

小宋点点头,“耿叔说暂时搬走,等过阵子情况好一点了再搬回来。”语气中说不出的难过与无奈。

“为什么?好好的,干嘛要搬?现在的情况不好么?”看着小宋难过的样子,李天畴料想此言非虚,不禁心中疑窦丛生,难道是飚七?或者是耿叔重出江湖,惹恼了别的仇家?

“耿叔没说太明白,反正这个地方不是**全了。”小宋摇摇头,“快吃吧,饭菜都凉了。”

李天畴忽然没有什么食欲了,连这地下医院都要转移,那间车行就不用说了,早被耿叔放弃了。他到底要干啥,怎么忽然间什么都豁出去了?他预感到一场大的风波正在酝酿,是什么样的对手,未来将会发生怎样的事件,使得一身霸气的耿叔如此小心应对?

这段时间过得实在不舒心,不停的惹祸端,处处碰迷局。好不容易有了一份安身立命的工作,一个古怪而又相处融洽的集体,却又要动荡了。再看看自己的一帮小兄弟,才有了点希望,瞬间又被打回原形,李天畴绝对心有不甘,却想不清楚该做些什么。

他对耿叔最初的印象没有是非好坏的尺度,只是觉得此人深藏不露。随着时间推移,耿叔的霸气让他钦佩,甚至有一丝小小的崇拜,最后并肩打架,李天畴发现此人更大的长处是睿智和从容。

此时耿叔在李天畴的心目中是偏正向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一直耿耿于怀的是耿叔在利用他,现在看来不一定是他想的那样。

看着李天畴呆呆的望着食盘,久久未动筷子,小宋好奇,“干嘛不吃啊,我们搬家,你激动个啥劲儿。”

“突然没了食欲,吃不下去。”李天畴坦言,“我虽然是学徒,跟大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好歹也是车行的一分子,如果没有点反应,岂不是太没人味了。”

“好吧,为了你的人味儿,先把饭吃了吧,我等着收盘子。”小宋似乎不愿意多谈,情绪十分的落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很舍不得这里?”李天畴仍然未动筷子。

小宋下意识的点点头,“我从小在这儿长大,那时候这里还没有医院。”话到一半,欲言又止。

李天畴静静的等待下文,却没料到小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双臂,“反正还有几天准备时间,本姑娘心情好的时候再跟你聊。我半个小时后来收盘子,你慢慢吃吧。”说着,她居然出门走了。

这还吃个啥饭,李天畴双手一伸想要躺倒,猛然发现床板是摇起来的,得了,只能坐着静静想会儿了。

医院二层楼的一个房间内,耿叔刚放下电话,面色冷峻,心情坏到了极点。电话是飚七的手下阿满打来的,嘻嘻哈哈的煽情了几句江湖恩怨,末了要求放了谢富顺,并且还发了两张照片,说是送给耿叔的惊喜。

照片上是裕兴车行失火的场景,现场一片焦土,触目惊心。幸亏耿叔提前将人员撤出来了,否则肯定会造成伤亡。这是**裸的威胁,看来飚七这个老妖怪被彻底激怒了。这是好事,也是麻烦事。至少目前是非常麻烦,医院的危险系数陡然增加,而且谢富顺也要尽快处理好,迟则生变。

轻轻的敲门声,耿叔并未答话,门却慢慢的开了,小宋的一个脑袋探了进来,”叔,咋你也没吃?”她看着桌上丝毫未动的饭菜,很关心的问了一句。

“呵呵,进来吧。还有谁和我一样没吃?”一见到小宋,耿叔的脸色恢复了平静,甚至有了些许笑意。

“彭无赖的那个学徒呗,一脸的忧国忧民。恐怕现在还坐那儿发呆呢。”小宋在耿叔面前说话很随意,这是她的特权,二人虽然叔侄相称,实际亲若父女。

“他知道了?”耿叔知道这个丫头藏不住话,并无责怪之意,也没想刻意瞒着李天畴。

“是啊,我跟他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还忧国忧民,用词不当。不过小伙子倒是很有血性,为人也厚道。反正都没吃,我下去跟他一块吃,有个伴吃着香。”耿叔说着端起餐盘就要走。

“哎哎,叔,大可不必吧,太抬举了那家伙了。”

“这个话叔不爱听。寻常百姓的,讲究什么身份地位?如果一定要讲,那也只是长幼之分。你这丫头,脑子里哪来的这些弯弯绕绕。”耿叔把脸一板,端着盘子出门了。

小宋挨了训,把嘴一撇,自然有些不高兴,但见耿叔如此看重李天畴,心里竟有些暖暖的。

楼下病房的情形却出乎小宋预料,李天畴已经不发呆了,此刻正趴在折叠餐桌上大口吃饭,餐盘里的食物已经下去了大半。很多问题甭管想通没想通,尽快恢复身体是首要任务,耿叔这里即便帮不上忙,也不至于成为累赘。抓住要害,一切向前看,这其实是他最大的心里优势。

抬头看见耿叔端着餐盘进来,李天畴还是有些吃惊,“耿叔,你这是……你也没吃饭呢?”

“呵呵,有点事耽搁了。小丫头谎报军情,说你不思茶饭,这不是吃的挺香的吗?既然下来了,正好一块儿吃。”耿叔说着,径直坐到了沙发上。

“真不好意思,让你费心了。刚开始有些事没想通,也没什么食欲,所以小宋没说错。后来肚子实在饿了,再不吃,脑子就有问题了。“李天畴笑着解释,心里却在想,小宋咋啥事儿都跟耿叔说,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掌握中啊。

“对,就是这个道理。什么时机干什么事儿,吃饭时间,最要紧的当然是吃饭了。”耿叔这句话听上去像没说一样,实际上意味深长。

李天畴若有所思。这种浅显的道理,恐怕局中人并不容易想得通,自己也是依着性子使然,却没有耿叔这般醍醐灌顶,他是在开导我么?他冲耿叔点点头,没再说话,甩开腮帮子继续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间,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谈,吧唧吧唧的,吃的酣畅淋漓,不大一会儿就解决了战斗。“晚上的饭菜不错,很对胃口。”耿叔意犹未尽的赞了一句,端起餐盘起身。

“这里厨师的手艺的确很棒。”眼看耿叔要走的意思,李天畴终于忍不住问道:“耿叔,这里真要搬家吗?”

“没错。但没那么急,先准备着。”耿叔点头,直言不讳。

“为什么?是飚七吗?”既然耿叔都这么坦率,他也没什么遮着掩着了。

耿叔看着李天畴,目光突然变得犀利,“不管是谁,都要未雨绸缪。飚七也好,其他人也罢,该来的总要来的。”说到这里,他又拍了拍李天畴的肩膀,“你也要做好准备,不管怎样选择,恢复身体是首要的。”

“哇,这么快就吃完啦?我还以为来的早了呢。”小宋突然从门口蹦了进来,佯装着吃惊,但表情却不那么自然。

“不快点,你这么一直在门口趴着,叔瞧着也不合适。”耿叔微微一笑,将手中餐盘递给了小宋,“顺手帮叔也收一下。”然后缓步出门了。

小宋吐了吐舌头,并不在意,只是耿叔当着李天畴的面拆穿了自己,颇有些难为情。偷眼发现李天畴正傻傻的看着自己,把俏脸一板,“看什么?把盘子给我。”

……

“叔,飚七太他妈嚣张,索性豁出去开干吧。”耿叔回到房间,不一会儿彭伟华等车行的另外几个师傅都先后到来,大家满脸怒气,显然都知道了车行被烧的消息,高个子文辉更是不管不顾的大声嚷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耿叔看了文辉一眼没说话,又扫视了大家一圈,“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干?”

看来耿叔也怒火难平,有门。彭伟华很兴奋,“飞猴的落脚点我已经查清楚了,咱们就先拿他开刀。”

“嗯,这是倒是一个办法,把飞猴弄了,接下来做什么?”耿叔叼着烟,淡淡的追问。

“嗯,接下来咱抄他的老窝,把那个什么狗屁富华大厦一把火给烧了。”旁边的向东抢着回答,大伙纷纷附和。

耿叔等大家没了声音,还是淡淡的语气,“接下来我知道了,咱们开始满世界的逃亡,直到被抓住的那一天。”说着,耿叔目光一寒,想刀子一样将大家挨个扫了一遍。

众人哑了火,虽然心里仍很激动,但耿叔的话没有错,富华国际可是有影响的中外合资企业,坐落在市区最繁华地段,其独具风格的建筑,一直是sz市引以为豪的地标,实在和谢富顺的高利贷作坊没有可比性。如果按照向东那样整,那简直就是恐怖袭击了,大伙全都得吃枪子。

“看来大伙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我们的主要目标不是飚七,车行的事情虽然很过火,我也很生气,但现在还不是和他死磕的时候。我们收一收,让这个疯狗一口咬在棉花上,到时候他会想清楚的。”

耿叔掐灭了烟头,端起了茶杯,润润喉咙继续道:“唐士铭现在没有动静,并不代表他一直闲着,他也在看。对他和张志强来说,以后的心腹大患应该是飚七,甭管是不是,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往这方面引。

“如果说我们现在和飚七干的你死我活,对他们来说大有好处。所以他们在等,大家想想,我们收拾了阿火之后,竟然风平浪静,这说明什么?,所以这时候就要让飚七去跳,跳的越高越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都听明白了,但理解起来各不相同,还是整不清楚耿叔费这么大劲干嘛,直接真枪真刀干岂不痛快?唐士铭就有三头六臂么?妈的,老子照样削他。彭伟华就是这么想的。

“专心准备搬家,就这么定了。这段时间谁也不准轻举妄动。”耿叔知道大家还是想不通,但也不愿意再多啰嗦,慢慢理解吧。“阿华留一下,其他人干嘛干嘛去。”

大伙耷拉着脑袋,一个个悻悻然的离开了耿叔的房间,彭伟华急的抓耳挠腮,“叔,咱总得有个底线吧?任凭飚七这个王八蛋这么折腾,咱们这脸往哪儿搁呀?”

“往哪儿搁都成,面子有那么重要么?人都拼完了,到时候唐士铭背后给你来一家伙,你拿屁去跟人家玩儿?”耿叔很不高兴,按理说彭伟华是手下这帮人中间最能沉得住气的,怎么紧要关头如此的浮躁?

想想也难怪,众人在车行安逸了不少时间,一个个憋得难受,好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是不容放过。祁宝柱揍那个外地胖子,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唉,这帮孩子天生就是粗胚,跟着自己这么久,按说也该有点悟性,怎地一个个还是这种操性。

耿叔喝了口茶,眼前突然浮现出李天畴的身影,很不错的小伙子,难得的可造之才。就是心机不深,想法也过于理想化,如果有机会多多历练,一定大放异彩,就是不知道他本人对未来是如何选择的。

耿叔不说话,静静的沉思着。彭伟华刚挨了训,也不好瞎插话,左晃右晃的难受之极,实在憋不住了,张口喊道:“叔,要不您先坐会,我上个厕所先。”

“等等,几句话。”耿叔回过神来,“谢富顺的伤怎么样了?”

“挺好啊,腿也接上了。这个死胖子贼能吃,妈的,以后把飚七干趴下了,得管他要伙食费。”彭伟华很是不忿。

耿叔一愣,继而笑了起来,“如果你能要来,我不反对。两件事,一是再给你提个醒,不要轻易动飞猴,牢牢盯着他就行,飚七的火候差不多了,没必要额外刺激他;二是尽快查一下吴天宝的背景,越详细越好。”

“好吧,我记着了。”彭伟华叹了口气,很不甘心,忽而疑心大起,“叔,这个吴天宝死都死了,还查个啥劲儿,再说,阿成不是跟他关系不错么?不如直接问问他?”

“阿成未必知道。”耿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不觉得吴天宝这债借的莫名其妙么?而且死也死的如此干脆,这其中总有点东西接不上,多说无宜,赶快滚蛋干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天宝真的这般神秘?彭伟华突然感觉到耿叔大动干戈的参与到这件事中,其原因比想象中复杂,他不敢再啰嗦,点头出门了。

次日清晨醒来,李天畴的精神状态极佳,躺在床上张开臂膀做了几个伸展运动,感觉气力充盈,心头一动,于是尝试着自己坐起,竟然一次性成功了。

啧啧,恢复的速度比上次又快了不少,照这样下去,自己以后岂不是可以刀枪不入了?哈哈,李天畴流着口水哑然失笑。不管怎么说,今天下床走路应该不是问题。

正在得意忘形间,小宋拿着毛巾和脸盆进屋,不由的吃了一惊,这家伙怎么坐起来了?也不知道想什么美事呢,还在流口水。是了,准又是做梦了,梦中不知道什么场景把这家伙刺激的这般模样?哼,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有了昨天的经验,小宋自然不怎么怯场,她笑盈盈的正准备走过去大喝一声,没想李天畴的神智是清醒的,“小宋姑娘,早上好。”,满脸笑意,如沐春风,只是口水还未擦掉。

“我晕,你到底是醒着还是做梦?神经兮兮的。”小宋计划中的恶作剧夭折,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一直醒着呀,呵呵,我能自己坐起来了,怎么样?一会再试试下床走路。”李天畴自顾自的开心,根本不在意小宋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

洗漱完毕,小宋正要离开,身后李天畴却喊了起来,“哎,哎,今天我保证能走起来。要不要见证一下?”回头一看,李天畴满脸期待,小宋差点笑破肚皮。

她飞速的在床头找出了呼叫器,一把塞给李天畴,“嘿嘿,我怕。你自己见证这伟大的时刻吧,倒下时看你反应了,喏,呼叫器。”

看着小宋捂着嘴离开,李天畴失望透顶,昨天的意外失手显然没有给对方留下好印象。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他立刻又信心满满,自己来就自己来,索性扔掉了呼叫器。他猛然吸气,手扶床头柜,双腿叫力,一下就站起来了。

呵呵,效果不错,这恢复能力可真不是吹的,可惜只能孤芳自赏。他感觉呼吸顺畅,头也没有发晕的迹象,李天畴干脆双手离开了床头柜扶住了墙,心里想着小宋张嘴吃惊的的样子,暗暗发笑,信不信我走到门口吓你。

他越想越得意,并不是太费劲的扶墙走到了门口,探头张望,外面是一条不长的走廊,走廊两边各有四五间病房,自己住的位置正好在最中间,来这里住过两回了,第一次见到地下医院的模样,貌似搞得有板有眼,怪不得小宋说耿叔下了大本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听见很轻的“嚓嚓”的脚步声,李天畴快速判断应该是平底的旅游鞋,急忙将头一缩,做好了预备动作。但奇怪的是脚步到了门跟前便停了下来,什么意思?难道小宋也想吓自己一跳?

再听听,还是没动静。不是很对劲呀,李天畴突然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危险,四周弥漫的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李天畴很熟悉,这是杀机!他屏气凝神,对方已经近的连呼吸声都能清晰可辩,来人并不是小宋。

李天畴很诧异,在耿叔的私人领地,居然会有如此危险的感觉,来不及多想,他非常清晰的感觉到对方正在慢慢的向门口靠近,浑身的肌肉立时绷紧了。

“刘姨,还在忙啊?”走廊里忽然传来小宋的声音,门口的人显然是被吓了一跳,“咣当”一声,不知道什么物件掉到了地上,李天畴定睛一看,是个拖把竿。

“啊,小宋姑娘,这么早?把阿姨下了一跳。呵呵,送饭啊?”门口之人反应倒是很快,听上去是一名中年妇女的声音。

“嗯,送饭。里面有个饿死鬼。”小宋没有任何警觉的开着玩笑,端着餐盘已经慢慢走了过来。

那个刘姨可能为了掩饰心中的不自在,蹲下身来捡拖把杆,一双十分不安分的眼睛却看向了屋里,没想正好与李天畴笑眯眯的双眼相对,这是一张四十来岁,满脸皱纹的中年妇女的脸,看上去似乎怨气十足。这一回刘姨却没能控制住心中的骇异,本能的惊叫了一声,却把刚到门口的小宋吓了一跳。

小宋急忙探身观看,发现李天畴正满脸堆笑的扒在门框边,“呵呵,我独自见证了奇迹。”一句玩笑话让门外的刘姨更是心神不宁。

“你真是能耐,看把人家刘姨吓得。”小宋姑娘哭笑不得,一转头间,却发现刘姨已经拎着拖把头也不回的跑了。

李天畴没有搭理小宋,而是把头伸出门外看了两眼,表情变得非常严肃,”这刘姨很信得过吗?“

小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李天畴的额头,突然很夸张道:”哎呀,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一把握住了小宋的手,“这个问题很严肃,我没开玩笑。”

“哎呦,放开我,每回犯病就抓人家的手。”小宋疼的龇牙咧嘴,小脸涨得通红。

李天畴慌忙松开了手,却把脸一板,面色凝重,“快告诉我这个刘姨是很信得过的人吗?很重要!”

小宋从未见过李天畴如此的严肃,看上去真不是犯病,她呆了一呆道,“我们这里只有一个清洁工,干了好多年了,上个月生病所以介绍了这个刘姨来的。”

这就是了,一个清洁工哪里会有这样的杀机,李天畴顿感情况危急,“耿叔在吗?这个刘姨很可能有问题。”

小宋摇了摇头,“不在,昨天晚上就出去了。不过向东他们在。”

“那就先告诉他们,最好同时打个电话给耿叔。我和你一块去。”李天畴并不放心小宋一个人出去,他能感觉出那个刘姨不是一般的危险。

小宋慌忙放下餐盘,扶着李天畴出门。

向东和文辉得到情况立刻去查找刘姨,可惜晚了一步,刘姨早已消失不见,她临时居住的小屋也是空空如也,看来她已经知道自己暴露,匆匆遁去。

事实证明李天畴的预感准确无疑,但同时也让大家心里沉甸甸的。这是耿叔的私人领地,在这个微妙的时刻,居然能混进来路不明的人,实在是让人极不舒服。刘姨企图要做什么?大家纷纷猜测,只有李天畴心里很清楚,对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干掉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中午时间,耿叔赶了回来,他径直到了病房,仔细询问了李天畴一些细节,实际上,事情的经过只有短短一两分钟,并没有太多内容可讲,更多的是李天畴的内心的感觉。

耿叔并没有想象中的吃惊或是愤怒,只是略一思考,拍了拍李天畴的肩膀道,“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你。”然后便转身出门了。

下午的时候,大家更忙了,除了病房,外边很多地方都在打包装箱,听上去楼道里面乱糟糟的。小宋一个姑娘家的反而没什么体力活要干,跑到耿叔那里软磨硬泡一番,喜滋滋的下楼,扶着李天畴出门到院子里透风。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气温不是很高,偶尔还有微风拂过,真是难得的好天气。出了病房走廊,眼前是一个不大、却布置的十分精致的小院,两边回廊将小院环绕,几丛翠竹给人一种闲情雅致的美感。站在院中央,抬头仰望一方蓝天,李天畴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说不出的畅快。

看不出耿叔还有这样的心境,将地下医院弄得跟疗养院似的,李天畴啧啧称奇。从小宋嘴里得知,住在这里的病人一般不给走出病房,尤其是外界来的,基本是治过就抬走,根本不可能有休养的时间。而且病人之间也是互相隔离,大家一块儿治病,谁也见不着谁。这小院实际上很少有外人踏足。

像李天畴这样有靓女陪伴,还能在小院中悠哉悠哉的,真是特例,一方面是耿叔特许,并没有拿李天畴当外人,另一方面也是小宋争取的结果。

“没看到有什么医生啊。”李天畴路过走廊时,看见清一色的灰制服的小伙子在打包,并没有什么斯文模样的人,甚至连向东、文辉等人都不在。

“嘻嘻,那些人都是耿叔的宝贝,昨天就搬走啦,只留下来一个照顾祁宝柱,顺带指挥搬家,而且除了你们几个,这里有段日子没收新病人了。”小宋笑眯眯的解释。

哦,看来耿叔准备的倒也充分。“对了,祁师傅的病情怎么样?”既然提起了祁宝柱,李天畴不免一问。

“不太好,还在发烧.”小宋摇摇头,看得出来她也非常担心。

李天畴知道不好再问,心中默念祁师傅吉人自有天象,能够尽快转危为安。

在小院中溜达了半圈,李天畴突然心生好奇,“上次你说你从小在这里长大,难道打那时起就一直跟着耿叔么?”话一出口,顿感唐突,但收不回来了,只好忐忑不安的望着小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宋果然脸色一变,沉默了。好在没有更大的反应,她仰望天空显得心绪很不平静。李天畴暗暗后悔,自己这张臭嘴,有的时候还真的把不住门。

没想到小宋忽然淡淡一笑,“其实跟你说说也没什么,我是被耿叔和阿姨抱回来的,懂事的时候,耿叔只告诉我姓宋,还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宋晓彤。从那时起,我的名字就从‘丫头’改成‘小宋’了。”

原来如此,李天畴轻声叹息,没想到‘小宋’这个名字有这样一段由来,还真是苦命之人。相比之下,自己可就幸运多了,虽然条件差些,但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家。

小宋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她的神情显得轻松不少,“嘻嘻,你还不知道吧,我来的时候,你那个无赖师傅已经在耿叔这里了,那时候他老是拖着长长的鼻涕,看上去成天脏兮兮的,呵呵……小时候就欺负我,长大了果然无赖透顶。”

这倒出乎李天畴意料,原来师傅也是耿叔收养的,他吃惊不已,只是没有注意到耿叔此刻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却已悄然发生了变化。

但更吃惊的还在后面,随着小宋的介绍,祁宝柱、向东和文辉还有一个在车行里整天笑呵呵的外号叫刺猬的,这些人全是耿叔收养的孤儿。算起来彭伟华是其中的老大,小宋虽然年龄最小,但论资历,也能排二姐的位置了。

看着李天畴一副震惊的样子,小宋并不奇怪,她幽幽的叹了口气,“那时候这里只有两三间院子,几排平房,大家挤在一间大院里,热闹极了。耿叔成天都出去忙事情,有的时候几天也见不着人,全是阿姨照顾我们。

“耿叔在外面做什么,我们不知道,呵呵,那时我们只知道成天无忧无虑的玩,后来大家个跟着阿姨去了他的老家,那里可有意思了。再后来大家都陆续上学了,阿姨也更加操劳……直到阿姨生病了,耿叔才难得的闲下来陪她。但阿姨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耿叔把我们托付给那里的邻居,自己带着阿姨到处去看病,可……可最终阿姨还是走了。”

说到这里,小宋眼里已经充盈着泪光,李天畴一直默默的听着,不敢打扰,此时更不敢随意开口,任凭小宋的情绪自由地宣泄着……

沉默了好一会儿,小宋才重新开口,“这个地方位置一直很偏,农村不像农村,而且很不方便,几个邻居都先后搬走了,耿叔把我们带了回来,索性就把周围都买了下来,慢慢的就建成现在这个模样了。”

这间地下医院的背后竟然有如此曲折感人的故事,李天畴唏嘘不已,这里或许是耿叔的一个安慰,一个精神上的寄托,也是大伙儿曾经的一个家。但现在就这样搬走了,这个牺牲未免太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在李天畴的内心,耿叔的形象正在不断的发生变化,霸气的男人、收养众多孤儿的慈父、重情义的丈夫……一个迷一样的男人,或许这样定位更恰当一些?

李天畴摇摇头,眼前突然浮现出肖亚东高大的身影,此人也堪称大丈夫,但和耿叔完全不同类型,至少没有这么多迷。相比之下,似乎耿叔更有味道些……呵呵,为什么会这样对比?难道自己的内心已经在不知不觉的认可了耿叔吗?

小宋一口气讲完了这许多事情,也安静下来,或许这样的宣泄也是她即将离开故园的一种心理反应。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默默的又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李天畴为调节气氛,故作轻松道:“怎么样,这身体恢复的如何?已经两圈了,我气不喘,心不跳。”说着还故意在地上使劲躲躲脚,咚咚的山响,显得气力十足。

小宋扑哧一笑,“是啊,昨天下午,某个人也是这般牛气,却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卧倒了,差点壮烈见上帝。”

“呵呵,意外,纯属意外。”李天畴一下语塞,小宋拿话调侃自己,他只能讪笑着搪塞。这个不好的印象还真是麻烦,竟然成了对方的笑柄了。

“在那边假山旁坐会儿就回去吧。”小宋建议。李天畴点点头,不反对。

两人刚坐定,左边回廊的小门“咯吱”一声,竟然开了,彭伟华一头大汗的从门外进来,陡然看见二人,表情瞬间变得猥琐,“你看看,到哪儿都能碰上,真不赖我。”彭伟华虽然嘴里阴阳怪气的,但脚下却丝毫不停留,直奔小楼而去,看样子是去找耿叔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彭无赖。”小宋不满的在背后骂了一句。

……

“叔,有新情况。”彭伟华一进门就大呼小叫,耿叔直皱眉头,这阿华怎地越来越沉不住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彭伟华却顾不了许多,突然压低声音,“飞猴失踪了,早上露过一次面后,到现在再也没见过人影。”

耿叔闻言动容,“说清楚点。”

“飞猴的两个落脚点,我都有人日夜不停的盯着。可能这家伙最近有事,所以特别谨慎。那个什么花园小区,他从来没回去过,好几天都是在附近不远的出租屋过夜。前两天他的行踪规律,我估计已经对我们这里摸的差不多了。

“昨天飞猴是夜里很晚回的出租屋,早上蚕豆还亲眼看见他出门买过早点,然后返身回屋就再也没见出来过。

“快到中午时,那间出租屋旁边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打群架,蚕豆感觉到事情不对,跟我通了电话后,他就冒充快递员去看个究竟,哪知出租屋的房门没关严,一推门才发现里面没人。”彭伟华一口气将事情的详细经过描述完毕,显然是十分着急。

耿叔的表情严峻,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叔,是不是这小子发现我们,偷偷溜了?”彭伟华还是没能忍住,打断了耿叔。

“这种可能不排除,但就怕还有另外的原因。”耿叔突然一下站起了身,“通知向东他们都回来,搬家要加快,今天夜里全部搬完,带不走的就不要了。另外,让你的人都躲一躲,暂时不要再露面。”

彭伟华虽然着急,但听耿叔突然间更着急,不禁吃了一惊,“叔,有这么严重吗?”

“可能更严重。”耿叔冷哼了一句,“谢富顺是重点,下午你亲自送他先走。我先去看看宝柱。”耿叔说完也不搭理愣在一旁的彭伟华,径直出门下楼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彭伟华一切收拾妥当,再次走进耿叔房间,“叔,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出发吗?”

耿叔掐灭手中的香烟,神情中竟有一丝极为少见的焦躁,“阿华,先坐一下。刚才有点急了,有些事情没考虑清楚,咱俩必须理一理。”

彭伟华有些不安的依言坐定,感觉耿叔的举动反常,似乎反应过度了。

“飞猴的失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发觉自己被反盯梢了,找个机会跑了。这种可能性有,但不大;第二种就是他被失踪了,换句话说就是被绑了,我刚才琢磨了半天,这种可能性反而很大,而且非常危险。”耿叔说着,再次点燃一支香烟。

“被绑了?”彭伟华有些不以为然,“可蚕豆告诉我屋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除了我们,谁会绑他呀?”

“唐士铭。”耿叔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你想想,我们三方都希望另外两方掐起来,煽风点火、在栽赃陷害的手段是不是最有效?”

彭伟华一惊,下意识的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相信,“唐士铭和飚七一直是合作关系,就算是暗斗,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绑他身边的人……啊呦,不对,这姓唐的王八蛋是要嫁祸给我们!我草!”彭伟华突然反应过来,不禁破口大骂。

“正是。”耿叔点点头,“如果是这样,飚七会怎么办?”

“呃……呵呵,叔,我刚才激动了。我们不承认,又没有证据,这飚七也不是傻子,哪能轻易上当。”彭伟华看着耿叔的眼神忽然有些吃不准,“不过,谢富顺在我们手里,再加上飞猴,这对他来说都不用找借口了。”

耿叔终于赞许的点点头,“你说对了一大半,再往深处想想,如果飞猴死了呢?”

彭伟华终于了解耿叔刚才为什么会少有的举棋不定,如果飞猴真死了,那就是逼着飚七发疯,就算他冷静,他手下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好毒辣的唐士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况危机,咱们先做最坏的打算。搬家暂停,东西没了可以再置,先保证人的安全,天黑以前所有的人都撤走。”耿叔的语气很果断,“至于怎么撤,也得有个方案,人多了显眼。我粗粗的想了一下,等待会大伙到齐商量商量。”

刚回到房间,才躺了一小会儿,李天畴就感觉外面的氛围不对了,糟杂的声音仿佛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四周围变得静悄悄的,就连走廊里也鲜有脚步声响。

正在纳闷时,耿叔和小宋突然来到了房间,而且小宋还很慎重的将门给带上了。耿叔的神情严肃,让李天畴感觉到将有大事发生。

“小李,听说你恢复的不错?”耿叔随口问候。

“还行吧,主要是这里的伙食好。”李天畴点点头,气氛过于严肃,想开个玩笑,但看了一眼旁边紧绷着脸的小宋,显然这句玩笑不适时宜。

“时间紧急,我长话短说。遇到了一点突发情况,我们决定停止搬家,现在所有人都要马上离开。”耿叔说着,突然直视李天畴,“你是我车行的学徒,我没把你当外人,所以也不瞒着你。从现在开始,这里随时都可能有危险。你现在必须做出选择,一是跟我们走,二是自行离开,我会让人送你一程。”

耿叔虽然没有说明什么突发情况,但意思简单,何去何从,自己决定。李天畴自然明白,能让耿叔这样仓促做决定的危险,一定小不了。

“我跟大伙儿走。”一句简短的回答脱口而出,李天畴连想都没想,甚至话已出口都没弄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干脆。

他的回答也让耿叔有点错愕,却令小宋欢欣不已。

“你想清楚,你解救吴天宝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跟你没多大关系。”耿叔慎重的提醒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想了,我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李天畴斩钉截铁。

耿叔点点头,“你俩马上到我房间来。”

二楼,耿叔的房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基本都是车行的师傅,唯独不见彭伟华。

大家看着着耿叔身后的李天畴,都有些诧异,但没人说话,从耿叔的表情来看,这个新学徒似乎要和大家一起共进退了。

“本来想和大家商量一下,再决定,但没时间了,我就直接安排离开的方案。”耿叔为节省时间,连开场白都省了许多。

“阿华,我让他跟着一辆货车先走了。接下来丫头、小李和我坐一趟车送宝柱和顾大夫走;文辉、刺猬你们是第三拨,带上宝柱的小兄弟座面包车走,你们这一趟最为危险,车里有个大木箱,那是谢富顺。记住,任何时候先保命,这么多年不用我教,我会在目的地等你们平安回来。”耿叔说到这里,语气竟有一点点飘忽,说不上来的感觉。

“向东最后走,给我们的客人留点见面礼,同样的原则,安全第一。”耿叔说完,挨个看了大家一眼,“记住,每拨间隔半个小时。现在都去准备。”

李天畴意想不到的是自己和耿叔、小宋一拨,按说这拨人最麻烦,两个伤员再加一个大夫,能打能拼的只有耿叔,似乎也蛮危险。看看大家并无异议,李天畴也没有吱声。

从耿叔的安排,可以看得出来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但出言措辞却有些莫名其妙,时而谨慎,时而大胆,应该是故布迷局的障眼法。

耿叔在迷惑谁呢?这里除了自己,都不是外人,甚至可以说都是耿叔的家里人……那么只有自己了。李天畴有点郁闷,但这种时候也不好往深处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房间,小宋拎了一个小包放在病床上,“里面都是你的东西,你要换下衣服么?”李天畴看看身上白色的病号服,实在不喜欢,点点头道:“耽误时间吗?”

“两三分钟,要不我帮你?”小宋倒是没开玩笑,他们这拨马上就要出发。

“我自己可以,两分钟。”李天畴一咬牙。

“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在外边等你。”小宋嘟囔一句,出门了。

两分钟后,疼的龇牙咧嘴的李天畴被小宋连拖带拽的离开了病房,没想到这小丫头此时有这么大的力气,李天畴想抱怨都来不及。走廊尽头右边是那间小院子,左边是扇虚掩的小门,出得门来又是一条不长的走廊。但走廊尽头,除了墙壁外别无他物。

小宋对着墙壁拨弄了几下,伸手一推,竟然有一扇伪装的极为逼真的小门,几乎与周围墙壁融为一体。李天畴叹为观止,这种逼真程度要比谢富顺的那间地下赌场强上太多,不知道的人再仔细也难以分辨出来。

出了门,便是医院外边了,空地上停着一辆深蓝色的商务车,耿叔已经坐在驾驶位上了,只有向东一个人站在车边帮忙。“抓紧时间。”耿叔喊了一句。

上车才发现只剩中间两个空位,应该是为李天畴和小宋预留的。祁宝柱斜躺在后排座椅上,双目紧闭,还在高烧沉睡中。他身边是一个胖胖的带着眼镜的中年人,想来是顾大夫。

而意外的是副驾驶上居然有人,是一名戴着墨镜的秃头男子,神情木然,也不回头打招呼,像是尊雕像。这让李天畴颇不适应,没想到这拨人还多出一个成员,耿叔没介绍,他自然也不好去问,不知道此人是何方圣神,反正从未见过。

待二人坐定,耿叔发动了车子,向东朝大家挥挥手,“一路平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一下。”小宋喊了一句,扭头望向窗外,双目满含眷恋。也就片刻时间,耿叔轻叹一句,“走了,丫头。”商务车猛然开动,急速驶离。

那一刹那,李天畴留意到小宋的泪水夺眶而出,不知怎么的,自己心里也是酸酸的。

商务车的减震系统很好,在乡间的土路上并未颠簸的让人难以忍受,恐怕也是为了考虑祁宝柱伤病的缘故。车子驶出好一段距离,都没有人说话,压抑的让人难受。看看小宋的情绪好了许多,李天畴索性闭目养神,这一路吉凶如何,都暂时不去想了。

又开了不长时间,耿叔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嗯啊了两句便挂了。李天畴睁开眼,从中间的倒视镜看出耿叔的神情似乎轻松了不少。看来是有什么好消息,突然肩头一沉,小宋已经沉沉睡去,脑袋正歪在自己肩膀上。

秃头男子忽然歪着脸问道:“阿华到了?”

耿叔点点头,“还算顺利。”二人简短的谈话印证了李天畴的猜测,看来师傅平安抵达目的地了。

突然,耿叔减慢了车速,李天畴抬眼一看,乡村公路快到了尽头,前面橫埂着一条柏油马路,路边一片小树林前停着一辆黑色吉普车,一个平头青年正斜倚在车门边抽烟,远远看见了商务车,平头明显精神一振,立时在路边迎候。

“叔,海叔。”商务车停稳后,小平头人已经到了驾驶窗前。

耿叔点点头,没说话,旁边的秃头男子大概就叫海叔,他跟耿叔互拍了了一下手掌就下车了。李天畴特别注意到,他从座位底下抽出一个长长的、用帆布包裹的盒子,随手拎着,一眼不发的上了那辆吉普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平头青年扔掉烟头,向耿叔摆摆手“叔,走了。”便一溜小跑的也上了吉普车。

“千万小心。”耿叔嘱咐了一句,猛然发动了车子,已进拐上了柏油马路,李天畴看见吉普车也启动了,就跟在了后面。

“这是到哪儿了?”小宋早已醒来,刚才的一幕自然也看在眼里,眼神中却隐隐透着担忧和不安,但在耿叔面前,显然不好多说什么。

李天畴茫茫然,不知道如何作答。前面的耿叔却说话了,“丫头,再睡一觉就到了。”

小宋没吭声,扭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商务车的速度突然加快,李天畴扭头回望,那辆吉普车已经不见踪影。

这条路上车辆不多,路况很好,而且路牌也是全新的,应该是新修的高等级公路。李天畴从路牌的指向判断,车子正朝福山方向行驶。

一路上小宋不怎么说话,可能是心情不好,也可能是处于某种担心的缘故。李天畴不好去劝慰什么,但他对秃头男子的身份产生了兴趣,此人显然和耿叔极为熟悉,但之前却从未听说过。

印象最深的是光头男子下车离去时,手中拎着的帆布长包沉甸甸的,李天畴凭直觉判断是长枪之类的武器,而且是大杀伤力的武器。他的眼皮在跳,已经嗅到了十分危险的气息,不仅仅是来自秃头男子,这趟旅程恐怕真是要有大事儿发生。

车子大概又开了十分钟左右,耿叔忽然掏出手机拨了出去,“咬上了,对,白色商务。我从前面岔口出去。”

声音虽然不大,但李天畴听的清清楚楚,他连忙歪着脖子观看右侧倒视镜,果然有一辆白色的本田商务车,跟在后面不远,若即若离的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该来的果然要来了,李天畴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小宋,而对方也正在注视着自己。这是巧合还是双方的感应?没有细想,李天畴冲小宋微微一笑,满含宽慰之意,小宋同样报之一笑,但意思却要复杂的多。

此时商务车以极快的速度拐进了一条岔路,虽然道路狭窄了许多,但路况仍然不错,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李天畴放眼向前望去,这条窄路竟然通向山里,前边弯弯曲曲的似乎一直是上坡。

再看向倒视镜,果然不出所料,那辆白色商务车也跟着拐进了这条岔路,而且同时加快了速度,似乎不再顾忌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路的坡度并不很陡,一边紧依山体,一边是斜斜的缓坡,但偶尔也有深沟。两边景色倒是绝佳,但车中之人却无心欣赏。

“顾大夫,系好安全带,把头低下来。”耿叔突然喊了一句,紧接着车速再度加快。李天畴感觉手一紧,小宋已经紧紧的抓住了他,小丫头此刻的心情一定十分紧张。毕竟是女孩子,虽然是被耿叔一手带大,但在性格上和彭伟华等人相去甚远。

李天畴微微捏了捏小宋的手指以示安慰,正要再看向倒视镜,“拿着。”突然间耿叔递过来一只手枪,把李天畴吓了一跳,“自卫!”耿叔加重了语气。短暂的犹豫,李天畴还是伸手接过了枪。

就在此刻,后面白色的商务车猛然加速,车头从后面蹿了出来,李天畴眼角的余光已然能看见对方驾驶员的模样,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耿叔突然一打方向,利用半个车头领先的优势硬生生的将对方逼得急点刹车。

紧贴着的两辆车瞬间又分开了,轮胎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一场惊险的车辆追逐赛竟然在弯弯曲曲的山道上展开,十分惊险刺激。耿叔驾车的技术虽然一流,但公路弯道太多,又是上坡,根本无法和对方拉开距离,几次由于车速太快,险险冲出公路。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李天畴感觉脑后生风,意识到车子后面的挡风玻璃被打碎了,回头一看,顾大夫侧卧着,一手扶着祁宝柱,一手紧紧的捂着脑袋,身上全是玻璃碴子,正在瑟瑟发抖。对方终于没了耐性,忍不住开枪了。

“还击!”耿叔全神贯注,头也不回的大喊起来。

李天畴迟疑了,真要这样做么?自己这一出手,就基本和原来设想的人生轨迹完全背离了,甚至可以说,再也不能回头。

“砰,砰”又是两枪,对方下手毫不留情,显然是抱着必杀的决心。小宋受到惊吓,“啊”的一声扑在了李天畴怀里。

“你他妈发什么呆?!”耿叔勃然大怒。

李天畴突然血往上冲,安慰的拍了拍小宋的头,很吃力的转身半跪在座椅上,同时打开了枪的保险。对方咬得很紧,他能很清楚的看到白色商务车里的景象,副驾驶上一个戴着墨镜的青年男子正要将手伸出窗外,再度举枪射击。

李天畴毫不迟疑的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火光闪过,白色商务车的挡风玻璃应声而碎,同时一股鲜血飙出,副驾驶的那名青年男子已然额头中弹。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满脸横肉的驾驶员显然被吓得不轻,手忙脚乱间,车子险些一头栽进傍边的深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漂亮!”耿叔通过倒视镜看得一清二楚,大声喝彩。而李天畴的心却从头到脚的凉到了极点,刚才一枪,他绝不是冲着对方脑袋去的,他只想打碎挡风玻璃震慑对方,但是高速行驶的两辆车,还有颠簸和拐弯,再牛逼的神枪手也很难把握准头。

该死,刚才为什么不打引擎盖?李天畴真是欲哭无泪,自己走出大山,历经辛苦,原本想打拼出一番天地,也好回乡继续自己的梦想。但就这一枪,统统完蛋报销。什么狗屁的致富创业,全随着一声枪响,烟消云散。

“啊!”的一声大喊,李天畴发泄着心中的愤懑、无奈与不甘。

“丫头,把这小子按住。”耿叔意识到了李天畴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头,忙扭头大喊。刚才的一枪也将小宋惊呆了,更加让她吃惊的是李天畴的发狂的模样,她下意识的抱住李天畴,“你怎么了?先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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