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畴扔掉了手枪,双手抱头,十分痛苦的蜷缩在座椅上,任凭小宋怎么说、如何喊叫,他都置之不理。
“先让他自己静一会儿,帮他把安全带系好。”耿叔低声吩咐小宋,他没有想到李天畴对这种事情反应的如此强烈,他隐隐有点自责,刚才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至少自己对这个年轻人了解的还不够全面。
从倒视镜观察,那辆白色的商务车的右前轮已经悬在了半空,只怕一时半会无法脱险,暂时没有后顾之忧了。
耿叔稳定了一下情绪,掏出手机拨了出去,“麻烦暂时解决,别分心,我在预定地方等你。”
挂了电话,耿叔沿着山路开出去好远,然后拐入了一条岔道,竟然开始下坡了,应该是从山腰的另一侧往来时的方向开。
天快擦黑的时候,商务车似乎又回到了那条柏油马路附近,但离上山时的那个点相差了很远的距离,等于是在山里兜了好大一个圈子。耿叔再次拐进了一条无名小道,又不知道磕磕绊绊的开出去多远,商务车在一片树林中停了下来。
“顾大夫,受惊了。宝柱怎么样?”耿叔下车打开了车门。
那名顾大夫一路惊吓过度,反应有些迟钝,摸摸祁宝柱的额头,又搭了搭脉,半响才道:“还好,还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看看李天畴,仍然一言不发,不过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小宋静静的陪在他身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耿叔准备好的几句安慰话,刚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从衣兜里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李天畴,然后自己蹲在一颗树旁边静静的吸着。
一支烟刚抽完,小路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耿叔急忙起身拨出电话,“你到了?”应该是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耿叔这才收起电话,放松了警惕。
不一会,车灯闪烁,那辆下午见过的越野吉普开进了树林,耿叔快步迎了上去。“辛苦了!”
率先从车上跳下来的是那名秃头男子,紧接着下车的是平头青年,看上去神情有些沮丧“叔。”耿叔点点头,看见文辉从后排钻了出来,形象挺惨,浑身都是伤,衣服也成了破布条,但行动自如,说明伤情并不严重。
“刺猬呢?”耿叔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文辉将后车门开大,“在里面,腿断了。”耿叔急忙探身进去,刺猬横躺在后排座上,浑身是血,双腿被衣服裹着,想来已经断了,好在还有口气。“顾大夫!”耿叔扭头大喊一声。
顾大夫此时已经站在身后,闻声忙不迭的爬进去查看伤势。
“还有人呢?”耿叔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那两个小伙子死了。”秃头男子点着了一根烟,面无表情,“损失不小,面包车滚到沟里报废了。”言下之意,车里的那个大木箱子也跟着完蛋了。
“叔,对不起……”文辉极为沮丧,声音有些哽咽。
耿叔快速调整情绪,伸手拍了拍文辉的肩膀,“没事儿就好。”
李天畴和小宋也站在了吉普车旁,刚才的谈话全都听到了。没想到对方的信息如此之快,而且布置的十分严密,除了早期出发的彭伟华之外,另外两拨人全部在半路遇到了劫杀。对方的目的极其简单凶残,就是要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幸亏耿叔早有准备,而且还有出其不意的援兵--秃头男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天畴又看见了那个长长的帆布包,并且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味,心里暗猜这个秃头佬也一定大开杀戒了。
这时顾大夫已经查看完伤势,从车里钻了出来,“病人失血严重,需要赶快输血消炎。”耿叔一皱眉头,“事不迟疑,马上走。”
“向东怎么办?”小宋忽然忍不住大喊一声。
耿叔脸上一抽,最后一拨就剩向东一个人,按说目标最小,如果运气不是太差的话,应该可以逃脱,但单枪匹马的一旦被堵住,那绝跑不掉。
向东为人机灵,心眼儿也多,留下他故布疑阵也是无奈之举,总有人要断后,观察对方。到目前为止,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虽然不能说明什么,但还是让人揪心。
“调整一下车辆,伤号坐商务车先走。”耿叔扫视了一下众人,用手一指平头青年,“阿浩,你来开。大海、顾大夫,你俩跟着我放心。我和其他人留下等向东。”
众人无异议,开始调换车辆,只有李天畴坚持不肯走,因为耿叔把他也算在了伤号里,但没争执几下,耿叔让步了,因为商务车坐不下。
最后剩下了耿叔、李天畴、文辉和小宋四人。目送商务车离去,大家席地而坐,看了看时间,如果不出意外,向东应该已经出发。
此时李天畴表面上已经平静如常,再想太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正在努力让自己适应这还来不及喘口气的逃命节奏。多体会吧,亡命天涯的生活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
趁着有空,文辉粗略讲述了出发以后的经过,虽然不善言辞,话语也很平淡,但在李天畴和小宋听来却是惊险万分。
文辉他们乘坐的面包车是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一辆大卡车给撞进深沟的,幸亏海叔及时赶到,用肩扛式***将大卡车给轰开了花,否则后果更加难以预料。只可惜祁宝柱的两个小兄弟由于坐在后排,反而在坠车时先摔了出去,已经双双遇难,而那个大木箱更是摔了个稀巴烂。
这么说谢富顺摔成肉饼了?他不是飚七的人吗,怎么下手如此狠毒,连自己人也不放过?一连串的疑问在李天畴脑海里盘旋。偷眼再看看耿叔,面色却平静如常,像是不怎么介意。不应该呀?难道谢富顺已经被提前送走了?是了,华哥先行一步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人的日子很难熬,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不但忧心忡忡,而且急躁难耐,总觉的坐了好长时间了,但一看表才过了五分钟。就这么熬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两句,然后沉默很长时间,实在是让人忍受不了,晚上,山里的蚊虫极多也平添了不少烦闹。
时间好算过去了半个小时,却没有任何消息。耿叔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拨了向东的号码,信号很快接通,但是长音响了很久,无人接听。或许是在路上听不见?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四人中间弥漫。
耿叔腾的一下站起了身,“不等了,我去接应一下。”
“叔,一块儿去。”文辉站了起来,表情有些慌张。
“就是,一块儿去。”李天畴和小宋也站起身来。
突然,耿叔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号码,面露欣喜,“向东,到哪儿了?”
“哈哈,耿老五,我是阿满呀,你家向东小兄弟说不出话来啦,我只好代劳向你问候喽。”话筒传来阴阳怪气的陌生男子的声音,正是飚七手下的阿满。
耿叔的脸色一下变了,拿着电话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夜晚安静,通话音显得挺大,文辉几个也能听到,一下都紧张起来。耿叔调整了一下呼吸,“周德满,你把我小兄弟怎么样了?”
“哈哈,别紧张,耿老五。向东兄弟挺好,就是不小心咬到舌头了,我只好把他的大门牙给拔了。呵呵,这也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这兄弟性子烈。”阿满的声音很嚣张,但大家也听出来了,向东可能想咬舌头自杀,却没成功。
耿叔额头的青筋瞬间暴涨,但几个呼吸后却又恢复如常,不得不说他的自我调节的能力极强,“难得阿满如此照顾,我小兄弟的安危就全系你脑袋上了。”
“呵呵,你还甭威胁我,三天之内如果飞猴和谢富顺不能平安回来,我就把向东兄弟拆成零件给你邮过去。”阿满依旧嚣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德满,记忆中,这是第二次在我面前没大没小的了,以前的飚七教条狗都比你懂规矩。刚才抬举你,全当是我在逗狗叫了,别给脸不要脸,让飚七接电话!”耿叔知道向东暂时性命无忧,逐渐冷静下来,言语间也恢复了几分霸气。
“呦呵,耿老五,过气的大哥,你就别臭显摆了。七哥太忙,没工夫接你电话。记好了,三天之内我们的人要平安回来。嘿嘿,话已送到,就此拜拜。”那边阿满掐了电话。
“叔,怎么办?得想法子救向东……”文辉方寸大乱,一把抓住了耿叔的胳膊。
“当然要救。回去商量,这儿不能待,”耿叔一甩膀子,突然十分着急,“都快上车!”
见耿叔如此严肃,大家只好先上车。耿叔立刻打火启动,吉普车从树林中拐出,就立刻关闭了所有灯光,摸着黑向山路深处驶去。
“怎么了?叔。”车内文辉一头雾水。
耿叔专心开车,未回答文辉,沉默了片刻问道:“小李,你感觉到了什么?”
“隐隐约约有汽车引擎的声音,不过应该很远,至少三里以外。”李天畴判断。
“嗯,不错。”耿叔点点,“把手机都扔了。”说着,他一个刹车,自己先掏出了手机,迅速拆了个七零八落,一甩手扔向了密林深处。
“被定位?这可是军方或者是警用手段。”文辉吃惊不已。
“说不准,警方有可能,唐士铭和飚七也有可能。”耿叔冷笑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已经是深夜11点,在耿叔他们曾经呆过的那片树林周围,很多警员打着手电筒,正在十分细致的搜索着蛛丝马迹,甚至还配备了专业警犬。
这样大范围的搜索持续了近两个小时,除了几个烟头、杂乱无章的脚印,剩下的就是几个残缺不全的手机,其他则是聊聊。忙活了大半夜,就这点收获,实在是心有不甘。
肖亚东皱着眉头掏出了电话,“宏民,你那边怎么样?”
“没情况,妈的走了半天是个断头路,天太黑,林子也密,没法再往前走了。”电话那头的陆宏民开始抱怨起来。
“先收队吧,注意安全。”肖亚东很无奈,又是无功而返。
傍晚时刑警队接到交管局转来的一起发生在福马公路的重大交通肇事案件,刚一接手还心存疑惑,但仔细看了案情之后,却让肖亚东大吃一惊。
飞速赶到现场,场景掺不忍睹。一辆十五米长的大型拖挂货车侧翻在路面,车头几乎四分五裂,很多地方被烧的已经难以辨认,货车司机的肢体亦是残缺不全,听群众说,还发生了大爆炸。
公路旁的深沟下面,一辆白色金杯面包车已经被摔扁了,车体不远处有两具尸体,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性,初步鉴定是坠亡。
货车的确发生了爆炸,据现场勘查,车头残骸留有剧烈撞击的痕迹,周围散落着不少***碎片。车头应该是被某种高速飞来的物体击中之后发生爆炸,但这种爆炸能量让肖亚东震惊,绝非普通自制的***所致,倒像是某种流弹、飞弹之类的有大杀伤力的武器。
弹痕专家的鉴定印证了肖亚东的猜测,货车车头是被***击中的,根据提取的弹片分析,初步判断是六九式肩扛火箭筒,俗称“四零火”。是军队装备的单兵武器,野战时专门对付敌方的装甲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亚东倒吸一口冷气,嫌疑犯居然持有这样的大杀器,社会危害性太大了。这都是些什么人?联想到近日来发生的一系列恶性案件,他预感到隐藏在社会深处的一些涉黑势力正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开始蠢蠢欲动,真的不太平了。
突然电话声响起,肖亚东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喂,肖警官你好。”话筒那边一个男子的声音,有些僵硬,似乎是经过了一定的音质处理。
肖亚东顿时心生警觉,“请问你是哪一位?有什么事吗?”
“一个热心市民。我目睹了发生在福马公路上的惨案,我有犯罪分子的线索可以提供。”
肖亚东一听,立刻向身旁的警员打起了手势,将右手握成写字状,“我们欢迎每一位热心市民为案情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方便的话是否可以留下您姓名和联系方式?另外,请问您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说完,他用手捂着话筒,低声道:”定位。“
“这倒不必了。对方有两辆汽车,一辆是蓝色的别克商务,另一辆是黑色的bj吉普,都从二十一号公路逃跑了。我还知道其中一个人的身份,叫魏大海,是你们正在追查的耿焕章的朋友。”男子的声音依然僵硬,吐字的速度极为平均,就像是机器人。
但对方提供的线索让肖亚东目瞪口呆,“喂喂,请问能再说详细一点吗?”肖亚东用手指比划着对方号码的阿拉伯数字,一旁的警员用笔记录给他看。
“不必费心思啦,定位没有用的。我只是一个热心市民。”对方突然挂断了电话。
肖亚东心思急转,“立刻定位,潘子,继续勘察现场。宏民,马上带人跟我走。”他大喊着,连声命令……
本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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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电话打不通,海叔等众人急疯了,派出去好几拨人去寻找,差点再次扛上帆布包亲自上阵。
耿叔简直就是神人,摸着黑,几次都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明明没有路的地方,硬是被他给挤了过去。虽然慢慢吞吞,但就这么兜兜转转,愣是走出了山路,找对了地方,车子基本上也快散架了。
向东最终没能回来,大家的心情都不好,耿叔几个也顾不得疲劳,聚在一个房间里,可能是连夜在商量对策。
由于白天的遭遇及伤病的原因,李天畴身心俱疲,整个人都浑浑僵僵。没心思打量所到之地的环境,更没有心思和大家讨论所谓的打打杀杀,小宋找人帮他安排了个小房间睡了。
躺在床上的一刹那,他倒是希望落枕就着,哪怕是再做一回噩梦也行,因为他实在不想面对今天发生的那一幕。特别是自己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那个墨镜青年中枪的画面每每出现在眼前,让他窒息,甚至发狂。
李天畴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折腾的再也没劲儿动了,才沉沉睡去,这一夜,那个噩梦依然爽约。
第二天,李天畴是被远处的马达声给吵醒的,怎么还有汽笛声?像是轮船,难道在江边?李天畴揉着惺忪的眼睛,发现已经是大白天,自己置身于一间小屋内,周围静悄悄的。手机也给扔了,搞不清楚是几点钟,看着透窗刺眼的阳光,怕是已经晌午了。
收腿起床,似乎并不费力气,身体的恢复速度依旧惊人,昨日的疲劳也荡然无存。但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怕是烦心事想多了。李天畴长叹一声,坐在床边又开始发呆了,自己该何去何从?这阴差阳错的还真上耿叔的贼船了。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响起了敲门声,李天畴急忙用手搓了搓脸,“请进。”
小宋端着一小盘食物进门,看了一眼萎靡不振的李天畴,款款一笑,“休息的好么?饿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的很好,跟死猪一样。”尽管有些言不由衷,但李天畴感觉和别人交流时,自己会正常一些,心情也能稍稍放松。
“眼神还是有点不对头。”小宋夸张的端详一番,“我带你去洗洗,吃点东西吧。”
李天畴点点头,跟着小宋出门,才发现这是一栋二层小楼,西边三间房,东边三间房,中间是楼梯。自己住的是二楼靠最东边的一间,昨天晚上晕的够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下楼出了堂屋,外面是一间好大的院子,比他在麻将那里见过的还要大,周围一圈平房,不知道是干啥用的。围墙也很高,还有铁丝网和玻璃碴子。李天畴啧啧称奇,看来这些江湖大佬都有自己隐蔽的私宅。
一路上并没有碰见其他人,院子西边的平房外,有一排水泥槽子,上边四五个水龙头,看来是专门洗漱的地方。小宋已经拿来了毛巾和牙具,三下五除二的收拾利索,上楼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吧。
小宋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吃,并不说话。李天畴有些不好意思,“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以后什么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除了假客气以外,你好像就不会对我说点别的?”小宋显然不高兴。
李天畴一愣,莫非又说错话?于是连忙改口,“那个,祁师傅和刺猬怎么样了?”
“宝柱没什么事儿了,顾大夫说要慢慢恢复。刺猬就惨了,耽误的太久,搞不好一条腿要截肢。”小宋神色黯然。
李天畴听了也心中难过。这究竟是为了啥呀?车行的几位师傅遭受重创不说,还搭上了两条年轻的性命。匆匆数面,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两个小伙子叫什么,祁宝柱恢复过来恐怕要疯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李天畴摇摇头又是一声叹息,这是他早上起来的第二声叹气。
“你也别想太多了,事情已经这样了,面对就好了。”看似柔弱的小宋,说出来的话却淡然、老到,像是经过大风大浪一般。
想想也是这么回事,自己老是唉声叹气,终究不是个事儿,千万可不能让人家小丫头家给瞧扁喽。李天畴暗暗鼓励自己,面对就面对吧。
“一会去看看祁师傅和刺猬。”李天畴扫完食物,抹了抹嘴。
小宋点点头,“宝柱就在靠西边的那个房间,中午吧,现在可能还睡着。刺猬暂时看不着,一大早就抬那边去了。”
“那边?什么地方?”李天畴有些诧异。
“我们的新家呀。还没完全弄好,临时布置了个手术室,可怜的刺猬。”说到这里,小宋眼圈一红,也是一声叹息。
“你看你,刚才还说我呢。相信刺猬一定会没事的。”李天畴反倒安慰起小宋了,“那我们都要搬过去喽?这是哪里?”
小宋点点头,“过两天就搬。这儿是海叔的家。”
李天畴立刻想起那个浑身杀气、不苟言笑的秃头男子,怪不得呢,院子里连点花花草草都没有,建筑布局也是硬硬锵锵,没有一点生活情趣,看来此人性格上更是生冷孤僻。大伙儿都叫他海叔,应该是和耿叔同一辈的人,果然有些道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离sz市远么?”李天畴突然想起了红毛、船长等人,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如何?吴天宝的后事已经办过了吧?自己这一逃亡,不是何时才能再见。
小宋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这里是乡下,你那个倒霉师傅说的。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镇,叫香河镇。听说这里的风景很美,过两天咱们出去走走。”
“干嘛要过两天?”
“我叔说的,没有他的同意,不给随便出去。”小宋鼓起了腮帮子。
李天畴点头,也难怪,事情一定闹得很大,风头正紧,耿叔肯定是非常谨慎。不过就这样无聊的呆着,实在难熬,特别是心情不佳的情况下,时间长了,人一定会发疯。
幸亏有小宋在身边陪着聊聊天,情绪会好一点,李天畴尽量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即便是想,也一再告诫自己要摆正心态。现在已经不是怀揣梦想闯世界的憨直后生了,但越这样想,越是情绪低落,似乎已经陷入了恶性循环而不能自拔。
两人正闲聊着,院门响了,小宋起身在窗户上看了一眼,“叔回来了。”便快步跑出门下楼了。
李天畴犹豫着,不太想下楼。说不清楚的原因,他有时不太愿意面对耿叔,这个人太复杂,虽说路是自己选的,但没有耿叔的助力,想来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他承认自己还有着不小的怨气,算了,就在窗户上打打招呼吧。
回来了不少人,除了耿叔、海叔,还有文辉和阿浩,有几个年轻人则没见过,顾大夫他们都不在,可能已经安排在耿叔的新家了。
又没见到彭伟华,这个师傅越来越神出鬼没,不知道干嘛去了,突然想起了向东和谢富顺,看来这矛盾和麻烦还远未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伙在院中聊了两句,就纷纷进了一楼堂屋,似乎没有人抬头注意到窗边的李天畴。这样也好,在自己没有调整好状态、拿定主意之前,还是不要多和他们接触。哎,貌似在身边能说说话的也只有小宋了。
脚步声响起,小宋又跑上楼了,“哎,你咋不下去,一会儿吃中午饭了。”
“我又不是饭桶,这不才吃过吗?我想自己静一会儿,你们吃吧。”李天畴说完,索性往床上一趟,既然是面对,那就好好清理一下思路,今后这路该怎么走。
“哼,又哪儿出毛病啦。”小宋嘴里嘀咕一句,“我帮你留点。”说着又下楼了。
说是清理思路,其实是满脑子浆糊,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基本上是越想越乱,印象中自己长这么大,还真的从来没有这样彷徨过。楼下传来嗡嗡的说话声,听不太真切,但竟起到了催眠效果,李天畴又睡着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了敲门声,李天畴睁眼醒来,急忙坐起身,“请进。”
进来的却是不想面对的耿叔,奇怪的是小宋那丫头却没跟上来。
“耿叔。”
“继续休息,我就是上来看看。”耿叔的双眼布满血丝,但精神状态尚好,也没了昨晚的焦躁情绪。
“不要紧,我睡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看样子恢复的不错。”耿叔点点头,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不过吃饭也很重要,没有营养补充是不行的。”
“我刚吃过了,起来晚了。”李天畴听耿叔的话倒像是来劝自己吃饭的,有些微微脸红。
“在这儿好好呆两天,身体好利索了再谈其他的。”
“耿叔……那个向东怎么样了。”李天畴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出了颇为敏感的话题,他的内心很难接受车行的师傅再受到伤害。
耿叔表情平淡,并不像昨天晚上那样情绪起伏,“向东不会有事,这一点我有把握。倒是你,要尽快调整好。”耿叔话里有话,说他着站起身拍了拍李天畴的肩膀,看样子要走。
“还有一个问题。除了谢富顺的原因外,飚七和你有很大的仇么?”李天畴也管不了那许多了,既然要问,就索性问个清楚。
“呵呵,这个问题让你心里的坎过不去吗?”耿叔竟然笑了。
“不是,但大家这样拼总有个原因吧,我不想糊里糊涂的。”
耿叔明白李天畴对他还心存芥蒂,并不急于解释或澄清什么,“有些事,你慢慢就会知道,多说无宜。另外,绑向东的人的确是飚七手下,但昨天劫杀我们的人却不是飚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天畴闻言吃惊不小,一定要将耿叔至于死地的人竟然不是飚七?如此深仇大恨,此人也应该是大有名气,怎地在车行这段时间从未听说过?
他猛然间想起昨天晚上在车上,耿叔曾提到过一个人名,似乎叫唐士铭,这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名字,李天畴非常确信自己是第一次听说。闷头发愣之际,耿叔已经出门离去。
罢了,飚七也好,唐士铭也罢。那是别人之间的恩怨,自己没由来的替人家想那么多,实在是吃饱了撑的。
但李天畴至少弄明白了一件事,耿叔和宿敌之间恩怨的总爆发,被自己无巧不巧的给赶上了。谢富顺无疑是个关键,而自己替吴天宝出头之时,正是这个**桶子爆炸之际,利不利用的已经不太重要。那天即使不去救吴天宝,彭伟华恐怕也要绑谢富顺。
想通了这一层,李天畴顿时有了一种泄气的感觉,看来真是运气使然。心底本来还有个耿叔可以找找怨气,现在连这个也没了方向,他很颓然的再次躺倒在床上。
“当当”两声象征性的敲门,不待回答,小宋已经端着盘子闪身而入,“哎呀,怎么还睡呀?”
李天畴闻声,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面露尴尬,“没睡,在想事儿”眼见盘子里丰盛的食物,不禁面露难色,“我刚吃过,现在还饱着呢。你这是……”
“都下午两点啦,还刚吃过?”小宋不满的喊了一声,放下盘子一转身,突然又喜上眉梢,“我叔同意我们一会可以到附近转转。快点吃啊,别耽误时间。”
这倒是个好消息,看着小宋一脸期盼的样子,自己也真想出去走走,总胜过闷在房间里发呆。于是只好强打精神,勉为其难。在小宋的严厉监督下,真是吃撑着了。
二人先去看了一下祁宝柱,房间里居然还有个不认识的小伙子,正坐在一旁打瞌睡,应该是海叔派来照顾祁宝柱起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句问候的话说完,三人之间再也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即便是小宋亦无话可说。祁宝柱的脸色冷漠之极,目光中燃烧着仇恨的怒火,丝毫不加以掩饰,看来他已经知道了两个小兄弟不幸的消息了。
从祁宝柱房间出来,二人的心情也很不好,任何安慰的话在这个孤傲、怪癖的男子面前都显得十分苍白,他的心结恐怕只有“血债血还”还四个字了。
下楼到了堂屋,只剩下阿浩和几个年轻人在纳凉,其他人又跟早上一样出去忙事了。李天畴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后,便和小宋出了院门。
到了外边,李天畴才发现海叔的这处院落并不似孤立的,院子后面还连了好大一圈围墙,不清楚里面是做什么用的,外面堆放着不少黄沙,他猜测恐怕是个沙场。
二人并无目的,小宋选择往北走,因为那里绿树成荫,李天畴没有异议,在他看来往哪个方向都一样,能散散心就好。
一条土路弯弯曲曲的走了挺远,李天畴发现根本碰不到人影。这里并非是一个村庄,除了海叔住的地方和那一大圈围墙外,周围几乎看不到像样的建筑,到处都是浓密的灌木和矮树。放眼望去,翠绿一片的远端水天一色,看样子还真有条大河。
小宋十分兴奋,嚷嚷着要去河边,拉着李天畴一路前行。李天畴也顿感心底一宽来了兴致,二人加快了脚步,再走走就是大片的树林,很美的景致,心情也真的轻松了许多。
刚进入树林,李天畴就感觉周围有些异样,说不上来的味道。他很警觉的竖起耳朵倾听四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声响,但心头总是痒痒的,似乎是被一双眼睛盯着的感觉。小宋却浑然未觉,依然叽叽喳喳的催促李天畴走快一点。
林中树木茂密,已经没有了路,但随处可见不知名的野花,小宋边走边采,不一会儿手中就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此情此景,李天畴忽然想起了家乡每年的五月,满山遍野的杜鹃花开,小妹经常采来一大把,也如这般开心。
“快走啊,想心事了?”小宋回头看了一眼发痴的李天畴,干脆趁其不备,在他的耳根处插了一朵红色小花,然后笑着快速跳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一下脸红了,长这么大,还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一时间手足无措。小宋笑的更加开心,他慌忙拿下那朵小花,却没有舍得扔掉。
小宋在前面蹦蹦跳跳,李天畴则一路跟着,心情也是越来越轻快,已经能够清晰的听到流水的声音。走出树林时,突然眼界一宽,眼前一条大河像碧绿的玉带一般静静的盘伏着。水面波光粼粼,河边似芦苇般的高大植物随风摇动,真的是上佳的风景。这就是传说中的香河么?
南方多山地丘陵,所以河滩不但很窄而且有坡度。小宋却已经顾不得许多,“好漂亮啊。”她发了一声喊,便飞步朝河边跑去,
“小心!”李天畴急忙提醒,人也紧随其后。河滩果然陡峭,白白的水线下面尽是砾石和沙子,小宋兴奋的过了头,一个不留神,人已经滑倒,“啊”的惊叫声中冲向河中。
李天畴手疾眼快,侧身一个扎马,右手探出,一把拽住了小宋的臂膀,竟然吃不住劲儿,干脆往地上一趴用左手死死的抠住一块突起的岩石,“别慌,千万别乱动。”李天畴咬着牙提醒,他不清楚手中的这块岩石能承受多大的力道。
此时小宋的小腿以下都泡在了水中,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但她的反应也很快,李天畴说不让乱动,她就拼命约束自己还在乱挥的另一只手,只是所有采来的小花都掉在了河里。
李天畴试着慢慢用力往上拽,还好,岩石纹丝不动,他再试着加把力气,人却已经疼的满头大汗。好容易将小宋拽了上来,二人已经筋疲力尽。
大口喘气了好久,李天畴才爬了起来,待要伸手去扶小宋时,没想到她却自己坐了起来。表情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惊慌失措,却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些随和水满满飘走的花朵,就像突然中邪一样。
“你没事儿吧?”李天畴察觉出了小宋的异样,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小宋扭头笑笑,一拉衣袖,粉嫩雪白的肌肤上几道长长的血痕,已经渗出了血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咱们回去包扎一下吧。”
小宋摇摇头,“小问题,这里这么美,咱们再呆一会儿。”
李天畴无奈,只好蹲在了小宋身边,“你刚才走神了,好像一点儿也不害拍呀?”
“当然怕呀。不过看着那些花飘走,突然想了起了我的家乡,也是这样的河水。那是我很小的时候唯一的记忆。”小宋说着,幽幽的叹了口气,眉宇间无尽的怀念和向往。
原来这么回事,李天畴无法体会小宋此刻的心情,却知道思念故土和亲人时的痛楚。他默不作声的陪在小宋身旁,看着缓缓流动的河水,心中也开始翻腾起来。小宋是无家可归,被人收养,自己则是闯下了大祸,有家难回,一样的命苦。
不知道爹娘见到自己变成这副模样会作何感想,妹妹年底结婚,到时候能不能回去看看都是个未知数,有家难回似乎更痛苦一些。
美景能够放飞人的心情,也一样能够搅乱人的思绪,李天畴就这样看着河水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的头竟然晕了起来。他感觉整个大地都在移动,这是凝视河水太久产生的视线错觉,他的心里一紧,不由的猛然一把抓住了小宋的手臂,
“你怎么啦?”小宋的脸一红,却发现李天畴的神色不对。
“啊呦,对不起,我刚才头晕,有些走神了。”李天畴闻言扭头,不觉吃了一惊,顿时面红耳赤,妈妈的,自己怎么又抓着人家的手啊?
小宋看着李天畴的窘样,扑哧一笑,心里竟有些甜甜的,“我们沿河滩走走吧?”看来得给这傻小子解围,她岔开了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忙松手点头,“你裤子上的水还没干。”
“不要紧,走走就干了,我没那么讲究。”小宋说着已经站起身来。
两人沿着陡峭的河岸慢慢前行,小宋不时指着前方的美景惊呼不已,李天畴却突然警觉起来,刚才树林中很不舒服的感觉又重新出现了。
他不动声色的四处观察,却仍然没有发现异常,这回他比较确信躲在暗处之物应该是个人。李天畴不由的暗暗称奇,这种鬼不拉屎的地方居然也有什么高手吗?如此鬼鬼祟祟的,但并无威胁和杀机,或许是变态在偷窥?
河流拐弯处,河滩渐渐开阔,站在高处远望,目光所及的地方居然有一大片空地。空地由河流冲积而成,几乎是白花花的砾石组成,罕有植被。更让人吃惊的是,紧靠河岸处似乎还有一间小房子,这里竟然还有人居住?
“快看,那里还有人家。”小宋显然也发现了那间小房子。“我们去看看。”
“没得到主人邀请,这样不好吧?”李天畴有些犹豫。
“怕什么,不偷不抢的,去拜访一下新邻居嘛。”小宋很是兴致勃勃,说话间已经快步向前,李天畴摇摇头,这丫头的好奇心还真重。
随着斜坡下倾,刚转过一个弯,前面的小宋突然惊呼一声。李天畴疾步上前,发现小宋正愣在那里,前面的河岸边一块不大的岩石上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者身材不高,偏瘦,身上的衣服是补丁摞补丁,很难用一种统一的颜色来描述,这在时下很难得见到。最让人惊奇的是老人的一张脸,只有红红的鼻头和黑亮的双眼是能够清晰分辨的面部五官,其余则被花白的毛发盖住,整个面部远看就像深山里大号的猕猴桃。
如此面相,怪不得小宋被吓住了,如果在夜晚出现简直就是如假包换的山魈。老者坐在那里悠哉悠哉的抽着烟,脚边一个大竹竿伸向河里,像是在捞什么东西。小宋的惊呼并未打扰老者的心情,直到看见李天畴,老头才嘿嘿一笑,露出黄黄的大板牙。
“老人家,你好。我们路过,没打扰你吧?”不能僵在这里,更何况老头说不定是前面小屋的主人也未可知,所以李天畴主动笑着打招呼。
“不打扰,你们不是刚才要到我那儿串门吗?呵呵。”老头不慌不忙,只是语言上有些不利索,听起来也不像本地口音,这老者难道是从外地飘过来的?
老头的耳朵挺好使,刚才和小宋的谈话全被他听到了,李天畴客气的点点头,“原来老人家就是那间房子的主人,还真是巧了,正想去拜访一下。”
“二位小朋友看着面生,不住这一片吧?”老头答非所问,手中却不停的在摆弄着竹竿,突然间大喝一声,“草,真他妈难弄!”
李天畴不明所以,正想着措辞,却被小宋抢了先,“我们不住这儿,是来看亲戚的。”
猕猴桃点点头,突然眼睛往上一番,嘴里喃喃自语了一句,“那个兔崽子没什么亲戚呀?”便扭头看向河里,不再搭理二人,显然河里的东西更加重要。
兔崽子是谁?难道是海叔么?李天畴有点尴尬,看了看小宋,“老人家忙,我们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拜访。”说着一碰小宋的手,示意走人。
“还是男娃娃实诚些,小心眼也不错,刚才救女娃子,手上还有两下子。”老头并未回头,但是这句话却让李天畴吃了一惊,怪不得一直感觉周围有双眼睛在盯着,原来竟是这个猕猴桃,这么一大把年纪,看不出来呀。不知道此人又是个什么来路?
“哈哈,终于弄住了!”老头突然间大笑,竹竿的一头垂在河里绷的紧紧的,已成弯曲状,似乎钓到了大鱼,又或是勾住了水底的什么物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筹被这猕猴桃弄的一惊一乍,好奇心顿起,有意以言语相激,“老人家过奖了,你老才是真人不露相啊。”
“是就是了,不要谦虚。啊哈,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老头扭脸哈哈一笑,除了胡子颤抖,几乎看不出来笑容,“先别急着走,帮老子一个忙。”
“老人家吩咐,我一定尽力。”老头似乎并无恶意,所以李天畴也不含糊,只是他暗自戒备,并未放松警惕。
“我真的很老么,你张口老人家,闭口老人家,烦不烦?”老头忽然挺不高兴,刷的一下站起身来,相当利索,“你帮我拽着竹竿,我在前面拉。”
李天畴点头表示同意,老头一猫腰拎起竹竿往回一拽,竹竿的另一头露出水面,原来末端还绑着根粗绳,绳子被拉的笔直,不知道水下是何物件。
“抓住,用劲儿啊。”老头说完,往前踏了两步,往手心吐了口吐沫,抓住了竹竿的前端。小宋看得直皱眉头,也不知道是猕猴桃的感知能力超强呢还是巧合,这老家伙居然扭头朝小宋咧嘴笑了笑。
“一,二,三,起!”老头大喝一声,中气十足,同时双膀较劲,大有气拔山河之势。李天畴不敢怠慢,尽管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但搭个手不至于太差。
老头的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终于伸手抓住了绳索,而水下的东西并没有游动挣扎,应该不是活物,这玩意儿如此沉重,也不知道这老头捡到了什么宝贝。小宋好奇的在岸边睁着大眼睛,一眨也不眨。
东西终于上来了,竟然是一口方凳大小的破铁箱子,锈迹斑斑,表层长满了绿苔,已经快散了架,箱角破损处流着黑水,臭气扑鼻。不但小宋大失所望,李天畴也喘着粗气直摇脑袋。
猕猴桃却喜不自禁,高兴的手舞足蹈。破铁箱子放在了岸边,老头一边围着箱子转悠,一边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就像挖到了大元宝一般。
这箱子里该不会真的有什么金银财宝吧?李天畴才有此念头,猕猴桃就像真有感应一般扭过头嘿嘿一声干笑,“今天谢谢小朋友了,改日请你和女娃娃喝酒。”言语中竟有送客之意,显然不想二人看到箱子里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那就改日拜访。”李天畴说着一拽小宋就要走。
老头突然眼睛精光爆射,大喝一声,“给老子滚出来!”声音洪亮刚猛。把李天畴和小宋吓了一跳。循声望去,不远处树丛一晃,一个敦实的身影钻了出来,竟然是小平头阿浩。
阿浩一脸的尴尬,先使劲儿冲老头点头,“秦伯,嘿嘿,您老人家好。”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李天畴和小宋,嘿嘿了两声,没了言语。
“好尼玛的头,这是第几回了?啊?回去告诉耿小五和那个秃子,再有下回,老人家我非拆了他的房子。”猕猴桃怒不可喝。
阿浩并不回嘴,只是一个劲儿的陪笑解释,“这回绝对不是,天地良心。我叔怕他俩走迷路,让我看着。没成想碰上您老了,完全是误会,您老消消火,消消火。”
老头瞪着阿浩,又扭头看了看李天畴和小宋,突然一挥手,很不耐烦,“滚滚滚,都给我滚!”
“哎,你这个老头,怎么这样啊?说翻脸就翻脸,刚才求人家帮忙的时候……”小宋来火了,却被李天畴一把拽住,猛使眼色,硬生生将后半句话给噎了回去。
阿浩“哎,哎”了两声并没动弹,眼神始终不离李天畴和小宋二人。
李天畴大概明白了啥意思,只要他俩不走,阿浩就绝不会走。他急忙扭头对老头道,“我们先告辞了,真的无意冒犯。”又冲阿浩挥挥手,“走了。”
“哼,快走!”猕猴桃并不买账,但言语中对李天畴明显客气许多。
回去途中,阿浩也不避讳了,跟在两人身边,但并不怎么说话。李天畴和小宋二人也不好多谈,一路沉闷的回到了海叔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进院门,便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正在洗菜,满满两大盆子。这还是李天畴在这里见到的除小宋以外的第一个女性,正在诧异,不知道该怎么招呼时,身后的阿浩却喊了一嗓子,“婶。”
那妇女一抬头,咧嘴笑着点头,“回来啦。”三个字说的很生硬,显然不大会讲普通话。
李天畴和小宋见状,也忙跟着叫了一声,“婶子。”妇女十分开心,嘴也咧的更大了,不停的点头,“哎,哎,里面坐啦。”
难道是海叔的老婆?李天畴疑惑着上楼了,而小宋则非常热情的上前帮忙洗菜,很快和这妇女聊得热火朝天。
……
蓝湾国际机场,一身黑衣的强哥走出了航站楼的出港通道,仍然戴着副墨镜。站在通道口的唐士铭向强哥摆摆手,两人相对一笑,礼节性的拥抱后便一同走出了航站楼。
“哥,晒黑了点。”唐士铭小心翼翼的开了句玩笑。
“呵呵,所以还是这里的气候养人。”强哥看上去情绪不错。
“这么说,哥这回回来能呆的时间长一些?”
“怎么?老鳖、老王八的都爬出来就顶不住了?”强哥突然话锋一转,黑黑的镜片仍然挡不住他那道冷若冰峰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士铭不由的一哆嗦,干笑着,“哪里,就算是千年老妖从棺材里爬出来,我也当他是个屁。但是如果有哥在身后打气助威,那我和兄弟们更加充满信心。”
强哥一皱眉头,话里话外的感到唐士铭的底气不足,心里十分的不满意,他冷哼一声,大步前行,不再说话。
唐士铭知道话说的不对,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只得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二人很快走到停车场,钻进了那辆奔驰越野车。每次强哥来回,都是由唐士铭亲自接送,已经成了习惯,但这一次例外,还有两辆商务车紧随其后。
“要这么多人干吗?耿老五和魏大海就能把你吓成这样?”强哥看着倒视镜发怒了。
唐士铭知道强哥独来独往惯了,喜欢低调,身后跟着一大群人,他肯定不高兴。但最近的情况不同,这次劫杀耿老五失败,气氛已经相当紧张。
最要命的是还惹出一个二杆子,这个叫魏大海的秃子,是早年耿老五的拜把子兄弟,为人莽直,做事从不考虑后果,想到哪儿是哪儿,在道上早有凶名,十分头疼的一个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此人四五年前就销声匿迹了,而且消失的干净彻底,就连三年前耿老五低调宣布退出江湖时,都没有听到魏大海的任何声音。这个时候又蹦了出来,显然是耿老五早有准备。
唐士铭十分清楚,这次耿老五突然高调发难,而且几乎倾巢而动,表面上和飚七夹缠不清,实际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他和强哥而来。这个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尤其要防着这个魏秃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算强哥再生气,安保措施也是不能免的。见唐士铭闷头开车不说话,强哥倒也没有再继续发火,他了解唐士铭一片好心,和耿老五刚一碰就开局不利,心态上也差了一些,现在不能一味的苛责。
“那个飞猴呢?”强哥突然换了个话题。
“关着呢,飚七缩手缩脚的,应该也在观望。”
“那就别再让他观望了,帮他下决心。”强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充满了寒意。
“可是飚七手上还有活没干完呢,这时候不太合适吧。”唐士铭之所以一直没有把飞猴怎么样,就是顾忌飚七还是个合作者,还在干活,现在强哥既然下了决心,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强哥把头往后一靠,没说话,像在闭目养神,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准备让麻将接手吧,飚七迟早靠不住。不过在此之前一定要找到谢福军。”
这确实是一个关键问题,谢福军手里掌握着许多重要资源和信息,所牵扯的银海和新创公司的事情还不是强哥最为关心的。谢福军的脑子就是个百宝录,不仅掌握着sz及周边地区最庞大的地下钱庄网络,更重要的是手握几个实力雄厚的境外合作者的渠道信息,甚至飚七向海外转移资产也是经过谢福军的手。
这个洗钱老混混的所掌握的资源,无疑是业内顶尖的。虽然阿火的人脉也不错,但并不是个合格的资金掮客,充其量也就放放高利贷。特别是在跨境倒腾方面阿火更加短板,一来渠道不稳定,风险大,二来几百万,上千万的小打小闹根本不能满足强哥的胃口。
话说这个谢福军实在让人头疼,滑不溜溜的胜过泥鳅,几股势力都在找他,甚至还包括警方,就差挖地三尺了,竟然还是被他逃脱了。
唐士铭想想就上火,暗中较量后,还是耿老五占了便宜,出其不意的把谢富顺给绑了,这也是他最为失误的地方。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被对方抢先一步,这个闷亏让唐士铭恨得牙痒痒。
“哥,一个星期内,我一定把这个家伙找出来。”唐士铭纠结了半天,终于咬咬牙在强哥面前立下了军令状。
没想到强哥摇摇头,”三天,最多三天。再迟就没咱们的菜啦。我不反对你弄耿老五,但做事情要分主次,你的方法没错,可惜贪多嚼不烂。”
唐士铭知道强哥意有所指,就是左手挑动飚七对付耿老五,右手作为主要力量,找出谢福军。实际上自己也是这样做的,但是没能控制好情绪,忍不住对耿老五出手,不但目的没有达到,反而还把局面给弄复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三天时间,未免夸张了。警方布下了天罗地网,都被这小子找了个缝隙给钻跑了,更何况是不能大张旗鼓的暗中寻找,这比大海捞针还难。而且谢福军这厮早已如惊弓之鸟,自然是十分小心谨慎,寻找起来更是难上加难。唐士铭在心里盘算着,始终不敢正面回应强哥的要求。
强哥沉默了,似乎在等着唐士铭表态,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又好像不很着急。但车内的空气顿时透出一股浓浓的压迫味道,让唐士铭感觉喉咙发干,呼吸也有那么一点点不顺畅,“强哥……时间上太紧了一点。”
“是很紧。”强哥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又不说话了。
唐士铭的额头再度渗出了汗水,跟了强哥这么多年,他也知道这个大哥向来是说一不二。正因为如此,他几乎从未有在强哥面前讨价还价过,但这次的确太难,实在是不得已,听强哥最后的回答,期限显然是不能更改,唐士铭叫苦不迭。
就这么沉默着,奔驰车已经驶离了机场高速,沿着维港大道直奔东郊。突然唐士铭的电话响了,他皱了一下眉头拿起手机,“哥,注意后面一辆越野车,绿色的丰田陆巡。”电话是后面一辆商务车打来的。
唐士铭闻言忙观察倒视镜,果然,目测五百多米远的左后方,一辆绿色的越野车正高速驶来,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仪表盘,自己的正常速度也就110码左右,而对方这个架势恐怕至少有一百七八十码。这要在以前,也不算大惊小怪,公路上这样的疯子多的是,但今天有些不寻常。
一愣神的功夫,对方已经超过了一辆身后紧随的商务车,而另一辆则微微左打方向试探着干扰和拦阻这辆越野车。但是时机稍稍晚了一点,这辆越野车的确有些发疯,居然硬生生的从隔离带和商务车之间很狭窄的通道挤了过来,而且车速依然非常快。
唐士铭立刻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危机,他迅速反应,“哥,你做好。”突然脚下加劲,猛轰油门,奔驰车的发动机咆哮一声,车身瞬间急速蹿出,大排量越野车的百米加速果然不是吹的。
但即便如此,仍然无法和对方的高速加惯性相比,丰田陆巡眨眼间就到了奔驰车的身后,几乎是紧贴着。但对方又不急于超车,唐士铭正想打方向压迫对方,忽然间“轰”的一声闷响,他顿时感到车子猛然往前一冲,继而车身开始剧烈的抖动。
对方竟然一脑袋顶到了奔驰车的屁股上,果然是来玩儿命的。“草泥马!”唐士铭握紧方向盘大骂一句,再次猛轰油门加速。丰田陆巡经过一撞之后,前保险杠已经飞没了影,高大的车头,龇牙咧嘴的像只怪兽,但车速却明显慢了下来。
唐士铭再看倒视镜,对方竟然不追了,连续的左右打方向,逼的后面两辆商务车怎么也超不上来,这个王八蛋!他常年跟着强哥,临场的经验和反应能力远超常人,唐士铭立刻意识到真正的危险还未到来。
几分之一秒的时间,唐士铭就作了决定,不管身后了,立刻快速驶离这个危险路段,尽管狼狈一些,但安全更重要。
奔驰车咆哮着,拖着受伤的屁股一路狂奔,很快摆脱了身后的越野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慌。”一直沉默的强哥忽然努努嘴出言提醒。
唐士铭闻言一怔,忽然发现正前方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小黑点,正常判断应该是一辆同向行驶的汽车,但随着距离的迅速靠近,他看清楚了,前方是一辆大型的厢式货车,但为什么会靠近的这么快?
突然间唐士铭的汗毛竖了起来,眼睛的错觉一下子得以纠正,这辆货车竟然在倒车!不但没有打双跳,而且车尾在渐渐朝路中央横了过来。王八蛋们在这儿等着呢,唐士铭一下子怒火滔天,下意识的要伸手拔枪。
“别乱来,冲过去。”强哥依然很镇定,简短的提醒让唐士铭猛然清醒。他快速目测了一下车速和距离,来不及任何犹豫,向左轻打方向,同时重重的一脚油门,奔驰车嘶喊着,像闪电一般的冲向货车的尾部。
不得不说二人的胆魄和预判能力是相当出众的,这实际上是在比心态,也有一点博运气的成分。货车司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拦截到奔驰车,本来还准备着将对方逼停后有一番恶战,但哪里想到奔驰车竟然自杀式的冲向车尾!
就这么半秒钟不到的愣神,司机犹豫着最终忘了加重油门提速,以彻底切断整个路面。奔驰车居然十分灵巧的擦着隔离带的铁皮护栏冲了过去,“滋滋”的刺耳声响提醒了货车司机,但是为时已晚。
“尼玛勒个逼,就差那么点!”副驾驶座位上一个戴着墨镜的胖子愤怒的咆哮,顺手就给了身旁司机一个嘴巴。而货车司机也是懊悔不已,本能的重新挂档就追,但是白费力气,眼看着对方逐渐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视野里。
身后传来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胖子扭头一看,后面倒是热闹,丰田陆巡和两辆商务车呈不规则的品字形,歪歪扭扭的猛冲过来,“快让开道。”胖子大喊一声,货车快速向路边贴近。
“砰砰。”的两声枪响,一辆商务车里的人眼见老大脱险了,拔枪就对着前面的丰田陆巡开干,而另一辆商务车的副驾驶则对着货车驾驶室连击数枪,厢式货车侧面的一个小铁门突然打开,几个黑洞洞的枪管迅速伸出“砰砰砰”的开始还击,公路上立时枪声四起,完全乱了套。
丰田车的司机不知道是中枪了还是心慌,突然间方向失控,冲向了路边,在撞倒了一串护栏后,翻在了野地里。
两辆商务车见好就收,根本不恋战,甚至连半秒钟都没有停留,就迅速逃离现场。而厢式货车却开始在路面上歪歪斜斜的前行,显然是驾驶员中枪了。
胖子眼疾手快,一把将受伤司机拽到了旁边,亲自驾车才避免了货车翻倒的危险。紧接着他迅速停车。两个黑衣小伙从后厢跳下,跑到路边的野地里,从丰田车里拽出一名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连抱带抗的将伤者弄到了货车上。胖子紧接着发动车子,也跟玩命一般的逃离了现场。前后分分钟的时间,动作快的惊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唐士铭将车子开的跟飞起来一样,眼看要进入城区了,他猛然拐进了离大道最近的一个岔路,尽捡小街小巷穿行,一路绕着城东南外围奔向东郊。
刚才出事的维港大道是连接南港与市区的最主要干道,沿途一定是有监控的,所以唐士铭非常谨慎。一通电话打过之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气.两辆商务车也顺利逃离现场,除了一名兄弟受了枪伤,其余无恙。
还是不放心,唐士铭又电话安排一番,这才惊魂稍定,但是脸色十分难看。这个王八蛋耿老五还真敢做,大白天的就在主要干道劫杀,看样子是要豁出去了,幸亏自己早有预防,否则刚才和强哥就一起交待了。
再偷眼看了一下强哥,跟尊佛一样的坐着,似乎连姿势都没有变过,脸上的表情也淡定如初。这让唐士铭佩服不已,大哥到底是真正见过大风大浪的,这种心理素质,自己再有十年也赶不上。
“哥,让你受惊了。”不管怎么样,唐士铭还是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愧疚之情。
强哥微微一笑,“呵呵,又差点死一回。不过对方好像比我们要紧张的多。”
牛逼!唐士铭简直是五体投地,刚才那样的生死关头,大哥还有心思琢磨对方的心态,这要是被刚才那帮人听到,非给气吐血不可。
“哥临危不乱,真是让人钦佩。”唐士铭这一句话不是纯粹的拍马屁,他是真服气。
“你的预见性还是不错的,倒是我有些托大了。”强哥很难得的表扬了一句,突然话锋一转,语调也变得极为阴冷,“也好,就趁着这个机会查查吃里扒外的人。”
唐士铭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刚才光顾着回味惊险、痛恨耿老五,却把这一茬给忘了。很明摆的事儿,如果没有内鬼,劫杀人员不会将时间和路线摸得这么精准。
内鬼一定出自那两辆商务车上的人,这是唐士铭的第一反应,因为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自己要去机场。这姓耿的狠啊,居然不声不响的在自己身边埋了钉子,还他妈装孙子退出江湖,早知道三年前就应该灭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你放心,三天之内,我一定把这个内鬼揪出来。”唐士铭不是一般的火大,又不好在强哥面前发作,重重的喘着粗气,脸都涨得有些发红。
“这个倒不急,暗暗留意吧,不要把兄弟们弄得鸡飞狗跳。”强哥特别提醒,言下之意,谢福军的事情还是第一位的,不容耽误。
唐士铭点头应承,他心里自然明白,强哥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哪能再讨价还价。不过耿老五给他带来的怨气始终无法消散,一句狠话脱口而出,“哥,等逮住谢福军后,先灭了耿老五。”像是在发泄,也像是在建议。
强哥闻言眉头一皱,很不高兴,这次是真的不高兴,看来唐士铭在性格上的缺陷很难用其他的东西弥补,如此意气用事,白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你认为刚才的事是耿老五干的?”
唐士铭不明白强哥为何有此一问,犹豫的点了点头,“这不明摆着吗?”
“我看未必,至少不像他的风格。”强哥未把话说透,并不是故意卖弄玄虚,一方面他还有所怀疑,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另一方面,是他一直在培养唐士铭独立分析的能力,但这小子表现的差强人意,时灵时不灵的,很容易受情绪影响,这让强哥头疼。
风格?耿老五有什么风格,强哥竟然如此熟知。唐士铭心里暗暗吃惊,三年多来,印象中强哥很少留意耿老五的动向,甚至平常的谈话中也难得提及,但忽然间了解的这么清楚,看来强哥一直是内紧外松啊,心机之深让唐士铭冷汗涟涟。
眼看唐士铭的躁动情绪收敛了不少,眼神中又重新有了信服敬畏之色,强哥知道火候到了,他打了个哈哈,“所以啊,谢福军的事儿你要好好琢磨琢磨,比如他在飚七那儿呆的好好的,为什么忽然跑了,失去飚七的庇护岂不更危险?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还有,为什么耿老五就那么确定逮到谢富顺之后就一定能找到谢福军,他们的消息渠道从哪儿来?呵呵,我能想到的就这么多,权当给你参考,具体的事儿你来办。”
唐士铭连连点头,“对了,哥,梁总刚给的消息,凤凰股权改革引进战略投资者的方案初审已经通过,下个月外经委和市国资将组织一个评审委员会讨论,事情目前还算顺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掉以轻心,初审通过不代表什么。这样吧,你安排一下,我和梁总亲自拜访一下文主任,最好就在这两天。”强哥忽然摘下墨镜,低头揉了揉太阳穴,“还有,最近要特别注意,新创一定不能有事儿,呵呵,这个谢福军。”
……
接近傍晚的时候,阿浩出去了一趟,不知道从哪儿又弄来一辆汽车,大号的切诺基,直接开进了院子里。
刚停进来没多久,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中年大婶张罗了一点饭菜,他匆匆忙忙的吃过就开车走了。李天畴在窗户上注意到,阿浩拎了一个很沉的旅行包放在了后排座,听上去哐啷哐啷的,似乎都是铁家伙。
晚饭丰盛可口,大婶的手艺不错。只是有些冷清、沉闷,偌大的一个圆桌上就坐着六个人。三个小伙子是跟着阿浩的,剩下的就是李天畴和小宋,还有楼上祁宝柱房间的一个年轻人。大婶死活不肯上桌,蹲在小平房门口吃得稀里哗啦,畅快淋漓。
耿叔等人都没回来,也没有电话,大家只管闷头吃饭,期间几乎没什么交谈。但李天畴能够看出来,几个小伙子虽然刻意控制和掩饰,但多少还是有点紧张。
李天畴的脑子里马上反应今天一定有事情发生,阿浩傍晚开车出去很不寻常。虽然和此人接触不多,但印象中,一旦有突发情况,这个家伙一般就干的是转移和接应的活儿。
饭吃到后半段味同嚼蜡,李天畴此时的心情焦躁而矛盾,想了很久的何去何从,可仍是茫茫然毫无头绪。但他绝不愿意这么坐着吃闲饭,不管对耿叔有什么看法,自己这个人情欠下了太多。
打工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重返故土也变得危机四伏,难不成就跟着耿叔这票人逃亡下去?会有什么结果呢?这一切和自己当初的理想天差地别,如此一条道走到黑,恐怕永无抬头之日。他无意介入这些人的打打杀杀,卷入这场争斗情非得已,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但现在想要回头,已是不可能了。
除了逃亡,还能做些什么,这是李天畴面临的最大的困惑。有时,他甚至想独自离开,但是没有目的性的逃亡比没头苍蝇还可悲。或者可以去见肖大哥,图个心里安生。可老肖又会如何去想呢?枪支的来源,逃亡的同伙……这算自首还是出卖?……还是消停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苦笑着摇摇头,忽然感觉有些愧对耿叔,欠下的人情放到一边不说。单就这份信任,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刚入车行半个月的小学徒,人家当你像兄弟亲人一般,带到这样秘密的地方给你疗伤,让你白吃白喝,自身冒了多大的风险,凭什么?再冷静下来想想车行这些人,以前他不清楚。但接触的这段时间,大家规规矩矩的工作赚钱,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即便是祁宝柱的暴力冲动,那也是情非得已。
或许找时间和耿叔好好谈一谈,留下来拟或离去,走一步看一步吧,李天畴颓然长叹。
小宋和那个小伙子收拾了饭菜上楼去了祁宝柱房间,李天畴在楼下晃了一圈,索然无味。看看另三个小伙子正在抽烟聊天,并未注意到他,干脆再到外面溜达溜达。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溜出院门时李天畴感觉到已经被那三人发现了,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未出言阻拦。或许是耿叔对他的信任,或许会有跟踪观察。管他呢,阿浩下午就干过这事儿了。
沿着下午和小宋走过的小道慢慢前行,突然想起了河边的那个猕猴桃,一个十分奇怪的老头,看样子是在河边独住的,还真能耐得住寂寞,他难道没有家人么?
老头满脸的黑白毛发,看不出实际年龄,给李天畴留下颇为深刻的印象,暗想这老头深藏不露,有着敏捷的身手,说不定早年也是个人物。
这周围远离村庄,没电没水,老头是咋生活的?呵呵,这世上奇奇怪怪之人还真不少。李天畴边走边想,说不定何时自己没了去处也会变成这样。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树林边,李天畴想了想还是不要进去为妙,蚊虫太多,不适合夜间散步,再说自己这样溜达出来,也不能时间太长,免得大家着急。
正要转身往回走,李天畴忽然听见前面树林里一阵沙沙的声响,紧接着传来“吼……呼呼”的低沉的咆哮,应该是猛兽发出的,他顿时生警觉,这个鬼地方竟然会有野兽出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天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个所谓的野兽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而且正在虎视眈眈。乡野的晚间漆黑一片,唯一的照明是月光和点点繁星,能见度极差。
实在摸不清状况,还是走为上。李天畴不动声色的微微侧身,然后慢慢后撤脚步。但不料那畜生十分的警觉,再次低吼一声,嗖的一下从树林里猛的蹿了出来,速度奇快!
“汪,汪。”的两声吼叫,体型如牛犊一般的野兽已经冲到了近前。李天畴瞬间反应过来,这个畜生竟然是一条狗,准确的说是一条体型硕大的黑狗。
惊奇之间,大黑狗已经张开血盆大口朝李天畴的脖劲扑咬过来,李天畴甚至已经闻到了其口中的腥臭之气。他本能的矮身躲避,但这条大黑狗的反应亦是相当敏捷,迅速低头,顺势张口撕咬。
李天畴心头火起,怎地一个畜生也会欺负受伤之人?他迅速挥拳狠击黑狗的下颚,砰的一声,打了个结结实实,黑狗虽然皮糙肉厚,但李天畴全力一击力量惊人,黑狗被打的一歪,很吃痛的“呜呜”两声,夹着尾巴躲到了一边。
但也仅仅是喘息之间,黑狗再度转身发出低沉的嗥叫,显然十分不甘,双目闪动着莹莹绿光,凶性已经被激发出来。李天畴暗暗后悔刚才没在地上捡块石头防身,他对自己的投掷暗器的功夫还是有相当信心的,但此刻只能紧盯着黑狗,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危机关头,树林里传来喊叫声,“海娃子,尼玛的,跑哪儿去了?海娃子……”,好熟悉的声音,李天畴听得真切,应该是那个猕猴桃老头。与此同时,大黑狗也是耳朵一竖,“汪”的叫了一声,看了一眼李天畴,又扭头看向树林,竖起的耳朵前后晃动两下,最后竟然转身就跑,两下又钻进了树林。
海娃子?黑狗的名字?李天畴摇摇头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个叫秦伯的怪老头还养了这么一只恶犬,白天的时候倒是没见着。幸亏自己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否则岂不是被这恶狗给佐餐了?
正在发愣之际,树林里再次有了沙沙的响动,又来啦?李天畴下意识的迅速后退两步,定睛一看,树林边缘出现了两个黑影,不用猜,正是秦伯和那条恶犬。
“小朋友,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人瞎跑?要是被海娃子伤到了,可就是我老人家的罪过呦。”老头对李天畴的印象不错,言语间尽显关心。
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李天畴被这海娃子弄得一声冷汗,仍然有些生气,但还是很恭敬的回答,“晚上没事,出来散散步,没想到一下子走远了,正好碰上你老。”
“小朋友头回来这里,安全第一。这个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散步最好赶早上。”说话间,老头已经走到了李天畴跟前,那条黑狗则慢慢的跟在其身后,目露凶光,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仍然十分的不友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点点头,“谢谢提醒,我下回注意。你老也在散步溜达?”
“呵呵,算是吧。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带着海娃子晃悠一圈,不过没你这么有闲心。”老头子含糊着回答,却让李天畴摇头苦笑,这眼看就没路走了,哪儿来什么闲情逸致。
老头察言观色,看出李天畴有心事,而且突然跟着耿老五跑到魏大海的破沙场来,显然不可能来走什么亲戚,这个地方没几户人家,说不准惹了啥祸事也未可知,于是笑呵呵问道:“小朋友心情不佳呀?”
“还好,一些烦心事,所以出来走走。”李天畴同样含糊着应答。
秦伯见李天畴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再追问,但基本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耿老五这次闯的祸肯定小不了,跑来避难,八成把这小伙子也给捎带上了。
“早点回去吧,有啥烦事别堵在心里。”秦伯一晃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老人家说话算数,明天请你喝酒,哈哈,来不来你随意,反正我请过啦。”说完,照着黑狗屁股上一脚,“走了,打不过人家还在这儿装逼。”
龇牙咧嘴的海娃子呜的一声,乖乖夹着尾巴跟着秦伯走了。
李天畴本来还想客气、推辞几句,但没料到老头走的如此之快,愕然间,一人一犬已经消失在树林里。想想刚才老头邀请自己的样子,分明是没有诚意,不禁摇着头笑笑,顺原路返回。
没走多远,看见远处有光亮闪烁,好象是手电筒,前方隐隐传来呼叫声。李天畴仔细分辨,呼叫声尖细、急迫,显是女声,应该是小宋无疑了。他心里一热,继而暗暗自责,定是小丫头发现自己没了踪影,情急之下出来寻找。
李天畴急忙朝光亮处走去,很快到了近前,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拿着手电筒站在原地徘徊,时不时的四处乱照一通,偶尔一两声焦急的呼喊,“李大哥,在哪里呀?”声音带着几分惊慌和无助。
“小宋姑娘,我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听回应,小宋瞬时充满了惊喜,“李大哥,你跑哪儿去了?吓死人了。”
“随便在附近溜达一圈,忘了说一声,倒让你费心了。”李天畴从暗处现身,努力堆出一副笑脸以掩饰内心的愧疚。
没想到小宋扔了手中电筒,一下子扑了过来,慌乱之下,李天畴躲也不是,推也不是,竟被抱了个满怀,“你这个混蛋,我还以为你偷偷溜了呢?”小宋的话语里竟隐隐带着哭腔,却是真情流露。
李天畴一下傻眼了,这温香软玉的拥在怀里实在是从未有过的境遇。不对,巧姐那天喝醉时也似这般抱着自己,但感觉完全不同。
哪里不同呢?似乎除了紧张之外,哪里都不同。李天畴整个人僵在那里,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脑海由初始的混乱彻底变成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很奇特、也十分美妙,竟让他也情不自禁的紧紧拥住了小宋。
不大的功夫,小宋止住了抽泣,李天畴悚然一惊,急忙伸手拍拍小宋的肩膀,“呃,真对不住,是我不好,应该跟你打声招呼的。”
小宋闻言一怔,继而发现情况不妙,情急之下竟然失态了。让这个大傻瓜占了便宜,不禁大为羞涩,她猛的一推李天畴,“哼,有本事跑了就别再回来。”说完扭头就走。
“哎,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随便走走。”李天畴顿觉脸上滚烫,刚才的心旷神怡荡然无存,他急忙紧跟在小宋身后,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一路回来,中年大婶小心翼翼的替二人开了门,神情很紧张。院子里有灯光,看来海叔还能自己倒腾着发电,昨天还真没有注意到。
李天畴忽然发现那三个小伙子竟然都不在,随口问了一下大婶,果然都出去了。怪不得小宋如此慌乱,贸然间独自出门寻找。
难道那三人是去跟踪自己么?不大可能,如果是这样,刚才早就碰上了。突然一起离开,被临时叫走的可能性更大。但什么事情会这样匆忙呢?李天畴预感的晚上恐怕有大事儿发生,要不然海叔不会连自己的老窝都不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宋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怨气,坐在堂屋的桌子旁发怔。李天畴正好借此机会厚着脸皮解释一番,讲到秦伯的那条黑狗,却也描绘的有声有色。小宋果然好奇心大起,一定要找时间让李天畴陪她去看看。
看看小宋终于不生气了,李天畴这才定了定神儿,中年大婶在院子里招呼一声,打着哈气回小屋睡觉了。
李天畴眼见小宋并没有回去休息的意思,可能是在担心耿叔他们。他也只好坐在一旁陪着,没有道理让女孩子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等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宋终于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李天畴上楼找了一件衬衫给她披上,自己点了一支烟强打精神继续等待。
四周一片安静,看着熟睡的小宋,李天畴想起了刚才激动而又尴尬的一幕,现在还有些面红耳赤。
不得不承认,短短几天的相处,小宋让他感到了快乐和轻松,特别是小丫头捉弄人的时候,更让李天畴体味到了生活中多姿多彩的一面。
这在以前打工时是很难体会到的,虽然偶尔和伙伴们开些玩笑,也仅限于穷开心。这也与巧姐相处时的感觉完全不同,每回想起巧姐,李天畴更多感到的是痛惜和沉重。
李天畴突然有些羞愧,他实在无意将二人这样简单的对比,但实在无法控制脑子里的想法。昏昏然胡思乱想着,李天畴的耳边突然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声音,虽然距离很远,但他判断是有人来了。
声音越来越近,是汽车。李天畴腾的一下站起身,快速步入院中,顺手抄起一根木棒,旋即慢慢走到了大门旁。
车子不止一辆,在离着大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接着便是杂乱的脚步声,李天畴突然听到了彭伟华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接下来又是汽车发动的声音,似乎有一辆车只停了不到半分钟便开走了。再听脚步声,回来的人还不少,但并无人说话。
李天畴在门缝看了两眼,确认无疑后打开了门。微弱的灯光下,彭伟华一马当先走进大门,表情凝重,满脸的肃杀之气,看见李天畴在门边不禁微微一愣,旋即点点头并未说话。他一眼看见了堂屋正揉着睡眼苏醒的小宋,便快步走了过去。
人陆陆续续的进来,李天畴发现少了几个,耿叔、海叔和文辉都没出现,而且大家个个垂头丧气,像霜打了一样,还有两个带了点伤。几乎没人跟他打招呼,他倒也不以为意。
李天畴隐隐猜到了点什么,这回大伙儿恐怕出师不利,尽管他不清楚这些人折腾到现在到底在忙些啥,但一定和向东有关。
忽听小宋一声惊叫,“叔在哪里?”
“别吵吵,你马上跟我来。”彭伟华压低了声音,眼睛四处扫了一下,又伸手指了指楼上,最后将食指放在了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宋慌乱的点点头,立刻站起身来就往外跑,彭伟华紧随其后,在大门口他扭头吩咐,“大家没事儿就早点休息吧。”又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李天畴,“你等着我们,一会儿开下门。”然后扭头出门了。门外响起了汽车发动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远去了。
耿叔一定出事儿了,李天畴从从小宋的反应中就能看得出来。他很想跟去看看,但彭伟华什么也没说,小宋又是惊慌失措的无暇顾及,李天畴虽然话到嘴边却始终没有机会说出来。
众人个个疲惫不堪,似乎连聊天的兴致都没有,随便收拾了一下,便纷纷去睡了。偶尔的几句窃窃私语,李天畴愣是啥内容也没听出来,心里干着急。眼看阿浩也要钻进屋了,他急忙开口,“呃,浩哥等等。”
阿浩扭头站住,“啥事儿?兄弟。”
“没见到耿叔他们回来,我想问问。”李天畴觉得没啥好顾忌的,直接了当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浩皱起眉头,眼睛不眨的瞪着李天畴,足足盯了有半分钟。李天畴些不舒服,问句话需要摆这么长时间造型么?但再想想也释然,相对于他们来说,自己目前还只是个外人,况且耿叔如果真的出事儿了,大家心情不好也可以理解。
想到这里,李天畴的表情十分坦然,阿浩慢慢收回了逼人的目光,呼出重重的一口气道:“耿叔受伤了,在那边治呢。”
“严不严重?我能去看看吗?”尽管李天畴有所预感,但内心还是十分着急的。
“挺严重,一会儿你问阿华吧。”阿浩抬头看了看楼上,似乎不愿意多谈,但对李天畴的态度却有所改观,“你先睡会儿,他们回来要有一阵子呢。”
李天畴点点头,“谢谢,你休息吧。”阿浩没再说什么,扭头进屋了。
四下望望,偌大的院子里就剩自己一个人了,李天畴轻叹一口气,回到堂屋坐下。他此刻已经困意全无,索性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以耿叔这样的身手竟然会受伤,说明晚上的行动有很大的危险性。不知道这番折腾后向东怎么样了,印象中那个阿满说是三天期限,已经过去两天,时间眼看要到了,这让李天畴不由的想起吴天宝被绑也是三天的期限,到最后还是没能挽回悲剧的发生。
李天畴越来越痛恨飚七这帮人,动辄绑架要挟,绝非丈夫所为,让人不齿。再联想到棋牌室门前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黑衣人,李天畴更是恨的有些牙痒痒,看来他和耿叔倒是有着共同的敌人。
老天保佑耿叔吧,这个复杂的男人貌似一直对自己不错,李天畴又点着了一支烟,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支了,反正舌头已经麻的没了知觉。
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李天畴精神一振,师傅他们回来了。他立刻掐了烟头赶到门边,遗憾的是彭伟华和小宋都没回来,进门的是海叔和文辉。
李天畴客气的打了声招呼,秃头海叔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闷着头直接向堂屋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睡呢?”文辉挺客气,看上去情绪不算太糟糕,想来耿叔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呃,耿叔怎么样了?”李天畴笑笑,心里着实放不下。
“挺吓人的,不过现在稳定了。对了,阿华他们都在那儿陪着,今天不回来了。”文辉的声音压得很低。
那也情由可原,刚才的情形可把小丫头给急坏了,这个时候她一定会陪在耿叔身边的。李天畴犹豫着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向东那事儿怎么样了?”
文辉摇摇头,“还不知道,不过耿叔说应该没事儿了。”这话听起来尽管没有多少底气,但耿叔一向不夸大其辞,看来这一晚上也不是白忙活。
李天畴还想再问几句,文辉突然用手指指楼上,“困死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他想起刚才彭伟华讲话也是顾忌着楼上,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他们暂时不想让祁宝柱知道耿叔受伤的消息。
“好,早点休息。”李天畴点头进了堂屋,却发现海叔不在,不知道已经钻到那个房间睡了。一阵倦意袭来,李天畴也感觉撑不住了,上楼睡觉。
第二天,李天畴很早就醒了。一是心里有事睡不踏实,另一方面,他实在担心耿叔的伤病,今天无论如何要找个机会去看看。
才从床上坐起,就听见了小宋的声音,似乎在和中年大婶忙着做早饭。李天畴简单的收拾了两下便下楼了。
小宋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眼圈发黑,头发也乱蓬蓬的,显然是昨天没有休息好,看见李天畴下楼,她的眼圈一红,委屈的差点掉下眼泪。中年大婶很有眼色,咳咳了两声,“我去再弄点水来。”说着冲李天畴努努嘴,便端着个盆倒院子里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听文辉说,耿叔没啥大事儿了。”李天畴一时找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宋闻言,心里难过,眼泪竟真的掉下来了,李天畴一拍额头,暗骂自己该死。连忙话锋一转,笑呵呵道:“看看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小宋不答,仍然抹眼泪。
“哎,哎,我会煲粥,很营养的皮蛋粥,怎么样?”李天凑急得抓耳挠腮。
小宋仍然不答,但仍然抹着眼泪。
“呃,我还会炖冬瓜海带汤,上佳的美味。再放上枸杞子,那可是大补。”李天畴搜肠刮肚一番,终于找出了一道他认为十分牛逼的菜肴。
“扑哧。”一声,小宋终于破涕为笑,“我还以为是什么高级菜呢,吹的稀里哗啦的。省省吧,我和婶子已经弄的差不多了。你赶快把你乍到天上的头发收拾收拾吧。”
李天畴这才想到自己还没有洗漱,挂着一脸的眼屎站在这里的确有碍观瞻,连忙向院子的水池走去。
再回到屋里,小宋已经将刚煲的汤和其他饭食打好包。
“现在就给耿叔送过去吗?”李天畴边用衣袖抹着脸边问,“我跟你一块去,正好我也想去看看耿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宋点点头,有李天畴陪着,她自然十分高兴,“你等着,我去叫彭无赖。”说着,她一扭头上了楼。
不一会,彭伟华摇摇晃晃的跟着小宋下了楼,得知李天畴也要一同跟着去,竟出乎意料的不同意,而且态度坚决。不但李天畴纳闷,小宋更是非常的不高兴。
尽管挨了小宋的不少骂,彭伟华态度依旧,反正不同意,理由也很简单,并不避讳李天畴:耿叔重伤之下需要静养,行踪绝对保密。
弄了半天是这么一回事,李天畴心里有种莫名的难过,耿叔倒是信任自己,待自己如兄弟一般。但想不到的是师傅,关键时候还就把自己当了外人,这种委屈一时间难以接受。李天畴竟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小宋却不依不饶,“彭无赖”的骂声,满院子都能听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还真就是个外人,并没有融入过这个圈子,耿叔一时的信任也不能代表什么。所以彭伟华的谨慎并非全无道理,委屈也好,难过也罢,这个时候不能因为自己而让他们伤了和气,李天畴努力控制情绪,待要劝一劝小宋。
“别吵,听阿华的!”突然一声大吼,周围立刻安静下来。李天畴扭头一看,发话的人是海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穿着个大裤衩子,一脸的怒气站在那里。
小宋本来就对这个海叔没有什么好印象,听了刚才的大吼,十分委屈,脸也涨得通红。
李天畴见状忙打圆场,“小宋,我师傅说的也有道理,赶快趁热给耿叔送去吧,等条件允许了,我再去看望他。”说到这里,李天畴强装笑脸,挤挤眼睛,“快去吧,下午等你去看那老头的黑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彭伟华听着李天畴的话,虽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耿叔的安危是第一位的,他绝对不会因为心软而去冒任何风险。
耿叔对李天畴充分信任,并不代表其他人会有同样的想法。彭伟华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耿叔为什么非要把李天畴也拉到撤离的队伍中。吴天宝死了以后,再发生的事情基本和李天畴没多大的关系了,干嘛非要绑到一块儿?
其实有些话他不好说出来,从地下医院撤离开始,耿叔就被盯上,并在路上连续遭遇劫杀,虽然不能武断的认为是有内鬼报信,但猜疑和防备总是难免的。相对于李天畴来说,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更加值得信任。
“走了。”彭伟华一拉小宋的衣袖,低声吩咐。
小宋咬着嘴唇不说话,心里十分难受,再听李天畴委屈求全的劝告,更是将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在了彭伟华身上,她猛的一甩胳膊,“拉我干吗?我自己不知道走么?”说着扭头气鼓鼓的出了大门。
彭伟华尴尬的朝李天畴笑笑,“乖徒弟,你多理解,我这也是没办法。你好好休息。”哼哼唧唧的撂下这么一句不疼不痒的话,彭伟华自己都听得难受。
“海叔,如果没事儿的话,我想出去走走。”此刻的李天畴十分压抑,被自己信赖的人猜疑,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
正在进退两难之际的李天畴突然遭受这样一种情感伤害,是决无法忍受的,他想到了离开,或许只有离开才能避免双方进一步的猜忌和麻烦。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大家好聚好散,没有必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呆在一起偷偷摸摸的,又这么难受,不见得就比独自亡命天涯来的潇洒。
但是走之前还是要跟小宋、耿叔打声招呼,不辞而别不是太好,自己欠下的太多,也辜负了耿叔的信任。不管怎么说先出去走走吧,和眼前这个秃头汉子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自便。”海叔面无表情。
李天畴点点头,踱步出门。在海叔面前他一定要挺直腰杆,一定要洒脱,决不能给这个老秃子瞧扁喽。所以李天畴尽量控制着情绪和步幅,但总觉得脚下有些飘,他很清楚这是情绪过于激动的原因,这回真是给气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两回都是朝北走的,这回往南吧,反正都是瞎逛,到哪儿不重要。主意打定,李天畴加快了脚步。
南边虽然没有成片的树林,但也是郁郁葱葱,到处都是低矮的灌木从,而且地形要比北边起伏的多。没走多久,李天畴就被烈日烤的浑身难受,干脆去河边舒服一些。
深一脚,浅一脚的在低矮的灌木丛中走了没多远,就到了河边,这里的河滩比较宽,而且坡度也很缓和,倒是个散步的好地方。李天畴信步在河滩上,河面阵阵清风拂过,顿感凉快了许多,激愤、难过的心绪也渐渐平静。
既然决定离开,就要想好下一步去哪里?做什么?战友们暂时不联系了,包括吴建国在内,一来挺丢人,二来,莫名其妙的不好再去拖累别人;一帮保安朋友,虽然日子平平淡淡,但却过得悠哉悠哉,也是不联系为妙;三豆、怀山他们好不容易在城市打工立足,更不能去添麻烦……
不知道警方对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是如何追查的?是否在满世界的寻找自己?嗯,太客气了,应该叫抓捕!通缉!李天畴想到这里不由的叹了口气,抬头仰望,天高云淡,如此美丽的世界竟无自己的容身之地。
再往前行,叫不出名的植物渐渐多了起来,密密丛丛的,而且很高大。脚下的河滩也变得狭窄而且坡度陡峭,直到难以下脚。
李天畴手脚并用的爬过一个低矮的断崖,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较为开阔的河滩,有点类似于秦伯小屋那里的环境,不远处还有几株高大的树木,正好可以休息乘凉。
来到树下,席地而坐,李天畴突然灵机一动,或许可以先偷偷回到城中村问问消息,然后再作打算,总好过自己在这里凭空瞎想。说不定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呢?对,事不宜迟,晚上之前就离开。
李天畴心里的郁闷顿时一扫而光,红毛、船长这帮小兄弟才是和自己真正一拨的,大家同样的苦逼,同样的为了生存而需要改变现状,更重要的是他们信任自己。这才是最关键的,而且自己也曾有过承诺,要带着大家过好日子。
心情好了许多,李天畴干脆仰天躺倒,尽情的享受这难得的放松时刻。
“汪,汪”的狗叫,声音再熟悉不过,昨天晚上还互殴过,是秦伯的大黑狗。李天畴立刻皱了眉头,心里不爽,这老头怎么会跑这儿来?咋就不能让人清静一会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李天畴就看见了体大如牛犊的黑狗,停在自己右侧方大概十来米的地方。黑狗也同样发现了他,骤然间一通狂叫,显然是对昨晚被打怀恨在心。但叫归叫,大黑狗不敢越雷池一步,这畜生倒是聪明,不会轻易吃眼前亏。
李天畴虽然听着心烦,但懒得搭理,只要你不过来,老子我就这么躺着。但一想到深山里的那个猕猴桃,心里有些不舒服,这老头人不实在,反正自己要走了,还是不接触为妙。
唉,本来还想带着小宋来看狗,这个承诺恐难实现了,就当是句玩笑吧。李天畴立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却把大黑狗吓了一跳,腾的往后跑了两步,又扭着斗大的头开始狂吠,看来它虽然仇恨深刻,但对李天畴还是颇为忌惮。
李天畴示威似的举了举拳头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了秦伯的招呼声,“小朋友,咋跟这个畜生记仇啊?连面都不见一下?”
我草,这老头说话怎地如此呛人,把老子跟畜生比?要就这么走了,还真应了老头说的话不是?他停步转身,冷冷的看着猕猴桃,“老伯上午也遛狗啊?”
“哈哈,这畜生这两天发情,老是勾搭附近的野狗。我老人家本着优生优育的原则,严格把关,自然是不辞劳苦的跟着啦。”秦伯笑眯眯的述说,听上去颇为热衷此事。
李天畴一阵窒息,这个老头的爱好真是奇葩,把给狗配种的事描绘如同相亲一般,实在少有。“呵呵,老伯好兴致,我就不打扰了。”说着转身便走。
“小朋友,怎么情绪比昨天还糟糕?要不要陪老头子喝一杯?我可是邀请过的?”秦伯眼光老到,立刻看出李天畴的心情差劲儿,而他今天兴致挺高,这回倒不像是虚情假意。
李天畴呵呵一笑,“谢谢老伯盛情,改日吧,我一会儿有事。”
“小朋友一看就不会撒谎,不过我老人家不介意。年轻人豁达一点,别啥事都堵在心里,这副模样很快就会七老八十喽,还活个什么劲儿?”秦伯直言不讳,一针见血,丝毫不给李天畴面子。
厉害,这老头的话句句戳到心坎,李天畴暗暗吃惊,“莫非你能掐会算?我的确是有些事儿没想通,倒让老伯笑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谈不上。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看事情还是很准的,敢不敢陪老头子喝一杯,也好解一解你心中的烦闷?”秦伯再次邀请,连击激将法也用上了。
这有啥不敢的?老头子还真是个怪物,昨天虚情假意,今天又变得死气白咧的非要别人陪他喝酒,阴阳之间变得倒是快,让人琢磨不透。但是细想对方的话也有些道理,拿得起,放得下才是丈夫所为,也是自己一贯坚持和推崇的,但经历几次变故后竟然一下子忘记了这份坚持,变得无所适从,实在不应该。
不就是喝酒么?来吧,倒要听听老头子如何排解我心中的烦闷,李天畴一扬眉毛,“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客随主变。”咱怎么喝?
“好,就在这儿喝。嘻嘻,酒不多,也没什么菜,对吹吧。”秦伯神秘一笑,从身边破破烂烂的包里摸出了一瓶白酒,酒瓶锃光发亮的没有任何标签和牌子。
李天畴是喝过酒的人,酒场上最怕这种没有牌子的老烧,酒性甘烈,劲儿大烧心,尤其是大热天的,还不喝出一身痱子来?
秦伯无视了李天畴的表情,伸脚将海娃子踹倒了一边,然后慢悠悠的走到树下盘腿而坐,“来吧,小朋友,正宗老烧,这个地方是买不到的。大热天喝了,再出身臭汗,痛快无比。”说着,老头已经拧开了瓶盖。
这个逻辑听上去不对,热天出汗,浑身粘哒哒的,肯定难受,被老头这么一说还成了享受。李天畴笑笑,反正也无所谓,喝吧。
一人对吹一口,谁也不嫌弃谁,老头显得十分高兴,又从破包里掏出了一袋花生米摆在地上。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在小秃子那儿受气了吧?”
李天畴闻言虽然吃惊,但并不是特别意外。老头和海叔算是邻居,自然多多少少的了解一些这个秃子。可自己真正郁闷的原因并非海叔,他只能笑着摇摇头,“没有。”
“哦?那就是耿小五,这小子让你吃瘪了?”秦伯抓了吧花生米,塞进嘴里大嚼,一副美滋滋的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也不是。”李天畴抓过酒瓶,仰头灌了一口,顺手也抄了一把花生米。
秦老头咦的一声,对自己的两次猜错显然有些不满意,他夺过酒瓶子又周了一口,突然一拍大腿,“哈哈,我知道了,小朋友如此愁眉不展,一定是为情所困,那个女娃伤你的心啦。对不对?”
提起小宋,李天畴的心里还是暖暖的,但老头越猜越不着调,看来不是吹嘘中那么厉害。再看看秦伯一脸期盼的样子,他不由得苦笑一声,“还是不对。”
“呦呵,稀奇了。一不为情、二不为恨,你年纪轻轻的哪根筋搭错了?”又没猜中,秦伯面子上挂不住了,有些上火。
“不小心做了大错事,无法挽回,现在进退无路,算不算大难事儿?”李天畴不再隐瞒,一口酒下肚后,怔怔的看着老头。
“大错事?你杀人啦,还是放火啦?再不就是把人家小媳妇给睡啦?”猕猴桃抓耳挠腮的来了兴趣。
这一下被扫中心事,李天畴心里一抽,虽然大的方面不隐瞒,但细节上还是不说为好,他点点头,含糊道:“反正就是不可以原谅的错误。”
“我草,这可就难了。你不肯说原因,我老人家怎么帮你分析。”老头挠挠后背,再在腋窝里搓了搓,一副猴急的样子,显然是好奇心不死。
见李天畴沉默不语,老头子喝了口酒,一抹嘴,”应该不是杀人放火,这种事情对耿小五和海秃子来说都不是难事。”猕猴桃喃喃自语一番,突然十分猥琐的看着李天畴,“无法挽回?嘿嘿,如果是睡了人家小媳妇,事情是有点麻烦,呵呵,但我老人家有法子教你,说说看。”
李天畴哭笑不得,这个老家伙哪里是替自己排忧解难,分明是一脑袋的龌龊想法,为老不尊。他急忙摆手,“不是你老想的那样,我还没女朋友呢。”
“也是,睡小媳妇,不如睡大姑娘。你这小模样虽然不如我年轻时的一表人才,但也凑凑合合过得去。如果是这样,那就更简单啦,且听我老人家言传身教……”老头突然找到了兴奋点,兴致勃勃,鼻头红的放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老伯。不是,不是。你就别猜了,跟女的没关系。”李天畴连忙制止,实在没想到这老头一把年纪的,对男女之事仍然如此热衷,倒是不好适应。
“我草!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问啦,年轻人一点情趣也没有。妈的,喝酒。”老头生气了,一仰头,灌了一大口,气鼓鼓的将酒瓶子墩在了草地上。
李天畴心里暗笑,老头子果然不可能未卜先知,而且兴趣奇葩,口味独特,也不知道早年是干啥行当的。不过,看上去他和海叔、耿叔如此熟悉,该不会也是在江湖上飘过的吧?
“对,对。喝酒。”想归想,但口头上还是要给猕猴桃留些面子,而且要赶快把话题引开,否则这老头越说越离谱,指不定还会整出什么妖蛾子。心念一动,李天畴笑呵呵道,“老伯,听你刚才说话,好像和耿叔他们很熟悉呀?”
“管你什么事儿?你那么不痛快,我老人家为什么要告诉你?”秦伯显然不吃这一套,仍然很不爽。
“嘿嘿。”李天畴讪笑一声,“您别生气,我就是好奇,连耿叔、海叔这样的人物在你眼里都是小字辈,你老人家当年一定特别牛逼。”反正拿定主意,不管你老头怎么激将,我就是不说,先把好大一个马屁送上。
这一招果然好使,老头轻哼一声,十分的受用,“这算什么,别说他们两个,就算是飚七、孙拐子在我眼里也都是小屁孩儿。”猕猴桃摇头晃脑的有些飘飘然。
这回甭管吹牛的成分有多少,李天畴真是吃惊了,再联想到他昨天对待阿浩的态度,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误打误撞的,眼前这个一副老流氓模样的猕猴桃竟然是混混中的元老级人物!江湖中的老王八怎么会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过着拾荒的生活?
看着李天畴怔怔的不说话,老头得意了,“怎么样?小子,这回认识到我老人家的厉害了吧?”
“呵呵,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小子我敬你一杯。不过……”李天畴一脸坏笑,只要将话题往老头身上引,别让他再胡搅蛮缠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脸一红,当然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别人瞧不见。“不过什么?”
“你说的这些小屁孩个个混得牛逼哄哄,您老这样的身份咋会跑这儿来,呃……隐居呢?随便说说啊,您别介意。”李天畴欲言又止,故意将话说的含糊其辞,实际上狠狠的将老头子挤兑了一把。
猕猴桃显然听得出弦外之音,得意的神情一下暗淡了许多,沉默片刻,他猛的灌了一口酒,“小朋友不地道,这样套老头子的话,啊?呵呵,既然被你问起来了,我说两句也无妨。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别听着心烦就行。”
老头抓了把花生米,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整理思路,“哎呀,这都二十多年啦,那时候我才三十多岁,老婆子走的早,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到处晃荡,最后跑到sz来讨生活。
“那时候政策刚刚活泛,我在水产中心给人家打工,呵呵,说起来我还是改革开放时候第一批打工的。后来摸清门道了,我就自己干水产批发,苦点累点的,但那时候钱真好挣。可没想到的是,生意好了,遭人嫉恨,有几个同行也算是本地混混,三天两头找我麻烦,坏我生意,欺负我是个外来户。
“刚开始还能忍,后来忍不了了,我干脆把生意一撂回老家了。家乡在hn山区,条件很苦,我回去跟同村的几个玩伴吆喝了一句,谁想挣钱发财就跟我走。效果真不错,当即就有四个人跟我来了,后来又跑过来两个,我们一共兄弟七人,呵呵兵强马壮了。
“奶奶的,回到sz,老子重整旗鼓,还干老本行。当时说好了,谁敢找事儿就收拾谁。外来户的势力扩大了,那些个本地混混自然容不下我们。先是找茬生事儿,接着就是连番干架。妈的,那时候比现在可直接多了,他砸我的摊子,我就拆他的库房,烧他的车。
“麻痹的比横、比狠,我们这些泥腿子也不怵谁。哈哈,还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那帮混混被打怕了,有的改行了,也有的销声匿迹了。当然,也出了点小意外,老五伤人给关进去了,也就是蹲几年的事儿,几乎没有什么其他大的损失了。总之是大获全胜。”猕猴桃说到这里,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若回到了当年舍我其谁的荣光岁月。
李天畴听得直咂舌,没想到这个老流氓还有这么一段发家史。他煞有介事的将酒瓶递给猕猴桃,以资鼓励。
老头喝口酒,抹抹嘴,继续话题,“后来生意就好做了,没有两年时间,我们把大部分水产批发的渠道都拿在了自己手里。可以这么说,整个sz,除了公家的水产公司外,就数我们兄弟最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意越做越好,简直是一帆风顺,又从家乡来了不少人,我们也彻底跳出了水产贩子的行当。什么赚钱干什么,小商品批发、建材、包工程,最后还发展了饭店、洗浴中心等娱乐行当。当时我们的生意遍及sz的各行各业。呵呵,我老人家还干过半界区****哩,着实牛气了一把。”猕猴桃的鼻头愈发的红润,说到最后简直是口沫横飞,这些陈年旧事在老头子的心里憋了不少时日,现在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那后来呢?”李天畴也来了兴趣,他想到了自己和红毛一干人,现在的窘境似乎比猕猴桃他们当初还不如。
猕猴桃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迷离,刚才的兴奋劲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李天畴预感到接下来的话才是老头的重点,也恐怕也是他传奇经历的转折。
“后来就没啥意思啦,哎,起起落落的,不说也罢。”没想到猕猴桃把脑袋一晃,不愿意接着侃了。
李天畴兴趣索然,关键的地方没听到,心里怪痒痒的,绞尽脑汁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老伯,那耿叔和海叔是你当年那帮兄弟里的人吗?”
老头摇摇头,“可以说算,也可以说不算。耿小五是我们老五的亲弟弟,当兵复员帮着他哥打理生意,老五从里面出来后,他就离开我们和那个让人讨厌的秃子单干了。”
李天畴暗暗点头,基本印证了自己的猜测,看来耿叔他们和这老头还真有点渊源。“那个飚七呢?”
猕猴桃把眼睛一瞪,“我草,老子本来想要给你宽心,妈的反被你小子掏出老底来了?行行,你也别跟挤牙膏似的问了。看在咱俩有缘的份上,我再说两句,你就当听戏了,别往心里放就行。”
老头揉了揉眼睛,嘴唇蠕动了几,似乎有些难以开口,干脆再周一口酒,“哎,接下来的事儿就一言难尽喽,长话短说吧。后来发展的足够大了,我们成立了很多公司,日子也越过越舒坦,但兄弟们慢慢开始变了,都有了自己的圈子和势力,也不齐心了,最终大家开始闹分家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到这里,老头的情绪有些激动了,嘴唇边的胡须微微抖动着。李天畴动容,自己一时的好奇把老头的伤心往事全给抖出来了,颇为过意不去,“老伯,喝酒吧……”
猕猴桃摆摆手,“这么多年了,一吐为快吧。我当时万万没有想到,闹分家的争斗可比打江山时激烈的多……哎提起来伤人啊。反正不管什么矛盾,最后都变成了纯粹的仇恨和打打杀杀,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消停……老六为了我的事儿,把命也给搭上了。
“我心灰意冷了,想死的心都有,幸亏老二苦苦相劝,才最终没走那一步。我不想再呆下去亲眼看着他们折腾了,于是什么都没要就离开了。没脸回家乡啊,也没有别的地方去,蹿东蹿西了一阵子,最后就跑到这儿来了。
“呵呵,一切祸端的根源可以说皆因我而起,要不是我把他们拉出来打工,也不会有这样一个结局。后来兄弟们不剩几个了,抓的抓,死的死,老五也失踪了,当年的七个人就剩下我和飚七两个了。”老头说完,搓着双手,差点老泪纵横。
李天畴唏嘘不已,这老头子的传奇经历简直可以写本书了,更为吃惊的是飚七竟然和老头的渊源如此之深,也算是元老级人物了,怪不得这个名字听得耳朵都起茧子。
“那个飚七是不是在你们兄弟里面排行最小?所以名字里才有个七字?”沉默了好一阵子,看看猕猴桃情绪渐渐稳定了,李天畴问出了他所好奇的最后一个问题。
老头点点头,“他和老六是后来的,刚开始实际上就我们五个人。别看这家伙年纪小,在我们兄弟中却最有城府,而且心狠手辣……能继续混着没倒下的也就他一个人了。”
尽管好奇心依然严重,但李天畴决不好意思再问了,他抓起酒瓶子递给了老头,“最后一点了,你一口,我一口。”
老头接过瓶子也不说话,仰头喝了大半部分,摇摇头又把瓶子递了回去,“这酒真不经喝,两下就没了。”
李天畴毫不客气的将瓶底干光,一滴都不剩。在老家喝酒是有讲究的,那可是福底子。“老伯,下回我请你喝酒,管够。”
没想到老头把脸一歪,“下回?呵呵,看缘分吧。”说着,一把将地上没吃完的花生米抓起来放进了破包里,站起来拍拍屁股,“麻痹的,今天撞邪了,老底给掏完了还把酒给赔了个精光,老子亏大了。不过这心里好像松番点儿了……”
“老伯,这就走么?”李天畴怪不好意思,也跟着站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喝完了,不走干吗?你给老子再找瓶酒来?”老头冷笑一声,又恢复了老流氓的本色,“海娃子,草,又被哪个母狗给勾跑了?海娃子……”猕猴桃不再搭理李天畴,扯开喉咙吆喝着,自顾自的走了。
李天畴在原地愣了半天,感觉到浑身燥热,斗大的汗珠顺着腮边往下滚。这烧酒太厉害,而且后劲十足,以自己平时的酒量,半斤不到竟然有些熬不住。已经是中午了,周围热浪滚滚,幸亏蹲在树荫底下,否则要被烤化了。
索性原地再次躺倒,睡一觉回去,找个机会走人要紧。李天畴听了老头的传奇,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就带着红毛他们,不信找不出一条活路,手段可以非常点,但必须走正道,不能像猕猴桃那帮人,为了发财没有底线,那还不迟早完蛋。
迷迷糊糊中竟然想到了小宋,马上要离开了,李天畴心里有种难以言表的滋味,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丫头,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够再见。
嗯,缘分吧。猕猴桃这句话倒是十分贴切。
一觉醒来,浑身大汗淋漓,日头都已经快落山了,竟然睡了这么久?李天畴用手搓了搓脸,这浑身臭哄哄的,要不是有伤,非得下河洗一把澡。
李天畴蹲在河边随便收拾了一下,漫步回到了海叔的院子。
一进门,就看见海叔正端着个大茶缸子坐在堂屋门口,双眼不是很友善的盯着他。李天畴主意早定,心如止水,并未把这个秃子的眼神放在心上,他微微一笑,“海叔,我回来了。”无论对方如何,面子上还是要以礼相待。
海叔喝了口茶,从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似乎都懒的答话。李天畴毫不介意的慢步绕过海叔上楼了。
院子里很冷清,小宋她们都不在,应该还没回来,除了那三个小年轻,就再没有见到其他人,连中年大婶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那个老头的话,九成九是瞎吹,信不过的。”刚到二楼楼梯口,身后便传来了海叔不冷不热的话。
李天畴身形微微一顿,只是点点头,就继续前行,两三步回到了房间。奶奶的,我信不信的干你冇事?你能轻视我,我就不能无视你?还他妈的跟踪老子,傻逼。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衣物,东西其实少的可怜,撤离的时候还是小宋帮他整理的小包。现在除了手机以外,其他破烂都在。嗯,还是留封信吧,方式俗了点,也只得如此。
李天畴坐在了小桌前,思绪不定,想了半天也没整出几句合适的词来,干脆越简单越好,于是本来洋洋洒洒的构思真就变成了一句话,“我走了,感谢相帮相助,有缘再见!祝耿叔早日康复。”
反复念了念,他还真有些难过,欠下的人情,老子他日再还了。唯一对不住的是小宋,本不想不辞而别,但恐怕难以做到了。
将纸条放好,李天畴考虑着如何离开。这样大模大样的走,恐怕海叔不会答应,本来就是怀疑对象,随便在附近溜达都有人盯着,人家怎么可能轻易让你离开?要不是有耿叔关照,估计这两天连院门都出不去。
等小宋回来趁着一同出去散步的机会伺机溜走?李天畴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这样做置小宋于何地?算了吧,小包不要了,还是这副打扮出去,即便有盯梢的,自己甩起来也轻松。
李天畴十分淡定的出门下楼,海叔还坐在堂屋门口,今天看起来很悠闲。
“屋里呆着发闷,再出去走走。”李天畴像是自言自语,慢慢悠悠的从海叔身边溜达过去,直奔院门。
“站住!”一声大喝,海叔果然不好相与,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怀疑。
李天畴停步转身,淡淡道,“海叔有事儿吩咐?”
秃子吧眼珠子一瞪,“别叫我海叔,没事儿别老瞎跑,外边不太平。”
“呵呵,谢谢关心。我找老头喝酒去,还欠一顿,你如果有兴趣,一块儿去?”李天畴强压怒火,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没兴趣。我是好心劝告,你信不信的,我不管。但在外边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海叔并未被李天畴言语所激,语气冰冷,隐隐透着一股杀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眉头一皱,看来这秃子不仅仅是怀疑了,就算在路上动手弄了自己也是大有可能。这个人实在讨厌,只凭想象胡乱怀疑,这让他极为来火,但现在还不合适就此翻脸。毕竟秃子的出发点是为了耿叔和大家的安全考虑,李天畴并不怪他。
“感谢提醒,我在外面出了任何意外与你无关。走了!”李天畴回答的干脆利落,一转身扬长而去。
虽然心中激愤难平,但李天畴必须沉得住气,步幅不快不慢,耳朵、眼睛也是高度戒备,秃子刚才那句话恐怕不是说说而已,真要激怒了对方,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太阳已经落山,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李天畴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身后有人跟踪的气息,对方似乎也不怎么掩饰。他冷笑一声,朝北边河岸旁的树林走去。
刚一闪身进了树林,李天畴身后的三个小伙子就呈品字形围了过来,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相继进入树林。
仅仅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海叔手里拎着个大棒子也来到树林边,他停住脚步,凝神倾听林子里的动静,奇怪的是什么声音也没有。他毫不迟疑的冲进树林,没走多远就吃惊发现一个小伙子被堵住嘴巴捆在一颗树干上。
海叔怒吼一声,忙跑过去解开了小伙子,“人呢?”
小伙被烂袜子塞得有些窒息,喘了好半天才道,“没看见,我进来没多久,后脖劲挨了一下就啥也不知道了。”
海叔气的一把推开小伙子,继续往树林深处搜寻,但让他失望的是,只找到了另外两个小伙,同样被捆着,而李天畴却如空气一般消失了。
李天畴屏住呼吸,静伏在灌木丛中,看着海叔领着三个青年在林中一通翻腾,然后骂骂咧咧的离去,直到听不见任何声响。
李天畴又安静的趴了很长一段时间,感觉没有异常,才起身离开树林。在河滩边,他略一分析,sz市在香河下游,沿着河岸一直朝南走,便不会认错方向。主意拿定,他迈开大步前行,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南港码头二号货场,夜色下一片宁静,一辆黑色保时捷越野车缓缓的驶进货场靠最西头的货柜区,车子在一排褚红色的货柜旁停了下来。
车上先后下来四个人,两人并排在前,正是张志强和唐士铭,另两名黑西装的男子则缓缓跟在后面。四人均是一言不发,走到一个已经略有损坏的锗红色货柜旁驻足。
“哥,就是这里。”唐士铭说话有气无力,有些灰头土脸。昨天晚上吃了大亏,飞猴让人给劫走了。这是他自打跟着强哥以来,第一次这样的丢人现眼。
唐士铭忐忑不安了一整天,终于等到强哥办完事回来。在他面前,唐士铭自然不敢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昨天晚上发生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一伙蒙面人袭击了唐士铭在货场租用的货柜,目标十分明确,就是抢夺或是解救被他隐藏在货柜中的飞猴。
这伙人的信息十分精准,唐士铭的手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等他赶到货场,那伙人连同飞猴刚刚逃跑。恼羞成怒的唐士铭兵分几路追击,终于咬住了一拨人,短兵相接之后,仍然没能截住对方。但唐士铭非常自信,自己一枪命中对方领头的,但没看清楚是谁。
而且短暂的打斗,唐士铭判断被咬住的这拨人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另外还有一拨在外围打掩护,说不定是飚七的人,应为他手下看到了一个瘦高个十分眼熟。由于有人报警,唐士铭不敢恋战,急忙赶回货场善后。
张志强并没有暴怒,也没有过多的责怪。但唐士铭的心里却是发虚的厉害,因为他没有按照强哥的要求及时处理掉飞猴,以至于造成如此结果。对方越是不责怪,他就越没底。
而且唐士铭搞不清楚,强哥为什么今天一定要来看看现场,难道是对自己的信任度已经大打折扣了?这让他由心虚变成了慌恐。胡乱猜疑间,张志强已经绕着货柜仔细查看起来。
“你确信昨天有两拨人?”强哥伸手触摸了一下货柜上的弹眼,声音冷冰冰的。
“确定。傅桐看见的,有一个身材高瘦,蒙着脸的黑衣人,虽然他从没说过一句话,但他敢断定对方是阿满。”唐士铭连忙回答,这个问题他倒有几分自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表面看上去是一起的,但我判断……”唐士铭还想补充两句,却发现强哥猛然一回头,表情异样,一个不易察觉的眼色让他把后面的话给硬生生的咽回去了。
“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了。”强哥突然淡淡的吩咐了一句,率先往车子旁边走去。唐士铭莫名其妙的同时,也发现了周围的环境不对,他连忙护在强哥身边,手伸向上衣内侧。
另两名西装男子反应更加迅速,已经一左一右的闪身在强哥身旁。
“呵呵,唐总刚来,干嘛急着走啊?”旁边不远的货柜呼啦啦一下子出现了不少人,全部都穿着警服,其中一个领头的,个头高大,正是肖亚东。
“啊呦,肖警官,这大晚上的还在忙工作啊?”唐士铭一头冷汗,但处变不惊,伸向怀里的手也很自然的放了下来。
“保一方平安嘛,也分不清楚白天晚上的。唐总如此的敬业倒是让肖某佩服。”肖亚东打着哈哈缓步过来,伸手一指张志强,“这位是?”
唐士铭也是笑嘻嘻的上前一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客户,张老板。这一位是肖警官,昨天晚上货物遭受洗劫,最先赶到的就是肖警官。”
“幸会,幸会。”张志强含笑点头,很礼貌的伸出了一只手。
肖亚东装没看见,但脸上仍就笑眯眯的,“什么货物这么金贵,让两位大老板深更半夜的亲自跑到货场来查看?”
张志强有些尴尬的将手收回,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不愉快。唐士铭却佛然不悦,他把眉毛一挑,语气变得生硬,“什么货物昨天肖警官不是都看过了吗?这样问倒让唐某糊涂。我们来查看货物受损的情况,似乎不劳肖警官过问吧?”
肖亚东哈哈一笑,“没有,没有。唐总不要误会,肖某人有个毛病很不招人待见,就是好奇心太重。呵呵,如果肖某没有记错的话,昨天在现场,唐总告诉我货物没有大的损失。这大晚上的又巴巴的跑来,似乎有些前后矛盾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士铭冷笑一声,“我个人认为没有什么大的损失,不代表我的客户也那么放心。张先生晚上刚到sz市,便由我陪同一起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吗?”
“哦。”肖亚东一模后脑勺,故作恍然大悟状,“原来这样,那是肖某多虑了。”
唐士铭冷哼一声,“肖警官,sz市最近的治安很不好啊,还是请你把精力放在如何抓住歹徒方面。”说着,他抬眼看了一下周围的警员,“如此没有道理的监视我们这些守法的生意人,岂不是浪费纳税人的钱?这样的投资环境可是要把我的客户吓跑的。”
“如何做好我的工作,肖某自有分寸,不劳唐总费心。”肖亚东仍然笑呵呵的,“是不是合法做生意,你我说的都不算,让事实说话。昨天晚上那帮歹徒动刀动枪的,费的力气可不小,但愿如唐总所说的是合法生意,也但愿那帮人都是疯子。”
唐士铭的眼皮没由来的一跳,怒从心起,但看着强哥一脸镇定,他强压怒火也打了个哈哈,“肖警官真会说笑话,不错,让事实说话。有本事你们逮到歹徒问个清楚,呵呵,我的客户时间宝贵,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请便。”肖亚东笑着点头,“不过刚才听到两句唐总说话,似乎了解一些歹徒的情况,如果能够积极主动的和警方沟通,相信对破案会有很大的帮助。”
唐士铭闻言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呵呵,我也想积极配合警方破案,这可是我的货物。但真的是无能为力。之前我有说过什么吗?肖警官可不要吓唬生意人,即便是执法人员,也不能随意揣测和诽谤他人,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
肖亚东把手一背,脸色变得严肃,“用事实说话吧。”
看着唐士铭等人乘车离去,肖亚东身后的小潘大惑不解,“肖队,就让他们这么走啦?那咱们大晚上的忙活个啥劲儿?”
“你有证据逮人家么?”肖亚东反问一句,然后看着周围的同事,脸上突然有掩饰不住的兴奋,“一点儿也没白忙活,收获老大了。嘿嘿,收队,晚上我请大家吃夜宵。”
众人有些莫名其妙,但听肖队要请吃夜宵,自然欢呼雀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回市区的路上,肖亚东一声不吭,将晚上获得的信息与之前收集到的零星线索在脑子里整理一遍,有一种摸到实质,渐渐要揭开面纱的感觉。
昨天晚上现场出警时,肖亚东与作为事主的唐士铭的一番谈话,让他对这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吸引他的不是唐士铭对现场不着痕迹的掩饰,而是唐士铭表现出来的一些气质不像是地地道道的商人。
对方虽然刻意收敛,但肖亚东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这种气质具体的来说就是待人接物的一种态度,说话时的一种口吻、一种味道。
这种味道中带有一丝丝的暴虐之气,还夹杂着几分霸道,一般人根本感觉不出来。但肖亚东经手过太多大案,其中有些悍匪身上就有这种味道。
如果仅凭一些感觉,还不足以让肖亚东下决心彻查唐士铭的背景,但现场情况和唐士铭的风轻云淡的表情形成了较为鲜明的反差,这就让老肖由感觉变为奇怪甚至是怀疑了。
调查结果让肖亚东的兴趣大增,唐士铭,本市人,现年三十八岁。二十七岁前的履历简单清楚,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唐士铭从小好勇斗狠,但头脑聪明,所以打架学业两不误。
唐士铭二十四岁那年,父母因车祸双双身亡,突然遭受巨变,大学四年级的唐士铭选择了退学。也就在当年,他竟然独自找到了肇事司机,并在实施仇杀计划时,被巡逻民警碰巧遇上,唐士铭以故意伤害未遂罪被判了三年。
刑满释放后,无业的唐士铭在街道混日子,经常打架滋事,大概不到半年的时间便突然失踪了,而且这一失踪就是整整四年。也就是说这四年的时间,唐士铭的档案是空白的。直到他三十岁时,又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并且投资开办公司。
这四年的时间里,唐士铭干嘛去了?他回来后开办公司的钱从哪儿来?这是肖亚东急于想弄清楚的,因为这家公司的来头让他十分兴奋,它曾经是新创公司的原始股东之一,后来转让股份退出,原因不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次货场布控,完全是肖亚东的临时决定,也可以说带有一定的运气成份。因为昨天货场的案情处处透着古怪,很多地方不符合常理。
第一,明明现场有激烈搏斗过的痕迹,从货柜损坏程度和的几处弹痕就可以判断,但唐士铭却轻描淡写,而且表情毫不慌张,这不是正常生意人的反应;
第二,据唐介绍,只安排了两三个值班人员,肖亚东分析这个数字不真实。对值班人员的问询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他们的口述十分一致,像是事先排练过,这很有意思。货场有自己的值班人员,唐士铭又额外安排人,说明货物不一般。
第三,既然现场搏斗激烈,居然没有人员伤亡,甚至连轻伤都没有,是人为掩盖了?还是真有那么好的运气刀枪不入?古怪的是现场没有发现一丝血迹,只有一种解释是经过人为处理了。
最值得怀疑的是第四点,事主唐士铭反映货物没有遭受什么损失,肖亚东很有兴趣的在货柜里查看了货物,很普通的服装和丝织品。什么人这样大动干戈的来抢劫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他很细心的发现了货物有新码过的痕迹,当时考虑静观其变,并未提出质疑。
肖亚东推测从货场值班人员报案,到当地派出所出警,现场调查后再上报分局、市局,最后刑警队抵达现场,这中间起码有个把小时,时间显然十分宽裕。
如此多的不合理和反常情况,肖亚东决定对货场布控,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但令人失望的是整整一个大白天,没有任何异常,事发货柜周围连个人毛都没出现过。肖亚东虽然有些犹豫,但仍然固执的坚持继续布控。
没想到峰回路转,晚上就出现了情况。肖亚东的收获可以说有意外之喜,他一直在回想刚才唐士铭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听怎么感到似曾相识?
他突然想起几天前在福马公路现场处理汽车爆炸案时,有一位热心市民匿名提供线索,虽然声音经过了特殊处理,语气、语速甚至语调和真人版的唐士铭几乎没有任何可比性,但那种吐字习惯却是极为相似。
嗯,热心市民?守法公民?太像了!肖亚东怀疑是出自一人之口,只是目前没有证据,如果这种怀疑成立,那么唐士铭积极提供案情线索的动机是什么?转移警方视线?还是借警方之手除掉对方?根据现场的惨烈程度判断,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这个唐士铭是不是他一直在苦苦追查的那帮神秘势力中的成员?目前还不好下结论,但他总算摸到了点东西,至少案情有了新的方向,这是今天晚上最大的收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个意外之喜也很重要,唐士铭口中的阿满是谁?这个称谓貌似绰号,又像是小名,在整个案件的卷宗记录中从未出现过,这又是一个新情况,而且听得出来唐士铭对此人很熟悉,一定要重点追查。
第三个意外之喜就是唐士铭身边的张老板,看上去很低调的一个商人,但在肖亚东的眼里,此人城府极深,而且处变不惊。越是这样,越值得推敲,外地来的客商,深更半夜的突然被一帮子警察包围,居然一点也不慌张,不能说特别反常,但绝对值得细究。
肖亚东越想越兴奋,妈妈的,狐狸憋不住总是要露尾巴的,看我不狠狠揪住你。
……
一路上张志强沉默着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此刻的唐士铭已经由最初的心惊胆战变成了面如死灰,刚才在货场和肖亚东的意外相遇,让他预感到了大难临头。
他十分确定自己已经被这个姓肖的盯上了。这可不是好兆头,因为他很了解,强哥最忌讳身边的人粘上了尾巴。
粘上尾巴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被强哥弃用。弃用的后果,唐士铭最清楚不过,要么被“发配”了,要么就是彻底的失踪。唐士铭忽然明白了强哥在听了自己的汇报后,为什么没有发火,甚至连责怪也没有。
难道强哥早有准备,或者说他早就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和忠诚?如果是这样,就可以顺利成章的解释强哥为什么晚上执意要到货场看看的目的了。
他要确认一下现场情况是不是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已经处理的天衣无缝,这在以前是绝无可能的。强哥对这种小事的亲历亲为只能说明一点,不再信任自己,或许他还有其他目的,但对唐士铭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该死的肖亚东居然就埋伏在周围,他承认有点太轻视这个对手,但也说明之前自己把事情处理的太糟糕,漏洞百出。这要放在以前,唐士铭自问不是这个水准,但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抓住谢福军,甚至幻想着能从飞猴嘴里得出点消息,一念之差呀。
本来还有一丝侥幸的唐士铭,此刻彻底的没了念想。他十分后悔没有听强哥的话及时处理掉飞猴,一不小心给自己下了个套。但是,难道我唐士铭不忠心吗?就没有尽心尽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精神恍惚间,唐士铭感觉肩头被人拍了一下,顿时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强哥。
“士铭,我到了。”强哥竟然是笑嘻嘻的,“把手上的事交给阿豪吧,先去山庄休息一阵子,等过段时间就去hk,去陪陪家辉。”
唐士铭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强哥会这样轻易放过自己,一时表情木讷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哥,我……”
“去吧,家辉需要有人看着点儿。”强哥仍然微笑着,“你的叔叔、婶婶我会让人照顾好。”说话间,强哥已经下了车。
唐士铭热泪盈眶,的确没有听错,强哥并没有真正惩罚自己,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忠诚和努力,如此安排,让他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
“唐哥,现在回你的公寓收拾东西吧。”一名黑西装男子并未随强哥下车,唐士铭认识此人就是阿豪,是强哥从海外带过来的,不苟言笑,神神秘秘的,平时很少接触,没想到却成了自己的接班人。
……
李天畴顺着河岸走了很久,周围黑的没有任何光亮,四处分辨一下,依就是荒郊野外。刚才经过了一座石桥,这是他沿途见到的为数不多的建筑物。犹豫了片刻,他没有上那座石桥,决定继续沿河岸前行。
虽然身体恢复的极好,但有些险要地势是极费体力的,不知不觉的竟然有些倦了,李天畴找了一个相对干燥的隐蔽处坐了下来,不由的心中感慨,以后这样昼伏夜出的生活恐怕很平常了,再想想心事,不一会儿竟半依半躺的睡着了。
他并不知道,这样的不辞而别,海叔的院子里可是闹翻天了。从林子回来后,海叔决定马上搬家,原因很简单,李天畴就是内鬼,这一失踪,后患无穷,于是乎众人开始忙活了。
接着是小宋趁大伙忙乱间,不声不响的溜出院子只身去寻找李天畴,彭伟华发现后和文辉急得团团转,两人不再理会海叔如何搬家,也立刻出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海秃子气得七窍生烟,但无可奈何。这几人都是自己兄弟的心肝宝贝,打又打不得,骂又不顶事。恼怒之下,干脆不搬了,让阿浩带人一同去寻找。
折腾了半晚上,人没找到,还把河滩边的老怪物给招惹了,老家伙不知道什么原因就领着恶狗,扛着土枪杀上门来。海叔虽然蛮横,但和这个老家伙不仅是邻居,而且颇有渊源,尤其是耿老五叮嘱过,不能开罪老头,所以他光头上冒着火也没办法对其动手动脚。
弄了半天才知道,文辉找人心切,不知深浅的跑到老头的小屋里查看,被老头发现并追了出来,两句口角后文辉还想动手,但彭伟华知道这个老家伙惹不得,硬拉着文辉遁走。
苦劝一番,秃子本来就不善言辞,累得直翻白眼。好算打发了老怪物,派出去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个个垂头丧气,小宋却没找到。
海秃子大为光火,要是把兄弟的宝贝女儿给弄丢了,这该如何交待?他是个实诚人,心里有话绝藏不住,一方面让彭伟华给耿叔报信,自己则带上家伙亲自出门寻找,就是把周围刨个遍也要把女娃子找回来。
小宋手里拿着李天畴留下的纸条,沿着河滩兜了好大一圈,也没有找到人,看来他是真的走了,心下难过加之困乏劳累,她就坐在河滩边发呆,想着和李天畴相处的日子,不知不觉的竟然眼泪婆娑。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远处传来了彭伟华的喊叫声,小宋心中恨意顿生,要不是这个无赖不讲道理,何以会逼走李天畴?她立刻起身找了个岩石藏了起来,心中抱定,任你叫破喉咙,我就是不吱声。
声音渐渐远去,小宋看着四下黑漆漆的,不由的心里害怕起来。她想去耿叔哪里,但路途太远,没有交通工具恐怕要走到天亮。
但她是绝不愿意回到大院去看死秃子那张脸的,而且还有彭无赖。小宋呆在原地,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去哪里好,一种孤独无助的感觉袭上心头,这样黑乎乎的夜晚,想来李大哥也和自己一样孤独吧,他会去哪里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浑浑僵僵的想得累了,小宋倚在岩石旁迷迷糊糊的正要睡去,忽然闻听狗叫声,精神为之一振,难道是李天畴说的那只大黑狗么?她又惊又喜,这么晚了,那个怪老头怎么还在外边溜达?
正在胡乱猜想,狗叫声却越来越近。小宋连忙挣扎着站起身,放眼望去,不由的一声惊叫,离她十多米远的地方,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盯着她。小宋顿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到底是狗还是狼啊?
“汪”的一声,那只硕大轮廓的畜生忽然从喉咙发出低沉的吼声,这是海娃子发现目标后伏身准备进攻了。小宋花容失色,本能的惊叫一声,扭头就跑。海娃子反应很快,一个跳跃便追了上去。
“海娃子,你个狗日的,给老子回来。”就在小宋岌岌可危的时候,身后传来秦伯的吼叫声。
那畜生虽然凶性大发,但不敢违抗主人的命令,呜的一声停住了身形,一双绿莹莹的眼睛不停的来回扫视,像是在向主人邀功,自己发现了一个不错的猎物。
小宋由于心慌,刚跑了两步便感觉腿软,闻听怪老头的叫声,心下稍定,却不料脚下一跘给摔倒了。
“滚一边去。”秦伯很是不满的踢了海娃子一脚,海娃子呜呜两声,不敢违抗的躲到了边上。它习惯了,每回发现目标和猎物并不一定会得到奖赏,更多的是挨上两脚。
“小女娃,没事儿吧。”秦伯说话间扶起了小宋。
小宋揉着腿,疼的直吸冷气,“还好,老伯,你的狗好像狼哦。”
“嘿嘿,不好意思啊,对不住。”秦伯破天荒的客气起来,他干笑道,“这畜生有四条腿,比我老头子跑的快多了,一个不留神就闯祸。”
小宋扑哧一笑,觉得怪老头这个样子也算风趣,上次不太好的印象突然有了很大改观。“老伯,这么晚了,你还出来散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问的有趣。这么晚了,我老人家当然应该在被窝里睡大觉。但我听说耿小五的女娃儿不见了,你说我闹心不?”秦伯摸着胡子,甚是得意。
小宋心中一热,她听彭伟华说过耿叔和这怪老头有些渊源,但不清楚具体是啥关系。但见老人家不睡觉来寻找自己,还真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微微颔首,“麻烦您了,我只是出来散散心,一会儿就回去。”
“散啥心?女娃家成天忧啊愁的不好。那个姓李的咋没跟你在一起?”老头突然想起了李天畴,心中一乐,“哈哈,我知道了,他一定欺负你了是吧?”
一提李天畴,小宋难过的摇摇头,“他走了。”
“走了?欺负过就走了?妈的,这个小兔崽子。”秦伯闻言大怒,怪不得中午碰见李天畴时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中午骗吃骗喝的就是没有说几句正经话,反而把老子的底给掀了。妈的,装模作样的肯定没有对女娃干好事,怕是被人发现了。
小宋一愣,继而明白老头说的啥意思,霎那间脸一红,“老伯,你想歪了。他是被逼走的。”
“逼走的?不干坏事,谁会逼他?”秦伯吹胡子瞪眼,“娃娃你放心,欺负你,就是欺负耿小五,欺负耿小五就是欺负他哥耿老五,欺负耿老五就是欺负我老人家,看我不收拾这兔崽子。”
老头咬牙切齿的一口气吆喝完,小宋听得有点犯晕,很佩服老人家能迅速的扯上这么一长串关系。而且也大致了解了老头和耿叔的渊源,原来耿叔还有个哥哥,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不过听上去老头的误会越来越深了。小宋着急,忙掏出了李天畴留下的纸条,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的讲了一遍,末了还表达了对海叔和彭无赖的愤怒。
“耿小五受伤了?”老头显然更加关注这个问题,并未理会小宋的情绪,“伤的怎么样?哪个王八蛋干的?尼玛的,这个死秃子真不是个东西,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不知会我老人家一声,我草!”
小宋没有料到这老头的情绪如此激动,但她非常喜欢老头对耿叔的关心和对海秃子的厌恶,就连刚才一连串的爆粗口,她也全然不在意。“我叔伤的挺重的,不过现在好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似乎没有听进去小宋在讲什么,背着手在原地暴走,嘴里喃喃自语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你先回去,我要去小五那儿看看。”
“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小宋听了心里一喜,高兴的直拍手。
“你凑什么热闹,赶快回去。”老头把脸一板,刚才随口一说,没想到小丫头立刻当真了,颇为头疼,“女娃娃家的,大晚上瞎跑个啥劲儿。”
“我才不回去呢,看见那个秃子就烦。我要去我叔那儿。”小宋把嘴一撇,“而且路上有个伴多好。”
“哈哈,你也讨厌秃子,这个爱好我喜欢。”老头乐了,像是找到了半个知音,继而眼神闪烁,老脸一红,“呃,我刚才就是说说……这黑乎乎的,没法去。明天,明天我带你去怎么样?”
小宋没想到老头当面吹牛,心下不高兴,“那我也不回去,我在这儿呆到天亮,自己去。”
秦伯挠挠脑袋,还真拿女娃儿没办法。于是又开始走来走去,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突然老头哈哈一笑,“有了,看在咱俩有共同爱好的份上,今天我老人家就陪女娃子疯上一把。一块儿去小五那儿,现在去,让那个秃子自个蹦达。”
老头说着竟然高兴的手舞足蹈,小宋莫名其妙,但听说老头又同意去了,心里自然欢喜,睁着一双大眼睛,满脸期盼。
“说走就走,妈的,我还要赶回来睡觉呢。”老头冲海娃子一招手,“过来。”一旁晃来晃去的大黑狗兴奋的摇着尾巴颠颠的到了老头跟前,“告诉你昂,一会儿不许叫,不许给老子吵吵,否则把你清炖了吃肉喝汤。”
小宋听得有趣,差点笑出声来,不知道老头在打什么鬼主意。但不管怎么样,有一人一狗陪着去耿叔那儿,路上尽管难走,但要好过自己孤身一人百倍。
“出发。”老头煞有介事的一挥手,领着海娃子头前开路,小宋哦了一声,忙不迭的跟在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坏了,坏了。”还没走几步,老头突然停住身形,扭头抱怨起来,“老人家我百密一疏,有点麻烦。”
小宋更加莫名其妙,这老头一惊一乍的,到底在搞什么花样,“老伯,什么麻烦?”
“呃,你会开车么?”老头左右看看,眼神颇为神秘,“我老人家多年没摸过车,这大晚上的,我怕开到沟里。”
这老头子居然有车?小宋兴奋的点点头,“会开。”
“那妥了,现在万事俱备,走了。”老头松了口气,继续头前带路。
“老伯,看不出来你还有汽车呀。”小宋跟在后面,实在好奇。
没想到老头一转身,“没有。”
“啊?”这下子小宋大感意外,糟老头子在开什么玩笑,这不是逗人玩儿吗?
“嘿嘿,我没有但秃子有。”老头的眼神神秘,还带有点邪恶,“我知道他藏在哪儿。”
晕,闹半天要偷车呀!小宋虽然失望,但内心有点小小的幸灾乐祸,把这个死秃子的车开跑了去看耿叔,不算是偷,嘻嘻。“走吧,走吧。”小宋开心的催促起来。
老头倒有些诧异,木想到这小妮子比我老人家还胆大,看来这个恶作剧有的搞。“呃,娃娃,问你件事。那个姓李的到底有没有欺负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老不尊,不跟你说了。”小宋气闷,恨恨的回了老头一句。
老头哈哈大笑,一老,一少,一条大狗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
李天畴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而且浑身大汗淋漓,像刚洗过澡一样,精神状态飘飘渺渺的,如同虚脱了一般。又做梦了,它还真会挑时间,自己亡命天涯的第一天就来报到了。李天畴双手抱头,回想着梦境。
梦里的画面似乎又有了新的进展,不再重复无休止的奔逃和激战,梦中的李天畴正匍匐在一堵墙下担任警戒,身后的战友们东倒西歪的都已经沉沉睡去,再坚持一会儿就能换岗睡会儿了。
他的眼皮沉重,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滩,除了枯黄的骆驼刺外,实在没有挑动神经的景致,真想找根火柴棍把眼皮撑着。啪的一声,他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再晃晃脑袋,呵呵,这下子好多了。看看时间,还有五分钟,接下来谁警戒?嗯,方军牢靠些……
梦境到了这儿便嘎然而止,就像在看电视连续剧,而且还不是按时播出,这也太短、太操蛋了吧?李天畴愤愤不平的揉着脑袋,又出现了一个新的人名,方军?感觉也是很温馨的一个名字,梦中的战友,在现实中存在过吗?
李天畴有个预感,如果噩梦按这种状况继续造访,那么整个梦中的事件、人物将会完整的呈现在自己面前,这将会是怎样一个故事?他开始有些期盼了,貌似噩梦的造访时间没有了任何规律,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来这么一下子,跟以前大不相同。
他突然想了到上回的梦境,那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神神叨叨的需要解开一个谜团,那你倒是一次性来个痛快,把所有故事呈现出来岂不方便,如同便秘一般,实在折磨人。
去你妈的,老子不想了。爱啥时候来就是时候来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天畴长出一口气,随便活动了一下双臂站起身来。天已经蒙蒙亮,清晨的微风拂过,让他精神了不少,汗渍渍的身体也渐渐干爽。四周鸟儿鸣叫,一个新的早晨开始了。
在河边收拾妥当,李天畴举目四望,自己置身在河谷里,两侧都是郁郁葱葱的矮山,貌似河道也在逐渐收窄。这是咋回事?怎么越走越像是在上游,岂不是离sz市越来越远了?但河水的流向没错啊。
李天畴有些郁闷,犹豫再三还是坚持自己最初的判断,继续前行。如果不出意外,河道在前面一定会拐弯,现在面对的是西南方向,拐弯以后应该直奔东南,那里就是sz市了。
以前在野外训练的时候,自己的方向感一直很好,特殊情况下,即使没有罗盘也能摸准方位。李天畴信心满满的上路了,突然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让他的信心顿时飞走一半,昨天晚上带今天早晨两顿没吃了,这可是个十分糟糕的问题。
李天畴摸摸兜里,小宋整理东西还是很细致的,皱巴巴的几张零票,不到三十块钱。可荒郊野外的显然无处买食。看来要重温一下在部队时的野外生存训练。
南方的初夏,山野倒是有不少野果和山菌,常见的有野生木耳、唐梨子和山笋。一路走,一路采摘野果,倒也吃了半饱。不是不想弄点野味之类的美食,嫌太麻烦,趁天亮赶路,一定能走到前面有人居的地方再饱餐一顿。
李天畴身体超常规的恢复速度,让他不知疲倦,而且脚程极快。一口气走到了晌午,河道果然朝东南方向拐弯,两边的矮山也渐渐变成了土坡,远处的地势逐渐开阔,隐隐能见到远处的建筑物了。
稍事休息,李天畴盘算着回到sz市以后,首要任务是要在偏僻之处找一份工作,哪怕是一份零工,有饭吃了,才好干其他的事儿。红毛那里,自己倒是不急着露面,先观察观察再说。
主意拿定,继续赶路。此时李天畴的心情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尽管以后的道路充满了未知,但世事无常,也许命中该有这许多磨难。前面的坎都已经蹚过去了,后面就是有座刀山也要咬牙翻过去,日子总要一天一天的过,不是吗?
河滩逐渐宽阔,道路也越来越好走。不知不觉的,有条公路沿河岸迤逦向前。李天畴干脆从河滩爬到了公路上,脚步顿时轻快了许多。
又走了一段距离,公路的另一侧已经能见到良田了,农村的民居也渐渐多了起来。李天畴估摸着这条公路会通向某个集镇或者县城,于是改变了在路边农家稍作停留的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沿路打听,公路前方通往香河镇,依稀记得小宋曾经说过,香河镇再往前就是福山县城了。李天畴再次加快了脚步,如同急行军一般,这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以前在部队拉练时,身上负重几十斤的装备,走起来比这个速度还快。
在香河镇李天畴居然吃上了香喷喷的牛肉面,休息了一支烟的功夫就出发了。他向面馆老板打听过,前面十来里路就是县城了,如果顺利的话,傍晚就能赶回sz市区。
福山县城很大,而且繁华热闹,让李天畴耳目一新,如果能在这里找份工作,暂时落脚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要比sz市安全。仅仅是这么想着,他还是来到了长途汽车站。
刚到车站门口,李天畴就是一惊,左边的墙壁上贴着两张大白纸,和周围的色调格格不入,十分的显眼。
他心虚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凑近看了两眼,果然是通缉令。应该是两起案件,每张纸上有一个黑白色的大头贴,一个面相狞恶,另一个慈眉善目,都是中年男子。再一扫内容,和自己无关,这才稍稍放了心。
进了车站售票厅,李天畴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亡命天涯的日子果然不好过,碰到这种情况,虽然以他的心里素质不至于胆战心惊,但是很不舒服。不能自由畅快的生活活在阳光下,实在是太难受了。
花了几分钟调整心态,李天畴研究了车站的班车时刻表,福山县是sz市最远的一个市辖县,两地距离六十公里,车程一个多小时,而且每半个小时就发一班车,十分的方便。普通中巴的车票也不贵,才十五块钱,自己兜里的钱除了打张票外,还能吃碗面。
看看车站的大钟,才下午两点,时间还早。李天畴没有立刻去买票,他琢磨着到县城溜达一圈,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可做。如果真能落脚在这里,倒非常适合自己目前的状况。
很客气的问了一位在路边卖鱼干的老人,得知县城有一个劳动力市场,离长途车站不远。李天畴决定去碰碰运气。
按老人的指引,李天畴顺着车站前的大街一直向东走,不到五百米的距离果然有一个很大的门脸——sz市福山县劳动力市场。门倒是开着,但宽敞的大厅里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招聘单位也少的可怜。
李天畴有些纳闷,一问才知道,劳务市场一般上午九点开门,那时候进场招工、找工的人最多,过了中午就没什么人了,跟sz市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运气不佳,没赶上点。李天畴倒也不灰心,看着大厅里仅有的两个招聘单位,还是去试试吧。第一家是个县上的印染厂,只招女工,显然是没戏。
第二家就显得不是很正规了,没有宣传海报,招聘信息也简单的只有一张白纸,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一行大字,“泛泰建设福山公司施工队,急聘建安人员若干,待遇从优。”
小桌子后面坐着一位精瘦的中年男子,皮肤黢黑,一看就是常年在室外劳作,被日光暴晒的结果。此人面相还算和善,由于太消瘦,五官显得大于常人,尤其是两只大耳朵,圆圆的乍着,很是显眼。
“请问,建安人员主要干什么活?”李天畴很和气的询问。
“工地施工的活都干,很幸苦的。小伙子有兴趣?”中年男子回答的模糊,语气也不是十分热情,听上去对李天畴的询问并未报多大希望。
李天畴点点头,“我没在工地上干过,所以不了解。我有力气,苦倒不怕,请问有地方住没?”
“有啊,我们有专门的工棚,不过都是大通铺,条件差些。”中年人回答的很实诚,倒让李天畴有些意外,如此直白,却比当时兆坤公司的范黑脸吹的天花乱坠更加让人信任。
“我想应聘,你们有什么要求?”李天畴短暂的考虑,决定就是他了。
中年男子一愣,终于挤出了点笑容,“呵呵,小伙子想清楚。我们的要求不高,吃苦耐劳,踏实肯干就行。薪水嘛,打底是800块,我们还有额外派工的,干得多,拿得就多。”
李天畴明白了,怪不得对方热情不高,看起来不太好招人。如果按他所说的工作很辛苦,这点薪水是有些偏低了,不过自己倒是不太在乎,有口饭吃,有个落脚之地就很满足了。他笑笑,爽快的回答,“成,我干。”
中年男子仔细端详了李天畴一眼,确认没有听错,便从桌肚里掏出一张表格,“把基本信息填写一下,你什么时候可以上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现在。”李天畴看了看表格,心下犹豫,立刻想起长途车站门前的通缉令,如果照实填写是不是会带来麻烦?但胡乱编写一通,万一对方要看身份证呢?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
“呵呵,小伙子还没考虑清楚?”中年人看李天畴并未动笔,很随意的提醒了一句。
“考虑清楚了。”李天畴一咬牙,管他那么多呢,该来的总要来,他刷刷的龙飞凤舞的很快填好了表格。
中年男子拿了表格,随便扫了两眼便收了起来。接着他又掏出一个小本子,“我这摊子要摆到下午五点,你是在这儿等着跟我一块去,还是自己去?”
“如果好找的话,我自己去。”李天畴没有犹豫,在这儿干耗着显然没有意思。
“好找,工地就在城东,顺着往前一直走,看见‘福山商业街施工现场’就到了”。男子边说,边在小本子上写了一段话,顺手撕了下来,“你拿着个纸条,在工地上找一个叫严得法的人,他会安排你的。”
李天畴收了纸条,迈开大步离开了劳务市场。没想到自己的临时决定还真起到了作用,这么容易找到了一份工作,而且还有地方住。果然天无绝人之路,难道好运气来了?
县城离着sz市很近,想去看红毛他们十分方便,如此进退自如,真的如自己心中所愿。李天畴美滋滋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沿着马路一直东行,李天畴突然发现前面路口人声喧哗,机动车道围着好大一群人,可能是出事了。
李天畴本不太喜欢看热闹,但无奈人行道上也站满满了看热闹的人,一个个垫着脚尖,伸着长长的脖子,好像人堆里有金山银山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麻痹的,给老子下来。听见没?”一名男子的叫嚣声从人群里传出,十分的刺耳,紧接着便是咣的一声巨响,像是硬物敲砸在轿车上。
走到跟前的李天畴从人缝看到几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年青小伙正围着一辆白色轿车骂骂咧咧,还不时的用拳头猛击轿车的挡风玻璃。
车子门窗紧闭,透过玻璃,李天畴看到车里坐着两个人。驾驶位上的是一名戴着眼镜的青年男子,正惊慌失措的低着脑袋打电话。而副驾驶上是一名白衣女子,笔直的坐着,看上去倒还算镇定,但其不时扭头张望的举动,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不安。
轿车侧前方一辆摩托车横倒在地上,一名身着黄衫的光头坐在摩托车后轮上,像是被撞倒的受害者。但李天畴随意瞟了一眼就发觉有问题。光头嘴里叼着烟,目露凶光,却未见有任何伤情。而轿车的侧前脸完好无损,不像是有过撞击的痕迹。
突然“咣”的又是一声,一名绿衫青年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根木棒,照着轿车的前挡风玻璃就是一下,围观的众人一声惊呼,纷纷后退,而车内的女子被吓得双手抱头。
“哇,这帮人太嚣张了,明摆着是碰瓷嘛。”李天畴身边的一名中年人有些看不惯了,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碰瓷?看不明白就别瞎说,这帮人在找事儿,那个光头可惹不得……”另一个人小声纠正,以显示其看热闹颇为内行。
“嘘,你俩小声点,别给自己惹麻烦。”另外一个年纪略长的很谨慎的出言提醒,另两个人闻言,立时闭嘴了。
本打算看两眼就准备往外挤的李天畴此刻却停下了脚步,心道怪不得这车祸看上去有些蹊跷,原来还真有名明堂在里面,不过这里堵成这样也没见来个交警管管,实在不可理解。
“麻痹的,出来!”随着一声叫骂,绿衫青年抡起木棒又是“咣咣”连着两声,居然将挡风玻璃敲了一个大洞。车内的女子再也无法控制紧张的情绪,大声惊叫起来,而驾驶位上的那名眼睛男慌得连手中的电话都给扔了。
“操,再不出来,给老子把车砸了。”坐在摩托车轮上的光头发话了,另一名矮个青年应声跳上了引擎盖,抬脚就踹向尚未破碎的玻璃,举动猖狂之极。
眼镜男终于忍不住开门下车了,“各位大哥,有话好说,不管兄弟我什么地方得罪各位了,先赔礼道歉……”话还未说完,绿衫青年早已跳过去一巴掌抽在眼镜男的脸颊上,金丝边眼镜一下飞出去老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内女子见眼镜男挨打,倒是颇有勇气,一改刚才的惊慌,立刻推门下车大声指责绿衫青年,“干嘛打人?太无法无天了吧?”
“哎呀,小情人挨打受不了啦?这傻逼开车撞老子该怎么算?”光头阴阳怪气的,呸的一声吐掉了嘴中的烟头,一双淫邪的眼睛上下扫视着白衣女子。
“我们根本没有碰到你,你这是在讹诈。”女子大声反驳,她似乎很厌恶光头的目光,一转身几步冲到了绿衫青年身边,“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警告你,别太嚣张了!”
“嚣张?哈哈,小骚货伶牙俐齿,不知道下面是不是风情万种啊?哈哈。”光头夸张的大笑,满嘴龌龊,竟然从车轮子上站了起来,一点也看不出来有受伤的迹象,“二位恐怕还真没见过什么叫嚣张吧?今天让你们开开眼,省得有些傻逼老是忘了自己姓啥。给老子砸!”
白衣女子大骂了一声:“流氓!”却一把被眼镜男给死死的拽住了,而几个小青年一声吆喝,各抡家伙准备开始砸车。
这些都是土匪么?怎地如此蛮横无理?猖狂的过头了吧。李天畴十分不爽,再看看周围众多瞧热闹的,个个眼神闪烁,却表情木然,无人出声劝阻,他更是来气,本不想在自己一身的麻烦之下惹事,但胸中的邪火瞬间迸发,难以控制。
“住手!谁他妈敢动?”
众人循声望去,一名衣衫破旧的英俊青年从人堆里缓步走出,双目精光爆射,正死死盯着冲在最前面的绿衫青年。
几个二逼青年闻言一愣,尤其是绿衫小伙被盯的有些发毛,感觉这目光像杀人一般凶狠,一时间竟无人动手。
光头先是一阵错愕,接着发现了李天畴,十分纳闷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是从哪儿蹦出来的?他伸手挠了挠脑袋,一步一摇的晃到了李天畴跟前,像在表演慢动作似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刚才是你放的屁?”声音不大,却充满了讥讽与不屑。
李天畴扭头与光头对视片刻,缓缓道:“牲口才听不出来我刚才说的人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小鸡子脑子抽风了吧?这谁家的傻孩子,赶快领回去。别一会儿伤着啊。”光头的语气虽然依旧不屑,但听上去不似刚才那般蛮横,主要是和李天畴的目光对视中感到了一股很少见的冰冷肃杀之气。
光头久经场面,感觉眼前的这个破衣烂衫的青年有些古怪,他十分确定从未在县城中见过此人。如此胆大,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身后有人。他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还是十分熟悉套路的,在没摸清来路之前,决定暂不跟李天畴计较。
光头扭过脸,不再理会身边这个神经错乱的青年,他把胖手一挥,“愣个毛,开砸!”
矮个青年这回冲当了急先锋,再次跳到了汽车的引擎盖上,照着车子顶篷就是一脚,其他人也纷纷叫骂着开始干活。
忽见人影一闪,光头就感觉面前一阵急风拂过,紧接着就听见矮个青年哎呦一声,人已经莫名其妙的从引擎盖上摔了下来。多数人虽然没有搞清楚所以然,李天畴身形晃动之间已经到了轿车的另一侧,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紧接着倒霉的是绿衫青年,手中的木棒才抡圆了,还没等落下去,人就跟腾云驾雾一般的飞了出去,无巧不巧的摔在了矮个子身旁,这一下疼的七荤八素,不停的在地上哀嚎。
另外两个身着花格子衬衫的青年见状一下子给惊呆了,看看李天畴,又瞅瞅光头,摆着造型不知道怎么办好。
光头此刻大吃一惊,如果说刚才矮子如何摔下去的他没看清楚,但绿衫青年被李天畴双手扣住腋窝横甩出去,他是瞧了个明明白白。这种借力打力的手段十分高明,而其动作快如闪电,光头自问换作自己也决计躲不开,他殴架无数却,对方这种身手实为罕见。
几个念想间,光头的瞳孔收缩,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暗道刚才幸亏没有鲁莽动手,否则先吃苦头的就是自己。只是他实在想不起来,县城里啥时候出现了这样一号人物?怎地从未见过?是了,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光头自我感觉眼光错不了。
就是不知此人有何背景,如果是过江龙,那倒好办,先避其锋芒,然后找机会暗地里下手弄他。但他如果是那边找来的人,事情就有些麻烦了,需要立刻告知拐爷,摸摸这小子的底。想到这里,光头一模脑袋,“小子,看不出来还真挺横,混哪路的?”
李天畴瞧出了光头的怯意,微微一笑,“哪路都不混,一个穷打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光头摇摇脑袋,“呵呵,行,小子有种。不知道在哪里高就,也方便陈某日后拜会。”
“别日后了,要不服,现在就算个清楚。”李天畴的语气十分霸道,他实在懒得跟光头啰嗦,打又不敢打的尽说场面话,装逼呢。
光头气得七窍生烟,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他把大手一伸,“麻痹的,够火气。你就横吧,你不在这里打工吗?老子祝你工作愉快。我们走!”光头面上无光,刚才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场面话也交代的不伦不类,很快和众打手钻出了人群,连摩托车也不要了。
不少人冲李天畴伸出了大拇指,小伙子实在是够胆量,连这个土霸王也敢招惹,不是一般人。也有人目光古怪,很担心的看看李天畴,扭头走了。反正是热闹看完了,围观的众人乱哄哄的散去。
李天畴胸中的邪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又闯祸了,怎么啥地方都有这号人?他摇摇脑袋叹息一声,也转身离去。
“先生,请留步。”身后传来白衣女子的声音,已经没了刚才的惊慌和怒气。
李天畴停步扭头,“请问有事儿?”
“刚才你仗义帮忙,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呢。”女子说着,几个碎步来到了李天畴跟前,满脸的感激之情。
刚才情绪激动,没有仔细打量白衣女子,现在正面瞧着让李天畴眼睛一亮,没想到一个县城里也有如此绝色美女,竟让他脸上微微发热。
女孩应该年纪不大,浑身散发着清丽脱俗的气质,面庞精致如银月,轮廓间仿若泛溢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弯弯的黛眉,水汪汪的大眼睛,配上如玉脂般挺拔的鼻梁,楚楚动人,却又有着古典韵味的淡雅和美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呃,没什么,嗯,举手之劳……”李天畴自问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一下子看呆了,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还是要感谢你,今天有些狼狈。不如这样……先生,请问你在哪里高就,改日我登门道谢。”女孩看出李天畴的目光异样,这种眼神她见过的多了,习惯性的有些排斥,暗想怎么男人都是这副德性,不由的心中不悦,所以故意提高了音调。
李天畴闻言暗叫惭愧,见到美女自己竟然这般神情,太不应该,倒让对方小瞧了。他忙摇头正色道:“真的不用,我四处打工,居无定所。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说罢也不待女孩回应,扭头就走。
“哎,先生,留个联系方式吧。”白衣女子大感意外,旋即明白,怕是刚才的语调伤及了对方,有些不好意思。
已经走出七八米远的李天畴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萍水相逢,没必要。”
“樱樱,你没事儿吧?”眼镜男终于在路边找到了他的金丝边眼睛,一溜小跑的奔了过来,满脸关切之情。
白衣女孩望着李天畴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懊恼,怔怔的竟未答话。
“樱樱,你……”眼镜男顺着白衣女孩的目光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李天畴,“他不接受道谢?挺怪的一个人。”
女孩叹了口气,没有接话茬,转身看了看车子,“你把车开回公司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干嘛开走?我报了半天警,现在都没见交警的影子,太不像话了!明显是故意使坏,这里的治安和投资环境都很差。回去要跟老爷子好好说说,大不了撤资了,我看他们怎么交代?”眼镜男愤愤不平的抱怨起来。
再一看白衣女子似乎没有什么反应,眼镜男又忙道,“你一个人回去太不安全,我陪你一块儿打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成,跟我爸说说,我不反对,但别动不动就喊撤资,我爸不喜欢你这样。”白衣女子的语气有些冷淡,“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想一个人静会儿。”说着便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你也注意安全。”撂下了一句话,白衣女子钻进了车门。
眼镜男琢磨着刚才的话,心里十分的不爽,但最后听女孩要自己注意安全,又突然激动起来。想了想,他掏出手机对着受损的轿车一通拍照,然后也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
李天畴闷闷不乐的走了没多远,发现前面的交通拥堵起来,各色车辆排成了长龙,通行极为缓慢。仔细一看,原来前面的一条横着的马路被蓝色铁皮围挡起来,十字路口处只留下了窄窄的通道。难不成这条马路就是改造中的商业街?
看来真的很好找,再走几步,看清了铁皮上面的标语,诸如,“道路围挡施工,注意安全”、“泛泰建设”、“福山商业街改造工程”等的字样。是这里了,李天畴左右看了看,便从一个围挡空缺处钻了进去。
里面果然是施工现场,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不少头戴安全帽的工人来回奔忙,大型的施工车辆正在刨地,声音震耳欲聋。
李天畴驻足许久,没有发现工棚在哪里,观察一番后便朝一排临时板房走过去,貌似那里应该是个办公室之类的地方。
“哎,哎。小伙子干什么的?这里是工地,危险!”李天畴才走没几步,侧前方一个头戴黄色安全帽的中年男子挥着双手,大声呼喊。
李天畴停住脚步,从兜里掏出那张纸条,也伸手挥了挥,由于现场太吵,不得不大喊道:“我来上班,找严得法。”
“上班?”中年男子的耳朵倒是很好使,似乎明白了李天畴是来干什么的,他伸手一指,“从旁边绕过来。”
李天畴依言绕行到了男子身边,“你好,我是来上班的。劳务市场的师傅让我把这个交给严得法。”说着将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年男子挺壮实,面相憨厚,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只是皮肤也是黢黑黢黑的。他接过纸条看了两眼,咧嘴一笑,“巧不巧?我就是严得法。你一来就碰对人了。呵呵,欢迎啊。跟我来。”说完,男子一转身朝那排板房走去。
“明天就能上工?”严得法扭头问道。
“没问题。”李天畴很干脆。
“那好,等会儿去下工棚,我让人给你安排一下。”话说一半,严得法突然一愣,“你不是外地的吗?咋没行李?”
“坐车,把行李给弄丢了。”李天畴不擅说谎,硬着头皮胡乱找个理由搪塞。
严得法没怎么在意,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蚊帐和席子是必须要的,工地晚上蚊子太多。我那儿有旧的,你要不嫌弃,就先拿着用。其他的先凑合再说。”
“太谢谢你了。”李天畴连忙点头。
严得法倒也没客气,突然冲着不远处一名推着两轮车的工人喊道:“猴子,过来一下。”
那名工人闻言,扭头看了一眼,便放下车子快速跑来,“得法叔,叫我?”
“新来的,呃,忘了问你叫啥?”
“我姓李,叫李天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你带上小李到工棚去一下,让老冬瓜分个铺,收拾好了,再带他到我这儿来。”严得法说完冲李天畴点点头,就自顾自的走了,很忙的样子。
猴子人如其名,身材瘦小,但看上去十分精干。他友好的伸出一只手,冲李天畴笑笑,“我叫候涛,大家都叫我猴子。”
“新来的,叫我天畴就行。”李天畴也伸手相握,同时报之一笑,“工棚远吗?”
“不远,跟我来。”
猴子为人热情,而且很健谈,一路聊着,李天畴对工地的大概状况也有了一些基本了解。改造工程还属于前期阶段,多数是土方和路基平整所工作,所以技术难度的活儿不多,而且有大工带着,干活根本不用动脑子。
一路来到工棚,也是简易板房,但比前面工地上的办公室大的多,两大排通铺,李天畴粗粗估算一下能睡四十多号人。工棚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估计都在上工。而且不少铺位都是光板,没有被褥、席子之类的用品,显然没人住。
看着李天畴有些疑惑,猴子告诉他,工地缺人严重,目前还在四处招人,有个工头干脆回乡拉人去了。一个原因是钱少活累,很多人干几天就走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猴子含含糊糊,忌讳莫深,没有细谈。反正提醒李天畴注意安全,晚上最好不要单独出去。
李天畴点点头表示记下了,毕竟初次见面,他不好追问,但心里却犯起嘀咕,这里的治安真的很糟糕么?不由的又想起了刚才来时在街上发生的一幕。
猴子喊来了一个又黑又胖的老头,穿着大裤衩子,**着上身,肩膀上还搭着一条看不出颜色的毛巾,像是个火头军。这大概就是刚才听严得法说过的老冬瓜。李天畴感到有趣,工地上的人真是直爽的可爱,外号取得跟真人的外形实在是太贴切了。
老冬瓜说话不利索,有点结巴,但基本能听懂。为人也很豪爽,空着的铺位让李天畴随意挑,李天畴也没有太多讲究,就选了一个靠门口的床铺。老冬瓜从裤兜了掏出一个破本子记了一下,又嘱咐了两句,便出去忙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猴子并不急着离去,可能是想趁此机会偷懒休息一会儿。他掏出烟,递给李天畴一支,两人蹲在工棚门口喷云吐雾,随意的胡吹海聊。
李天畴倒是了解到不少信息,原来严得法是这里的大工头,很多人都是他老乡,甚至是一个村的。不过严得法为人还算厚道,从未拖欠过工钱,所以手里一帮人还是跟的挺紧的。
那个老冬瓜不但是个火头军,而且还管理这个工棚的后勤,所谓后勤就是包括吃在内的所有杂事,卫生、床铺安排等等,甚至工友请假也要事前跟老冬瓜招呼一声。李天畴一愣,这老头权利挺大呀,猴子悄声告诉他,老冬瓜和严得法是亲戚。
李天畴理解,工地上沾亲带故的太普遍了,反正自己是光杆一个,也懒得理会这些。
二人抽饱了烟,便来到了工地上的那排板房,严得法正站在一间房子门口,脸色不太好看,猴子吐了个舌头,连招呼也没打,就扭头一溜烟的跑了。
“滑头!”严得法嘴里骂了一句,并不避讳李天畴。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严得法对第二天上工的一些交代,并领了安全帽、工作服和手套,李天畴记得自己要跟的大工叫二炮,听着怪有意思的。
临走,严得法又拿出了一卷席子和蚊帐,“先拿着用,有点旧了,别嫌弃。”李天畴道了声谢,不客气的抗在身上回到了工棚。
这就算新的开始了,李天畴很快整理好了床铺,随口感叹了一句,脑袋里竟突然想起了小宋,不知道这丫头现在在干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宋此时坐在河摊的一块岩石上,也正思念着李天畴。昨天她和秦伯狠狠的折腾了一把,让海秃子一夜都没睡觉,也替李天畴出了一口恶气。
为了寻找小宋,海秃子真的把周围翻了个遍,连秦伯的小破屋都没放过,整个院子也是鸡飞狗跳,一晚上都没有消停。
末了还发现备用的汽车被人偷了,把秃子气得差点放火烧了了秦伯的屋子。这让耿叔哭笑不得,实在没想到小丫头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但当着秦伯的面又不好说什么。
等老怪物离去,耿叔严厉的批评了小宋,并让她向海叔道歉,对此小宋十分委屈,但不敢违背耿叔的意思。回到院子后,硬邦邦的向秃子承认了错误,便连饭也不吃的跑到了河边,或许只有对着静静的流水她才能倾述些什么。
关于李天畴的出走,耿叔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将彭伟华叫到房间密谈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似乎一切都归于风平浪静。
……
正在铺上坐着发愣时,火头军老冬瓜走进工棚。径直来到李天畴身边,很友好的递了一支烟,“小……小伙子,什……么地方人?”
“gs省pl山区的。”李天畴笑笑,接过了烟。
老冬瓜似乎没听说过,很随意的点点头,“你怎么吃……吃……吃饭?”
李天畴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咱们工地上有伙食吧?”
“对,我……就是问你怎么吃……吃饭?”老冬瓜很费劲的又重复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在工地吃,不知道钱是怎么个算法?”李天畴心里有些惴惴,兜里面就二十来块钱,再怎么省,顶多也就能撑个一两天。
“八……八块钱一天,先……记帐,然后在工钱里面扣。”老冬瓜连说带比划的从裤兜里掏出了他那个破本子,“登记不?”
李天畴心里高兴,八块钱吃一天不算太贵,而且还不用先掏钱,很及时的解决了眼下吃饭的难题,他忙点头同意。
老冬瓜很高兴,翻开本子写写画画了一番,然后递过来让李天畴签字。
李天畴一看,傻眼了,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数字和签名,再有的就是按下的手印,实在看不懂记得是啥意思,也找不到自己该在哪儿签名。
老冬瓜看李天畴犹豫,也不说话,用手指在本子的一处点了点,意思是就签这儿。李天畴再仔细端详,日期能瞧得明白,再往后是歪歪斜斜的“8.30”,琢磨了一下,可能是每天八块,订三十天的意思。“一个月一订?”李天畴试探的问了一句。
老冬瓜笑着点头,还真给猜对了。李天畴明白了,这老头恐怕不大识字,这种独特的记录方式倒也简单,于是嘛溜的签了名字。老冬瓜收了本子起身道:“今天晚上没有准……准备你的饭,你……你自己解决吧。”
李天畴了解,一会出去凑合一顿,再买个牙刷、牙膏和大茶缸子,至于其他的,恐怕就不够了,尽量省吧。“问一下,工地附近哪儿有便宜东西卖?”
正要转身离去的老冬瓜闻言,双眼放光,再度坐下,“你要买什么?”似乎说话也不怎么结巴了。
李天畴将计划中的物件简单说了一遍,老冬瓜很高兴,“我这儿有,你要不?便宜。”
在诧异中,李天畴和老头一通讨价还价,购买了计划中的全套设备,还增加了脸盆、毛巾、拖鞋,外带一包香烟。貌似价格还算便宜,总共不超过四十块钱,在搜刮了李天畴身上的全部现金后,剩余不够的钱,老头又记在了本子上,当然一定是需要李天畴签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易结束,二人皆大欢喜,李天畴还得到了额外的奖励,就是免费吃顿晚饭。
对于老冬瓜的生财有道,李天畴叹为观止。反正已经身无分文了,既然吃喝不愁,索性躺倒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干活。
但是还没有睡踏实,李天畴就被身边吵吵嚷嚷的声音给惊醒,本以为是下工了,但睁眼一看不是那么回事。隔壁床铺坐着一高一矮两个人正和老冬瓜说话,都是大嗓门,带有浓重的北方口音,虽然呱噪,但李天畴听着倒有些亲切感。
几句听下来就明白了,老冬瓜又来生意了。两个坐着的人恐怕跟自己一样都是下午新来的,正为伙食问题和老头讨价还价。
两个人说话嘎嘣脆,你一言我一语的,配合的很有气势,老冬瓜吃亏在结巴上,别说同时对付两个人,一个人他也招架不住。但老家伙出奇的有韧性,无论两人怎么说,他都摇头保持一个态度,一个腔调,回答也就俩字,不行。
其实事情很简单,两人要订饭,当然老冬瓜也希望二人订饭。但俩人一个月只想订十来天,老冬瓜显然不答应,他的原则是一个月一订,不零算。结果谈不拢,谈不拢就一拍两散呗,但双方又舍不得,腻歪了半天也夹缠不清。
反正觉也睡不了,李天畴干脆坐起身来。矮个子倒是很有眼力,一脸歉意,他忙冲着李天畴摆摆手,“兄弟,把你给吵醒了,对不住啊。”
“没事儿。”李天畴也摆摆手表示不介意,但他实在对三人的墨迹感到头疼,忍不住插嘴,“我说二位,你们是一个人订饭,还是两个人都订?”
两人对望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当然是我们俩都订啦。”
“那你俩合起来订一个月的,每人吃十五天不就得了。”李天畴笑着说。
两人闻言一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一起歪着脑袋冥思苦想,好半天才恍然大悟的样子,矮个子十分高兴的冲李天畴一伸大拇指,“还是兄弟脑瓜灵,就这么办。老头,我们俩合起来订一个月的,这总可以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冬瓜发了一会愣,没完全琢磨过来,但似乎和他的原则不违背,于是点头同意了。
“不对。”高个子突然大喊一声,“万一我和我兄弟同一天吃饭,难道一人只吃半份?”
李天畴一乐,这老兄不傻,反正是和稀泥,干脆就和到底,“好解决,你们俩想一块儿吃的时候,提前跟老伯打个招呼,让他做两份,算两天的应该不是难事儿吧?”说着,李天畴故意看向老冬瓜。
老冬瓜显然还在犯迷糊,听李天畴这么一说,似乎很有道理,于是再次点头同意。待二人签完字,老冬瓜带着一脸迷惑离开了工棚。
李天畴差点笑破肚子,这老冬瓜看似精明,实际上脑瓜反应太慢,要等回过味儿来,还不知道是啥时候了。
两个新人十分感谢李天畴帮忙,矮个子嘛溜的递上了一支烟,李天畴点着了,呛得直咳嗽,这是什么烟啊,简直比柴禾棍不如。勉强抽了两口后,他掏出刚从老冬瓜那儿拿的香烟回敬二人。
于是三人盘腿坐在床上开始闲聊。这一吹,李天畴才知道眼前这两个长相和身材完全两回事儿的北方汉子竟然是亲兄弟,矮个子是兄长,叫大琨,生得五短身材,面相老成;高个子是弟弟,叫二琨,五大三粗的壮的像尊铁塔。
由于家里条件差,兄弟二人都没成家,守着几亩地刨不出来钱,干脆跟着同村的人出来打工。刚开始是在sz市的一家工地干,由于工头拖欠工资,二人便商量着到福山县来碰碰运气。
巧的是,兄弟俩跟李天畴一样都是从劳务市场拿着纸条过来的,按说还算是有点缘分,所以吹的十分热闹。
不知不觉的到了下工时间,工人们三三两两,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工棚,看见李天畴三人并不奇怪,毕竟每天都有新人来,而且还有好多铺位是空的。
大琨倒是很热情,逢人便打招呼、递烟。刚下工的人都累的够呛,多数只是点点头算回应了,他们急需清洗一番缓解疲劳,然后等着吃饭,饭后才是自由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猴子很乐呵,顾不得浑身臭哄哄的,一屁股坐在了李天畴身边,加入了吹牛行列。
一股饭菜香飘进工棚,终于要开饭了。工棚里顿时热闹了,很多人拿起搪瓷缸子敲敲打打的往外走,煞是有趣。
大琨兄弟很不幸的被告知今天晚上没有准备他们的饭食,所谓和老冬瓜的“合同”要到第二天早上才能生效。无奈之下,兄弟二人商量着出去凑合一顿,顺便采购点生活用品,正巧还有两个人也没订饭,于是四人结伴而行。
原本李天畴也是这样的待遇,但得益于和老冬瓜的交易,免费晚餐的额外奖励还算实惠。他本想将此事跟兄弟二人说说,但又一琢磨,自己到底是吃亏还是占便宜真说不准,看着老冬瓜的兴奋劲儿,保不齐被这厮狠宰了一把,还是算了。
饭菜不怎么好吃,像白水煮的一样,但管饱、管够,这就行了,李天畴要求不高。饭后的工棚才算是真正的热闹起来,吹牛的、打牌的、在外边冲凉的,反正是彻底放松了。
李天畴在工棚周围溜达了一圈,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于是回来洗了洗,又和猴子几人吹了两句牛,正好认识了一下算是师傅的二炮,一支烟递过去后,立刻熟络了。
二炮人如其名,大大咧咧的,十分豪爽。只是满嘴“麻痹,草的”让人一时还无法适应,他冲李天畴拍了两下胸脯后便找人去打牌了。
正准备躺下休息的李天畴忽然听见工棚外面一阵吵杂,“快来人,抄家伙啊。”“小寡妇被打了,又是那帮狗日的……”
“出事儿了,去看看。”对面床铺上打牌的几人立刻跳下床,冲出了工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天畴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跑了出去,外面光线太暗,黑压压的都是人。估计工棚里所有人都跑出来了,看上去人数还远远不止,或许还有其他工棚的。大伙聚集在门外不远的空地上,十分嘈杂。
二琨的个头大,站在人堆里很显眼,李天畴一眼就瞧见了,这家伙身上还背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此人满脸是血,认得是和二琨他们一块儿出去吃饭的工友之一,难道就是刚才被称作小寡妇的那个人?
“大个子,咋回事?”二炮一把托住那人的屁股。
“不知道啊,俺们几个吃完饭往回走,被一伙人拦住问是不是工地上的,我就说是,他们就跟疯狗一样动手打人了。”二琨一脸迷茫,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就是那帮人,抄家伙啊,逮住一个是一个,非弄死他们。”人群里有人大喊起来,立时群情激动,许多工友纷纷扭头找家伙,动作快的,已经拎起镐头往外跑了。
“哎,我说,先看看小寡妇伤的怎么样,不行的话,得送医院呀。”也有人比较冷静的建议,但场面已经混乱,没几个人听他的。越来越多的人拎着家伙往外跑,瞬间冲出去一小半人。
李天畴帮着二炮将小寡妇放了下来,平躺在地上。粗粗查看一下,小寡妇的额头上有两个大口子,伤口挺深,不知道是被什么凶器打的,鲜血还在往外冒,“谁有电话?叫救护车吧。”大琨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这时候相对富有的老冬瓜体现了他的价值,他毫不含糊的掏出了手机拨打了120。李天畴则在一旁开始为小寡妇止血,动作熟练,让一旁的二炮很有些惊讶,“小李兄弟,你以前干过大夫?”
“没有,以前在部队学了点。”李天畴倒也不隐瞒。
“那好,这里你先照看着。”二炮点点头,起身找了把铁锹,看样子也要去干架。
“都给老子站住!都他妈回去!”远处传来一声大喝,破有气势。李天畴听出来是严得法,看来突发事件把他也给惊动了。
不一会,冲出去的工友陆续回来,一个个垂头丧气,显然是被严得法训了一顿,还没走几步的二炮也泻了气,愤愤不平的将铁锹扔到了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严得法带着两个人赶了过来,他先看了看小寡妇的伤势,对李天畴的手段也颇感意外,但只是点点头,并没说什么。
随后严得法起身,倒背着手在原地晃了两步,清了请喉咙,“兄弟们,大家出来打工是为混口饭吃,不是好勇斗狠。所以把你们叫回来,就是让大家冷静一下,多想想自己的家人,想想老婆孩子。如果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的家里交待?
“我承认这种事发生不止一回了,我已经向工地领导汇报过,而且也报警了,相信他们会重视,是吧?多了就不说了,都回去睡觉,谁要是再敢惹事儿,我就请他走人。”
“重视个毛?警察顶球用。”二炮很不屑的嘟囔了一句。
“说啥呢?”严得法把眼睛一瞪,显然火气很大。
二炮把白眼一翻,不言语了。严得法让老冬瓜支了点钱,指派李天畴带在身上,随小寡妇一块儿去医院,以方便照顾。明天不用上工,算考勤。然后又交待了两句,就带人走了。
大伙开始嗡嗡的议论起来,虽然不满严得法的说法,但也只得照办。从议论声中,李天畴了解了个大概,在他来之前,工地就发生过三起民工被殴打的事件,而且无一例外的都是在晚上,对方趁民工外出溜达时下手,很有针对性。
几次都报案了,但民警过来调查以后就没有了下文。李天畴明显感觉殴打事件绝非普通的流氓寻衅滋事,应该是有预谋的。
至于是什么原因,李天畴刚来当然无从考证,但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工地招人一直都很困难的原因。挣钱不多倒在其次,人生安全得不到保障,谁还愿意干?怪不得猴子提醒他晚上不要单独外出。妈的,这傻逼不把话说明白,而且开饭的时候也不提醒一下大琨他们。
不一会儿,120救护车赶到,派出所民警也来了。李天畴心里一惊,赶紧随着小寡妇一同钻进了救护车,幸亏严得法如此安排,否则万一被警察盘问起来,自己还真有些心虚。
好在民警的调查有点走过场的味道,简单的问了几句小寡妇情况,对于李天畴连正眼都没看一下,就去找别人问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寡妇的伤势不算太严重,而且李天畴也提前做过止血处理,所以没什么大事儿。医生清理并缝合伤口后打了消炎针,建议观察一晚上,两人就在急救室外的走廊凑合了一宿。
随便聊了两句,小寡妇也算是新来的,只比李天畴早到一个礼拜而已。因不善言辞,加之人长得细皮嫩肉,还有些孤傲,所以得了个小寡妇的外号。李天畴也没有太多好说的,过不多久,二人就躺在走廊的长椅上睡了。
第二天上午,医生检查没啥问题,开了两盒消炎药让二人带着离开了。到达工地时才上午九点,李天畴安排小寡妇在工棚睡下,便换了行头上工。
二炮对李天畴的到来有些意外,但也没说什么,随便问了问小寡妇的情况,便安排李天畴开始干活。诚如猴子所说,工程前期的活儿不用动脑子,就是刨地、运废料。很多施工车辆刨不到或者是不能破坏的地方,需要人力折腾,他们就干这个。
刨了一整天地,在烈日下挥汗如雨,李天畴很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干过体力活了,虽然苦点、累点,但心情放松了许多,而且很踏实。
晚饭过后,再冲个凉,十分的舒服。之后便是大伙自由活动的时间,朴实的农民没有太多花哨的娱乐活动,多数是打牌、吹牛。或者兴致来了喝上两瓶啤酒,脸红脖子粗的睡大觉,然后在梦中抱着枕头使劲啃,身子还不停的一扭一扭的,第二天偷偷换裤头时,成了大家取笑和捉弄的对象。
虽然工棚里的条件不好,但是气氛还算融洽,两天下来,李天畴便和大伙混熟了。只是让人郁闷的是,民工数量增加的极为有限,近几天几乎没有新人来,床铺还有不少是空着的。这意味着,为了完成施工进度,大家要一个人顶两个用,拼命的赶工、加班。
这其中的原因,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莫名其妙的老挨打,还没个说法,很多人都不愿意来,或者来了几天就走了。这个阴影一直笼罩在大家的心头,挥之不去。
现实问题是晚上自由活动的时间不能出去转悠,全都窝在工棚里,本已经把人憋的够呛。现在倒好,晚上仅有的放松时间也全部改为加班了,更加让人苦不堪言。
严得法除了安慰两句外,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怠工的现象开始出现,并且有蔓延的趋势。大伙儿至少能找出很多借口可以晚上不去加班,什么跑肚拉稀之类的,张口就来,严得法使出浑身解数也是收效甚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着这种状况,工程进度是难以完成的,这就意味着不能及时结算工程款。这可是个大问题,本来民工的工资就很低,还不能按时拿到手,到时候一定会出乱子。
撂挑子不干算是老实的,脾气火爆的,那横的竖的都敢来,说不定抱着你一块儿跳江也不是没有可能,不少人都是乡里乡亲的,谁怕谁呀。
屋漏偏逢阴雨天,回乡去拉人的小工头也没了音讯,严得法是焦头烂额,却又有苦说不出,日子真的难过。他已经数次和工地指挥部的领导反映过民工的安全问题,但领导就是领导,踢皮球的艺术十分高明,说的天花乱坠就是无法解决问题。
说来也难怪,工程指挥也好,项目经理也罢,人家只负责工程进度和质量,哪管抓毛贼呀,那是警察干的事儿。
再去问警察,人家双手一摊,我们正在抓,不是我们不努力,而是毛贼太狡猾。整个一圈皮球踢下来,严得法发现,除了挨打的民工以外,自己最倒霉。
既然不能解决安全问题,给民工增加点待遇总可以吧?严得法并不是耍无赖乱哼哼,他的出发点是为了安抚民工,也好尽快招满人,毕竟完工进度是头等大事儿。
几番交涉,老严同志败下阵来,合同上白纸黑字,工程期限一个小时也不能改,工程款也是精确到小数点滴,绝无可能变动。
无数次的口舌之后,严得法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点情况,似乎工地领导也有难言之隐,而且对于民工被屡次殴打的情况也并非一无所知。
严得法回想起工地这阵子总是出事儿,有好几次莫名其妙的停水、断电,而且渣土车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迟迟未能进场,破碎的砖石和拆废的建筑垃圾已经堆积成山,严重影响施工的正常开展。
这种怪现象,严得法在以前所待过的工地中很难见到,即便是有,也属偶然。他琢磨着,这中间恐怕是有人在故意捣乱。但这些都是东家要考虑的范畴,他只关心如何能完成进度,拿到工程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几天的时间,小寡妇的伤养的差不多了,竟然不打招呼,连工钱都没结就走人了,这对大家触动很大。然而紧接着发生的一件事,却成了大伙儿情绪集中宣泄的***。
这天一早上工,忽然听不到了机器、车辆的喧嚣声,工地静悄悄的。大伙只看见司机和技术人员火急火燎的在车辆间爬上钻下,忙得汗流浃背,却一个个神情古怪而紧张。一通折腾后,所有的施工车辆仍然趴窝不动,挖掘机、铲车等统统打不着火,歇菜了。
在众人迷茫间,严得法等一干工头被叫到板房办公室去开会。没多久,老严同志一脸沉重的表情通知大家,工程量临时大幅加,因为施工车辆都坏了,但工期不能耽误,所以拜托大家啦。
这无疑是一个十分糟糕的重磅消息,人工代替机器,即便是日夜赶工都不见得来得及,况且还人手不足,这不是扯淡嘛。人群嗡的一下炸了窝,立刻就有人撂了挑子,这点破工钱还让人玩儿命,傻逼吧?老子不干了。
就像传染病一样,有了带头的,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n个,一会儿功夫就走掉一半人。严得法知道这段时间大伙儿的情绪不好,但没有料到会这样火爆,显然有些心理准备不足,但又不便于立即发火。本来就人手不够,一下子又走了不少人,这还干个屁!
但老严还算沉得住气,干包工头也不是只有十天半个月,这点风浪还是能经得起的。这次意外事件不见得全是坏事,正好可以借着机会给大伙争取点额外的工钱,再不济也要求就工程款按期结算,工程进度没完成,那是设备坏了的原因,跟我老严没关系。
严得法有了一点因祸得福的味道,几天来悬着的心反而显得稍稍踏实了。至于撂挑子的人,可以慢慢做工作,你总不能白扔了工钱就走人吧?他自己就是农民,太了解民工兄弟的想法了,再加上有不少铁杆老乡帮忙,相信说服这些人不算是太难的事儿,实在不行就干掉一两个刺儿头,杀鸡骇猴也是要的。
然而严得法极富表现力的鼓动、煽情甚至是许诺都没有起到多少作用,大伙儿这回似乎是铁了心,一个个懒洋洋的,响应者寥寥,特别是几个铁杆老乡的表现更是让他失望,甚至有一位还提出了要额外加班费的问题。
这个问题对严得法来说比较敏感,他正和几个工头琢磨这件事,工地方也有松口的迹象,但问题是老严想挪作他用,他急需想提高待遇加速招人,还没最后拿定主意,显然不能在这个时候透露半点消息。
我老严会尽量向工地领导争取的屁话,肯定是敷衍不了大伙儿的,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撂挑子的行列,脾气大的把工具随手一扔,回工棚睡觉去了。
在这个紧要关头,倒是几个新来的,表现的有些出乎意料。他们几乎没受前面人的影响,一声不吭的抄起家伙开始干活,带头的是李天畴,后面跟上去的是大琨二琨兄弟,这个举动让严得法激动的差点热泪盈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的想法很简单,选择这个地方作为暂时的藏身之所非常理想,而且一来就有饭吃,出把子力气干活理所当然。他也感受到了工地里面问题多多,但从他打工的经历来看,严得法为人总体还算厚道,跟着这样的老板不会吃大亏。
而大琨兄弟的想法就更简单,一是听说工头从不拖欠工钱,这很难得,第二,他俩是新来的,摸不清楚状况,并且很喜欢和李天畴相处,二琨稍一鼓动,兄弟俩就一起上了。
有了这三人的榜样,其他站着的人犹豫着也陆续加入了干活的行列。工地现场经纬分明,没有闲人站着了,要么回去了,要么埋头干活。严得法暗暗记住了李天畴这个年轻人,他冲另外几个小工头一使眼色,几个人匆匆赶向工棚。
到了中午饭时间,李天畴这帮干活的人拿到手的饭食大有讲究,不但有加餐的红烧肉,而且还有冰镇饮料,这可是破天荒了,老冬瓜说什么也不可能如此大方,不用想都知道是严得法的授意。
这让一帮回工棚睡觉的人大为眼红,但眼红也白搭,谁让你睡觉别人干活来着?
待遇不公,实在气人,有两个火大的当着老冬瓜的面将白水煮的饭食扣在了地上,老冬瓜则轻松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地上的饭菜扫了个干净。我让你横,等后悔的时候,老子连地上的都不给你!
严得法这招其实很绝,许多撂挑子的人都动摇了,虽然不公平,但很显然这回老严是动真格的了,保不齐这加班还真有许多工钱可拿。以事实说话嘛,瞅瞅这帮干活的人的饭菜都不一样,说明老严是很有底气的。
下午上工的形式来了个大变样,除了两三个仍然坚持睡觉的人以外,所有民工全都出工老实干活。严得法大为高兴,必须趁热打铁,借势整顿,一会给那几个刺儿头下最后通牒,不服管就滚蛋,虽然都是自己带出来的老乡,但严肃纪律很重要。
嗯,然后尽快找个时间和这个叫李天畴的年轻人谈谈,看不出来小伙子还挺有威信,可以培养一下,肯定有用得着的时候。想到这里,严得法不禁恨恨,妈妈的,有的时候这乡里乡亲的反而靠不住。
严得法很懂得掌握火候,白天正常上工还看不出来,夜里加班才是关键。能不能有个好的开头,全看这火候的把握。所谓恩威并重,剔除刺儿头,扶持贴心人必须要快。
傍晚下工,还没吃晚饭,李天畴便被严得法给叫走了,尽管有些突然,但他还是毫不迟疑的跟着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得法住的地方是活动板房单独隔出来的,虽然很小,但好歹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老严破天荒的亲自给李天畴泡了杯茶,满面堆笑的很让人意外。
稍稍琢磨一下,李天畴猜想可能和早上上工的事情有关。但他并不急着问,微笑着等待老严先发话。
“呵呵,小李兄弟不错,到底是当过兵的,有素质。”严得法先是大赞一句,颇有一点基层干部的口吻。他当包工头走南闯北,阅历丰富,这基层干部的腔调学得有模有样,虽然没吃过猪肉,但还是见过猪哼哼的。
“那里,得法叔过奖了。”果然不出所料,这么一个开场白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关键的话在后面,当然,李天畴还是要谦虚一下的。
“绕弯子的话我就不讲了。上午的事情,你们几个识大体,也帮了我的忙,我还是心里有数的。我正在全力为大伙争取加班的待遇问题,目前只是暂时的困难,只是这晚上嘛……就需要你们几个更加支持我,得法叔不会亏待大家。”看来是时间紧迫,严得法索性直来直去。
李天畴微微一笑,自然早有准备,“得法叔,拿钱干活很正常,谈不上帮忙。但是晚上加班,我个人认为必须给大伙实惠,而不仅仅是口头的争取,否则我再帮忙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严得法老脸一红,心中虽有些不痛快,但他十分清楚李天畴说的没错,这就非常纠结了。
如果能争取到一笔钱,他想把一多半用在提高招聘的待遇上,这样能够很快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这也是严得法目前最头疼的问题。
但同样的会造成两个矛盾,一是加班工资偏低,不能刺激大伙干活,二是以后新人和旧人在工钱上的明显不公平,会激化矛盾,说不定还能整出大事儿。
所以严得法一直在举棋不定,但总要解决一头吧,否则所有问题堆在一起,日子没法过了。他更偏向于提高招聘待遇,先把人弄够了才好办事。以后的矛盾以后再说,只要工钱能按时到位,和稀泥外加各个击破总能搞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按照这个想法实施,眼下的关键是李天畴等人继续发挥榜样作用,先把加班的事情凑合过去。哪怕只有一小半人踏实干活也是好的。老严我再逐步搞点甜头,不怕剩下的人不就范,这点小手段,严得法手到擒来,民工兄弟的潜力是无穷的。
但李天畴一开口就把话给堵死了,像是早就洞察了他心思一般,这让严得法颇为吃惊,瞧不出这年轻人还挺有见识,他干咳了两句,“小兄弟说的是,我老严以人格担保,一定拼尽全力为大家争取加班的工钱。但是事情难办,需要一步一步的来,很多兄弟不理解,所以嘛,我要先找你这样明事理的人交个底。”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既然都表态了,还交个什么底呢?李天畴思维敏捷,立刻意识到严得法有难言之隐,他不动声色,“得法叔全力为大家争取,相信兄弟们都会理解,只是时间问题。晚上上工没的说,我言出必行,一定踏实干活儿。”
严得法不住的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但李天畴话锋一转,“得法叔,有些话我憋不住,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严得法闻言一愣,但见李天畴已经开口,也只得点头。
“首先我代表上午干活的兄弟感谢得法叔的厚爱,大家是真高兴。但我想说这加餐的事儿只此一回,点到为止即可,该起的作用都起了。但长远看,还是一碗水端平比较好。”李天畴的这番话比较直接,严得法听着,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僵硬,但忍者没说话。
“第二,我刚来不久,许多事儿还不太明白,但有一点我印象深刻,大家加班有情绪不光是因为工钱的事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安全问题没有保障,招再多的人也留不住。“
严得法越听脸越黑,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的话很有见地,句句打到要害,似乎连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也被他有意无意的抖了一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屋里有些尴尬,李天畴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等待下文。
沉默了半响,老严终于开口了,“小老弟一针见血,可我也是有苦难言。这治安的事儿我前前后后跑了不下十几回,但是都在踢皮球,工地是想管没法管,派出所是管了也管不好,我没辙呀。”
李天畴点点头,老严也仅仅是个包工头,这种治安的事情愣往他身上推,太强人所难。不过刚才一番话还是能看得出来老严是干实事儿的、是关心大伙儿的,甭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李天畴都觉得有必要帮衬帮衬,说说自己的想法。
“得法叔,如果两头都管不了,我们自己管。”李天畴脱口一句话让严得法着实吃了一惊,他慌忙一摆手,“我们咋管?小兄弟可别乱来,咱们出门打工的可千万不敢惹事儿。钱挣多少是倒在其次,安全第一啊。”
李天畴笑笑,“老是袭击咱们,肯定是有原因的,上午车子全趴窝了,也一定不会是无缘无故,我琢磨这中间说不定会有啥联系。只要找出这帮人,事情就好办了。”
听李天畴越说越离谱,严得法把脸一板,“这是你该操心的吗?咱做工的守好自己的本分,踏实的干好活,挣上一份属于自己的工钱就不错了。你说的这些,闲扯淡聊聊可以,千万别胡整。我可警告你,胡来可是要担责任的。”
李天畴理解,严得法表面上是个有些阅历和手段的包工头,但骨子里还是脱离不了老实巴交、胆小怕事的农民本色。所以他并未生气,而且心里明白,要想让老严心思活泛起来,就必须一语中的、切中要害,最好要是连活路都不留。
李天畴低头喝了口茶,缓缓道,“如果谁也不管,照这样耗下去,迟早把咱们这帮人给耗散伙了不可。”一语惊人,老严不是没担心过,但侥幸的心里让他从不愿意去深想,有点掩耳盗铃的味道。但事实的确如此,一点也不夸张,李天畴只不过直白的说出来了而已。
说到这里,李天畴抬头很有意味的看了一眼严得法,果然,老严同志一本正经的脸顿时又变得黑了吧唧,
再喝口茶,李天畴依然不紧不慢,“而且工程要做下去,我相信工地方面迟早要出面解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能拿下这么大工程的不是一般人。到那时如果我们没撑住就散伙了,他们大不了再找新的施工队进场。我们苦也受了、罪也遭了,还为别人做嫁衣,你说是不是冤枉死了?”
严得法听的是心惊肉跳,额头上都能见到了细密的汗珠了。这年轻人的眼光毒啊,才来没几天就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短短几句话,就像一把刀子扎到了严得法的命门上,让他如何不难受?现在工地这种状况已经有了很不好的征兆,猛招新人也好,想法留住老人也罢,一切的折腾就是为了咬牙熬下去。
如果熬到问题得以解决,那当然是老天保佑,阿弥陀佛。但如果熬不下去,一切折腾都是白扯,最后的结果恐怕就是赔光老本滚蛋回家,尤其对于严得法来说是这样的。
他也的确盘算过这些,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总认为东家的事情,自己一个小小包工头还是少掺和为好。
但经李天畴这样简单的一分析,严得法觉得自己很傻逼,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守好一亩三分地儿就行,殊不知最要命的是自己,他的侥幸的心理立刻荡然无存,事关生死,当真糊涂不得。
李天畴看着严得法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刚才一番话起作用了,至少他会认真考虑。干脆趁热打铁,“要想让工地方面重视问题,出面解决问题,必须有大事发生。这种大事儿或者能够引起他们特别的兴趣,或是危害程度超出他们的承受底线。
“车辆趴窝的事情已经动静不小,但还不够。加点料就差不多了。比如说,导致工程进度严重滞后;再比如说,能够找到那帮捣乱的孙子。”李天畴侃侃而谈,自己都有些吃惊能够有条不紊的讲出这番话,这要是换作半年前,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严得法沉默了,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真是服气了。很难想象如此一番话会出自一个年轻的民工之口,自己的手下何时会有这样的能人,是福还是祸?
现在的李天畴可不是当初理想满满、闯荡都市的山里娃。半年多的打工生活和离奇遭遇已经让他的心态发生了巨大变化,曾经的梦想早已化作淡淡的印记,被埋在脑海深处。
眼下对于李天畴来说,首要问题就是生存,其他的一切都是扯淡。好不容易撞大运,碰上了这么一个理想的栖身之所,他岂容有人破坏。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他会为曾经的失手杀人付出代价,但肯定不是现在。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给妹妹送一份大的嫁妆,要让父母有幸福的晚年,他要实现对红毛他们的承诺……他还要替脑海中的另外一个李天畴揭开谜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事情虽然给了他重重压力,却也迫使他在迅速转变,以前的一腔热血、乐观冲动已经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心态老成,遇事冷静,处事果决。虽然时不时的会有一些邪火冒出难以控制,但并不影响他的转变。
看着老严同志不说话,李天畴也不想再多做逗留,他起身道:“得法叔,没事儿的话,我先回去了。大家伙加班的工钱就全拜托你了。”
“哎,哎,不送。”严得法还没回过神来,随口敷衍了一句。
回到工棚的时候,已经开饭了,门口蹲了不少人,都在埋头吃饭,吸溜吸溜的挺热闹。许多人抬头看了看李天畴并未说话,气氛有点怪异。再扫视了一眼,大琨兄弟和二炮不在人堆里。
老冬瓜见李天畴回来,神神秘秘的端出了搪瓷饭盆,上面还盖着盖子,“趁热吃,晚上还干活呢。”
李天畴点头道谢,端着饭盆往工棚里面走,找大琨他们一块儿吃,还可以吹吹牛,图个热闹。老冬瓜“哎”了一声欲言又止,李天畴并未在意。
工棚里有些闷热,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人。正在大口扒饭的二琨一眼看见了李天畴,呵呵一笑,“回来了?兄弟。”
“回来了。”李天畴端着饭盆坐在了兄弟俩旁边,一揭开盖子,傻了眼,饭盆里的食物显然比别人丰富的多,不仅有排骨、蔬菜,还有一条鱼。怪不得老冬瓜神叨叨的,他感觉有些过分了,但不好声张,需要再找时间跟严得法强调一下。
但二琨可没那么多想法,大嘴一咧,很兴奋的叫了起来,“我草,有鱼!兄弟果然不一样。”一下子让李天畴的脸红了半边,有点作贼心虚的感觉,这种特殊优待让他难受和不安。
“瞎叫唤啥?”大琨看出李天畴的表情不自在,脑子也比二琨活泛的多,立刻出言训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儿,没事儿。来,一块儿吃。”李天畴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忙招呼兄弟俩。
“就是,一块儿吃。有福同享嘛。”二琨毫不客气的夹起了一块排骨大嚼起来。
突然大琨一抬头,脸上神色不对劲儿,李天畴也同时感应到了身后有异样。一扭头,工棚门口晃进来三个人,为首的一个五大三粗,身板和二琨差不多,满脸的横肉,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三位都是一个工棚的熟人,最前面的大汉不清楚真名,绰号叫大熊,和严得法是同村的,好像还沾点亲戚关系。另外两个总是跟着大熊,一个叫李德胜,一个叫严宽。
“有事儿?”李天畴不动声色,三人的目光恶狠狠的,他知道来者不善。
“有事儿。”大熊应了一句,表情很是不屑。
“等我吃完饭。”李天畴的回答轻描淡写,说完也不理会大熊,埋头开吃。
“吃吧,别噎死你。”大熊鼻孔里哼了一句,**味十足。
二琨听不下去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放啥屁呢?”
“呵呵,你小子不服,也一块儿来。”尽管二琨的个头也不差,但大熊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一把拉住二琨,“吃饭,吃饭。”又一扭头冲大熊笑道,“马上好,不在乎这点时间吧?”
“外边等你。”大熊甩下一句,和另外俩人转身出去了。
“我草泥马的,牛逼个啥呀。”二琨气愤不过,嘴里嘟囔着,大琨来火了,照着二琨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麻痹的,就你能是吧?”
“你打我干嘛?”二琨的倔劲儿上来了,捂着脑袋大喊起来。
没由来的让俩兄弟对掐起来,李天畴心里过意不去,他连忙摆手,“吃饭,他们找的是我。没事儿,吃饭。”
“他们找你八成是为了上午上工的事儿,你可小心点。你没在的时候,他们一直在指桑骂槐。”大琨压低了声音。
李天畴点点头,“二琨,老实呆着别动,我自己出去就行。大琨哥,你看好他。”
“凭什么?老子怕了他么?”二琨很不服气的又叫了一声,音量甚至超过了前次。
这个愣头青,李天畴不敢再拿话在撩他了。很快吃完了饭,他一抹嘴走出了工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时外面的工友已经多数吃完了饭,在不远的空地上三三两两的蹲着,吹牛聊天。不过很多人表情古怪,眼神里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似乎是等着看热闹。
大熊等三人看见李天畴出来了,呼啦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小子,这边来。”大熊冲李天畴勾勾手指头,表情轻蔑之极。
这个动作让人反感,但李天畴并不太介意。一来尚未确定大熊因为什么事情挑衅,另外,说到底对方也是跟自己一样的农民工兄弟,同住一个工棚的工友。平时抬头、低头的都打招呼,没啥纠葛和摩擦,更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
李天畴笑着走了过去,“说吧,什么事儿?”
大熊咧开嘴,很鄙视的一笑,“小子,倒有几分胆子。我问你,今天上午为什么和大家唱反调?你脑子有毛病吧?”
“唱反调?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点。”原来还真是为了上午上工的事儿,看来这几个人的误会还挺深,李天畴的表情波澜不惊。
“装傻是吧?工地黑了心的整我们,大伙不愿意干了,表示抗议。你干嘛舔人家屁股,跟个狗一样的抢着干?你这不是跟大伙唱反调吗?”大熊一通糙话说得理直气壮。
“就是,讨好主子,混几顿好吃好喝的,你以为你真就是人家的狗啦?别跟我们住到一块儿,赶快搬走,老子嫌丢人。”一旁的李德胜出声附和,一脸的怒气。
李天畴心里明白,都是直肠子,外带小心眼,指望跟他们讲大道理,有些扯淡。瞅这个架势,如果自己不搬出去,对方就要上手干架。
“我问几个问题,如果你们回答的在理儿,我二话不说搬走,但是如果没有道理,那我可就对不住几位了。反正工友们都在场,不怕理字跑偏喽。”李天畴说着环视一周,十分的淡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麻痹的,还跟老子讲条件……”李德胜嘴里骂了一句就要动手,被大熊伸手拦住了,“呵呵,脑子还真不好使。成啊,我也不欺负人,把你的狗屁问题拿出来问问,大家伙都可以说道说道。”
李天畴点点头,“第一,我想问问大伙儿,到这儿打工是为了啥?”
“逗三岁娃娃呢吧?不为了挣钱,老子跑这儿来干嘛?”严宽很鄙视的一瞪眼珠子。蹲在地上看热闹的众人也开始嘻嘻哈哈的起哄,显然对李天畴问出这么个问题不以为然。
李天畴冲严宽笑笑,并未将对方的嘲笑放在眼里,“那好,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能挣到钱?”
“你这翻过来倒过去的跟我这儿玩儿字谜呢?大熊,别跟他罗嗦了,咱帮他搬家。”严宽很不耐烦,在他看来李天畴显然是在消遣他。
大熊一皱眉头,摆了摆手,“说话算数,让他接着问。小子,话又说回来,你要是拖时间逗老子玩儿,后果是啥你可想好了。”
“大熊言而有信。我问题不多,很快完事儿。”李天畴冲大熊竖了一下大拇指,又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一遍,“谁能回答?凭啥能挣到钱?”
“凭俺有力气。”
“俺能吃苦,还懂技术……”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的答案大同小异,李天畴不住的点头,“大家说的都不错,力气、手艺,还有咱农村人的吃苦耐劳,这些都是咱的本钱。可有朝一日大伙把本钱给丢了,还靠啥挣钱?”
大熊一愣,不知道李天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
“麻痹的,你小子干脆搭个戏台唱戏吧。神神叨叨,你当你是谁呀?老子凭啥被你逗着玩儿?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揍你?”发话的又是李德胜,李天畴皱了皱眉头,暗想这人和严宽有些不一样,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挑事儿。
“老子的本钱跟俺一辈子哩,等咽气了才算把本钱扔了。你这话我听不懂,唬人呢吧?”一名上岁数的民工笑嘻嘻的反问。
“就是啊,别蒙人啦。赶快认个错,卷铺盖滚蛋吧。”人群里又有人跟着起哄。
“你就扯几把蛋吧,老子还有一个大本钱没告诉你,哈哈,就是俺裤裆里的家伙。”
“哈哈哈,哈哈……”
有了李德胜的开头,大伙开始可劲儿埋汰,现场乱哄哄一片。
李德胜十分得意,还拼命扇呼双手,不停的鼓动众人,“小子,你不是讲理吗?咱庄户人实诚,你给大伙儿解释解释咋丢了本钱。”
好一会,喧闹才渐渐平息,李天畴并不着急上火,他很玩味的看了李德胜一眼,然后环视大家,“要我说,今天上午大伙一不小心真就把本钱给丢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大白天上工的时间,也是大伙该下本钱的时候,我们中间好多人干啥去了?难道都回去照顾裤裆里的家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群又是哄然大笑,但仅仅片刻后,不少人回过味儿来面露尴尬,哄笑声很是奇特的嘎然而止。
“放你妈的屁,这小子在拐着弯的骂人。我草拟大爷的。”沉默中,李德胜再也按耐不住的大骂一句,猛地往前一探身,挥拳就打。
李天畴刚才看他的眼神就带有点挑衅的意味,心里自然早有准备,他不慌不忙的后撤半步,同时闪电般的伸出左手,五指张开。在众人一晃眼的功夫,将李德胜的拳头给叼住了,不待对方有任何反应,李天畴的指尖猛然发力下压。
“啊”的一声惨呼,李德胜竟然疼的叫出声来,他感觉拳头像被铁钳牢牢夹住,而且手腕像断了一般,疼的难以忍受,同时膝盖发软,不由自主的蹲在了地上。
这一变故来的太快,大熊和严宽又惊又怒,拉开架势就要群殴。周围看热闹的工友也都呼啦啦的站起身来。
而被大琨堵在工棚门口的二琨,猛地一晃肩膀,将自己的大哥撞了个趔趄,人一下子跳到了李天畴身边,冲着大熊吼道;“尼玛逼的,要打架是不?来啊。”工棚外的空地上立时剑拔弩张。
“说话还算数么?”李天畴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大熊,同时指尖紧扣着龇牙咧嘴的李德胜,手下却显得十分轻松。
大熊一时语塞,但对李天畴的身手和冷静十分吃惊,刚拉开的架势又慢慢的缩了回去,“老子说话算数,你先放开他。”
李天畴点点头,然后冲着李德胜道:“你很嚣张,先听我把话说完,老子给你发挥的机会。”说着,他松开手指,很灵巧的由抓变掌,猛地击打在对方的拳头上,刚有点轻松的李德胜,突然感觉手臂一震,一股巨大的冲力顿时让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扑哧一声坐到了地上。
大熊黑着个脸,心里极不痛快,他扭扭脖子,又活动活动四肢的关节,显然也是不耐烦了,“你还有几个问题?痛快点,一次性说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了。”李天畴说着伸手一指李德胜,“既然他让我解释解释,我就再说两句。你耐着点性子啊,很快。”
他冲着大熊嘿嘿一笑,突然脸色一沉,环顾四周朗声道,“大白天的不干活,得法叔是欠了谁的工钱呢,还是欠了谁的吃喝?连本钱都不想下,还挣个屁的钱?
“今天心里堵得慌不想干了,你可以挪个地方;明天又闹情绪了,你还可以再换个地方,等换成老油子了,哪个傻逼才会要你们。你有本钱顶个球用?如果是这样,我劝你们趁早带着裤裆里的玩意儿回家啃棺材本吧。”
李天畴真有些生气了,说出来的话也是糙的不能再糙。但众人却听得明明白白,一时间表情各异,就连大熊的脸也变得阴晴不定,隐隐感觉有些道理,但是心里还是不服气,“黄口白牙,倒嫌我们丢人了?那么工地耍手段欺负人,咱就得忍着、受着?这是啥道理?”
“问的好。”李天畴点点头,“白天正常上班,那叫一个规矩,守规矩就留下,不守规矩就走人,谁也别勉强谁。
“工地有没有耍手段,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缺人手,又有出了意外,这些大伙儿都看在眼里,所以加班很正常。当然,要加班就要有额外工钱,否则谁也不是傻子。但是不能因为这个,连白天的班儿都不上吧?
“我觉得如果能有两条保证,这班就值得加,共度难关嘛。一是加班的工钱必须有个准数,二是有正常的睡觉休息时间,当然这条有点难,反正尽量吧。现在得法叔正在为大伙争取,我信得过他,所以愿意加班。倒是你们,跟了得法叔那么久,不会连这点信任都不给他吧?”
李天畴说完,空地上一片安静,大家表情各异的琢磨着这番话,有想通的,也有不以为然的,还有想不通的,但是没有一个能站出来挑理的。
二琨直拍李天畴的肩膀,“呵呵,兄弟肚子里有货,我二琨服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远处,二炮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吐着眼圈,他和其他几个大工属于另类,地位超然。碰上这种事儿,根本懒得参与,最多是看看热闹,当然也没人敢招惹他们。
起初他还在为自己的新徒弟捏了一把汗,但发现李天畴不慌不忙的应对,似乎渐渐扭转了局面,不由的对他刮目相看。二炮发现这个徒弟不一般,脑瓜清楚不说,手段也很了得,刚才对付李德胜果断、狠辣,真是人不可貌相。
片刻安静之后,李天畴冲大熊呵呵一笑,“该说的都说了,几位还有啥事儿?”
此时的大熊心里挺矛盾,对方的话糙理不糙,自己是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可以反驳。不去上工也只为一时之气,加上严得法在伙食上的差别对待,让他没能控制住情绪。他跟了严得法不少时日,也闹过几回别扭,但这次有些骑虎难下。
“大伙别信他的,才他妈来几天,就跟这儿装逼?”李德胜捂着仍然疼痛的手腕,心里自然是怨恨之极,哪能这么轻松让李天畴过关,“你帮着工地上蒙我们,你得了啥好处?就那两顿饭吗?啊?哈哈。”
但令李德胜失望的是,大伙愣愣的,无人响应,满场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干笑,听起来很滑稽。
“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你几次三番的挑事,到底安得啥祸心?”李天畴越来越讨厌此人,突然眉毛一扬,学着大熊的样子也轻蔑的勾了勾手指头,“我说过给你机会发挥,不服气就放马过来吧。”
“尼玛逼的,你当老子真怕你呀。”李德胜虽然嘴里骂骂咧咧,但心里还是有点虚,刚才一个照面就被对方轻易拿住,只怕拳脚上很难占到便宜。所以摆开了架势后,就是不敢往前冲。
“等等。”大熊终于开口了,“小子,你伶牙俐齿,俺们说不过你,不过也不再为难你。大家各有想法,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大熊哥,咋能这么便宜了这小子?”李德胜听着大熊要撤,十分的不甘心。
“尼玛逼的,没听老子刚才说啥呢?要玩儿你自己玩儿。”大熊没好气儿的骂了一句,扭头回工棚了,严宽则紧跟在了后面。
李德胜自然不会吃眼前亏,他指着李天畴的鼻子嚷嚷了一句,“你等着。”然后一溜烟的也跟着钻进了工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场眼看无法避免的冲突就此消散于无形,大伙纷纷散去,打牌、喝酒、吹牛,该干啥干啥。李天畴突然扭头看向工棚远处的一个拐角,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
拐角暗处严得法一惊,急忙缩回脑袋,难道被这小子发现了?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半天,争执刚开始的时候,老冬瓜就火急火燎的将他从办公室叫来,事件的整个过程他都看在眼里。心中除了惊愕之外,愈发对这个年轻人的能量感到吃惊。
刚才这小子跟大熊等人说的那几句话分明是在帮着自己,又隐含了那么点警告的味道,但怎么琢磨怎么不舒服。严得法做了两个深呼吸,悄悄顺原路返回。
李天畴和二琨也回到工棚,众人看他的眼神仍然有些不自在,他也毫不介意,随便收拾了两下,便出去冲凉。没有专门的澡堂子,大伙基本就在露天的空地上解决问题,全身脱个精光,只剩下小裤头,舀着整瓢的自来水往身上浇,痛快淋漓,对于解乏是特别管用。
回到工棚和大琨兄弟瞎吹了两句,便躺下闭目养神,虽然四周吵吵嚷嚷,但李天畴却心无杂念。没过多久,已经快晚上七点半了,也是严得法通知的加班时间。
李天畴腾的一下坐起身,把毛巾搭在身上,又在床边拎了安全帽,便一声不吭的出门了。此时是工棚最热闹的时候,大家各玩各的,不亦乐乎,根本没把所谓的加班时间放在心上。虽然刚才不少人听了李天畴的话有所触动,但是没有实惠,还是个白扯。
李天畴在这个时间离开工棚的举动让大家陡然安静下来,这小子不会真的头脑发疯去加班了吧?片刻注目礼之后,同志们继续战斗,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
门外蹲着乘凉吹牛的工友也是同样的神情,行完注目礼依旧海吹,“俺村头的那个小媳妇,尼玛的贼水灵,**有这么大,做梦都想掐一把。麻痹的他男人居然是个拐子,就是有俩臭钱。次奥,鲜花咋就插在这么一坨屎上……”
“哈哈,怪不得你傻逼天天打炮……哈哈。”
“你大爷的,下回把你裤头拿远点。”
“……”
在众人肆无忌惮的大笑声中,李天畴已经走到了干活的现场,身后没有一个人跟过来,他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谁也不是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所以这样做,李天畴不是想出风头或是标榜什么,也不是脑子抽风。他是在向严得法表明态度,兑现承诺,也希望这个还算厚道的包工头不要错判形式,低估了大家的情绪。
其实李天畴还有更深一层的用意,就是不想让工友们的情绪宣泄的太快,有他这么一个“败类”榜样,不少人的心思会摇摆不定,也算给老严争取点考虑的时间,但不会太久。
不知道严得法能够撑几天,自己算是给足了面子,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相信这老家伙不傻。明里暗里的反复敲打,他会明白,除非他真不想干了,或者另有高招。
夜色下,严得法和几个小工头看着现场只有李天畴一个人在忙碌,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他制止了身边几位想去工棚发飙的手下,一声不吭的走了。
次日白天上工,明显不同,大家来了个全勤,连最顽固的两个刺头也老老实实的过来干活。严得法也没有真的处理这俩人,毕竟急缺人手。
这是个好的开端,严得法不由的开始叹服李天畴这个年轻人,伙食也不再搞特殊化,他有些纳闷,自己干了半辈子工头,脑子好像越来越不灵了。
次日晚上照旧,李天畴一个人干到了凌晨一点钟,悠哉悠哉的收工。二琨忍不住想跟着一块儿过来,被大琨给摁住了,当少数派的日子显然不好过。
其他工人们的情绪状态还算相对平静,除了不加班,没有任何异常。严得法此刻却有些明白李天畴的用意了,他不由的开始重新考虑自己最初的想法。
……
sz市最繁华的华城北路,写字楼和商厦鳞次栉比,离着富华国际大厦不远的地方,有一栋白色的商务楼宇,其中黄金楼层16-18层是泛泰建设集团华南区总部所在地。
作为全国知名的房地产和建安集团,其大区总部的办公室无论是规模、气派还是奢华程度上都明显弱于同类企业,比拥有整栋办公楼的本土地产企业凤凰集团更是寒酸了许多。这与泛泰建设在东南沿海的影响力一直偏弱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扭转不利局面,泛泰董事会通过了全力向东南沿海市场进军的战略决议。‘以sz市市场为核心,快速辐射周边地区’是决议的主要内容。但近一年多的市场开发却成绩寥寥,其中原因众多,缺乏人脉是主要问题。
作为民营企业的泛泰,无论是工程的招投标,还是项目审批上都比国有控股企业弱上一些,加之泛泰在东南沿海的根基尚浅,所以其在sz市的核心地块的争夺中更是毫无建树。
泛泰迅速调整策略,决定从sz市周边地区入手,来个农村包围城市。而战略调整举措的推动人就是集团项目发展部的总经理华芸,她也是董事长华长天的女儿。
华芸凭借着的敏锐的眼光和市场嗅觉,经过不懈努力,泛泰终于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不但在sz开发区外围拿下了两幅商业地块,而且虎口拔牙,从凤凰旗下的美林建设嘴里抢走了福山县商业街改造和建设工程。
实力不俗但水土不服的外来户终于战胜了地头蛇,这让泛泰集团上下欢呼雀跃。为趁热打铁,集团调任华芸为华南大区总经理,原集团市场部副经理金成为新成立的泛泰福山公司总经理,决心将福山商业街项目打造为精品工程。
但是地头蛇不是那么好战胜的,泛泰在sz的市场拓展将面临着重重困难。新上任的华芸很快就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困境。
首先是开发区两幅地块在重新规划立项上进展极其缓慢,仅仅是图纸和规划说明书就几易其稿,半年的时间里基本上处在报上去——打回来——再报上去——再打回来的反复拉锯中。
开发区管委会的同志们以超常规的敬业精神和惊人的毅力在报批资料中寻找瑕疵。项目几乎陷入了停滞,华芸何尝不知其中的猫腻,她在各级**、规划设计院之间来回奔波,心力憔悴却毫无收获。
而让华芸更加烦恼和愤怒的是刚刚开工不久的福山商业街项目同样是麻烦不断,甚至还发生了生命安全的威胁。这对于已经二十八岁的华芸来说无疑是事业上遇到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挑战。
金城对福山项目的管理显然力不从心,刚刚发生“碰瓷”事件和施工现场工程车辆被破坏的事件,让金城焦头烂额难以控制情绪。要不是华芸及时赶到,金成恐怕会大闹福山县建委和公安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华芸意识到,一味的忍让是不可能息事宁人的,必须反击。但明知道对手是谁,却无从下手,也没有人家的任何把柄可抓,这是很难受的。
况且泛泰在福山的人脉更弱,所谓的反击,如果只是为了解气口头喊喊倒也无所谓。一旦真的要付诸于行动,后果很难预料。华芸非常清楚,真要跟地头蛇斗,强龙不行,一定得是猛龙!
想到这些,华芸反而冷静下来。本想跟父亲通个电话,但再三考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碰上困难就求援、诉苦显然非能者所为。父亲之所以把她调到这个位子,一方面为了锻炼她独当一面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她将来接管整个泛泰积累资本。
福山商业街是泛泰在整个华南的第一个精品项目,不容有失,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项目将是泛泰全面进入华南市场的敲门砖。
将自己关在办公室整整一个下午,华芸最终下定了决心。她计划将开发区项目审批的事情暂时交给大区副总刘欣负责,自己需要在福山呆一段时间,尽快了解第一手的情况,为她所想象中的反击做准备。
当然不是为了反击而反击,一切以确保工程项目的顺利进行为前提。从某种意义上讲,在对手不断的制造麻烦中能将工程做好,才是最有力的反击。
华芸十分了解泛泰在华南的短板是缺乏人脉和根基不牢,这也恰恰是她自身的短板,实在是赶鸭子上架。她非常感慨人脉这玩意儿,在这个神奇的社会里,有着难以言表的便利和奇特功效,无论男女老幼,各行各业,简直无孔不入。
拥有了一定的人脉,就意味着比他人拥有了先天优势,甚至在某些竞争激烈的项目中亦可以洋洋自得的抢先起跑,而不被判罚犯规。实在是日常生活、工作学习、事业发展、外出旅行必备之技能。
人脉说起来极其复杂,但有时候也很简单,就看你是否能够融入其中,是否能够顿悟。人脉需要积累,但并不一定是年纪越大就越有人脉,有些人能很快游刃有余,有些人穷其一生也不得要领,这东西只可意会。华芸自问无法融入和顿悟,她不排斥正常的商业应酬,但十分反感充斥着各种贪欲和诉求的交际活动。
被父亲寄予厚望的金成显然也不能,他总活在理想中,太浮了,在福山半年多没有打开局面就很能说明问题。当然,这其中自己也有责任,最起码对福山项目的关注度不够,她也实在没有能力在这方面引导金成。
一想到这个男人,华芸就有些头疼,他是父亲最要好朋友的独子,也是她童年的玩伴,两人有着青梅竹马的渊源,而且金成对她的追求在集团里早已经是公开化的了。
对此父亲并未表现出明显的意见,但华芸却苦不堪言,她的初恋已经尘封在海外留学的那段岁月里,不能说是刻骨铭心,但一直难以释怀。
回国后的华芸对感情采取了极为消极的态度,就像开启了天然防护罩,给人一种冰冷、孤傲的感觉。从此全身心的帮助父亲打理公司,几年一晃就成了老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华芸可以对别的男人横眉冷对,唯独对金成需要保持必要的礼貌。不光是童年玩伴之情,也是父亲的要求。
但在眼下的工作中,作为同事和上级主管,华芸不再顾忌是否给金成留面子。她听取了关于福山项目的简单汇报后,不顾金成的劝阻,决定亲自去工地现场看看。
工程进度的严重滞后和堆积如山的建筑垃圾还是让华芸吃惊不小。现场办公会上,项目经理大谈困难,为了推卸责任对技术副经理、土建技术负责人等当场提出了批评,甚至还将严得法等工头也叫来臭骂一顿,并扬言要解除分包合同。
华芸一直冷眼旁观,心里极不舒服,由于是金成主持会议,她不方便多说话,但是对项目经理的处事态度十分反感。同时也对金成在会议中不管不问、泰然处之的表现感到了不安。办公会成了项目经理的诉苦会、批斗会。
堂堂公司经理被手下人牵着鼻子走,说明金成的掌控能力实在有些问题。华芸十分了解金成浮躁的性格,做事情沉不下去,无法抓住本质,这是他始终不能成为合格的职业经理人的致命弱点。
但现在华芸没有心思纠缠这些。会议结束后,在告知金成的前提下,华芸找项目经理单独谈话,之后一分钟便决定了他的去留,雷厉风行的作风可见一斑。
本以为此次大区老总的现场考察就此结束,但华芸又作了一个让金成抓狂的决定,她一一邀请工地上的各项目技术负责人谈话,甚至连包工头代表严得法也在受邀之列。
金成十分不满,当着他的面就干掉了项目经理,不给面子也就罢了,明显的越俎代庖,那还要我这个分公司总经理有屁用?
这要是换做别人,金成早就大发雷霆了,管你是什么狗屁领导。但面对华芸,他偏偏发作不得,再说,自己工作做的也实在有些丢人。殊不知,华芸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才果断拿人,否则指望金成去做,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虽然不妥,但非常时期只能这样了。
面谈结束后,已是华灯初上,看着无精打采的金成,华芸有些过意不去,提议一块去吃晚饭,顺便看看县城的夜景。这让金成的双眼重新焕发了光彩,但是有了上回的“碰瓷”经历,金成最终还是忍痛建议到宾馆的附近的茶餐厅聊天。
第四天下午,满身邪火、预知即将卷铺盖走人的项目经理竟然当着众民工的面又将严得法同志修理了一顿,这倒成了大家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幸灾乐祸的情绪充斥着整个工棚。
但傍晚就传来了好消息,加班费有了明确的说法和数目,加班时间也非常清楚,从晚上七点半到十二点,而且这种高强度的加班只需坚持十天左右,新的施工车辆就会陆续进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消息是令人高兴的,只是稍显尴尬。刚才还在浑话百出,等着看严得法笑话的众人,在确认消息之后,也仅仅是片刻沉默,瞬时又热闹起来。有人声称本来就是看好得法叔的,只是没说而已,还有人大赞得法叔的关爱之心,跟着他干没错云云。
李天畴端着搪瓷缸子猛灌了一口水,将毛巾搭在肩上拎着安全帽悄然出门。正在吐沫星子乱溅的众人,先是一愣,因为三两天下来有点习惯了。但接着就发现不对,有人看了下时间,突然反应过来,“上工了。”大喊一声,便拎着安全帽跟了出去,紧着众人也一窝蜂的冲出了工棚。
当天晚上加班全勤,而且是工程进度惊人。
民工的情绪旧貌换新颜,干劲儿也是热火朝天,但严得法还是耷拉着脑袋高兴不起来,加班费是争取来了,权衡再三他放弃了自己的计划,但接下来的日子可能更难过。
新来的那个女老板,看上去年轻俊俏,但谈起事儿来老练、精明,根本没法钻空子。说到工程进度,严得法特别强调了安全和车辆意外的因素,希望能够在期限上宽容几天,但答案简单明了,一天也不行。人家说了,之前没有这些事儿,你的人手不是也不够吗?没有金刚钻,别揽这瓷器活呀。
老严只好又败下阵来,而且他十分清楚,工人的兴奋劲儿也就这十来天,之后可能情绪会更糟糕,因为再加班就没钱拿了,这种落差,傻子都能感觉出来。
严得法实在是愁的眼睛都发花了,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给那个项目经理送红包,听了他的鬼话压低价拿下这发包合同,简直是自己挖个坑往里跳,活该呀。
严得法突然想到了那个让他充满惊奇但又感觉不舒服的年轻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被这家伙说着了。女老板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但自己怎么反而变得更加无路可走了?不行,要再找他聊聊。
于是李天畴又被严得法请到了小办公室。泡上茶后,老严放低姿态,开门见山,“小兄弟,客气话就不说了。今天找你来就是聊聊大伙儿以后该咋办的事儿。你上回说过公司会出面处理事情的,还真来了个女老板,但只怕老问题还没解决,倒有可能把咱先给解决喽。”
李天畴何尝不了解严得法目前面临的困境,而且刚才老严的语气竟然有点走投无路的的味道,看来这个新来的公司领导把老严逼的够呛。只是自己脑子里不成熟的计划有些上不了台面,说出来怕会把这个老实巴交的包工头给吓住。
“呃,得法叔,我觉得情况还没那么糟糕。”李天畴喝了口茶,先宽慰了一下严得法,“这次为大家争取到了实惠,你的威信很高,不如这十来天趁大家热乎的时候多干一些,能赶多少是多少。我就不信他们换批人就能比咱们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严得法咽了口吐沫,满心期望这年轻人还会有什么后招让自己惊喜一番,结果说了跟没说一样,合着也是没辙,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你上回不是说,他们管不了的,咱自己管吗?”短暂的沉默后,老严还是有些不甘心。“只要把大伙稳住喽,撑过这一段,得法叔记得你的好。”
李天畴打着哈哈,“呵呵,叔你先别急,他们不是已经派人来了吗?咱先看看这人管的怎么样。而且我估计这段日子并不一定会太平,咱们干好自己的活儿,静观其变。”
“说啥?你是说那帮王八蛋还会来捣乱?”严得法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心道,你这是未卜先知呢,还是为了敷衍唬我呢?前几天破坏工程车辆的事情搞得很大,光警察就来了好几拨,这帮人还敢整?这得有多大的仇啊。
“我也是顺着往下捋。”李天畴笑笑喝了口茶,然后不紧不慢道:“你想啊,如果把咱工友被打和破坏车辆两件事能联系起来,就说明这帮孙子来头不小,他们不希望咱工地好,也不希望工程能干下去。现在目的没达到,我估摸着还得来。”
李天畴一脸笃定,严得法不由的点点头,这话合乎情理,也分析的有些道理,但似乎和我老严关系不大呀,该按期交工的一天也不能拖,小娘皮狠着呢。老严恨恨的在心底嘟囔了一句,突然不言语了。
望着依旧愁眉不展的严得法,李天畴知道他有难言之隐不方便说,作为一个大工头找自己来聊聊这些,虽然是形式所迫,但也已经非常难得了。
李天畴了解,老严突然这么不自信,大熊等人的带头闹事对他的打击挺大,连亲戚都能说翻脸就翻脸,换谁心里都不好受。
老严总体还算厚道,能帮的忙一定尽力帮忙。李天畴想到了自己的一些假设和怀疑还不是那么确定,此刻多说无益,于是起身告辞,“得法叔,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躺会儿。你也别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大伙都很信任你,我相信咱一定能撑过去。”
这年轻人虽然不一般,但眼下看来是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按他说的走一步看一步了。严得法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算是应声了。
回工棚的路上,李天畴远远的看见了一个人,是老冤家李德胜。他正行色匆匆的也往工棚赶,并没注意李天畴这边,看样子是刚从工地外边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干啥去了?按道理吃完饭这段时间应该和大熊他们在一起打牌呀。李天畴故意放慢了脚步,心里隐隐约约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儿。他并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李德胜给他的印象十分糟糕,总感觉此个身上的痞气太重,不像是个正经民工。
上次工棚外的争执,李德胜一直在火上浇油,故意挑事儿。明显与严宽、大熊不同,绝对是两类人。特别是近几天相处,大熊和自己见面即便不说话,也能点头招呼,而且从大熊的眼神中能够感觉出一丝歉意,严宽亦是如此。
李德胜同样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甚至脸上还挂着微笑,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怨恨和仇视却瞒不过李天畴。如果仅仅是因为小肚鸡肠倒也罢了,但李天畴清楚的记得,老严被项目经理骂过之后,第一个出言不逊,挑动是非的就是李德胜,一脸的邪笑,难掩幸灾乐祸的情绪。
李天畴突然联想到前几天罢工的事情,前后梳理一下还是有些蹊跷。按说严得法为人不错,又有口碑,而且还有一帮同村老乡紧跟着,即使受了些委屈,工友们的情绪也不至于如此火爆才对,至少不应该是大熊带头闹事儿。
这其中说不定是有人在挑唆,李德胜倒是最值得怀疑,不管此人是否真有问题,需要暗暗留意。李天畴对自己的眼光一向很自信,而且他有一种预感,如果在老严那儿分析的不错,工地近期一定会再生事端,因为躲在暗处捣乱的人显然没有达到目的。
故意慢了好几拍才回到工棚,李天畴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李德胜,这厮正在吆五喝六的和大熊他们打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正常。
李天畴不动声色的和几个工友打了声招呼出门准备冲凉,却被二炮迎面堵了个正着,“呵呵,兄弟,刚从老严那儿回来?混得越来越滋润了嘛,来,整两口。”
这个二炮师傅大大咧咧的,啥场合都是一副大嗓门,惹得众人纷纷扭头看过来。李天畴想低调都不行,只能含糊的应着。
李天畴特别注意到一道怨毒的目光一闪而过,正是李德胜,心里不由的一声冷笑,但面色如常。再一瞧,二炮递过来的竟然是一瓶白酒,李天畴不由的面露难色,大热天的灌到肚子里实在难受,“师傅,这玩意儿太烧,一会儿还得上工呢。”
“吔?烧了才好,晚上干活有劲儿。”二炮显然喝了不少,说话都有点秃噜,“跟老严走得近了就不认咱穷哥们了,是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这师傅没得治,李天畴也不再矫情,抓过酒瓶就灌了一口。“痛快,来来,一块儿再喝点。”二炮赞了一句,拿回酒瓶也喝了一口。再看看门口蹲一排的工友都在抬头看着自己,眼神真挚而热情,李天畴索性就蹲了下来。
其实自从和大熊冲突以后,很多工友都挺服气李天畴,懂事理,有胆色,是个人物。只是没有机会在一起闲聊,尤其是上回参与起哄的人更是不好意思接近李天畴,今天借着喝酒的机会正好彻底冰释前嫌。
一瓶白酒在十来个人手里转了不到两圈就见底了,大伙很不过瘾,嚷嚷着要再喝,李天畴一番好劝才算消停。
酒虽然烧心,但李天畴心里却很高兴,多数工友是质朴的,他们爱憎分明,没有多少弯弯肠子,能得到他们的认同,至少说明他和二琨兄弟几个不再是少数派,以后李德胜这种人如果再想捣乱,根本掀不起大浪。
……
华芸这几天将自己的工作排的满满当当,快如闪电的整顿完施工现场后,紧接着就是对泛泰福山公司进行调整和梳理。
这回华芸非常注意方式,几次办公会都是只听不说,充分给予金成最大的自主权。会后则不厌其烦的给金成讲述自己的建议以及下次会议需要关注和解决的问题。
几天以来金成是痛并快乐着,他当然希望华芸天天找他聊天,聊什么并不重要,最好永远这样聊下去。但有时候一个人静下来,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在华芸参与下他才意识到自己过往的很多工作思路都有问题,甚至不切实际,这让他有了一种深深的失落感。
华芸的工作效率和能量也是很惊人的,在调整福山公司的同时,她安排了密集的拜访工作,从主管建设的副县长到县建委、公安局、交通局、环保局甚至是县委宣传部都一一拜访。
拜访的目很简单,一是宣传泛泰,希望各级主管部门重视和关爱福山商业街改造项目,说到底,它是一个市政工程,这很重要。如果连市政工程都问题成堆,相信大家的面子上都不会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是正大光明的表明态度,泛泰有能力做出精品工程,更重要的是泛泰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困难而退出项目,这也是给对手的一种心里暗示。
华芸选择的拜访的方式也很直接,大白天的工作时间,不请自来,直接登门,但绝不搞什么云里雾里的东西。在华芸看来,有什么问题都摆在桌面上不但大家方便,而且还有它独到的功效,那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心理压力。
连日里金成被华芸拖的疲惫不堪,并且在拜访方式上两人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在金成的眼里,华芸的这种方式完全背离了一些约定俗成的规则,说直白点,就是潜规则。这样折腾下去的后果就是让别人一起疏远你,还谈什么关爱和重视。
华芸并非不了解这一点,但她有更深层次的目的,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逼出对手,让对手跳起来。因为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当然各级主管不是那么好见的,一个民营企业的区域负责人说白了还是个平头百姓,公仆们都很忙,你凭什么想见就见?你要是想搞上访那一套,自然会有信访部门接待你。
但华芸并不灰心,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那就抽时间再来。她有十分充足的底气,一是汇报项目的进展情况,二是申诉工程目前所面临的困难。
华芸的这通折腾在县府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最难受的莫过于环保局和公安局,泛泰的事情,他们很清楚,而且涉及的问题也最直接,实在是躲不过,那就见一面吧。
环保局接待华芸的是局办公室黄主任,双方落座,寒暄两句后,华芸就表明了来意,关于在指定地点倾倒建筑垃圾的申请何时能够批准,因为渣土车迟迟无法进场会严重影响后续施工。
黄主任自然早有准备,先是惊讶的表示并不知情,但对这个问题一定会严重关注。接着表态,会尽快查明原因,报请局长走审批流程。然后大谈对商业街项目的关心,最后赞扬华芸的美丽和年轻有为,整整半个小时基本全是废话,而关键的审批时间只字未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公安局这边倒是严肃、认真的多,毕竟华芸代表的是事主一方,而且前期金成数次登门询问案情,也相对熟悉一些。
负责接待的是刑警队主抓案件侦破的周南队长,他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大致介绍了一下案情的特点和进展:
一,犯罪分子极为专业,只破坏发动机气缸,即可导致整台车辆瘫痪;二,看工地的老头在事发当晚就不知所踪,目前正在全力追查其下落;三,由于现场是工地,条件比较简陋,没有监控探头,所以一些技术侦查只能靠痕迹的提取和对比。
周队长最后表示了对泛泰蒙受损失的同情,同时也希望能够尽快破案。华芸看得出对方是个实干型的刑侦人员,基本没有空话、套话。但是案件的确有些辣手,侦破难度比较大,这一点她是能够理解的。
“看来为了将我们挤出sz市,对手是无所不用其极。”回去的路上,华芸叹了一口气,感觉到非常疲惫。
“回去好好休息,这几天你太辛苦了。”金成在倒视镜里看了一眼华芸有些心疼,并没有接话茬,而是柔声劝慰。
华芸没再说话,她的确是想好好睡上一觉。
突然金成的手机铃响起,他拿出来一看号码是工地打来的,顿时心生厌恶,再偷眼从倒视镜观察了一下华芸,似已经沉沉睡去,金成干脆将手机掐了。
还没有半分钟,手机铃声再度响起,金成一看还是工地打来的,他的情绪一下由厌恶变为愤怒,直接关机。
回到宾馆时,华芸已经醒了,她在车上草草的咪了一会儿,感到精神好了许多。突然腹中饥饿,才想起和金成忙了一上午还没来得及吃午饭,看看时间已经快一点钟了,干脆邀请金成在宾馆大堂一块儿解决饭食问题。
饭菜还没上来,这回华芸的电话却响了,一看号码是公司打来的,她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金成,按下了接听键,“华总,对不起呀,实在不想打扰您。但事情紧急,又联系不到金总,所以……”对方有些语无伦次,正是金成的副手。
“长话短说。”华芸皱着眉头提醒了一句,同时又看了一眼金成,而金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掏出了手机,他几乎忘了刚才回来的路上已经关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工地出事儿了,许多民工食物中毒。”
华芸顿觉双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好半天才稳住了心神,脱口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中毒人员情况怎么样?有没有送医院?什么时候的事儿?”
“还在抢救,都送县人民医院。大概半个多小时前,我和姚副总在医院。”
“马上去县医院。”华芸挂了电话,嚯的一下站起身就往外跑,也顾不得吃饭和追究细节了。金成自然意识到问题严重,也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一路风驰电掣的来到了县医院,急诊室外的大厅已经挤满了人,多数是民工,也有工地和福山公司的几个负责人。
见到华芸和金成到来,几个负责人一起围了上来。在众人七嘴八舌的汇报中,华芸了解了大概的情况,食物中毒是由中午饭引起的。
工地十二点开饭,大概半个小时后就有人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症状,并且迅速蔓延。症状严重的人已经出现了呼吸困难,工地这才发现不对头,分头打电话给120和公司。目前一共有十六人的症状较重,全在急诊室抢救。
华芸狠狠的瞪了一眼金成,没再说话,此时她必须要稳住情绪,不能慌乱,除了耐心等待外,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抚民工。
“那个姓严的工头来了没?”华芸扭头询问工地的项目副经理,又在人堆里张望了几眼,想要找出严得法。
“来了,我喊他过来。”
此时严得法蹲在墙角老泪纵横,人已经快崩溃了,他当了多年包工头还是头回碰上这种食物中毒的情况。眼看日子难过,还偏偏出了这种事,不知道是造的啥孽。
见到华芸,严得法心里惴惴,目光有些呆滞,也搞不清楚这位女老板要干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严,其他民工没事儿吧?”华芸尽量让语气柔和。
“没……大事儿吧……”老严蠕动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显然他也是不大确定。
“是所有民工都吃工地的伙食吗?”
老严目前的反应迟钝,想了半天才回答,“不全是,有的人为了省钱自己弄饭,具体多少人要问老冬瓜。”
看来严得法被吓得不清,目前还不是询问情况的时候,也没工夫细问老冬瓜是谁。华芸立刻让项目副经理和严得法现场统计中午吃工地伙食的名单,全部在医院就地检查一遍,公司先垫支一切费用。没事儿的人除留下少数几个帮忙外,其他都先回工地。
华芸又让金成的副手在公司的范围内控制消息,不要以讹传讹,并暂时拒绝媒体的采访。在她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大家各司其职,得知公司现垫支医药费,老严也稍稍的安了心。
金成不得不叹服华芸的应变能力,他让人买了便当,就和华芸俩人坐在急救室大厅的长椅上凑合着吃了。
又等了不长的时间,急救室门口亮灯了,两名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大家纷纷围了上去。
“你们谁是负责人?”其中一名医生询问。
严得法第一个把手高高举起,“大夫,我是。咋样了,里面的人的咋样?”
“送来的及时,都没有生命危险。有几个严重的刚洗过胃已经稳定了。”医生的回答让众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严得法激动的语无伦次,还是老天开眼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生,请问是什么食物中毒会这样严重?”一名年轻的民工突然询问。声音沉稳富有磁性,华芸循声望去,不由得一呆,这不是上回‘碰瓷’事件中帮忙解围的那个人吗?
随着目光的感应,李天畴也发现了华芸,一愣之下,匆忙点点头。刚才火急火燎的瞎忙一通,自己也吃了中午的饭食,上了两回厕所以后,再没有其他异样,但还是被带去检查一番。真没注意到跟严得法谈话的女老板竟然是上回路遇的那名白衣女子。
华芸报之一笑,感慨世界之大,偏偏这么凑巧能在这个地方碰见李天畴。上次匆匆而别,她还有些歉意,一直耿耿于怀,没想到对方竟然就在自己公司的工地里打工。
“亚硝酸盐,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私盐。吃了伪劣变质的腌制食品或者是误食私盐都会发生中毒。不过你们这种中毒症状算是比较轻的,严重的会导致死亡。”医生倒是很有耐心的介绍了一番。
“不好意思,啥是私盐?”李天畴不解,又问了一句。
那名医生还算耐心,“私盐就是工业用盐,化工提取物,外观和我们平常生活中用的食盐很像,因为含有剧毒,所以绝对禁止用于食品加工。”
“太谢谢了医生,里面的人现在就可以回去吗?”
“还不行,症状轻的至少观察到晚上,没问题就可以走了。几个症状较重的,需要观察一到两天。一会儿会有护士通知你们,现在去办理缴费手续吧。”医生说完和他的同事走了。
华芸本想马上和李天畴打个招呼,但看他接二连三的询问医生问题,不觉有些好奇,一时忍住没有说话。可再想说话时,李天畴却很匆忙的跟身边的严得法打了声招呼,“得法叔,我要马上赶回去一趟。”便疾步离开了急诊大厅。
咦?他在故意躲着我么?上回语气有点伤到了对方,难道还在生气?这么小心眼。华芸有些不高兴,但紧接着又开始忙活了,暂时把这些疑问抛之脑后。
李天畴急匆匆的赶回了工地,大太阳下,工棚外面就两个人,一个是老冬瓜,他被盛怒之下的严得法指挥人绑在了工棚外的一根石柱上,此刻正被烈日晒的耷拉着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另一个是二琨,正拿着根木棍蹲在阴凉地里,他是严得法指派专门看管老冬瓜的。由于中午他和大琨二人下面条,没吃工地的伙食,反而逃过了一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兄弟,回来了?大伙没事儿了?”二琨招呼着。
李天畴点点头,“没事儿了。其他人呢?”
“都在里面睡着呢,得法叔带话,下午不用上工。”二琨回答。李天畴明白,多数人虽然检查过没什么大事儿,但回来肯定还得跑厕所,刚才在医院里那个项目副经理就通知下午不用上工,全部休息。
“老冬瓜,醒醒,睡着啦?”李天畴蹲下身,摇了摇对方。
“啊,没睡。”老冬瓜有气无力,连眼睛都懒的睁开,“哎呦,小兄弟,渴死我了,给叔弄点水,叔是冤枉的,叔受不了了。”一见是李天畴,老冬瓜突然哀嚎起来。
“二琨,给老冬瓜弄点水喝。”李天畴扭头吩咐。然后突然将声音压得很低,“老冬瓜,别吵吵。你告诉我,这两天都是在哪儿买的菜?”
老冬瓜见李天畴突然神神秘秘的,自然也不傻,他还煞有其事的左右看了两眼,“我一直是在附近的菜场买菜,昨天、今天早上大家吃了都没事儿,咋中午就出问题了?我冤枉啊?”
“你确定,这两天吃的菜都是一次买的吗?”李天畴强调了一遍。
老冬瓜点点头,“没错,我一次买够两天的,都放在那台破冰箱里。”
“我能去伙房看看吗?”李天畴印证了心里的猜测,饭食原料应该没有问题,出问题的恐怕在佐料上,也就是食用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冬瓜点点头,没吱声,这时二琨已经端了一缸子水过来。李天畴拍拍老冬瓜径直去了不远处一间用竹坯子搭建的棚子,那里是就是工地上所谓的伙房。
棚子里应该还有一个聋哑的中年妇女,是老冬瓜的婆娘,平常不怎么和大伙交流,在老冬瓜的‘淫威’下只管干活,此刻不知去哪儿了。李天畴在里面稍微转悠了一下,便在锅台旁的破木桌上看见了许多调味料。
脏兮兮、布满油腻的瓶瓶罐罐的还挺多,其中一个透明的圆盒子里盛的半透明的白色细小颗粒,应该是盐或者糖,另外一个圆形罐子里也是类似的东西。李天畴懒的分辨,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撕成两半,然后将两个罐子里的东西分别倒出一些包好,做了记号揣进了兜里。
走出棚子,老冬瓜正向这边看过来,神神叨叨的眼神像做贼一样。李天畴笑笑,走到他身边小声道:“从早上到你晌午做饭这段时间,都有什么人进过棚子?”
老冬瓜一愣,张着个大嘴,搞不清楚李天畴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别担心,我就是随便问问。”李天畴拍拍老冬瓜的肩膀,故意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嘴里喃喃自语,“一会儿要跟得法叔说说,不能把人老这么捆着。”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老冬瓜咽了口吐沫,“你啥时候能见到严头?”
“说不准,他一会儿喊我去帮忙哩。”李天畴心里坏笑着。
“这上午吧,我和我媳妇都在,额,这是没跑的。还有就是你师傅来过,站门口喊快点开饭,跟催命似的。等等,前面还有猴子来过,麻痹的偷我一根黄瓜。哦,还有,瞧我这记性,德胜上午还帮我拎了桶水……”老冬瓜罗哩叭嗦的回忆着。
二炮、猴子,嗯,居然还有李德胜,李天畴在心里默念着,嚯的一下站起身来,“水桶在哪儿,你都用了?”
“啊,洗菜来着,连洗菜带做汤用了大半桶。”老冬瓜扭捏着老脸,难为情的点点头。这么多人吃的菜居然只用半桶水洗,还带做汤的,真够他妈……的。
李天畴二话不说又跑回了伙房,找到了老冬瓜说的那个红色的塑料桶,但失望的是里面已进没水了。他有些不甘心,蹲身将桶倾斜着,还好,剩点底子,他赶忙在屋里随便找了个空的可乐瓶子,将仅有的一点底子倒进瓶子里盖好,也揣裤兜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呀,桶里没有水呀?”李天畴返回,又蹲在了老冬瓜身边。
“不可能,我咋会记错呢?明明还剩小半桶的。”
李天畴暗暗点头,不再和老冬瓜纠缠这个问题,“对了,没见着老嫂子啊?”
“吃过饭就卖破烂去了。”
“哦,我要去得法叔那儿了,回来之前,刚才咱俩的话可千万别跟外人说。”李天畴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状。周围除了二琨之外没有别人,从直觉上讲,二琨是信得过的人。
老冬瓜一脸迷茫的点点头,李天畴返身走进了工棚,随便扫了一眼,李德胜不在,刚才抬人的时候表现的挺积极,还一块儿跟着去医院了,回来就没见着人。
李天畴在里边找了把破伞给老冬瓜顶着,回头又冲二琨吆喝了一声,“一会儿多给他喝点水。”便飞速离开了工棚。
很快,李天畴再次出现在县医院急诊室的大厅,此刻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公司的人都已经回去了,偌大的厅里没有几个人。严得法还没有走,正和几个工友坐在一张长椅上打瞌睡。李天畴心里一暖,快步走过去。
随口和工友招呼了一声,李天畴伸手拍了拍老严,严得法一惊,睁眼看见是李天畴,不觉有些奇怪,“你咋又回来了?”
“得法叔,有点事儿,借一步说话。”李天畴小声道。
“啥事儿?不能在这儿说?”严得法有些不耐烦,好容易打个瞌睡,被这家伙给吵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急,老冬瓜让我给你带话。”李天畴看看旁边的工友,只好顺口瞎掰。
“这王八蛋还有脸跟我说话?我他妈还没收拾他呢?”严得法一听就火了,嗓门子一下吊的很高。
李天畴一晕,暗骂自己蠢蛋,撒个谎都没找对段子,赶忙解释,“他晕倒了,中暑了。”
严得法闻言顿时没了脾气,毕竟是亲戚,这要有个三长两短可不好交代,他一下站了起来,“那还带啥话呀?赶紧救人啊。”
“没事儿,没事儿。已经好多了,现在用伞给他撑着呢。”李天畴借机连拉带拽的将老严弄出了大厅。
“得法叔,还有比这个重要的事情。”李天畴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纸包,扭头看看四下无人,“你不觉得这回食物中毒有些蹊跷吗?”
严得法一脸警惕,刚才女老板找自己谈话,也是这么说,还要求严格食品卫生,马上公司的人就会去工地整顿,这样也好,给那个老冬瓜一个狠狠的教训,不过自己似乎也不大可能逃脱干系。
这小子难道跟公司的领导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按说不会,一个小小的民工,谁会认识他?老严同志心情郁闷,这背后捅刀子的事儿伤不起。想到这里他把眼睛一瞪,“什么蹊跷?把话话说清楚。”
“我怀疑这次中毒是有人故意使得坏。”李天畴也不绕圈了。
“啊?!”严得法眼睛珠子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直以为老冬瓜为省俩钱净买的伪劣食品给大伙吃,根本没有往更坏的地方想。“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啊?谁有这么大胆子,这可是人命关天啊。”
李天畴摇摇头,“是不是乱说,把这东西交给医院查一下就清楚了。”说着,他打开了纸包,一小撮半透明的细小颗粒状物体呈现在严得法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啥玩意儿?”老严还是不明白。
“从伙房拿的,有两包,一包盐,一包糖。你还记得刚才我问过医生中毒的原因吗?亚硝酸盐,私盐,跟这东西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来。”李天畴耐心的解释,“而且我问过老冬瓜了,他是两天采购一次,昨天加今天早上大伙吃了都没问题,偏偏中午出事儿了。”
严得法听完,额头斗大的汗珠下来了,“小兄弟,你是说真有人要害大伙儿的命?”
“现在只是怀疑,检查完就知道了。”李天畴并不想吓唬老严,但事关重大,一定要查清楚。“在查完之前,千万不能和任何人说这件事儿。”
老严此刻心里敲起了大鼓,该不会是老冬瓜这傻逼害人吧?如果这样,自己也逃不了干系,可这老王八蛋干嘛要害人啊,老子是少他吃还是少他喝了?平时待他不薄,贪点、占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他妈的……唉!“小兄弟,你是说老冬瓜他……”严得法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天畴很笃定的摇摇头,“不会是他,应该另有其人。”
老严已经被吓得不轻,见李天畴如是说,就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自然是拼命点点头,“那会是谁这么缺德?丧良心啊。”包工程还能惹出这种祸端,早知道还不如尽早收手回家种地去。现在他终于相信李天畴告诉他工地还会出事儿的说法了,这小子神了。
“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还是那帮孙子。”李天畴此刻也不得不安慰一下老严,至于是哪帮孙子,两人都心知肚明。
“那咱该咋办?这样下去我玩儿不起呀。”此刻老严似乎已经萌生了退意。
“得法叔,你信我不?”李天畴十分认真的看着严得法。
严得法被看得发毛,心的话,我老严信不信你不重要,关键是那帮人如此心狠手辣,根本惹不起,而且还看不见摸不着的,你一个嘴上没毛的凭啥对付他们。“小兄弟呀,你别怪叔心直啊,这帮子人摸不准路数,咱惹不起,大不了叔不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恐怕现在来不及了。”李天畴冷笑一声,他了解严得法胆小怕事儿,必须要把利害关系讲清楚,当然小小恐吓也是要的,“你就是不干了,假如公司追查,民工中毒的屎盆子还是要扣到你和老冬瓜脑袋上,跑是跑不了的。
“但是如果咱们主动追查,揪出那帮人,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而且你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干了,反而让人觉得心虚不是?叔,你走南闯北的也是见过世面的,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严得法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就觉得对面这小子简直是个害人精、找事儿精。但人家说的句句在理,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吗,如果心里没鬼,你凭啥不干了?老严心里是十分的矛盾和纠结,这个难受。愣愣的半响没接话茬。
“叔,事情紧急。如果屎盆子真扣在脑袋上就不太好摘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多的话我就不说了。”李天畴说着佯装要走。
“哎,哎。等等,你去哪儿?”
“回工棚收拾铺盖卷啊,我自个一人,大不了再找份工就是啦。”
“等,等等。”严得法干脆一把拽住李天畴,喉咙上下蠕动,嗓子眼直冒烟,“你有把握不?”
“没有。”李天畴摇摇头很干脆,此时的严得法似乎已经下定决心,只需要一个心里安慰而已,但李天畴吝啬的连这个也没有给他。
看着老严的一张苦脸,李天畴还是补充了一句,“但不试一下,就更是啥也没有。”
“好,老子他妈干了。”严得法咬牙、跺脚再加瞪眼,算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于是两个人故作镇定的跟几个工友打了声招呼,便满医院寻找中午的那两个大夫,但没有找到。
只好又打听可以进行检查化验的地方,终于在门诊找到了检验科,但人家说啥也不肯接活儿。院里有规定,不对外进行化验检测,更不可能出具什么报告,反正任你怎么说,就是一句话,做不了。
没辙了,事情不能耽误,老严建议报告给项目副经理,李天畴想了想不同意,这人常驻工地,万一走漏了消息说不清楚,对大家也不好。
商量了半天,二人最后决定去公司的找金总或者那个女老板。问题如此严重,如果公司再不出面解决,下回就要真出人命了。这绝不是闹着玩,老严现在倒比李天畴还要着急。
李天畴却考虑的更多,事情搞到这种地步,说明躲在暗处的人急眼了,如果公司积极应对,应该会从整体角度看问题,到那时老严和大家的日子反而会好过些。
况且现在也无人可找,公司的老板隔着远,不怕走漏消息。虽然他们可能瞧不上民工,但事情并不是孤立存在的,也关系到他们自身的利益,不可能置之不理。
俩人很快来到泛泰福山公司,是在县城一栋为数不多的高层写字楼里。前台接待的女孩打扮的倒是花枝招展,但一见到二人,立刻把脸耷拉下来,待耐着性子听明来意后,很轻蔑的翻了一下白眼仁,从鼻腔里哼了一句,“有预约吗?”
“啥预约?我们找金总有要紧的事儿,你就说我是工地上的老严。”严得法很有些不高兴,按说这地方他也来过几回,怎么着也应该混个脸熟吧。
“没预约就没办法了,领导都在开会。你们提前约好了再来吧。”女孩儿翻着眼睛撂下一句话,扭头戴上耳麦看电脑了。
老严对这种鄙视的眼神见过的多了,基本上免疫。一个小娘皮,你拽什么拽?他立刻就要发火,却被李天畴一把拦住,“别动怒,不值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李天畴扭头四处望了望,正好看见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职员路过,他冲对方笑笑,“请问会议室怎么走?”
西装男被问的一愣,扭头看了看前台女孩,又看了看李天畴,不由自主的伸手一指,“往前走,左拐第一间就是。”
李天畴笑着道谢,伸手一拉老严就走。可还没走几步,那名前台猛然反应过来,“哎,站住,你们要干嘛?”
“咋回事儿?”西装男也发现不对劲儿,连忙问道。
“哎呀,你赶快拦着他们。”女孩气急败坏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李天畴充耳不闻,拉着老严反而走的更快了。“再不停下,我喊保安啦。”女孩大急,音调老高。惹得旁边一个办公室里探出了好几个脑袋看热闹。
而此时李天畴二人已经到了会议室门口,毫不犹豫的伸手敲门。嗯?没有反应。李天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单手微微用力直接推开了大门。
会议室内六七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门口的二人,一脸的惊讶和不解,正好华芸和金成都在。
“哎,我说你们两个神经病啊,赶快出来。”前台女孩已经追了过来伸手就揪住了严得法。老严同志被李天畴弄的胆战心惊,刚才还牛叉的想发火,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回事?”金成十分不满的吼了一声,怒视着门口无法无天的严包工,而他身旁另一个年轻人似曾相识,好像刚在医院里见过,应该也是工地上的。他妈的,这帮泥腿子有没有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金总。他们硬要往里闯。”那个前台女孩怯怯的解释。
“我们找金总有紧急事情汇报。”李天畴见严得法又软了,只得自己开口。
对方的口气不小,把金成给气乐了,他冷笑一声,“我们是工程合作方,你用不着向我汇报,有什么事儿直接找项目经理说去。你们这样的搞法,我们还怎么工作?”
“等等。”华芸站起身来,并不理会金成诧异的目光,“有什么紧急事情?”
“人多耳杂,最好是单独汇报。”李天畴淡淡的看着华芸,语气坚决,一点也不怯场。
猖狂!金成勃然大怒,一个小小民工居然比他还拽,他都没敢向华芸提过‘单独汇报’的要求,你当你是什么玩意儿?他啪的一拍桌子,“有话就说,否则立刻给我出去,我们没时间陪你和泥。”
“金总。”华芸出言制止,然后微笑着冲李天畴道:“我的时间有限,给你五分钟?”
金成闻言,脸立马绿了,这华芸今天怎么回事儿?没由来的会轻易答应一个泥腿子的要求?简直是莫名其妙,他运了半天气终究没能发作出来,毕竟华芸已经开口同意了。
“不用五分钟,金总不放心也一起来听听,反正找你俩谁都行。”李天畴有意无意的看了金成一眼,嘴角微微上翘,颇有点嘲讽意味。
这个表情让金成极为不爽,他差点想拿起桌上的茶杯往李天畴的脸上摔过去。华芸用眼神暗示他控制情绪,然后微微一笑,“我们去旁边的小办公室。”说完示意前台去开门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无视了金成愤怒的表情,伸手捅了捅严得法,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满腔怒火的金成铁青着脸也跟了过来,李天畴不在乎,待前台女孩退出关门后,他简明扼要的将中毒事件的经过和自己的怀疑判断讲了一遍,但没有立刻掏出兜里的证据。
“你认为是有人故意陷害?这可是谋杀,你想好了没有,如果没有证据,你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华芸倒是没有太吃惊,她本来就感觉事件的发生十分蹊跷,从某种角度反而印证了她的猜测。
“刚才说过,我手上有一点伙房的样品,化验一下就清楚了。但我们不知道啥部门可以负责这方面的化验。这也是来找你们的主要原因。”李天畴不慌不忙。
“笑话。”金成冷笑一声,“谁知道你手上的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就算查出来结果,能说明什么?说不定……哼哼。”看见华芸的眼神,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金总说的也有道理,你别介意。”华芸连忙圆场,“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盲目的怀疑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和被动。”
李天畴承认在这方面自己有些疏忽,他点点头,“我了解,所以才来找你们。一是通报情况,让你们有个数,当然也是为了保密;第二就是希望能够将手里的样品找个合适的地方验出结果,也好印证我的判断。这样很方便我们下一步的对策,并不是说要立刻报案或者去追究某人。”
“还你的判断?哈哈。”金成夸张的大笑起来,“你当你是福尔摩斯啊?你凭什么有下一步对策?我告诉你,这件事如果你们愿意自己折腾,那倒省心了,以后出现什么事情跟我们公司无关。”
严得法在一旁心里惴惴,心道这小子贼胆大,啥话都敢说,这要是把两个老总都的罪了,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但在公开场面上,老严同志有些嘴笨,根本插不上话,只能干着急。
李天畴的耐心再好也有些上火了,他同样大笑一声,“金总刚才话说的漂亮,口口声声说是合作方,事到临头却分得如此清楚,那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当我们没来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还是要提醒一句,工地接二连三出事儿,傻子都明白是相互关联的。藏在暗处的对手可没心思区分我们、你们。对方的目标就是让工程干不下去,到时候真遂了他们所愿,谁会吃大亏?反正我们打工的再换一家干就是了。”说着李天畴站起身,一拉老严就要出门。
“请等一下。”华芸连忙站起身,恨恨的瞪了一眼金成,显然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方便的话,把你的样品留下,我负责找化验机构。但事先声明不会出具任何法律意义上的文字,只为验证一下刚才你的推测。”
李天畴身形一顿,扭头道:“你能信我?”
“合作的基础在于互相信任。”华芸微微一笑,“而且我很赞同你说的,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这件事要绝对保密,知情的就我们四人。”
李天畴从身上掏出来了纸包和脏兮兮的可乐罐子放在桌上,“我也不能确定哪个里面含有医生所说的私盐,挨个试试吧。”
华芸笑着点头,“没问题。还有,就是要感谢你上次出手相助,真没想到还能碰见你。”
李天畴点点头,没再说话,直接走出了房门。
最后一句话让严得法和金成都是一头雾水,难道这俩人以前认识?二人表情古怪但又差别很大。老严自然是十分吃惊,没想到这愣小子会认识公司的女老板,看来还真的不简单咧,怪不得刚才说话贼胆大,闹半天是有底气的。
金成的表情就复杂多了,樱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泥腿子?这家伙如此眼熟,难道是上次‘碰瓷’时帮忙的那个年轻人?当时自己的眼睛被打飞了,没看清楚对方的面容。怪不得樱樱一反常态的要和这家伙谈谈,而且最近她很少会有笑容,可刚才笑了不止一次,一股醋意猛地从心底涌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还真信他们啊?这帮泥腿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整天神经兮兮的,还编出这么一大堆鬼话,不就是为了哼点好处吗?尤其是那个自比福尔摩斯的楞货,一看就是脑子有问题,咱可没时间陪他们玩儿。”金成满腹牢骚,嘴里不停的抱怨。
华芸皱皱眉头,感觉金成神经过敏,说出来的话也大失水准。她并没有急着反驳对方,而是自己找了个塑料袋将李天畴丢在桌子上的东西装了起来。
这个举动让金成更加不满,“哎,我说你还还当真了?咱们公司那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呢,有没有搞错啊?这些脏兮兮的东西不知道从哪儿拣来的,当心有传染病……。”
“继续开会吧。”华芸冷冷的打断了金成,“这个楞货之前和我们素不相识,却在闹市中出手相助。”说完,她拎起塑料袋,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
华灯初上,福山县城南头的富春宫酒楼是整个县城数一数二的高档酒楼,此时被绚烂的灯光映衬的金碧辉煌,看上去气派、奢华。正是饭点上客时间,门前各种豪华轿车停的满满当当,生意十分的火爆。
酒楼的一间雅致的包厢内,客人已经基本到齐,大家趁等着上菜的时间正在互相寒暄,说话声稀稀拉拉,气氛颇显沉闷。
圆桌上首坐着一老一少两人。老者大概五十出头的年纪,一张正宗的国字脸,浓浓的眉毛显得正气凛然,只是高高隆起的肚皮和双下巴却让人感觉过于发福了,此人正是福山县的常务副县长邵文东。
邵文东身旁的年轻人,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岁,生得相貌俊朗,唇红齿白。戴一副金丝边的眼镜颇显斯文,上身穿着一件阿玛尼衬衣,是今年的最新款式。能和邵文东并排坐在上首,显得身份很不一般。他就是凤凰集团董事长梁衡的宝贝儿子梁少天。
席间在座的多数是美林建设的高层和梁少天的朋党,这种饭局十分敏感,按说以邵文东的身份和政治觉悟不应该到场,但实在架不住梁少天的软磨硬泡。他打定主意,一开席就借口有事离开。
县老爷在座,大家并不显拘束,嘻嘻哈哈的寒暄几句后,纷纷躬身递上名片。邵文东虽然坐如针扎,但表面上却稳如泰山,他含笑点头一一接下,也算是做足了样子。
其实从sz市来的众人并未把区区一个副县长放在眼里,之所以有心结识邵文东,美林是充分吸取了上次招标败给泛泰的教训,仅仅搞定下面的局行并不足以保证铁板钉钉,重大项目还得邵文东拍板。
过于自大往往会摔大跟头,美林就是吃了这个亏。本以为凭借凤凰集团的金字招牌,再加上市里面有人自上而下的打招呼就能够轻松拿下商业街项目,但没想到马失前蹄,人家根本不鸟你,十分公开透明的招标让泛泰以较大的优势虎口拔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痛定思痛,借着梁少天的关系,美林高层悉数到场开始**公关,为以后的工程招标打好基础。
但是刚一开席,邵文东的电话就响了,接下来的套路自然是他象征性的向大家致歉,公务在身,失陪失陪,然后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席,快步走出包房。梁少天和美林董事长朱鹏二人均是一愣,随即一路小跑的跟出去,将县老爷送至大门口。邵文东简单的挥挥手,连多余的话都没说就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梁少,邵县长似乎有些见外呀。”朱鹏显然有些气恼。
梁少天一脸的无所谓,“没事儿,头回见面嘛,他就这么个土包子样,以前在我爷爷手下比现在的胆子还小。”对于这么个花花公子,朱鹏十分无奈,只好悻悻的跟在后面回了包房。
如果仅凭梁少天的身份,是很难和邵文东这样的县级干部相提并论的,更别说坐在一起吃饭。就算是他老爹的身份,也不见得有这个待遇。
但梁少不拼爹,他拼的是爷爷。梁少天的爷爷,也就是梁衡的亲爹曾是sz市的副市长,而且还长期担任过sz的市委组织部部长。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了,但影响力还在,门生故交遍及sz市各级机关。
邵文东就是梁少天爷爷一手提拔上来的铁杆门生。起先是给梁老爷子当秘书,后来外放到福山县县委组织部当部长,没混几年,凭借着自身能力再加上梁老爷子的余威当上了常务副县长。
梁少天则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正经事儿一样也干不来,但对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上学的时候就游手好闲,四处惹事儿,勉强在大学混了两年,最终没有上下去。
大学这两年间,梁少天惹的祸比他前十几年加起来的还多,今天把人家女孩的肚子搞大了,明天开车把学校电线杆子给撞断了,后天干脆是拿刀砍人,越搞越离谱。梁衡实在受不了,同意其退学。
在家闲着更不像话,梁衡实在没招了,本想送儿子出国留学镀镀金,但梁少爷死活不答应。没办法,他又建议宝贝儿子上班工作吧,但梁少天嗤之以鼻,依旧我行我素。
可突然有一天,梁少爷心血来潮,找梁衡商量要做生意,可怜梁衡琢磨了半天也不敢确信儿子这回是不是又抽风了,不敢轻易答应。于是梁少天搬出家中的传奇宝贝——爷爷,梁衡顿时没了办法,咬牙跺脚给梁少天出资开公司。
可是以梁少天的秉性,基本上是开一家倒一家。但他越玩越上瘾,越玩胃口还越大,和几个同样是纨绔子弟的***合伙搞了一家建筑公司,开始包工程了。其实说白了就是皮包公司,利用关系承接工程项目,再转包出去吃差价。
梁衡就是搞房地产的,对里面的门门道道再清楚不过。儿子这么折腾,起初他还颇为恼火,这种虚假资质再转包工程的行为很容易触碰高压线,弄不好会出大事儿。所以经常唠叨,敲边鼓。但梁少天吃了秤砣铁了心,人五人六的,今天商务谈判,明天外地考察,居然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小捞了几单生意,赚了钱,而且神马情况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长了,梁衡慢慢放松了警惕,只要儿子不参与大项目,小打小闹的也就罢了,好歹宝贝儿子不再惹事生非了。在老婆的反复唠叨下,梁衡偶尔会把凤凰旗下的一些小工程放给儿子的公司。这样一来大家发财,岂不美哉。
可是事情总是不断变化的,梁少天等人的胃口渐渐被喂大了,一些小工程根本不放在眼里,他们开始把目光瞄在油水丰足的大型的市政工程上。偶尔尝了一回鲜,虽然只分得小小的一点汤喝,却是大呼过瘾,美不胜收。
于是梁少天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和同伴扛着爹娘老子的大旗四下招摇,到处钻营,本想趁着老爹旗下的美林建设中标福山项目搞块大肉吃,但没想到不知从哪儿蹦出个泛泰建设横刀夺爱,到手的肉没了,这如何能让梁少爷甘心?
而且非常重要的一点是他从内部渠道获得消息,福山最迟在明年将撤县设区,到时候会有很多大型的市政基础工程开工上马,这在梁少天眼里简直是一座金山。但项目不是那么好拿的,老爹鞭长莫及,他干脆搬出了爷爷。
梁少天虽然不学无术,但好歹也在圈子里混了一年半载,而且还时不时的会弄一些内部消息。他非常清楚,泛泰现在抢得了市场先机,作为全国性的大企业,只要将商业街改造项目做好了,那么它在未来大型工程的招标中会占尽优势。
于是梁少天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使出浑身解数绑住美林,尽量利用家里的资源寻找机会;另一方面则是想法子接近泛泰高层,最差也能从中分得一杯羹。
按说这种想法还算聪明,但令梁少天十分光火的是泛泰的内部管理如同铁板一块,不是想象中那么好插脚。最生气的是那个叫华芸的总经理,整个一副老修女模样,不能合作也就算了,高傲冰冷的一张脸仿若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而且从对方的眼神里梁少天看到了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和鄙视。这是非常要命的,自诩风流倜傥的梁少爷何曾在女孩子面前遭受过这样的冷遇,本以为很强大的自尊心立刻被伤的七零八落。
在梁大少的印象中,只要自己点头,什么样的女孩不主动投怀送抱呢?就连叉叉局长的千金被自己搞大了肚子还哭着喊着要为自己生小孩。尼玛的,你个老修女算是个神玛东西。
梁少天虽然表面斯文,但骨子里阴狠毒辣,而且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对于泛泰的横刀夺爱以及后来的不合作,当然是铭记于心,更加因为华芸的态度而让他对泛泰恨之入骨。于是他改变了策略,继续紧抱美林,顺手狠踹泛泰。
为了拉近美林建设和地方**间的关系,梁少天没少费脑子,但折腾了半天还是老一套,拉起虎皮做大旗,搞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晚宴,重点目标就是主管建设的副县长邵文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邵文东的突然离席让还刚刚开场的晚宴陷入了尴尬,没坐多久,美林一行人就纷纷起身告辞。主角都走了,再呆下去也没多大意思。而且跟这几个公子哥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赶紧闪人,让他们自由发挥吧。
“梁少,你这个叔叔今天好像挺不给面子的呀?”一名油头粉面的年轻人对着闷闷不乐的梁少天调侃起来,此人叫冯乐,是梁少天的死党,两人的性格也差不多,都是一股子的阴劲儿,而且冯乐思考问题的角度十分邪乎,了解的人都叫他“疯了”。
“你懂个几把,人家这叫避嫌,知道不?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好歹大家算认识了吧。剩下的就要看朱鹏自己的能量了。”梁少天很不满的反驳,一脸的阴霾。
梁少天心里很郁闷,倒不是因为邵文东的突然离席,他非常自信手里有牌能将邵文东套住,而且在对付泛泰方面,这位叔叔明理暗里的也算帮过一些忙。
真正让他来火的是朱鹏的态度,下午在参加宴会前,他就很委婉的提示了梁大少爷,在对付泛泰方面要避免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很有点警告意味。一副鸟了吧唧的样子,对老子竟敢使用“下三滥”这个词?这让梁少天听了就来火。
麻痹的,前段时间找老子商量对付泛泰的时候你咋不说这些漂亮话?平心而论,我梁少天这段日子认真工作外带加班,尼玛的半毛好处没见到。现如今又为你牵线搭桥绞尽脑汁,你还他妈的拽的人五人六的,没有老子的老子,你能坐上这个位置么?
梁少天开始哀叹自己手里仅仅只有一个皮包公司,不得不依附这些大的建筑商,他深深的意识到类似朱鹏这样的人也是从骨子里瞧不上自己的。
泛泰这条大船是靠不上了,而且已经处于敌对状态。如果真想把美林抓牢,就必须找一个听话的人,至少自己看得顺眼吧,让朱鹏滚他妈蛋!眼下必须想尽办法搞定老爹才行,当然让朱鹏出点事情也在可选之列。
几杯酒下肚,梁少天挥手制止了几个人的嘻嘻哈哈,“一会儿嘛溜的吃饱饭,哥儿几个去***玩,我和冯乐说点儿事,一会儿去找你们。”
几个人轰然点头,这堆人里,梁少天和冯乐两个经常在一起鬼鬼祟祟的整事儿,大家习惯了。反正有吃、有喝、有的玩,时不时的还有点钱拿,自然懒得问那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包厢里就剩下了梁少天和冯乐两人,梁少天还是不放心的在房门口左右看了看,才关门坐了下来。
“说吧,又有啥事儿?”冯乐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一脸的漫不经心。凡是梁少天单独找他密谋绝没什么好事儿。不过在他的人生字典里也的确没有好坏之分,全凭好恶和兴趣。
冯乐并不是一个标准的***,爹妈虽然都是公务员,但离着高官要员相差很远。老爹混了一辈子才是个科长,老妈的发挥要更加稳定一些,干了足足二十八年的科员。按说以冯乐的家境,并不足以和梁少天等人搅和在一起。
主要是因为这几个人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是同学,大家价值观差不多,而且兴趣爱好极为相似,泡妞把妹、打架斗殴、寻衅滋事,除了正经学习之外什么都干,基本上是臭味相投。
另外还有两个更为关键的因素,一,和梁少天相比,冯乐同样心狠手辣,而且在某些方面更加邪性,惹事儿生非绝少不了冯乐;第二点很重要,冯乐有一个在黑道混得很牛逼的表叔,人称孙拐子,了解sz市地下社会的人都知道这个孙拐子和飚七、耿老五等人是一个辈份的,所以冯乐想不牛逼都不行。
“两件事儿,都不是太急,但我琢磨着一定要做。”梁少天说着拿起自己手边的酒杯,“来,走一个。”
“跟我你就别绕圈了,听着呢。”冯乐很干脆。
梁少天点点头,“我在想怎么能把美林捆得更紧一些,麻痹的,我挺讨厌朱鹏这傻逼,看看有啥办法把他给换了。”
“哈哈,你都快替你爹做主了。”冯乐满脸坏笑。
“说正经事儿。这个傻逼今天下午竟然给老子上课。尼玛的,从高中开始就没有人敢跟老子这样,我爸都白给,别说是他了。”梁少天恨恨的说着,又灌了口酒,“妈的,这二逼说咱们做的事儿太过分。我草,不过分怎么能让泛泰知道厉害?反正我觉得这人把握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乐仍然坏笑着,“把你老爹搞定,撸了他不就完了?”
梁少天摇摇头,“没那么简单,凤凰高层现在斗的一锅粥,我这个傻爹心太软,自顾不暇。再说朱鹏现在是姓汪的人,不太好弄。”
冯乐不笑了,“你就说咋整吧?”
“弄个意外啥的,让他生活不能自理,我看就差不多了。”梁少天心一横,目露凶光。他其实在合计,整残了朱鹏,也算帮了自己老爹一个忙。美林是凤凰旗下比较重要的公司,在这个时候更换封疆大吏,显然是乱上添乱,甭管换谁,老爹都能喘口气。
冯乐点点头,“我明天找光头商量一下,不过给兄弟们的劳务费要加一点。”
“加多少?咱可不是开银行的,以后拿不到工程就得喝西北风,你应该心里有数。”梁少天有些不高兴。
“这我知道。但是这个活儿风险大,朱鹏好歹是国企的头儿,而且还是党组成员,这他妈就是半个官儿啊。而且工地的事儿人家也没额外要钱,又要让人趴下,还不能出人命,这可是高难度的技术活儿。”冯乐不急不忙的耐心解释。
梁少天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成,加一成够不够?”
“那我得去问问,很快回话。”
“好,咱们再说第二件事儿……”梁少天压低了声音。两个不知天高地厚却又无法无天的年轻人在包房里密谋着龌龊勾当,不一会里面传来两人放肆的大笑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李天畴和严得法回到工地上,计划着第一件事就是将伙房里的那两罐调味料给藏起来,然后把绑了半个下午的老冬瓜放了,但这个过程闹出了一点小风波,打乱了他俩的计划。
原因就是老冬瓜的老婆卖破烂回来,发现自己的老公被绑了,自然是怒火难平,她又不能说话,情急之下拎起菜刀就砍铁链子,吓得二琨躲的老远。菜刀砍坏了两把,也没砍断铁链子。而已经不再跑肚拉稀的民工正闲的蛋疼,自然都远远的围着看热闹。
哑女耿直而且脾气大,她又抄起了第三把菜刀,满世界的追着二琨咿咿呀呀,起先大伙搞不明白是干啥,后来有人猜是为了讨要铁链的钥匙。
眼瞅着二琨上气不接下气,岌岌可危,众人也有些发毛了,幸亏李天畴和老严赶回来的及时,否则说不准真要出事儿。
李天畴轻巧的制服了哑女并夺下了菜刀,然后交给老严说服教育,自己又亲手解开了老冬瓜的铁链,末了轻声的在老冬瓜耳边嘱咐:“再提醒一下,咱俩中午说的话别告诉任何人。另外,问你借点调料,你自己再重新买过。”
被太阳烤的差点昏过去的老冬瓜只能含糊的点点头,一场风波算是过去了。安抚了哑女,严得法从伙房出来,一脸古怪的冲李天畴挤挤眼睛,两人私下一碰,原来是李天畴所说的那两个圆形塑料罐子竟然不见了。
李天畴立刻扫视了一眼正在散去的民工,李德胜并不在场。他又到工棚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他的人影。
在偏僻的地方李天畴干脆一把揪住二琨询问。
“一下午都没见着人啊。”二琨的回答让李天畴愈发相信李德胜这个王八羔子一定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晚饭的时候又乱了套,老冬瓜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显然不可能做饭了。再说了,就算是他做,也没有几个人敢吃。
有准备的人开始烧水下面条,没有任何条件的人,三个一堆,二个一伙儿准备出去买饭吃。但都有点发怵,前些天工友在外边被打的景象还历历在目,谁知道这个倒霉运到会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商量了半天,大家推选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人去买饭,李天畴自告奋勇的跟着去,他认为这是一个机会,说不准会有收获。
正在大伙要出发的时候,李德胜哼着小曲回来了,只是随意跟大家点点头,就一脑袋钻进了工棚。他并不太合群,平时只和大熊、严宽在一起,现如今这两个人都在医院躺着,他自然没有什么话和大家说。
也没有人太在意李德胜,只有李天畴是盯牢了他。这小子怎么每回傍晚出去都没事儿?他干啥去了?
想到这里,李天畴私下捅了捅二琨,“你别出去了,帮我盯着点李德胜,看看他都在干嘛?其他的啥也别说。”这个时候他不能顾及太多,只能选择相信二琨。
尽管二琨莫名其妙,但他比较听李天畴的话,而且也很讨厌李德胜,忙点头同意。
采购便当很顺利,这让李天畴有些沮丧,有心拖着大家在周围转转,但看众人有些惊恐不安的脸,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也有新的收获,回来后,李天畴从二琨嘴里得知李德胜在老冬瓜那呆了有会子时间,这很有意思。看来自己几次三番的嘱咐老冬瓜终于有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天畴注意到工棚里并没有李德胜的身影,心里感觉不对劲儿,忙问二琨。
二琨挠着脑袋在门口张望了半天,傻眼了。他嘟囔着,刚才还看到李德胜从伙房里出来在外面和几个人蹲着吹牛,一个没注意就不见了。
李天畴点点头,拍了拍二琨的肩膀示意没事儿了,然后拎着三份泡沫盒子的盒饭去了伙房。这三份饭还是严得法出的钱,连老冬瓜和他媳妇都捎带上了。
老冬瓜已经不躺着了,正和他媳妇忙的满头大汗,看样子在收拾东西。发觉李天畴走了进来,老冬瓜明显吃了一惊,他慌忙从裤兜了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掩饰着紧张的神情,“来啦兄弟?呃……坐,坐,那个……抽烟。”
李天畴注意到老冬瓜拿烟的手在微微颤抖,而他媳妇倒是挺直接的,表情没有任何掩饰,瞪着凶狠的眼睛,对李天畴充满敌意和警惕。
李天畴微微一笑,装作没看见,很大方的伸手接过香烟,“还没吃呢吧,得法叔让我给你们捎的。”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
老冬瓜咽了口吐沫,干笑着,“嘿嘿,严头还记挂着我呢,谢谢啦。哎呦,你看,连我媳妇的都有,多少钱?”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就咕噜噜的叫唤,看来是饿坏了。
这么着急的收拾啥玩意儿呢,连吃饭也顾不上?李天畴的疑问在脑海边一闪而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三份二十一块,记老严帐上。”他大大咧咧的将香烟夹在了耳朵上,“先吃饭,再抽烟。来来,一块儿吃。”
“你看……这地方,呃……”老冬瓜左顾右盼,一脸的为难,似乎并不想留客。
“没关系,就蹲地上。咱们什么时候讲究过?一块儿吃热闹。”李天畴并不理会老冬瓜的表情,打开塑料袋将盒饭取出分发。
见李天畴已经先蹲下了,老冬瓜实在没脾气,他也确实饿了,接过盒饭打开盖子就吃,猛扒拉了好几口,才扭头冲自己的婆娘喊道,“愣啥呀,吃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脸戒备的哑女慌忙点头应着,也蹲在了地上开吃。李天畴偷眼观察老冬瓜身后的包袱,虽然一直被他的身体遮挡的比较严实,但他还是能透过一角看出来是被褥之类的生活用品。
“老冬瓜,这饭菜味道咋样?”气氛有些沉闷,李天畴挑起了话头。
“嗯,嗯……好吃。”老冬瓜满嘴的饭食,忙不迭的点头。
“呵呵,我看也一般,比起你的手艺还差点火候。”李天畴笑嘻嘻的话语中带有一点调侃的味道。
老冬瓜只管点头扒饭,有些魂不守舍,李天畴猜到了其中的古怪,但是不敢确定。他略一思考,“听说你和得法叔是亲戚,应该住一个村吧?”
这句话问的像是在拉家常,但对此时的老冬瓜来讲却有些突兀,他的脸色顿时一变,手中的方便筷也停了下来,看着李天畴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揣摸不透对方是否猜到了什么。
“呵呵,出门在外打工不容易,还是在家好啊。”李天畴故意无视老冬瓜表情的变化,自顾自的感叹了一句,还摇着脑袋很是无奈。
这样一来,老冬瓜更是一脑袋浆糊,但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又含糊着点点头。
“我有个老乡在外面打工,因为闯了祸不敢回家,现在只能四处漂着,家里人还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说起来难受啊。”李天畴这是在说自己,话一脱口而出,心里也是一片黯然。
但是老冬瓜闻言却大吃一惊,一口饭呛着了,老脸涨得通红,不停的开始咳嗽。好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直到此时,李天畴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不动声色的吃完饭,看看老冬瓜依然沉默,并没有想要沟通的意思。看来也不能逼的太紧,李天畴点着烟告辞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在工棚里叫出了二琨,让他盯着伙房,自己直奔严得法的小屋。不知道受了李德胜的什么蛊惑,老冬瓜看来今天晚上要跑路。现在李德胜暂时没了人影,基本上断定所谓的食物中毒和李德胜脱不了干系,至于老冬瓜有没有参与其中还说不好。
严得法听了李天畴的分析判断,脸色十分难看,他实在难以置信老冬瓜会萌生跑路的念头,既是亲戚,又跟了自己这么久,这种背叛的滋味显然不好受。要不是李天畴拦着,老严立刻就要喊人去捆老冬瓜。
“那咱现在怎么办?”严得法心烦意乱,一时间自己也没了主意.
“盯着他,晚上抓现行的,这样他容易说实话。而且就咱俩抓,别让其他人知道,这样对大家都好,毕竟老冬瓜和这事儿有没有关系还两说。”李天畴考虑的比较周全。
给老冬瓜保密,就是顾全自己的面子,严得法自然连连点头。心中暗赞李天畴心思缜密,处事的老到。
“还有,关键人物是李德胜,他是啥时候来工地的?”李天畴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意,明显小看这个人了,
“从上个东家就开始跟着我,一直跟到这儿来的。他和我也算是老乡,只不过不是一个村的。还真没想到这个王八蛋这么歹毒,你说他这是为啥?”这是严得法气愤不已,这是他第二个想不通。
李天畴闻言,感觉有些不对头,本以为按李德胜的品性和人缘,应该和这里的人瓜葛不大,干完坏事后溜之大吉也在情理中。但没想到他也是老严的老乡,如此一来就和自己原来的设想有区别了。他脑子里反复盘算着,不由的喊道,“啊呦,不对。”
严得法吓了一跳,“啥不对?”
“咱今天晚上还不能这么干。”李天畴皱着眉头,仿佛有些下不了决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是啥?快说呀,这不是急人吗?”
“得法叔,我觉得咱得冒把险。让老冬瓜先跑了再说,别拦着他,我感觉这李德胜还会再回来。”李天畴的语气犹豫,不是太肯定,严得法听得更是一头雾水。
“这是啥意思?”严得法琢磨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
“我是这么想的,首先老冬瓜不太可能投毒,他自己就是厨子,还能干这种明显被人怀疑的事儿吗?而且退一万步说,不管老冬瓜有没有投毒,如果他连夜跑路了,给大伙留下个啥印象?心虚呀,这叫畏罪潜逃。
“老冬瓜真有那么傻吗?可他偏偏要选择跑路,这说明一定是听了什么人的话,被吓住了。”李天畴对这一点倒是十分肯定,而且分析的比较清楚,老严连连点点头。
“如果老冬瓜真跑了,对谁有好处?肯定是真正投毒的人,也只有这个人才会去吓唬老冬瓜,这等于是找人给他顶包。这个人如果他是李德胜的话,那就基本对上了。”
“对上啥了?不懂。”严得法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咱下午回来的时候,你记得那两个调料罐不见了吗?”李天畴提示一句。
严得法点头,“这事儿是有点怪。”
“有两个可能,一是哑女做贼心虚将罐子扔了;第二种可能就是那个真正投毒的人已经发现我去过伙房。所以趁大家看热闹的时候将罐子偷走了。我觉得后一种的可能行很大。”李天畴突然有点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招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吓唬老冬瓜,甚至可以明确告诉老冬瓜工地上已经有人开始查他了。出事儿后,你二话不说就绑了他,再加我又在下午突然找他,而且还反复告诉他不要将我俩的谈话告诉别人。你要是老冬瓜,你会怎么想?”
严得法似乎有点明白了,脱口而出,“大难临头,呆不下去了。”
“对!”李天畴一拍巴掌。
“我的老天,看李德胜那个怂样,他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鬼心思吗?”严得法吃惊之余,仍有想不通的地方。
“那不一定,如果背后有人教他这么干,也是能说的通。”李天畴进一步解释,“而且我现在明白了一件事儿,中午大家吃的同样的饭,为什么有的工友中毒深,有的人中毒浅,甚至跑两趟厕所就没事儿了。”
“哦?说说看。”严得法愈发吃惊李天畴的脑瓜,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因为问题很可能出在伙房里的水。我问过老冬瓜,洗菜、做汤用的是同一桶水,是李德胜帮他拎的。这个家伙抠门的很,平白无故的帮伙房打水,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所以中午喝汤的人中毒深,没有喝汤的人中毒浅,那两个调料罐应该没有毒,水桶才是关键。”李天畴一口气说完了他的分析,语气越来越肯定。
严得法沉默了,尽管他听明白了李天畴所说的话,但脑袋里还是有些混乱,半响才缓缓道:“我大概明白了,如果李德胜知道老冬瓜顺利的跑了,那么他还会回来;相反,老冬瓜如果没跑掉,那他就不会回来了。”
李天畴点点头,“是这么个意思。咱要逮住李德胜,挖出他后面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严得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天畴,他只是个包工头,只想把工程做好,赚到一份属于自己的钱,说的再漂亮点,给跟着自己的兄弟们也图个营生。
按眼下这么个玩法,老严觉得自己快成半个业余警察了。这个年轻人口口声声还要挖出背后的人,对方是什么牛鬼蛇神?咱小老百姓惹得起吗?
嘴里喊喊可以,但真要这么干,严得法自问没有兴趣和勇气面对。他不喜欢这种游戏,而且十分不喜欢,这太有风险了,绝不是他想要的。
李天畴看着老严沉默不语,心里明白老家伙在想啥,一时间不知道该去怎么说服他。刚才的兴奋劲儿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或许人各有志,勉强不来,眼看暗中的对手就要露出马脚,老严却退缩了,这种感觉太没意思。李天畴突然有了一种失落感,也许这世间百态,各行其道,不是以你个人意志为转移的,顺其自然吧。
他站起身来告辞,“得法叔,该说的都说了。我先回去了。”
正在沉思中的严得法被惊了一下,忙点头道,“啊,好,好。慢走不送。”
李天畴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工棚,顺眼瞅了一下不远处的伙房,里面一盏昏黄的小灯泡还在亮着,不知道老冬瓜为晚上的跑路准备好了没有,但愿你跑的顺利吧。他叹了口气,看见二琨蹲在暗处抽烟,正向他招手,便走过了去蹲在旁边。
“老冬瓜没啥动静。”二琨小声通报。
李天畴点点头,“抽支烟回去睡觉吧。”
“咋回事儿?不盯着他了?”二琨不解,顺手掏了一支烟给李天畴。
“不盯了,没事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这么早睡不着,吹会儿呗。”二琨很实在,并没有再追问啥原因。
“吹会儿就吹会儿。”李天畴很喜欢二琨的性格,非常不错的一个人,可以做朋友,值得信赖。“跟你商量个事儿,明天跟你哥俩搭伙,不过我现在没钱,等发工钱了还你。”
“咋了,明天工地没饭吃啦?这老冬瓜犯邪了?”二琨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还真是他下的毒?怪不得好些人背地里说这老家伙呢。”
李天畴摇摇头,“不是,别听别人乱嚼舌头,没影的事儿。我就想省点钱。”
“那太没问题了,咱哥三一块儿吃热闹。别提钱不钱的事儿,都是烂面条,不值钱。”二琨十分高兴。
“那不行,亲兄弟明算账。你要不算钱,我就不搭伙了。”李天畴很严肃。
“好,好,好。等发了工钱再说。”二琨使劲儿点头,突然神秘的看着李天畴,“喝酒不?我那儿藏着半瓶老烧。”
“喝,但这个不能算钱。”李天畴很痛快的笑了。
第二天早上工地通知大伙儿不用上工,再休息半天,工棚内外一片欢呼。在医院观察的工友们也陆续回来,但同志们惊奇的发现没有早饭吃,老冬瓜和他的媳妇连同灶台上的三口大锅一起消失不见了。
我日,这是个啥情况?刚回来的大熊、二炮、猴子等人正想找老冬瓜晦气,这可倒好,连早饭都没的吃,自然是十分的来火。麻痹的老不死的矮冬瓜买伪劣食品把大家送进医院不说,还他妈敢罢工溜号了,这不反了天了?
大伙吵吵嚷嚷,工棚内外刚才还欢呼雀跃,马上就变成了菜市口骂街,有人就要上手拆伙房,老严同志闻讯不得不赶来出面解释、安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一定要编一些冠冕堂皇的套话,诸如老冬瓜家中突发急事,所以连夜回家了,还没有来得及通知大伙,请谅解啊。这两天的伙食恐怕需要各位革命的工友自行解决,相信困难是暂时的,我老严一定尽快想办法云云。
老严边说还边拿眼睛瞅着人堆外围的李天畴,生怕这个年轻人一个忍不住露了馅,观察的结果让他踏实了许多。此时李天畴正和二琨捣鼓一个小炉子下面条,压根就没心思听严得法的演讲。
但老严也只踏实了半秒钟不到,就立刻被大家的吐沫星子喷了个满脸花。工友的问题很尖锐:老冬瓜早不走,晚不走,为什么偏偏把大家放倒的时候就家中出事儿了?心虚啥呢?老冬瓜贪了大伙儿多少钱?是不是一直采购低价的伪劣食品……还有人问出了严得法绝不愿意听到的问题,老冬瓜是不是故意下毒?
实在招架不住了,老严同志仓惶离场,临走时很复杂的瞪了李天畴一眼,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要给这个年轻人这样一个眼神。是痛恨他料事如神?还是不满他将自己带进了是非的漩涡,但仔细一想,统统没有道理啊。
还有让老严更惊奇的是李德胜在中午的时候回来了,拎着几样点心,还人模狗样的吹嘘昨天到市里看朋友去了。一切如李天畴昨晚所料,严得法同志再次陷入了纠结中。
……
傍晚的时候,华芸接到了市里一个熟人的电话,她昨天送去的三个样品的检验结果出来了。两个纸包中的东西都没有问题,而可乐瓶子所盛的液体中含有一定浓度的亚硝酸盐,如果直接饮用会使人中毒,但不至于致命。
华芸倒吸一口冷气,看来李天畴的判断十分准确,有人在民工的饮食里下毒,这种卑劣的手段让她认识了到对手的疯狂。她很想不通,作为老牌国企的美林建设会干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
难道自己的判断有错?华芸坐在办公室里反复思考,一遍遍筛选着泛泰在sz市的竞争对手,甚至是供应商、合作伙伴等等她都像过电影一样的揣摸一遍。突然一个已经被淡忘的名字出现在脑海里——天路工程公司。
这家公司也是本土企业,只不过在业界寂寂无名,资质倒是有,但谈及做过的工程时吹嘘的成分很大。而且企业负责人很年轻,一副花花公子的派头,看人的眼神很邪,流氓味道十足,很多专业问题也不在行。以华芸在业内的经验,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判断这家企业是圈内的通常所说的硕鼠,专靠关系做转包生意。
这是华芸非常反感和坚决反对的,在被明确的拒绝合作以后,这个人还来纠缠过几次,最后一次竟然恼羞成怒,还放下了狠话。这人叫个什么天来着……想到这里,华芸在办公桌上猛翻了一通名片,终于找到了,梁少天。她很奇怪自己那天的心情很坏,居然没有把这张名片给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是这个人在暗中使坏倒是符合一定的逻辑,但仅凭一个化验结果去怀疑别人似乎过于主观了。思考再三,华芸决定化验结果暂时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她要亲自去找李天畴谈谈,正好公司有一个工作组到工地,似乎那边又有新问题了。
工地真出问题了,老冬瓜的出走给严得法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在李德胜的挑动下,大熊再次带头罢工,老冬瓜到底贪了大家多少钱,没有个说法绝不罢休,就连二炮等几个大工也参加了,形式一片混乱。
李天畴一直冷眼旁观,虽然心里窝火,很想将李德胜直接拿下,上点私刑出出气,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严得法的眼圈发黑,一夜没有睡好觉,他的纠结终于有了结果,就算是被逼无奈吧,硬着头皮接茬当业余警察。但是有些抹不开面子去找李天畴,正在上火时,公司来人了。
来人主要是为了工程进度和食品安全问题,带队的居然是女老板,项目经理带话要找李天畴。老严听了一惊,自然不敢怠慢,这个女强人厉害,事无巨细,上回在医院以为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真的就亲自来了。
管他什么面子呢,老严立刻端正态度,屁颠屁颠的亲自到工棚找人。李天畴并不感到奇怪,这么闹腾,公司不来人就见鬼了。
严得法一改昨日的胆怯,一路在问怎么处理李德胜,是不是先捆起来?搞得像开香堂要清理门户一样。李天畴自然明白老严现在苦不堪言,思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也能理解,但不敢确定这家伙是否真下了决心,所以只能含糊道,“公司那头完事儿,咱俩再商量。”
在一间单独的板房办公室里,李天畴见到了一身素装的华芸,如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美丽。李天畴却视而不见,他骨子里其实也是十分高傲的,只是略略点了一下头,便开门见山:“老板找我是不是那个样品化验的事儿?”
看到对方表情冷淡,华芸有一丝小小的不愉快,但没有太往心里去,她严肃的点点头,“没错,有结果了。”见李天畴没说话,她继续道:“那个水里有亚硝酸盐,其他的没问题。”
李天畴闻言脸色镇定如常,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自己的猜测没错。这个女老板雷厉风行,做事效率倒是很高,不可小视,难倒他找自己是为了如何应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谢你亲自来告诉我这件事。”李天畴犹豫了一下,还是表达了基本的礼貌,其他就不好说啥了,他不能确定华芸接下来会有什么意图。
看着李天畴一本正经,华芸皱了皱眉头,“咱们自然点,我叫华芸。直接叫我名字吧。”
李天畴不置可否,“你看还有啥事儿吗?”
“你这人挺有意思,巴巴的跑去找我,让我化验你手中的样品,到头来反问我有没有事?”华芸这回真有点不高兴了。
“是这样,我只想印证一下自己的推测和怀疑,另外能做的就是提醒一下老严和公司的人。我只是一个民工,其他方面就无能为力了。”李天畴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漫不经心,这与昨天和严得法谈话之后比较郁闷有关,于是连忙解释。
华芸点头,不再深究,“那好,你的推测已经证实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怀疑对象,或者说还有什么新的发现。”
问题挺直接,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这让李天畴有点犯难,他不清楚华芸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如果直接去报案,那还真有点麻烦,自己本来就心虚见警察,而且如果再拿不下李德胜,那么老冬瓜就真有麻烦了,这不是他目前所希望的。
“呃,方不方便问一下华总接下来是怎么打算?”除了报案,指望警方的力量,李天畴实在想不出华芸还会有什么办法应付对手的肆无忌惮。所以沉默片刻,他干脆先把问题抛回去再说。
“可以。我想找出我的对手,或者说敌人。”华芸的回答非常的直白、简单。
李天畴一愣,倒挺佩服对方的坦率,而且从语气上判断,华芸似乎并没有考虑要报警的问题。这让他心里一阵轻松,但是就凭她一个弱女子找出对方来能干啥?不过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人家身后也有什么牛逼的势力,拿下这么大的工程不可能没背景。
“然后呢?”李天畴有心要试探一下华芸,所以语气也有点玩世不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很有顾虑吗?难倒你希望看到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大伙身上吗?”华芸终于发火了,她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在李天畴面前如此没有定力,“我们和老严的施工队是合作关系,大家在同一条船上,你们受到伤害,我们也不可能豪发无损,工程做不下去,大家一起没饭吃,同仇敌忾,不懂吗?”
李天畴倒没料到这个女子发起火来居然如此有气势,但是她的话很有道理,基本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并不像那个金总目空一切,也不似老严那般胆小怕事,有点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看来人家既然能当老板,那是有道理的。
华芸能这样说,就代表了整个公司的态度。于是李天畴不再遮着掩着,“我的确有我的顾虑,这件事我怕一些不相关的工友被冤枉,所以在我告诉你之前,请求华总谨慎对待。”
笑话,我需要你提醒吗?华芸心里冷笑一声,但嘴上还是客气了许多,“我会慎重。”
李天畴不再含糊,他将老冬瓜跑路,李德胜的异常表现以及民工又闹罢工的缘由简单讲了一遍。当然,中间省去了老严同志的犹豫不决,只是含糊的说正和严得法商量这件事。
华芸沉默了,她没有想到看似一桩简单的投毒事件,竟然如此复杂,看来暗中的对手处心积虑,一定要把工程搞垮才会罢手。到底是美林还是那个野路子的天路公司,拟或是两家都参与了?
看着华芸在凝神思考,李天畴也不急着打扰。只是板房内的气温太高,一台窗式空调嘶哑的叫唤实在烦人,而且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他干脆起身将门打开。
门口一个人差点扑了进来,把李天畴吓了一跳,这么热的天顶着大太阳在门口偷听,实在是有毅力,他定睛一看,此人竟然是那个什么金总。
金成灰头土脸,但在李天畴面前却立刻把腰板一挺,面若冰霜,他重重的冷哼一声,“我找华总有事儿,你先出去。”
“等等。”正在沉思中的华芸听到了金成的那句话立刻出声制止,“你怎么来了?不是去环保局了吗?”
金成的脸色很不好看,但在屋内的确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也不好发作。他清了请嗓子,“刚回公司,听说你来工地了,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事情办的怎么样?”华芸忙问。
“别提了,妈的那个黄主任也躲了。我等了老边天,喝了一肚子水。唉,气死人了。”金成抱怨着,径直坐了下来,扭头一看李天畴,“哎?你怎么还没走?”
李天畴挺不喜欢这个咋咋呼呼的金成,都懒的回答他,转身就走。
“哎,等一下。”身后传来华芸的声音,“刚才说了一半,还没讲完呢,继续。金总,麻烦你先回避一下,一会儿再和你谈环保局的事儿。”
金成一听脸都绿了,啥意思?什么事情当着我的面不好说?他憋了半天气,伸手一指李天畴,“你跟他有什么好谈的?环保局的事儿不重要吗?”
“金总,我的工作时间很紧张,事情多,总有个轻重缓急。时间不会太长,请你回避一下。”华芸虽然控制着情绪,但语气已经很重了。
李天畴看着气氛紧张,自己夹杂两人中间实在不是个事儿,“华总,你们先谈吧,反正你有问题随时问我,我先走了。”
“等等,就现在谈。我必须要立刻弄清楚这件事。”华芸直视着金成,语气坚定。
金成的脸由绿色变成了猪肝色,他知道华芸说一不二,但是当着一个民工的面让自己滚蛋实在是奇耻大辱。他的心里顿时涌出了种种恶毒的咒骂,但在华芸面前还真骂不出口。
一股怨气无处发泄,金成冲着华芸冷笑一声,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天畴,一言不发的甩手出门,还故意撞了一下李天畴的肩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有些不太好吧?”李天畴没有想到金成如此小心眼,而且两个老总当场闹得不愉快,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
“没什么不好,他就这个脾气。”华芸一脸平静,“我们接着往下说。”这让李天畴不得不佩服她的淡定,女老板很有气势,而且果断、坚定,是个干事儿的人。
“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完了呀,我把事情的经过和推测都说过了。”李天畴出言提醒。
“哦,看我这记性。我是想问那个叫李德胜的人现在还在工棚吗?”
“在。”
“那么你有什么好的计划?别拒绝我,非常时期应该群策群力。而且你在开始怀疑这件事的时候就比别人看得远,不可能没有想法。”华芸慢条斯理的一下子把李天畴的退路堵死了。
李天畴听了头一晕,实在是出乎意料。本以为女老板有什么高招和手段,没想到还要返过头来问自己,这不扯淡吗?
李天畴不得不服华芸的眼光毒辣,自己的确有想法,虽然简单,却是上不了台面,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别玩儿,想到这儿,他干咳一声,“你说我一个民工能有啥计划,全凭你们这些老板做主。”
推的倒干净,滑头!华芸心里暗骂一句。自从上次“碰瓷”事件初次相遇,她就感觉李天畴很特别,而这回投毒事件中李天畴的表现更加让她印象深刻,头脑清楚、思维敏捷绝非普通的民工可比,这个家伙不知道以前是干过啥的,反正不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华芸淡淡一笑,“老板也不是全能的,碰上这种事儿,也只能报警,但你怎么证明你手中的样品是李德胜动过手脚的?如果不能,报警也是白搭。”
她顿了一顿,收住了笑容,“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办法,那就先报警,或者等着歹人自己蹦出来再说吧。算我看错人了,我还有其他的事儿,就到这里吧。谢谢你!”说完华芸故作大方的的伸出了一只手。
激将法?李天畴有些发愣的伸出手跟华芸短暂触碰,“不用客气。”
“不是客气,不管怎么样都要谢谢你的提醒。”华芸摇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最讨厌事情做一半,然后藏着掖着的行为,非丈夫所为。”
尼玛,又激我?不过这句话够分量,李天畴也笑了,“华总误会了,我是个粗人,办法上不了台面,你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哦?说来听听。”华芸暗自发笑。
“很简单,以暴制暴,然后挖出后面的人。”李天畴不动声色。
华芸一皱眉头,这话既在意料之中,又感觉有些突然。首先不大应该出自一个民工之口,其次,对方说的没错,以暴制暴,但究竟有多暴力?的确是需要慎重考虑的。
泛泰作为一个外来户,还是需要要谨慎处事,报警当然是首选,貌似那个周警官也是可以信赖的。但是不利的方面好像更多,商业街项目自开工以来,连续出事,本来就被不明真相的舆论所病垢,如果民工中毒一事曝光,企业形象会严重受损,实在是左右为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来华总还没考虑好,如果没其他事儿我先回去了。”李天畴见华芸沉默不语,面露难色,留些时间给她考虑也是必要的。
“不用考虑了,就问一句,你有几成把握?”华芸的反应很快,李天畴还没走出办公室,又被叫住了。
华芸的疑问几乎和老严如出一辙?只是语气大有不同。李天畴缓缓摇头,“不知道。”
“好吧,谈谈你的细节。另外,需要我做什么?”
李天畴非常吃惊华芸态度的变化,短短一两秒钟就截然不同,而且看得出来她是下了决心的。这女强人的心思果然难以捉摸,不过挺有魄力,杀伐决断只在瞬间。既然对方都不拍,自己本来就是亡命天涯,更没什么好担心的。
“很简单,暂时不动李德胜,顺藤摸瓜。”李天畴的语气轻松,但说道这里,他直视着华芸,“不过一旦挖出对方,你有啥好办法?”
“你只管挖出来,剩下的交给我。”华芸一脸自信的与之对视,似乎胸有成竹。
“别把话说得太满,对方既然敢这样折腾,绝不是一般的阿猫阿狗。”李天畴颇为玩味的提醒了一句,收回了目光。
“这件事暂时保密,就我们两个人知道。”华芸同样出言提醒,并没有反驳或争辩什么。
李天畴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李天畴的背影,华芸其实有点心虚。如果是正常的商战,竞争对手无论使用什么样的阴招、损招,她都能很自信的去应对。但是类似于下毒、打人、恐吓等等的流氓伎俩,她却无能为力。如果不借助家族的力量,她自问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
民工们还在闹腾,李德胜自然是不遗余力的煽风点火,都快一天了,大家没有正常上工。老严同志心急火燎的追问了几次李天畴,公司到底有啥动静,但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干脆他也偃旗息鼓不露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由于中午的时候,好几拨人出去买饭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晚饭时间,工友们的胆子也大了,三三两两的离开工地找饭吃。
李天畴却很敏感,他意识到很多工友被煽惑的心思动摇,连正常工也不上了,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再出点意外,那对大家继续留在工地的信心绝对是致命一击。
如果不出所料,这个时候李德胜应该有所动静才对,所以李天畴一直紧盯着他。果然,眼看人出去的差不多了,正在打牌的李德胜突然起身和大熊打了招呼便晃晃悠悠的出了工棚向工地外面走去。
李天畴随便找了个借口,跟身边的大琨兄弟打了个招呼,也离开了工棚。
出了工地,李德胜的脚步加快,沿着大街一直朝西走,然后拐进了一个胡同。李天畴不紧不慢的跟在其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他在胡同口观察了一下地形,也一脑袋钻进了进去。
胡同并不很狭窄,两边甚至还有零星的店铺和排挡,只见前面的李德胜衣角一闪,居然进了一家海鲜排挡。
李天畴冷笑一声,这个王八蛋这时候还有心情来吃海鲜,不用说,一定是要见什么人。他提高了戒备,仍然以不紧不慢的步伐前行。
海鲜排挡是由一间平房和延伸在街边的简易棚子组成,所以一半的座位在外边,一半在屋里,此时外面的座位并没有什么客人。
路过排挡时,李天畴未作任何停留径直而过,只是用眼睛的余光快速扫视了一下里面座位的情况,一帮身着花花绿绿衬衫的年轻人正在喝酒吃饭,而李德胜也在场,正和一个光头在说着什么。
由于是背影,李天畴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长相。走出不远的距离就有一条岔路,李天畴拐进了岔路后,再次观察了一番地形,然后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将两次观察的情况略作分析,便沿着岔路快步疾行。连续拐了几个弯之后,他又出现在大马路上,回到那条巷道的入口处。
李天畴在巷口斜对面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抽起烟来。脑子里回忆着刚才见到的那帮人,有些似曾相识,由于是眼角的余光快速掠过,看得不真切,仅仅是感觉而已。
一支烟刚抽完没多久,李德胜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子口,看上去神色不是很自然,他四处张望了一下,便顺着原路朝工地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原地没动,他想看看那帮海鲜排挡里的年轻人想要干些什么,主要是确认一下对方是否是自己要找的人。
很快,那帮年轻人勾肩搭背的也走出了巷口,同样是朝着工地方向前行,只是大热天的,这帮人都穿着长袖衬衫,而且多数手臂下垂,一眼就能看出来袖筒里藏有东西。难道这帮人是奔着在外边吃饭的工友去的?
李天畴二话不说跟在了后面,脑子里却在飞速盘算,工地所在本来就是老商业区,周围热闹、繁华,几条巷道都有小吃和快餐店,工友散落在四周,实在不好示警。无奈之下,只能跟着这帮人。
但是跟了没多久,李天畴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前面不远处又出现了一帮人,大概七八个的样子,流里流气的,一看就是混混。虽然两帮人没有说话,但从双方对望的神态上,李天畴判断他们互相认识。
两伙人分开之后,分别从不同的方向靠近工地,那两处正是工地常用的出入口,他们的意图是什么?难道要玩大的?那外面的工友可就遭殃了。事发突然,李天畴来不及细想,迅速在围挡处找了个缺口,双膀用力将铁皮掰开了一个较大的空隙,蹲身钻进了工地。
工棚周围人不多,显然许多工友外出吃饭还没有回来。工棚里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李德胜正和大熊、严宽一起吃饭,应该是他带回来的外卖。
“跟我出来一下。”李天畴拉了一把躺在床上听半导体的二琨,小声招呼。
二琨一头雾水的跟着李天畴出了工棚,“啥事儿啊?”
“听我说,一会儿可能出事。把信得过的几个人招呼一下,抄家伙。”时间紧迫,李天畴来不及解释,直接吩咐。“二炮回来了没?”
二琨摇摇头表示没见到,可是他再憨直也有些好奇,“到底出啥事儿啊?”
“那帮打人的流氓又来了。”李天畴也不罗嗦,略一思考又钻进了工棚,径直来到了大熊面前。三个人正吃得高兴,冷不丁的见李天畴站在旁边都是一愣。
“大熊,长话短说,那帮打咱工友的人又来了,够意思的话一会儿帮个忙。”李天畴说着冷眼看着满嘴流油的李德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德胜被看得发毛,十分不自在的一抹嘴巴,“大热天的发烧了吧?我们跟你不熟。”
“我没跟你说话。”李天畴冷冰冰的回了一句,双目精光爆射。
“神经病,咱接着吃,甭理他。”李德胜本来就心虚,嘴里嘟囔了一句,刻意躲开了李天畴逼人的目光。
“等等,把话说清楚,你亲眼看见了?”大熊放下了筷子。
李天畴点点头,“对方在门口,现在动没动手就不清楚了。”
“抄家伙,麻痹的,干死他们。”大熊脾气暴躁,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严宽将筷子一扔也跟着站了起来。
“哎,熊哥。别听这家伙瞎逼叨叨,纯粹没事儿找事儿。”李德胜有心阻止,但看着气氛不对,毕竟心虚,说出来的话也是有气无力。
“是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一会儿就知道了。”李天畴回了一句,然后冲着大熊道,“对方前后门都有人,咱们也分两拨,各去一头,手上注意掌握分量。”
大熊更不答话,嗖的一下就窜出了工棚,严宽紧随其后。李德胜在原地愣了一下神,也假嘛日鬼的要跟出去,却被李天畴一把揪住,“德胜兄弟跟着我这拨吧。”
“哎,干嘛抓我?放开听见没?”李德胜勃然变色。
李天畴冷笑一声,手上加劲儿,“我要是不放呢?”
“我草泥马,你有病啊?我日……”李德胜惊惧,顿时大喊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叫大声点,一会儿跟大伙说说你去海鲜排档干嘛去了?”李天畴反而笑了起来,不由分说,拽着他就往外拖。
李德胜一下面色煞白,腿也发软了,但是嘴上仍然不死心的叫嚣,“老子去买饭,你管得着吗?你他妈放开我。”
“对,再把那个光头找来打自己人。一会儿带你去认认。”李天畴说着突然手上发力,一把将李德胜的胳膊反扭,推出了工棚。
门外大琨、二琨兄弟带了好几个人,手上拎着各式家伙正等着李天畴,看见如此情景都是一愣。
“大熊他们呢?”李天畴问二琨。
“领着严宽朝北门去了。”
“嗯,你带着哥几个去北门帮大熊,我和德胜兄弟去南门。”李天畴说完,抄起一根木棍,扭着龇牙咧嘴的李德胜就走。
“哎,就你俩人啊?……”二琨有些不放心,而且看两人的造型实在有点不对劲儿。
“放开我,你个傻逼!唉,哥几个,这傻逼欺负人啊,哎呦……”好不容易看见救命稻草的李德胜大声呼叫,但一股霸道的力量传过来,疼的他差点背过气去。
“没问题,你们快点,迟了赶不上趟。”李天畴的速度很快,扭着李德胜已经走出了十多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二琨,这是咋回事儿?天畴咋跟自己人掐起来了?”一个民工十分不解。
二琨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李德胜这小子不是个东西,他活该。咱们走!”几个人一脑袋浆糊的跟着二琨向北门奔去。
李天畴拽着李德胜一路急行,还没有走到南门口,就听见了嘶喊和哀嚎声,他知道对方下手了,猛的加快了脚步,疼的李德胜差点又晕过去。
门外七八个人,正是海鲜排档见到的那帮花环绿绿的二逼青年,此刻正围着两个工友大打出手,神情极为嚣张。其中一个绿衫青年,李天畴还是有些印象的,此人正是“碰瓷”事件中那个光头的手下,怪不得之前看得眼熟。
“看见没?你招来的人。”李天畴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突然抬脚踹到了李德胜的脚踝上,力量奇大,李德胜惨呼一声趴在了地上。
接下来的事对李天畴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一通棒影过后,倒下一地人。棒子专打对方的脚踝,目的就是让对方站不住,失去抵抗力。
两个工友虽然满脸鲜血,但好在伤势并不严重,见到李天畴威风八面,自然是激动不已。工地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李天畴心一横,索性把事情闹大,他指挥两个工友将这帮二逼青年连拖带拽的弄进工地,然后直接关了大铁门。
李天畴拎着木棍清点人数,对方居然一个也没跑掉,可能是下手重了点,有两个还疼昏了过去,另外的几个则是哼哼唧唧,惨呼不断。很显然,那个绿衫青年也认出了李天畴,正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李天畴让一个工友端盆水来,泼在了那两个昏过去的人身上,然后顺手摸出一支烟点着,笑嘻嘻的看着绿衫青年,“又见面啦。”
“大哥,哦不,好汉。我没惹着你吧?”绿衫青年看着李天畴心有余悸,上次被他摔的有半个礼拜没爬起床。当时连光头都没敢轻易动手,可见此人足够牛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天畴笑容不改,“你咋确定没惹着我?”手中的大棒子不停的在绿衫青年的眼前晃悠。
绿衫青年心里发毛,颤声道:“我真不知道啊,还请好汉指点迷津。”
“妈的,软骨头,刚才你打我朋友的时候不是挺嚣张吗?”李天畴呸了一声,大棒子一下抵到了绿衫青年的前胸,然后扭头对一个工友道:“摸摸他的胳膊。”
工友依言一模,“天畴,有家伙。”说着从绿衫青年的袖中抽出一把钢制满尺。
李天畴点点头,“摸其他人。”两个工友闻言又一通忙活,哐当,哐当的声响,一地的满尺和砍刀,每个人身上都有家伙。
李天畴冷笑一声,“准备的挺充分啊,知道为什么被我撞上不?”绿衫青年愣着摇摇头。
李天畴嘿嘿笑着紧走几步,将趴在地上的李德胜一把拎了起来,拖到了绿衫青年面前,“这小子告诉我的。”
此时的李德胜已经被吓懵了,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想不到和他同住一个工棚的李天畴竟然是如此狠人,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对方看的清清楚楚。眼见光头哥的兄弟被此人轻松的收拾,而且是服服帖帖,李德胜想到了自己的后果,不禁瑟瑟发抖。
“说话呀,德胜兄弟。”李天畴用棒子捅了捅地上的李德胜,而在旁边的两个工友似乎听出来点什么,面面相觑十分吃惊。
李德胜哪敢说话,双手抱着脑袋开始装死。李天畴呸了一声,手中木棒指向绿衫青年,“他不说你说,刚才你们不是还在一起喝酒、吃肉呢么?那个光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绿纱青年则是更加吃惊,但他脑瓜转的快,李德胜应该不是主动出卖了光头,否则不会是这么个待遇,但咋会露馅了呢?
虽然想不通,绿衫青年也只能硬着头皮干笑,“嘿嘿,好汉,你刚才说的那个……小弟不太懂。刚才的事儿纯属误会,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一定给这两位兄弟赔罪,你就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李天畴摇摇头,“不懂不要紧,我可以再说一遍。而且这么轻易放你走?不是太小看我们这些泥腿子了?”
这时身后传来鼓噪声,大伙扭头一看,一帮子人拎着家伙叫喊着从工地另一头冲了过来,跑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二琨。
李天畴乐了,看来北门的“战事”结束,他弯腰拍拍绿衫青年的脸,“看见没?一会儿他们冲过来,我可挡不住,你烧高香吧。”
绿衫青年哪能没看见,脸一下变得惨白,“哎,大哥,好汉啊,你别走,我刚才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李天畴冲二琨挥挥手,又转身蹲了下来,“嗯,态度不错,一会儿我问什么,你说什么,我保证你没事儿,其他几位也别闲着,他要是脑子不好使,你们可以补充。”
“天畴哥,你没事儿吧?”二琨跑得气喘吁吁,再看躺了一地的人,他的眼睛珠子立时瞪大了。
“没事儿,大伙儿都没事儿吧?”李天畴笑呵呵的问道。
“呵呵,去的太是时候了。那帮人正和大熊、二炮他们对打,俺冲过去把这帮王八打得屁滚尿流,跑得比兔子还快。”二琨显然是出了口恶气,十分的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伙陆续赶到,大熊、二炮、严宽等人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扬眉吐气,看来北门的“战事”正如二琨所说痛快淋漓。
众人看见地上躺着一堆人,而且还缴获了许多武器,显然也是战果丰厚,一一个乐的直叫,憋了多少天的恶气总算是大出一口。
“哎呦,德胜咋躺地上了,咋受伤了。”严宽发现了趴在地上的李德胜,很是吃惊。
本来已经没有了指望的李德胜听到了严宽的声音,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阿宽,帮兄弟一把,这个姓李的公报私仇,背着你们害我啊。”
严宽一扭头,瞪着李天畴:“咋回事儿?”
“我弄的。”李天畴的回答让众人都是一愣。继而大熊也反应过来,很不高兴,“兄弟,公报私仇是不?你给个说法。”
李天畴收住了笑容,“别着急,我就是等大伙来,一块儿问这帮孙子。”
“别扯远了,你把话说明白,德胜跟这帮孙子有啥关系?”大熊直摇摇头。
“有没有关系,问完了就知道。”李天畴一脸淡定。“我为什么知道这帮王八蛋来害人?完全是你的德胜兄弟不小心露的马脚。”
“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为了上回的事儿记恨我,趁我不注意下黑手,完事儿了还他妈瞎编谎话。”李德胜突然声嘶力竭的叫嚷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熊听了,呼啦一下将手中的棍子一挥,“兄弟,本来看你是条汉子,没想到干这种龌龊事儿,看你今天怎么说?”
“尼玛逼的,又耍横是吧?来,老子跟你玩玩。”憋了半天气的二琨再也忍不住了,同样将手中的铁锹一挥,拦在了李天畴前面。
严宽也从地上蹦了起来,“草泥马的,怕你呀?”
“滚你妈的,**崽子,我看你敢动一下?”二炮拎着个镐头从人堆里站了出来,一脸不屑的瞪着严宽,明显是偏袒李天畴。
现场**味十足,形势一下子变得非常紧张。
李天畴意识到要快速逼出绿衫青年嘴里的实话,否则很难控制局面。他一把拉开了二琨,“大伙儿让外人看热闹就没意思了吧?先把这帮孙子解决了,咱再处理自己的事儿,反正我也跑不了。”
大熊虽然在气头上,但还算讲道理,他冷哼一声,手中的木棒垂到了地上。严宽是跟着大熊的脸色行事,见大熊让步,他也没了脾气。
“哎,你们别听他的,这小子特能蒙人,你们一定要听我先说。”李德胜哪能甘心,又叫唤起来。
“你先听人把话说完,有我在,你怕个球。”大熊脸上臊得慌,觉得李德胜实在有些丢人。
李天畴冲大熊点点头,慢步到绿衫青年身边,“我呢,没那么多时间,所以一会如果有些急躁,你多担待。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合不合作,你看着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绿衫青年连忙点头,但眼见刚才一幕,不禁心里活泛起来。
“你们今天一共有两帮人来,是不是。”李天畴问道。
绿衫青年摇摇头,突然觉得不对,又连忙点头,“啪”的一声脆响,李天畴已经上手给了他一巴掌,十分的突然,而且下手极重。他被打的满嘴是血,还吐出了一颗槽牙。
“我有言在先,脾气急了点。是,还是不是?”李天畴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周围几个工友听得都感觉有些凉嗖嗖的,而不远处的大熊更是一皱眉头。
绿衫青年嘴里含糊的连连点头,此刻他已经被打得有些发懵,刚刚活泛了点心思,立刻又没了指望。
“也就是说,你们事先是商量好了的,对不对?”李天畴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绿衫青年转不过弯来,呆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貌似对和不对两个答案都没错,他本来就是执行指示的马仔,哪有资格商量,全听光头老大安排,但是事先肯定是预谋好的。
“啪”又是一巴掌,这回扇的是另外一边脸,照例又吐了一颗牙。
绿衫青年完全被打傻了,不停的点头,如小鸡啄米,似乎李天畴不发话,他就不打算停下来。一帮二逼青年吓得人人自危,而周围几个工友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觉得李天畴下手太狠、太过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行了,就是说你们已经是商量好了的?”李天畴出言制止,一众混混齐刷刷的点头。效果很好。
本来没有必要这样做,李天畴也是迫不得已采用心理战,因为刚才经过李德胜一搅和,情况就复杂了,当着众人面,绿衫青年未必肯说实话。所以看似有点血腥的暴力,却能一举击垮对方的心里防线。
这种情况也分人,李天畴看得还是比较准,绿衫青年这帮子以强凌弱的、欺软怕硬的二逼们就属于能被暴力吓住的人。
“第三个问题,你们是不是在石桥的那个巷道里的海鲜排档吃饭?”
这回绿衫青年果断点头,没有丝毫迟疑。李天畴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他突然伸手一指李德胜,“他当时也在场是不是?而且你们认识?”
李德胜一惊,还想再叫,突然发现了李天畴那道杀人般的目光,不由的一激灵,心道,这王八蛋疯了,别惹得给自己来两下子,所以愣是没说出话来。
绿衫青年没有任何犹豫,甚至连看都没看李德胜就点头应声,“认识。”声音虽小,但是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草拟玛的,你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大熊怒吼一声,冲上去就给了李德胜一巴掌。
李德胜挨了打反而清醒了,他连忙叫冤,“他瞎说,你们都看见了,这人是被打怕了,他这是屈打成招。我冤枉的……”
“冤不冤的,你说了不算。其实你还有很多事儿瞒着大伙,要不要一一给你抖露抖露?”李天畴突然提高了音量,双眼逼视着李德胜,“老严对大伙不错,你为什么总是鼓动大家闹腾?我没记错的的话,你不是嚷嚷着要看他倒台的笑话吗?如果不幸被你说中,大伙还得重新找饭碗,你按的啥心?”
李天畴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多数人面露尴尬,而李德胜则有些心虚的把头扭向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前段时间为什么你一个人出去总是能平平安安,大伙结伴出行反而挨打?难道你的腚长得比别人的光鲜?”李天畴的话音刚落,众人一阵哄笑。
李德胜不服了,扭头叫道,“你这是啥话?按照你说,人人出去都要挨打?老子胆大,运气好,不服气,一会儿我买个彩票还能中奖呢?”说罢,他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大熊,但失望的是大熊和严宽一言不发。
李天畴笑了,“你满嘴抹油是没用的,这些小事儿有时间慢慢跟你算。”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工友,然后把目光又落在李德胜的身上,“你的确胆子够大,胆大到丧心病狂、猪狗不如的程度,可惜运气可不好,被我给碰上了。说说吧,你是咋给大伙投毒下药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嗡的一下就炸开锅了。李德胜更是面色煞白,但绝不甘心就此被拿住,这厮的反应还算快,心想老冬瓜已经带着一身屎跑路了,自己咬死不承认,你奈我何?于是声嘶力竭的大叫道:“放你妈的屁,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见我下药了?我李德胜今天被扣了屎盆子,你小子也别得意,大伙儿能信你吗?总有一天,哼哼……”
“总有一天怎样?别以为老冬瓜不见了,就能死无对证。昨天你跑到伙房吓唬他的事儿,老冬瓜都亲口跟我说了,他还告诉我是你帮他拎的的水桶,他就是用那桶水给大伙洗菜做汤的。你认为自己干的很是天衣无缝吗?”李天畴的话七分真三分假,组合到一起还是很有逻辑,大伙惊奇的表情变得将信将疑了。
“还有,大家认真想想,老冬瓜有什么理由给大家下药?把大家药倒了,他管谁要饭钱去?而且他的脑子再不好使,也不可能选择这个时候跑路,明显的背黑锅嘛。”李天畴说完再看了一眼众人,不少人的表情又有了变化,已经开始愤怒了,恨不得要冲上去狂扁李德胜。
“冤枉,我冤枉,老子不服……哎呦!”李德胜开始耍起无赖,但没想到大熊顺手又是一个嘴巴,“你马勒隔壁的,你要是真干了这个龌龊事儿,老子非刮了你不可,算我眼睛瞎了,咋认了你这么个王八蛋兄弟。”
李天畴则不再理会这边,他走到绿衫青年身旁,“接着咱的问题,你的老大叫啥名?”
绿衫青年苦着一张脸,当着众小弟的面把老大卖了实在没面子,但看着李天畴冰冷的目光,显然不敢再罗嗦,“我大哥叫陈斌,道上的人都叫他光头斌哥。”
李天畴点点头,“如果没猜错的话,我和斌哥也是见过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绿衫青年点点头没说话。
“斌哥放着好日子不过,为啥老难为我们这些泥腿子?你是啥时候认识我们这位德胜兄弟的?”李天畴不温不火的接着问。
“这我不知道,斌哥安排啥,我们就干啥。这个李德胜刚来没多久就被我们打过,第二次又给撞上了,这家伙嘴挺能说,求我们饶他,斌哥也在……然后就认识了。”绿衫青年也放得开了,索性有啥说啥。
李天畴了解,他想了一下又问,“在哪儿能找到斌哥?”
绿衫青年吃了一惊,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嘴巴蠕动了半天也没敢吭声,李天畴正要用点手段,身后又来人了,他扭头仔细一看,是严得法和工地指挥部的一干人。
“这是咋回事儿?”那个项目副经理冲在了最前面,看着现场一地的砍刀、铁尺,还有躺着坐着不少人,都不是民工打扮,自然是吃惊不小。他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人,但光杆一个不敢来,等把大伙召集齐了,又拽上老严,这才姗姗来迟。
大伙都瞪着眼睛看着他,没人吱声。项目经理的遇到冷场,脸上无光,毕竟这些民工他一个也不认识,只好一把将严得法拽到了前面,“你问问。”
老严这一天都在躲着大伙,实在脸上有些发烧,他怕一开口又提到老冬瓜,那简直是令人烦不胜烦。站在众人面前,他硬着头皮干咳了一声,肚里没话,但突然在人堆里看见了李天畴,立刻双眼放光,“哎,天畴兄弟,过来这里问个话。”
李天畴瞪了绿衫青年一眼,“赶快想清楚,一会儿我不一定能帮上忙了。”说罢,边起身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得法叔来的正好,一直欺负咱们的流氓都在这儿了,你和工地的领导商量一下该咋办。”
严得法看这架势也猜到了一些,但听李天畴如此轻松的一说还是吃惊不小,这个年轻人总是给他惊奇,总是让他反应不过来。老严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项目经理,“打我们民工的流氓被抓住了,你代表工地方,你看咋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项目经理闻言一愣,皱起了眉头,心里却是暗暗叫苦。咋摊上这么个倒霉事儿?这帮子混混显然都是周围的地头蛇,他是本地人,哪敢惹是生非,轻易得罪?现在还要让自己当面表态,那不是放在火上烤吗?
再说了,自己这个副经理只是临时代管工地,干得再好也不会涨半毛钱,自己一张大脸被对方看了个清清楚楚,日后走夜路被打个黑棍之类的,那不冤枉死?
想到这里,项目经理把脸一板,“老严,你是分包方的负责人,你在民工里也有威信,当然你来拿主意。报警也好,自行处置也罢,只要不出事情就行,工地是支持你的。那个,我马上还有事情,先走了。大伙注意安全啊,安全是第一的。”
说完,项目经理还没等老严反应,挥挥手扭头就走,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跟在他身后的一帮人也瞬间走个精光。“呸,我日你妈个先人。”老严在他身后吐了口浓痰,恨恨的骂了一句。
再一扭头看着李天畴神闲气定的样子,老严火急火燎的一伸手将他拽到一边,“我说小兄弟,你这个事情搞大了,这帮混混咋弄?咱们可惹不起呀。”
“教训一顿放了呗,让他们保证不敢再欺负咱就行。”李天畴一脸的不以为然。
老严心里一急,“你说的轻松,这帮地头蛇岂是好相与的?最怕的就是暗地里报复,那简直是防不胜防。现在你把事情惹大了,两手一摊,说的比唱的好听,往后咱们怎么在这片呆下去?”
李天畴理解老严胆小怕事,但很反感他动不动就将‘事情搞大了’挂在嘴头上,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不给老严来点狠的,恐怕此人会一直摇摆不定,想到这里,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不收拾他们,你就会相安无事?地头蛇又如何?碰上咱们他也得给我乖乖在窝里盘着,否则我要剥皮抽筋。”
这番狠话将老严给吓住了,他瞪着眼睛看着这个年轻人,仿佛不认识了一般,好半天才伸着手指着李天畴,“你,你,你这小子怕是要闯大祸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严头,如果闯了祸,我一个人担着,和大家没关系。”李天畴眉毛一扬看着严得法,“这事儿咱们也聊了几回了,我不想再啰嗦。你有你的顾虑,我理解,但是要让大家伙这样憋屈的过日子,办不到。”
李天畴的话柔中带刺,十分不给面子,让老严彻底没了话说,他气得正想一甩手走人,突然听见铁门外嘈杂声四起。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听见“咣,咣”的砸门声夹杂着乱哄哄的叫骂。
“里面的人开门。”
“麻痹的开门,把我们的人放了。”
“草泥马的,有种的出来。”
“……”
老严的脸一下白了,“你看看,看看,我说啥来着?人家找上门了吧?这可怎么收拾……哎呀!”他搓着双手急得直转圈。
工友们也有点抓瞎,一个个面色凝重,不知道外面来了多少人,刚才殴架胜利的兴奋劲儿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绿衫青年这帮二逼可高兴坏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自己人。刚才的窝囊气受大了,一定要十倍报回来。麻痹的你们这帮泥腿子,给根棍子就敢上天,当真以为自己牛逼到家了,看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们。这帮人得意洋洋,想入非非,但脸上仍旧一副孙子样,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也有得意忘形的,那就是李德胜,腆着一张烂柿子脸,竟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刚才李天畴没管他,被几个火气大的工友上来一通乱揍,幸亏大熊拉开的及时,否则半条命都没了。
李天畴现在倒是十分的淡定,也没法不淡定,他明白四周的工友都在看着他,老严同志是指望不上了,事情既然是自己挑出来的,而且已经搞到这种程度,没道理半途缩头的。外面的来人很可能就有那个光头斌哥,倒也省得自己去找了。
他伸脚一勾,很漂亮的将身边一根粗大木棍挑在手里,看了看周围的工友,突然表情严肃,“大伙听我说两句,今天这事儿一定得有个了断,否则这帮人没完没了。咱们受欺负的兄弟可不少,所以我的想法很简单,打残了他们,有愿意的,跟我一块干。不愿意的,也不要在这儿看热闹,赶快回去,刀枪无眼。”
李天畴的话虽然没有慷慨激昂的陈词,但很多人听了感到很有气势,很快以大熊、二琨为首的十几号人各拎家伙家伙站在了李天畴身边,二炮、猴子等人犹豫了一下,也站了过来。李天畴粗粗一算,在场的工友有一大半人跟了过来,这也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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