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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临近正午,许彦在被窝里挣扎片半撑着手肘尝试起身,但腰腹部传来的酸痛实在让他难以忽视。
而他身上遍布的红痕,他甚至不用低头都能用眼尾的余光瞥见,他愤懑地看向自己身旁还在装睡的某人,忍不住擡脚踹了一下。
季燃没有躲开,反而伸出手臂将许彦重新拦进了自己怀里:“再睡一会儿。”
紧实的肌肉重新贴紧了许彦的脊背,温热的呼吸也重新喷洒在了许彦的后脖颈。温暖又让人心安。
许彦舒服地蜷起了腿,然后很快就发现季燃某个部位仍然精神抖擞地在他腿间磨蹭,甚至妄图挤进昨晚停留过的部位。
“不睡了。”许彦将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身后的人却还没消停。
“那去浴室。”
提起浴室许彦更是火大,这人昨天仗着自己毕业,跟个没开过荤的饿狼似的,在床上使劲欺负他,好不容易消停片刻带他去浴室洗澡,结果手指刚放进去没多久这人又重新把地方弄髒。
“滚,”许彦骂咧咧地抡起自己身下的枕头朝季燃砸去,指了指自己满是红痕的脖颈和胸肌,“你自己看看你昨天晚上是人吗?今天还要得存进尺?”
“但你说很舒服。”季燃沉默片刻,面无表情的彙报成果。
“我……我没有!”许彦支吾片刻,瞪了季燃一眼,“你也就那样吧。懂了没?”
“嗯,那你起得来吗?要我抱你吗?”季燃好整以暇地看着许彦,许彦的自尊心被狠狠刺痛,他强撑着手肘準备坐起,然后腰疼得要死直接让他的起床事业中道崩殂。
“起不来。”许彦选择躺平。
季燃嗯了一声,温柔地在许彦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那今天就休息,我照顾你。”
唇在额头上的触感转瞬即逝,季燃说到做到开始抱着许彦下床走到浴室。
但到了浴室后许彦眼神警惕,态度格外强硬地将季燃朝外推:“你滚出去,我现在能站了,我自己洗。”
季燃对许彦迅速恢複的体力感到惊叹,刚想说些什麽就被许彦一个眼神硬瞪了回去。季燃无奈退出浴室,準身收拾昨晚的残局。
等许彦踉跄地走出浴室,季燃已经将床单被套重新换了个干净,而客厅他最喜欢待的沙发角落季燃已经贴心地放了一个落枕等着他窝过去。
甚至连午饭都为他备好放在了小茶几上。
许彦心里格外柔软,笑着跑过去,然后两腿打颤重心不稳,差点以头抢地,所幸季燃稳稳地扶住了他,将他抱到了沙发上。
许彦觉得自己像个半残。
“我可以自己走!”
季燃看着盘腿坐在沙发上气鼓鼓的许彦,有些不理解他的气愤,他把许彦的这种情绪归结于小孩子逞强,于是拿出哄小孩的手段将几颗薄荷糖变到了许彦面前。
许彦眼睛一下变得很亮,笑眯眯地接过拆开糖纸,边吃边嘟囔:“又把我当小孩儿。”
季燃没说话只是坐到沙发上,让许彦方变将头枕在他的腿上,时间在此刻突然变得漫长,阳光悄然爬进客厅落在他们身上为他们笼上一层静谧又温馨的薄纱。
他们还有很长的一生。
但季燃必须处理掉他们这一生中极为不稳定的爆炸因素——比如一直困住许彦的家庭。
许彦心软不想做的事情,他愿意帮他解决。
D:归宿
一连好几天,许彦见季燃忙忙碌碌像是在处理什麽大事。
“你都毕业了,这几天还这麽忙?是晟兴那边的事吗?可是你不是说晟兴现在是你堂姐在管,你只有股权分红吗?”许彦见在阳台上的季燃挂断了电话,才扒拉着阳台处的门框,站在阳台边问道。
季燃转身瞧见许彦一脸的焦虑,才注意到这几天处理事情太过专心,没照顾到许彦的情绪,果断解释:“我最近收集数据太忙了。”
“什麽数据,你做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心中的怒火又要被点燃,但是许彦忍住了。
他在季燃的监督下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断过药,可是对于情绪管理这方面还是相当的糟糕,他知道自己应该对爱人保持足够多的信任,但还是难以保持平静。
他深知自己情绪的变化堪比仲夏天气,时而狂风骤雨,时而又是晴空万里。
季燃会不会很累?会不会是要离开他?
许彦还在沉浸自己的脑回路里无法自拔,下一秒就有人坚定地抱住了他。
“我……”季燃顿了顿,“我擅自为你做了一次决定,你会原谅我吗?”
许彦有些茫然,他盯着天边黑幕上闪烁的几颗星子眨了眨眼:“要看是什麽事情。如果你背叛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