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好意思嘛,学长。
是啊,说来听听呗。
好事大家分享嘛。
何意舟无奈地靠在椅子上,吃瓜群众的热情快要将他淹没了。
幸亏有刘向文这个贴心军大衣在,他嗓门又大,中气十足地说道:你们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学长就是想说你们也听不见是不是。
大家伙想想也是这个理,瞬间安静下来。
何意舟清清嗓子:小杨看见的应该是我部门的实习生。我那天喝醉了,他就帮忙送我回家而已,不是男朋友。
哦~?
很明显,大家都不信。
可何意舟也明显不想再多说,大家也就没纠缠下去。
只是何意舟却觉得凉飕飕的,不知是哪里来的阴森森的目光如影随形,他看了一眼宋祁,这厮正低头喝茶呢。
错觉错觉,外套拉上链子就行。何意舟默默地拢拢身上的外套,将自己裹得更紧些。
吃饭后还有个唱歌活动,何意舟不想去了,他吃得有点撑,感觉不是很舒服。再说他一个五音不全的去那最多只能当个气氛组。
他跟那些同学寒暄一阵才能脱身,经过一间包厢时,包厢的门突然打开,一双大手将他扯了进去。
何意舟还以为遇到什么不法分子了呢,结果一看,是早就不见踪影的宋祁。
你怎么在这?
实习生?帮你挂掉电话的实习生。
对于现在的宋祁,何意舟脑海里就想出四个字:面目狰狞。
帮我挂掉电话?谁打来的?
我
那没事。
得了,雪上加霜。
宋祁被气得说不出话,将何意舟逼近墙角,一只手就将他钉在墙上。是谁?
就是实习生而已关你什么事!何意舟突然反应过来,凭什么要跟宋祁解释啊,立刻将声音都提高了几度,妄图以气势压倒宋祁。
他会挂掉你电话,那他会这样吗?
哪样?
何意舟眼睁睁地看着宋祁低下头,覆上他的嘴唇。温热软绵的,空气中仿佛小火苗噼里啪啦地响着。
这样,他会吗?
宋祁稍稍往后退了些,鼻尖与何意舟鼻尖相抵,两两相看,能够从彼此眼中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影。
何意舟使劲推,都没能撼动宋祁半分,情急之下狠狠地踩了宋祁一脚:他不会,你会。宋祁你不要为所欲为胡作非为。
宋祁黑皮鞋上有个发白的脚印,他低头看一眼,还是没挪开,面不改色地说道:不痛,你别白费力气了。
你个混蛋!
力量悬殊,何意舟根本就不是宋祁的对手,除了嘴巴能骂人,其余的只能乖乖地任他宰割。
学长,那是谁?
学长,告诉我。
学长
何意舟把头转到一边去,又被宋祁给掰回来。几道不大,却能禁锢得他只能面对宋祁。
包厢里没有开灯,窗外月辉洒成满地霜,何意舟突然就想起白月光三个字。
叫着学长的宋祁,是他一直以来的白月光,不管是从前还是分手后。
眼前的宋祁,温柔绵长又撒娇着叠声叫着学长,也许是黑夜在将人的眼睛蒙住的同时,也将人的清醒给带走。
何意舟心软了,对宋祁说:他真的是实习生,我一直将他当弟弟看的。
宋祁笑了,手掌从何意舟的肩膀挪到脖子上,摩挲着说道:学长,下回不要再在外面喝醉了,不安全。
痒能松开你的手吗?
何意舟撒了慌,那感觉并不是痒,而是仿佛弱电流击遍全身的酥麻感,它让何意舟十分不自在。
宋祁乖乖松了手,不过就是将手从脖子上放到腰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何意舟瞪着他:宋祁,你别得寸进尺。你想知道的是我说清楚了,快放开。
不放宋祁将何意舟搂得更紧些。
何意舟能透过门隙听见来往人群的脚步声,他不知道宋祁随手将他拉进的包厢里有没有人订了,万一待会有人一推门进来看到他们这副模样,还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能不能听话点,你是故意气我的吧,待会有人进来我们就得成为笑话。
不怕,这间房是我包下来的,没人。
你!是不是早有预谋。何意舟脑袋瓜高速运转,正常人谁会在同学聚会隔壁再另外包一间房,说不是要做见不得人的事谁信呐。一晚上同学们说什么宋祁的反应都不大,原来都在这等着呢。呵,全世界你最聪明。
谢谢学长夸奖。
你脸皮真的厚,不对,是洋葱似的,剥掉一层又一层。
武力值不够,嘴炮输出值来凑。
不许再叫我学长了,假惺惺的。
宋祁一概当听不见,手上却占尽了便宜。就这样维持了一小会,大概是宋祁自己都有点累了,稍稍放松了一些力道。
何意舟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一把推开他。没有他的黑影笼罩,何意舟觉得世界瞬间光明。
何意舟,咱们好好聊聊吧。
没什么好聊的。
何意舟一向认为,聊天这事还得看人,他跟宋祁真没什么可以聊的了。
也不知道宋祁到底在执着什么,难不成是觉得失去的才更美好吗?渣男!
一想到这,何意舟气得要命,更加不愿意跟宋祁聊。
第十三章 齐婉扬
宋祁凉凉地说:看来我对你影响还不小,让你跟我聊一聊都不敢。
何意舟虽然不吃激将法这一套,可宋祁那一副轻视的模样实在气人。
聊就聊,有什么大不了!
初见想你了,每次我去看她,她都问我舟舟舅舅怎么不来。
初见
何意舟也想初见了,只是现在身份尴尬,能见她的机会少了许多。
初见全名叫宋初见,是宋祁的侄女。她之所以叫何意舟做舅舅,是因为何意舟跟她妈妈的交情很深。
齐婉扬跟何意舟是在网络上认识的。
何意舟大一那一年,通过打游戏认识了齐婉扬,两人经常一起打怪升级。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还互相添加了社交帐号。
在虚拟的网络上,往往能够畅所欲言。何意舟慢慢地就知道这个总是熬夜的女孩子是因为睡不着才三更半夜打游戏消磨,慢慢地了解抑郁症有多痛苦。
得知齐婉扬有郁抑症的时候,何意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怜悯,更没有说出一句劝解的话。哪怕他心里再担心焦虑,他都没有将齐婉扬特殊对待。
抑郁症是什么何意舟不太清楚,但齐婉扬字里行间的挣扎和痛苦,何意舟能感受得到。
他特地去查了很多资料。
这样的友情大约维持了一年,突然有一天齐婉扬提出要见面,何意舟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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