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年把举起来给她看,说:你看真的没什么,我已经不疼了。
秦昭曼半蹲在她身前问:你是不想去医院吗?我带你去我朋友的私人医院,不会有人拍到你的,我保证。
沈年年像是没办法了,又好像知道她会不高兴,轻声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今晚要和拜伦先生吃饭,谈一下合同的事,这个早就约好了,不方便变动。
声音越说越低,看着秦昭曼逐渐沉下来的脸色,她慢慢的就没声音了。
秦昭曼知道拜伦,严格来说拜伦勉强算是她的朋友,有咖啡厅通行证那种。
而且拜伦是标准的贵族子弟,在沈年年那份名单的后半段,如果不是咖啡厅,他和沈年年基本没可能认识。
秦昭曼想到这点,觉得心里更堵,她克制着脾气,问:你手都受伤了还要过去吗?
沈年年看着她的眼睛,点了下头:不能放合作对象的鸽子。
秦昭曼点了点头站起身,给拜伦打了个电话。
拜伦:喂?
秦昭曼说:今天你帮我去趟A国吧。
拜伦犹豫了一会,说:Zelmer,今天恐怕不行,我约了人了的。
秦昭曼语气一沉:再考虑一下吧,拜伦。
她就只说了这一句。
半分钟之后,拜伦说:好吧,待会我就让管家帮我订飞机票。
秦昭曼挂掉电话,她看向沈年年说:好了,现在是他放你鸽子了。
沈年年坐在椅子上,觉得秦昭曼无声在威胁,你再说一句我不想听的话,我就把你敲晕了带到医院。
她先是笑了下,又抿了下唇,解释了下刚才的事:不是我很想去见拜伦,是我不能不去。
秦昭曼问:你觉得在你救了我之后,我会不管你吗?
沈年年很有道理,重复了她那句名言:是你自己说的,不跟朋友谈工作。
她轻声问:你不想跟我做朋友了吗?
秦昭曼看她那副可怜样子,忽然很想笑,如果沈年年是在欲擒故纵,或者有钓她的想法的话。
她不得不承认,沈年年做的很成功。
她已经不爽到想要自投罗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好像都是年年的支持者,就没人喜欢秦总吗?(轻轻)
我个人认为,这章可以喊啊啊啊啊(托下巴)
第18章
沈年年最后还是被秘书接走了,理由是赵氏医工有自己的医院,更安全也更专业。
秦昭曼没理由拦着,等她们走了,她又去找了那把摔坏了的琴,琴身上没有明显的logo,她仔细看了一下,才在边缘看到了一个花体签名。
她把那签名拍下来,发给了懂行的朋友。
Zelmer:这把琴现在还能买到吗?
Aldrid:纯手工小提琴,琴匠去世十年多了,收一把都费劲别说买了,这种琴一把现在也上百万了,你这挺舍得摔的。
Zelmer:你尽量帮我找一把类似的吧。
Aldrid:很难办,我尽量找,找不到的话我提前告诉你。
Zelmer:好。
出了这种事,继续相亲肯定是不可能的了,秦昭曼让黎秘书送菲比回去,她自己开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年年发来的短信。
neve:医生说伤得不重,给我开了药,不用担心(图片)
秦昭曼把图片放大了看,是用纱布重新缠过了的手。
沈年年的手纤细修长,裹着纱布也能露出一点指尖,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色,微微泛着光,应该是涂过透明的指甲油。
秦昭曼长按了一下这张图片,菜单栏跳出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又按了空白区域退了出去。
疯了吗?这有什么好保存的?!
秦昭曼把手指插进头发里往后拢了一下,在阳台的藤椅上坐下,试图用日照来净化自己的思想。
她打字:你的手现在不方便,我让我家的阿姨去照顾你,她很规矩,做事也很体贴。
沈年年:不用了,没有那么严重。你如果实在过意不去,可以请我吃顿饭?
秦昭曼没想到她要求这么低,本来已经做好了赔偿的准备,现在这个赔偿简单到寒酸了。
她回:你想吃什么?我让人送到你家里。
neve:我想吃你做的,就我们上次买的那些菜就可以。
秦昭曼会做菜,但是水平很一般,所以她从来不给别人做菜。
她逃避式的缓慢打字:你怎么知道我会做菜?
neve:我们一起逛过超市。
秦昭曼想要狡辩:去超市就代表着会做菜吗?
neve:对。
秦昭曼笑了一声,觉得沈年年现在真是硬气死了,没等她回复,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neve:你今天怎么去了疗养院?
秦昭曼呼吸忽然放慢了,相亲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词汇了,但是在此刻说出来又莫名变得艰难起来。
她手指自作主张的撒了谎:投资。
沈年年同时发过来消息:相亲吗?
秦昭曼看着同时出现在屏幕上的两条消息,觉得对沈年年隐瞒确实很奇怪,承认了:嗯,也算是相亲。
同时,沈年年发:原来是投资。
两条消息再次同时出现在屏幕里。
若有似无的尴尬弥漫开来,她没有继续说话,但是也没有把手机放下。
沈年年打破了沉默。
neve:我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回去。
秦昭曼默契配合。
秦昭曼:好。
沈年年回去的路上没有堵车,甚至连红灯都没遇见几个,说是一个小时回去,其实还早了大概二十分钟。
她刚下车,就看见隔壁打开了门,秦昭曼走了出来。
秦昭曼换了一套衣服,黑色的大波浪梳成了一个低马尾,红唇,穿着丝绸质地的酒红色尖领衬衫和腰部颇有设计感的阔腿裤。
这身太适合她御姐的长相,沈年年看惯了美女也被惊艳了一下。
她觉得秦昭曼不像是过来做菜的,秦昭曼也确实没拿菜过来,左右手各拎着一个小巧的皮箱子,还带密码锁,像是刚从保险库拿出来的。
外面冷,秦昭曼穿的很少,沈年年先把门打开让她进去,才问:菜呢?
秦昭曼迈进门槛:待会有人来送。
沈年年伸手想帮秦昭曼拿一个箱子,秦昭曼略微抬高了手拒绝了,她转而给秦昭曼拿了一双新的拖鞋。
蹲下身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又看到了秦昭曼脚踝上星星点点的疤痕。
沈年年问:要不要去做个除疤的医美?
秦昭曼脱高跟鞋的动作微顿,问:你觉得很丑吗?
沈年年站起来,说:没有,我觉得很性感。
她继续夸:今天的打扮也很好看,很适合你,你要是早上穿成这样去相亲一定没人能拒绝你。
秦昭曼的唇角带笑,说:本来就不是他们拒绝我。
沈年年问:是你不想结婚?
秦昭曼应了一声嗯,就听沈年年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秦昭曼反问:那你为什么不想结婚?
沈年年把复杂的理由提纯,说:因为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