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这枚金币,朝着维纳斯的手用力一抛。
金币就像丘比特的箭一样,好像尾巴带着金色的流光,嘭的一声,落在了维纳斯的手里。
秦昭曼勾起一点笑:成功了。
沈年年看她的细微的表情变化,以及流畅自然的动作,就能推测出来秦昭曼是练习过的。
而且是在这里练习了很多次,所以才会连身体的微动作都在笃定一定能扔进去。
沈年年想到了这次拍卖会异常冗长的拍卖词,她本来以为是圣彼得的特点,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那样。
于是很轻易的,她联想到了那枚白色风信子的故事。
想到这一步,她就知道秦昭曼的目的了。
秦昭曼把金币扔进维纳斯手里,看向沈年年:你现在该信了。
沈年年知道她兜的这么一大圈子的目的,有些动容,心里红色的小蝴蝶压着蓝色小蝴蝶打。
理智勉强说出该说的话:我好像并没有承诺什么。
秦昭曼没不高兴,也没凶。
她只是看着她的眼睛,控诉:你以前还只是敷衍我,现在已经仗着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开始欺负我了。
猫猫用什么征服人类?
傲慢的脾气吗?
不是。
是锋利的爪子吗?
不是。
是傲慢下的柔软的毛皮,爪子下可爱的爪垫。
难得的柔软总是打动人心的。
沈年年听到了心里动摇的声音,她立即把对秦昭曼的顾忌复习了一遍。
秦昭曼大概率只是被氛围烘托的入戏太深,秦昭曼的舅舅不会同意她们在一起,她现在只是秦昭曼的乙方,不平等的爱情不会有好结果的。
秦昭曼继续实施着自己的计划,她摘下了固定头发的绿宝石发卡:刚刚不是你扔的,所以你不信就算了。
她拉过沈年年的手,把那颗绿宝石放在了她的掌心里,说:那你自己来扔,如果仍偏了,你再不信也不迟。
沈年年看着掌心的这枚发卡,不觉得秦昭曼会提出这么有利于她的条件。
但没关系,她握住了那枚绿宝石发卡,说:好。
只要她不动摇,那么秦昭曼做什么都没用。
秦昭曼说:扔吧。
沈年年把手里的绿宝石扔了出去。
绿宝石在中途坠落,甚至还没到维纳斯手臂的位置,就直直落了下去。
沈年年看向秦昭曼,说:仍偏了。
秦昭曼说:没关系,我猜到了。
她拎起自己的晚礼服裙摆,朝着许愿池走去。
沈年年愣了一下,立刻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问:你要干什么?
我去捡起来,再给你扔一次。
秦昭曼学着沈年年的语气玩弄话术:我只是说了让你扔,又没说让你扔几次。
沈年年强调:你的腿不能浸冷水。
秦昭曼的腿每到了大雨天气都会不舒服,和她在一起之后,调理了这么久才稍微好一点,浸了冷水得疼一晚上。
不冷,都已经春天了。
她挣开沈年年的手,迈进许愿池里。
许愿池提前让人清理过一遍了,留下的都是她做样子撒的一层银币,数量不多,不会影响她找绿宝石。
秦昭曼还记得那颗绿宝石落下去的方向,很快就在一池银币里把它捡了起来。
她就又拎着晚礼服从许愿池走了出去,把绿宝石递出去的那一刻,对上了沈年年目光。
沈年年刚刚没继续拦,现在也没有接。
秦昭曼看她生气,心里反倒高兴起来。
沈年年在乎她。
秦昭曼拉过沈年年的手,把绿宝石放在她掌心:再试一次。
沈年年看着她的眼睛,半晌,她拿起那颗绿宝石一抛,绿宝石正正好卡在了维纳斯肩膀的位置上,没扔到手里,也没掉下来。
这比直接扔到维纳斯手里还难,已然明白的表达了她的态度。
秦昭曼又解下了自己的手镯,给沈年年:再试一次。
沈年年拿起了这个手镯,说:我扔不中。
秦昭曼说:那我就帮你捡起来重扔,直到你扔中为止。
沈年年丝毫不怀疑秦昭曼这句话的真实性。
她问:你这也能算许愿吗?
那算什么?
秦昭曼问:强求吗?
她笑了一下,自问自答,语速慢且坚定:我就强求。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最近总是下雨,感觉人都潮了。
第61章
今天有风, 早春的风并不温柔,还带着凉意。
沈年年顺了下被吹起来的头发,向下看向秦昭曼浸湿了的腿。
秦昭曼下许愿池时撩起了晚礼服的下摆, 表面看不出什么, 但是风一吹, 露出来的高跟鞋是湿的。
小腿肯定也是湿的。
一直这样吹着, 晚上会更疼。
秦昭曼不在乎这阵风,就像疼的不是她一样, 催促了一句:扔啊。
沈年年听她这个毫不在意的语气,看了她一眼,就像是对应了那句强求,秦昭曼是在逼着她做选择。
要么她扔进去,要么她仍偏,秦昭曼再下去捡。
沈年年一直觉得用伤害自己来威胁别人改变主意是很不明智的, 但她现在发现,这种方法威胁喜欢自己的人确实有用,越喜欢越有用。
她想着又看了眼维纳斯的雕像,她可以再一次把手里的镯子扔到维纳斯的臂弯上,但是原先那枚卡在臂弯上的绿宝石就一定会掉下来。
所以没有必要, 秦昭曼照样会下水去捞。
沈年年拿着镯子, 拉过秦昭曼的手, 把镯子戴到她手上:用不上镯子, 我去许愿池捡枚一银币。
秦昭曼拉住了她的手腕,问:你愿意去试了?
沈年年问:你不是很想让我扔进去吗?
秦昭曼看了她一会,听话的松开了手。
沈年年转过身, 到许愿池里捡起来一枚银币,她退后一段距离, 抬起手一次就把这枚银币扔了进去。
她看向秦昭曼,问:可以吗?
平静的语气佐证了她之前都是故意的,这次扔进去只是不想让她难堪。
秦昭曼嗯了一声,似乎是忍了忍,但是失败了。
她看起来是真的高兴,嘴角都挂着一点弧度,没有半分失落。
沈年年的直觉告诉她,这时候最好不要询问,否则大概率会听到她不想听的答案。
秦昭曼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块手绢,握住沈年年的手,把她沾了水的指尖擦干。
她似乎看出了沈年年的心思,偏不遂她的愿,说:neve,如果你再让我下去捡几次,或者扔的时候再多仍偏几次,会更像真的。
虽然沈年年的表情语气态度都很冷淡,但是她这套推拒的流程走的太快了。
快到让这个行为显得可爱。
就像是一只愤怒的小蝴蝶在她面前焦急的飞,边飞边装出凶巴巴的样子喊:
我现在要表演不在乎你了!不表演不行,会暴露我的心思的!所以我快点表演,这样你就能少吹一会风,腿少疼一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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