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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车系好安全带,等脸上的热度逐渐下降,温渡才发现汽车迟迟没有发动。
瞥过头去才发现傅承在盯着自己,眼神沉沉的。
温渡:?
这人干什么,今天吃错药了?
“……怎么了?”温渡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傅承将头转了回去:“没有。”
温渡:!!!
这人铁有问题。
晚饭之后温渡拉着傅承在隔壁的商圈内散步消食,路过一个宠物店时顿住了脚步。
温渡:“锅盖的罐罐没有了,今天我才给它开了一罐。”
“进去逛逛?”傅承问,“我记得到你之前说要买猫薄荷球。”
“嗯! ”
说是要帮锅盖买罐头,可一进宠物店温渡的注意力就完全被趴在猫爬架上的小猫吸引了,一刻也挪不动道。最终还是傅承无奈地选了几罐锅盖常吃的零食罐头,把青年带出了宠物店。
“坏了。”温渡蹙眉,“我刚刚抱了宠物店那只散养的布偶,回去之后被锅盖闻到我身上有别的猫味,它不会生气打我吧?”
“不会,锅盖很乖不会打人。”
温渡察觉到身侧的男人又靠近了自己一些,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人倾身,低头在他领口停顿下,一板一眼地道:
“没有小猫味,身上全是我沐浴露的味道。”
温渡:“!”
青年瞳孔缩了一下,面上的热意极速飙升,反应过来那人说了什么后耳根红的都要滴血。
犯规,这个人太犯规了。
温渡一个后仰想要和傅承拉开一些距离,却不想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傅承的肩膀,傅承手上提着的袋子一松,其中一个圆形的罐头从袋子里掉出来,顺着地面开始滚。
恰巧这里是有弧度的小坡,那罐头直接进行一个百米冲刺来到小坡下,被一个水瓶挡住。
温渡和傅承一起将落在原地的几个罐头捡起,转头就见一个提着大编织袋,穿着黑色大袄的中年男性弯腰,准备将罐头连同旁边的水瓶一同收走。
“大叔,等等!”温渡开口,迈出两步向那边跑去,“这是我的罐头……”
温渡正准备将罐头捡起,却借着一旁的路灯下的光看清了这个人苍老而充满沟壑的面部。
“……你。”温渡手心发凉,他看见这人的时候大脑再度陷入混乱之中,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问道,“您怎么在这?”
这人是先前见过几次的。那家海边书店的老板,江柳的父亲。
这人对比先前在医院见到时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多岁一般,背佝偻着,眼里也浑浊一片。
本以为在那次和江柳告别之后他们将永远不会见面,现在的相遇却意外地充满了戏剧性。
江父的头发已经几近全白,身上的衣物也沾了不少泥污。
“没钱给他付住院费,就把书店卖了。”背着编织袋的男人声音嘶哑,“人老了,去找工作没人要。”
这个他,自然是指江柳。
想起江柳欠下的巨额债务,温渡开口:“江柳欠的钱都还了?”
“能还的都还了,还不上的也没有办法。”
在地上滚了两圈的罐头被江父从地上捡起,温渡接过那和小小的罐头,明明不重,可他现在却觉得有些拿不住。
现在本就是意外的相遇,自那次医院的见面之后他和江柳彻底闹掰。江柳他们家以及江柳现状如何,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傅承已经走到了身侧,温渡将罐头递了过去,看着江柳的父亲转欲走,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江柳呢?”
本该在海边书店安享晚年的老人被迫出来寻找工作,现在在路边捡着矿泉水瓶。江柳呢,江柳又在干什么?
“被我关在家里。”
“不能给他拿到手机,一拿到手机,找到电脑就开始赌,废人一个。”
江柳的父亲似乎不愿再继续多说,说完那句后就走远了,留下温渡呆愣在原地。
傅承弯下腰,在青年发红的眼角处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温渡感觉有些痒,眨眼时眼内积攒的水汽滚落,还没划到脸颊就被拭去。
江柳的父亲那么做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江柳肯定在出院之后又继续赌博。
同情、怜悯?
好像也不是不是。
在江柳背刺他一波之后,他很难做到同情一个加害者。
似乎无法用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只是觉得,有点感叹。
如果江柳没有遇到沈悱桐,如果江柳自己没有那么贪心,会不会有另外一种人生的轨迹?
傅承看着青年抓住了他的衣袖,听见那人闷声道:“我们回去吧,不想逛了。”
第115章 迷迷糊糊
回到华麓添夏后,温渡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或者说,在见到路边的那人后温渡整个人就蔫吧下去,一路上都在沉默。
傅承虽是第一次见到那拾荒的中年男性,但从温渡和那人的话语中分析,得出那人应该是江柳的父亲。
江柳。
在鞋柜上等候已久的锅盖从上边跳了下来,看见他们手上提着的罐头,兴奋地翘着尾巴蹭温渡的裤腿,见温渡没有理它,锅盖又躺在地上开始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按照往常的发展温渡早就蹲在地上开始撸猫,将锅盖肚皮朝上撒娇的照片拍下,装了整整一个相册也不嫌多。
“我先去洗澡了。”
锅盖已经躺在地上翻滚等待着他主人的抚摸,可今天那个漂亮青年竟径直越过了它,留下它和那个冷冰冰的大主人大眼瞪小眼。
傅承抬眼,看向那个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的青年:“好。”
男人拎着锅盖的后颈将它提到了沙发上准备的软垫上,小橘猫不安分地又从沙发上下来,一边叫着一边去蹭他裤腿。
傅承本来想给它开一个罐头,却见小猫碗旁边还放着一个空罐头。
“今天不可以吃了。”
罐头吃多了就不吃猫粮了,惯的。
放罐头时,傅承在房间内的柜架上看到了那颗紫钻耳钉,是先前他送给温渡的。
他好像,鲜少见温渡戴过。
……
温渡洗完澡出来后看见卧室的床头柜上已经放着一杯热好的牛奶,腾腾的热气自杯子内冒出。
温渡拿手碰了一下杯壁,有些烫。
头发虽擦的半干但仍有水珠自发丝末梢滴落,温渡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圈,刚疑惑找不到吹风机房间的门就被打开。
已经换好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干净的毛巾和吹风机,在床右侧的沙发椅上坐下。
“过来。”
温渡头皮一麻,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语气里有着些许的不对劲,出神了一两秒后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主卧内本来没有这个沙发椅和放着电脑的小桌,是在后来才重新添置的。
先前他老在客厅的餐桌上拿着电脑修图,早晨吃饭的时候还得将电脑以及书挪开,挺麻烦。大概是傅承也看不下去了,隔天就弄了一套桌椅放在卧室内。
现在桌面上摆着一些摄影类的书籍,睡前想拿着催眠的时候倒也不用麻烦去书房跑一趟,修完图直接转身往床上一倒,超级方便。
只是,那明明只有一个沙发椅。
青年刚从浴室内出来,面颊上还带着一些未褪去的淡粉,嘴唇有些不安地抿起,那双桃花眼中似乎能捕捉到些许的疑惑。
傅承抬手握住青年纤细的腰,手上用了一些力道,将青年揽了过来。
温渡顺着对方的力道,抬起一只腿半跪在那人腿间才勉强不让自己狼狈地带着一身水汽栽进那人怀里。
自发丝间滚落的透明水珠随着动作而落到白皙的肩部,顺着柔嫩的皮肤滑至小巧的锁骨。
男人另一只手的手掌放在了青年的脆弱脖颈,将水珠拭去时似是无意地将指腹贴紧青年,顺着对方的脖颈向上,感受着对方跳动的愈发快速的脉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