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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斧本是占了先手,可商陆手中的软剑,却更快一些,不过这皇城司提点身形轻柔飘逸,与那如银蛇游走的软剑相合,却看似毫无威力。
只是那软剑,却也并不如寻常利刃一般攻的是易割刺的软处,而是钻着八骠的空子,在其身上拍打了一通。
那从上中下路同时攻来的板斧,最后也没能伤到身形飘逸轻柔的商陆,反倒是让他从八人的间隙中穿了过去。
商陆站定身形,那八骠则僵在了原地,手上劈砍的动作也不见收起,片刻之后,这ᴶˢᴳ八人口吐白沫,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一命呜呼,无血即无腥,不见血腥便能取人性命,这便是无星剑法。
见八骠倒地,那些喽啰都愣了愣,就在他们发愣之时,从街市两头,拥出了大批身穿红袍黑甲的禁军,将这数十喽啰堵在了客栈门口。
商陆单手一阵剑花,摆手将软剑收回了腰带,运气说到:“吾乃皇城司商陆,速将这伙贼人拿下!”
“得令!”禁军齐声回到。
虽说这都是闻讯而来的守城禁军,但这皇城司提点的名号他们还是知道的,得令的禁军纷纷拔出佩刀,端平长枪,朝着那数十喽啰杀来。
街市前后少说有几百禁军,几十名手持朴刀的喽啰,也知道不是对手,但又无路可退,只能调头朝客栈里钻。
带头的喽啰前脚刚踏进客栈,就听轰隆一声,客栈内的屋顶便塌了,带头的喽啰见状急忙又缩了回来,而此时禁军杀到,喽啰们只得挥刀自保。
客栈前混乱了一阵,但始终是实力悬殊,喽啰们又无大将,被这几百禁军一次冲锋,便斩杀殆尽。
见街面已平,商陆连忙朝客栈里走,呼延寿拦住孙大胜和沈十四之时,商陆和王夕洛在密所阁楼看得清清楚楚,只是王夕洛不方便露面,便求商陆来救自家相公,此时客栈屋顶塌了,受人所托的商陆,自然是要去查看。
客栈之内,屋顶并不是全塌,只不过沈十四比较倒霉,就他头顶那一大片落了下来,这落地的瓦砾溅起,残片砸到了昏迷的孙大胜脸上。
“诶唷!”原本昏迷的孙大胜被砸醒:“这怎么,咳咳......”
醒来的孙大胜只见到漫天的尘土,根本看不清周围什么情况,只捂着口鼻站了起来,凭着记忆朝客栈门口的方向走。
不想脚下像是踢到了什么,孙大胜一个踉跄扑了出去,幸好撞到了一根堂柱上,才不至于摔个狗吃屎。
“娘也,这是怎么了哟?”孙大胜不明所以,站直了身形,却忽的看到,这根堂柱上,离自己头顶不远的位置,插着一柄断刀:“这不是我的刀?”
这断刀正是沈十四击杀呼延寿时飞投而出的,孙大胜不知自己的刀怎么断了半截,还插在了柱子上,伸手便去拔。
断刀嵌得很深,孙大胜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其从柱子上拔出,而此时那屋顶塌陷扬起的灰尘,渐渐的落下,堂中的情形也清晰了起来。
塌陷的屋顶落下大量瓦砾,在堂中堆了起来,孙大胜就离那堆瓦砾不远,而他身后就是呼延寿的尸体,方才也是因为踢到这尸体,他才差点摔倒。
“孙大人,你们没事吧?”第一个冲进客栈的商陆,一眼就见到了手持断刀,站在呼延寿尸体前的孙大胜,急忙问到:“沈十四呢?”
“啊?”孙大胜哪里知道沈十四何在,只一脸茫然的四下张望。
“我在这儿!”这时,只见沈十四从那堆瓦砾中伸出一只手来,奋力的爬出半截身子,满脸的尘土甚是狼狈。
“哟,我说兄弟,你这藏得可深啊!”孙大胜见状不禁说到。
“孙爷莫说笑了,快帮帮忙!”沈十四伸出一只手求助到。
孙大胜这才上前去拉沈十四,商陆见状对跟进来的禁军说到:“快去帮忙。”
几名禁军这才上前,七手八脚帮忙挖那堆瓦砾,救被埋了半截的沈十四出来,商陆则上前,查看起了呼延寿的尸体。
等那尸体翻过来,一名正想上前帮忙挖瓦砾的禁军,瞥见呼延寿的脸,愣了愣,停下脚步,掏出了一张朝廷发出的海捕文书。
这张海捕文书上,正是呼延寿的画像,这禁军吃惊到:“这死了的是芒砀山那个呼延寿!”
“呼延寿?”其他禁军听罢,都愣了愣,凑过来细看。
“是呼延寿!去年我随军剿过一次芒砀山,见过他!”一名禁军确认了之后说到:“这家伙一对钢鞭凶猛,我们不少弟兄都死在了鞭下,那次围剿也没能拿下这帮贼寇!”
“对对对,去年我也去了芒砀山,这呼延寿着实勇猛,是谁有这么大本事,把他给杀了?”另一名禁军也附和到。
听了这话,所有禁军齐刷刷看向了手里拿着半截断刀,还在忙活着挖沈十四出来的孙大胜,方才进来就见到孙大胜站在呼延寿尸体旁,所有禁军自然都认为是这人杀了那广目金刚。
“怎么?”发现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孙大胜茫然的问到。
“兄弟,你是哪一军的?”有禁军问到。
“巡检司新任的巡城官啊!”孙大胜只觉得莫名其妙,便如实的回答到。
“这巡检司是搬来了一尊大神啊!”有禁军听罢说到。
“能单枪匹马杀掉呼延寿,这还真是有大神通啊!”又有禁军附和到。
“呼延寿?”经这么一说,孙大胜才回想起自己方才正是在被呼延寿追杀,他紧张的四下确认了一圈,见地上的尸体便是追杀自己的广目金刚,这才松了一口气。
“呼延寿那伙贼人,盘踞芒砀山多年,我们不知有多少兄弟,为了剿这帮贼寇丧了命!”一名禁军高喊道:“这巡城官,是为我们那些兄弟报仇了!”
“大英雄!”有禁军呼到。
其余禁军也都高呼了起来,一拥而上把孙大胜给抬了起来,架着这巡城官,欢呼着便向大街上走。
这沈十四只救了一半,禁军们也都顾不上了,跟着上了大街,见人都走了,这汉子无奈,只得自己爬了出来,幸得劲气护体,只受了些擦伤,还不至于非得别人救。
“没有大碍吧?”商陆还在堂中,见沈十四自行爬了出来,便上前问到。
“叔父!”沈十四见是商陆,立马行礼说到:“有劳叔父关心,小侄并无大碍!”
“不错,不错。”商陆上前,拍了沈十四一把,然后说到:“我来送你回府上,让郎中给你看看伤。”
“不敢劳烦叔父,小侄自行回去便是。”沈十四忙说到。
“跟我客气个什么!”商陆爽朗的说到:“看你这浑身的伤,我也得跟你那老丈人解释解释啊!”
商陆也不多说,拽着沈十四就往街上走,临走这汉子也不忘把放在墙角的贡茶和飞鹤梦松砚抱走。
此时街上,一众禁军抬着孙大胜,欢呼成一片,原本远远躲着的百姓,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都慢慢的围了过来。
“我们的巡城爷......”一名举着孙大胜的禁军喊了半句,忽是想起还不知道这巡城官的名号,便抬头问:“兄弟,你叫啥名?”
“孙,孙大胜!”一脸懵圈的孙大胜,条件反射的回答到。
“我们的巡城爷孙大胜,斩了那芒砀山的匪首呼延寿,从此那芒砀山便太平了!”这禁军问完,便扬起脖子大声的喊到。
“大英雄!”有禁军喊到。
“大英雄!”其他禁军跟着喊了起来。
“大英雄!”围观的百姓听了原委,也跟着喊了起来。
一时之间山呼海啸,原本想解释,呼延寿的死与自己无关,可见到这架势,孙大胜却又把话憋了回去,谁不享受这种被当做英雄的感觉呢?
在高呼的百姓之中,一名身穿黑衣,面戴黑纱的女子,也远远的看着那被举起的孙大胜,她便是十二煞相的午马——半神玉螭马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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