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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你执意要问。”庄献恩苦笑,没有丝毫惭愧或难堪,他顿了顿,漫不经心地说,“我的祖父,是徐总理的长兄。”
叶青阑反应了下,顿时像挨了道霹雳,呆立着,脑海中蓦地窜起一簇磷火,蓝色火焰映照一张被子弹击穿眉心的脸,死不瞑目的脸。
如果不算上薛宗耀,那是叶青阑第一次杀人,他永远忘不了。
“你是……”
“没错,阑哥,被你一枪打死的那人。”庄献恩说,以一种置身事外的口吻,“是我父亲。”他皱着眉头,歪头想了想,又补充道,“亲生父亲。”
叶青阑震惊地看着他,趔趄着后退了两步,渗出冷汗的脊背抵到包间门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此时此刻,他反倒宁愿自己不那麽固执地追问他的来历。原来那些少不经事的天真,相濡以沫的陪伴,都是假的。那个最喜欢趴在他大腿上撒娇的,不谙世事的小兄弟,竟是背负着杀父之仇潜在他身边的卧底?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值得利用的地方。
“你是来报仇的?”
庄献恩像听到什麽笑话,吃吃地笑了:“哥,如果我要杀你,还用等到现在吗?”
“那你处心积虑在我身边,是为了什麽?”
庄献恩再次逼近他,上下打量他,以一种春风般迷醉的眼神,看他露骨而不自知的风情,看他在愤怒和自责中褪尽了血色的脸,表情逐渐变得沉痛,低下头,在他耳边低语:“阑哥,我为了你,杀父之仇也不报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他缠绵又变态的语气,让叶青阑狠狠打了个抖。
他的混账话,叶青阑半句也听不下去了,不等他说完,叶青阑一把推开他,抽身就走。
庄献恩陡然变脸,迅速伸手抓住他一只腕子,铁钳似的钳住了他,不让走。
叶青阑猛挣不脱,恼羞成怒,回身沖他一拳挥过去,庄献恩也不躲,左脸硬生生受了他一下,鼻子顿时淌出了血。
“你打吧!打死我吧!哥。”庄献恩咧开嘴笑了,雪亮的白牙上布满血迹,朝叶青阑凑过去,带着血腥味的粗气喷到他脸上,“哥,你手劲真大,再来!”说着,手攥得更紧,抓着叶青阑受制的腕子,把手往自己脸上一下一下地贴。
“疯子!”叶青阑拼命往外抽手,“你放开!”
“我不放,哥,你打我吧!只要你痛快,你打死我都行!”
外边闹起来,门里楚皓珍的惨叫却渐渐歇了。
叶青阑现在不仅难堪、无奈,甚至感到极度的惊恐,眼前人还披着献恩那张无辜的皮囊,但这皮囊之下,却不知是个什麽玩意儿。他不再挣扎,试着冷静下来安抚他:“献恩,是我对不起你,先放开,有话回去说。”
正中下怀。
庄献恩立刻拉着他回了包间,把他往床上一搡,一脚踹上门,回身锁上,转过头来,眼睛红红的,仿佛烧着两炉烈火。
他焦灼地舔舔嘴唇,一股甜腥味,刺激得他脑袋发胀。
狭小的包间,四壁铺着油亮的木板,两把黑皮沙发椅,一张被褥白净的床。
窗户没开,窗帘静静垂着,与绣着金色蕾丝花边的桌布接壤。灿烂的阳光透过帘子滤进来,屋里氤氲着暖黄的光。
逼仄,憋闷,昏暗,血腥气。春水般秀色蕩漾的叶老板。
庄献恩害冷似的打了个哆嗦,视线被□□烧得模糊,亢奋地望了叶青阑一眼,目光落到那把纤腰上,一路往下……
他猛地朝叶青阑扑过去,“阑哥!”
叶青阑大惊失色,知道他疯,不知道他疯成这样,急吼吼像个发情的野兽。叶青阑想躲,无处可躲,要还手,狭窄的空间里又施展不开。
庄献恩无所顾忌地把叶青阑扑到床上,把他摁进松软的棉花褥子里,在他头颈边乱拱一气,鼻血蹭得雪白的脖子血迹斑斑。
然后,庄献恩急不可耐地,一只胳膊压制住叶青阑,一手摸摸索索地往下伸,掀开长衫下摆,去扯他的裤带。
叶青阑没命地挣扎着,忽而挣脱出一只手,慌乱中掐住了庄献恩的脖子,一把狠狠卡住,用力,再用力。
庄献恩逐渐喘不上气,额上条条青筋暴起,脸憋成了酱红色。
“快滚!”叶青阑克制地压着声音,“滚出去!”
“掐……死……我……吧。”庄献恩说不出话,用口型无声地告诉他,但他充血的眼里没有恐惧,满是浪蕩的笑意。
叶青阑发了狠,手上加了劲,庄献恩的脸由红变紫,眼神渐渐涣散了,但目光始终落在叶青阑脸上,最后关头,他坦然地一笑,伸手轻轻摸上了叶青阑的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