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还看！烧了它们！
扔了一个打火机给张哲远，张哲远内心也只剩下愤怒，他满脸的汗都滴在地上。点着打火机，在乔坤的卧室，他烧起那堆资料。我把保险柜的内裤也放在火上。
我把烟花给张哲远：会用吧，你第二次用了。
去年国庆，张哲远用烟花烧了我领居家的厨房，以此来威胁高浩森。
这次也得他执行。
张哲远无力坐在地上，在火光中稍稍清醒过来：你…你耍我！
我甩手给他一个无比响亮的耳光：拿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已经把嘴唇咬出血了，这才醒悟过来：你敢换我的药！
我又给了他另一边脸一个耳光：钙片可口吧！我他妈让你拿着！
：把药给我！
他扑我身上，用仅剩的力气翻我的包，包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他已经很虚弱了，流了一身的虚汗。我一推他就倒地上。
他在地上抱住我的腿：把药给我！把药给我！
我抓着他头发：想吃，就把烟花点着！
我吼着他。他药瘾发作，嘴角流出津液。
他已经没有防范了，听话地拿着烟花，想直接扔火里。
我踢到纸堆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拉着张哲远就迅速下楼，刚翻过墙头，我跳下来，别墅的二楼卧室发出爆炸声响。
烟花璀璨，照亮整栋楼，我迅速离开，到车子里。张哲远慌乱中也跳下墙头，疲惫不堪上了车。眼睛直勾勾看着我，还在向我要氯胺酮。
……
乔坤被交警弄得精疲力尽，抱头蹲地，他想反抗，但是两个交警人高马大，一脸严肃，正气十足，看起来很不好惹。乔坤这种浑身邪气的人遇到伦敦巴黎这样，邪不压正。也是秀才遇到兵，口供录了一遍又一遍，救护车迟迟不到，行车记录仪储存卡被交警收走，一个交警在查看，一个交警在检查自己驾照历史违章。而女孩一个劲哭，中年男人辉哥安抚她，黄宋跪坐在地上看着秦子豪。
王雷在秦子豪耳边说：可以了。
头盔里，秦子豪睁开眼睛，露出笑容。
……
烟花还在轰鸣，与天边的紫色的晚霞一样美，玻璃震碎，烟花四溢。美轮美奂，像开花的房子。
屋里的烟花吸引石狮子那里两个女孩的注意，两人震惊看着。我盯着她们。终于她们两人反应过来，开始打119。我才放下心来。他们不打。我就要打了。最好还是她们打。
我也满头大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哲远拉着我的衣领，瞪着眼睛：把药给我！
他口水喷到我脸上，怒吼着，仿佛下一步就要咬我了。
我拿着驾驶位上打包的咖啡，拧动盖子，氯胺酮的药片零零碎碎躺在杯子里。
张哲远一把夺过去，倒出两片氯胺酮，吞下去。闭目一分钟，居然就一切恢复正常了。药瘾真是可怕。
他睁开眼，我知道他恢复了所有意识，这个时候的他才是最可怕的。他扭头盯着我。
：你找死！
说完，他掐住我的脖子。
我喘不过气，红着眼睛盯着他。他脸上还有我的掌印，衣服头发凌乱，他想掐死我。
在我感到快要晕死过去的时候，车门打开，上来两个硬汉，一个锁住张哲远的脖子，一个掰开我脖子上的手。
唐歌和陈武威来的太及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歌：没事吧，小榕！
我摇摇头，剧烈咳嗽起来。
陈武威依旧从后面用胳膊锁住张哲远说：想等你信息的，但是迟迟没等到。我们自作主张上来了！
我努力恢复自己：来的及时…咳…咳……
唐歌：秦老弟那边一切顺利，马上结束。
我点点头，示意威哥松手。
威哥松手，但是也防范着，唐歌把我护在怀里。
我打开手机，点开一个视频给张哲远看，那是他拎着烟花爬墙头的样子，然后二楼火光四射，他又从墙头爬出来……
还是秦子豪前女友的搭档，“机车事故”那次学摄影的男生，让他拍的。虽然远，但是专业的设备拍的很清晰，通过他剪辑，把我的翻墙的镜头都切掉，前后只剩下张哲远。
张哲远眼睛瞪大，不可思议看着，剧烈愤怒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张总，就凭这个视频，你这个纵火罪跑不脱了。纵火罪，尤其还是国家级自然森林景区纵火，罪名非常大。反正几年内看不到你。
张哲远吼着：你敢诬陷我！我住过精神病院，我不用负任何责！
：没错，你也许不用负责。但是精神病院，你要住一辈子了。再也没有出来的可能，无期。
张哲远眼球血管凸起：这是你设计的陷阱！我会告诉警察！
我说：是吗，警察会相信你这个住了五年精神病院病人的话，还是会直接相信这个视频呢？
他想冲过来夺手机，威哥又用麒麟臂控制住他。
张哲远：你他妈就是想把我从浩皇身边弄走！你们都想害我！我坐牢出来也不会放过你们！
他怒吼着。
我说：你错了，我不准备让你因为纵火罪坐牢，也不准备把你强制送进精神病院。我在咖啡馆已经说了，我给你机会。现在给你两条路。
：第一条，因为纵火罪住一辈子精神病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条，我什么也不说，你自己回到青山疗养院，去把阿片类药品戒了，彻底清干净。然后看最好的心理医生，积极配合。等你真的重生了，我和高浩森会亲自去接你，让你给浩皇的商业版图添砖加瓦，发挥你真正的才能，做回商业大佬张哲远，陪浩皇一辈子。
张哲远：我什么也不选呢？
我说：那你就是真正的蠢货。给你两天时间考虑。我们下车，你走吧。
乔坤的别墅已经开始出现微微的火光。警笛声已经传来。我让山上的李学一听到烟花声就立刻打给护林员，不知道这个警笛声是护林员还是消防队。已经有邻居们开始驻足观望了，议论纷纷，别墅物业也跑过来，慌了神。
我和唐歌，威哥下了车。
对着车里的张哲远说：张哲远，我希望你是回去跟高浩森告别的。下次再见，我想真正喊一声张总。后会有期还是后会无期，全看你的了。
张哲远面容愁思。发动汽车，走了。如果他冥顽不灵，我必须送他进精神病院，手中的视频就是最好的证据，如果他选择第二条路当然是最好的……
消防车来了，比护林员还快。这是提前做好准备的。赵天宇一整个下午都在等电话，接听员一接到度假区的火警，赵天宇就立刻出发了，一刻没耽误。他亲自开车，一刻钟不到就到了。
我和唐歌，陈武威站在人群里看着。灭火来了，然后呢？一无所获的一天，最关键的优盘没找到！我忧心忡忡。
赵天宇和童少舟还有几个队员，穿着灭火服，他们在人群中找到我，对我点点头，然后冲进火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乔坤接到别墅区物业的电话，告诉他家着火了，消防员已经来了。
乔坤惊得张大嘴巴，忙跟交警说：我家着火了！我得赶紧回家！
巴黎笑起来：真巧，你今天刚撞到人，你家就着火了。牛逼啊！
乔坤生气：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要投诉你，一点不尊重老百姓！
伦敦：这位同志，投诉也请走流程，现在请你配合调查这个肇事，还有伤者躺着。你家着火你回去也没用，你又不能救火，消防员不是已经去了。请你耐心点。
乔坤：救护车怎么还没来！到底有没有人打！
王雷：要不你再打一遍。
乔坤拿起手机，张哲远又打电话过来，再次毫不客气挂断，这个神经病，别人不忙他不骚扰。乔坤想打120，他按了但是没有勇气按下去。
这时，地上的男生带着头盔，慢慢站了起来，大家目瞪口呆，乔坤也惊讶看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宋说：好了！没事了！
中年大叔辉哥惊讶着：奇迹啊！这都没事！
女生也喊着：太好了，你醒了！
最开心的是乔坤，他叫着：啊他没事他没事了！我可以走了吗？交警同志，我家着火了！
巴黎：那不行，还得去警局做个笔录，伤者也要检查检查。
黄宋架着秦子豪，女生也过去激动摸着秦子豪看伤着哪里。
王雷为乔坤求情：要不让他先回家一趟再来，毕竟家里着火了。
乔坤感激看着这个戴眼镜的男生。
中年大叔辉哥也说：是啊，反正清醒了，咱们先送他去医院。你家里事处理完了再回医院来不就好了！
乔坤附和着：对对对，交警同志，他们说的对，我必须回一趟家，我家还在温泉山那边，开过去还要不少时间，马上烧成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巴黎还在皱着眉思考着，伦敦开口说：行吧，你家里处理完务必去市医院，我们等你！
乔坤忙双手合十：感激感激！我一定去！
物业又打了一遍电话给乔坤，让他赶紧回家。
乔坤在众人的目送下，着急忙慌开车赶回去。
秦子豪站直了，取下头盔。冷眼看着消失的汽车。
众人互相对视，笑了出来。
中年大叔辉哥感慨：大家都不错，我都舍不得结束这场戏了。
女生塞了劳务费给他：谢了，辉哥！上次也谢谢你！
辉哥跨上机车走了。
王雷说：不知道小榕那边怎么样。警官，有发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巴黎把内存卡给王雷说：不算直接证据。是他接几个孩子放学的镜头，可以证明他认识那些孩子。
王雷收好。
女生擦擦脸上的血浆对秦子豪说：好了，我上次欠林榕的这次都补偿了。可以了吧？
秦子豪点头，难得地说了声：谢谢。
秦子豪打电话给我：这边结束了，乔坤正在赶回去，到手了吗？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颓败：没有。
秦子豪立刻安慰我：没事！至少摆脱张疯子了！
挂断电话，我不知所措。看着火势渐小，心里也越来越凉。张哲远真的会按照我计划的走嘛？接下来怎么面对乔坤，怎么面对这个残局？怎么面对那两个相信我的男孩和女孩？大家付出这么多心血，功亏一篑。乔坤的保险柜只是收藏他的战利品，故意对着我卖弄他的智商，还把密码故意透露给君浩，可能就等着看我失望的表情，他也许早就等着我翻进他家去打开保险柜了，所以才会容忍两天摄像头坏了而不去修，所以才会容忍君浩学了快半个月的吉他。他就是为了让我筹谋划策，然后失败在这关键一环。没有优盘，一切白谈。
从废厂区到这里，乔坤开的快要半小时，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乔坤卧室的火都灭了。再无可能了。
我回头，准备离开，看到章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野也是满头汗，他穿着顺丰快递的衣服，骑着送货的三蹦子。
：拿到手了吗？
他轻声问我。我摇摇头：保险柜里不是。
章野凝思起来。
他说：不对，21个优盘一定有用处，还在别墅里！咱们去搜！
章野拉着我就往别墅奔。
唐歌，威哥也跟上来。身旁的人说别进去，唐歌回头说：救火！
陈武威也回头说：去帮帮消防员！
众人感慨真是年轻的小伙子们，有爱心。
冲进别墅，只有烟，没有火了，章野开始翻箱倒柜，我们被他感染到，也开始忙起来。不停的翻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消防员来质问我：你们干嘛？房主吗？
我刚要说话，赵天宇过来说：让他找，估计丢东西了。
那个消防员就走开了。童少舟也开始帮忙翻找，赵天宇让其他消防员出去疏散群众。
我再次到了纵火的地方，乔坤的卧室，已经烧了一半黑焦，窗帘已经成了一堆灰。
章野也进来了，他动作很快，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还跪下看床底。
卧室的每一处，都查看了，我甚至把花盆里的土也倒出来，什么也没有。赵天宇过来，他高高大大穿着防火服，有点心疼地看着着急的我，他也只能拖着时间，护林员也来了，他忙着和他们沟通。时间不多了。
然后，我看到章野定住了，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他在盯着墙上的那幅画。
我说：那副画有什么问题？
是法国新古典主义画家安格尔的《泉》，身姿曼妙的年轻女子，雪白的身体高高举着一个黑色的陶罐正在倒下清泉，只不过身体被烟熏得一半乌黑。
章野皱着眉头：那个罐子，好像要大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盯着裸女手中的罐子，与原作相比，确实大一些，但是这个太细微了，如果章野不说，我绝对看不出来。
章野一个起跳，上了桌子，用手摸了摸那个黑色的陶罐，然后敲了敲。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黑色的平面陶罐居然漏了口，那是个小门，从罐子口正好可以伸进去一只手，就看到章野手伸进去，然后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圆筒，打开圆筒，里面整整齐齐摆放几十个优盘，一摞靠着一摞。我和章野惊喜对视，说不出任何话来，他迅速跳下来，我搂住他。
我立刻使劲把那副欧洲古典画从墙上拿下来，然后踩坏，裸女身材扭曲，扔进烧焦的那一边卧室里。
我说：让乔坤以为被烧了。
章野点点头。
护林员正要进来看着火点，章野收好圆筒，我们就出去了，迎面碰上。
护林员问：着火了还送快递？
章野笑着：顺丰快递，使命必达！
接下来这里就交给赵天宇了，应付火情，他绰绰有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别墅出来，我看到人群里有李学。他望着我，我对他点点头。
我让唐歌，威哥去高浩森那里陪着他，以防张哲远做傻事。
李学绕过人群来到我这里，他领着电脑包。
我们来到章野顺丰三蹦子的后面，打开电脑。一一插入优盘。
一共28个，每个都标注了人名，时间，年龄，最早的可以追溯到10年前，最小的只有八岁……
但是有21个新买的优盘是加密的，只有另外7个老式的可以打开，我们看到了让人愤怒的画面，然后立刻关掉。
在21个新式的优盘里，我看到了那个初中女生的名字，还有高浩森的。我拿了出来。
章野说：他想把曾经的视频都转录到加密优盘里，可能还没来得及。
李学也愤怒地说：他痴心妄想，再加密警察也能破解！
在7个老式的优盘里，我看到了那个两年前自杀男生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含着泪，坚定地望着章野和李学。终于，找到了！
李学回了家。我坐在章野的三轮车上，他开着，我坐在他身旁。
路过人群，开上大道。只有傍晚凉爽的风吹进怀里。
乔坤也开了回来，我们与他擦肩而过。
晚上，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初中女生家。
把她的优盘给她。
她拿着优盘，眼泪穿线一样淌下来，上次她述说故事的时候好像没有任何情绪，好像再说别人的事。
我说：他现在没有你的把柄了，你可以安心了。但是以后要是需要证人，你会去吗？
她只是个孩子，还不能承担太多。我不奢望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在发呆。
我说：没关系，你已经很坚强了。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和章野转身上车，她叫住我们：我会的！
她的眼睛里有晶莹的火花，仿佛乔坤家燃烧的样子。
我对她点点头。
章野对我说：其他优盘怎么处理？
我说：都交给最后一个人了。
其他优盘，都给了杨阳。
他当晚就备份好，以防丢失。然后把优盘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还有一个行车记录仪的储存卡。虽然视频里，狡猾的乔坤没有出镜，但是行车记录仪表明，他与这些孩子认识，认识一个受害者算作巧合，认识两个以上，就是嫌疑。
深夜，小雨淅沥，他穿着一身黑雨衣，戴着口罩，悄悄出了门。
来到他爸妈上班的小学，也是乔坤工作的地方。
他把小盒子，从校长室的门缝底下塞进去，他知道他爸妈明天去开会，明天是小学期末散学典礼，校长一定会来，还会来许多家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野问我：那你怎么确定校长一定会报警？一般情况下，这种丑闻，学校和教育局都会想办法掩盖的。
我说：不会，那优盘里，还摆放了一个警徽。
章野：警徽？
我说：对，邪恶和正义摆在一起，看他选哪个。
章野摇摇头：你把人性想的太美好了，利益面前，人们不会选正义。
我看着他，从容地说：我也跟你学会了，写了一封信，就七个字：不报警就传上网。
和章野告别，我刚到家家门口。雨下大了，打落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台风终于吹过来，树也歪斜。
深埋城市深处的罪恶也被震荡着，终将被洗涤冲刷。
我发信息给诗人大叔：一切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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