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稚夏得好就放手了,她撇了简程天一眼,“你记得把那三篇的文言文翻译背了,下个星期我再给黑板上的名字给你擦掉。”
“诶嘿嘿,好好!一定背。”
“天冷,我就不骑车回去了。”陈洵解释刚刚简程天的疑问。
这时,公交车的车鸣声清脆的如同一道无形的线,直达陈洵的耳朵里。
他下意识地猛擡头,瞳孔瞬间放大微微颤震。仿佛心髒也骤停了一下。
距离自己三米近的男孩,他正瞟向自己。
梦里的身影和面貌剎那间清晰无比,陈洵感觉心髒异常的跳动着。
雪花片片飘,点在自己的睫毛处,忽闪的瞬间落入了自己的眼眸里。
冰凉的感觉也温热了。
那似曾相识,又疏离的感觉。
却出现了一个自己最不想看见和遇见的人身上。
“李瑨…”陈洵的唇间蹦出了这个名字。
鏽齿逆转(四)
自那天开始,每次大休放学的时段,都能看见李瑨穿着一身黑站在几米远的公交站牌的正下方。
从没有和任何人搭过话,以至于陈洵依旧认为李瑨是个哑巴。
李瑨远远地看得陈洵搭载上102号公交车,才刚移动脚步到车站中央一点的位置。
明明102号公交车,可以直达春安和路。
可李瑨偏偏要乘坐108号公交车,绕转到中央广场再拐回春安和路。
凛冽的寒风一阵而来,留下几丝凉气。冬天里白雪浸没了整座城,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李瑨不同寻常的,在星期日的下午出现在市二高的公交车站上。
这天下午,五校联考结束后,考生们刚出考场就见到漫天飞舞的雪。那场雪异常的盛大,就像是一曲对冬季的歌颂的赞歌。
此刻那些狂扬与青春岁月的呈现早已不刻印在灿烂的夏天,唯有这寒风刺骨中限定的烂漫。
少年们的内心怀着一腔热血,他们沖下教学楼。在操场上拼了命地奔跑,张开双臂迎接自然的馈赠。
一颗接一颗的雪球,砸到对方的身上。却留下暖暖的痕迹。
仿佛刚刚经历的魔鬼考题全都抛入脑后,这些数字已经无法束缚这群年轻人的本性。
陈洵当然不愿意参加这样的活动,他更愿意四肢退化在班上,也不愿意跟苏稚夏和简程天一起下去疯。
简程天扒开临着走廊的窗户,沖着坐在前排的陈洵喊:“快,下来玩雪。”
他将藏在背后的手展示出来,两只被冻得通红的手中捧着一个圆滚滚的雪球。透过雪球的边缘,看见一个少年明朗的笑容,鼻子处还挂着稍许鼻涕。
显得呆傻。
苏稚夏不知何时出现在简程天的一旁,忍不住地吐槽,“你赶紧擦擦吧,太埋汰了也。”
“昂昂昂。”
说完,苏稚夏就一脸嫌弃的模样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塞到简程天的手里。
陈洵显然不想搭理简程天,他头都没擡一下,从抽屉里抽出一本化学必刷题,丝毫不犹豫的低下头把自己埋入题海里。
“我靠…太强了大神,这次五校联考,你要是不考个全市前十,算我眼斜。”简程天嘴角抽了抽,见状扭头就跑了。
苏稚夏朝着简程天的背影深深地望了一眼,随后她又侧过身来,胳膊肘放在窗沿上两只手捧着自己的下巴,“今天,庄韶娣跟我打听你最近学习的近况。”
“打听这个干什麽?”陈洵停下手中的笔,不解的看着苏稚夏,“她不是我后桌麽,我干什麽她不也清清楚楚的能看见吗?”
“不知道,我当时还以为她随口一问呢。结果她表情特认真…”苏稚夏说。
苏稚夏转了转眼珠子,想了一下,“可能她一直是校第一吧,你排行老二,担心一下也很正常。”
陈洵点点头,转回身子,默然地看着手中的笔。他眉头微微皱,内心起了疑心但很快这种情绪就消散了。
“还有半节课就放学了,这星期大休。你就这麽一直待在教室里,不出来玩一下啊?”苏稚夏又问。
“等会,我等会下去。”
陈洵下去时,刚好遇见抱着一沓子自印卷子的庄韶娣从右手边走来。
他刚想装作什麽都没看见的离开,下一秒就被装韶娣叫住了。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特别要紧的事情。”庄韶娣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陈洵,她内心的激昂的心情就差写出着二字放在脸上了。
“什麽?”
因为庄韶娣太矮了,陈洵方便听清楚而轻微弓腰俯身到她的一侧去听。
庄韶娣愣了一下,继续说:“就是,能不能请你帮我补一下理科的…像物理、化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