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词-(55)(1 / 2)

他拎着小狼崽,盯着沈流云和时竟遥,看他们的表情活像警惕老鼠偷米的猫但老鼠都落进米缸里了,还能善罢甘休?

沈流云淡淡地一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站起身朝唐棠道:的确不该深夜叨扰,你我之事,明日再找空与仙尊详谈。

时竟遥进了屋不到一刻,屁股还没坐热乎,倒是先蹭了半碗酒,几个人都走了,云中任不可能让他单独留下来,他也没理由单独留。事实上,来找唐棠问琉璃瓶的事情已经是他找的一个借口了。

时竟遥走在最后,将门关上。关门之前,他一步站定,站在屋外两人一狼与屋里的唐棠之间,对唐棠道:若是仙尊想起什么有关定魂瓶之事,或者对复生一事有什么想法,明日还请务必告知我。

这不是他今晚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除了强调他真的很看重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些试探的意味在里面。

唐棠不动声色地道: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时竟遥倒也没什么别的表情,许是早有预料,他朝唐棠颔首,反手将门合上:祝您今夜好梦。

门被关上,屋里又恢复了一地冷清。

唐棠垂眸将几个酒碗摞在一起,随手将酒坛子也跟着酒碗放好,几步转身,倒回了榻上。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腾出一点心思,来看看这久违的房间和这久违的流光塔。

三十年啊。对于云中任来说,是三十年,但对于唐棠来说,好像只是一个眨眼的事情。

她死在百鬼阁,随后一睁眼就到了唐家飞往青山派的天船上,如今这样数来,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事情。

修者与凡人的时间尺度不同,她这样的外来者,与云中任四人,又何曾相同过?

她在沈流云的任务里呆了十几年,在时竟遥的任务里呆了十几年,在云中任的任务里呆了一年,然后又是三十年。

唐棠曾经觉得时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它会磨平一些爱恨和意难平。

她和沈流云隔着五十年,和时竟遥隔着四十年,和云中任隔着三十年。但他们竟然都还记着她,就像云中任还为她保留着三十年前流光塔的一切,好像一切时间的空白都不存在一样。

再有多少个五十年,能磨平他们的执念呢?

唐棠用手臂遮住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觉得这是公平的交易,她对男主们好,做男主们登天路上的踏脚石,男主们自然就会把她记在心里,让她完成穿书局的任务。

就像一个天平,唐棠盯着它左右平衡,然后欣喜地抱着交换来的筹码交付任务,而另一头的他们,在她离去后还傻傻地往里倾倒名为爱的筹码。空置的托盘早就高高翘起,这一头沉了底,犹不甘心,以为唐棠若在,这份天平应是平衡的,不知道她早就拿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离去。

如果他们晓得唐棠的想法,恐怕只会掀翻天平,说:公平交易?想都别想。

唐棠猛地坐起来。

她咬牙切齿地想,这四个男主都是她养大的,她还治不了他们了?这游戏的规则是她制定的,她说怎样就怎样!

想罢,仰面倒回被褥里,狠狠闭上眼。

第80章 昼短十

唐棠一整夜没睡好。

天蒙蒙亮时她才合上眼, 睡意浅得像是沙滩上薄薄的一层浪,不知过了多久她从睡梦中惊醒,感觉到一双暖融融的手盖着她的眼睛。

师尊, 你醒了?云中任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但他没有挪开手。

唐棠缓缓地眨了眨眼, 眼睫扫过云中任的掌心, 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够的原因,她觉得自己很困。

外面阳光太亮,看师尊睡得不太安稳,便帮您遮一下光。云中任解释说,唐棠握住他的手腕移开他的手。

流光仙尊的晨起时间是固定的在没有宿醉的时候。她的时间划分也很仔细,早上她会亲自去查看每个病人的状况, 然后回到房间将之一一记录在册, 下午的时间分给病人和医书,晚上则独属于她。

唐棠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坐在床沿的云中任,本来想问他为什么这么闲,但转念一想,云中任声名在外, 身为药王谷的谷主, 竟从没有出手治病救人,也不知他这谷主之位是怎么坐稳的, 该不会像是时竟遥那样暴力解决的吧?药王谷可不兴这个。

时候还早,左右无事, 师尊再睡会儿?

唐棠摇摇头。她开口想说句什么, 然而发出的声音十分沙哑, 嗓子也传来一阵剧痛:我咳、咳咳!

云中任立刻坐直了。他紧张起来, 伸手去摸唐棠的额头:师尊?!

唐棠缓缓地眨了眨眼。在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生病了之后,那种迟钝就从脑海中褪去,接替它的是浑身无力和滚热。

唐棠也伸出手,探了探自己的脖颈。

很烫。

如果没有感觉错她好像是发热了。

说实话,风寒这个词无论是对于流光仙尊来说,还是对于云中任来说,都是个比较陌生的词汇。流光仙尊是修者,身体自然不会像凡人一样脆弱,云中任也用她的灵根当了三十年修者,只怕早忘了风寒是什么感觉。

所以他们都忘了,唐棠现在的身体不是流光仙尊的,而是那个脆弱的唐家大小姐唐棠。

对于唐家大小姐唐棠来说,生病简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她像一尊脆弱的琉璃像,吹个冷风都可能往下倒。

她一路被云中任劫来药王谷,又是捆绑又是灌药,好一番折腾,依着她的身体,能撑到第二天早上才生病,简直算是给面子。

想通了这一点唐棠也没慌,她支着身体靠着床头,平静又沙哑地说:可能是昨天不小心吹了风,染了风寒。

倒是云中任比她看起来慌,他摸了摸唐棠的额头,又说:风寒?!

小病。唐棠说,她闭上眼,咳了两声,喝点热水躺一下就好了。

云中任不语,他握住唐棠的手腕,缓缓往她的身体里输送灵力,藤蔓似乎感觉到主人的心情,顺着床沿爬上来。

对于修者来说,风寒的确是小病,药王谷谷主给人治风寒,可以说是杀鸡用牛刀了。云中任本来也松了口气,但灵力刚没入唐棠的身体,他的心就猛然沉了下去。

唐棠的身体就像是个筛子,灵力注入进去,别说治疗,根本留都留不住,仿佛有个无底洞,在贪婪地汲取一切外来的灵力。

没用。唐棠说,她也感觉到了云中任的动作,医修最常用的法子是往身体里注入灵力,通过灵力来治疗和修复身体。但唐棠这具身体留不住灵力,对她来说没有用。她指使他,你不如去给我倒杯热水,让我躺躺。

云中任还是不太甘心,又送了一阵灵力,发现的确无用,便依言去了,他看着唐棠喝了水,又将她扶着躺下,给她掖了掖被子,道:还是喝点药吧,我去熬药。

唐棠说:这点小病,倒也不必。哎

云中任不知道听没听到,匆匆地走了,往日里他不会如此莽撞,但不知道是唐棠的病还是什么,让他看起来心事重重。

唐棠望着他的背影,只得躺回被子里。

困意重新袭上她的脑海,唐棠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眼。

云中任出去后,却不像是他说的那样去煎药。

他绕了几个高梯,目标明确,脚步急切,直接推开了一扇偏门。门里,时竟遥、沈流云和牧行之三人相对而坐,见他神色匆匆,问:怎么了?

牧行之。云中任开门见山,直接说,我给你的骨片呢?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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