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词-(55)(2 / 2)

什么事?牧行之皱起眉,没有第一时间拿出骨片。

云中任深吸了一口气,一边伸出手一边道:师尊病了。

唐棠病了?!

三人蹭地一下站起身来,牧行之炮语连珠般地道:生病了?为什么?你给她看了吗?药王谷的医修呢?怎么就

骨片,先把骨片给我。云中任打断他一连串的问题,将手伸到他面前,我看了,是风寒。只是小病,但灵力不起作用。我分明已经将那个汲取阵法给剔除了,可是她的身体还是留不住灵力,怎么会这样?我得看看骨片。

牧行之从怀里取出那个薄薄的骨片递给他,快速地说:在松云山上时她就是这样的,唐家给她灌注了大量的灵力,但都无济于事。所以最开始你说汲取阵法时我不信,因为她的身体本来就是这样。

不可能。云中任说,不可能有人的身体本来就是这样。

牧行之道:那是因为她的病

云中任冷冷地道:与那无关。你不是医修,你不懂这种病。白化病就像是水墨画上的山水缺墨褪色,缺少墨水可能会导致很多问题,会让她容貌异于常人,会让她的某些部位比常人更脆弱,但一幅画仅仅是缺少墨水,怎么可能会让宣纸本身变得千疮百孔?

我的仙尊本身也是白化病患者,但她就可以修炼。而唐棠不行,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

牧行之沉默。他的确没有想过,因为唐家千百年来出过很多白化病患者,他们都与唐棠一样。他又不是医修,唐棠本人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怎么会去怀疑唐家众口一词的说辞?

沈流云这时插话道:我同意这话。

众人都看向他,云中任和牧行之面露不解,只有时竟遥似乎想起了什么,眯起眼。

我曾有一位师妹,也是白化病患者,但她修为出众,于修真一道上很有天赋。沈流云说,如果我的师妹和流光仙尊都一样,没道理只有唐棠一个不同。

时竟遥摸了摸下巴,忽然说:稀奇,若沈剑尊的师妹真有如此天赋,怎么我们没听过?

沈流云平静地说:她已死了。

时竟遥眉心一跳。

和其他人不同,沈流云不是会自欺欺人的人。在与时竟遥联手扳倒前任天玄宗掌门,为唐棠报了仇之后,他很平静地接受了唐棠离开的事实,也很平静地接受了空蝉派的师父师兄将自己逐出师门的事实,他离开了空蝉派,将自己流放,一直到现在,他已经可以很从容地说出这一句了。

他看向时竟遥,道:再说,我师妹的下落也与现在的事情无关。时掌门,比起我的师妹,不如多关注关注流光仙尊。

沈流云知道时竟遥在想什么,想问什么。他是入局最早的人,以旁观者的姿态看完了整场,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所知道的,只会比时竟遥更多。

时竟遥轻轻一挑眉,说:沈剑尊说得也是。

云中任和牧行之才不管这俩人又在打什么机锋,云中任将骨片放在手心里反复摩挲,再次确认了一遍:这的确是个汲取灵力的阵法没错。

牧行之问:当初你为什么要将这阵法剔下来?

我摸到的。云中任说,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再说什么唐棠是流光仙尊的瞎话了,他道,最开始是我摸到了定位的阵法,所以我打开了她的手腕,想要将它磨平,以免唐家寻来。但后来,我才发现这是双阵叠加,所以干脆将一整个阵法剔了下来。按理说,这个阵法不在了,她的身体应该会恢复正常才对。

但唐棠的身体没有丝毫变化。

只有一种可能。云中任说,是她的身体有问题,阵法或许只是加剧了这个问题,让这个问题更明显。

牧行之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递给他:这是唐棠常吃的药,是唐家嫡脉长女唐灵给她配的药,具体是什么成分我不知道,但唐棠每天早中晚吃三次。

云中任从瓷瓶里倒出一粒,黑色的泥丸,其中散发的蜂蜜甜香压住了药材的苦味,让人联想到泡在蜜糖罐子里的大小姐。

他单指将泥丸摁开了,细细碾磨,又捻起一块凑到鼻边嗅了一下:不行,蜂蜜太多了,闻不出来用了什么药材。说罢,干脆倒从一颗塞进嘴里,抿着一点细末分辨。

是什么?牧行之紧张地看着他。

山风根、惊藕断、双叶花呃?等等。双叶花?云中任皱起眉。

怎么了?双叶花有什么不对吗?

云中任看了他们一眼。他也皱着眉,像是疑惑:双叶花,只生长在妖力浓郁充足的地方,其茎紫黑,其叶双生,顶生球状紫花。

什么意思?另外三人都不懂药材,摸不着头脑。

云中任解释道:唐家的唐云要制这药,必然要使用大量的新鲜的双叶花。可双叶花的生长需得依托妖力,它只生长在妖力浓郁的地方现在整个修真界哪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云中任是看着时竟遥将妖族赶尽杀绝的,因此他与时竟遥一样,认为妖族已经销声匿迹了。

但牧行之知道,世上还有哪里有这样的地方

地底妖城。

第81章 昼短十一

半个时辰后, 唐棠的房门又被推开了。

唐棠本就睡得不安稳,被这声音一下惊醒,迷糊地翻了个身想坐起来, 又被来人扶住了。

师尊, 喝了药再睡。云中任说。

风寒是小病, 可实在令人难受, 整个人好像陷入了一滩浆糊里,唐棠睁开眼,见云中任端着药碗坐在床边,而沈流云拿着一盘蜜饯站在一旁。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她迷迷糊糊地问,心想牧行之和时竟遥怎么没来?不应该啊。

云中任将药碗送到她嘴边,低声说:师尊不是说要去地底妖城么?他们俩去准备去了。不过要先等师尊把病养好先喝药。

唐棠靠在床头, 双手从被褥里慢吞吞地探出来捧着碗, 苦涩的药味让她昏昏欲睡的神经立刻清醒了过来,但她也没说什么,捧着碗一点点喝完了。

沈流云把蜜饯盘子放在她的手里。

唐棠哑声说,拿走,拿走。她还要脸,哪里有师尊在弟子面前怕苦撒娇的道理, 更何况她还是医修医修懂吗, 开苦药、扎针灸,面不改色的医修。

沈流云本来满脸忧心, 这会儿见她脸都皱成一团了还在嘴硬,不由失笑道:仙尊, 您不怕苦了?

唐棠不答这话, 缓缓滑进被窝里, 装作没听到。

这动作很像沈流云的小师妹。那个时候掌门师父说了什么唐棠不爱听的话, 譬如修炼啊课业啊,她就装作没听到也没看到的模样,开始装傻。

云中任给她掖了掖被子,又探了探她的额头,感觉已经好一些了,便放了点心,说:师尊睡吧。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沈流云将蜜饯盘子放在床头,也低声说:睡会儿吧,醒来就好了。

调笑归调笑,唐棠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的模样,还是令人揪心勿怪他们大惊小怪,云中任和沈流云见过一次,实在已经怕了,看不得她这个样子。

汤药里有安神的成分,困意很快找上唐棠,她重新躺回去,闭上了眼,陷入了睡梦之中。

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有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覆在她的额头上,有人轻声说:您曾说过,恶疾易治,人心难愈旋即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快点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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