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囚》(1 / 2)

('□轮椅毁容偏执精神病攻孤执&被囚禁心甘情愿受井月

□OE+年下+囚禁强制爱

“一个自以为强制爱的攻,一个甘愿沦为阶下囚的受。”

——

0.

你有孤独偏执的性格,也会为了井中圆月而悲伤吗?

1.

三年前,实验楼一场大火冉冉升起,染红了半片天际,没有死人,他们都很幸运的逃出生天了,但唯独一人躺在废墟里,消防员把他带出来的时候他早就面目全非,一双腿扭曲的耷拉着,看起来诡异吓人。

这个人在社会上总是被讨论,他也因此消失了三年。

他就是孤执,顾家长子,一个变化无常的神经病,其实神经病远远比精神病更讽刺人,但巧的是孤执两个都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出现在大众视野中总是带着厚重的面具,坐着轮椅,下半身羸弱得不成样子。

造成这场火灾的人在逍遥快活中死去,他们剩下一个儿子要替他们还债。

2.

夜晚的秋风带着丝丝凉意钻入身体,坐在轮椅上的人也就是说,身体泛起钻心的疼,他不享受这令人生厌的痛苦,但就是不操控轮椅离开,自作自受般感受风从他的身体带走那么点生气。

管家大胆地把他带走:“少爷,您别这样,快回卧室吧。”

孤执点点头,安静地被带回卧室,门一关上,他就移向卧室右边,按开暗门,轮椅带着他缓缓下降,黑暗被驱逐,光打在他黑色面具上,呈现出无机质的冰冷。

这里空间不大,一个马桶,一张床,一个上了锁的窗户和一盏旧灯。

床上躺着一个戴镣铐的男人,他身高腿长,从半截小腿开始都露在外面,他睡得不太安稳,眉毛紧皱,但那张脸依旧是俊美的,无可挑剔,多看一眼心都要跳出来。

孤执看着那张脸许久,莫名的痛在身体里绽开,他说不清哪里痛,但就是疼得他睁不开眼,随便一动都能要了他半条命,他拼命喘息间,一双手抓住他的喉咙,窒息下濒临死亡之际,床上的男人醒了,他看见孤执苦苦挣扎,冷漠地看,手指甲陷进肉里也不肯说一句话。

孤执大汗淋漓地从痛苦里挣脱,瘫在轮椅上大口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不痛快。孤执这样想,他拿起那盏灯,扔在男人身上:“你都不来关心我?井月,难道我们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大火之后他不张口说话,如今声音沙哑艰涩,听得人心烦。

井月却没有太多表情,那盏灯划破了他的脸颊,他也一眨不眨把灯拿起来放好:“你自找的。”

血液刺痛双眼,孤执单薄的胸膛起伏巨大,他过去,狠狠擦掉井月流下来的血,手上全都是铁锈味,他神经质地念叨:“怎么擦不干净?怎么会擦不干净,那我再用力点好不好?好不好啊?!”

井月抓住他的手,手就像他原来的脸一样漂亮,他半晌后带着那只手摸了摸被擦红的脸颊:“没有血了,没有了。”

孤执猛地撒开手往后退大声喊:“井月你骗我!你身上明明全都是血!!明明全都是!!!为什么骗我?你也讨厌我厌恶我是吗!我没让你看见我的脸啊,你怎么会厌恶我呢!是不是我的声音,是不是?那我不说话了,我……我……”

井月沉默地走下床,慢慢蹲在孤执身边,抓住他企图掐烂自己喉咙的手,十指紧扣:“孤执,你看看我?我哪有讨厌你,我哪有骗你?你看看我啊,你不是爱看吗?不是说我骗你吗?你倒是看啊。”

孤执被他刺激得更加偏激,疯狂地要远离他,井月步步紧逼,直到他们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去与对方抗衡,孤执疯了一般差点要从轮椅上摔下来,井月才松开手,反手打了自己一巴掌,跪着认错:“孤执,对不起。”

孤执落荒而逃,井月坐在地上闭了会眼,才擦掉眼角的泪。

他被对方困住多少天了他自己都不清楚,也不想知道,孤执每天来他这里发发疯,他也习惯了,时间一长,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次回去,又要多久才能来?井月在心里问自己。

他把台灯摆好,闭着眼要睡觉。

梦浑浑噩噩的,一会是孤执漂亮的脸,一会是孤执戴面具的脸,一会是孤执自杀时的场景,他又梦到孤执以前了,孤执以前是一个热情开朗的男生,被火烧了以后沉默寡言,精神状态几度崩溃,甚至幻想出了一个完美的自己每天和他去谈话。

他比孤执大五岁,孤执上高一的时候他上大三,也就是这时候,井月爸妈因为意外事故烧了实验楼,把十六岁的孤执困在火海里,也就是说,孤执经历那么多才堪堪十九岁。

孤执父母恨井月的父母,孤执更是让人把井月关在地下室里,哪怕父母最后知道,他们也不会怪孤执的种种行为。

他们只是心疼自己的儿子。

但没机会了,孤执父母死了,他十九岁的肩膀要扛起整个顾家,还要接受各大媒体的采访以及……怼脸拍。

井月睁开眼,孤执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安安静静地趴在桌子上看井月。

“你饿了吗?”孤执问。

“不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没有话题,孤执疲倦溢于言表,不止来自于他的病,还来源于顾家,精神病本来就比正常人的承受能力差,他还忍着没发作也是一种痛苦,估计又没有好好吃晚饭。

井月的手掌心很热,揉着痉挛的腹部时很舒服,孤执放松了身体,但还是轻易发现井月停顿在他腿上的视线,他顿时后退,僵硬地说:“你有看我的腿,井月,我讨厌你。”

井月无奈地把他拉回来,在他的反抗下给他拽了拽毯子:“好好盖着,着凉又要疼了。”

“疼死你会在意吗?”

井月没说话,孤执自顾自地回答:“不会的,谁也不在乎我,他们只想看我的脸,看完之后我会被骂死的,井月,我会被骂死的,怎么办?”

井月知道他发病了,这时候的孤执听不进去任何话,只存在自己的世界里,与现实世界脱轨,井月能做的也只有轻声回应他,哪怕孤执根本听不到,他全盘接受孤执的暴力与敌对,也接受他的埋怨与怀疑,他知道孤执只是犯病了,这个病只能他自己扛。

孤执累得要睡着了,他的指尖都是酸软的:“我好像要死了。”

“不是,你是困了,孤执好好睡吧,我在你身边。”

孤执睡着以后谁也不能碰,本来就警惕性高觉浅,细微的动静也能使他惊醒,所以井月就维持着被孤执贴着手掌心的动作维持了三个小时,孤执醒来他肩膀都要抽筋。

“你很乖,所以我会继续关着你,哪怕你不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执故作冷漠,操控轮椅上去了,井月揉了揉肩膀,对此只想说一句:“没良心的。”

2.

孤执十九岁生日这天都在接受外人的虚伪祝福和礼物,他们恶心的眼神往自己脸上看,往自己腿上瞥,似乎想要掩饰什么,还摸着鼻尖假装关心他,他当场摔碎那人的礼物让他滚,那人黑着脸走了,似乎还在骂他,孤执心脏都有些疼。

有个记者不要命地一直在问:“请问井月的失踪是否和您有关呢?”

管家和保镖一直在阻挠,还是被孤执听到了,孤执脸色很冷,看向那个记者,记者被吓到了,一直在后退,虽然带着面具,但那双眼依旧让人胆寒,仔细看还可以看见眼角处的烧伤。

孤执没等来自己的十九岁生日蛋糕就回去了,他抖着手拿出药,比平常多了十九颗咽下去,他咽得艰难,喉咙一收缩,药片混着胃里的酸水全被吐在地上,溅到裤脚。

他发出呜咽声,在轮椅上颤抖得不成样,为什么不让他去死啊,明明他早该死了……

活着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

他很想哭,可是眼泪消失在十六岁自杀未遂的那个夜晚。

孤执狠狠咬着手,嘴里尝到一丝血腥味就换根手指,直到十根手指全部满血丝,干净的双手沾染了罪恶的痕迹,他平复好了心情,端着饭往地下室去,好像刚才的崩溃和病情加重是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井月听见声音,直起身看着入口,一缕光打下来又很快消散。

“饿了吧,快吃吧。”孤执放下盘子,撑着脸看他,面具松动时他默默把手移开了。

井月看了他几秒,冷淡地说:“生日快乐。”

孤执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昨天你说过了。”

“是吗,我忘记了。”孤执笑了笑,转移话题:“其实一点也不开心,真的,一点也不开心,但是有人问起你了,他问我你的失踪是不是和我有关系?他想着把你解救出来吧,是吧。那你会走吗?井月,你会走吗?会吗?”

井月塞了一口饭,面无表情没有回答,甚至说是毫无波澜。

“真是奇怪,听到有人还记得你你还不开心,要是有人一直记得我,我早就开心坏了。”孤执语气骤然低落,垂眸看他被锁住的脚腕。

“那又如何,你会让我走吗。”

孤执眨了眨眼,似是很困惑:“我在问你,你想走的话,我也不会让你走的。果然,你们都在逃离我啊。可是我给你吃,给你喝,你为什么要走?你还不用交钱,我还会来陪你,外面也有人惦记你,你走了你就享受不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逃离你,但孤执你要明白一件事,没有人会被困住一辈子。”

井月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孤执被这句话戳中笑点,笑了很久,他任由笑出来的眼泪顺着面具掉在衣服上:“井月你很好笑你知道吗?但也可能吧,我哪天不想活了我就带着你一起死,比如今天,我刚才想自杀,但想起还有个你,我就活下来了。”

井月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终究缄默不言。

他们就这样相处了半小时,井月说一句话,孤执笑一下,眼泪落一下,最后孤执的衣服都被浸湿,井月也假装没看见。

“不留下来再笑一会吗。”井月在他要走的时候问,其实就是单纯看孤执好像没哭够,但孤执却突然发疯骂了他一顿,边骂边哭,那盏灯也未免于难,井月偏头闭了闭眼,似乎很累,可就是这样一个动作,猛地给孤执按下了暂停键。

孤执的伤口又开始发出涩意,脸上的皮肉被泪水粘连在一起,扯一下都疼。

他不想这样的,井月就那么不想和他说话吗?可这是他的职责,他要赎罪啊。

孤执陷入了巨大的混沌中,思维紊乱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害怕地往后退着,嘴里边说:“爸爸妈妈……不要过来啊……唔……”

井月到达不了那里,刺痛感沿着身体跑过,他想下床,却被锁住了脚步无法动弹。

“孤执你过来,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执倒退着,心里难受得要命,这种感觉形容不上来,就好像被喜欢的人骂“有病”一样窒息,明明不想去在意,却还是如潮水喷涌,短时间内就把他击溃。

他摘了面具,趴在床上默默流泪,泪水聚集了一小会就往下落,参差的皮肤让泪水都弯弯绕绕才可以到达枕头上。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回到十六岁。

他感到困倦,闭上眼睡觉之前也没忘了带上面具。

3.

他的面具被摘下,他的面容暴露在众人面前,无数闪光灯朝他招手,他一下子就跌入爸爸妈妈的怀抱,爸爸妈妈叫他宝贝,还说要带他走。

一睁眼是井月的脸,他抱住自己说:“我不累,你不要再自杀了。”

孤执摸了摸脸,没有面具……

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原来是梦中梦,面具还在,井月不在。

他已经一周没去找井月说话了,饭直接放在地上然后就走,关上门又是一个明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会很无聊,他处理着繁杂的工作,电脑和手机同时工作,合同和一系列签约资料被摆在面前,他转着笔发呆放空,窗外飞过的鸟儿还没留下声音就走了,他终于想起来一件事,他好久没去复查了。

算了,都是一个结果。

这次他依旧想放下饭直接走,却被人拽住了手腕,井月把他拉进去,门被关上。孤执想挣脱他的手,井月忍着被撕扯的痛拽住他,跪在地上平淡地问:“孤执,你不想要我了是吗?”

孤执不同于他的平淡,他的反应很激烈:“你不要刺激我!我怎么会主动放开你,你打什么主意我都知道!井月,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不要逃跑!你跑不掉的!”

井月知道他又误解了,也懒得再问一遍:“那你为什么不见我?”

“因为我不想,你让我伤心,我不想见你,有错吗!”

“没错,但我想知道我哪里让你伤心。”

“你累了!你恨我,你不想应付我的发疯,你不想见我!我都知道,所以我恨你,我讨厌你!”

“我没说过这些。”井月认真反驳。

“可你的眼神和动作就是这样说的!我恨你!”孤执说着说着,声音染上哽咽,颈间青筋暴起,井月被他一直说恨,也有些无奈,他的脾气也时好时坏,不知道哪里又让井月这样以为,他像一个闹脾气的伴侣,嘴上说着最心狠的话,井月没有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这样想过,孤执,你恶意曲解我的想法,我一直在等你的。”

孤执被他的话说得一愣,愤怒悄然离去:“真的吗?”

“是真的,我真的在等你。”

孤执有些开心了,但他不说,可井月还是注意到了,心里不禁好笑,到底是十九岁的小孩,心思那么好猜,那么好哄,那么敏感又多疑。他就想,其实也没什么,他虽然耐心少,但全都用在孤执身上的话,也足以让孤执卸下防备吧。

孤执,当个小孩儿吧。他想。

“现在还要躲我吗?”井月的脚腕被勒得紫红,孤执移动轮椅往前挪着:“井月,如果你想用这种方法打动我,那你只能放弃。”

井月往后退了几步,脚腕没有了束缚感:“你不想让我走我能怎么办?”

孤执又要去啃手指,井月眼疾手快拽住他的手,才发现孤执的手冰凉至极,他抿了抿唇,把孤执的手包在手心里:“你很冷吗?”

“不冷。”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月了,井月,你被我关了三个月了。”

井月没多大反应,淡淡点头:“我知道了,你不出去穿一件衣服吗?穿完再回来也可以。”

孤执摇头:“我不冷,我不要穿,你又再赶我了是吗?”

他看着井月低垂着眉眼,睫毛长得打下一片阴翳,黑色的眼珠里情绪总是淡漠的,他的皮肤白而细腻,蹲下身弓起的脊背像鸟儿的翅膀,那双手永远温暖又漂亮,那张脸也没有丝毫瑕疵,唯一不足是眼下的乌黑。

孤执抽出手去抚摸他的眼下:“你睡不好吗?”

也对,谁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会睡好呢?与外界断绝了往来,每天只能等他的到来,从他嘴里获得不知道是否真实的消息,唯一的认知来自于他,这种完全掌控欲令人上瘾,可孤执也不得不想,井月这样只是因为他一个星期没和外界交流,他快疯了,所以才主动和他说话,对不对?

对的。

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井月看起来很困,他让井月吃了饭就去睡觉,井月问他什么时候走,他思考了一下说:“你醒来我也在。”

井月抓着他的手睡了,看起来不太有安全感,孤执盯了一会两人的手,他的手被烫出皱皱巴巴的痕迹,井月的拇指正好放在那里,他动了动手拿出来,一边后退一边看井月的睡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不是要撒谎的,他该去吃药了,吃完药他比井月睡得还要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看到,井月在最后一秒睁开了眼,冷漠看他离开,冷漠地重新闭眼,心里揣测他到底会不会回来。

孤执不愿被人骗,自己还要骗别人。井月想,他就是咎由自取罢了。

4.

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从死地上滋生出紫丁香,将记忆和欲望混合在一起,用春雨将迟钝的根搅动。——艾略特《荒原》

5.

孤执那天发了很大的火,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把所有佣人和管家都骂走了。

自己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别墅,呼吸沉重而仓促,他掏了半天才找出那瓶只剩一颗药,毫不犹豫干咽了下去,一颗药不管用,他还是头疼胸疼胃疼,连那双没有知觉的腿好像也痛起来,全身的筋脉骨头被针扎一样,他突然感觉到莫大的悲伤涌上心头,不禁把面具狠狠摔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找到爸爸妈妈呢……我不要,我不要在这里,我的面具!我的面具去哪了?”

泪水滴滴答答像一串珠子,他把镜子也砸碎了,整个人从轮椅上跌下来,狼狈地在地上爬着去那玻璃碎片,刚划破手腕,他模糊的大脑浮现一个人。

井月还在呢……你口口声声说因他而不死,现在又在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执躺在地上闭着眼,泪水无声滴落,他的心宛若被割开了,半晌后他撑着床重新坐上轮椅,用纱布包起手腕,不一会就被浸透了。

他不在意,捡起面具重新戴上,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他看到井月了,井月着急地捉起他的手腕,想给他止血,他冷淡地听着井月说话,问:“我现在让你走,你走不走?”

井月斯开床单给他包扎,听见这句话心抖动了几下:“什么意思?孤执,你带着满身血来我这就是为了找我发疯?我想走你让我走吗?这句话问多了就没意思了。”

孤执被他的话激怒,扬手要打他,有惊恐地收回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地颤抖着身子说:“你……你怎么会和它在一起?”

井月疑惑不解:“谁?”

“它啊!!你怎么会知道它的!!它为什么要来找你……不行不准,我不允许它出现在你面前,它会伤害你,会让你做噩梦,会让你疼……我要把它带走,井月,你快到我这边来好不好?”他吞咽了下口水,声音幽冷,饱含惧意。

井月走过去,一个刀手给他劈晕过去:“麻烦精。”

他把孤执抱到床上,孤执的双腿萎缩了,比胳膊还细,内扣在一起有点可怕,他坐在孤执的轮椅上看他,动了动手,还是把自己想看他真实面貌的心思压了下去。

真的看了孤执肯定要发疯自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看孤执其他的身体部位,腰,脖子和胳膊,都有大小不一的烧伤,他心神一动,翻了个身看他的后背,掀起来的时候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看了,这一眼就让他目眦欲裂。

整片后背有百分之七十五的烧伤,烧伤的部位吓人恐怖,皱缩起来的皮肤看起来像被拉扯着,有的是增生性疤痕,突出皮肤表面,摸起来很硬,萎缩性疤痕占多,色素沉淀下是松动的皮肉,更严重的是疤痕癌后的黄褐色皮肤。

井月放下衣服,几欲喘不过气,心脏被狠狠揪紧,太阳穴突突地跳,耳朵发热鼻尖发酸,浑身都痉挛起来,他跪倒在地上干呕,眼泪先一步到达,他不是恶心,是心疼。

心疼的感觉不好受,就仿佛死后不能入轮回,还要经历十八层地狱一样绝望。

他第一次知道心疼的尽头是绝望和窒息,他攥紧手想呼吸,呼吸短暂地停了几十秒,他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柔软的吻印过每一片肌肤,井月趴在床边等孤执醒来。

别人的十九岁父母陪伴,自由又快乐。孤执的十九岁要忍受无尽的痛苦,面对自己破碎的身体和糟糕的脸蛋,变丑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本来是一个漂亮的人。

从神坛跌落谷底的痛苦是给一个骄傲的人最大的惩罚。

孤执醒来的时候先摸自己的面具在不在,他撑起身子质问:“你看我脸了?谁让你抱我的?井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冒犯!”

井月点头:“对不起,但我没看,我只是看你睡得有点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那是睡着了吗?你凭什么打我。”孤执要坐到轮椅上去,井月没有搭手,孤执自己就上去了,虽然有点吃力。

手腕处传来刺痛,血已经止住了,他甩了甩手腕:“你不走,为什么?”

井月坐到他对面,那一幕迟迟不肯消失,他深吸了一口气:“孤执。”

“我不要听,我不听!闭嘴!”孤执陷入自己的世界之际,井月把他拉了回来抱着他,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孤执愣住了,他感受到肩膀被打湿,井月哭了?他不知道井月为何哭,就用最恶意的心思去猜测,是不是因为井月想他爸妈了?或者一直被关着太委屈了?又或者是被他折磨疯了,和自己一样需要吃药来治愈了?

他后来才懂,井月是心疼他。

【原来心疼我,我那时候不懂——】

6.

“上课了孤执。”

少年抬起脸,因为睡觉压出了红印,那张雌雄莫辨的脸蛋多了些茫然,他的皮肤呈现有光泽的白皙,发色是浅栗色的,看起来很柔软,他揉了揉脖子,对身边的人拉出一个笑容:“放学后要不要去吃烧烤?”

两人搭着肩吃着肉串,孤执斯哈斯哈地说:“好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递来一瓶牛奶,他以为是同伴,就着这个姿势喝了几口才发现同伴还在身旁,那这只手……

他顺着骨节分明的手看去,男生手里拿着一瓶奶,神色也有点疑惑,但更多是漠然,他把奶递给孤执:“抱歉,我以为是我同伴。”

孤执也尴尬地道歉:“我也认错人了,我给你钱吧。”

“不用。”井月在同伴的嘲笑下走了,他余光里是孤执暴跳如雷的模样,看起来挺好笑的。

风吹动了他的心脏,他也不知道这次邂逅会是最后一次幸运。

后来孤执去国外治病,井月给父母举办葬礼,那时候他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他的父母做了一件错事,也断绝了他一生的路,他不敢想孤执是怎样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个晚上,少年尴尬到脸红的羞赧模样,可爱又张扬。

再见到孤执他就把头发染黑了,浑身是刺,抗拒靠近和触碰,一句话不超过三个字。

井月把那些心思压在心底,他甘愿让孤执囚禁他。

他因为孤执失去自由沦为他阶下囚。

孤执因为他不得自杀死亡,也沦为井月的阶下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都被对方困住了去路,没有谁低卑谁高贵一说,不过是两只互相舔毛的流浪狗而已。

7.

井月生日那天孤执说要他可以随意许一个愿望,孤执已经做好了井月说要自由和看他脸的两种准备了,可井月只是看了看窗外的天说:

“今天的天很蓝,带我出去看看吧,我不跑。”

孤执闻言,很久后忽然笑出声:“你的愿望真是朴实无华。”

井月也笑,很淡:“嗯,孤执,多笑笑吧。”

孤执不笑了:“你没有可以许第二个愿望的机会。”

“一个就够了,孤执,这不是我的愿望,这是我的真心话。”井月和他对视,孤执移开视线:“哦,废话很多,但井月,我不想在你生日这天发病,所以别刺激我。”

井月第一次出这个门,别墅内没有人,井月没心思看这里,而是转到后面看到了那扇窗户,顶着烈阳稍微眯起眼:“这是那扇窗户,我经常想外面是什么,现在终于看到了。”

孤执“嗯”了一声:“井月,你要吃生日蛋糕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吃。”井月坐下来,这大概是后花园,种着很多花,还有一些野花,它们随风而动,扑鼻而入的馨香让井月放松了身体。

他坐在孤执腿边,孤执没多说什么,淡然地看着井月采了一朵狗尾草,做了一个小兔子递给他,毛茸茸的兔耳朵在手心挠起瘙痒,孤执拿起来端详一会:“怎么做的?”

井月给他也摘了一根,两人在太阳下兴致缺缺地做起小兔子,最后孤执做了三个小兔子,把井月做的那个放进了口袋。

孤执觉得今天是三年以来心情最好的一天,可能因为前几天刚犯过病吧。

阳光晒着他,他染黑的头发抵在苍白的脖颈上,如果是浅栗色的话,会衬得他这个人更加温暖,而不是冷冰冰得被面具代替。

“孤执,你……之前多高?”

孤执眸光一闪,井月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可能只是单纯好奇,他忌讳这些问题,现在提到他的痛处,他只是轻飘飘地说:“一米八二。”

井月点点头:“之前是要练篮球的?”

“嗯,校队说不收女生。”孤执淡淡道。

井月被他的语气逗笑,转着狗尾草:“嗯,你学习很好,我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执撑着头有点困意,眼皮微微耷拉着,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敲打:“也就那一次第一。”

“有机会的话你会进入青北大学的。”

“你是以省第一进的青北,我知道。”

他们闲聊了很久,孤执一直没有感觉到疼痛袭来,看来晒太阳和聊天的确让人心情愉悦,他的皮肤被晒出红晕,井月站起来问:“要回去吗?我的愿望实现了,谢谢你。”

孤执重新把他关回了地下室,他有些搞不懂井月为何不走,明明有那么好的机会,或许是想先骗取他的信任吗,他完全可以在今天逃出生天,先不说会不会被重新抓回来,他也会获得片刻自由,这不是一个囚奴所希望,所憧憬的吗?

镜子被管家换掉了,他每天也不想看见自己残缺的身体,如果不是这个原因,这个镜子还能在他的卧室很久。

他把白粥换成了小米粥,还给井月加了一个鸡蛋,鸡蛋旁边放了一个手写的生日快乐。

井月和他一样不爱吃生日蛋糕。不对,和现在的他一样不爱吃生日蛋糕。

孤执想起之前的自己,在发病之前吃下了药,躺在轮椅上缓气,吃下的药要很久才能有效果,在这之前他都要忍下来,腹部一阵抽搐,胸口闷痛得如同被扎进一把刀,源源不断提供冷意。

他冷得牙齿都在打颤,突然听到妈妈叫他的声音:“宝贝,妈妈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好不好?妈妈好想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艰难地睁开眼,妈妈抱着他的身体,在他耳边说爱他,说他不管怎样都是自己的宝贝,他哭得很小声,害怕把妈妈吓走,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面具,一只手去抱妈妈,他摸到妈妈瘦骨嶙峋的脊背,大脑猛地空白。

妈妈的头发白了……

他拽着自己的头发后退,胡言乱语道:“不是!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怎么可能有白头发呢?我妈妈不可能这么老,你不是她!你不是她!!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你把我妈妈还给我好不好?!我什么都给你,你把我妈妈还给我……!”

妈妈上前:“不是啊宝贝,我就是妈妈!”

“啊啊啊——你不是——你不是!!”

孤执最后听见她说:“你把那人放了,妈妈带你走……”

他是在床上醒过来的,管家心疼地扶起他来,孤执知道自己又是发病晕过去了,那句话却历历在目,是不是妈妈给他的劝告,他如果真的把井月放走了,妈妈是真的来接他吗?

他盯着某处发呆,没有开口的欲望,过了会又靠着床睡过去了。

梦里爸爸妈妈还带着他去游乐园,他们一起奔跑,妈妈夸他:“这是谁家的宝贝啊,这么漂亮。”

他是哭着醒来的,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拿了一杯水,把自己的安眠药放进去溶解,他冷着眉眼放了好几片,坐上轮椅就下去递给井月,井月几口喝了下去,他察觉出味不对,皱眉问:“你放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执没说话,拿过杯子把最后一口喝了。

“你别喝,孤执,你在里面放了什么?”井月把杯子放在一旁,孤执没有正面回答,只给他六个字:“我要去找妈妈。”

井月刚下床就感觉到一阵眩晕,他撑不住倒下去,最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和孤执说,孤执摘下面具戴在他脸上,也给他解开了镣铐,轻声说:“井月,也祝你多笑一笑。”

他上去后戴了一个新的面具,静静等妈妈来接他。

他不要成为井月的阶下囚,他已经被身体困住了前途,还要因为井月给自己上第二道枷锁吗。

井月是他孤执的囚奴,是他强迫的。

孤执直到看见妈妈那一刻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井月那天没有离开。

算了,他要去找妈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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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小甜饼+纯爱战士+青梅竹马

“你身上有最鲜艳的颜色,我难以抗拒。”

——

0.

我们正当年少,你不该退缩,怕的话——那就吻你到18岁。

1.

“赵!寮!宇!!”

男宿舍楼二楼窗口出现一道声音,他用气音也喊得很用力,几乎竭尽氧气去喊,不一会窗口就有人回应,但喊人的那位明显没听清,又叫了一声,底下转悠的老师拿着手电筒一照:“赵寮宇!项柏川大半夜不睡觉你喊魂呢!”

一下子没了声音,项柏川没蹲稳坐下了,厍绍连忙把他拽走,笑得七仰八叉:“我滴个大哥,你没看见老狗还在底下逮人吗,你还敢喊,叫你别喊了。”

项柏川耳朵都红了:“你滚,你快把那两人叫过来,火锅要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厍绍神秘摇摇头:“三,二,一……”

话音刚落,宿舍门被撞开,冲进来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他们一个打掩护一个望风,项柏川眼睛啪得亮了,可是这两人一进门,纪凭就和厍绍一块笑话赵寮宇和项柏川,赵寮宇搭上项柏川的肩膀:“柏川啊,你觉得当众喊麦很有脸吗?现在开心了?”

项柏川被他说的脸热:“操,我那是叫你们来吃火锅,不叫你们你们又不知道。”

“对啊对啊。”厍绍走到桌前拿起碗,“谁叫你们不和我们一个宿舍。”

项柏川过了那阵,挂在赵寮宇身上不撒手,赵寮宇习惯了,项柏川突然闻到一股香味,他凑近赵寮宇嗅了嗅,赵寮宇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三两下:“干嘛,你瞎闻什么?”

“你身上什么味?这么香,见熟人还喷香水啊。”项柏川又闻,赵寮宇没有推开他,懒洋洋地往后靠在椅背上一笑:“好闻多闻,睡觉也让你闻着行不行?”

“得了吧。”项柏川开始专心挑肉吃,这可是他们每个月的放纵餐,不能白白浪费。

纪凭听见这对话直接察言观色,撇了撇嘴和赵寮宇对视,后者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阔少给我勺子,我捞不到了!”

阔少是厍绍的外号,因为出手大方加上名字谐音而来,其实这群人里家境都不差,尤其是赵寮宇,家里开公司,一个月零花钱就好几万,但人家谦虚收敛,非特殊时候不出手。

吃饱喝足后的项柏川不爱动弹,赵寮宇随手挠了一下他的腰,他就敏感得像个兔子一样蹦开:“你别动手动脚!喝大发了让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寮宇站起身和纪凭走到宿舍门口:“我要回宿舍了,明天见。”

“这俩家伙,倒是和我们收拾完再走啊,食材也不准备剩菜也不收拾,两个大少爷。”厍绍骂骂咧咧地拿起锅,听见项柏川有点发抖的声音:“少爷,没电了,咱们好像把学校电路给短了……”

第二天四个人顶着黑眼圈出现在老师办公室。

赵寮宇昨晚回去因为项柏川没睡好,纪凭是第一个看出来他喜欢项柏川的人,他们聊了一会就给赵寮宇整失眠了,四点多才睡着,睡了不到两小时就打铃了,还要接受老师的批评教导,下个周升国旗念检讨书。

项柏川困得打哈欠:“下次改去校外吧,翻墙出去,这里不包准啊。”

厍绍也打着哈欠点头:“这就够了,要是让我爹知道我把家里的锅带过来吃火锅还把学校电路烧了,他打不死我也得用唾沫星子淹死我。到时候家里发洪灾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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