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城的杏林医馆向来只接达官显贵,这日却被九皇子的马车堵了正门。萧景珩拎着鎏金鸟笼斜倚软榻,笼中不是鹦鹉却是只灰毛老鼠,惊得坐堂大夫捧药杵的手直哆嗦。
「听闻贵馆新得了雪山参王?」萧景珩屈指叩着案几,目光却瞥向门外偷看的杏sE衣角,「取来给本殿下的雪狮儿补补。」
老医师胡子颤了颤:「殿下,这是治病救人的药材……」
「难道本殿下的小宝贝不算命?」萧景珩掀开笼布,老鼠配合地作揖,惹得屏风後传来噗哧笑声。他眼底闪过笑意,突然扬声道:「沈小公子既然来了,不妨帮本殿下瞧瞧这参王是真是假?」
沈砚黑着脸从廊柱後走出,腰间新挂的锦鲤灯随步伐晃动:「你拿千年参王喂耗子,不怕遭雷劈?」
「心疼了?」萧景珩gg手指,侍从立刻呈上锦盒。婴儿臂粗的参王躺在冰蚕丝上,他随手掰了根须子喂鼠,惊得老医师差点昏厥,「不如这样,沈小公子若肯陪本殿下赌一局,这参王便归你。」
「赌什麽?」
「就赌……」萧景珩突然揽过他腰身,指尖点在x口,「一炷香内,你能从这医馆找出b参王更珍贵的药材。」温热气息拂过耳垂,「输了便给本殿下绾发三日,如何?」
沈砚推开他就要走,却见药童捧着陶罐经过,罐中飘出异香。他鼻尖微动,忽然夺过陶罐挖出把药渣:「川乌用姜汁浸过,白芷换成南疆蛇莓……这方子根本不是治风寒!」
满堂寂静。後堂帘幔忽被掀开,戴傩面的青衫男子拊掌而出:「好灵的鼻子,不愧是沈相的公子。」
萧景珩手中茶盏轻晃,面上仍带笑:「慕先生这易容术越发JiNg妙,连嗓音都仿得十成十。」
沈砚愣住,这声音分明与养父七分相似!傩面人却转向他:「小公子既识破老夫的双生方,可愿猜猜真正的病患在何处?」
萧景珩突然掷出鸟笼,灰鼠窜上药柜吱吱乱叫,最後停在天字格猛啃锁头。沈砚福至心灵,夺过药匙开锁,竟见暗格里蜷缩着个面泛金光的孩童,腕间缠着与萧景珩後颈相似的金纹。
「噬心蛊?」沈砚脱口而出,自己都吓了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慕先生猛地擒住他手腕:「你从何得知此蛊?」
「我……我翻过医书!」沈砚挣扎间衣襟微敞,心口玉坠贴上孩童额头,金纹竟如活物退散。萧景珩眸sE骤沉,折扇「唰」地隔开两人:「慕先生吓着本殿下的小猫儿了。」
僵持间,长宁郡主气喘吁吁闯进来:「九表哥!太后要你把南诏进贡的紫髓香让给我……」话说一半突然顿住,直gg盯着傩面人,「你、你腰间那块螭纹玉佩……」
慕先生闪身退入後堂,萧景珩顺势将香囊抛给长宁:「拿去,顺道把这孩子送回暖春阁。」见沈砚yu言又止,忽然捏住他後颈低笑:「绾发之约,沈小公子可是输了。」
次日清晨,临华殿的g0ng娥们憋笑憋得辛苦。沈砚跪坐在暖玉榻上,咬牙切齿地给萧景珩梳头,墨发间缠着三两根歪斜的金线,活像被猫抓乱的丝绸。
「轻点儿,这可是要见吐蕃使臣的发式。」萧景珩对着铜镜指点,「左边再加个东珠坠子……哎,沈小公子这手艺,将来怎麽伺候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