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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人儿道:“那么大和尚怎知他不是夏侯岚?”
“阿弥陀佛!”癫和尚低诵佛号,道:“当日‘五狱游龙’蒯施主埋葬夏侯施主的时候,老衲也在旁!”
红衣人儿美目凝注,一贬不眨,道:“大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
癫和尚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那双目光,道:“老衲不敢!”
红衣人儿道:“大和尚佛驾突然莅临金陵,是为……”
癫和尚道:“老衲听说冷天池座下四侍联袂来到‘金陵’寻仇上门,特地赶来为董家渡厄消灾,挽救血劫,不想……”
红衣人儿截说道:“不想却被那位侯山风抢先一步,以诈术退了四魔!”
癫和尚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如此!”
红衣人儿道:“大和尚也以为那是诈术么?”
癫和尚道:“老衲以为那可能是!”
红衣人儿扬了扬眉,道:“大和尚为何不作肯定断语?”
癫和尚道:“只因为老衲未亲眼目睹其事!”
红衣人儿道:“大和尚为什么不干脆说不是?”
癫和尚道:“事实上那位侯施主不谙武学,不施诈绝无法取胜!”
红衣人儿突然笑了:“那么大和尚就该肯定说那是诈术!”
癫和尚呆了一呆,但他旋即接道:“老衲生平一向如此,凡未经亲眼目睹之事,绝不轻易下断!”
红衣人儿淡然笑道:“那么大和尚又怎能肯定他不谙武学?”
癫和尚怔了,道:“这个,老衲为此也曾试过!”
红衣人儿“哦!”了一声,说道:“大和尚当真曾试过?”
癫和尚垂下目光,低诵佛号:“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敢打诳语!”
红衣人儿笑了笑,道:“这我信得过大和尚,但,大和尚,当那‘五狱游魂’蒯半千埋葬夏侯岚之际大和尚真在旁边么?”
癫和尚理直气壮地点了头,毅然说道:“不错,女施主,老衲确在旁边!”
红衣人儿冷冷一笑,道:“大和向这佛门弟子出家人毕竟打了诳语,大和尚恐怕不知道,当时我虽然晚到了一步,但我为怀疑夏侯岚之死,曾遍访在场目睹之人,却无一人说当时有僧人在场!”
癫和尚笑道:“女施主恐怕也不知道,当时老衲尚未剃度出家!”
红衣人儿扬眉冷笑,道:“那么大和尚是当时在场的哪一位?”
癫和尚道:“老衲是女施主遍访在场人那独漏的一个!”
红衣人儿微微一愕,道:“大和尚是‘五狱游魂’蒯……”
癫和尚杜说道:“女施主,那蒯半千已经身死多年,早随草木同朽了!”
红衣人几点头说道:“我明白,大和尚,如今是癫和尚!”
癫和尚道:“女施主既明白,当知老枘亲手埋葬了‘玉面游龙辣手神魔’夏侯大侠,那么侯施主非夏侯大侠是不会有错的!”
红衣人儿娇躯倏颤,道:“大和尚,夏侯岚可以狠起心肠骗我,大和尚你却没有任何理由帮他来欺骗我,对么?”
癫和尚垂下目光,道:“女施主明鉴,老衲未敢欺骗女施主!”
红衣人儿哑声说道:“大和尚,佛门弟子出家人,上秉佛旨,胸怀慈悲,我以为大和尚总不会狠着心肠折散人一段姻缘!”
癫和尚神情微震,道:“阿弥陀佛,老衲不敢,老衲只能告诉女施主一句话,夏侯大侠跟蒯半千一样,确已在当年先后死去!”
红衣人儿美目垂闪异采,含泪盈盈施礼,颤声说道:“多谢大和尚,我不再找夏侯岚了,请大和尚指点,那位侯山风,如今到底到那里去了?”
癫和尚淡淡说道:“这个老衲无以奉告,适才听女施主说,有一辆马车运两棺木出了‘挹江门’并可能已渡江北上,老衲不敢再耽搁,要追那辆马车去了,仅此告辞,女施主请保重!”言毕,大袍一摆,飞射而逝。
红衣人儿神情激动,扬声一句:“再谢大和尚,恕我不送了!”话落倩影闪,一片红云飘上空际……
“乌衣”,这个地方不大,可也不能算小,这地方虽然不大不小,但要由‘江浦’渡江往金陵的人,大半要经过这个地方,所以这地方一向十分热闹。说它热闹,是丝毫不假的,只要仔细数一数,这地方单那酒肆茶馆就有十几家。
而每每,这些家酒肆茶馆一卖就是满座,座无虚席。你不看,每一家酒肆茶馆门,都停盐着驮东西的牲,挑子,马、马车,……形形色色,是应有尽有!
这时候,由那“乌衣”南步履潇洒地走进了个人,此人一袭青衫,飘逸脱拔,只可惜那张脸不大好看!仔细看看,那赫然竟是侯山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