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祁阳蹲着在她脚踝上看了眼,然后另一只手隔着袜子捏住她脚晃了晃,微微一用力,让秦语烟叫了一声,贺祁阳就松手了。
没事了,起来走看看。
秦语烟自己动了动,是真不痛了,穿上鞋子走路也没问题,好的极快。
但秦语烟一点都不高兴,毕竟从她崴脚到好,总共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而现在,她该回去了。
秦语烟向贺祁阳道谢,再跟凌清时告辞,被白雪带着朝大门走去,临走时白雪还道:奴婢一定会在前面好好看路,绝不会让语烟姑娘再受伤,请语烟姑娘放心。
同样的手段不可能连着用两次,秦语烟也没傻到这个地步,就是心里恨的很,脚都崴了一次,竟连屋都没进过,只在亭子里坐了会儿就被打发了。
偏偏她还不能说什么。
等到了门口,白雪将人送上马车,也是赶巧了,暗一驾着马车回来了,秦语烟是认识暗一的,知道那是摄政王的贴身影卫,有他在的地方必然摄政王也在。
秦语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白雪姑娘,可是表哥回来了。
已经用了肯定的语句,不等白雪开口,秦语烟又从马车上下来了,就站在大门口对出来的正中间,萧楚奕要进门就得从这儿过。
等暗一将萧楚奕抱到了轮椅,没等暗一推,秦语烟就小跑着到了萧楚奕跟前,见过表哥,表哥安好。
秦语烟从来不称呼萧楚奕为王爷,只叫表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摄政王妃表妹一般,虽然王爷从来没应过。
这回暗一先开了口,秦小姐,您这么称呼王爷不合适,请用尊称。
开口就生疏了,秦语烟露出怨念的神情,还有些许委屈,再次俯身行礼,语烟见过王爷,王府万福。
萧楚奕点了点头,让暗一推他进王府,没同秦语烟说话,更没有问她来王府的目的。
秦语烟看着萧楚奕的背影是真幽怨了,可惜,当事人没感觉到。
见王爷没留人的意思,白雪再请秦语烟上马车,这回没了由头,她也只能上了,上了还不能下来,白雪一直看着马车远去才转身进门。
进了王府,白雪没马上去找王妃,毕竟王爷回来肯定是要先去见王妃的,门口这点情况不用她专门去王爷也会说。
萧楚奕被暗一推过到池边时凌清时还在扔石头,另一只手还拿一个梨在啃,比先前更没形象。
看到萧楚奕,凌清时就扔了个梨给他,吴伯今儿买的,挺甜。
萧楚奕低头咬了一口,发现味道是不错,顺道跟凌清时聊起了天,刚才在外面碰上了秦家的人,她来做什么。
连名字都不叫,直接说秦家的人,这反应让凌清时很满意,他看着萧楚奕笑了声,还能干什么,打你的主意呗,说我昨儿受惊了,送了点礼过来。我以王府没女眷不方便招呼把人赶走,结果没走几步就崴了脚,幸好贺祁阳现在还没走,要不然等你回来,你就多个住在府上的表妹了。
一来就受伤,看来咱们王府的风水不好,克她,暗一,吩咐下去,往后秦家的人再来就直接拦了。
暗一领命走了,凌清时倒对这话感了兴趣,从栏杆上跳下来站在萧楚奕旁边,说说,怎么一来就受伤。
萧楚奕道:以前我腿没出事前她就经常来,说是替长辈送东西来,或者是替长辈来看我,一进王府不是伤了手就是伤了脚,平地走路都能摔跤,然后一伤就免不了要在王府住上几日。
他那时忙的很,晚上大半夜都还在书房批公文,压根没时间理会人,至于那些送来的这个汤那个汤的,全被萧楚奕赏给值夜的暗卫喝了。
到后面他朝堂失势,人就没来过了,这还是他失势后头一回见人上门。
凌清时调侃,人这不是看你又起来了,就来了,这姑娘一看就是能共富贵的人。
共富贵,不能同患难,萧楚奕接话。
那要能同患难,在秦家要帮着太后皇上对付萧楚奕的时候来报个信也能证明点真心,又或者在萧楚奕腿刚被废,被剥夺权势那会儿跑勤点,说不定也有机会,可惜啊,没把握好时机。
不过有一点凌清时很好奇,秦家人现在还愿意让她嫁给你吗?
梨吃完了,萧楚奕扔掉核,让凌清时推他去洗手,同他分析,秦家生她养她就是为了让她嫁给我,也只有嫁给我能给秦家带来最大的好处,即便秦家现在跟我不对付,但只要秦家女入了摄政王府,就没什么事过不去。
秦家没想着造反,兵权捏在手里他们都用不上,便只能走成文臣路子,国公府,最好还是把姻亲关系搭在皇室更牢靠,秦语烟是秦家为了巴结特意培养的,嫁给皇上这条路早就断了,而他的兄弟们死的死养老的养老,就剩下他这么一个年轻又有为的存在,秦语烟还能选谁。
凌清时听着,觉得这姑娘也挺惨的,就连生她都是别有目的,不过也只能怪秦家太过自大,就没想过萧楚奕会不要他家姑娘的情况。
加上也没把人教好,造成了现在这种不受待见的局面。
可怜但又不值得同情。
第五十五章 安宁侯上门赔礼
在府衙的人将纸条送到安宁侯府去的第二天,安宁侯带了两个人上门,一男一女,都是下人。
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害怕,给凌清时下跪时人都在发抖。
安宁侯比之上一次见的时候少了几分爽朗,多了些尴尬,即便是走武将路子的,但也知道事儿,人好好一王妃去了家里,先给人弄了一出姑娘落水让他救,接着还要冒出个醉鬼来要轻薄人家,自家人做的不地道,安宁侯也笑不起来了。
王妃,家里出了这种事实在是家门不幸,公主已经审过府里的下人,把这两下作东西给审了出来,今儿我把人带来,一切交由王妃处置,是打是杀全听王妃的。
凌清时听到这话就笑了,侯爷,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我与安宁侯府或者与您还有长公主到底有什么仇怨,你们要如此害我。
安宁侯一听这话就急了,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跟你能有什么仇怨,还有害你,这什么时候害你了。
安宁侯看着两个下人,这心里也不爽,都把人带来任由处置了,还说害他,安宁侯也没了个好脸色。
凌清时勾着嘴角,观察着安宁侯的反应,发现安宁侯可能是真不知道事。
侯爷,你信一个下人能随便带个陌生人进侯府,还给弄好几坛酒供对方喝,府上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安宁侯一指小厮旁边的丫鬟,这个,是家里头的大丫鬟,伺候主子的,在其他下人那儿说话有几分份量,这丫鬟都招了,说是她许了不少好处,这才事才成的。
那就更奇怪了,侯爷,你说是这丫鬟主使,那本王妃就得问问这丫鬟为何要这般陷害我了,是为主子还是为自己?
安宁侯也看着丫鬟,狠狠一瞪眼,下作东西,还不快招,为何要让人对王妃不敬!
丫鬟一副视死如归的样,没什么由头,奴婢只是不喜欢摄政王被一个男人霸占,堂堂摄政王怎能随意让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玷污,他不配!
嘿,这话,凌清时打量着丫鬟,见她一脸愤愤,好像真是因为对他身份不满一样。
凌清时问,本王妃配不上王爷,怎么,你想上位?还是打算让你们侯府哪位小姐来?
不会,这不可能,都差着辈分呢,王妃可不能说这话,我家那几个姑娘都还没嫁人呢。凌清时话音刚落,安宁侯就把话茬儿接了过去,连忙否认。
跟主子没关系,难道是这个丫鬟自己的心思,那这安宁侯府的下人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一个丫鬟也胆敢觊觎摄政王,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是侯府吗?凌清时说完手重重拍在旁边桌子上发出一声响,脸色也冷,两个跪着的下人吓的身子一抖,就连安宁侯也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