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轮子,宴云河就想到自行车,如今橡胶已经具备,且在这次战争中的粮草运输上表现突出,民用的自行车确实也应提上日程了,人们出行方便了,才能走出去,看到外面的世界。
他拉着楚静安走到水生身前,观察着他的轮子,这个车轮已经很不错了,加上自行车的车架配件,完全就能得到成品。
宴云河道:既然一个轮子不稳当,为何不做成两个轮子,或者三个轮子的?
水生抬起头看宴云河,吓了一跳,他来洛城第一技术学院这么久了,或许宴云河不认识他。
但他是识得宴云河的样貌的,毕竟以宴云河的相貌,只要见过一面就很难让人忘记。
王、王水生结结巴巴地就要跪下行礼,被宴云河一把拉住,这个跪礼就怎么都行不下去了。
嘘,本王是微服出行,不想声张,咱们就正常说说话,不用紧张。宴云河安抚完,就再次抛出刚才的话题,你觉得,两个轮子或者三个轮子的自行车怎么样?
水生手心冒汗,但还是努力镇定道:两个轮子太累了,且转向不方便,人力毕竟比不上畜力。但自行车这个名字好,水生暗暗决定独轮车以后就叫这个名字。
因为摄政王的威严,水生并未说出心里话,那两个轮子的不就是马车吗?
宴云河知他误会了,抬头张望一下,见一处有几棵大树,树下是土地,并不是现在他脚下的水泥地面,于是指了一下道:咱们去那边说,我有个想法,你看看怎么样。
水生看了眼摄政王身边的黑衣青年,略显忐忑地跟在他们身后去了那边。
拉着楚静安在树下蹲下,宴云河捡了个小石子就画了起来,画完示意水生来看,我说的自行车是这个样子的,你们应该学过水利石磨的运作原理吧?这里是齿轮与链条,车轮是前后而非左右并排的,这是车架子。
水生也跟着蹲了下来,他看着摄政王画出的车样,听着摄政王的讲解,脑子就像被打开了一扇窗,无数想法冒了出来,最终汇聚成一个。
此法可行!水生激动道:车把还要安个铃,省得我每次都要喊。
宴云河笑道:那还要加个刹车,也省得你每次都要跳车。
水生脸色微红,想到之前自己狼狈的模样都被王爷看了去,后知后觉感到无地自容,黝黑的皮肤上现出一点红来,要是再白点,那就是个大红脸。
多谢王爷指正,小的一定会将这自行车做出来的。水生不敢大声宣扬摄政王的身份,只敢小声道谢。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可是很期待的,希望早日能在车行看到这个自行车,当然,三轮车也可以。宴云河随手抛下手中的石子,时间不早了,咱们下次再见。
水生呆呆地道:好,下次再见。
楚静安瞥了水生一眼,随着宴云河起身的动作站起,陪着宴云河往外走。
水生待要行礼,发现二人早已交谈着远去,看着二人并列的背影,只能懊恼自己之前的表现太差,不过,幸好王爷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丢人也无所谓了。
他不知道,宴云河早从之前学生们之间的谈话中知道了他的名字,还在这庆幸不已,一边感慨摄政王果真亲切和善,一边将自行车的图记在脑子里,迫不及待要去实验。
你觉得你能骑刚才那种自行车吗?宴云河问楚静安道。
楚静安平静道:当然,学骑马我也只用了一刻钟。
宴云河想着楚静安骑自行车的模样,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感觉楚静安瞬间朴实多了。
虽然后世的自行车已经普及,但当宴云河将楚静安富贵公子或英勇将军的形象,和自行车结合起来时,还是觉得好笑。
楚静安不知宴云河在笑他什么,垂着的手伸出食指勾了勾宴云河的手心,在笑我吗?
宴云河掌心微痒,瞬间想到那日楚静安印在他手心的那一吻,脸上泛起红晕,嗯,算是在笑你吧。
我的荣幸。楚静安低低的声音响起,宴云河抬头看他,就见他目光柔软,也含着笑意,眼中满满都是他的影子。
静安宴云河不知为何就想喊他的名字,那两个字从心底涌到舌尖,自然而然地从唇齿间吐露,明明是唤过无数次的,但这一次却格外不同,缱绻温柔,又含着热烈的情愫。
楚静安眸色深沉,轻声回应着,他们的步子已经停下,明明二人未发一语,身体也没有丝毫碰触,只是眼神接触而已,但来往的人看见他们却都不由地脸红。
楚静安突然拉住宴云河大步朝前走去,宴云河回过神来,注意到周围的人,刚才他竟将其余人全都忽略了,简直突破了他的底线,原来谈恋爱是这样的吗?完全不由自己。
平稳了半天心跳,宴云河终于缓过来,他挣脱开楚静安拉着他的手,一本正经地咳了两声,好好走路,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楚静安由着他,二人骑马而来,走的时候,马背颠簸中,宴云河之前的羞耻渐渐淡去,反正大家谁都不认识谁,应该没人注意到他俩之前的举动。
再说,他们也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就是正常走路而已。宴云河心理建设做的非常成功,成功安抚好自己的小心脏。
再看楚静安,又变回了一张面瘫脸,好像之前的事对他毫无影响,让宴云河感叹脸皮厚点也挺好的,自己就该学习楚静安这种处变不惊的态度。
二人直接打马回了王府,将马交给下人牵去马厩,楚静安直接拉着宴云河回了房,搞的宴云河一头雾水,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宴云河见楚静安一把关上房门,转身呼吸略微急促地盯着他,不免担心他是出了什么事。
楚静安不发一语,突然上前将他抱住,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宴云河感觉到他内心的激动,只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心跳也像被传染般,应和着身前人血脉的搏动,怦怦跳动着。
可以吗?楚静安依然是在他耳边低语,只要他说一个不字,楚静安就不会越雷池一步,温顺地想要征得恋人的同意。
宴云河深吸一口气,坚定地推开楚静安,双手捧着楚静安的脸,现在不可以。
说完,他就猛地凑近楚静安,在他唇上印了一下,可以的话就给你答复。
楚静安愣在原处,抬手似要摸摸自己的唇,反应过来又连忙放下,最后只抿了抿,略显委屈道:我都以为我是在做梦,蜻蜓点水还有个涟漪留下呢。
然后他就听到了楚静安委屈的控诉,瞬间被他奇怪的比喻逗笑了。之前的气氛也在他的笑声中渐渐消散。
哈哈哈,静安你脑子里都是什么比喻。宴云河笑得前仰后和,见楚静安不高兴的模样,感觉更好笑了。
楚静安看宴云河笑得开心,终是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就像是傻子似的相对而笑,最后都忘了是因什么而笑,只记得自己非常开心。
原来「相爱的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是快乐的」,这句话是真的,感情一片空白的宴云河头一次体会这种甜蜜。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天使微暖灌溉的营养液,今天的我依旧在茁壮成长,挺胸.jpg
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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