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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慢慢的,他发觉出不对劲了。

庄弗槿的身世经历,怎么和他的恩公这么像呀?

同样是丧父丧兄,母亲久病,都被人骂命格不好,大凶之人将来更会克老婆。

他抓了抓江彦的袖子,问:“你说,会不会有人虽然投胎转世,但命格不会变。”

江彦跟不上他的思路,以往的沈怀珵是最怕痛怕死的,现在怎么吓都吓不退:“你怎么神神叨叨的,是不是庄弗槿给你下蛊了?”

“人肉体凡胎,能活百年都是罕见,怎么会有轮回的事。”

沈怀珵愣住,耳畔又响起了无常们带走恩公魂魄时的判词。

“三十年阳寿已尽,此凡人也,将灭于炉烬之中。”

忘川之畔,铜炉之旁,生灵与死灰永远相隔。

太久远的事了,沈怀珵活了那么长时间却依然无法释怀。

回忆太苦了,反复嚼了千遍也无法改变,现在的他只求快活。

“哎呀,”沈怀珵潇洒地摆摆手,“千里姻缘一线牵,你就是我们之间的月老,我知道你有明星梦,等我和庄弗槿结婚,一定请你来当司仪。”

“司仪也算明星?”

沈怀珵嘀咕道:“不算,但那天我会请八十个摄像师来拍,你肯定会入镜的。”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抓牢庄弗槿,为了那张美极的脸,为了和恩公相似的命。

算是一种替身吗?

是吧,沈怀珵心想,毕竟那个人已经魂归天地,再也不入他的梦了。

狐生千年,庄弗槿占据的是他生命中的一瞬。

酒店门口重新热闹起来,发布会结束了。

庄弗槿和刘先洛导演并肩走出来,许多来蹭发布会的小明星围在周围偷偷看他,想和影帝搭话却没有机会。

刘导提前给媒体打过招呼了,不让他们围绕着庄弗槿的出场做文章,甚至连照片也不许拍。

可即使是这样,本场发布会的媒体量是平时的两三倍,许多资深的摄像师和记者愿意不辞劳苦赶来,只为了见庄弗槿的一张脸。

此刻散场,人虽多,但却井然有序,没有人敢干出没品的偷拍之事。

“小庄,”刘先洛压低声音对庄弗槿说,“新剧本我让人发你经纪人邮箱了,你回去记得看。”

庄弗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听刘先洛说:“我知道你这几年节奏慢,接戏少,剧本你就先看着,喜欢了就跟我联系。”

这些话里人情味很浓,庄弗槿不是不知情识趣,他知道刘先洛拿他当自己人。

他低头看见刘先洛鬓边的白发,想起上次见面时刘大导演还是乌发满头,应道:“好。”

庄弗槿近几年实在深居简出,红毯和电影节都是能推则推,保持一年拍一部戏的速度。

但随着主演的电影部部拿奖,曝光次数少反而成了他圈粉的点。

庄弗槿更年轻时的照片和视频被翻出来成为高频次的颜值混剪素材,他身上的神秘感部分成为骇人的传说,部分成为高不可攀的神性。

没人能在镜头里超越他,可现实里也没人敢走近他,一云一尘的矛盾碰撞出了影帝庄弗槿。

沈怀珵在人群里寻找庄弗槿,他等了那人那么久,故意在人涌出来的时候站在一个最显眼的平台上朝庄弗槿挥手。

可庄弗槿一眼也没看他。

终于一位挂着记者牌的姐姐误以为他是粉丝,怜悯他的迫切,给他指了个方向。沈怀珵拔腿便跑,跑向那个最高的背影。

“庄弗槿!”

沈怀珵挣扎着叫了他一声,气流从又窄又冷的喉口通过,发出的声音喑哑非常。

这几个字消失在夜里,沈怀珵没想过庄弗槿能听到。

他跑得踉踉跄跄,好几次接近滑倒,沈怀珵开始怀念起狐狸的爪垫,殊不知他现在的姿势像极了他之前最瞧不起的大呆头鹅。

几秒钟后,他似乎撞到了太阳般温暖的光源上。

扑面而来的梅花香味让他的呼吸都暂停了。

庄弗槿对怀里冒冒失失的小孩颇为无奈,他刚才隐约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一回头,沈怀珵子弹似的往他胸口处栽。

“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呢,怎么不带我呢……”

沈怀珵气都喘不匀,但愤怒之下说了一长串的话,手指紧紧攀着男人的肩背,恨不得化作藤蔓长在上面。

周围人都往这边看,怪只怪两位过于登对。

风雪中奔赴的人,连路灯高高的暖色光束都偏爱两人的肩膀。

有摄像师技痒地抬了抬相机,想拍下画报般的场景,可思虑几秒后又放下了。

庄弗槿把沈怀珵的胳膊拧在身后,警告道:“我可没让你等。”

沈怀珵一下子被推出几米远,又听到对方冷冰冰的一声:“你是真不怕死。”

沈怀珵鼻子一酸,啪嗒、啪嗒,有什么液体滴在地上。

红色的,沈怀珵低头细看,大片大片红色雾气炸开在他眼眶里。

他手足无措地拽了拽男人的袖子:“庄弗槿,我好像要死了。”

第5章 两瓶药

沈怀珵一脸惊恐栽倒在雪地里的时候,庄弗槿的心像被小刺刺了一下。

那一瞬间庄弗槿想到沈眠,他所有鲜活的感官都被这一念头牵动。

这张脸和那个人依然如此相似,将他一下子拉回了还在和沈眠做恋人的岁月。

所以当庄弗槿将一把又细又薄的腰背捞在怀里的时候,脱口而出叫的是:“眠眠。”

没有人应答,雪落的簌簌声像在嘲讽他。

“沈怀珵,”庄弗槿自觉失言,“你醒醒。”

沈怀珵似乎是听到了,苍白的眼睑抖着,想挤出一个笑的表情,但大滴眼泪先涌了出来。

有点丑也有点滑稽,还有几分的可怜。

落在庄弗槿眼里却仿佛一层寒霜,将方才的动容全部冰封住了。

沈眠根本不会有这种表情……

送人去医院的路上,庄弗槿让司机把车开得飞快,目光定定地在昏迷过去地沈怀珵脸上悬了许久。

鼻血已经止住了,鼻梁处却被手指按出一片绯红色,那人正在发高烧,喘气时声音很重,也很费力。

庄弗槿移开眼睛,放在腿上的手指越攥越紧。

他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沈怀珵的出现像在他心口打破了一个洞,庄弗槿最恐惧的疤痕又裸露出来。

他害怕去回忆,所以总想忽视沈怀珵的存在。

可脑海里频频浮现起的沈眠的倒影,让庄弗槿再也不能压抑。

他或许需要沈怀珵,需要一个用来睹物思人的傀儡。

庄弗槿拨电话给陈雾。

吩咐道:“给我查一下沈怀珵之前的资料,特别是两年前,他在哪里,在干什么,扒得越细越好。”

“我知道了,”平时爽快的陈雾有点吞吞吐吐,“还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手机那边传来陈雾的声音:“沈怀珵的外套丢在公司门口了,我本来想收拾一下衣服和里面的东西给他送回去……”

庄弗槿打断:“说重点。”

“他随身带着两瓶药,和之前那个人……就是沈眠常吃的一模一样。”

庄弗槿握着手机的手指青筋毕现,许久许久,不能说出一句话。

汽车一个转弯,光线的变化让庄弗槿的双眼隐没在黑暗里,他隐约有一个预感,沈怀珵的出现是一个精心的谋划。

他是被算计的那个,那沈怀珵呢?是棋子?还是布局的人?

他们竟然敢拿沈眠来做文章。

耳膜处尽是心跳的鼓噪声,陈雾接下来的话语像透过一层玻璃传来:“你说,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长着一样的脸,吃着一样的药?”

医院里,庄弗槿蜷着长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被灯光拉出的影子有些说不出的落寞。

沈怀珵已经被推进急诊室半小时了,发烧而已,按理说不会出大事,庄弗槿不必枯坐等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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