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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样啊,这是闹哪样啊,岑云回你不要太爱这个贺知安了啊,你这样,我要开始磕血糖了啊!
我磕了爱豆和我的CP,还是Pro MIX版!
近景怼脸啊家人们!
岑云回哪里知道贺知安现在正无声地嘶吼嚎叫,单手拾起毛绒拖鞋,替他穿在了脚上。
“秋天了,老是不穿袜子会冻到的,你冷不冷,还难不难受?”
他安静地垂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直到把两只鞋都穿好了,才将贺知安的裤管放好,期待般露出个浅淡的笑容,只是在看到贺知安强装震惊的神色时,不自然地压下了唇角。
接着岑云回起身,坐在了椅子上,没有继续和贺知安解释,他抿了抿干涩的唇,道:
“医生说你失忆了,所以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也是正常的,但是我想问问你,你记不记得之前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事情。”
约莫两周前,贺知安在一个古装剧组拍戏,演个战死沙场的少年将军,戏份不多,但角色在剧情中的作用倒是很重要,所以导演和他都格外重视。
两人商讨一番,权衡了各项,最终决定最后一场骑马戏不使用替身。
那场戏是杀青戏,也是小将军的独角戏,他一个人策马在被尸骨和血染红了的大漠戈壁,残阳狂风,飞沙走石,身负一杆透天的长枪,杀入敌军之中。
前期拍摄很顺利,如果不是贺知安骑着的那匹马忽然受惊,他也不会从马背上被甩下来,撞在了一页岩石上。
事发突然,岑云回当时在国外参加电影节,知道消息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而等他赶到医院,贺知安便已经从昏迷状态中醒了过来。
当时贺知安甚至还和他闹了脾气,又委屈又害怕,哭得脸都花了,胡说八道说要岑云回晚上抱着他睡,死也要死在他怀里。
于是两人挤在这张小病床上睡了一夜,睡得胳膊酸麻,擡都擡不起来。
“啊,确实是有这回事。”
贺知安还没缓过神,迟钝地点头:“拍戏摔下来的,当时可把岚姐给吓坏了,跟要给我发丧似的。后来在医院住了好些天,这不一直停工到现在。”
他看不透岑云回平静的表情,却敏锐地读到了空气中的沉默,忙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穿越的,你老婆也摔了?”
岑云回垂在两侧的手不由捏紧了,像是在克制着什麽,贺知安不敢擡头,害怕岑云回把他扛起来丢出去再摔一回,可那人只是轻声道:
“对,所以我现在的线索只有你,安安,能不能帮帮我。”
进进出出
贺知安“啊”了一声,擡头看岑云回,午间短暂的阳光已经斜出了窗子,留在岑云回白色针织衫上的,只有朦胧的霞光。
未经打理的发丝垂在他的额前,褪去领奖台上精致的华服,在这一寸见方的空间之内,恍惚让贺知安想起了记忆中他俩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是八年前一次颁奖典礼的后台,匆忙赶去片场的岑云回和当时还在努力混脸熟的他擦肩而过,也是这样柔和放松的神态,从容,游刃有余。
贺知安不禁想,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为什麽就像已经知道了答案一般。
“你要我怎麽帮?”
而答案确实如此。
“暂时留在我身边,我们慢慢找他,好不好。”
贺知安下意识要拒绝,这听上去可不像什麽好差事,即便是搞CP也没有这麽恬不知耻贴在自家推身边追蹤恋爱过程的——
好像我可以。
现场直播一手资讯爱豆贴身营业,这,这,这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终于修得同船渡啊!
更何况,贺知安盯着岑云回的漂亮脸蛋咽了口口水,将“我是事业粉不能耽于美色”这句话在心中暗暗默念了几遍,成功塑造出了一股子矜持冷漠的形象。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贺知安眨巴着眼,无辜装得冒傻气:
“那,行吧。”
听到答複,岑云回才如释重负般露出个笑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一部手机,递给了贺知安。
手机很眼熟,粉色的恭喜发财壳子用得有些旧,贺知安点亮屏幕,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挤满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的锁屏界面下,是一张岑云回偏过头和他接吻的壁纸。
画面唯美,构图暧昧,郎情妾意,天造地设。
好看的感觉快死了。
岑云回慢半拍地惊叹:“啊,不好意思,是‘他’的手机。”
语气抱歉,态度真诚,好像是真的大意失荆州,贺知安气都不敢出,感觉自己像是头被扔进热水缸的小鸡仔,就要在岑云回的视线下把毛拔个精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