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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了算从家到这里的距离,不得不佩服岑云回的时间管理——几乎是贺知安前脚刚走,这家伙下一班飞机就飞过来了。
影帝探班——虽然大家都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是探的谁的班,却很自觉地围了上去寒暄——郭必行早在李遥唱完歌的时候就暂时停止了拍摄,要是再不停,岑云回非得把贺知安给盯穿了不可。
目光如炬,聚精会神,就差把人夹在胳膊底下直接带走。
可郭必行也好奇,你们两位是什麽关系啊,怎麽瞅着这麽不正常呢?
一时间,还坐在餐桌前的就只剩了贺知安和陈牧生,两人对视一眼,陈陈道:
“你腿也麻了?”
腿不麻,人麻了。
贺知安一时间没了对策,唯一还能做的就是往嘴里又塞了两口烤串,陈牧生见他狼吞虎咽的,怕人噎着,起身倒水的功夫,话题的主人公便不知何时将手撑在了贺知安背后的沙发上,态度亲昵地俯下身去,柔声叫了句安安。
一句话,宣示主权,拉近距离,又丝滑地将旁人隔离在外,贺知安傻乎乎地擡头,半个身子都被岑云回有意圈进怀里。
“好吃吗。”
“啊?”
贺知安蹙起眉,他从岑云回的领口嗅到了些话梅香,木质的底调尚未挥发,几乎甜得发腻。
一个Alpha没喷空气阻隔剂,大张旗鼓外露信息素,这和脱裤子耍流氓有什麽区别。
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论谁看都暧昧,只要愿意,低头或起身,就能在对方身上留下吻痕。
念头在贺知安脑海中闪过,眉心突突跳,过了片刻钟,才反应过来千八百双眼睛都盯着他俩在这演深情对视的玛丽苏剧。
他瞬间跟个牵线木偶似的扑棱起来,想都没想,就对着岑云回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鞠躬,声如洪钟:
“岑老师您好!好久不见!”
原本暧昧气氛顷刻一扫而空,只剩下令人安心的尴尬在两人之间张牙舞爪。
岑云回倒是上道,换了副疏离客气的口吻,规规矩矩和人握手:
“好久不见,知安。”
贺知安的手蜻蜓点水似的碰了碰他的手心,很快触电似的收了回来,仿佛握了块烙铁。
这一唱一和的,再加之他俩本身明面上就没有什麽交集,根本没什麽更深层次的辛密可供挖掘。
可能认识,但是不熟。
只有郭必行一拍脑门:
“走,咱去楼下拍点中插去,小贺,你关下窗户。”
一大帮子人呜呜泱泱都被撵下了楼,朴世贤等了半天的瓜,却没尝出来滋味,悄声问陈牧生:
“怎麽忽然拍中插?岑影帝为什麽来了,探班吗?”
李遥同样迷惑,按理说,但凡郭导有能力勾搭上岑云回这样的明星,那还轮得到他们几个糊糊挑大梁,早就求爷爷告奶奶把人拉来扛大旗做宣传了。
只有陈牧生品出了点什麽,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他回头又往楼上看了一眼,却被器械挡住视线:
“不知道,凑巧了吧。”
人很快走了个精光,贺知安把露台窗户关紧,鹹湿的潮气糊在玻璃上,映出一前一后的人影。
“剧组要在镇上取景,我不是故意跟你来的。”
没人问,岑云回率先开口解释,态度诚恳又委屈,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子在贺知安面前乖乖站好,尾巴都夹起来,怯怯地琢磨贺知安的脸色,全然没有半分方才的游刃有余。
贺知安怕他又哭,到时候就更解释不清:
“您不用跟我说这些的。”
他不是私生,对岑云回的行程没兴趣,干他们这一行的在什麽地方开工更是全凭导演一句话,就得满世界到处飞。
但岑云回看起来有些难过,闷闷地嗯了一声:
“但是我还是有私心的。”
贺知安咬着起皮的嘴唇,心里又拉响警笛,还没说话,就被岑云回先发制人:
“安安,你闻到我的信息素了吗?”
岑云回眼神柔软得要掐出水,直勾勾撬开贺知安的心缝溜进去。
他自顾自解开衬衫扣,吓得贺知安的沉于美色的浆糊脑袋瞬间清醒,死死捂住胸口连连后退。
“你要干什麽!我,我要去omega保护协会举报你!”
但岑云回只是挽下领口,眼睫不住颤抖,他撩开了些碎发,指尖摩挲着后颈上露出来的“抑制贴”。
稍稍侧身,那段修长白皙的脖子如数落在贺知安眼底,脆弱的喉管随着吞咽的动作而颤动,岑云回声音小极了,但足以让人听清:
“安安,我的易感期快到了。”
这事犯法
易感期,作为贺知安这样一个寡了小三十年的单身OMEGA,上一次如此直面接触这个词彙,还是在花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