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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两个人确实很久没有这样睡在一起过了。
岑云回翻身将人抱在怀里,贺知安哼咛着,搭在人身上的手不由收紧了,蹙着眉心:
“嗯……云回……”
岑云回愣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试探性叠声叫唤了几声,贺知安非但没什麽反应,还像是寻找什麽般不老实地磨蹭着。
“安安?”
岑云回去捉贺知安在被子里乱摸的手,却很快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他身上很烫。
这种热度实在不正常,不需要测温枪,也能明显感觉到他的体温高得吓人,连呼出的鼻息都带着灼热烫人的温度。
他发烧了。
岑云回无暇顾及什麽云安不云安的了,他抓起座机先给前台打电话要了些毛巾,一边试图将贺知安叫醒。
许是睡得并不安稳,贺知安很快被叫了起来,他掀开沉重的眼皮,觉得衣物摩擦着皮肤的触感被无限放大,柔软的织物裹在身上,却有些难以言说的不适。
岑云回将拧得半干的湿毛巾包在他额头上,扶人起来,轻声道:“安安,怎麽样,难不难受,你有点发烧了,先吃点药,穿上衣服我们去医院一趟。”
大冷天被寒风吹了半宿哪里还有不发烧的道理,别说是贺知安,就是拉头牛在外边吹一宿回去也得精神萎靡两天,可贺知安却不知道是不是烧得迷糊了,攥着岑云回递过来的退烧药,迟迟不肯喝。
发烧会……会这样吗。
岑云回见他愣神,还以为是觉得药苦不肯吃,便坐在床头,耐心地哄:“安安,吃一点,乖,待会路上你想吃——”
“我可能……”
贺知安遮掩般蜷起腿,在被子下微微颤抖:
“可能,不光是发烧……”
他含羞带恼地红着耳根,岑云回很快明白了他想说什麽。
“乖,先把药喝了。”
“没有抑制剂吗?”
岑云回把手伸进被子里,贺知安下意识并紧腿根,咬着杯沿小声呜咽。
“你需要抑制剂吗?”
被子里的抖动缓而迟,却一下比一下明显,贺知安哭着摇头,挺着腰往前送去。
“你别捏,热……”
岑云回笑了一下:“喝药。”
贺知安咬着杯沿,慌不择路地咕咚咕咚几口咽下,却还分出心,不轻不重地踹了岑云回一脚。
*
折腾完,岑云回把火炉似的贺知安扔上车,拉到了附近的医院。
发热科的大夫对半夜发烧司空见惯,但贺知安实在是烧得有些厉害,温度直逼39℃,只能先安排输液,看看什麽时候可以退下来。
打针的小护士眼神中略带着点疑惑,对于俩大男人深更半夜戴着口罩帽子的行为表示十分的不解,身上还一股子柠檬香氛味儿,但碍于职业操守,也只是多看了两眼,嘱咐了几句拔针叫她,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贺知安刚干完亏心事,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他没什麽力气地坐在医院大厅的长椅上,呆呆地瞧着针管里的药水慢慢滴下来。
这一晚上过得……
他不太舒服地动了动肩颈,想要减少一些衣物的摩擦,或许是烧得太厉害,脑子不清醒,贺知安到底也分不清楚是衣服难受,还是压根就是自己太敏/感,一味地折腾着,却怎麽都不太满意。
岑云回坐在一旁默默看了一会儿:“安安?”
贺知安停下来看他,等了一小会,见岑云回不说话,便乖乖蹬鼻子上脸:
“现在我要抑制剂了,行不行,要是真的在这里……”
“发/情?”
贺知安瞪大了眼,要不是没力气,早就扑过去捂住他的嘴。
“这里是医院,总不能没有抑制剂吧。”他可怜巴巴地眨着眼,表现出一点不太尽如人意的虚张声势。
“哪有你这样的Alpha嘛,不给OMEGA使用抑制剂是违反法律条规的。”
岑云回沉默片刻,盯着他的后脖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行吧。”
正确答案
抑制剂是没有的,下辈子也没有的。
今时不同往昔,岑云回没功夫拆胶囊倒药粉,更没法子跟医生说我老婆脑子不太好您多担待着些,趁着缴费的功夫,给俞涵文打了个电话。
淩晨五点钟,在岑影帝深夜飙车英勇救猫的伟岸背影后,是一位即将引咎辞职的伟大女性。
小俞助理皮笑肉不笑,盯着电子手环上短短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对这颗资本主义的毒牙并没有什麽好脾气:
“老大,您又有什麽贵干,是老婆跑了还是微博崩了,李哥那个公关法子就是火上浇油自损八百,也就是你们两口子折腾不嫌麻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