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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贺知安现在的心情,有些微妙的複杂。
这种微妙感来自于各方各面,总的来说是一种不忍直视和诡异的背德。
不忍直视是因为嫂子长着自己的脸,而背德……
是这他娘的还有点好磕。
按理来说,就岑云回现在这个花孔雀开屏小话一套接着一套的水平,在恋爱中的段位也应该相当之高,求婚表白也该是骚得更加轰轰烈烈,但视频里这个清水小白花反被拿捏的人是谁啊?
贺知安耐不住手贱,拖动进度条,拉片般反複琢磨了几遍岑云回这个欲语还休的表情,和单膝下跪时紧张的在哆嗦的手指——此时镜头已经辗转腾挪,来到了“自己”手中,于是贺知安并不能很好的分辨“自己”现在的心情,但岑云回脸上的情绪却被如数捕捉,定格在画面之中。
他坐在椅子上,恰如閑庭信步般手举相机的“自己”,凝视着视频中正在说“我爱你”的岑云回。
真该死啊,这真的很有曹孟德之遗风啊……
怎麽看个视频偷感这麽重呢。
贺知安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在事情真的往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发展之际快刀斩乱麻,一把关掉了视频。
岑云回,他是真的爱。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完全解释“岑云回就是个爱他就连替身一起爱”的傻蛋。
贺知安如愿见到了“原主”,但另一件更恐怖的事情紧接着油然而生。
原主似乎除了和岑云回结婚,一切都和自己没分别。
他设想中的原主或许是有什麽特殊技能点,管他什麽飞檐走壁豔冠群芳玛丽苏七彩眼泪都好,一举击中岑云回懵懂少男心,从此琴瑟相和鸾凤和鸣,都比这家伙就和自己一模一样强得多。
这就很难不让贺知安联想到一个最致命的问题:妈的这人和我一样你到底是在喜欢什麽啊!就这个喝多了在大街上笑得一脸傻缺的家伙吗?还是这个三十岁仍旧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蕩的货啊!
仿佛就是一段突然插入主线的单元剧,只不过贺知安始终无法找回演绎剧本,只好含泪一头撞死在大殿之上。
一连串嚎叫翻滚阴暗爬行脚趾抠地抠出新石油后,贺知安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悲怨凄凉叹出口气,将所有东西都放回原处,在比较“宛宛类卿”或是“玉娆类嬛”的战场上铩羽而归。
那是不是可以间接性论证另一个问题?
贺知安心虚又胆怯的瞥了一眼视频,忽然发现这段视频的命名是一个日期,只不过刚刚着急打开,就没有太过在意。
他略微皱了下眉头,本能联想到了一些事情,左思右想之间,还是将这串数字拍了下来。
做完这些,贺知安扶正被扣在桌子上的照片,看着照片中的两人,静静发了会儿呆。
再下楼时,贺七七已经睡醒了一觉,伏在自动喂食机前面等饭吃,听见动静很警觉的朝后动了几下耳朵,确定是熟人之后,才发出一声撒娇似的叫唤。
家里没人的时候,贺七七就跟着阿姨住,隔辈亲的定律换成毛孩子仍旧奏效,小半个月不见,楞是把这猫喂圆了一整圈。
它享受般任由贺知安挠着自己的下巴,嗓子眼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声,时不时掀开眼皮,瞥一眼自动喂食机。
猫醒着,贺知安也没多大睡困意,一些古怪的思路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型,于是看了一眼指向淩晨三点的挂钟,搬出了自己的电脑,打算熬个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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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黎明,B市再一次下了一场大雪。
今年也奇怪,大雪一场连着一场,前头积雪还没完全扫干净,紧接着又铺天盖地的下下来,云层低沉,狂风四起,雪粒子打在脸上刀割般疼,岑云回的航班因为天气原因没法继续航线,只能就近迫降。
手机日历上,标注着今日冬至。
贺知安是北方人,有些是年是节来顿饺子的习惯,只不过家里冰箱现在空得比脸都干净,大有一副“我就是摆设的姿态”。
而就算是有,就岑云回家厨房这精贵得体的模样,也难说能找出半袋面粉。
毕竟岑云回那个进食量,喝西北风也不会饿死。
在付给跑腿小哥大几十的跑腿费之后,贺知安揉着脸,血丝蛛网般勒紧紧盯屏幕太久的眼睛,看上去惺忪疲倦。
他思索着敲击着键盘,在输入框里删删改改,最终用里一个极为讨巧的标题,点击了发送。
冬至佳节,前一天饱受苦楚的岑云回超话中正灾后重建般进行着个人向24H活动,文画剪写一应俱全。
厨子炒菜炒的热火朝天,食客纷沓而至吃得心满意足,纷纷留下卢浮宫到此一游的赞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