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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去吗,最近好像没什麽问题?”
距离上次头痛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贺知安也总结出了一个规律,只要他不去想关于原主之前的事情,就身体健康吃嘛嘛香,这怎麽不算是一种规避手段呢。
为表强调,他还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拍出点生瓜蛋子的“砰砰”声。
“再去检查一下,以后我们都不去了。”岑云回颤了下眼睫,借着铲雪的动作避开贺知安的目光,但因为实在是刻意,还是被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贺知安攥了捧雪,团成瓷实的雪球,朝岑云回的方向比划了两下,心里泛着嘀咕:
怎麽着家伙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跟拍完大夜戏丢了魂一样,谁又惹他了?
难道是我?
贺知安看看雪球,又看看跃跃欲试把在雪地里踩猫爪爪的贺七七,飞快複盘着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除了误入泥塑人的绝对领域,他应该,也许,也没做错什麽?
嗯,没做错。
他默默肯定,然后灰溜溜去库房找了把铁铲,埋头跟在岑云回后边,心虚地开始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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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贺知安照例去做了脑部CT和常规检查,结果出来需要一段时间,岑云回带着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跑上跑下,期间一直没怎麽和他说话。
这可就太奇怪了。
平时狗皮膏药甩不开的家伙,怎麽一个晚上就心性大变,跟他玩起三辞三让了?
贺知安平生最难以忍受这种吊着人胃口,欲言又止的事情,忍无可忍,在岑云回第三次在他眼皮子底下闪过去时,低声道:
“站住。”
岑云回果然听话的站在了原地,墨镜后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措。
“我要死了?”贺知安劈头盖脸的问。
岑云回摇头,没太明白所以然。
“我没要死,你躲我什麽呢,这样太像医生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书,家属不愿意告诉我然后终日以泪洗面的情节了——嗯,墨镜摘了,给我看看。”
虽然不太懂,但还是照做了,墨镜下那双眼睛泛着红,但就那块挂到嘴角去的黑眼圈,这显然不是哭的。
但是你别说,就岑云回这副疲倦的模样,真的很操劳辛勤的丧偶人妻。
丧偶人妻——不,岑云回眨着干涩的眼睛,试图缓解失眠带来的后遗症,而罪魁祸首却忽然站起身,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身边,摁在长椅上。
位置调换,还是那个长椅,还是那个医院,情景再现,优柔寡言的却变成了岑云回。
贺知安回忆着上回在这儿听的那些酸话,气沉丹田,还没张口,身子忽然向前倾去,一把被岑云回揽住了腰。
然后是声细不可闻的叹息。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失态了。”
这回终于轮到贺知安撸猫似的揉他的发顶——岑云回的头发柔顺又健康,摸上去就知道是没被漂发荼毒过。
“有什麽好失态的,我们都这麽熟了,我在你面前楼都跳过两回了,要是真说失态,我合该在去跳一次。”
岑云回触发关键词的NPC似的,听不得一点这种话,什麽跳啊,楼啊的,跳了这个楼,咱们跳跳楼楼的啊。
“那你要不要安慰安慰我?”
他顶着被揉乱的头发,小鸡崽似的擡头,神情渴望:
“安慰一下吧。”
虚空索敌【修改版】
衆所周知,贺知安向来很吃这变猫变狗变成湿漉漉的一套。
更况且湿漉漉小狗的扮演者是岑云回。
这段时间来,他大约也能分辨出,岑云回什麽时候是顺水推舟的装模作样,什麽时候是借题发挥遮掩情绪。
这种变化也不禁让人感叹,就算是两个素不相干的人在一块久了,也是会多多少少有些心有灵犀的。
但这又能怎麽办呢,岑影帝只是爱演,又没干什麽伤天害理的大事。
更况且——贺知安被岑云回盯习惯了,终于能在这种耳根子发热的目光下保持思考——就这家伙今天躲自己唯恐不及的样子,绝对不对劲。
“你想干什麽?”
贺知安自顾自演着包青天,在堂下罪犯期待的目光中迟疑开口,又害怕岑云回在大庭广衆之下干出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明天他俩就齐齐荣登法治节目榜。
“我……”
“不能在外边亲。”
“我没……”
“一下也不行。”
快刀斩乱麻,先将任何可疑因子斩下马来,岑云回把贺知安抱得更紧了些,下巴尖抵在肋骨上,隔着厚厚的羽绒服,变成微弱的瘙痒。
贺知安挪了下身子,沉思片刻,想出个两全之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