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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昏昏沉沉的坐起来,找了会儿拖鞋,没找到,于是光着脚去给烧水壶接了点水,接通电源,等着水烧开。

按理来说,水烧开不需要很长时间,但此刻贺知安所感受到的时空似乎被蜗牛蠕动的黏液拖长,他清晰的感受到衣物摩擦带来的电流,和从窗缝里溜进来的风,刮着皮肤,留下阵阵刺痛。

酒店里没有水银温度计,贺知安用唯一的额温枪测了测温度,“4”开头的红光晃动在眼底,让他有些不可置信。

他偏了偏位置,温度继续变化,直跌到39℃,看上去没有一丝说服力。

丢掉不準的额温枪,贺知安蹙着眉,颓然倒在了床垫上,弹簧拖着他的酸痛的腰向下坠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沉重的眼皮在倦意中合上,贺知安焦躁地舔舐着嘴唇,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上来。

好像不光是是发烧了。

一个omega离开标记者太久,会发生什麽,实在是显而易见。

他需要一点,比退烧药更能解决问题的东西。

贺知安擡了擡眼,敞开的行李箱就摆在床边,岑云回的衬衣露出一个边角,在空气中散发着,微弱但有效的甜话梅味儿。

记忆闸门

有什麽东西比大半夜发烧更令人心塞的呢?

贺知安一边自暴自弃地跪坐在床脚下,一边从行李箱里抽出来岑云回的衬衫。

哦,我亲爱的朋友,当然是一个离婚但是还没抹掉标记的可怜omega掏出前夫所有物的那一瞬间,全世界的离谱都轻轻吻了上来。

或许是因为发烧,但更多的是因为羞耻,贺知安抖开衬衫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哆嗦,他咬着牙关,极力克制着自己因为乳酸堆积过多而疼痛的手臂不要晃得太要命。

只是拿件儿衣服而已,又不是要他脱光了钻岑云回被窝——可是这种行为和脱光了钻被窝又有什麽区别!

前者在鞭策羞耻心,那后者就是什麽光明磊落史书传记了吗,大家殊途同归,最终不还是要走上把理智拧成根儿绳脖子一伸吊死的终点吗!

贺知安烧糊涂的精神状态濒临崩溃,紧张地盯着衬衫,咽了咽口水。

那是件法兰绒质地的褐色衬衫,摸上去柔软且温暖,粗毛纱制成的面料上附着一层细绒,给他一种能锁住更多气味的错觉。

烧水壶的温度临近沸点,预警信号随着翻滚的蒸汽蠢蠢欲动,贺知安轻轻咳嗽了两声,慢慢俯下身去,捧起衬衫,把脸埋了进去。

嗅觉是记忆的闸门。

已经洗干净的衬衫并没能浇灭他的心思,反而助长稀里糊涂的回忆,如烧开的沸水般在他记忆宫殿中顶开一道阀门。

现在贺知安不但人烧得滚烫,脑子里也一塌糊涂。

他只嗅到一点洁净的皂香,更多是柔顺剂的芬芳,他们遮掩着岑云回的信息素,也明确的告知他:

方才的一切只是幻想。

但贺知安已经抽不出什麽力气去理解,去思考,即便他需要一粒退烧药,而沖服退烧药的热水壶已经温度过高而自动断电——只要他想,只要他站起身,这场简单的高热就可以轻松化解。

可他已经盘不清逻辑,呆呆的跪坐在床边,额头的发丝被蹭的淩乱,衬衫的纽扣顶着鼻梁,就像蒸汽顶开老式烧水壶的壶嘴盖。

贺知安觉得自己失策了。

他从没见过岑云回穿这件衬衫,更是从衣柜深处才把它找出来,可那些幻觉中气味似乎沖破了禁锢,缓缓地,随着他高热的脑袋失去理智,萦绕在了鼻尖。

恍惚间,贺知安看见了岑云回。

更确切的是,拍摄露营第二期时的岑云回。

接过自己开衫的岑云回。

喘息声擦过耳畔,那双漆黑的眼睛同样盯着自己,夜雨过后清凉的风吹开窗帘,吸引着贺知安往前走了过去。

他丢掉岑云回覆住半张脸的开衫,用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这样才对,这样才是正确的,他们是互相纠缠的粒子,是无法分解只能宏观描述的整体,即使在猎户座旋臂的一端与另一端,也作为一体存在。

岑云回的呼吸就在掌心,焚烧过后的松木带着话梅味的甜香,信息素顺着他的手纹游走,灌满生命之线。

这正是他需要的,也是岑云回需要的,而不是在新年第一天的晚上,像个死了丈夫的可怜omega一样,靠着衣物缅怀慰藉。

妈的,他想让岑云回咬他的脖子,进入他的生/殖/腔。

不对,贺知安咬着嘴唇,甜腥的血味儿在唇齿之间弥漫,换回他一丝清醒。

只是太久没有补充信息素了而已,omega的本能趋势,他体内的激素在诱惑,他只是需要一阵抑制剂,或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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