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真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着这几个同四大天王一般在自己家里坐镇着,扭头就想走。
咳咳秦真缓过神来,轻咳了两声,怎么就扯到不愿意来往上头去了?我就是又累又困想睡觉,但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再怎么也要忍一忍这睡意!
她说着朝众人笑了笑,都站这坐什么?里边坐,虽说我不能饮太多酒,但是招待你们的肯定少不了,来人啊,上酒、开宴!
边上的侍女小厮们闻言齐声应是,连忙去办了。
秦真转身往八角亭里走,谢荣华齐桦几人也没客气,跟着她一道入席。
反倒是秦良夜见众人如此,忍不住楞了楞:这几个刚才对着我可不是这样的啊!
让他们入席难的跟什么一样!
秦良夜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连忙追上前走到秦真边上,低道:你不能喝酒啊真真,大夫说了
父王。
秦真眼看自家父王又要苦口婆心地劝上十句八句,顿觉头疼,连忙开口打断道:我知道,大夫的医嘱我都记着,您今日也忙活累了,先回去歇息吧,无恙!你送父王回去,也早些睡吧。
秦无恙抬眸看了她一眼,当即上前温声道:父王,走吧。
秦良夜面色纠结地看了看边上众人,又看了看秦真,低声道:其实为父也不是很累
不,父王你累了。秦真眸色认真道:快回去歇息吧她说着,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您不在,我好早点把他们打发走。
人人都知道秦王脾气好,所以每年来府上打秋风的人也格外的多。
秦真同今夜来的这几个打交道打了许多年,知道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最管用,若是秦良夜和秦无恙在,反而会让她说话做事都缩手缩脚。
毕竟她当年的行事作风,父王和阿弟都只从信中和传言里听过一二,这要是当场见识一番,只怕承受不来。
秦良夜思忖了片刻才点头道:本王确实有些累了,那就请诸位恕不奉陪。无恙,走。
秦无恙当即应了声好,又朝众人行礼别过。
谢荣华和萧景明连忙还礼,秦王叔慢走,世子改日再会!
声落,秦良夜和秦无恙缓步离去。
秦真入座亭中,谢荣华紧随其后坐在了她左边,元庆瘸了一只脚也不肯落于人后,推开了随从,单脚蹦着就进了亭中,抢在齐桦前面,在秦真右边落座。
齐桦原本都已经走到秦真边上了,眼看着座位被元庆抢走,难以置信道:你腿都瘸了还跑这么快?
齐桦,你该反省反省,为什么你连本王腿瘸的时候的比不上?元庆看着他,煞有其事道:还不是因为你不行?
齐桦怒而拍桌:元庆!
后者往椅背上一靠,本王在,你有话就说,拍什么桌子?难怪秦如故刚才要让秦王叔和世子先回去歇息,感情是怕你脾气大,吓着他们啊。
齐桦咬牙道:活该你腿瘸!
元庆一张顿时黑了下来:
当年一起在京城待过的人都知道齐桦不善言辞,只好武,用话堵他的人下场往往都被他揍的不轻。
但是从没见过他拿话堵人的。
元庆今个儿可谓是时运不济。
秦真见状,忍不住含笑问道:话说郡王这腿到底是怎么瘸的?前几天在春风楼喝酒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话虽这样问,她心里却已经在琢磨,除了她和楚沉被刺杀之外,这几个好像也没什么安生日子过。
谢荣华却笑道:你不知道啊?就是你们家
咳咳!坐在另一边的萧景明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他的话。
齐桦慢慢地坐下了,面色有些微妙,说话声音也轻了许多,不就是元庆瘸了条腿吗?这事有什么好说的?反正过几天就好了!
元庆闻言不由得怒道:敢情受伤的不是你!
齐桦还想再开口反驳,秦真连忙抢先道:行了行了,你们两别说话,荣华兄,你讲!你们到底背着我干什么大事去了,折腾成这样?
大事真算不上。谢荣华从袖中取出一把百折扇,刷的打开了轻轻摇着。
他凑近了秦真些许,笑道:前几日,你不是喝醉了被楚沉带走了么?他们几个在楚王府门前叫骂了半夜,非要闯进去把你抢出来
没想到啊!秦真闻言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元庆身上,忍不住抬手在这人肩膀上拍了一下,郡王对我的事儿居然这么上心。
咳咳咳咳咳咳元庆猛地咳嗽起来,不晓得是被她拍得伤上加伤了,还是猛地被这句话噎了个半死。
谢荣华合了百折扇,在秦真胳膊上轻轻敲了一下,低声提醒道:轻点,他身上带着伤呢。
我也没用力拍啊。秦真心道我如今内力全无,想把人拍伤都难,随即脱口而出道:还因为他那什么过度,太虚了!
秦如故!元庆闻言怒而起身,站起来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腿上有伤,疼得倒吸了好几口凉气,这才扶着桌沿慢慢地坐了回去。
堂堂郡王爷在秦真边上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似得,低声道:你现在都是个姑娘了,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都说本王那事?本王不要面子的吗?
啧,你还不好意思了!秦真看着他像是看见了什么新鲜玩意一般,随手拿过谢荣华手里把玩着的百折扇,用以挑起了元庆的下颚。
她如同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一般,冲他吹了声口哨,勾唇笑道:你做那事的时候可风流快活的很,这会儿不好意思什么?
这话一出,齐桦和萧景明齐齐沉声开口道:秦如故!
秦真收了百折扇,轻轻敲着自己的肩膀,含笑道:我就坐在这里,又不聋,你们喊这么大声作甚?
谢荣华见状,徐徐笑道:如故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你们紧张什么?若是她成了女子,就变了一个人,你我来此又同她有什么话可说?只能是徒增尴尬而已。
方才齐声喊秦如故那两个不说话了。
莫名被调戏了一把的元庆,面色复杂道:本王现在也挺尴尬的。
秦真只当做完全没听到元庆说话,转头朝谢荣华笑道:荣华兄所言极是。
两人相视一笑,好似回到了年少时一起快意风流,闲来无事便找乐子取笑人的日子。
这边正说着话,侍女们端着美酒佳肴翩然而来,很快就摆了满满一桌。
秦真起身,亲自拿了酒壶给众人斟酒,等到给自己倒的时候。
谢荣华、元庆、齐桦还有萧景明忽然不约而同地开口道:你别喝了!
你给本王放下!
你不能喝!
你喝什么喝?放下!
边上的侍女们都还没来得及退开,闻声顿时吓得不轻。
连秦真都惊了惊,拿着酒壶的手都抖了一下,美酒倾洒出来些许,酒香日溢,她却只有闻一闻的份。
边上的谢荣华见她对酒壶恋恋不舍,就是不放开,当即伸手拿走了,放到了离秦真最远的萧景明边上,性命攸关之事,一定要遵从医嘱!
说到这个,我就想打死元庆。齐桦狠狠瞪着元庆,如故不能喝酒,你还邀她去春风楼!你还逼她罚酒!
元庆顿时:我也不知道她不能喝酒啊。
秦真挥挥手示意侍女们退到边上去。
在座的都是当朝最受女子青睐的人中翘楚,年纪轻轻就是一方诸侯,相貌也是个个上佳,可私底下说起来话来,总是莫名地有点丢份。
这要是被外头的姑娘听见了,只怕要大失所望。
秦真抬手把元庆那杯端起来就往一倒,杯中酒尽数倾洒在地,她徐徐笑道:那就罚你也没酒喝!
元庆顿时:
今夜真是见鬼了!
谁能一句话把本王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