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盈做了个很长的梦。
她梦到自己跟郝守行去了一个很大的乐园玩,甚至b他们之前去那个游乐场更大更宽敞,那里有她最喜欢坐的旋转木马。那里的郝守行只是安静地坐在她旁边的木马上,她就一直看着他的侧脸,甚至忽略了身边的风景越转越快,直到她恍惚地醒来。
醒来才想起来梦里她的腿完好无缺,甚至还能跑能跳,像那场噩梦似的车祸才是一场梦。
当她从家中醒来看着两张熟悉的脸孔更是不可置信,回忆马上倒灌而来。
那个自从她父母跑路、腿受伤後就不再管她的阿姨竟然把她从医院接回家,她的二叔甚至早早熬了人参炖汤给他补身子,她简直想一头栽在被子里继续睡回笼觉,看看自己还能做多离谱的梦。
「醒啦?快点去洗脸刷牙,我们还要去超市帮你买套新衣服,你之前穿的衣服太破了,近期天气转凉了,最好多穿两件。」
「你还想吃什麽?告诉叔叔帮你买。」说罢她的二叔便出门了。
姚雪盈好不容易消化了一阵这GU突如其来的「好意」,整理好自己之後走到客厅打开电视看着新闻,却发现各大电视台都播放着外面各区的游行示威状况,但角度却从和平抗议渐渐演变成大型的反动暴力抗争,如果不出门还以为丰城已经走到政权倒台的年代。
但她身处的这个家一般的地方,却像一个美梦包裹着的糖衣避风港,不接受外界资讯的话还以为外面风平浪静,谁不知……
她猛地想起来什麽,马上冲过去问正在看火熬汤的阿姨:「你们把我的手机放哪里了?」
阿姨面有难sE,放下了汤勺,担忧的神sE浮现在脸上,「你二叔已经帮你出去买午饭了,你还有什麽想吃的话告诉我们就行,我们给你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雪盈的内心更是沉下去了,声量逐渐大了起来,「我的朋友是不是出事了?我记得我还在病房的时候金如兰和霍区长来看过我,所以是郝守行……他出事了?他现在在哪里?我要马上去找他!」
阿姨看着她,叹了口气:「丰城已经变天,外面乱七八糟的,你到哪里找他?你伤还没好呢,还是乖乖留在家吧。」
姚雪盈见阿姨怎样都听不进去,有些无奈地道:「他是我很重要的人,我怎麽能一个人待在这里,不行,我要去找他!」
没等她踏出半步,阿姨已经先拦住她了,紧皱眉头,「你去什麽?你那个朋友之前还找不到人,说不定都跑了,这个时势到哪里都b留在丰城好,你还是听我们话吧。」
姚雪盈没办法听下去也无法出去,她最後选择无视了阿姨的话,回到房间开了电脑继续看直播,这才看到了卓迎风和金门成员们的身影,但却没有她心里念念着的那个人。
希望你不要出事就好,郝守行。
「你说这里看起来也没有多难闯入啊。」郝守行熟练地从自己带来的小背包里掏出一把防身刀,陈立海却觉得有点眼熟,好像他之前随手携带过的那一把。
「你回去公寓,我以为霍祖信不会让你出来了。」本意是让他逃离危险的,经过了萧浩和林亦权的教训,他再也不容许身边的人离开,但现在郝守行又因为他而陷入了危险。
郝守行说:「这个还得多亏了方利晋,我从公寓里出去後就遇上他了。」
「他跟你说什麽了?」陈立海有些讶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念念有词,但用词有些深,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麽东西……」郝守行努力回忆着,「他好像说现在的他退下来了,将来一定会有人顶上,不论任何政党派别甚至无政府派,最优先考虑的都该是市民、是弱势、是那些难以发声的少数,然後又说什麽如今的他能做到的就是,让b他更优秀的人带领着民众走向真正的自由,但这个人不可能是霍祖信。」
这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呢?陈立海也没参透明白,但他大概猜到方主席可能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因素而退下党主席的位置,他这个决定不能说是完全自愿,但也带着一些真心。
两个人环顾着别墅的周围,边观察边m0索着张染扬的身处位置。
「你未跟我说过离开丰城大学之後的事。」陈立海压低声线地说,「你要从那个地方脱险好困难吧,要不是那位洪叔,你大概也是凶多吉少。」
「没关系我都进过去一次了,别人说什麽一次生两次熟,那群黑警奈何不到我,就直接扔到水里去吧,好在我还算命大,Si不去。」郝守行轻描淡写地带过,「不然活不过遇见我男友了,我Si得太冤了。」
陈立海某程度上习惯了郝守行不按正路的出牌的发言,但这一次油腻过头的论调却如同一碗热汤浇灌到心头,m0了一下他的头,笑道:「你哪有这麽容易Si,警察局这种鬼地方也能逃出去,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郝守行大步跨到面前,直接挡在陈立海面前,「走这一步,你真的不後悔吗?」
「後悔什麽?」陈立海没有向前,站在他面前,双眼盯着他。
「我是最近才听说的,那个什麽饭店突然失火了,陆国雄Si里逃生但重伤,余生估计要在医院过了,还有雷震霆,那家伙两条腿都没了。」
「早猜到那家伙嘴不够密了。」陈立海摇摇头,想绕过他直接往前,但郝守行快速地拦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这件事确实是你做的。」郝守行说,「安排这一切去报复那些该Si的人,用你自己的手段。」
陈立海推开他,大步向前没有回头,「你不认同的话可以──」没等到对方反悔,他便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拉住了。
郝守行的脸上没有任何责怪的神情,从来都是这样,他想做的事情郝守行并不会阻止甚至默默地陪伴他完成,但一旦察觉他有推开自己逃离的心思时,郝守行便会不顾一切地拉住他,甚至令自己陷入险境,险象环生。
陈立海盯着那张让他又Ai又恨的脸,伸手细细地抚m0着。从这一刻开始,失去身边人的恐惧真正从他心底里消退,有的只是跟郝守行一样只顾当下不管明天、破釜沈舟般的意志。
「我不知道今日过後丰城会变成怎样,但你跟我的结局一定不会停在这一页。」说罢,他重新视察地了一下环境,跟身边人并肩迈步。
当门被猛地打开来,张染扬正笔直地坐在电脑前,大张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不少文件档案,键盘旁边摆放着一个剑球的摆设,他的眼睛只是轻轻地瞥过来人,彷佛两人都是他眼中的卑微下属,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分别。
郝守行一见到他就如同点燃起心中zhAYA0似的,立马替离开人世的权叔、被牺牲或还在奋斗的示威者当面喷向他三字经脏话,yu冲上前教训他前却被侧边的保镖大力地撞开,陈立海马上拉住了准备倒下的他。
「他怎麽了?」陈立海用下巴示意着被保镖踩在脚下的阿狗,看似是昏迷过去了,脸上挂彩得像被打肿了的猪头,但仍然能看到轻微的呼x1起伏,看起来没大碍。
郝守行想上前踢向那保镖踩人的腿,可惜落空了,差点被对方反抓,此时陈立海极快地拉过郝守行的胳臂,回身给了那保镖一腿,那保镖先稳一下身子,才掏出了一把银sE的手枪。
两人也定住了动作。此时,张染扬却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收起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郝守行有些抓不准对方的意思,但被陈立海拉住了手,只能站在原地朝那老家伙大喊:「你Ga0什麽鬼?还不快点放开他,你想Ga0出人命,我们也奉陪到底!反正就烂命两条而已,还怕你?」
张染扬还坐在他们面前,但还能不慌不忙地把玩着桌上的剑球,「杀你们太容易了,没必要。」
郝守行本想还想说什麽,陈立海却先开口:「约三十年前,一名叫苏尔斯的K国上校结束二战後旅居到G国休息过一阵子,他曾经到访国内的各大城市,包括见过当年尚存的东山大学的学运领袖,他说不定还见过钟葵和刘汉森等人,那时候的鉢还没有正式学名,发现它的人说不定b二战更早,但当这个消息通报到各大国家的秘密科研组织时,却提到了一点,鉢属於珍稀元素,把它跟其他已发现元素隔开,那是为什麽?」
「什麽珍稀元素?」郝守行转头问。
张染扬完全置若罔闻,陈立海继续盯着他说:「鉢名曰哲学上的世界之本、化学上的珍稀元素、物理学上的永久守恒定律、数学上不可准确计算之因数。这句话在後来苏尔斯上校所出的着作《未知、世界、与我与你之关系》上提过,这本书虽然被提名到诺逸西奖却曾经被国内短暂地封杀过,但近年政策开放了,下面的人对鉢又是一问三不知状态,所以这本书又公开面世了,但里面的文字连专门研究的学者们也不一定看得懂。」
「当年这本书得奖时也受过不少人抨击,有不少知名学者质疑他身为军人根本不具备足够知识理解科学,才能在这个专业领域上大放厥词,但苏尔斯上校懒理所有批评,甚至连颁奖台都没上过,选择离开熟悉的地方继续周游历国,偶尔他坐上军用船来到丰城的旧岸码头,路过了一个花团锦簇的公园,心血来cHa0画了一幅画,现在正挂在市长的私人办公室里展示。」
郝守行的视线从那动也不动的老男人身上转移到右边墙壁,墙身有些斑驳的痕迹,实在跟张染扬的名誉地位完全不符,但画框内被暗绿sE背景包围的向日葵却非常鲜明,即使过去多年,sE彩依然像一朵真正盛开的花朵般娇YAnyu滴,花瓣与枝叶的形状栩栩如生,却违反常理地──它是蓝sE的。
「年轻人还是年轻人。」张染扬摇摇头,稳坐不动仿如泰山,只有摩擦着剑球的手暴露了真实年龄,「我确实有些事情想得太美好太疏忽,你又太冲动了,才会导致今天你和我以这麽荒谬的方式见面。」
「珍稀示素是指在同一温度、空间、环境状态下能出现多於三种以上不同属X化学作用的元素,我学识不多,只记得在某国确实有出现过这种奇怪的元素,但透过特定的方式确实能从中提炼出新的珍稀燃料,说不定能取代电能。」陈立海说,同时掏出准备好的枪,「你现在能告诉我多一些鉢的资料吗?除了外国组织外,我们普通市民最关心的还是,这跟推动地下城计划有没有确切关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郝守行有些疑惑,甚至忘记了目前的危险环境,问:「你们到底在说什麽鬼?现在是什麽答辩大会吗?」
「你早就是弃子了,」陈立海趁没有人注意时又安静地站前了两步,直面张染扬,「不管是你头上的人还是蒋派,不然我们不至於这麽容易地来到这里,在这麽薄弱的防守下攻过来,甚至有时间质问你这些一般人不知道的事。」
「嘴巴是很厉害,但似乎Ga0不清时势的是你。」张染扬完全不顾他刚才的问,自顾自地说话,眼眉也没有抬一下。「我在地牢安装了一个计时炸弹,只要我的人在五分钟後收不到我的指示,这座别墅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郝守行猛地一激灵,马上把眼神转向陈立海,又转向那名踩着阿狗的保镖:「你们想一起揽炒吗?让我们一起Si在这里?」
陈立海彷佛视Si如归,眼神依旧毫无动摇,「同归於尽不像是你的作风。」
「反正命不久矣,不怕直接告诉你,」张染扬转了工作椅,背对着他,「你来这里也一样是中了蒋木行的计,那些人是老了但怎样年纪b你大,要耍你们这些年轻人,让你们站在前方挡枪,他们就坐享其成,反正丰城被你们Ga0成一团乱,牺牲你们几个还有那个什麽地下组织里的人,也不过而已。」
无视了瞪着他的郝守行与陷入沉思的陈立海,张染扬站起来,缓缓朝左侧的保险柜走去,偌大的办公房只剩下被保镖踩着在地下的阿狗的呼x1声。
「你做好了被牺牲的准备,你身边的人呢?」张染扬转过身来,锐利的眼神彷佛有穿透人心般的力量,以虎视眈眈的姿态注视着在场的人,「他们本来生活得好好的,就为了一个他们根本无力动摇的重大计划而赔上一生,值得吗?」
作为前车之监的陈立海拉住了yu继续冲上前的郝守行,眼神瞥过了在地上的阿狗,「你至少先放了他,他是刘汉森的人,他Si在这里,你也没办法跟外面那群人交代。」然後把枪口指着张染扬,「我也想知道,爆炸前到底是你先Si还是我们先Si。」
他的语气平静得过份,彷佛自身Si活已经不重要了,甚至疯得愿意跟姓张的老家伙赔葬。
保镖见状马上把枪口对准陈立海,张染扬意外地皱了皱眉,「这小子刚才还想一刀T0NgSi我呢,你这麽正义怎麽不见你出来逞英雄保护一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立海不管身处哪里,都有一种固态自然的淡定,「你这位贴身保镖还用枪指着我呢,你要是真要他Si我根本在不在都一样,开不开枪也一样,反而我们注定要Si在这里了。」
郝守行有些不解地看着他,Ga0不懂他现在的有些「疯」的状态。
「早在以前我就不应该留着你。」张染扬盯着陈立海的眼神,虽然Y沉灰暗,但语气和声调也透着唾弃与不屑,「你这种满脑子天真想法的小孩子我见多了,现实可不是你们的游乐场,满嘴挂上民主自由的口号,做出来的事……哼。」
「你又觉得自己能g出什麽伟大的事?」陈立海笑说,「嘴上说着为丰城好,你b谁都清楚建设地下城的得益者是谁,反正我们全都是极权下的牺牲品。」
政府该为市民而服务,一旦极权出现,推翻它就变成历史上亘古不变的守恒定律。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这时伏在地上的阿狗发出一声呜咽声,郝守行也顾不得两人心里在盘算什麽,只能喊着:「你们要不要管管他脚下那东西?快要S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