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引急促地呼吸,几乎是粗喘,他慌乱地从地上的衣物中掏出药粒,往嘴里塞。
缓过神的时候,眼前模糊一团,他伸手抹了抹,竟是落泪了。
他很容易流眼泪。从小就是这个样子。
所以才总是习惯笑着。明明已经练得很好了的,怎么就又哭了。
很没有出息,很让人瞧不起。
他突然有些庆幸,苏序临没有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于是他安慰自己,就算苏序临看到了,照他的性子,也不会说什么的。
不会讽刺,更不可能关怀。
可这算狗屁门子的安慰。
萧引在心里骂,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伸舌舔去唇边的液体,又苦又咸的,好恶心。
“唔...”
床上的男子好似痛极了,发出清醒时绝不会有的痛吟。亵衣被揉得皱成一团,散乱在腰臂间,沾着诱人的血迹,像是一盏瓷,被人弄碎了。
又犯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引这几日,愈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把一切都归咎在苏序临身上,是他一点也不肯服软的。
“可是先生你啊...为什么总是这么凶呢?”萧引掰开苏序临攥紧的手,轻啄他的指尖。
那人疼得没了意识,半边脸埋在枕间,嘴唇嗫嚅,不知在说什么。
萧引凑得很近,才隐约听出来,他在说疼。
流了很多血,肯定是很疼的。
萧引很后悔,可是再来一次,他还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能叫苏序临听话一点点。
所以他只能惩罚自己。刀光剑影,落下极深的两道,交叉在旧伤密布的手掌上。
只那一瞬,血水的味道喷涌在鼻腔,很腥很难闻,皮开肉绽,甚至有白骨隐隐翻露。
可萧引好似没有感觉,哪怕他的面部疼得扭曲了,却偏执地瞪着红眼,用攥着刀柄的手掰伤口。他大口地喘气,迫切地想要确认什么。
一滴,
两滴,
很多滴。赤红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引盯着地,突然笑了,好似得到满意的结果。
一样的,他的血和苏序临是一样的颜色,红色的,所以他不是脏的。
笑着笑着,又笑不出来了。因为没有人看得见,苏序临还没有醒过来。
“这样会解气吗?我这样做你会高兴一点点吗?”萧引苍白地轻笑,自言自语,“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啊,你随便一句话就能让我开心让我生气,...怎么一点也不公平啊?”
回想起来,苏序临一直很公平的。教书习字,都是一样对待的。
只是萧珏不喜欢读书,总是讨人嫌地抱着苏序临的腰,撒娇想要少写一点字。可是苏序临不会像旁人那样顺着他,若是还闹,甚至会烦躁地直接给他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