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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寻不耐烦,挥着手赶人,“哪里来的,赶紧滚,打扰本公子吃饭了。”
不过宁元书倒是抓住了重点,连忙问道:“你是贺十安的室友?”
“对,对,我们住一间房。”
宁元书赶紧把整个食肆里的人都扫视了一圈,皱着眉问:“他人呢?”
其实一到食肆,他就把在场人都看了个遍,根本没看到贺十安,还以为是错过了。
“回世子,十安兄身体不适,所以没来用膳。”
宁元书站了起来,焦急道:“他怎麽了?很严重吗?”
陈文没想到他反应这麽大,赶紧解释,“我也不清楚,他只说有些不舒服。”
“那你现在带我过去。”宁元书凝眉。
陈文哪敢怠慢,急忙在前面带路。
秦寻往嘴里塞了最后一块肉,跟着人走了。他心里有些好奇,什麽人值得宁元书这麽上心。
…………
来到贺十安居住的地方,宁元书才惊觉这里的环境比起他们上舍的院子实在差太多了。而且贺十安以前是皇子,按照大元祖制,他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到太学上学了。更何况他还不是普通的皇子,而是太子,那居住的地方一定是整个太学最好的地方,可是现在……
宁元书一边四处打量,一边担心,怕贺十安接受不了这种落差。
外舍学子的学宿虽说是两人合住,但中间也是有木雕博古架隔开的,算是为大家留了一点隐私。
“十安兄,世子听说你不舒服,过来看你了。”陈文一进屋就开始喊。
啪嗒……
有墨汁滴到纸上,贺十安看着写了一半的字帖,心情更加烦躁,随手把字帖合拢扔到一边。
“十安兄?”陈文来到近处,再次唤道。
贺十安扭头看向他身后,宁元书正擡步进屋,身后还跟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
“贺十安,你哪里不舒服?”宁元书一路赶得太急,话音都有些带喘。
贺十安扭头看了一眼陈文,陈文一惊,后退半步,小心道:“我……”
只是话未说完,贺十安已经移开了视线,平静道:“多谢世子关心,只是略感不适。”
不对劲!
宁元书以为自己帮助贺十安进了太学,两人不说变成朋友,至少关系应该比之前好。可贺十安刚刚那句话看似平静,但怎麽听都透着一股疏离,甚至怒气。
咋啦,又咋啦?
男主心海底针,猜不透啊……
他刚想再接再厉,继续关心一下,就看到了贺十安的左手手掌裹着白布条,隐隐约约还透着血迹。
“你的手怎麽了?”宁元书这次是真急了,几步上前抓住贺十安的手,“怎麽弄伤的?”
宁元书因为身体原因,体温比一般人要低,现在他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贺十安却仿佛被烫到一样,快速抽了出来,“小伤,世子不必大惊小怪。”
说完就又回到书桌前坐下,提笔练字,然后说道:“时间已晚,世子请回。”
“我……”宁元书还想说话,却被秦寻打断了,“走吧,本公子乏了。”
宁元书脑瓜子嗡嗡的,讷讷道:“哦,那我走了……十安你注意养伤。”
贺十安手指微顿,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
“我的天啊。”秦寻一离开外舍的学宿就叫了出来,“宁元书,这是你的新欢吗?果然有几分姿色。”
宁元书哭丧着一张脸,不想搭理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一直在奔波,他感觉身子有些重,快提不起步子了。
“不过,谁也比不上元书你。哎……元书你要是女孩子就好了,你要是女孩子我一定娶你。”
宁元书白了他一眼,骂道:“找死吧。”
秦寻撞撞他的肩,笑道:“你说,是不是因为他,你才要和舒珩退亲的?”
“不是,跟贺十安无关,他只是我的伴读。”
“伴读?”秦寻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失笑道:“你疯了?”
太学里的伴读说到底就是主子培养的亲信,但所有人都知道宁元书虽然是宁府世子,但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他早就被断定活不了几年了。
这种人带伴读就是笑话。
但是宁元书没有笑,他静静看着秦寻,郑重道:“秦寻,你认命吗?我不认命。”
东阁大学士家的秦二爷第一次垮了脸。
第17章 有人要害我
秦家家族庞大,子嗣衆多,关系複杂,秦寻本人早就认命,整日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所以才会和宁元书关系这麽好。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们俩是一种人,人生都早已被注定。
可是现在宁元书跟他说,他不认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