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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不行,”李桃李闭着眼,睫毛心虚地直抖“我只是困了而已。”
陈让长长地“哦”了一声。
李桃李怕他再说出什麽更加瞧不起自己的话,反手给了他一下,“真困了,我这几天都没睡好……你别说话了。”
他意在最后一句话,陈让安静下来,默默搂紧他,侧头亲他的耳尖,“睡吧宝贝。”
李桃李被他搂着,熟悉的温度和力度给了他十足的安全感。陈让的左手搭在他胸前,李桃李闭着眼睛,食指安静地勾住那只水润的玉镯子。
陈让给他唱了摇篮曲,耳熟能详的曲调不急不徐地哼出来,温柔地飘落在李桃李柔软的耳边。
梦里,李桃李转身吻了陈让的嘴角。
哄睡了李桃李,陈让没在房间多待,去阳台浇花松土,把李桃李换下来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晒太阳,陪牧文星去楼下临时搭建的物资超市买菜,中午帮忙準备好午餐要用到的食材。
李桃李睡到开饭,很给面子地吃光后又回去继续睡,直到下午四点多才勉强恢複精力。
天空变得金黄,一丝丝晚霞勉强从窗帘的缝隙中挤进来,在白色的墙壁上留下数道枯黄的光影。李桃李心里没来由的就是一空,莫名産生出一种委屈的情绪。
翻了个身,瞄到床头柜上安静运作的加热杯垫,上面的玻璃杯里盛着鲜牛奶,为防灰尘飘入,上面盖着金属盖子,热气从透气孔中飘出来。
理智回笼,李桃李这才发现门缝里有光透进来,伴随着不大的电视剧对话声。
穿上拖鞋下床,李桃李端起杯子往客厅走。
“醒了?”牧文星惊喜扭头,拍拍旁边的位置,“快坐,睡得真够久的,跟小猪似的。”
李桃李没什麽坐相地歪上去,“陈让呢?”
“刚睡醒就找陈让,你都不关心关心老母亲吗?”牧文星不高兴地把电视声音调大两格,如实道,“在厕所。”
“我关心你啊,这不是一个一个来嘛,”李桃李笑嘻嘻地从茶几上挑了颗形状好看的沙糖桔递给牧文星,“吃橘子。”
知道陈然没走,李桃李放下心,歪着脑袋喝牛奶。
电视上在播某部名家喻户晓的古装剧,李桃李记得这剧从他小时候就开始播,一到寒假就播,没想到现在也还在播。
“是不是快过年了?”李桃李问。
“你傻了?”牧文星噗呲笑道,“还有四天就除夕了。”
李桃李打了个哈欠,心说怪不得开始放这部剧。
受病毒影响,今年全国各地都必须留在本市过年,高速公路早早封锁起来,就是怕有人乱跑,导致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病毒再次传播。
须臾,陈让从卫生间走出来,一屁股坐在李桃李身边,骨头一软就要靠上去。
李桃李连忙咳了一声。
不情不愿地坐好,陈让关切道:“睡得好不好?”
李桃李被他刚才那一下吓得不轻,隐晦地瞪了他一眼,深沉地擡起下巴。
两人还在对恋情遮遮掩掩,早就知道真相的牧文星尴尬得坐不住,小声提议,“要不你们……出去走走?”
两人就听话地跑到楼下没人的小公园里接吻。
亲着亲着就笑场了,李桃李跨坐在陈让的腿上乐不可支,“我今天一整天就干了三件事。”
他掰着手指头一本正经,“吃饭、睡觉、跟你亲嘴。”
陈让用额头亲昵地蹭他,怎麽跟他亲近都嫌不够,黏糊又缠人,“那我比你多一件,我给你打奶了。”
视线对上,又开始不知疲倦地亲吻。
陈让垂眼情不自禁地喃喃,“好喜欢你。”
“我也是,”李桃李笑着说,“我也好喜欢你。”
陈让亲着他的嘴角,脸颊,最后落在他的耳垂上,轻声蛊惑道:“今年来我们家过年好不好?”
“不太好吧?”李桃李有些犹豫。
实际上,他和牧文星这几年的除夕都是在外婆家和爷爷家里轮流过的,只是今年情况特殊,他们出不了市,暂时还不知道该怎麽过春节。
“怎麽不好?你妈跟我妈好得恨不得住一起,”陈让说,“而且我妈那麽喜欢你,她也想跟你们一起过节的。”
“真的吗?”李桃李下意识问。
陈让翻出和时月的聊天记录,一点没遮掩,坦然地递给李桃李。
时月确实说了“你去问问桃子的意见,今年情况特殊,让他来我们家过年,两家凑在一起也热闹点”的话。
李桃李心中一暖,只是他不确定牧文星愿不愿意,暂时没做回答。
陈让也不强求,搂着李桃李轻晃,“晚上回去,我让我妈亲自打电话请我牧妈来家里过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