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瞅一眼,说:“狐皮更软一些,穿着舒服。”
最开始,我也惊吓恐讶,等我和他玩了一晚捉迷藏后,发现这家伙也挺好相处的。
他从旁取狐皮过来,让我过眼。
“不纯,有杂色。”我闲闲打个哈欠,伸懒腰仰躺在床上,“做个袖筒吧,有杂毛的一面当内衬。”
“夫、爷~”
小黑皮见我消停,快速爬上床,双手撑在我脑袋两边,俊脸慢慢下压:
“满意的话,给个奖励呗~”
“做好再给你。”
我侧头避开,那点温热印到我脸上。
“别闹,我睡会。”
“我陪你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话,我浑身一紧,连忙往后挪,想要将自己和墙壁的空间压缩到极致。他一挑眉,长腿一跨,想躺在我身前的空位,我立刻躺平,堵住剩下的大半空隙。他眼底闪过笑意,架在我身上,垂头看我。
“你更喜欢这种姿势?喜欢我睡你身上。”
我嘴角抽动,不情愿地让开身前的位置。
他侧身躺下,嘴角不禁一勾,长臂自发自动地揽住我的腰身。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我陪你一生可好?”
我恍惚想起,吴哥似乎说过“愿意为我护镖一生”的诺言?
陆崴亭也说过类似“人生得一知己足以”的话?
以前听那些离婚的男男女女,都抱怨誓言和放屁一样。如今自己听过这许多,发现还真就如此。可为何每次听见,心脏依旧跳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呢?
岭南没有雪。
冬天是很阴寒的湿冷,但是年味很足。
家家户户挂上灯笼,老远就能听见震天的炮响,寨子里还挂上了红绸,和谁要成亲一样,满眼都是喜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大家闹到很晚,那些有媳妇的人,互有好感的人,人都还在席上便开始亲热。
澄澈的酒水随着碰撞,在半空洒出晶莹的水线,羊肉鸡肉的香混杂蒜葱的热辣,在裹着酒的嘴里更显风味,灯光在摇晃中拉出残长的光尾,明明灭灭中闪出奇怪的光影。
我也不知道是喝得太多,还是想念做爱的感觉,黑皮脱我衣服的时候,我没反抗。
那天晚上很热。
热得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初三。
黑皮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些,见我醒来,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说挺好的。
“下次事后烧点水,或者事前仔细想好。”我调侃道。
他颇为认真地点点头。
到了初五,岭南奇异地下了雪,毛毛的一层雪铺在地上,很多小孩子好奇地在上面留下脚印,山头盖上薄薄一层纱,欲盖弥彰地,仿佛能借此掩盖了所有的线索和真相。
像一个自构的充满假象的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皮的体贴很细腻,和陆崴亭的大气、吴流云的粗犷不一样,他不会提前帮我准备什么,而是听我想要什么,才一一准备,是那种润物无声的照顾。
也可能是因此,我在他们寨子里停留的时间最久。
一年多的时间,我见过他拷打敌人时的阴冷凶残,见过他面无表情地杀死那些所谓的奸商贪官,见过他藏在暗格里的书信,还见过一幅画。
那画的是一个月下的美人。
他仰着脖颈,缠绕着一个强壮的男人。
他们在月光下缱绻起舞,周身萦绕着萤火虫和星光,美得有点不真实。
我终于明白:
人心是不能窥探的。
我们本来一年多都无事,只要我开始好奇,开始发现,那层虚假的窗纸便开始破碎,露出里面的真容。
又是一年热夏。
我说想看星星,带他到后山的小树林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问我看星星不去屋顶么?
我说:“看星星是顺带的。”
展越蒙的眼神一下变了,不再是那些虚情假意的讨好,反而阴毒狠辣。
“你知道了。”他用的肯定句。
“你给了那么多暗示,又是借口没带东西让我去拿,又是说我的身份文牒在那里,如果我不发现的什么,不是太让你失望了么?”
我靠在树干上,衣衫半解,懒洋洋的。
“那现在是?”
我瞅他:“当然是看你的意思。”
“我?”
我特意选的今天,月光会很亮很圆,就像他画里那般。
从树影里走出来时,明明望舒之光没有温度,我却觉得有兜头的冷意传来:“我说让过去的恩怨都过去,你会同意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展越蒙冷笑一声。
我耸耸肩:“所以,我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他逼近我,铁掌掐在我的肩膀上:“怎么?你把自己当赔偿送给我?”
他没有问我父母当年的做法对不对,我也没评价他现在的做法是否正确。是非黑白,在此时是没意义的。
——很多时候,人们只是需要一个情绪的发泄口。
也许,日后看待这段时光,会觉得可笑愚蠢。
但此刻,却是必要。
我撞到树干上,坚硬的树皮剐蹭到我裸露的皮肤,剌剌的痛。
“我当赔偿,你能放过花家么?”
他撕下了温和的面具,狠狠啃咬我的嘴唇:“花家还真是没白养你。”
其实我早就有所怀疑,比如,为什么我和花涟辙几乎同时出生,长得却十分不一样;为什么爹爹他们惩罚我,总是因为害怕我抛头露面;为什么他们要想着法子让我藏拙,时时警惕我的那些歪点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像是害怕外面有什么东西,或者人伤害我。
——时刻紧绷,过度保护。
小心翼翼,又让人窝心。
我失去了柔软的床榻,“新家”在展越蒙的床边脚踏上,一根精铁打造的锁链牢牢锁在我喉间,蔽体的只有一张巴掌大的布料,系在我胯间。
——他真的很喜欢我的身体。
当然,他的身体也不错。
他和吴流云是差不多的类型,可比起吴哥的刚毅,展越蒙的身体更加柔韧。
他索要赔偿的间隙,补全了上一代的故事。
我原本姓沐,是当时富甲一方的沐家独苗。花老爷,算是我亲爸的商场兄弟。可是,和花老爷慢悠悠赚钱的方式不同,沐老爷的手段强硬得多,树敌无数。仇家纠集起来,在十年前的雪夜里屠了沐家满门。
花老爷听到消息赶去时,在水井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候我四岁。
也是刚穿过来的时候。
所以,从他们的视角看,我一觉醒来,忘记了本家。花老爷和两房夫人都不愿提,到花涟辙十二岁时知道此事。他大概觉得自己是哥哥,所以肩负着保护我的职责,自那以后也跟花老爷他们串通一气。
可我天生反骨。
让我不敢什么,我偏干,还烧家逃跑。
据说花老爷气得卧床三天。
我也是没心没肺,听到这哈哈大笑。展越蒙没料到我这个反应,很不满地打我屁股。我一下就想到了花涟辙。
如果不是亲兄弟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
“你在想谁?”
我瞅他一眼:“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骗子。”
他将我抱上床,我笑嘻嘻地迎接他:“喂,你是不是早就找到我了?那天我和吴哥的事情,你是不是从头看到尾?对着我摸自己了么?”
他本就晒得很黑的脸更黑几分:“你想死?”
“嗯。人终有一死,爽死也挺好的……唔。”
——先这样吧。
他对我的身体很有兴趣,我也喜欢他的。
反正也没有别的想去的地方,也没有路费,就呆到无聊的那一天吧。
因为总是没事做,我就没事找事,特别喜欢在展越蒙面前提吴流云。提得太多次,黑皮都快脱敏了,在床上的表情越来越少,还开始搞一些变态的玩法。
——我讨厌羊眼圈。
某天他还想玩,我很生气,警告道:“我真的不喜欢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展越蒙不听,还折腾到卯时。
我忽然就觉得很没趣。
撬开项圈,制作抓钩,翻墙越狱,整个过程不到一刻钟。我离开的时候,展越蒙还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半路我遇见了熟悉的镖车。
没心情理他们。
阔别三年,我再次回到花家。
不出意外,软禁惩罚。啧,就不能换点新花样?我心想。
半夜,“花样”就来了。
乖乖崽·花涟辙,把我绑了出来。
熟悉的客栈,熟悉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问他:“你这是要把我绑去你府上?”
“我先问你个答案。”
“什么答案?”
“如果我们不是亲兄弟的话,你会和我结契么?”
结契,成为契兄弟。
从程序上说,和男女契约类似,但不同的是,两人的婚姻不受影响。也就是说,和花涟辙结契之后,如果他想再娶妻生子,花涟辙无权干涉,同样也适用于花涟辙娶妻的情况。
但比起其他三段没有确认的感情来说,这至少是一份契约。
可是……
“不行!”
一个黑影翻了进来,对方几乎融入黑夜,潜伏技能满级。只不过看清对方琥珀色的眼睛,我觉得我的气还没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展越蒙显然更气。
“我以为你身边的烦人苍蝇只有一只,没想到居然是一群。”他眼睛里的火都要烧出来了,对着花涟辙连砍十几刀。
我哥眉头一拧,问:“这就是和你相处三年那男的?”
光看我哥的表情,就知道他嫌弃得要死。
这时候的审美界,还不流行美黑,不流行健康蜜色,展越蒙这种黑皮帅哥,目前大概也就只有我能欣赏。
我不吭声,专注解绳索。
展越蒙没听见我的维护,火上浇油,逼得花涟辙连连后退。
我知道我哥的水平,也知道展越蒙的。
他们俩,最多打平手。
我一点不虚,还在我哥也打出火气的时候,潇洒一挥手:“你们慢慢聊,小弟先走一步,拜拜了您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畅地往下一滚,我正要调整姿势。
有人再次截胡。
“阁下怎么又掉进鄙人怀里了?”陆崴亭笑眯眯地接住我。
我也微笑着,打算给他一拳:“还想卖我?给我滚蛋。”
他包住我的拳头,说:“夫人别生气,当时只是夫君我没想明白,后来再去花家请罪的时候,你已经走了。你爹和你哥的铺子,我都还了,我们重新认识,好不好?”
他说话慢悠悠的,脚步却极快,几步便带我进了轿。
“走。”
可他说完一个字,轿子没动。
一把长剑掀开了轿帘:“请问阁下要将我的心上人掳去何处。”
话音刚落,长剑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上人?吴总镖主不是要和林家千金定亲么?”陆崴亭用扇子挡住,转身放下我,迎了上去。
“定亲早在五年前就取消了。”
“三年前不是还有一场。”
“那场定亲宴,对象不是她,是花涟骏。”
“呵。”
顾不得陆崴亭和吴流云谁更厉害了,也不想纠结当年我与谁错过了,我现在只想跑!
——不想再跟他们有牵扯。
但可怕的是,也不知道陆崴亭做了什么手脚,我居然动弹不得,脑子还昏昏的,像是喝了很多很多酒。
很多很多、酒?!
我想到自己无数次在陆崴亭家喝醉,还有和吴流云月下共舞时反应强烈的身体,以及非常适应展越蒙精力的耐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总觉得,有些事情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变得很荒谬。
虽然猜到某种可能的第一时间,我是想帮陆崴亭物理减刑,但理智上知道,自己对上对方那种无声无息下毒的手段,还是缺点火候。
我能想到唯一解毒的办法,就是先运功逼汗。
——希望这种毒能顺着汗液排出来。
可是!
药效似乎越来越强了。
我满脑子的脏话,出口的却是软绵绵的:“陆崴亭。”
男人进来得极快,一看我的状况就知道我运功了。他藏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意识也逐渐模糊。
我梦见四个男人围着我吵架。
吵得特别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挣扎着想离开,又被他们硬生生拖回来。身体很舒服,脑子却嗡嗡直响。
有人说:“整天都想着跑,真是欠调教。”
“拴着就好了。”
“他解锁拼接很厉害,我比较推荐打断他的腿。”
“不合适,还是派人监视更妥当。”
……
隔天醒来,前后左右为男。
我嘶了一声,决定将他们搜刮一番,带上自己的文牒,尽快去江南。
——这座城,我没法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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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皇都大火。陆成携我出宫。
他突然回首,要我到城南月老庙等他。而后,他回身入宫,向着燃了最大火焰的梧桐殿跑去。
我焦急等待,也期望那人不要有事。
——那人夺去了天下人的心,包括我的。
在凌然跪在皇辇之下,长身玉立铁骨铮铮为父伸冤的时候,他的品行容貌夺走了帝王心;他傲然立于朝堂之中,心心念念为父平反之时,他的坚贞夺走了大臣们的心;他平静端坐皇权侧后,无为而治养育遗骨的时候,他的隐忍夺走了天下人的心。
多少人为他倾心,但他冷傲孤高零落空寂。
他最欣赏看重的后辈,此刻兵临城下,剑指咽喉。
我奉他为天,仅仅因为他知书达理,不以下人身份待我。
我一直以为,他忠君恪礼,心里只有吾皇与黎民,否则也不会视抬手可夺的权势为无物,却在一次醉酒中,听见他低低啜哀。
他有心爱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幸运儿,名叫律华。
他说,律华,山寺的桃花开了。
那时,我忽而有些高兴,因为他亦是个人,不只是高高在上的帝师,而是痴情幽怨的凡夫俗子。
——同我一样,有情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