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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豫盯着屏幕眼也不眨,下一秒,他“咚”一下把头砸到桌上去,从肩背到埋着脑袋的胳膊抖得像抽搐。
“说说看,哪来的狐貍精把你勾跑了?重色轻友的贺、同、学。”
王宇恒瞅着他没出息的娇羞模样直想嘲讽,趁他现在注意不在这里,撇下恶魔手办,转头去摸那个据说更贵的白毛红瞳美少女。
贺豫心情好到不能再好,连带着对他的言行举止都宽容了不少。
他缓过气来,把快飞到天上的嘴角压下,毫无心理负担地反咬一口:“你重友轻色,你清高。回头要是季雨晴来问我,你天天不见她反而跟兄弟鬼混是不是因为你是同,我一定郑重其事地告诉她,”
“你是。”
“你死定了——”王宇恒露出一个怪笑,“有种你别把这位神秘人带到我们跟前,回头要是让我们见着她了,我们三个,一起把这句话送回给你!”
这句威胁毫无杀伤力,贺豫满不在乎哼了一声。
王宇恒和另外两个舍友滚作一块,惺惺作态唱起了陈世美抛弃糟糠之妻的戏码。贺豫习惯地无视了那三个二百五,哼着用他嗓音唱起来简直甜腻到让人惊恐的少女音小曲。
他边哼,边难得骚包地打开衣柜精心挑选周末出门的衣服。大少爷还没想到该送对方什麽礼物,反而是在下次约……咳,见面时,先收到了来自白越的礼物。
準确来说,这个礼物的起因是他买东西的一句吐槽。
“卧槽,我钱怎麽不见了。”贺豫尴尬地缩回手,翻过手机改用微信支付。
白越看一眼就笑了:“你手机壳都破了,放钱当然会掉。”
“吶,我给你一个。上回促销,买一送一呢。”
贺豫接过那个米白色的手机壳,盯着上面歪脑袋目光呆滞流口水的小人图案抿了抿嘴:“好抽象的图案。”
“这叫大智若愚,你不懂。”白越伸手回去抢,“不喜欢就还我好了。”
“不,你都送了,就是我的。”贺豫耍赖般背过身去。
在白越视野的盲区,他拿袖口很宝贝地擦了擦,小心翼翼套到手机上去。随后他举在手里看了又看,昧着良心承认,其实看起来好像也还不错。
于是过了几天,白越醒来,对着一个布灵布灵的死亡芭比粉水晶球八音盒陷入沉默。
……八音盒还在水灵灵地唱着歌,致爱丽丝的旋律听起来有几分诡异。
“要不你当做没看见这玩意?”
贺豫觉得氛围怪怪,把礼盒往回一撤,用力太猛还挂了几根拉菲草到头发上。
白越抿着嘴抖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哈笑疯。
“要我当做没看到的,只有这一件吗?”他意有所指。
贺豫摸了摸鼻子,心虚还摆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还有什麽事吗?这不是我第一次送你东西吗,下次,下次肯定有进步。”
白越笑而不语,盯着贺豫那神秘莫测的眼神让他心里越发没底。忽然他笑了一声:“没事。突然发现,你果然像个鸵鸟。”
白越转身拉着他走,内心暗笑,那个蠢家伙居然不知道阳光下的薄薄一层羽绒外套是会透光的,凑那麽近上下其手半天,只要是醒着的不瞎的都没法当成没看见。
果然是个鸵鸟,怂得很,凑那麽近鬼鬼祟祟半天,明明想也不敢上嘴,最后还没胆子承认。
“你有什麽想要的东西吗?”贺豫赶紧转移他的注意。
“想要的……嗯,比较想养一只猫吧。”
白越说着瞅了瞅身边的人,看他滴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跟个猫崽子似的,忍不住擡手揉了揉他的发顶,随即在他炸毛前窜开。
“白越!”
“哈哈哈小乐你别抓着我你快放手!”
冷雨
【乐贺贺:我猫砂都买好了,就等带你去挑一只呢。】
【白越:不用,】
【白越:我上次在一条要拆迁的巷子里听到猫叫声,但是没找到那只猫。】
【白越:等真拆迁了不知道那猫要去哪里。】
【白越:要不我再回去找一次,我觉得收养一只流浪猫就挺好的。】
【乐贺贺:那我陪你一起去。】
【乐贺贺:明天?】
【乐贺贺:你有空吗?】
【白越:明天清明放假,怎麽会没空。我们学校暂时还没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
【乐贺贺:那好,明天下午三点,我们在那个地址彙合。】
4月4日。三点整。
白越收了伞,缩到旧房的屋檐下,一边揉眼打着哈欠,一边给对面的人发信息。
“你在路上吗?”
过了好几分钟,对面没回微信,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