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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我跟你说,今天我犯的最大的错!就是坐地铁!”
“大少爷,你平时不是都喜欢打车吗?”白越懒懒问。
“平时是,但我刚刚看外面下大雨,怕打车堵车,跑去坐地铁了。我真是犯蠢!今天下雨天,还是假期第一天,那个二号线,绝了,绝了!”
“刚刚在街道口等了三五趟,每趟都是一个人也塞不进去,前面的人全被挤到车门玻璃上了。所以我现在多绕了两站从虎泉上车,你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白越发现这个大少爷在某些方面还真是没生活常识,简直傻得纯真可爱。“你不用急,我先在附近慢慢逛一会儿。”
对面应了声好,但是听背景吵吵嚷嚷的,也不确定这人到底是真听清了还是胡乱应声。白越摁掉了电话,重新撑起伞慢慢踱步。
雨窣窣敲打着透明的伞面,他有点后悔,当初为什麽贪便宜、图好看,买了一把遮不了阳挡不住风的伞。这伞除了不遮视野外,还真没别的优点。
“哗啦——”一声,雨更大了,打得脆弱的伞咚咚作响。再出去路也长,白越索性往里面赶,打算先去找找那天的巷子。
走了几步,听得一声微弱的猫叫,他赶忙上前,见一只土灰色的貍花猫瘫在墙角,身下一小滩血迹,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白越惊骇至极,却无从下手,慌乱片刻才想到要先去找一块木板之类能把小猫担起来的东西。却没想到往里头的暗巷又跑了几步后,捕捉到一丝微不可察的“唔唔”声。
他当即往声源沖去。
旁边的巷子里,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掐着一个女孩的脖子把她往里面拖,再远处,传来两声不耐烦的喇叭声,像是老旧面包车的喇叭。
女孩被捂死了嘴,已经发不出声响了,瘫软着被那两人拖着走,只有歪斜的脑袋忽而像感应到似的回过来,投来一个痛苦哀求的眼神。
白越面无表情捡起地上那把结实点的黑伞,收了伞面,倒掉过来握在手里。
下一秒,他撇下手里的手机,在前面两人回头前猛沖上去,一伞扫到左边光头背上,抢在右边刀疤脸反应过来前掉转伞柄,又狠狠当胸一抡!
那两人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白越赶紧托起女孩往前跑。
女孩的腿几乎拖在雨地上,他们没跑出两步,白越膝弯剧烈一痛,旋即重重跌飞出去!
他吐掉一口雨水,脸色煞白但迅速撑地往侧边一滚,堪堪擦着光头歹人飞踢上来的鞋尖而过。另外那个刀疤头去抓女孩,把她从地上拖起来,勒着脖子往后拽。
一对二,硬碰硬没优势。
在光头撞过来的一瞬间,白越猛然闪身,往他肋下一窜,左手闪电般抓住对方的胳膊,往身后一扯,聚力一拧!
踩着飞溅的雨花和光头的惨叫声,他闪到刀疤面前,猛力锤向他钳制女孩的手。可惜那人早有準备,躲开他这一击后又扬起手肘用力一撞。
这麽短的距离下,白越的闪避再快也赶不上,情急中他猝然扭身,腹部勉强错开那一肘击,右肋却避让不及被狠狠锤中!
这时候后退身后还有一人,他弯腰剧喘一口气,捂着肚子直起来,偏头又闪开一拳。
女孩被刀疤架举在胸口,他下盘活动空间有限,如果不丢开人,轻易不会跑动或擡脚攻击。白越猛然俯下抓起一捧烂泥水,一个箭步弓身沖到刀疤身侧,把泥水往他脸上一拍!狠狠一拳砸了上去!
刀疤脸上吃痛,视野模糊,下意识手肘一侧转为防守,趁缠斗间占了上风,白越赶紧拉拽他手里的女孩。
混乱中女孩看到前面的光头往裤袋里掏,手上寒光一闪。她猝然瞪死了眼,牙齿咯咯作响,反应过来后,一手虚弱地把白越往反方向推。
跑,跑,跑!
她恐惧,她手指在惊颤,她发不出声。
那点虚弱的推搡对缠斗中的两人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白越听到背后的动静,本能一侧,正好避开背后袭来的拳头。却不想下一瞬,光头男人森寒一笑,把折叠刀竖到他面前!
白越瞳孔一缩,下意识迟滞,旁边的刀疤撇了女孩,趁着他惊怔的空档猛力擡脚朝他当胸踹去——
白越瞪大眼睛,看着刀疤、女孩、侧边的屋顶在倾盆大雨里缩小,直到他后背撞到墙上,脑袋一麻,又重重滚落回地上。
刀疤扫了扫手,轻蔑地笑,忽然光头惊恐地拉扯他,往他的方向猛指,又指墙壁,他们的嘴一张一合,传来“钉子”“人命”一些稀碎的字眼。女孩凄厉的尖叫刺破雨幕,又被惊慌的歹人捂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