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随云任由他压着,一张清俊温润、如玉雕琢的脸上笑意盈盈:“哦?思明要我如何考验?”
方思明道:“我服侍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内,你若是能忍着不s,he出来,便算你赢。”
原随云扑哧一笑,仍然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要报复我?好啊。但半个时辰……思明仿佛也对自己太过自信了?”
方思明哼道:“那咱们走着瞧。”
原随云便点点头,四肢大张地躺下,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方思明不放心,从地上找了条腰带,把原随云的双手死死绑在了床头。原随云只笑吟吟地任由他绑,这腰带虽用上好的丝锦织成,但毕竟不是钢筋铁索,稍稍动用内力,便可以轻松挣开。
方思明拿着润滑用的药膏跨坐在他身上,看他肌r_ou_流畅的身段因为伸展的动作,更显得线条凹凸有致,如名家笔下的山水,一时间只觉得脸热心跳。他微一犹豫,又不放心道:“待会儿你若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要说给我知晓。”
原随云眨眨眼睛,腰身在他身下拱了拱,轻笑道:“我只有这一处不舒服,正等着你‘服侍’呢。”
方思明意识到自己后臀处正有一根硬物摇摇晃晃地抵着,霎时间脸上跟烧着了似的。按说这样的场景并非第一次遇见,以往在万圣阁,因为义父的命令,他曾专门习得了各类伺候人的本事。那会儿觉得耻辱无比,但现在却有些庆幸,自己对此道并非一窍不通,自然能讨得爱人欢心。
他本以为自己学了本事,定当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可一想到身下之人是谁,尤其是对上那双空洞萧索,此刻却蕴含笑意的眼睛,又立刻如同刚入了洞房的新嫁娘似的,紧张羞耻得连气都快喘不匀了。
啊,呸!什么新嫁娘!哪有这么说自己的,赶快忘了!
方思明深吸一口气,强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就这么硬,待会儿输了可不要哭啊。”
原随云道:“我可不会因为输了哭,反倒是有点期待你能把我弄哭呢。”
方思明被他这句话撩得差点儿从床上滚下来,道:“你、你可真……”
这还是那位表面上光风霁月的无争山庄少主,背地里y戾狠辣的蝙蝠公子吗?
就是换了极尽人间之乐的极乐宗宗主,也决不会如此罢?
真的无论是面子里子,统统扔得一干二净。
原随云竟然还笑得十分悠然:“就是不知道思明有没有这个本事。”
方思明知道打嘴仗自己定然说不过他,比脸皮的厚度那更是必拜下风,便不再以己之短攻其之长,低头一面亲吻他,一面伸手握住那根硬物。
原随云性器的尺寸十分可观,蕈头形状圆润,泛着彻底成熟后的深红,柱身挺立起来后带有微微的弧度,若与人合,极易触及谷道要害,转瞬便能令人欲生欲死。
方思明红着脸,一时间竟仿佛盯得着了迷。他从没有什么yang具崇拜的情结,以往为了义父的大事,伺候些不得已要讨好之人时,又因为自身残缺,那些膨胀的器官只让他觉得丑陋恶心。
但躺在身下的人是原随云。这根漂亮而雄壮的性器是原随云的……他一想到这里,心中便涌上一阵温软,只摸一摸似还不够,恨不得还要亲一亲、舔一舔,甚至让它深入喉咙,慢慢吞进肚子里,才能满足心中爱意。
不、不行!先不能这样!
方思明五根手指握住硬挺的柱身,上下来回滑动,不时用掌心打着转摩擦已经吐出露水的顶端。那器官至坚强又至脆弱,顶端的皮肤细嫩光滑,触感如同丝绒一般,竟也有些让人不忍放手。
原随云只乖乖任由他揉搓自己敏感之处,唇角仍泛着清浅笑意,但若仔细观察,他胸口起伏已经急促了不少,脚趾尖也难耐地微微蜷动。
“思明……”原随云唤他,“若只是如此,半个时辰你恐怕要输。”
方思明亲亲他的嘴唇,手指转而笼住下面的囊袋,一面轻轻揉弄一面道:“大哥竟然如此为我考虑,我不努力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他从原随云身上挪开,转过方向,一下子就在他腿间埋下头去。
性器被含入口中的一刹那,一直泰然自若的人忽然消失了那抹笑意,嘴唇微张,发出一声低吟。
他双目失明,其它感官自然比常人更加敏锐。下身柱体被温热的口腔包裹,shi润的软舌绕着头端打转,偶尔技巧性地舔弄小小的铃口。若是自制力稍差些,此刻定然已经喷薄而出。
方思明确然非常努力地含弄着,用到的技巧连恐怕连许多久经风月的老手也自愧不如。原随云忍不住开始幻想他此刻的模样,那张清冷美艳的脸上泛着潮红,小扇似的眼睫低垂,樱桃色的嘴唇沾染了shi润透亮的涎水和体液,被粗壮的性器撑得大开……
可这样高洁自傲的人,却掌握了这样的技巧……原随云忍不住又微微心疼起方思明来,柔声道:“你不必太勉强自己……”
方思明往后退开,扬头对他笑道:“并没有什么勉强的,大哥这个地方生得好看,我很喜欢。”说罢还十分爱怜地伸指在那富有弹性的头端轻轻按了按,激得原随云浑身一震。
原随云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是不是顾虑太多,方思明已经重新又俯下身去继续用唇舌服侍他。同时从手边的小盒子里挖出药膏,自己给自己身后扩张起来。那药膏遇热即化,过不多时,空气之中便泛起了细微的水声。
原随云终于给侍弄得有些受不住了,浑身上下泛起一层细汗,手指挣扎着捏紧床头雕花。方思明一直注意着,见他这副躁动模样,不由得略有些自得:“诶,你不许乱动啊。如果把腰带扯断了,就算你输。”
原随云勉力压下体内一阵阵燥热,深深叹了口气道:“思明,你……唉,你可真是会折磨人啊。”
方思明听了,立刻谦虚道:“哪里哪里,我这点微末道行,不及大哥万分之一。”虽然这么说,语气里都是实打实的得意洋洋。他也怕撩拨得太过,真把原随云一下子给弄出来了。比定力什么的不过是房中情趣之语,若对方提前泄了,到时候没得吃的还是自己。
他便终于好心地后撤,一面亲吻原随云腿根和其他敏感的地方,维持着欲望又不至于太刺激,一面给继续给自己开拓。直到身后r_ou_x,ue能顺畅吞进四根手指,他又跨回原随云身上,准备重新开宴。
原随云也绷了许久,到这时忍不住轻轻吐了口气,腰身细微地扭动。
方思明低头俯视着他,一面拨弄着那根颤巍巍、shi漉漉的r_ou_柱,让它对准x,ue口,一面小心翼翼地往下坐。因为润滑得充分,因此小x,ue一点一点吞咽得十分顺利,只除了略微酸胀之外,倒没有什么疼痛。
原随云微侧着头,睁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眸,仿佛正怔怔地盯着半空中什么不存在的东西。方思明知道他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但露出那样的神情,是因为他在仔细地感受,感受自己被所爱之人包覆吞没,最终身体相接,灵魂相融的过程。
过不多时,终于坐到了底,臀r_ou_碰触到两枚胀鼓鼓的囊袋的一瞬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轻舒一口气。原随云略晃了晃腰,调笑道:“刀在鞘中,尺寸正合。”
方思明给他晃得腰身一弹,险些又自己跳起来,不由恼道:“别动!你这刀还是略大了。”
原随云道:“哦?我记得前两次都是恰到好处。莫非许久不做,思明这鞘又紧了些?”
方思明给他说得脸上又是一阵燥红,下了决心要好好折腾,便等自己稍微适应了,提腰往回退出几分,同时x,ue口配合着收缩。原随云给他夹得倒抽了一口气,忍不住身体绷紧,膝盖也躁动地屈起。等退出了一小半,方思明又放松x,ue口,重新将整根性器吞没回来。如此一松一紧,一深一浅,反复过十几次之后,原随云已是控制不住地扭动,将绑缚手腕的腰带捏得变形。
方思明也因这体内细滑shi润的摩擦而一阵战栗,某种奇异的酥麻自身体内部辐s,he而开,腹下仿佛燃了一团愈烧愈烈的小火。
他轻喘着,已不能维持平稳的气息,仍逞强地笑道:“……大哥以为如何?”
原随云沉默了一阵,忽然猛地抬腰一撞,方思明这时候正往下坐,猝不及防地一下子被深入到从未碰触过的内部,不由头皮一炸,惊叫一声,整个人瘫软下来。
“……你!你怎么突然!”
面对爱人又羞又恼的指责,原随云也终于褪去了声音里的悠闲余裕。他柔声道:“我认输。”
等等,认输?!
方思明还没反应过来,忽一阵天旋地转。有人已迅速扯断束缚,将他整个人翻过来,死死压在身下,同时两条腿抬起搭在了肩上。
粗大的东西在体内绞了一圈,碾磨着脆弱的肠壁。方思明头皮发炸,睁大眼睛,只觉得自己彷如被猛兽扑倒的猎物般,身体被彻底打开,显露出脆弱无助的模样。因为弯折的姿势,他能看见自己嫣红的x,ue口依旧含着那根r_ou_具,一收一缩,挤出小股小股的透明液体,一直蜿蜒到小腹。
而原随云……原随云本该在任何时候都是温润安详的,哪怕是用最可怕的方法杀人时,四散飞jian的鲜血之后,依旧是他如流风淡月般清浅的笑意。他从未看见过这般具有侵略性的原随云,修长结实的身躯压在上方,长长的乌发垂下,遮住了透过层层帘幕而来的所有的光。
方思明脑中忽然乱七八糟地冒出许多诗句来:黑云压城城欲摧、黑云压山山欲颓、黑云驱雨驾波涛、黑云万叠翻狂风……
原随云是那“黑云”,他便是那欲摧的城、欲颓的山,被驾的波涛、被翻的狂风……
方思明浑身都烧了起来。
原随云已经按紧了他,一下一下地向前挺进。微微弯曲的性器深入甬道,恰到好处地碾压着最不能忍受的那一点。
方思明急促地喘息,随后变为软软细细的呻吟。他能感觉到因这强烈的刺激,自己腿间那根玲珑的东西也挺立起来,在两人的小腹间反复碾压,头端一滴滴淌出黏腻的液体。
“啊……哈啊……啊啊啊啊……”
快意一阵比一阵强烈,方思明身体开始不断痉挛,他伸臂圈住原随云的肩背,微微抬起头——他想索要一个吻。
下一瞬间,唇瓣便被重重叼住,牙齿被撬开,另一人的舌头又温柔又凶暴地侵了进来。原随云用力地亲吻他,狂风暴雨般吸吮掠夺着他的唇舌,吞没他的呼吸。
方思明喘不过气,微微的窒息感中,腿间一下重似一下的撞击就更加明显。那位置找得极准,每一下撞击便似激起了一层电流。层层电流找不到出口,便反复在四肢百骸间流窜,越积越高,直到每一处皮肤、每一根筋骨,都被那可怕的酥麻传染。
方思明只学过如何伺候别人,但很少有被人伺候得欲仙欲死的经历。因此他现在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遵循本能,更用力地拥抱住原随云,让两人每一寸肌肤都紧紧相贴。
然后他感觉到一只手摸上了自己夹在两人小腹间的性器,握在掌中揉搓把玩,带着琴茧的指尖沾满液体,来回打磨着小巧却异常敏感的柱身。方思明浑身都是汗,身体烫得简直如同一壶即将烧开的热水。
下一瞬间,性器顶端的包覆被手指拨开,露出铃口最幼嫩的肌肤,重重一碾——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那感觉无法形容,不知是极致的快意还是可怕的痛苦,刹那间席卷全身!方思明一下子涌了满脸的眼泪,大脑空白一片,后x,ue疯狂地抽搐,被高高抬起的腿也徒劳地踢动起来。他很快意识到这样毫无作用,只得让两条腿僵直地绷在半空,随着浪潮过去,慢慢垂落回床铺。
“呜呜……混账……呜……”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这样一次高潮,他竟然有些委屈,仿佛被欺负了一样,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
原随云温柔地亲了亲他,舔走他的泪水,然后继续耸动。
方思明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被自己高潮时那样疯狂地夹弄一番,对方竟然还能忍住,一点也没有要s,he的迹象,似乎还更硬、更粗壮了一点。
他这下有点怕了。
原随云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但对此的回应只是不怀好意地一笑:“看来先哭出来的是思明呢。”他停了停,又道,“而且思明一会儿还会被我弄哭的。”
方思明慌道:“你、你怎么……呜,你让我休息会儿……不!不行!别碰我前面!我受不住!……”而一只手丝毫不顾抗议,重新又伸到两人之间,去抚弄软趴趴的小小r_ou_jg。
那地方虽然发育不全,但跟其他男人一样,在高潮过后有一小段时间是最不能碰的,若那个时候被强行揉搓,就会体验到一种极为强烈,甚至可说是酷刑的恐怖快感。
方思明又开始一阵一阵地战栗。
原随云慢悠悠地道:“你刚才那么大的胆子,就该想到惹我是什么下场啊。”
方思明颤声道:“不,不,不要了……”
原随云下身仍耸动不停,一面问道:“为什么不要?”
方思明又心慌又委屈,几乎有了哭腔:“呜……你、你说好了让我来的!怎么就自己动了?!”
原随云笑意盈盈:“可是我认输了啊。既然认输,那就想怎么动就怎么动,对不对?”
方思明道:“不、不对!……啊!不要!!”
原随云又一次按紧他,让他连稍微的躲避都做不到,只能无助地张开双腿,露出柔嫩的x,ue口迎接最暴烈的攻击。这一回原随云没有使用任何花巧,只专挑那个最敏感处,一味地挤压撞击,死死抵着那处重重地打转。
方思明果然又“啊”地哭出声,连声哀叫:“你放开我!放开我!呜呜……我、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这时候哪怕略微动一动腿都能牵动那被折磨之处,反而像是自己主动配合似的,令r_ou_柱捅得更深。他顿时僵硬地不敢动弹,但浑身紧绷着实在很耗体力,并且丝毫不能阻止那疯狂的快感从耻处一波一波地上涌。
方思明很快便连绷紧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被一下一下戳得瘫软,快感爆炸似的从下腹蔓延到四肢百骸间,浑身都不受控制,仿佛身体其它部分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下半身那个承接攻击的r_ou_洞。
方思明哭得被自己呛住,听起来异常可怜:“呜……咳、咳咳……你要弄死我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大哥、大哥……呜呜……”
他这副模样,仿佛受了什么酷刑似的。可若真的是酷刑,他又绝不会掉一滴眼泪。
原随云只温柔地亲吻他,下身却依旧保持着截然不同的凶狠与暴烈。
方思明泪流满面,不断地摇头。忽一瞬间,他猛地浑身绷紧,整个人如同拱桥般弓了起来,在半空中僵硬地抽搐几下,又重重倒了回去,竟是又去了一次。
这下他仿佛整个人都呆滞了,软绵绵地瘫在床上,那根小小的r_ou_柱已不知泄出多少东西,小腹上shi漉漉地一大片,又在床单上浸出一滩暗色。
又过了一小会儿,原随云才终于在被他戳弄得红肿的x,ue内磨蹭几下,泄了出来。
方思明已经连哼的力气都没有,浑身战栗几下,前端铃口抽搐,却什么都没能流出来。
原随云从他身上撤开,侧躺到一旁,又凑过来用嘴唇蹭了蹭他滚烫的脸:“你就不该挑衅我的……”
方思明缓了缓,才终于能发出细微的声音:“呜……你、你混账……”虽然嘴里骂着,却在原随云搂住他的一瞬间,乖巧地伸臂回抱。
原随云一点点吻去他颊边的泪水,一只手保护似的将人圈着,另一只手在那修长的双腿间轻轻来回抚摸。刚才高潮的感觉太过强烈,这会儿反而有些麻木。方思明浑身发着抖,被抚慰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随后便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动物似的,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往原随云怀里钻。
原随云柔声道:“是你要考验我定力的。可惜在你面前,我定力一点儿都不好……”
方思明已经不愿意与他纠缠这件自己万分失策的事,只低声道:“你、你多抱我一会儿。”
原随云便抱着他亲,从额头到鼻尖到眉眼每一处都亲遍,直到没有地方可以再亲了,才撤回来,换了一脸极为认真的表情,问道:“这一回……觉得如何?”
“……”方思明张了张嘴,一时半会儿却不知如何回答。
原随云道:“嗯?”
方思明艰难地挤出四个字:“太激烈了……”
原随云道:“你若真受不住,那我下次绝不再这样……”
他还没说完,方思明竟忽地打断:“不行!”
“?”原随云没听懂,“什么不行?”
方思明犹豫一阵,才吞吞吐吐道:“这种感觉,我以前从来都没试过。受着的时候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你能停下来。可现在过去了,竟、竟然又有些想……”他脸色发红,接下来的话声音低微,细不可闻,“下、下次……要是再这样……也……也很好……”
原随云好心地替他形容:“……欲仙欲死?”
方思明伸手在他腰上用力捏了一把:“不要脸!”
原随云嗤地一笑,正要再说些什么,忽觉得怀中人又猛地僵直了身子,不由问道:“又怎么了?”
方思明紧张地一把抓住他肩膀:“你之前说楚香帅睡在隔壁——我、我刚才声音大不大?”
原随云本要下床,听到这话笑得差点直接跌下去,见方思明仿佛要发火,连忙安抚道:“没有、没有!隔壁房间是空的!思明的声音这么好听,哪里能让旁人随便听了去!”
方思明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原随云道:“你躺着,我帮你清理一下。”他站起身,去浴桶旁拿了布巾沾水拧干,将方思明腿间液体一点一点擦干。随后又伸了两指进他后x,ue,把里面的液体引了出来。
方思明侧躺在枕席之间一动不动,任由他清理。过了一会儿,原随云本想问问他身上可有何处不适,却发现床上人气息沉沉,已是睡着了。
后续
这一晚上,原随云先是将两个纵欲之人清理干净,又勤劳地将枕席床单全部换了个遍。作为一个瞎子,尤其是一个很少进行家务劳动的瞎子,这实在很不容易。
所以第二天他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也就十分值得原谅了。
方思明自然早就起了,只是一大早却不知跑到了何处去。毕竟身为常年习武之人,一夜春宵后身娇体软纤弱无力的情况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原随云本就有起床气,加之醒来后某人不在身旁,自然气上加气。他走到院中,虽然脸上笑得温柔祥和,但凡是熟悉他的人,都敏锐地感觉到某种危险的压迫感,绝不会主动来撄其锋芒。
这些熟悉他的人就包括少侠和楚留香。
于是原随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除了战战兢兢的仆从之外,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遇到。
他正抚着下巴思索要不要搞点有趣的事情来做,忽然闻到空气里一丝浅淡的甜香。而下一瞬间树梢微动,有人轻盈落在地上,那股甜香顿时浓了起来。
“你醒了?”方思明道,“用过早膳了吗?”
原随云摇摇头:“一醒来没见着你,我怎么有心思用早膳?”
方思明脸上一红,咳嗽了一声道:“我出门买东西去了。”
原随云道:“哦?”
方思明拉过他的手,塞进一个热乎乎的纸包。原随云捏了捏,里面软绵绵的,分作一块一块,仿佛是什么糕点。
方思明道:“我听那个小蠢货说,你特别喜欢这镇子上闻香楼的透花糍,便给你带了一包。”
原随云怔了怔,顿时也不敢再捏那纸包了,只小心翼翼地捧着:“……专门去买的?”
方思明轻哼一声:“想得美!只不过是买旁的东西顺便捎带!捎带的!”
原随云道:“真的么?”
方思明道:“不然呢?”他一答完,立刻意识到自己话里出了一个大漏洞。
原随云轻笑道:“可是思明,你现在除了这包透花糍,浑身上下可再没‘旁的东西’了。那‘旁的东西’原本该是什么?”
“我……”方思明张口结舌。
原随云十分善解人意地道:“是否忘记了?可还要再出门一次?”
“……出门就出门。”方思明气恼地转身,可还没迈开步子,衣袖就被人拽住了。紧接着,一团甜丝丝、软绵绵,带着点红豆香味的东西就被塞进了嘴里。
“……好吃吗?”原随云凑近他,一脸笑意盈盈。他已经将眼睛重新遮住,但光凭露出来挺如玉山的鼻梁,浅如春樱的薄唇,便已能叫人瞧得心驰神往。
“唉,我陪你吃了那么多r_ou_松团子、蛋黄粽子、萝卜蒸糕、还有菠菜汤圆,连酸辣豆腐脑我都咽下去了……你就不能陪我吃一回甜点心么?”
原随云不知道方思明只是看他看得发呆,还以为是这一口点心出了事。
方思明将口中之物咽下,转而拉住面前人的手,认认真真道:“我可从来都不讨厌甜的,只要是大哥给的,我什么都喜欢。”
他把原随云往屋内引去:“话说大哥早膳吃些什么好?粥一直温在灶上,我尝着觉得口感还不错,又软又黏。蒸笼里还有包子和虾饺……啊!”他一路说着,忽然猛地停了下来。
原随云险些撞上他,听到风声不对立刻也停了脚步,道:“又怎么了?”
方思明转过头,竖起一根手指,十分严肃道:“……糖桂花不行。其它都无所谓,只有糖桂花馅儿的不行。”
原随云沉默了。
那是他最喜欢的口味。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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