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疑的那两秒中,他已经将自己最近做的事反複想了一遍。
他除了今天中午踩了沈逾归的雷区被沈逾归当场报複回来以外,好像也没做什麽对不起沈逾归的事。
如果不是下毒灭口,他想不出来沈逾归为什麽主动叫他去家里吃饭。
毕竟,以前他去沈逾归家里吃饭,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来的。
“动作快点,半个小时不到就别来了。”沈逾归丢下这句就挂了电话。
“?”
司漠摸不着头脑的挂了电话,拿起车钥匙就往外面跑。
……
姜汤是用可乐煮的,一口下去暖乎乎甜滋滋的,贺靳野喝完一碗之后,浑身上下都暖和舒畅了起来。
正要起身把碗端回厨房,一擡头就看见沈逾归站在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他。
沈逾归的目光很沉静,像是千帆过尽的深海,藏着不为人知的汹涌。
明明还是那张朝夕相对的熟悉脸庞,可贺靳野却觉得两人之间仿佛相隔了千里。
那是言语难以描述的疏离,却又足以击退贺靳野。
贺靳野敏感的神经开始作祟,心底开始涌现一些无端的猜想,随后便是自我厌弃与反省。这一套流程他很熟悉,因为这样的情绪拉扯贯穿了他的整个童年和青春期。
退缩与胆怯因此成为他自保的本能,他通常会在这种时候装作无事发生,劝说自己不要在意,日子久了似乎也就真的不在意了。
可是,对方是沈逾归啊。
是唯一不嫌弃他的人。
贺靳野根本没费多大力气,就劝说了自己走向沈逾归。
“你怎麽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陌生。
但他的心却奇异的平静下来。
因为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沈逾归要是不理他,或者很冷漠的说“没事”,他就当什麽都没问过。
反正,堂堂沈家大少爷,也没有必要和他这样的人推心置腹。
沈逾归原本沉静的目光陡然亮了几分,似有笑意一闪而过,只不过速度太快,让人以为是错觉。
“已经没事了。”微微沙哑的声音,又变得真切了起来。
贺靳野突然就有了追根究底的底气:“之前有事?”
沈逾归神色坦然:“嗯。”
贺靳野抿了抿唇,最终没问:“哦。”
问了又能怎样。
沈逾归都觉得苦恼心烦的事,他不可能帮得上忙。
沈逾归垂眼年看他手里的空碗:“好喝吗?”
“好喝。”贺靳野重重点头:“我都不知道姜汤还可以这样煮。”
“以前没喝过?”
“没有。”
沈逾归没再说话,只是接过碗,转身回厨房又给他盛了小半碗。
贺靳野喝得心满意足,洗碗的时候发现锅里还剩一些,就听见沈逾归说:“再喝就吃不下饭了。”
“哦。”贺靳野又问他:“你朋友什麽时候到。”
“快了。”
沈逾归之前做的有一些菜已经快凉了,便又重新热了一遍。
贺靳野把热好的菜端上桌,又去拿碗:“几个人吃饭?”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门铃声。
沈逾归解下围裙:“我来拿,你去开门。”
第40章 贺靳野跟他不一样
“我去开门?”
贺靳野有些迟疑,来的是沈逾归的朋友,他去开门总觉得有些不太好。
沈逾归:“嗯。”
贺靳野本能性的听从了沈逾归的话,出去开门。
打开门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贺靳野松了口气:“司老板。”
司漠怀里抱着瓶酒,另一只手上拿着把长柄雨伞,笑得风度翩翩:“别这麽见外,叫声哥听听。”
“……”
贺靳野叫不出口,一脸平静看着司漠。
沈逾归刚把碗拿出来摆上,也听见了司漠的声音。
他走出餐厅,望向门口冷声道:“不想吃就回去。”
司漠立刻扬声说了句:“吃,我吃!”
他也不敢逗贺靳野了,将怀里的酒塞给了贺靳野,换鞋的时候还小声跟贺靳野嘀咕:“老沈耐心这麽差,你受得了他吗?”
老沈……
贺靳野实在无法将这麽接地气的称呼和沈逾归联系起来:“他很有耐心的。”
司漠闻言,眉毛挑得老高:“他脾气好?你说的是沈逾归?”
“嗯。”贺靳野腾出一只手将司漠的雨伞在门外抖了抖,才拿进来挂上。
司漠“啧”了声,没再说话,大摇大摆的往里走。
走了几步,司漠发现贺靳野没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站在门口往外张望,于是问了句:“看什麽呢?”
贺靳野回头:“就你一个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