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查资料,查到亚灌木有个注释,觉得好浪漫,分享给宝贝们
在秋天,亚灌木在土壤上方的大部分茎叶会枯萎死去,但它们粗壮肉质的根块会在冬季静静地等在地下,并从土壤中吸取养料储藏起来。来年春天,这些植物就会再次以崭新的姿态繁茂生长。(来自百度百科)
秋去冬存春开 夏季热烈绽放(来自八八)
我用我的全部滋养,让你在盛夏尽情绽放(来自基友)
第34章 黄皮
芭蕉叶上还躺着一只完整的野鸟肉, 刀具在原地未动,旁边放着一些细细碎碎的短绒毛,那都是钟瑾, 一根一根地从野鸟肉上揪下来的。
这么大半天。
他都在揪毛渣渣.....
叶知遇看了眼晚霞渐歇的天色, 又看了眼专注揪毛的钟瑾, 迟疑了会,表情 | 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径直绕过, 走到石桌边, 陆景阳颓废的背影显在眼前, 上半身歪倒在桌上, 整根脊骨像被抽走了一样。
叶知遇咬了咬牙, 提气绕到他对面,看着脸颊贴桌,一脸要死不活还在死机状态的陆景阳, 弯腰低语,嘿,开机了。
陆景阳姿势未动。
圆眼转个弯, 眼尾微微上扬,询问:?
今晚还想吃饭吗?
圆眼用力地眨了眨。
想吃饭,现在立刻马上开机, 去拯救钟瑾手里那只可怜的野鸟。叶知遇一口气讲完。
陆景阳疑惑地皱起眉, 要表达的信息太多, 眼睛忙不过来,最后只能有气无力地张嘴, 钟哥不是在弄吗?
叶知遇皮笑肉不笑地抬起头, 往他身后看去。
陆景阳跟着她的视线转头, 视线正对上钟瑾。
只见蹙紧眉的钟瑾,神情严肃而认真,只看肩部以上的动作神态,会以为他正在处理一件很紧急的商业文件。
然而视线下移,那双手一只按在野鸟白净的肉上,另一只手的食指和大拇指紧紧捏起,对准野鸟的腹部,揪出一根短短的绒毛,放旁边,然后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动作严谨且仔细,一根细毛都不放过。
卧槽。陆景阳瞪大眼,直接坐起身问,他在干嘛?这一根根揪完不得到明年!而且野鸟身上的余毛也不是这样处理的啊!!
叶知遇依旧皮笑肉不笑地看他,问,所以,你是要继续死机还是?
干活。
陆景阳二话不说地撸起袖子。
他今天心情不好,还想靠着多吃碗饭来盘活心情,等这位老板揪完毛,黄花菜都要凉了。
钟哥。陆景阳长腿迈到跟前。
他拿起地上的刀,圆眼真诚地看向钟瑾说,这活我熟,我来吧。
对啊对啊,给小阳弄吧。你要不去处理皮子?之前的皮子不是还没弄完?叶知遇也跟过来点头附和。
钟瑾揪毛渣的动作一顿,眉眼不解地抬起来。
盯着这两张盛满笑容的脸看了数秒,薄薄的眼皮微眯了下,在叶知遇含笑的眸子里找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迫切和....嫌弃。
那抹嫌弃刺得钟瑾放开手,他轻声说,好。
转身洗手。
叶知遇和陆景阳立马激动对视。
太好了!晚饭有着落了!
洗手中的钟瑾余光淡淡一瞥,就瞥到这两人飞扬到天上的眼尾,嘴角平直的弧度缓缓抿紧成线。
野鸟落到陆景阳手中,熟练工就是不一样,先是在长长的颈处划出一道小口,把血沥净,然后轻车熟路地把鸟肉放到火堆上轻烤一会腿毛,再分解鸟肉,没一会儿,处理完毕。
陆景阳下巴一抬,姐,来拿吧。
好勒!叶知遇快快乐乐地接过鸟肉,用手肘撞了撞陆景阳结实的大臂,小声说,小阳果然更专业,更厉害!
被夸得陆景阳暗自偷笑,得意晃头。
揉搓皮子的钟瑾闻声看去,欢天喜地的表情跟之前嫌弃形成鲜明对比,压低声音的嘴唇说出的话很好辨认,她说陆景阳更厉害。
一股无名火在脑门炸开,钟瑾敛睫低头,长睫遮住眼底的黑沉,手指用力,继续搓皮子。
叶知遇抓了把盐揉搓鸟肉,揉搓完后腌制一会,使其入味。
石锅加冷水烧热,鼓泡后,在上面置放个竹制小蒸笼。
然后再从黄皮篓子里揪了些还新鲜的黄皮叶子,洗净后,往芭蕉叶敷上厚厚一层。
把腌好鸟肉倒上去,上面再覆一层,最后将芭蕉叶包裹紧实,放到蒸笼里小火慢蒸。
剩余的内脏,叶知遇将其泡上盐水,泡到血水浸入变淡后,再切成片,抓把牛肝菌片泡发,等石锅腾出来后再将二者加油水爆炒。
至于主食就是中午未吃完的蕨根粑粑,还泡在清水里,七八个灰灰的圆坨坨。竹笼边上冒出白白的雾气,锅里的热水在沸腾着,在竹笼再架上一层小筐子,依次放上蕨根粑粑,顶部盖上芭蕉叶。
处理完晚饭后,叶知遇直腰望了望,陆景阳蹲在石桌板边上洗鸟毛,一边洗,一边装作不在意地瞥一眼丛林小路。
而钟瑾蹲在砖窑旁边揉搓皮子。
逐渐柔软的皮子在他修长的手指下变换形状,手指用力合上又松开。皮肤很薄,能很明显看到些凸出的青筋,若是仔细瞧两眼,能看到从前白如玉的指尖如今起了不少薄茧和糙糙的碎皮。
叶知遇正可惜美手被蹉跎。
恰在此时,钟瑾抬头看她,眼睛撞上他的视线。那双眼依旧深沉平静,倒映着日落的淡光,很快,垂下眼睫,低头继续揉搓皮子。
刚刚的钟瑾脸上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叶知遇仿佛看出了...一丝不高兴?
叶知遇完全不知道他这不高兴从何而来,只是眼瞅着,那张皮子被搓得几乎变形,还没停下。她抿了抿唇,担心珍贵的皮子被揉坏,小步挪到旁边,小小声提醒道,皮子。
闻声,钟瑾直起腰,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声道,怎么?
皮子快被搓破了,你那样太用力了,你轻点搓。叶知遇轻声说道。
看着她拱成小山的细眉,带着对皮子被揉破的担忧。
钟瑾抿紧唇。
他想起之前那抹藏在眼底的刺眼嫌弃,以及转交给陆景阳处理后的欢天喜地,还有那句更厉害。
啧。
他压住又蹿起来的无名火,不再看她,冷声说,让陆景阳来吧。
?
看着钟瑾扭过的头和侧脸紧绷成线的下颌线。
怎么、怎么又又不高兴!
叶知遇慌里慌张想找补,还未开口,想起钟瑾说的那句让陆景阳来吧....她细品一会儿,就为什么要让陆景阳来呢?皮子不是一直他在弄吗?
提陆景阳干嘛啊?
叶知遇左思右想,目光落在喷雾气的石锅上,生锈的脑子跟着灵感一闪,他该不会是因为.....处理野鸟工作半路被劫跑才闹脾气吧?
她瞪大眼看他,不是吧不是吧,就这么爱揪毛毛吗?!
是为这个生气吗?
眼瞅着钟瑾绷着脸要起身,叶知遇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小小的手扯紧黑色的袖口,她舔舔唇,手忙脚乱地找话安慰,那个,那下次给你揪,不是,不是,我说的是,你的皮子处理的很好,多多、多有劲啊。
....天呐,我在说什么!
叶知遇僵脸闭眼,想把自己关机重启。
不过她实在搞不清大老板生气的真正原因,但还是不想他不高兴,于是干巴巴地补了句,总之,你别生气了。
没想到她有这种举动,钟瑾怔愣片刻后,视线衣袖上的小小拳头挪到她脸上,湿漉漉的杏眼像小狗般看他,清澈干净,带着一点点小哄的意味。
活了二十八年从没被人哄过的钟瑾僵住,哗地一下,那股无名火直接被扑灭,一点小烟都没有,他甚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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